第五章
哈——哈啾!
「你這裡是不是養過兔子?我對兔毛嚴重過敏。」她吸了吸鼻子。剛剛還沉浸在一種莫名粉紅色幻想的他看著子安揉了揉鼻子,胸間的心臟也開始恢復正常運作。他再看了看還按在自己手上的小手,想到室友的女友似乎曾提過有養過兔子的樣子?
氣氛好像完全沒有了——或者說,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心裡努力營造的氣氛,就這麼被一個噴嚏給破壞了。
他心裡吱兒了一聲,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噴嚏一打,他手也不抖了。眯細了眼,小心翼翼地取下紗布。
「你的傷口恢復得很好。」用剪刀稍微碰觸一下縫線。「會痛嗎?」
「還好。有感覺就是。」話雖如此,她卻皺了皺眉。
「那就忍著點吧!」
他從抽屜翻出鑷子,用酒精消毒,一手剪刀、一手鑷子,在她胸前比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最佳角度下手。
「怎麼?要不要我躺下?」她頭靠在檯燈上問。
又比了比傷口的位置,他只好點了點頭。要是這個角度剪下去,扯線的力道很容易偏掉,拉扯到剛癒合的傷口。
捧著檯燈,子安慢慢往床上倒去。
他的胸口突然一陣熱。
「克里夫,你在想什麼?怎麼兩眼發直?」她躺在床上問。「該不會是想歪了吧?」
「胡說……」囁嚅著,他盡量集中精神,動手拆線。
過程很順利,只有在拆到最後一道縫線時,手稍微抖了一下,那線便從傷口處扯了兩下才順利抽出,子安輕輕嗚咽了一聲。
「痛嗎?」很溫柔很溫柔地問著,一隻手不自覺地擺在女孩柔軟的胸部上。心有點點疼。都是自己不小心,才害她疼了吧?,「你是不是摸錯地方了?」她居然也沒生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臉上露出一種他無法解讀的笑容。像是嫵媚。
於是另外一隻手也撫了上去,一個一個,輕輕解開淡橘色襯衫上的扣子……
「克里夫,你在做什麼?」有些遲疑的語調,卻沒有害怕。
「沒關係,我會很溫柔的……」
她很清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她那時候並不知道,為什麼會讓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學弟繼續做下去?她想,也許只是自己剛巧在這個時候,厭倦當一個二十六歲的處女,而這個男孩就剛巧在這個時候出現,於是便順理成章,也算是你情我願。
「哎……疼啊!」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猛地叫了出來。
「你……你放鬆啊!你這樣我也很疼啊!」一個好不了多少的男孩子慘叫聲也傳了出來。
「可是真的很痛啊!你騙我!說什麼你會很溫柔的!」
「我哪有騙你?你別這麼緊張……啊!別再夾了!」
「可惡,怎麼可以只有我痛!要痛一起痛!」說完她的腿又更用力地夾緊!
「啊——」他的汗水滴落在女孩白皙的胸前,臉上表情痛苦。「你不要再夾了,這樣我根本沒辦法動,你要我這麼趴在你身上一輩子嗎?身體再這麼緊,到時候分不開只有進急診室了啦!」他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些話。
「可是很痛啊……」可憐的女孩已經疼得淚眼汪汪。
粗重的喘息聲飄蕩在只有冷氣機運轉聲的寢室里,下半身完全被子安鉗制住的他滿頭大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腦袋裡拚命想著怎樣才能讓身下的女孩放鬆身體,不要再死命夾緊他的腰。
被情慾和肉體痛苦糾纏的腦袋,好不容易從有限的空間里挖出上個月在麻醉科實習時學長說過的話:「是人都怕痛,可是為什麼有的病人只打了五十cc就可以無痛分娩,有的打上三倍份量卻還在叫個不停?重點就是『騙』,用盡所有方法去騙你的病人,不管是花言巧語或是冷笑話,只要能讓你的病人不再想到肉體上的疼痛,什麼方法都可以用!」
好吧,姑且試試吧!就把這也當成在實習好了。
「子、子安……你很漂亮。」
「你神經啊!怎麼突然說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自己很漂亮!」
她一生氣,雙腿又用力夾緊,痛得他哇哇大叫——學長!你騙人!
「我說真的……那時候看見你,就覺得你好可愛,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約在二一六巷嗎?其實那天我曾經想過,要是我再等不到人,就會上前去找你搭訕……」痛啊,她的腿怎麼這麼有力?
「諒你也不敢,沒看那兩個原本想向我搭訕的男人,一聽我講日語講英文便嚇跑了?臭男人!心裡想的都一樣,一看見漂亮女生就想著怎麼把人弄上床!」一說完她一咬牙,雙腿又在他腰上死命夾緊。
可惡!他痛得冷汗直冒,直想就這麼霸王硬上弓算了!就算很久沒做也不用怕痛成這樣吧?他突然很同情第一次和子安發生關係的男人,恐怕事後腰部瘀青了很久吧?
「我、我承認自己也很想把你騙上床……可是……」
「可是什麼?」水汪汪的眼睛直望向他。
好現象,她似乎分了些心,腳上的力道似乎輕了些。
「可是認識你之後,就不這麼想了。」
「為什麼?」果然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腳上的力道又鬆了些。
打鐵要趁熱。他稍稍低下身,忍住齜牙咧嘴的腰痛,臉慢慢貼近她的耳旁,緩緩吐氣:「因為我想讓你自己願意和我做啊……」輕咬柔嫩的耳垂,身下的人全身一陣輕顫,整個身子放鬆了一些。
他心裡暗吁了一口氣,腰上突然又一陣劇痛!
「你騙人!」
他正想發怒,卻見子安咯咯笑了起來,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她對他笑了。「再試試看吧?」
他咽下一口口水,試探性地往前挺進了些,只見子安「嘶」地一聲倒抽了口氣,雙腳慢慢放下,軟攤在被單上。
「你沒事吧?」他有些擔心,這不太像他預期的反應。「放鬆、放鬆,慢慢呼吸……先吸氣、再吐氣……」這好像是在婦科實習時學姐教的無痛分娩法?還是在產房替學長接生時聽旁邊的護士說過?總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以前學過的止痛法,他這時全部搬出來用上。
「等等,先不要動……」她微閉著眼,聽著他的話,專註在呼吸上,忍著下身撕裂般的痛。
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過他最敏感的地方,他愣了一下……不會吧?
「你是不是處———」心一急,他整個人往前傾,連帶地下身也跟著往前挺,子安猛地張大了嘴卻沒叫出聲,他見到她這副表情馬上嚇得不敢再動一下。
「你……」她拚命喘著氣。「不是叫你不要動嗎?笨蛋!」這時她已經痛得全身無力,連抬起——根手指都嫌吃力,只能用嘴罵他。
「大姐,罵夠了沒?長這麼大還怕痛?」實在不想再聽她哀叫個不停,他低下身子用唇去封住那念念不休老喊疼的嘴。
「你——」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突然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他捂著被打得火辣的左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他家三代單傳,從奶奶到媽媽到其他大嬸姑婆,從來沒有女人敢打他!今天卻莫名其妙被一個女人在床上打了一巴掌!
「媽的!你到底是要做不做?」他怒吼出聲。子安撇了嘴,委屈地說:「你為什麼要吻我?」
「因為你太吵了,叫痛叫個不停!」
「因為真的很痛嘛……」一咬唇,眼淚掉了下來。
他也不是沒見過女孩子哭,和上個女朋友分手的時候,對方哭得唏哩嘩啦,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時候見到子安掉了眼淚,心卻莫名一陣疼,忍不住柔了聲音:「對不起,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親就不親了,你盡量叫吧!」唉!心裡嘆了一口氣。
「對、對不起……不要生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她微微噘起了嘴。
已經酸軟無力的腿又慢慢纏上他強壯的腰際,這次卻不再使力,而是像藤蔓似的攀在他身上。但也許是下身真的太疼了,子安一面喘著氣,一面腳便從他腰上不斷滑落,他心一盪,伸手將纖細修長的腿扶上自己腰際,身子又下沉了些。
「嗯——」
果然換來身下人的一聲疼。
「還很痛嗎?」
她張開不知道什麼時候緊閉的眼,朦朧間,突然有一種錯覺……說不定這個男人很愛很愛自己,不然為什麼會這麼地溫柔問她疼不疼?
「還可以……」
「那你抱著我,待會要開始動了哦!」
「你可不可以不要動啊?」才進去就那麼痛,要是一動起來豈不是……
「……」無言以對。「不動,我要怎麼做完?」
「那不要動太用力好不好?」懇求的語氣?
「……」早知道他應該去偷點麻醉劑來用用。「好,我盡量
「阿樂,剛剛很有勁吧!」拖著全身酸痛的身體才一踏出房門,隔壁房的男同學就上來用力拍了他一下,正巧拍到他傷痕纍纍的背上,痛得他吱兒了一聲。「怎麼?這麼有勁啊?該不會背上都是傷吧?我說,這宿舍牆壁本來就很薄,你們能不能不要那麼熱情啊?我看剛剛叫得樓上樓下都聽見了吧?」
是啊,只是不知道他們聽到的是子安的叫聲比較多,還是他的叫聲多?
熱水一衝下來,全身頓時像燒一樣痛!低下頭細細檢視,這才發現上半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抓痕和咬痕,還有幾處瘀青,不知道是被捏的還是被擰的?
「這女的是在報仇是不是?哎!」一面洗他一面哀個不停。看看自己紅了一圈的腰際,明天一定會出現一圈瘀青,到時候打籃球一上籃便給大家全欣賞光了。
洗完澡回到房裡,只見那個罪魁禍首還窩在他被窩裡不肯出來,像只小兔子在躲大野狼一樣。
「喂!沒事吧?」他在床緣坐下,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頭髮。
「痛死了……」
「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了。」
「好難過……我好想吐……」
「啊?」不太對勁。有人第一次做完會想吐的嗎?「你怎麼了,嚴不嚴重?」他把被子掀開,只見子安閉著雙眼,臉色蒼白,整個身體在微微發著抖。「你、你太誇張了吧?要不要緊?」他緊張起來。
「我從小就怕痛,有時候怕到極點就會頭暈想吐,我想只是心理反應吧,通常等一下就好了……」她勉強張開眼睛。
「真的嗎?確定不需要去看個醫生?」
「你就是醫生了啊!」她虛弱地笑笑。「我想回家……」
「現在行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反正現在也走不動了……」
「嗯?」
「痛得走不動了啊……」
「真的假的?有這麼誇張?」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痛成這樣啊?」
以前上婦科的時候教授就曾說過,有些女孩子處女膜余塊上環狀組織較緊,加上第一次過度緊張,事後可能會痛上兩三天,嚴重的話可能連路都沒法走。那時候他和一票同學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說女人生理期來痛得不能走,他們還有可能相信,因為第一次就痛得躺在床上起不來?又不是男人,有那麼嚴重嗎?
「喂!你在想什麼?」一隻有些汗濕的小手突然擺上他的大腿,讓他從複習婦科的神遊中驚醒過來。
「沒什麼,只是想到以前老師的確說過,有些女孩子可能會痛得特別厲害,沒想到還真讓我遇見了。」
「……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痛痛痛痛——」女孩慘叫的聲音回蕩在樓梯間里。
「別、別捏了!我也很痛啊!」另外一個男生的慘叫聲也不逞多讓。
醫學院男生宿舍里的樓梯上,一個男生正扶著一個雙腿酸軟的女孩子慢慢下樓。女孩每踏下一階樓梯便齜牙咧嘴地喊痛,一面手上毫不留情地捏著身旁正扶著她的男孩。
「你、你為什麼就不幹脆點,背我下去算了?」投過來哀怨的一眼。
「背?背你的話,你得把腳張開才成,那不是更痛?」
「那為什麼不讓我多休息一會嘛?」她的腳都已經抖得站不住了。
「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這麼晚還不回家,你家人不擔心嗎?」
「嗚……」好痛。原來第一次真的這麼痛。
「唉!」嘆了一口氣,他一把攔腰抱起子安,一步一步往下走。
子安先是吃了一驚,隨即乖乖窩在他懷裡不敢亂動,雙手抱著他的脖子。
走到門口,一個胖呼呼的人影一晃,隨即在他倆面前停住,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阿、阿、阿樂——」胖子嘴裡還含著咬了一半的冰棒,說話說得不清不楚。
「閃開!」
「你好!」
一個面露不耐煩的臉色要胖子讓路,一個卻在男人懷裡露出甜甜的笑容向他打招呼,胖子本來就驚嚇過度的腦袋不知道該怎麼運作,只好繼續獃獃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喂!計程車來了耶!」子安指指停在宿舍門口的黃色計程車。「不好意思,這位學弟,麻煩你讓讓好嗎?」她對胖子輕輕說道。
他白了她一眼——沒事對這死胖子這麼客氣做什麼?沒見到他口水都要流到她身上了嗎?
「好、好,我讓開,對不起,對不起……」胖子像被雷劈中一樣,雙眼發直,嘴唇直抖,巨大的身子雖緩緩移動,他的臉卻還是一直向著子安的方向。
「胖子!你脖子不痛啊?」他哼了一聲。「我都還不知道你可以表演這項特技,下次去骨科實習的時候要不要表演給教授看看?」說完他大腳一踢,把個肉脯脯的男人踢到裡面去。
他把子安抱進計程車裡,司機看了兩人一眼,但很識趣地沒多說什麼話。
「還好嗎?」他輕輕問。
「不好。」非常簡短的回答。她把頭埋在他的胸膛前。「你什麼時候到我家提親啊?」突然悶著聲音冒出這一句。
「提親?」不會吧!二十六歲還是處女已經夠他驚訝的了,現在還要他娶她?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是剛剛被又捏又咬又抓的,現在全身都還痛得要命,不可能是做夢啊!
「是啊!你才和我睡過,又是我的第一次,難道你不打算娶我嗎?」
他從沒見過子安臉上露出這麼認真的表情。前面的司機偷偷從後照鏡上望了這兩人一眼。
「我……你知道的……那個……哈哈——別開玩笑了……」他這次可是真的被嚇住了,只得乾笑來掩飾自己的震驚與不安。
他的確是有想過早婚,但不會是現在吧?他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學生而已,一點經濟能力都沒有,而且哪有人才睡過一次就要論及婚嫁?不過人家是第一次,說不定她真的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你覺得婚禮要在台北,還是在你老家台中舉行?」
「呃……我……你……婚、婚禮嗎……」冷汗直冒。
奶奶說得對,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從來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的他,這次可是踢到了鐵板——而且是很硬的鐵板!
看著他張口結舌的模樣,子安突然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這麼差勁的玩笑,你也當真了!我才不會因為和你上了床就嫁給你呢!你以為我是古代人啊?哎喲——」笑得太用力牽動了下身,她叫了出來。「好痛!為什麼笑,那裡也會痛?」她苦著一張臉。
「笑太用力全身肌肉都會牽動啊。」他心裡鬆了一口氣,忍不住輕輕按了按她的額頭。
「你放心。」子安看著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我才不會嫁給和我發生第一次關係的男人。」
家樂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了一整晚沒合眼。
室友上完大夜班回來了。
然後阿藍衝到他房裡,把他拖去上家醫科。
他滿腦子裡都還是子安那句話:「我才不會嫁給和我發生第一次關係的男人。」這是什麼意思?一路被阿藍拉著跑過馬路,穿過紅綠燈,差點撞上一根電線杆,他一面繼續在腦袋裡試著找出一點邏輯——她二十六歲,她是自己的學姐,她是處女,她把第一次給了自己……可憐的腦袋還能勉強運作到這裡。至少,這表示子安並不討厭他,才會願意把第一次給他吧?
但接下來卻又莫名其妙說了句絕對不會嫁給和她發生第—次關係的男人?那個男人不就是他嗎?這麼說來她並不會想嫁給自己?
腦袋裡—堆前後不合邏輯的事情卡在一起,就像一堆跑不動的程式碼一樣,他愈急著想找出錯誤在哪裡,愈是找不到,只能對著幾千幾萬行的程式碼爆走——「誰稀罕她嫁紿我啊!」
這一吼喊醒了不少昏睡中的同學。
定神看看四周,怎麼一片漆黑?
「這是哪裡?」他看著剛剛被他吵醒,還一臉睡眼惺忪的阿藍。
「這?教室啊!」阿藍說完打了一個呵欠。「老師調了一堆幻燈片給我們看,人就不知跑哪去了。好像是去哪個官員家裡做健康檢查吧。」又是一個呵欠。
「阿藍,介不介意我問點私人事情?」他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剛被他那一叫吵醒的幾個同學又紛紛陣亡在可愛的桌面上,於是悄悄附在阿藍耳邊問。
「你問吧,我能回答的話就盡量回答。」
「阿藍,你是結了婚的,那你老婆是第一次嗎?」
「是啊!不過我先聲明,我可是很愛我老婆的,就算她不小心不是了,我一樣會娶她。」
「我不是要問這個,我是想問,既然是處女,那她第一次……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會很痛嗎?」
「當然痛!不但她痛!我也很辛苦!真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子第一次都這麼痛苦,我覺得自己好像在開礦—樣,一路上真是困難重重,好幾次都想放棄算下。」回憶起「往事」,阿藍竟有點不勝唏噓的感嘆。「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難不成你——」
「那你老婆第一次做完后,有痛到下不了床嗎?」
「躺了半天左右吧!那時候我真是心疼得不得了,差點發誓以後不再做了。」
「真是辛苦啊……」他抓了抓頭,一手支起下巴。
「怎麼?難得看你會這麼關心女孩子,看上的對象還沒經驗嗎?要不要我傳授幾招?」
「不用,已經做過了。」
「已經做過了?做過了還問我幹嘛?」
「做過了才知道她還是個處女。」
「誰啊?我以為你現在心裡只有那個長腿姐姐,什麼時候又去誘拐良家婦女了?」阿藍毫不掩飾一臉驚訝。
「就是那個長腿姐姐,她還是個處女,我昨天和她……反正我就是做完了才知道。」
「真的假的?那麼漂亮可愛,又已經二十六歲了,還是——」
「閉嘴閉嘴啦!這句話我腦袋裡已經不知道想過幾千幾萬次了,我也不知道答案啦!」他沒好氣地說。
「真是處女又怎麼樣?為什麼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應該是喜歡你才會和你發生關係,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和她認識還不到一個月,而且、而且她後來說了一句話,我更搞不懂了……」又抓了抓頭,一不小心抓下幾根頭髮,他卻渾然不覺。
「她說什麼?」阿藍這下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了。這長腿姐姐果然名不虛傳,竟能把家樂整成這副苦惱德行。
「她說,她才不會嫁給和她發生第一次關係的男人……」
原本興緻勃勃的阿藍一臉期待霎時變成一種茫然的神情,一張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在試圖發出幾個字的聲音而無效后,他決定閉上嘴,只是用一種類似憐憫的眼神看著仍拔著自己頭髮而不自覺的可憐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