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袖兒,你有沒有乖乖等李大哥?」
女子的身影一消失,李宸風便緊跟著踏入店內,親昵地摟住差點就要追出去的冉水袖。
「李大哥,別攔著我,我要去追那位美麗的姐姐……」
「什麼美麗的姐姐?」一臉莫名其妙的李宸風,不為所動地摟住她的纖腰,還細心地替她調整好快掉下去的紗帽。
「就是那位穿紅衣服的姐姐呀!」難道李大哥沒跟姐姐照到面?
「我才不管什麼紅衣藍衣的,我只知道我的水袖兒穿起雪白的衣裳是最美、最動人的。」無視於綢。壯老闆的存在,李宸風對著滿臉羞澀的冉水袖展現他擅長的調情戲碼。
「李大哥,你……」又窘又羞又無措的她,頻頻眨動黑翹的長眼睫。
「我是說真的,就算你口中那位紅衣姐姐如何的美,也永遠不及我的水袖兒。」論起天真,當然誰都輸給她。
冉水袖哪堪李宸風一再地讚美,一瞬間,她的耳垂到頸子部位,全都染上一層瑰麗的艷紅色,當下令他傻了眼,禁不住想一親芳澤。
不行,現場有個礙事者,而且地點又不合適,反正京城就在眼前,一旦回到家中,他愛怎麼做、怎麼玩,全都由他。
「李大哥,你在笑什麼?」冉水袖不解地看著那隻痴笑的狐狸。
「呃,沒有,沒有。」李宸風微愣,隨即眯起含欲的邪眸,咯咯直笑地否認。
「李大哥……」倏地,冉水袖微皺小臉,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就見她把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彷彿要推拒什麼似的。
「大哥不是說過沒——」
「李大哥,你可不可以把手放開。」冉水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羞凝著那隻猶如要將她的腰給摔斷的大掌。
其實,這一路走來,她幾乎忘了男女授授不親的道理,因為她老早把他當成是阿娘師父的化身,對於他偶爾的貼近、摟抱,她都不再那麼排斥,直到那位紅衣姐姐的出現。
「弄痛你了嗎?」李宸風略微放鬆手勁,但大掌仍沒有離開她腰肢的打算。
「有點。」他掌中所傳來的熾熱,不斷地熨燙著她的肌膚,再加上他那曖昧的目光直盯著她,令冉水袖終於忍不住地央求他:「李大哥,你放手好不好?有人在看啦!」
「那我們就找個沒有人在的地方,繼續做我們的事。」
說完,李宸風丟了一錠銀子給綢庄老闆,樂得老闆頻頻哈腰作揖。
接著,他便擁著還在思索他話中意義的冉水袖步出店門,只見一輛華美的馬車停在門前,彷彿在等候他們上車般。
冉水袖傻傻的被帶上車,當馬車移動傳來輕微震動時,她才回過神的低呼:「我們不行走的,那位姐姐說不定還在等你。」紅衣姑娘的出現,顯然已佔據她泰半的心思,教她不斷地重複憶起她與李大哥之間可能存在的某種關聯。
「打從我回來,你就不斷地提起那個穿紅衣的姑娘,而且還愈說愈離譜。」李宸風在脫下她的紗帽后,故意板著一張俊臉說話。
「可是她——」驟然接近的二指,讓她下意識地合上眼,下一刻,立即伸手捂住被他彈了一下的小鼻頭直喊痛。
「再說的話,我就要……嘿嘿!」李宸風刻意對她奸笑二聲,以示警告。
可惜李宸風太瞧得起她的聯想力,因為他才一說完,她又非常慎重其事地對他說:「李大哥,你一定認識紅衣姐姐的,而且她好像很希望見到你,因為她……」羞凝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冉水袖愈說是愈吞吞吐吐。
「因為什麼?」李宸風已經把她逼到角落,只要他一伸舌,就可以舔到她粉紅色的唇瓣。
「因為紅衣姐姐看起來很傷心。」冉水袖猛咽著口水,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她傷不傷心干我何事?」這張美麗的小嘴他竟然只嘗過一次?他還真能忍。
此刻,在這狹隘的空間里,她全身所散發出的純凈幽香,在在刺激著李宸風的慾望感官,令他巴不得狠狠封住她的檀口,加以蹂躪一番,就在他準備順著自個兒的私慾行動時,她又開口——
「李大哥,那位紅衣姐姐是不是你的妻子?」
險些就要印上她雙唇的唇瓣,頓時僵在那兒,好半晌,他才一臉古怪地慢慢往後仰,接著一拍前額,宛如所有的氣力在一瞬間全都給人掏盡似的。
「告訴我,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李宸風奄奄一息地撫額輕嘆。
「我又沒看過,怎麼會知道?」一想到李大哥有個妻子在等他,冉水袖的語氣及心情竟透著些許的落寞,只是不知情悻為何的她,單純的以為是自己病了。
拜託,連嘲諷的話都聽不出來,看來他有必要好好教導她一番。
「水袖,你給我仔細聽清楚,我還沒有娶妻生子,而目前跟我在一塊的女人就只有你———冉水袖。」在還沒有教好她之前,他絕對不能讓她單獨出去,以免禍及百姓。
「李大哥,你說錯了,水袖不是跟你在一塊的女人。」
「不是女人,那請問你是什麼?」對於她的否認,李宸風報以一記陰冷的可怖微笑。
「我是尼姑呀!」
「你……算了,懶得跟你計較。」他的耐心所剩無幾。
「呀!」
「你又怎麼了?」他表面和善,但語氣里卻滿陰霾。
「李大哥,我的頭髮長出來了,請你幫我找個剃頭師父,不,請你幫我買把剃刀就好,我可以自己剃的。」
李宸風再也無法忍受了。
一個突如其來的蠻橫勁道,瞬間將她整個人拖入一個堅硬的懷抱,幾欲揉碎她纖骨般的力量,讓她張口驚呼,而他便趁此時機,毫不猶豫地覆上她的唇,重重地吸吮那張愛惹他生氣的顫抖小嘴。
冉水袖,是你自討苦吃,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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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尚書府
「水袖,我們到家了。」率先下車的李宸風,眉開眼笑地對著縮在一角的冉水袖展開歡迎的手勢。
冉水袖微微探出身子,在瞧了眼偌大的門宅后,又重新縮了回去。
「怎麼不下來?」這丫頭莫非在使性子?呵,這也難怪。
「這兒應該不是尼姑庵吧!」冉水袖囁嚅地咬緊下唇。
廢話。「當然不是。」他身子輕盈地躍上轎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繼而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再對她綻出一抹無企圖的大大笑容。
打從那一吻之後,她顯然是被自己的粗暴給嚇到了,不僅對他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可憐樣,連話都變少了。
斜睨她還有點紅腫的雙唇,他還覺得那處罰過輕了呢!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要不是她說了那麼多不得體的混蛋話,也不會招致這種下場。
「你不是說過要替我找間大的尼姑庵嗎?」抽不回手,冉水袖只有悶悶地說道。她之所以會跟他來到京城,就只為了這個原因,既然京城已到,那她就更應該去實現自己的宏願了。
「我們在車內窩那麼久,難道你都不累?」嘿,想出家,門兒都沒有。
「我……是有一點點啦。」
「那就先在李大哥的家休息一會兒,我保證會替你探聽。」只要你一踏進尚書府,我保證讓你出不來,嘿嘿!
「嗯。」冉水袖想了一會兒后,旋即點點頭,當沒戴紗帽的她一現身,頓時讓守候在旁的手下微感吃驚,不過也許是訓練有素,他們很快便收起訝異之色,恭敬地目送主子與那位沒蓄髮的絕美姑娘一塊步入府內。
「來,水袖兒,這座永悅閣。便是你日後的居處,喜不喜歡?」
冉水袖被這府內華麗的格局與滿園子的假山流水給弄得眼花繚亂,所以當她被帶到一座幽美的雅院時,仍舊無法及時會意他方才的問話。
「水袖兒,你到底喜不喜歡?」
「喜、喜歡。」李宸風的俊臉冷不防地湊近她失神的臉蛋,瞬間令她瞪大了眼,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喜歡就好。」李宸風咧嘴一笑,繼而勾住她的腰,直接將她帶往裡頭。「來,我們入內休息去。」「我們?」在步入卧房的剎那,冉水袖的雙腳忽地一僵,小手忙不迭地抓緊門邊,就是不願意再踏進一步。
怕弄傷她的小手,李宸風攬在她腰際的手並未使力,他面露不解地瞅著她,希望她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自個兒進去就好,你不用陪著我。」冉水袖雖紅著臉,但語氣卻十分堅定。
「連我在一旁看著你睡也不行?」嘖,該笨的時候又突然變得機伶。
冉水袖當然是猛搖頭。
「好吧!那你就早點休息,我走了。」低咒一聲,李宸風無趣地鬆開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個兒辛苦尋來的寶貝當著他的面用力掩上門。
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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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熒熒,不偏不倚地映照著暗室里的某一角,而角落裡,正坐著一位俊挺但略顯瘦削的中年人,和一位拿著摺扇,頻頻敲擊著掌心的邪逸男子。
「我找到冉郁了。」李宸風懶懶綻出一抹詭譎至極的笑。
「她在哪裡?」聞言,中年男子原本緊繃的臉部線條,在剎那間全化為不可置信的驚喜。
「襄和鎮。」在中年男子因振奮而欲做出下一步動作前,李宸風再度涼涼地開口:「你不用去,她自己會前來。」
「不可能,她要是會來,我就不用叫你去找她了。」中年男子難掩極度失望地癱回椅中。
「她的女兒在我手上,你說她能不來嗎?」
「什麼?!你說她……她有女兒?」中年男子全身一僵,繼而一個閃身,牢牢箍緊李宸風持扇的手,一時之間,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而且已經十六、七歲了。」對於中年男子的異常激動,李宸風彷彿早已預料到。
「十……十六、七歲了……」中年男子怔怔地鬆開手,頹然地後退數步,倏地,他又猛然憶起什麼似的欺向李宸風,急急地說道:「我最後見到她時,她就已經剃渡出家了,怎麼可能會平白多出個女兒呢?」
「一個女人在傷心欲絕之際,往往會做出傻事。」他想冉水袖應該不會欺騙他。
「沒錯,她是有可能這麼做。」聞言,中年男子剛毅而微顫的唇,也隨之勾起一抹類似嘲諷的弧度。
風兒說得對,當年的誤解那麼深,以冉郁的倔強脾氣,極有可能在一氣之下,就做出那種……
「我想看看她的女兒。」中年男子緩緩逸出一陣孤寂的凄涼氣息。唉!就算見不到冉郁,至少,他還可以見見她的女兒。
「你確定?」李宸風挑起雙眉。
「放心,我不會讓她知道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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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夜深人靜時分,一陣充滿驚恐的尖叫聲在水悅閣乍然響起。
一抹如鬼魅的人影在叫聲中斷的同時已然躍上二樓,闖入卧房,來到發出驚叫聲的女子身邊。「你的樣子好像又撞見鬼似的。」想不到李宸風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安慰,而是調侃著全身瑟縮在一塊的冉水袖。
「嗯……我真的又撞鬼了,而且那個鬼還摸我的臉。」李宸風的來到,稍稍不復她緊繃的心,不過她的牙關還是嚇得頻頻打顫。
「摸你的臉?那一定是色鬼。」李宸風煞有其事地說。
「色、色鬼?」冉水袖一震,瞬間緊張地像根快綳斷的弦。
「水袖兒,你別擔心,我想那種專門挑格單女子下手的色鬼應該不會再來了,你就安心睡吧!」李宸風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還順勢拍了拍她纖弱的肩頭。
專門挑落單的女子下手?!那不就是指她?
「李大哥,你不要走。」冉水袖臉色一白,急切地喚住刻意緩下腳步離開的李宸風。
「水袖兒,這……不好吧!」他一臉為難地說。
「可是我……我一個人不敢睡。」她已無心去思考什麼男女不能共處一室的事,她只知道那個色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再飄進來嚇她。
為什麼鬼會來找她,難道是她抱佛器弄丟的關係?她不由得作此聯想。
「不敢睡?」李宸風訝異地瞅著面色蒼白的冉水袖。
「李大哥!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她窘迫不已地垂下頭。好丟臉喔!李大哥一定暗暗在笑話她,不過她真的好害怕。
「這……」李宸風故作猶豫狀,然而他那雙幽亮如子夜星辰的黑眸,卻泛出邪惡的光芒。
「李大哥,這張床讓給你睡,我去睡那邊的躺椅。」生怕他不答應似的,冉水袖立刻起身。
「等等。」李宸風一個箭步,制止冉水袖下床的動作,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將她壓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我們一起睡。」李宸風輕笑地說,動作迅速地把鞋子一脫、外衣一扔,緊跟著上了床。
「李大哥,這樣不好吧!」當冉水袖回過神時,已經被壓制住。
「是你要我留下的。」
「是……是沒錯。」聽出他的不悅,冉水袖的呼吸益發急促。怎麼辦?他們靠得好近,甚至聽到他胸口傳來的有力心跳聲。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呵呵,她的身子真柔軟,雖然纖細,但該有的絕對沒有少,之前在明在暗,他或多或少都會偷吃她一點豆腐,然而當他們完全貼近時,他才知道她的曲線是多麼的玲瓏窈窕。
嘖,一想到這美麗的女娃此刻就躺在他懷裡,他就快忍耐不住了。
「李大哥,這樣鬼就不會來了嗎?」渾身都被熾熱給烘得頭暈腦脹的她,虛軟地貼在他胸前低問。
「沒錯,只要有你李大哥在,那個色鬼就不敢再來騷擾你。」在褪去她的薄衫時,他還能分心回答她的問題。
嘖嘖,太不可思議了,她摸起來的觸感是他碰過的女人中最好的一個,難不成是她長年食素的關係?
這時,被一股陌生而炙烈的情慾給吞噬的冉水袖不出自主地猛顫了下。
原來,她一隻小巧卻飽滿的酥胸已經被一隻異常溫暖的手掌給完全罩住,這還不打緊,只見他修長的五指竟還在上頭揉轉起來,邪惡地拉扯著。
一聲聲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是抗拒還是接受的吟哦聲緩緩地從冉水袖口中逸出,冉水袖無助地想掙脫這種不知名的感官刺激,但不論她怎麼移動、如何逃,始終都脫離不了他的掌控。
「李……李大哥,你靠得好近,水袖好難過喔!」她的聲音氣若遊絲般惹人憐愛,卻也足以令人瘋狂。
「乖,等一會兒就不難過了。」李宸風以沙啞的嗓音輕哄著茫然無助的她。
他帶有魔力的手指,漸漸地往下探索,他先在她纖細的腰肢流連許久,再徐徐地移至她圓嫩的臀部,之後……
就在冉水袖快要被這一波幾近酥麻的感覺侵噬得昏厥過去時,她渾身突然感到一陣冷意,彷彿一下子掉進了冰窖,而這種比無助更教她驚慌的感覺,迫使她眨著迷朦的雙眼,想看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有點痛,忍一下就過去了。」當她的眼裡映照出一張略帶歉意,卻又萬分邪氣、淫惡的俊臉時,她隨即感到一股超乎她想像的劇烈疼痛。
或許是太疼,她全身除了不斷戰慄外,竟無法發出半點聲音,她痙攣的小手下意識地在半空中揮舞,只希望有個東西能讓她攀附。
豆大的淚珠在他猛力的挺進下難以克制的掉落,她幾近無聲的哭泣,讓李宸風在狂悍衝刺的同時,強迫自己放慢攻勢,然後貼近她淚濕的臉蛋,舔吮她的淚水。
「乖,我的水袖兒,不會再痛了。」啐,他的聲音啞得跟什麼似的,而且在這該死的緊要關頭,他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哄她。
冷不防地,他聽到她一聲出自於本能的嬌吟,更聞到一股益加濃烈的歡愛氣息,驀地,他重喘一聲,一個強而有力的挺身,瞬間沖入她的最深處,瘋狂地馳騁著……
冉水袖難以自抑地弓起身子,似啜泣又似呻吟地叫喊著,並在欲焰的席捲與激狂的交織下,也忘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