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140章

第136-140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圍攻殘軍

李月輝看到自己一箭射倒了一名遼東軍卒,微微一笑,又連放了幾箭,箭無虛發,雖因遼東軍已有所準備,不能一箭斃敵,可也都射中了遼東軍。她左右的兵將也同時放箭,眨眼之間,沖在前面的遼東軍一下子倒下去十幾個,雖不致命,可還是讓遼東軍的攻勢為之一頓。遼東軍沒想到直到此時這些大順賊軍竟還敢如此堅決的反抗,而且剛才這些從宮牆后露出頭的竟還都是些婦女,她們的箭法又如此高明,真是讓人大為感嘆。當下遼東軍不敢繼續貿然前進,各找隱蔽之處,舉槍射擊,有臂力好的,將手雷扔到宮牆之後,給守在宮牆后的大順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此時寨中四處的戰鬥聲已明顯弱了許多,站在慈慶宮上的高桂英知道,必是遼東軍已佔了大寨。確如其所料,此時茅廬山上已只有幾百人還在繼續戰鬥,隨著寨中各處戰事漸漸轉弱,大部分遼東軍都向著此處奔來,混戰的場面已經離開十字路口,快速的向宮門逼近。眼見情形已是十分危急,高桂英稍一猶豫,立即下令道:「命令月輝趕緊退進內院,其他人該上院牆的上院牆,該上門樓的上門樓!」霎時間,慈慶宮中所有的人都出動了。連平時燒火的老頭也拿著劈柴的斧頭奔出來,燒菜的老媽子也拿起了剁肉地刀。山上僅存的千餘大順軍民,十之**已集中在這小小的院落當中。

宮外已基本聽不到撕殺聲,遼東大軍也已開到了慈慶宮周圍,將慈慶宮團團包圍起來,不過他們卻並不急著進攻。高桂英看著戰事停了下來,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退回山頂的也有四五千人之多,可這還不到兩個時辰,便已只剩下眼前這不到千人,而遼東軍更不可能放過自己。誰知道他們還有何手段。就在高桂英擔心不已的時侯。只見圍在宮外的遼東軍突然讓出一道小路,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從中走到陣前。其身上整齊的盔甲和手中閃亮的馬刀還有身後順風飄揚的吳字大旗,讓高桂英猜出此人定是北明的攝政王吳三桂。

高桂英不知此時這吳三桂來到陣前又有何事。吳三桂打馬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院前百米左右地地方,高聲喝道:「我乃大明攝政王吳三桂,請高夫人出來答話!」

高桂英雖知遼東火器犀利,射程超遠,就算自己站在樓上怕也不是很安全,不過此時卻不能弱了氣勢。不然更無法繼續守下去。整了整容裝,高桂英幾步來到窗前,面對吳三桂道:「先帝死於你遼東人之手。大順幾十萬大軍也盡數喪於你手,你我已是生死大敵,還有何好談地?如今守在此處的都是我大順的忠臣良將,你若是來勸降的,我勸你不要再費口舌了。你要戰便戰,我等決不會投降於你等!」吳三桂未等開口勸降,便已被高桂英一句堵了回來,心中好不鬱悶,苦笑兩聲,才道:「你我各為其主。兩軍交戰豈能不死人?李自成的遺體現在正停於陝西西安府,如高夫人能放下武器,我保證按大明王爺之禮將其安葬在西安府,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哼,先帝死於你等之手,死後享用何等待遇又有何用?我老太婆今日若是也戰死在此,無其他要求,只求你將我骨灰便灑在這茅廬山上便是,至於先帝遺體如何處置自然由你,我已管不了這許多了。」吳三剛想再次開口,卻突見一點寒光從慈慶宮中射出,直奔自己面門。吳三桂也是久徑殺場,這幾年雖很少親自上陣殺敵,可一身本事卻沒有扔下一日,軍中大小將領在與其對戰中,無一是其敵手。看到寒光越來越近,吳三桂手中馬刀輕舉,似慢實快,只聽當的一聲,正好磕在箭頭上,一支長箭應聲飛出幾步,力盡而落。揮著手中馬刀,吳三桂怒道:「高夫人,我敬你也是一位巾幗英英雄,才苦心相勸,沒想到你竟偷襲於我,哼,著來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不過夫人放心,若是夫人不幸戰死,看在已投靠我大明的幾萬軍民面上,我定會將你與李自成合葬一處!」

「多謝吳王美意,不過我想還是不勞煩吳王了,我自有安排!」高夫人看到那點寒光飛出時,心中也是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一箭取了吳三桂的性命,遼東軍群龍無首之下自己也許還有一點生機,最不濟也是為先帝報了大仇,可另一方面又覺得此舉實在不算光明磊落,有小人之嫌。所以當射出這一箭地李月輝來到高夫人面前請罪時,高夫人只是揮揮手道:「算了,眼看咱們今日怕是都要葬身於此,還有什麼責怪不責怪的,命令全軍備戰!」這時遼東軍已在吳三桂的指揮下,開始向慈慶宮這大順軍地最後藏身之處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大順軍則在宮門樓和宮牆上對外射箭、施放火器。高夫人則率自率李月輝和近百個女兵上了鐘樓。那鐘樓是按照箭樓的格式修築的,一、二兩層都有箭眼,三層只有一半牆壁,從上半段也可露出頭來向外射箭。這時她們就在第三層樓上居高臨下向遼東軍射箭。如若是其他大軍來攻這慈慶宮定會死傷慘重,可遼東軍手執火器,又有火炮壓陣,大順軍的箭枝很少能射到遼東軍卒,只有很少地幾把火器才給遼東軍造成了一點麻煩,不過戰鬥開始后不過大半個時辰,遼東軍便已在火炮的掩護下,憑著火槍、手雷開路,已衝進了宮牆。隨即雙方在院牆裡邊發生白刃交鋒。高夫人率人站在鐘樓上,命一個女兵不斷地敲鐘。

這樣可使散落在寨中的將士和那繼續戰鬥在林間野地的將士都明白她仍在慈慶宮中同敵人廝殺,既沒有投降,也沒有被消滅。黃昏以後,天氣更加陰沉,雲層更濃了。波濤一般的雲就在院牆下邊起伏奔流,有時也從慈慶富的屋頂掠過。吳三桂本想生擒高桂英,只要能生擒高桂英,那些已經投降的和尚未投降的大順軍今後便沒了主心骨,只要高桂英在自已手中,這些大順軍便不敢再有反水之意,可眼見高桂英佔據鐘樓,死不肯降,而攻擊鐘樓卻已讓自己手下將士死傷慘重,實在是得不償失,無奈之下,吳三桂只得狠心命人準備用炮火攻打鐘樓。高夫人看到遼東軍已在鐘樓下布置了三門火炮,明白現在已經到了點火的時候,命另一個女兵趕緊下樓點火。樓下的火點著了,烈焰騰騰,從一樓直燒起來。守在內院的大順軍將士一著鐘樓火起,也把存放在院中各處的柴草點燃起來於是整個慈慶宮成了一片火海。院中火光通明,就連遼東軍也不得不退出慈慶宮,暫避火勢。

大火很快燃燒到三樓,煙霧嗆得人不能透氣。可是就在火光和煙霧中,仍然有箭一支一支地從樓上射來。那鐘聲也繼續響著,一直傳到山寨外邊。隱藏在樹林和山洞中的明兵聽見鐘聲,看見火光,紛紛地向著慈慶宮奔來,但多數都在路上被遼東軍截殺。風助火勢,越燒越旺慈慶宮的大火燒得滿天通紅。就在這一片火光中,偶爾還有箭從鐘樓上射下來。使退不及防地遼東軍冷不防中箭倒下。就在這大火衝天的時候,鐘樓上仍然有鐘聲響著,一直向遠處傳去……

吳三桂站在宮外,眼看鐘樓全部陷入火海之中,知道大順從今往後算是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不過他對高桂英的剛毅果斷也是佩服不已。看來高桂英早就存了與慈慶共存亡的決心。

就在吳三桂還在為高桂英感嘆時,茅廬山下的從山之中,一支不到百人的小隊望著山上熊熊烈火,聽著不斷的鐘聲卻已是淚流滿面,為首之人向著山頂的位置跪倒在地。不斷磕著頭。其餘眾人也是磕得頭破血流,卻彷彿毫無知覺一般。為首之人,磕了一會,猛的站了起來,向著其他眾人喝道:「都起來!娘娘此時已在山上遇難,咱們再磕頭也不能救回娘娘,今後地大順軍便全賴咱們了。」說到此處,一把拽出腰間寶劍,在左手掌上一劃。頓時鮮血橫流,此人隨即高舉左手,任由鮮血滴在自己地頭上、臉上。卻不自覺,只是大聲道:「我牛金星在此以我鮮血發誓,此生定與遼東狗賊勢不兩立,定要為先帝和娘娘報此大仇,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這些人正是從茅廬山上逃下為的牛金星等人。看著山上的大火,他們知道大順軍此時已是完了,只有自己這一點種子,不過牛金星卻深感李自成和高桂英的知遇大恩,在此立下重誓,寧死也要為其報仇。其餘人也學著牛金星的樣子。劃破手掌,以血為誓,定要遼東軍血債血償。一時間山崗上鮮點點,見征著牛金星等人的誓言。可他們卻不曾想過,當年大順軍幾十萬精兵強將,都被遼東大軍趕得無藏身之處,此時僅憑他們不到百人又能有什麼作為。牛金星率領著眾人出了興山,一路向南而去,準備從南面繞過武昌、九江等遼東軍把守的重鎮,回到江西新喻,再圖后策。可沒想到卻因消息閉塞,腫進入桃源,恰好遇到左良玉所率的二十萬大軍正停在桃源進行休整。

南明的二十萬大軍為防止遼東偷襲,早已將附近各條要道封鎖。負責盤查過住百姓地守卒看牛金星一行近百人,怎麼也不像非普通百姓。在上前搜查時,牛金星沒敢反抗,四周負責盤查的南明軍卒有幾百人之多,而在不遠處又便有一處軍營,只看營盤大小,便可知其中至少有幾千人,而營中不時傳出的戰馬嘶鳴聲,更讓牛金星徹底放棄了逃跑地打算,畢竟自己跑得再快也跑不過戰馬,而且自己這些人平均每身上所負的財寶至少也有二十餘斤。事已至此,牛金星知道自己想要隱瞞身份已不可能了,當下取出高夫人在山上交給自己的印記,對南明軍卒道:「我乃當今萬歲親封忠貞營之部下,現有夫人大印在此,不知幾位兄弟在那位大人帳下任職?」幾名南明軍卒一聽也是一楞,其中一名頭目上前又看了看牛金星等人,才道:「你們是忠貞營的?聽說你們不是已經全軍覆沒了嗎?你們莫不是假冒的!」說完臉色一變,轉頭向身後大部隊喊道:「快來人!這裡有人假冒忠貞營地!」隨後這幾名南明軍卒已先後拔出兵器對準了牛金星等人。後面的幾百南明軍聽到此人大喊后,馬上圍了過來。除牛金星外的大順軍剛想取出兵器自衛,牛金星卻搖搖頭道:「不必緊張,咱們如今也是大明屬臣,又有萬歲親賜給娘娘的印章,他們不敢亂來。」

將牛金星等人圍在中央后,見他們並沒有反擊,後面的南明將領才走上前來,喝道:「你們說是忠貞營的,可有什麼憑證?」牛金星將手中高夫人地印章遞上前去,道:「這是當今萬歲親賜給我家娘娘的印章,可為憑證。」

一名軍卒上前接過印章交給南明將領,那南明將領仔細看了又著。他不過是一名小將,如何識得是真是假,又看了一眼牛金星,問道:「那你又是何人?在忠貞營中為何職?」「我乃牛金星,只因與夫人失散,因此當日萬歲封賞時並未有我,不過後來我重回忠貞營時,夫人封我為忠貞侯。」

「什麼?你便是牛金星?」那南明將領雖然職位不高,可牛金星本是大順右丞相,天下人那有幾人不知其大名的。「你……你不是早就隨李自成死於湖廣了嗎?怎麼……」「此事說來話長,不知大人如何稱乎?這軍宮又是何人在此為主?我有要事要票明與當今萬歲,只是不知法門,還請將軍代為引見此處主將,我也好繼續迸赴南京,面見當今萬歲。」牛金星這便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大順軍被困茅廬山,南明援軍久盼不至,牛金星已將南明同遼東一般列為生死大敵,如何還會去南京面聖,不過眼下身在南明軍營中,只有如此說,才有可能繼續上路。

「不敢、不敢,我只是區區小卒,如何敢當大人如此稱乎。不瞞大人,我等正是左良玉左侯爺帳下,本來奉命支援你們,可剛剛行到此處,便聽有百姓說遼東軍已佔了茅廬山,山上大火三日未熄,你們都已經陣亡了,我家大人才命我等在此暫歇,等探明了情況,才好決定今後打算。你們來得正好,快隨我一同入城面見左侯爺。」說完不待牛金反駁,已命軍卒上前帶路,明為護送,實為押解,將牛金星一行近百人押往常德府。牛金星暗嘆口氣,也不知此去是吉是凶,不過這一切卻已由不得他了,只得率人隨這名小將一同趕往常德府。此時左良玉正坐鎮常德府中,早有人將牛金星之事桌於左良玉。左良玉聽後塵在椅上,手指輕扣几案,雙眼微閉,卻不說話。府中眾人都知道左良玉習慣。一見此景,便知其正在思考,無人敢上前打攪。直到牛金星等人來到府門外,一名親衛小心來到門前,才驚動了左良玉。左良玉猛地睜開雙目,道:「可是牛金星等人到了?」

那親衛這才敢進到屋中,行禮后道:「啟稟大人,牛金星等人已經帶到,請大人示下!」「你去將牛金星一人帶到此處,其他人帶到偏廳。

好好招待。不可待慢!」

「是!」親衛得令而去。片刻功夫又轉回來,身後跟著一人,正是牛金星。左良玉見牛金星已帶到,抬眼看了著,未待牛金星開口,左良玉突然大喝道:「來人!」門外幾十名親衛聞聲衝進屋中。左良玉這才一指牛金星,道:「將這個大順逆賊給我綁了,押入府中大牢,嚴加看守!」牛金星本還以為可以與左良玉交涉一番后。再繼續向廣西新喻而去,等待時機為先帝李自成和娘娘高桂英報仇,可沒想到這一進府門。左良玉便要抓捕自己,想自已不過一介書生,腰間寶劍也早在入府前便被人取下,此時竟是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這些南明軍卒將自已綁得個結結實實。牛金星一聽左良玉為自己安排的罪名。便知一切都完了。大順逆賊!自己剛剛投靠了南明,被御賜為忠貞營不過幾月功夫,眼看這個忠貞營已沒有了實力,便又被打回了原形,成了大順逆賊!自古以來,被抓的逆賊又有幾個會有好下場的?不被誅連九族、千刀萬剮便已算是好的了。牛金星元力反駁。也懶得反駁,任由這些軍卒將自己押入了大牢之中。被押入大牢后的牛金星已是心灰意冷,不過片刻功夫,聽到牢外一片吵鬧,不用問牛金星也知道,必是與自己一同來此的弟兄也被押來了。牢門被打開后,被押進來的果然正是這些人,不過他們卻幾乎是人人帶傷,好在並未少了一人,自己這些弟兄最不濟也還能一同上路,下了陰曹地府也不算寂寞。蕩平了茅廬山上的大順軍余匪后,吳三桂率軍返回興山縣城。畢竟遼東有三萬騎兵,加上俘虜和招降的大順軍民也有六七萬之眾,僅僅一個茅廬山如何容得下,更何況糧草運送不易,所以吳三桂率大軍在茅廬山上暫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率軍離開了茅廬山。

此次大勝,總算是徹底消除了大順餘黨,使遼東再沒有了後顧之憂,只要時機合適,便可率軍繼續南下,一舉蕩平南明。不過吳三桂心中卻還有幾分憂慮,據招降地大順軍卒所報,大順軍地右丞相牛金星竟在大戰前便不知所蹤。吳三桂早就聽說牛金星的大名,吳智曾做為大順軍左禾相,與牛金星同朝為官,對其知之甚詳,此人不但有勇有謀,更是不拘常理,為了心中目標,不擇手段,當年獻計水淹開封便可見一般。所以吳智曾待意派人送來書信,提醒吳三桂,對牛金星定要多做防範。如今雖殲滅了高桂英及幾萬大順余部,可卻讓牛金星給跑了,確是美中不足。而在山上收拾戰利品時,竟只找到幾萬兩白銀,大順軍這些年積攢下的財寶竟只有這些,說出去誰人會信?看來定是牛金星攜帶財寶潛逃了,只是不知此時到了何處,雖再難興起大浪,可若是暗中與遼東做對,又有大量金銀為後盾,也不可小視。吳三桂率軍回到興山縣城后,立即派出大量探騎在湖廣境內搜索牛金星,只是幾日來也沒有一點消息。反而得到了南明大將左良玉率二十萬大軍暫停在常德府,即不繼續前行,也不返回,態度曖昧,不知其所圖。吳三桂為了以防外一,特命祖大壽率全團官兵向興山靠攏,增加自己的實力,而其原本駐地由吳宇接手。

就在吳三桂為防範左良玉而調動兵馬時,突然有左良玉所遣信使來到興山縣城,要求面見吳三桂,說是有要事相商。吳三桂不知左良玉這葫蘆里買的什麼葯,不過一區區信使,吳三桂還不至於怕他,命人將其帶到自己府中,待手下親衛搜去其身上一切武器后,才將信使帶到堂上,面見吳三桂。這信使也算見過世面,見到吳三桂也不見其膽怯,只是朗聲道:「啟稟吳王,侯爺特命小人帶來一封信函,面呈吳王。」

有親衛接過左良玉信使的密函遞給吳三桂,吳三桂一揮手,有親衛帶了那名信使到偏廳等侯。展開密信,仔細閱讀後,吳三桂也皺起眉頭,隨即叫人去請各部將領來此開會。一會兒功夫,各團副團長以上將領趕到府中,看到吳三桂皺著眉頭,不知又發生了何事,許立急問道:「軍長,是否又有那個不開眼的混蛋來惹咱們?軍長放心,只要你一聲令下,我許立自會率領著全團將士為軍長掃平一切障得!」吳三桂抬眼看了看許立,也被許立的話給逗笑了,「我知道你許立就喜歡打仗,可也不至於到這個份上吧!

難道你就盼著咱們遼東出事不成?」

許立面色一紅,道:「不是,我這不是想為你分憂嗎。不過說起打仗,她奶奶的,大順軍這些殘軍還真是不禁打,我還沒怎麼動手,他們就被全殲了,不過癮啊!」「行了,不要鬧了,你們也都看看這封信。」說著,吳三桂將手中左良玉命人送來的書信遞給了許立,許立看后,也是眉頭一皺,很快密信便已在堂中眾中手中傳了一圈,最後還於吳三桂。

家也都看到了,有什麼想法,大家都說說。」

「軍長,依我看此事不妥!」許立見大家都沉默不語,開口道:「我看左良玉也決非善輩。他真地會如信上所說,因為深受先帝朱由檢之大恩,無以為報,才想要投靠遼東,以保先帝幼子嗎?難道他竟會看不出咱們此時不過是為了掩天下百姓幽幽眾口,才不得不推舉幼帝登基的嗎?更何況,他若真是誠心投降,又何必提出那麼多條件,還說什麼只向新帝投降,而決非投降於吳王。還要求投降時要親自向幼帝獻上降書。最過份的是竟不許咱們率大軍前去接降,只許咱們率一萬兵馬,可他卻要率全軍二十萬大軍一同接受皇恩,這不明罷著要陰咱們嗎?軍長,你可不能上了他的當,不如讓我率軍去好好教訓教訓他,也讓他知道知道咱們遼東軍的厲害!」親衛團團長吳洪也接著道:「軍長,許立所慮甚是,咱們不能不防啊!不過他在信中提及牛金星已被其所擒。我看倒是有八分可信。咱們已佔據了武昌、九江等地,他牛金星就是能逃出茅廬山也決不敢東行,只有南下一條路。而左良玉恰好就在常德府,很可能被他們堵了個正著。」

吳三桂點點頭道:「想來牛金星在左良玉著來只是無足輕重的小卒,正好用其來取信咱們,而他所說的想要投降於北明,投降於新帝卻有待驗證。不過他左良玉畢竟還有二十萬兵馬。若是待咱們進攻南明時,他率軍退守南京府,有了南京府的堅城,就算咱們火炮威力巨大,項想攻佔南京府,恐怕也將是一場嚴戰。若是能趁此機會將他們引到曠野之中。以咱們的騎兵對上他的二十萬步兵,應該可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全殲他們,減少咱們地傷其餘眾將一聽吳三桂此言,也都低頭不語,雖然吳三桂所說俱是事實,可是若需要吳三桂親身犯險,別說二十萬南明軍,就是二百萬,也不值吳三桂一片指甲重要。正在眾人商議時,門外有人來報,祖大壽已趕到此處,正在門外求見。吳三桂一聽大喜,忙叫人去請。自己眼下若真要與左良玉撕破臉皮,手中僅有三萬人馬確實是有些不夠用,而且又有幾萬大順降軍,若是沒有足夠地力量威懾他們,一旦前線開戰,這些人怕是又要另生事端。祖大壽的到來確是為吳三桂解了燃眉之急。一會兒功夫,祖大壽已來到堂中,未等祖大壽開口,吳三桂已道:「舅父來得正是時侯啊!」祖大壽一聽便知定是又有戰事,忙道:「軍長,可是又有仗打?這次可不能再讓我們干瞅著了,你們騎兵吃肉,怎麼也得讓我們步兵喝口湯吧!」

吳三桂聞言,只能是苦笑不已,自己手下都是些什麼人啊,許立這個戰爭狂就不必再說了,可自己的舅父祖大壽已是四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會如此好戰。「放心吧,打仗決不會忘了舅父的,不過舅父先看看這個。」說著吳三桂將左良玉的密信交與祖大壽過目。

祖大壽看后,竟是不驚反笑,爽朗的笑聲傳出老遠。堂中眾人都是十分不解,許立更是忍不住問道:「祖團長,你笑什麼啊?」

祖大壽這才停止大笑,道:「著來這真是老天都在幫我啊,知道我手癢了,就給咱送了份大禮來!」吳洪忙問道:「此話怎講?」

祖大壽這才道:「軍長,他們不是要咱們接受他們的投降嗎?那咱們接受便是了,要見小皇帝這也簡單,反正他們也沒見過小皇帝,只要隨便找個孩童便可……」不等祖大壽說下去,許立插言道:「祖團長,你說的這些我們也都知道,可問題地根本不在這裡,而是他們竟只允許咱們派一萬軍卒隨同,可他們卻有二十萬大軍,一旦他們投降是假,開戰是真,誰能保證軍長在亂軍中不受傷害?」

祖大壽一聽此話更是大笑道:「這還不簡單,軍長的安全便交給我了,別說一萬人,只要給我三千兵馬,我便可保軍長在二十萬大軍中三天無恙。有了這三天時間,你們就是爬也總該爬到地方了吧!」「三千兵馬?祖團長,這事可開不得玩笑,三千對二十萬,這個差距可是太大了,你真有把握嗎?」吳洪作為吳三桂的親衛團團長,雖明知祖大壽是軍長地舅父,決不會害軍長,可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南下慈立

吳三桂聽了祖大壽所言后,面上終於露出幾分微笑,他已明白祖大壽的意思了。面對吳洪的質問,祖大壽拍著胸脯道:「哼,我祖大壽如何敢以軍長的安全開玩笑,不過你是不知道咱們步兵現在的厲害,就是一團對一團,我敢保證讓你的親衛團也得在咱們手下吃癟,你信是不信?」

吳洪當然不服氣,剛想開口,堂上吳三桂已道:「好了,我知道舅父所指的定是咱們步兵的新式武器,吳洪,你還別不服,如果步兵的彈藥充足,別說你一團兵馬,就是再加上許立的一團騎兵恐怕也難以討好。」吳三桂和祖大壽所說的新式武器指的正是去年在山海關與大順軍大戰時所使用的三六式重機槍。只是因為重機槍過於沉重,又無法像火炮一般拆卸容易,一旦給騎兵裝備上,將嚴重影響騎兵的速度。更何況遼東鐵騎有了長槍、手雷,又有火炮、馬刀,戰力已是極為強大,一個團的二萬餘兵馬,足以與五倍之敵一較長短,而步兵卻吃虧在火槍填裝速率較慢,一旦遇到敵軍的弓箭手,除了程射占些便宜,卻無法形成強大的壓制性火力。所以這種重機槍暫時還只為步兵配備,而騎兵因一直征戰在外,雖也聽說過重機槍威力巨大,卻很少見識它的真正實力。

許立和吳洪見吳三桂也這麼說。當下沒了脾氣,可好戰如痴地許立一聽有這種重武器,心裡痒痒的如同貓抓一般,又不敢開口明要,只是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吳三桂,其中的意思是人便能明白。吳三桂看著許立,笑罵道:「好了,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小心你嫂子收拾你,我保證。只要重機槍的重量減下來。馬上裝備騎兵,這下你滿意了吧!」

看著許立心滿意足的樣子,吳三桂才接著道:「有了重機槍相助,別說一萬,就是只有五千兵馬我也有信心在他左良玉的二十萬大軍中殺個七進七出!即然如此,咱們不妨將計就計,如果他左良玉真心投降也還罷了,如果他敢搞什麼花招,我便叫他有來無回!眾將聽令!」堂中眾將立即站了起為。齊聲應到:「末將在!」

「舅父從全團中選三千精銳,由吳本率領,帶四百挺重機槍、二百門新式火炮及彈藥隨我一同赴約。吳洪你率七千鐵騎。為我親衛,護送我前去慈立。許立你率全團人馬停在九溪衛,吳習率親衛團剩餘兵馬停在石門一帶,舅父率餘下步兵停在永定衛附近。三地距慈立都不過畢日路程,待二十二日一早。便率軍趕往慈立,不得有誤!」停在常德府的左良玉等了整整一天,才終於見到了自己派出的信使。這一天有如一年一般難熬,不過他總算沒有白等,見到吳三桂給自己回信,左良玉陰沉了一天的臉終於露出一一絲笑容。命人叫來左夢庚、黃澎兩人。幾人在密室中商議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三人才頂著黑眼圈走出密室,不過三人雖然是一夜沒睡,可精神卻是十分好,看來昨天夜裡的商議三人都是大有收穫。正月二十,在遼東軍佔領地地區中,百姓們還未從大年地喜悅中走出來,畢竟已經困苦勞累了幾年,終於在遼東的統治下過了一個祥和的春節,這些百姓眼看自己的日子終於有了盼頭,又怎麼能不高興。可就在這時,在湖廣岳州境內卻籠罩著戰爭的烏雲,南明二十萬大軍在左良玉的率領下已率先趕至慈利,而遼東軍也已趕到了各自位置,吳三桂率領著從步兵一團和親衛團中抽調的一萬精銳駐守在九誤衛,只等明日便要向慈利進發。

正月二十一日一早,吳三桂率軍踏上征程,在軍中還有一架八匹高頭大馬牽引的金黃色馬車,車中坐著一個不過七八歲的幼童,頭戴皇冠,身穿龍袍,看樣子便是北明地小皇帝。因有萬歲的車駕,大軍一路上行駛緩慢,中午還停下用飯,直到傍晚時分,大軍才終於趕到慈利城外。大軍也不進城,在城外安下帳篷,派出崗哨,四處守衛。此時左良玉就站在慈利城頭,看著城外十里遼東軍的大營,目光閃爍,直到遼東軍已全部安營,才叫道:「夢庚,你親自往遼東軍營一行,就說我左良玉在此恭候聖駕,城外天涼風寒,請萬歲和吳王干歲入城安歇!」

左夢庚面露遲疑,半天也沒有動靜。左良玉回頭瞪了他一眼,喝道:「還不快去!」左夢庚卻道:「爹,咱們二十萬大軍駐在城中,那吳三桂豈敢入城?小皇帝更是沒有任何說話地權利,我就算去了不也是白跑了趟嗎?」

「糊塗!就算天下人都知道這其中是怎麼回事,咱們也得把這齣戲演得像樣一點,如今萬歲車駕就在城外,而我區區一個侯爺又是待降之臣竟不派人前去問安,不是太明顯了嗎?而且你此去問安事小,查探遼東軍虛實才是真,一定要弄明白他們是否真的只有一萬人,看看他們是否有什麼暗藏的手段,他吳三桂竟真的敢只率一萬人來此,不知是有所依仗,還是怎麼回事,你此去最好能親眼看到萬歲,至少也得給我見到吳三桂本人,我怕此次來的這個吳三桂有假,不弄清楚我總是放心不下。」左夢庚被父親罵了幾句這才明白過來,不敢再耽擱,連忙率人出城去查探遼東軍虛實。半個時辰后,左夢庚率人返回城中,在城頭找到左良玉,詳細稟報道:「父親,我此去雖沒見到萬歲,卻已見到了吳三桂。」

「你能肯定那人便是吳三桂?」左良玉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不知怎麼了,從天黑后,自己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左良玉怕明日之事有變,所以才如此謹慎。

「那吳三桂與咱們的人所畫畫像一般無二,而且那吳三桂雖然年紀不大,可我在其面前竟心生寒意,彷彿置身於千軍萬馬當中,好在他只是看了幾眼便沒有再盯著我看,不然我怕是兩腿都無法站立。」左良玉微微點頭,道:「如此說來應該是錯不了,僅是幾眼便讓你如此心寒的,應該是就是吳三桂了。你可探明了他們營中兵馬?」

「兒臣入帳后,不及細著,不過隨我同去的軍卒卻已看明白了,他們應該只有一萬兵馬,而且其中還有三千步兵,看來明日之事定可一舉成功!」左良玉聽后也是哈哈大笑,道:「這是天助我也,沒想到他吳三桂竟會如此大意,僅有一萬兵馬便敢來此,我定叫他來得去不得!傳令下去,命探哨今夜定要看緊九溪衛、永定衛、石門的遼東軍,如有異動,馬上來報,不得有誤!只要他們今夜沒有動靜,等明天他們就是想要來支援吳三桂怕也是來不及了。」

第二天正是正月二十二,天空萬里無雲,和照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給這寒冬帶來了幾分暖意。吳三桂和左良玉按照事先約定。準備進行受降儀式。左良玉率領著三萬親衛出了惹利城,向吳三桂地大營行來,其餘二十萬兵馬分從其他三個方向向吳三桂大營靠攏。率領著七千鐵騎的吳三桂跟在皇駕身旁,探哨不斷將四周消息傳來,吳三桂聽到南明二十萬大軍從其他方向向自己壓來,冷冷一笑,道:「看來這個左良玉已經忍不下去了,好戲恐怕就要開鑼了。傳我命令,祖大壽、吳習、許立立即向此處增援,這好戲總得給他找些好觀眾才是!」傳令兵趁著四周南明大軍尚未合圍之際。打馬而去。而左良玉雖然也得到消息。不過此時還沒有真正扯破臉皮,他當然也不敢派人上前攔截。不過四周的遼東兵馬距此處最近也需半日路程,而在自己二十餘萬大軍之下,他吳三桂僅有的一萬兵馬,能堅持半日嗎?最起碼左良玉是不會相信的。半個時辰后,兩方兵馬終於在吳三桂的大營前相見,左良玉見到小皇帝的車駕,不敢怠慢,翻身下馬。上前請安。只是左良玉心中有鬼當然不會來到近前,距小皇帝的車駕尚有百餘米,便停了下來。不過一同押來的牛金星等大順反賊卻已交給了遼東軍卒看管。這也算是他左良玉的見面禮。

車邊兩名小太監拉起門帘,小皇帝身著龍袍端坐車中,左良玉離得太遠,看不真切,不過龍袍卻不會看錯。上前跪倒在地,三呼萬歲,小皇帝卻根本未曾起身,只是道:「愛卿平身,聯得知愛卿心有大義,願重歸於我大明。聯心甚喜,只是聯尚年幼,朝中大事全由攝政王吳三桂處置,愛卿便與懾政王商議吧!聯有些累了,來人,回營!」

看著小皇帝地車駕就要轉頭,左良玉大喝了一聲:「慢!臣是降於大明,降於萬歲,又不是降於他吳三桂,若無萬歲親自接降,臣寧死不降!」小皇帝地車駕停了下來,車上小太監卻已急道:「放肆!吳王千歲乃我大明懾政王,在萬歲未成年之前,朝中一切大事自有吳王做主,你一區區侯爺竟敢與萬歲、與懾政王講條件,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小心萬歲降旨,滅了你的九族!」

左良玉這時已站起身形,冷冷的道:「萬歲尚未開口,你一個奴才竟敢如此放肆,我看活得不耐煩的是你吧!」此時左良玉也怕夜長夢多,若是等遼東援軍趕來,自己勝算便又少了幾分,所以他也懶得再與這些小人糾纏下去,轉頭對吳三桂道:「吳三桂,你吳氏本是遼東一小卒,幸得先帝賞識才至今日,可你卻不知報恩,反而攜天子以令諸侯,豈不叫天下人齒寒?我左良玉不才,深受先帝大恩,斷不會叫你得逞!你今日若是將萬歲交由我等,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吳三桂見左良玉圖窮見匕,根本就是懶得理他,若不是將計就計,想將左良玉及其大軍引出城來,在這曠野中將其全殲,今日之會根本就沒有一點必要。吳三桂向身邊吳洪一擺手道:「全軍撤回營中,準備迎敵!」說完打馬先行一步,連看都沒看左良玉一眼。左良玉看到吳三桂臨走時的輕蔑眼神,心中暗恨不已,好,你竟敢如此瞧不起我,我便叫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當即命身後親衛揮動令旗,命四周的二十萬大軍向遼東軍營發起總攻。左良玉相信,兵力如此懸殊之下,他遼東軍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只能是飲恨於此,只要全軍一個衝鋒,眼前這一萬遼東軍,特別是那個吳三桂定然難逃一死。二十萬南明步騎呼喊著沖向了千米外的遼東軍大營,喊殺聲震天,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遼東大營中依舊壓雀無聲,處處透著詭異。只是二十萬南明大軍早已是被左良玉事前所講地高額懸賞沖昏了頭腦。

戰前左良玉便已頒下通告,殺一名遼東普通軍卒可得白銀五兩,殺一名班排級軍官,可得白銀十兩,殺一名連營級將官可得白銀百兩,殺了團以上將官,那更是不得了,賞白銀千兩,至於遼東軍的主帥吳三桂,如能生捻,便可得黃金千兩,就是死的也值六百兩黃金。至於遼東營中地那個小皇帝卻被左良玉有意的忽略了,他也知道遼東此次帶來的決不會是真的萬歲。眼看南明大軍越沖越近,距離遼東軍大營已只有五百米左右時,遼東軍營中突然發生了變化。大營外圍的營帳突然被掀開,只見一個個黑漆漆的鐵傢伙露了出來,有一部分南明軍還能認得,正是遼東軍仗以成的新式火炮,可另外還有幾百座卻不認得到底是什麼東西,若說他是火炮吧,可其炮管太細,若說是火槍,可又要粗上一些。不過南明大軍此時卻無暇細辨,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遼東軍中率先發言的當然是射程最遠的新式火炮,二百門火炮平均分在大營的東南西北四邊,只聽遼東營中一聲槍響,早已引勢待發的炮手立即對準了四面黑鴉鴉的南明軍,黑色的炮管發出了一聲聲怒吼,二百發炮彈分別落在了昨天便已定好的部位,竟無一重複。僅是一輪齊射便已炸死炸傷南明軍多達千餘人。

一些南明軍卒見到如此犀利的火炮,心生怯意,腳步也慢了下來。不過軍中的將官們卻知道,火炮這東西你越是怕他,傷亡便越重,只因火炮只能打遠,不能及近,只要衝到近前,這些火炮便算是徹底沒了用處。當下有人便大聲叫道:「沖啊!只要衝進遼東軍營,他們便不敢再開炮了!」

也有人喊道:「殺啊,殺死一人便有五兩銀子,抓到吳三桂便有千兩黃金!沖啊!」這些南明軍卒在將官地鼓舞下。在真金白銀的激勵下,終於又重拾信心,再次高舉著手中的大刀長矛向遼東大營發起了潮水般的攻擊。眼看南明軍距遼東大營越來越近,可卻依舊不見遼東軍有絲毫驚慌,反而可以從遼東軍眼中看到几絲笑意。雙方越來越近,很快便已不到二百米,此時死傷在炮火下的南明軍已有三四千人。突然那些一直沒有動靜的黑傢伙響了起來,只見一道道火舌從那黝黑的槍管中噴射而出,在遼東軍前織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火網,每分鐘四百發的子彈不斷飛入南明大軍之中。不斷收割著南明軍卒的性命。只是眨眼之間。沖在最前面地南明軍已是死傷慘重,幾干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陣前,硬是將南明大軍打出一片幾十米寬的空地。左良玉站在一處山丘上,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這那裡是戰爭,這根本就是屠殺!站在一邊的左夢庚更是張大了嘴,半天卻發不出聲。

後面的將領無不心驚不已,可陣前的南明軍卒卻不敢發獃,多站一秒鐘便是生與死的決擇。無人還敢繼續衝鋒,他們都被遼東軍的密集火力嚇得轉頭就跑。可南明軍實在是太多了,二十萬大軍雖分為四方進行攻擊。每邊卻也有五萬人之多,前後達幾千米之遠,後面的軍卒生怕軍功都被前面的人搶光了,只知拚命地往前擠,而前面的軍卒卻又急著逃命。頓時南明陣前亂成一團。這卻更給遼東的重機槍提供了機會。遼東地這種三六式重機槍射程越過千米,而且此次他們整整攜帶了幾百萬發的彈藥,平均用在每個南明軍卒身上也可達五十發左右,根本不需要考慮彈藥不足的問題。所以陣前的遼東軍任意的揮灑著彈藥,瘋狂地收割著南明軍卒的性命。左良玉只是呆了一分鐘左右,可就是這短短的一分鐘。四面的南明軍便已有萬餘人死在槍下,而他們卻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擊。左良玉剛一清醒過來,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一般,忙大叫道:「快、快鳴金收兵!」

聽到清脆的鳴金聲,後面地南明軍卒雖然是百般不願,卻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撤回來,而沖在前面的軍卒更是慶幸不已,終於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可他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剛剛脫離了遼東重機槍的射程,火炮聲未絕,只聽得身後卻響起了陣陣馬蹄聲,遼東七干鐵騎分為四隊,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出擊,順著南明軍敗退的身影掩殺上來。

這些早已被嚇破了膽的南明軍卒根本沒有想過要轉身迎戰,在他們眼中,只有慈利城的城牆才是他們最好的保命之處,所有人如同一窩蜂般沖向慈利城,根本無人還想著左良玉等人。左良玉站在山丘上,一雙眼睛已是血紅,這才是剛剛交戰不到十分鐘時,自己二十萬大軍竟被不到一萬遼東軍打得如此之慘,不算死在陣前的軍卒,僅是剛剛這一會兒功夫,自己互相踐踏而死的恐怕都要超過萬人。「夢庚,你率領兩萬親衛軍給我頂上去,務必要拖住遼東騎兵,不然咱們這仗恐怕就要敗了!」左良玉雖然也心疼兒子,可此時已顧不得戰場兇險,拼了!

「是,我必要讓這些遼東狗賊知道咱們的厲害!」左夢庚此時也從驚慌中清醒過來,他也明白此時若不能拖住遼東騎兵,一旦自己一方的二十萬大軍在遼東軍的驅趕下,發生炸營,父親一生的心血恐怕就得就此白費了,自己的理想便要成為空想,這是左夢庚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的。左夢庚率領著左良玉的兩萬親軍鐵騎沖向了戰場。

只是此時的戰場已是亂作一團,沖在前面的全是南明步兵,左夢庚為了驅散這些敗軍,也顧不得是不是自己的弟兄,大喝道:「所有人讓開,凡有阻路者格殺勿論!」說完沖在最前面的他,已是一刀削去了一名驚慌失措的南明軍卒的半邊頭顱。後面兩萬鐵騎也知此時不是心軟的時侯,全部拔出閃亮的戰刀,沖迸了敗軍之中。可誰知左夢庚等人好不容易衝進了圈內,卻發現迎接他們的卻是遼東軍的炮火,而原本跟在南明敗軍身後的七千鐵騎已是毫髮無傷的反回了遼東軍營。左夢庚好像使盡全身力氣打出的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而在這棉花堆里卻又暗藏著一枚鐵釘,不但沒有給敵人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自己受了傷。鬱悶的他只覺咽喉一甜,竟是吐出一口鮮血。繼續留在此地也是毫無作用,不但不能殲滅敵軍,反而是白白犧牲自己軍卒的性命。左夢庚緊咬銀牙,終於吐出一個「退」字,說完調轉馬頭,便隨著南明敗軍一同撤了回來。看著南明大軍狼狽而逃,遼東軍一萬將士無不哈哈大笑,吳三桂親自命炮手用炮火為他們送行,直將其送出五里開外。若非怕將這些南明軍卒一舉擊潰,以後還得四處追擊他們,僅靠左夢庚所率的兩萬騎兵如何能阻攔遼東鐵騎前進的步伐,只要遼東鐵騎繼續追殺下去,眼前這十幾萬南明大軍怕是只能一潰千里。

左良玉此時卻沒有吳三桂這般好心情,二十萬步軍、兩萬騎兵,從衝上去到潰敗而回,竟不過半個時辰左右,死傷便達四萬餘人,雖說這其中真正死傷在遼東之手的只有不到兩萬多人,其餘全是自相踐踏而死,可由此也可看出遼東火器的犀利,決非人力所能抗爭。本想憑藉著巨大的優勢兵力,想要一舉將遼東軍全殲,沒想到這卻成了自己失敗的最大原因。如果當初只命幾部兵馬參戰,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如此巨大的傷亡。不過此時左良玉卻無服繼續反醒下去。剩下地十六萬步兵至今仍未安靜下來,正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好在左夢庚及時趕回,率領著兩萬騎兵四處鎮壓慌亂之人,才終於將這些被嚇破了膽的軍卒聚攏起來。可一請點人數才發現,除了死傷的四萬大軍外,竟有兩萬餘人已趁亂逃走,此時已是不知去向。只把左良玉等將官氣得大怒不已。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追查那些逃兵了,此處戰爭一打響,想來駐守在九溪衛等處的遼東軍必然會快速趕來。自己若不能在半日內解決眼前這一萬遼東軍。擒殺吳三桂,等待南明軍的便只能是敗亡一途。可面對遼東軍如此犀利的火器,明知進一步便是地獄,那裡還有人敢繼續發起進攻。左良玉為此苦惱不已,若不能想出良策,還不如趁早撤兵,也能保存幾分實力。

就在左良玉為之苦惱時,一名副將湊到跟前,道:「侯帥。末將知道一種防火槍的土辦法,只是不知道不管用。」「快說!如真的管用,必有重賞。」左良玉此時正是一愁莫展之時。聽到這副將有主意,一把抓住那副將道。「啟稟侯帥,臣未參軍時本是豬戶,曾用火銃上山打獵,可沒想到不論是老虎還是野狼。只要打在身上,必是一個血洞,沒有例外,可唯有野豬中槍后,卻無大礙,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後來我們一同將那野豬圍殺后才發現,野豬身上有一層松脂,上面粘了一層厚厚的沙土,這才能防得住火銑。當年侯帥率末將等剿殺大順時,大順也有些火器,臣便用兩床地棉被包上沙土,澆上冷水,充當盾牌,以擋大順火器,效果不錯,大大降低了士卒傷亡,只是不知此法對遼東火槍是否有用。」

「好!」左良玉一聽心中大喜,此法應該管用,高興地道:「來人,取黃金百兩,賞賜此人!」隨後命人按此策進行準備。小半個時辰之後,左良玉命一萬軍卒頭頂包著沙土的棉被充當前鋒,慢慢向遼東軍大營靠近,而後面卻是一支三萬人的大軍充當主力。其餘軍卒也是全副武裝,只待這支軍卒衝進遼東大營,便可發起衝鋒,力爭一舉剿滅遼東軍。看著怪模怪樣向大營靠近的南明軍卒,營中的遼東軍卻是毫不緊張,此時他們已有了萬全之策,那裡還怕這些南明軍的進攻。再說,就憑這個棉被包沙土的土法子防防那些落後的火銃還行,恐怕就連遼東的制式火槍都防不住,更別說這種三六式重機槍了。

南明一萬先鋒小心翼翼向遼東大營靠近,一直走到距遼東大營三百米左右地地方也不見遼東軍開槍,有些南明軍卒甚至有些得意忘形,還以為遼東軍見到自己有了防備,知道剛才那個殺人的利器已沒有了處,便怕了自己,連槍也不敢放了。又向前行了五十米左右,只有二百餘米的距離,只要一口氣便可以衝進遼東大營。此次率為充當先鋒地副將頓時高興的大喊道:「沖啊!殺進遼東大營者賞銀五兩!官進一級!」南明此次派出的一萬先鋒本就是從各營選出的敢死隊員,一聽衝進遼東大營便有錢拿,又可以陞官,當然是奮不顧身,狠狠的憋了一口氣,向著遼東大營沖了上去。可剛沖了幾步,隨著一聲聲爆炸聲響起,大軍地步伐為之一頓。後面觀陣的左良玉明明沒有看到有炮彈飛出,可自己的一萬先鋒卻不斷被巨烈的爆炸炸上天空,死於非命。仔細觀望,才發現,這爆炸竟不是來自天上,而是在地上響起。原來遼東軍在剛才南明軍敗退時,便派出一隊工兵衝出大營,將大營周圍二百米左方的範圍內全部布上了地雷。只是南明軍正被遼東七千鐵騎殺得潰敗,那裡還有人注意到此事。而到了此時,這些地雷卻讓這些南明軍吃了個小虧。

不過這地雷還只是開胃菜罷了,隨著地雷響起,遼東軍的火炮也開始怒吼,一枚枚炮彈彷彿雨點般落在南明先鋒地頭上,同時重機槍也再次響起,手指粗細的子彈不斷穿過棉被打在南明軍的身上,一時間天上、地下、空中組成了一道立體火力網。這些南明軍別說身受,就是聽也沒聽說過,那裡還有什麼防護的辦法,事到如今,他們只知道轉身逃命。

第一百三十八章三次衝鋒

南明軍此次攻擊的三萬主力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是眨眼之間,平靜的戰場變成了地獄,一萬先鋒在這種立體打擊下瞬間便損失了三千餘人,其餘人正瘋狂的向自己衝來。同時他們也看到,這種土辦法根本防不了敵人的屠殺利器,自己再繼續衝上去,也不過是個活靶子罷了。也不知是誰帶的頭,剛才還隊容整齊的三萬南明軍瞬間便崩潰了,大家只知逃命。這卻讓吳洪鬱悶不已,他此時已穿戴整齊,本想趁南明軍大敗之機,再衝出大營斬殺一回,可沒想到自己還未等出營,這些南明軍便已全軍潰退。看其速度,恐怕就是自己騎著戰馬也是難以追上。他只好狠狠的瞪了步兵統領吳本一眼,怪他將這些南明軍打得太慘了,竟不給自己立功的機會。就連吳三桂也道:「吳本,你將他們打得實在是太慘了,起碼也要給他們留一點希望才好啊!眼下咱們才守了一個時辰,舅父、許立等人就算是按照約定,不等咱們的消息,從清晨開始行軍到達此處也得兩個時辰左右,左良玉若是就此撤軍,他們就是插上翅膀也趕不及了,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吳本被說得低下了頭,小聲嘀咕道:「這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他們這麼不徑打,而咱們的傢伙又太厲害此時已有些急紅了眼地左良玉若是聽到吳三桂等人的話。不知會不會一下子背過氣去,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敢死隊,在人家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看著自己幾萬大軍再次被打得如此狼狽,左良玉真是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可是面對遼東軍如此犀利的火器,左良玉也是無可奈何。一邊的左夢庚小聲道:「父親,如今咱們如何是好,吳三桂據營死守,咱們雖有二十倍的兵力卻無可奈何,而遼東六萬援軍此時恐怕已在路上。若是趕到此處。咱們怕不是對手啊!」左良玉聽后也是長嘆口氣,道:「我也知道遼東軍厲害,可沒想到竟會這般無敵,一比二十,竟是毫髮無傷。可眼下咱們不繼續進攻還有什麼好辦法?若是不能將遼東營中的小皇帝擒獲,咱們便只能退回銅陵,可咱們要投靠遼東的風聲早已是天下皆知,就算咱們撤回銅陵怕也再難得到萬歲的信任,一旦被斷了糧草。咱們該如何是好。想要進兵南京,卻是師出無名,想要退軍。卻又是無路可退。退一萬步講,南明還接納咱們,可心中又豈能沒有懷疑,若是等遼東積足了力量,揮軍南下。以今日之事,遼東又豈能不記恨咱們?南明也必將第一個將咱們送上戰場,到時咱們便是第一批送死地炮灰!」

原來當日左良玉、左夢庚及黃澎三人在密室便定下此計,想要用投降之名,將北明地小皇帝誆到此處,到時自己二十萬大軍齊攻之下。就算不能留下吳三桂,也必可將小皇帝留下。退一萬步講,那怕遼東軍帶來的是個假皇帝,或是小皇帝在亂軍中戰死,這也不要緊,只要自己將此事鬧得天下皆知,遼東軍來此時,必會聲稱所帶為真皇帝,到時自己隨便找個年紀相差不多的孩童頂上去也就是了,至於是真是假卻是無所謂,自己所圖的不過是個進兵南京的理由罷了。

可左良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二十萬大軍,竟會無奈於一萬遼東軍,事到此時,左良玉卻是左右為難。左夢庚一聽左良玉此話,更是急了,道:「那可如何是好?」左良玉一咬牙道:「為今之計只有與遼東爭個魚死網破,我就不信咱們二十萬大軍竟奈何不了遼東區區一萬人馬!你親自到各部挑選五萬忠心將士組督戰隊,由你親自率領,在後面督促其餘大軍進攻遼東大營,有後退一步者,殺無赦!那怕這十販萬軍馬都死光了,也得給我衝進遼東大營。一旦見到遼東大營被破,你的五萬督戰隊便是主力,務必要殺進敵軍營中,與其展開白刀戰。我親率三萬鐵騎為後軍支援你們!」

左夢庚也想不到任何良策,只得點頭道:「遵令!」說完到各營中挑選人馬。半個時辰后,南明二十萬大軍集中在遼東軍營一側,準備集中優勢兵力,強突一點。左良玉率三萬鐵騎在最後押陣,前面便是左夢庚所率的五萬督戰隊,最前面的卻是亂轟轟的十幾萬大軍。左良玉見各部已經就位,雖然前面地部隊還有些亂,可此時也顧不得許多,開戰至今已有一個多時辰,算起來頂多再有一兩個時辰,遼東援軍便要到了,到時若不能拿下吳三桂,自己恐怕便要凶多吉少,所以左良玉命身邊親衛敲響了面前一宇排開的十二面戰鼓,鼓聲傳出幾里開外,就是站在最前的面士卒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前面地負責率領十幾萬大軍的黃澎聽到鼓聲,大喝道:「聞鼓而進,違令者斬!沖啊!」

十幾萬南明軍回頭看看身後督戰隊明晃晃的刀槍、引勢待發的長箭,知道自己若敢後退一步,必是難逃一死。可剛才遼東軍的厲害自己也是親眼所見,十幾萬大軍一時間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黃澎見士卒停滯不前,大聲喝道:「遼東不過一萬兵馬,咱們卻有二十萬大軍,你們所懼何物?只要全殲了這些遼東兵馬,生擒了吳三桂,救出萬歲,大家便都是開國地功臣!若是後退半步,不說左侯帥決不會放過你們,等遼東援軍來了,大家怕也是難逃一死!」下面軍卒聽了,也知黃澎所言有理,當下有人大聲叫道:「退是必死之局,進尚有一線生機,咱們堂堂男兒,便用這一腔熱血搏他個一生榮華富貴!」十幾萬大軍終於被調起了激情,喊叫著向遼東軍大營殺來。面對十幾倍的敵軍,若是旁人恐怕不待敵軍衝到近前便已敗退了。可守在大營中的遼東軍都是各團的精銳,別說一比二十,就是以一敵百,這些遼東軍又豈會畏懼他們。看到黑鴉鴉衝上來的南明軍,站在重機槍后的遼東軍卒不驚反笑,這那裡是什麼敵軍,分別就是一個個的活靶子,就是一件件軍功。

南明軍越沖越近,待衝到營前二百餘米時,首先迎接他們的便是密集的雷陣。不過因有後面督戰軍的逼迫,無人敢後退半步,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見證遼東地雷的巨大威力。雷陣尚未過完,遼東的火炮又已響起,炮彈落在密集的人群當中,炸出一片片空地。最後便是遼東的重機槍開始發威,手指粗細的子彈打在人群當中,彷彿死神的鐮刀正在收割麥田一般,無數人倒在血泊之中,濺起片片血花。戰鬥一直持續著,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南明軍雖然死傷慘重,可有後面五萬督戰隊,他們不敢後退。膽敢以身試法者早已死在了自己人的刀箭之下。更何況他們此時已殺紅了眼,眼看遼東大營就在自己眼前,明知裡面只有一萬遼東軍,只要殺進去,一生榮華富貴便不用愁了。可就在遼東軍陣地前百米之內至今卻仍未能有一名南明軍卒衝進去,南明軍卻已損失了近十萬人,死傷地軍卒在陣地前堆成了一座小山。鮮血甚至已經流進了遼東大營。遼東經過半個時辰的苦戰,也不好過,守在這一側的遼東軍早已經換了幾次,就連騎兵也已下馬手執長槍守在陣地當中。雖說此時他們的戰功早已夠他們連升三級也不止,可此行攜帶的火炮和重機槍已有大半因連續射擊而報廢,此時尚能使用的火炮只剩下七十門左方,而這其中還有一半是帶病工作,隨時可能爆廢。至於此戰最重要的殺手鐧重機槍,雖說彈藥尚余很多,可因為連續射擊。

許多重機槍發生了炸膛或是槍管軟化。此時已只剩下五十挺左右,這還是眾人不斷用冷水為其降溫才保住的。吳三桂就站在陣地前,看著仍舊不斷衝上來的南明軍,心中焦急萬分,眼下的形勢,怕是再難是堅守多長時間了,只怪自己太過託大,還真以為自己這一萬兵馬可以硬抗左良玉地二十萬大軍,沒想到火炮和重機槍卻先撂了挑子。自己空餘無數子彈卻又何用?若是援軍半個時辰內不能趕到,自己恐怕真地是要凶多吉少了。因為遼東軍火力有所下降,南明軍已迫近到了遼東軍大營七八十米的距離。後面左良玉也已看到遼東軍此時已成了強弩之末。心中大喜,向身邊親衛道:「遼東的狗崽子已經不行,命夢庚即刻率督戰隊給我衝上去,我親率三萬鐵騎殺往遼東軍身後,兩面夾擊。定要一舉突破遼東軍防線!」

傳令兵遠去后,左良玉大手一揮,率領著三萬親衛立即出發,殺向遼東軍身後。而左夢庚也得到命令,命人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五萬養精蓄銳的督戰隊聽到進攻的號角。舉起手中刀槍,高喊著口號,沖向了遼東軍的大營。吳三桂眼看左良玉發起總攻,忙對身邊吳洪道:「你馬上集合七千鐵騎迎戰左良玉,不要與之死拼,只需牽制便可,我在此處壓陣,對付這些不要命的王八蛋!告訴將士們,最多只要再拖上半個時辰,援軍必會趕到!」吳洪也知形勢緊急,擔心吳三桂安危,道:「軍長,不如你率親衛突圍,去尋援軍,末將在此拖住敵軍!」

「吳洪,你跟隨我多年,何時見過我在戰場上後退半步?不必多講,快去吧!」吳洪也知此時想讓吳三桂先走,根本不可能,聞言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末將就是死,也決不會讓左良玉的親衛軍衝進大營,請軍長放心。」說完率領七千遼東鐵騎跨上戰馬,向左良玉迎了上去。

此時正面戰場上僅剩下不足三千步兵,卻要抵抗南明十萬大軍地瘋狂進攻。三干遼東步兵再也顧不得火炮、重機槍是否已經過熱,冒著槍炮隨時有可能炸膛的危險,向著眼前南明大軍不停的掃射過去。僅僅不到一刻鐘地功夫,十萬南明軍便又有近兩萬人倒在血泊當中,而遼東軍也已是強弩之末。不斷有機槍手、火炮手大聲喝道:「不好,機槍報廢了!」「我的火炮也不行了!」隨之便是一陣爆裂的聲音,幾名遼東軍卒被炸膛的槍炮所傷,倒在血泊當中。這時南明已是越來越近,距遼東陣地已不及五十米,許多空閑的槍炮手拿起長槍,蹲在戰壕之中,向敵軍射擊。臂力好地,將手雷一直扔到敵軍當中,一時間將敵軍打得傷亡慘重。雖然陣地當中的遼東軍已經拼盡了全力,可隨著報廢的槍炮越來越多,南明軍已是越沖越近,吳三桂不得不下令全軍後退到五十米后的第二道防線,繼續阻擊敵軍。

不過許多重炮、重機槍卻已是來不及搬動,彈藥更是散落一地,僅有二十門火炮和十四架機槍及部分彈藥撤回到第二道防線,遼東軍實力大降。這樣以來,更加無法阻止南明軍前進的步伐,若是援軍不能及時趕到,吳三桂今日恐怕是難以倖免。另一側的吳洪也早與左良玉親率地三萬鐵騎殺到了一起。左良玉固然是志在必得,可吳洪卻更是早已豁出一條性命,也要力保戰線不失,確保身後的吳三桂安全。雙方一方是精力充沛、人多勢眾,另一方卻是武器先進、士氣高昂,可以說是旗鼓相當,戰得難解難分。

第一百三十九章同歸於盡

看著面前膠著的戰局,左良玉並不著急,畢竟遼東軍的大部已被自己牽制,陣地上只剩三千步兵,而自己一方卻有十萬大軍,只要再過片刻,必可將遼東陣線撕開,只要雙方展開白刀戰,十萬比三干,就是壓也壓死這些遼東軍了。

而吳洪卻是心急不已,手中戰刀已不知飲了多少人的鮮血,可他還是不時回頭望向大營,擔心軍長有恙。不過片刻功夫,卻讓吳洪彷彿過一年一般,不知援軍為何還不趕到。這時突然聽到身後的遼東軍大營爆發出一陣騷亂,卻是南明軍衝進了遼東軍的第一道戰壕所暴發出的陣陣歡慶勝利的聲音,有了掩體的南明軍派出大量弓箭手掩護其他軍卒繼續衝擊遼東軍的第二道防線。缺少重武器的遼東軍顧此失彼,很快便被南明軍衝到距陣地不足十米的地方。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前面已被南明軍佔領的陣地當中響起巨大的爆炸聲,南明軍死傷一片。原來是一名遼東軍的重傷員因傷勢過重,在撤退時為不拖戰友,假裝氣絕身亡,一人倒在戰壕當中。而南明軍因急於進攻,來不及細看,更無瑕理會倒在血泊當中的遼東軍。

這名遼東軍的重傷員趴在地上,看到身前身後都是南明軍,同時拉響了身上的幾枚手雷,撲到了一個彈藥堆上。手雷引爆了堆在地上地十幾枚炮彈。而炮彈爆炸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又將四周堆放的幾箱重機槍子彈射了出去,頓時南明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方圓幾百平方米內的千餘人竟是無一倖免,就連幾十米外的大軍也是死傷一片。好在不遠處的遼東軍都躲在戰壕當中,才倖免遇難。這次意外將南明軍的士氣完全打了下去,看到遼東軍如此悍不畏死,南明軍無不為之膽寒。而遼東軍卻恰恰相反,大家都為這名戰死的兄弟感到敬佩。一時間,戰壕中的重傷員都抓住了腰間的手雷。剛才因急於撤退而留在前方陣地上地彈藥堆竟成了他們此時最為嚮往地地方。又一名被南明軍利箭射穿了一條腿的重傷員突然衝出戰壕。趁著前面南明軍慌亂之機,衝到了一個彈藥堆前,引爆了身上的手雷,剛才悲壯的一幕再次重演,又有千餘南明軍成了他的殉葬品。

吳三桂眼看著這些弟兄一個個衝上死亡之路,只能是淚水橫流,卻沒有任何辦法。若沒有這些弟兄的捨生忘死,第二道防線恐怕經不住南明軍一個衝鋒。正是靠著這些弟兄們的犧牲,遼東軍竟僅靠兩干餘人牢牢守住了第二道防線。可很快南明軍便反應過來。他們將陣前的這些彈藥堆全部派重兵看守起來,再也不給遼東軍衝上來的機會。在白白犧牲了三名士卒后,這些遼東軍眼看無法衝到彈藥堆前。他們竟取出炮彈地火藥綁在身上,又在身上纏了幾條重機槍彈藥鏈,手中握著兩枚手雷向著面前的南明軍沖了上去。看著這些仿若瘋狂的遼東軍,南明軍瞪大了雙眼,心中地怯意流露無疑。弓箭手將手中長弓拉得如同滿月一般。射向這些遼東軍。可重機槍彈藥鏈便如同一件盔甲一般,讓這些利箭無功落地。就算是南明軍的戰刀砍在這些遼東軍卒的身上,也無法傷其分毫,更無法阻擋其前進的腳步。

十幾名遼東軍沖入了南明大軍當中,引爆了手中的手雷。這些遼東軍本就身上帶傷,身上地重機槍子彈其實並不是很多。每人充其量也不過只能殺傷幾十名南明軍而已。可他們這種無畏的精神卻讓這些南明軍心虛不已。就連在陣后的左夢庚也感到不可思意,到底是什麼使這些遼東軍竟會如此瘋狂,明知必死,卻依舊不斷有遼東軍卒衝出戰壕,沖入南明軍中。很快已有近百名遼東軍壯烈犧牲,雖然這些人無不是粉身碎骨,可他們的血沒有白流,八萬南明大軍竟被這些悍不畏死的遼東軍嚇斷了最(.K.)后一根神經。當再次有二十幾名遼東軍卒身披彈藥,手執手雷衝出戰壕時,八萬南明軍竟無人再敢與之對抗,他們只知大叫:「惡魔!惡魔來了!」轉頭就跑,就連左夢庚也無法再阻止他們。後面的左良玉看到前面地情景,氣得雙目圓睜,大罵一聲:「沒用的廢物!」也不知他是在罵那些逃跑的士卒,還是在罵自己兒子。可他卻不想想自己三萬親衛,不也是被僅僅七千遼東鐵騎牢牢的看在軍營之外嗎?而且這段時間,雙方的損失竟達到一比五左右,遼東軍不過損失了五百餘人,可左良玉手下親衛卻已有近兩三千人倒在血泊之中。左良玉知道,自己這面很難突破遼東軍的防線,希望全在左夢庚所率的正面戰場,如果任由那些軍卒四散而逃,自己的計劃怕是要全部成為泡影。當下左良玉從手下親衛中抽調出五幹人,由自己親自率領,甩開遼東軍的糾纏,向遼東大營正面而去,支援左夢庚。而此處反正也無法取得勝利,留下副將在些率近兩萬人拖住遼東鐵騎,不求殲滅他們,只求不使其分兵回援。

左良玉率五千親衛很快便迸回到正面戰場,而此時的左夢庚卻正在手忙腳亂,畢竟他還年輕,在軍中聲望不高,無法鎮得住這些急於逃命的敗軍。看到左良玉及時趕回,左夢庚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激動的道:「父親,我……」

「哼,沒有的東西,給我退到一邊去!」說完左良玉無玻再理會左夢庚,率領的五乾親衛沖向了正在後退的南明軍。左良玉片刻功夫便已趕到敗軍之前,伸手取過掌旗官手中的帥旗,狠狠的往地上一樹,巨大的力量帶起陣陣風聲,一個斗大的「左」宇隨風飄揚,五千親衛也列好陣形,在左良玉身後一字排開。幾萬正在後退的南明軍看到左良玉及五乾親衛攔在自己後退的路上,想想左良玉往日的軍威,都不由得減慢了步伐,不過在後面人的擠推下,他們還是在緩慢的向左良玉靠近。左良玉見這些人看到自己竟還敢後退,不由大怒,高聲喝道:「帥旗在此,有敢退過此旗一步者,殺!」五乾親衛也齊聲喝道:「殺!」五幹人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一個「殺」字更是震懾了所有南明軍。看著眼前閃亮的馬刀,沒有人會以為左良玉在開玩笑,幾萬敗軍終於停下了腳步。

左良玉看著停下的敗軍,心中略為安穩,剛才他也是擔心不已,若是自己震不住這些敗軍,自己僅有五千親衛,如何攔得住八萬大軍,好在自己軍威尚在。左良玉又大聲喊道:「你們都是我大明的子民,歷代都深受皇上的大恩,先帝去逝時,咱們因身處南方,無法報萬歲大恩,可現在先帝之子就在遼東軍的大營中,咱們若是無法救出幼帝,如何對得起先帝?」「侯帥,可……可那些遼東人都是些瘋子、都是魔鬼,他們彷彿不知死為何物。咱們……咱們二十萬大軍,竟已死傷大半,就憑咱們這些人能打得過他們嗚?」

一名站在前面地軍卒大聲問道。其餘敗軍也是深以為然,都直盯盯的看著左良玉,不知他是否能想出什麼辦法。左良玉對這些瘋狂的遼東軍也是心中膽寒,他不知道這些遼東人為何會對吳三桂如此忠心,若說是僅有幾人也還罷了,相信在自己的親衛中也不難找出忠心之輩。可遼東軍卻全軍皆是如此,剛才自己率三萬大軍與七千遼東鐵騎交手,那些遼東軍無不捨生忘死。許多人明明已經衝破了自己大軍的封鎖。可他們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竟無一人趁機逃走,反而再次掉轉馬頭,向著戰場衝來。至於正面戰場的三干步軍更是如此,剛才他們已有幾百人身縛彈藥,衝出大營,而剛才繞路來此時,左良玉還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戰壕中尚有千餘遼東軍都已做好了與敵同歸於盡的準備。

不過這些事左良玉當然不會說出來。不然這些敗軍恐怕不用遼東軍來打,便會全體潰散。「瘋子?魔鬼?你們也不過是長著兩隻手一個腦袋的普通人罷了,不過是知道若是被咱們俘虜也是難逃一死。才會如此瘋狂,對待瘋子池最好辦法就是比他們更加瘋狂!只要大家一心為國盡忠,別說他們現在只有不到三幹人,就是三萬,也只能是咱們地刀下鬼!更何況他們此時已沒有了火炮和怪傢伙的掩護。如何還是咱們的對手?傳我軍令,所有人立即向後轉,向遼東狗賊發起最後的攻擊!殺一名遼東軍者,官升一級,賞金十兩,第一個衝進遼東軍戰壕的。官升三級,賞金干兩!有擒殺吳三桂的,我必親自向萬歲進言封侯,將可蔭及子孫萬代!」說到此處,左良玉略一停頓,陰著臉繼續道:「有膽敢後退者,格殺勿論!」說完左良玉大手一揮,五千親衛手持馬刀,排成一道鋼鐵長城,緩緩向敗軍壓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左良還親自下了格殺令,八萬南明敗軍在左良及親衛軍的壓迫下終於爆發了最後的勇氣,全部轉身向著遼東軍大營衝去。

而遼東軍趁著剛才南明軍敗退,已再次搶佔了第一道防線,看到八萬敵軍向自己衝來,兩道防線上僅剩的十五架重機槍全部開火,十一門火炮也一齊怒吼。可南明軍實在是太多了,又有左良玉親自壓陣,無人敢後退半步,他們只能踏著戰友地屍體向著遼東軍的陣營衝殺過來。眼看敵軍距自己的第一道防線已不足六十米,吳三桂知道繼續守在第一道戰壕中已毫無作用,還不如集中全部兵力死守第二道防線。可沒想到命令雖然傳達下去了,可守在第一道防線地二百餘人竟無一人撤回,他們寧可用自己性命來為吳三桂多贏得一點寶貴的時間。遼東軍的第一道防線很快便被如同潮水般的南明軍所淹沒,被包圍的遼東軍無一人投降,他們都選擇地引爆身旁的彈藥,與敵人同歸於盡。僅僅二百遼東軍便給南明帶來了十倍甚至幾十倍傷害,有幾千南明軍痛苦的倒在了前進的途中。可隨後的五十餘米,對南明軍來說,依舊是步步荊棘,空地上堆放了許多彈藥,更可怕的是幾乎在每堆彈藥邊上都有一名遼東軍地傷員藏在那裡,每當有南明軍大部隊通過,他們便會引爆身上的手雷。不過南明軍卻是人多勢眾,在左良玉的督促下,無人敢後退半步,只能踏著戰友的屍體繼續前進。

看著敵軍越來越近,戰壕后的遼東軍在隆隆的炮聲和重機槍的嘈雜聲中,將腰間的刺刀取了出來,小心的用衣襟擦得雪亮,最後妥在長槍之上,就連吳三桂也接過了親衛遞過的戰刀。面對幾十倍的敵軍,僅剩的兩千餘人沒有人害怕、更沒有人膽怯,只等著最後決戰的到來。片刻功夫,敵軍已衝到陣地前不足二十米的距離,吳三桂站在戰壕后,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敵軍的喘息聲。就在吳三桂準備命全軍衝出戰壕與敵軍決戰時,突然遠處傳來清脆的號角聲。雖然因離得較遠,號角聲也是若有若無,不過這個熟悉的旋律,吳三桂又怎麼能聽不出來,不過聽了成百上千遍,只有這次卻最是讓他激動不已。

第一百四十章援軍受阻

戰壕中倖存的軍卒早已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向著身邊的戰友大叫道:「這是咱們的衝鋒號!是咱們的人來了!」吳三桂狠狠的點了下頭,道:「命令所有人做好衝鋒的準備,咱們定要將這些南明軍一網打盡!為咱們死難的弟兄報仇!」

號角聲越來越近,未等看到人影,便已可以清晰的聽到萬馬奔騰的聲音,伴之而來的還有可以振破天際的喊殺如此振耳欲聾的聲音,早已傳至南明軍耳中,本已沖至陣前的他們驚慌失措,不知是該繼續迸攻,還是該撤軍。端坐在馬上,負責壓陣的左良玉當然也聽到了。自已手下大軍已盡在此處,來人不用想也可以知道定是遼東援軍。只是不知他們為何會來得這麼快,這麼及時,若是再能給自己半個時辰,不,那怕是一刻鐘,自己便可生擒吳三桂,到時不管來了多少遼東軍,投鼠忌器之下,怕也只能是大敗而歸。可眼下卻是來不及了,就憑面前這些已經毫無鬥志的軍卒如何能在片刻間攻下遼東陣地?馬蹄聲越來越近,眨眼間,從一個小山坳后衝出一大片人影,只見兩面大旗迎風飄揚,一面上綉著斗大的「許」字,另一面綉著一隻圓睜雙目,張著噬人大口的血紅巨狼。看此旗號,不用問也可知這正是許立所率的血狼團終於在最緊要地關頭趕到了。

原來許立今日一早身上的熱血便又沸騰起來。讓他天不亮就睜開了眼。想到軍長僅率一萬人孤身犯險,許立怎麼也放心不下,再說自己若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軍長的布置,等迸到慈立時,祖大壽和吳習應該也趕到了,那自己又豈能殺個痛快?因此許立特地命全團將士提前半個時辰出發,想要搶個頭功,卻恰好救了吳三桂之急。面對兩萬遼東鐵騎如同潮水般向自己湧來,左良玉連死的心都有了,早知今日。自己還不如老老實實反回銅陵。就算將來吳三桂率軍南下,自己最不濟逃往海外,也能保住一條性命,可今日怕是便要命喪當場。就在左良玉絕望之時,左夢庚已趕到其身邊,他圓睜著雙目,眼中布滿了血絲,急道:「父親,眼下形勢危急。是進是退,您到是拿個主意啊!」「進?往那裡進?退,又能退往何處?沒想到我左良玉縱橫沙場幾十年。今日便要命喪此處,難道真的是天要絕我大明,絕我左良玉不成?」

看著父親絕望的眼神,左夢庚卻依舊不服輸,道:「父親。前面遼東軍陣地上不過兩千餘人,咱們還有幾萬大軍可用,只要派出一支隊伍拖住遼東援軍片刻功夫,其餘大軍一鼓作氣攻下他們的陣地,生擒吳三桂,咱們便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拖住遼東援軍?拿下遼東軍陣地?咱們二十萬大軍。對付一萬遼東軍,僅僅半日功夫,便已死傷大半,如今又有兩萬遼東鐵騎,咱們拿什麼去攔?罷了,即然你還不死心,便由你全權接掌全軍吧!」左良玉說完,閉上了虎目,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滴落下來。左夢庚畢竟年輕氣盛,雖然已經見識了遼東步軍的勇猛,卻一直沒有與騎兵交戰,所以他依舊不死心,答道:「好,就由孩兒率父親五乾親衛與他遼東軍決個勝負,父親在此督促這些軍卒繼續攻打吳三桂地軍營!」說完左夢庚一拍跨下戰馬,揮動令旗,命五千親衛隨自己一同向許立地兩萬鐵騎沖了上去。

左良玉見兒子已向著敵軍衝殺過去,他竟也被激起了一絲勇氣,猛的拔出腰間寶劍,驅動著戰馬向著遼東軍陣地殺去,同時大喝道:「兒郎們,遼東援軍已至,咱們若不能生擒吳三桂,便只有死路一條,不想死的隨我殺啊!」

在左良玉的帶動下,本還猶豫不決的南明軍卒都重新轉過了身子,緊緊跟在左良玉身後,向著遼東軍殺了過去。而此時的左夢庚及所率五千親衛也已殺到了許立大軍面前。許立久經殺場,而且幾乎每次戰鬥都是以少勝多,這次看到敵軍竟只有五千人便向自己發起衝鋒,只是輕蔑的一笑,說了聲:「不自量力!」便率領著兩萬大軍向著左夢庚迎了上去。雙方不論是人數、武器、士氣都不在一個檔次上,所以左夢庚雖然有破釜沉舟之心,無奈卻沒有那個本事,雙方相距百餘米時,遼東軍的長槍便開始收割南明軍的性命,待再近些,無數手雷如雨點般落在南明軍頭上,等五干南明軍衝到遼東軍面前時,已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左夢庚雖然躲在中軍,可左臂還是被流彈所傷。見兩軍終於衝到一起,本以為終於有機會發威地左夢庚,怎麼也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卻是無數把閃亮的馬刀。

好在身邊親衛都是跟隨左家多年地忠臣良將,直到此時也沒有一人棄他而去,反而將左夢庚團團護在中間,人人奮力拚殺,才使他倖免遇難。許立也沒想到眼前這支僅剩下不到三幹人的隊伍竟還有如此戰鬥力,大軍前進的步伐竟被他們阻止了。不過相信用不上一刻鐘時間,這些自不量力的南明軍便會被殺得一個不剩。可是自己現在缺的就是這一刻鐘時間,眼看軍長還被幾萬南明軍圍攻,勢如危卵,若是再沒有援軍,恐怕難以再支持一刻鐘時間。但是通往戰場地道路只有幾百米寬,又已經全部被左夢庚率人堵死,不論是繞道,還是令人架起火炮強攻,恐怕都來不及了。許立終於急了,向著手下將士大聲喝道:「軍長和幾千兄弟就在前面被幾萬敵軍圍攻,危在旦夕,正等著咱們,為了軍長,為了那些兄弟,跟我沖啊!」說完許立已是一馬當先沖向南明軍。看著遼東軍攻勢更盛,左夢庚也是不甘示弱,大叫道:「侯帥正率軍圍攻吳三桂,只要咱們再守住片刻功夫,便可生擒吳三桂,救出萬歲,到時咱們便可反敗為勝,為了大明、為了億萬百姓,更是為了咱們自己,一定要守住!」在這段僅有幾百米寬的的山路上,雙方兩萬餘大軍為了各自的信念,展開了珠死搏鬥,遼東軍每前進一步都必須踏著南明軍的屍體,而南明軍每多拖延一分一秒都要付出無數人的鮮血和性命。

在左夢庚身後的戰場上,左良玉率領大軍攻打遼東軍營也已到了千鈞一髮的時侯,沒有了重武器的遼東軍在左良玉的人海戰術下也已是無計可施,南明軍已經突破了遼東軍的第二道防線,此時的吳三桂正率領著五百軍卒退守在軍營正中心,其餘千餘遼東軍都已被打散,只能三兩人一組與敵軍展開白刃戰。好在左良玉的目標很明確,便是軍營中的吳三桂,對其餘遼東散軍只是派人壓制,不使其來援吳三桂,所以這千餘遼東軍才能支撐到現在。可如此以來,巨大的壓力便全部壓在了吳三桂這邊,僅僅不到五百人,卻要面對幾萬人的瘋狂攻擊,好在吳三桂為此戰作了大量準備,軍營中心這塊陣地僅有千平左方,就是遼東軍自己這五百軍卒守在裡面都有些嫌擠,而在陣地外卻是昨夜連夜挖出地五米余深、四米余寬的深坑。原本上面有幾十條寬木扳作為橋樑,可遼東軍過去后便已抽去橋板,陣地內外此時已再元路可走。吳三桂率領著剩餘軍卒正是靠著有利的地形才能堅持到現在。不過形勢卻越來越不利,陣地前的深坑已被南明軍的屍體填平了大半,而此時那些南明軍還在不斷將敵我雙方的屍體椎入深坑,要不了片刻功夫便可將其填平,到時遼東軍僅有的五百人卻要面對幾萬人的進攻,就算他們個個都是天神下凡,恐怕也只能被踏為一灘肉泥。在軍營後面的吳洪眼看吳三桂身處險境,卻因敵軍的糾纏而無法回援。只能雙眼舍淚。緊緊握住手中馬刀,不斷向著眼前地敵軍砍去,希望能夠趕緊消滅這些該死地敵軍,好去救援軍長。不過他也深知軍長此次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在他心中也已下了決心,如果軍長一旦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決不獨活。

此時的左良玉鈴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只要再有片刻功夫,便可生擒吳三桂。誰不知道所謂的北明不過是吳三桂一人的天下,只要能將吳三桂抓到手,別說保存南明。就是讓遼東軍立刻退出關去,他吳三桂又豈敢有半句廢話。只要沒有了吳三桂,在中國這片大地上,又豈會有人是自己的敵手?等過上三年五載,自己實力豐厚了。就是學他吳三桂攜天子以今諸侯,甚至就是黃袍加身也決不是笑談。就在左良玉還在做著美夢時,一陣陣清脆的號聲終於將其驚醒。左良玉立即回頭向許立大軍望去,發現許立所率的騎兵團依舊被自己地親衛牢牢的阻在那裡,雖然親衛此時已只剩下不過千人且正在步步後退,可遼東軍要想衝破他們的阻攔也決非一時半刻地事情。足夠自己生擒吳三桂了。可隨著號聲伴之而來的卻是萬馬奔騰的聲音,左良壬再次抬頭向遼東軍陣地望去,這才發現,聲音竟是來自面前。只見在遼東軍營後面,幾萬鐵騎正如同一片黑雲向自己壓來。「這……」左良玉頓時只覺一陣頭痛,剛剛看到一點希望,卻因為這支騎兵的到來徹底煙消雲散,左良玉再看前面正在進攻的軍卒,心中更是一驚,本來還在拚命圍攻吳三桂陣地地南明軍卻因為這些鐵騎的到來,驚慌失措,再也沒有了進攻的**,無數軍卒四散而逃,生怕逃得慢了被趕來的遼東軍抓住。

「難道真的是天欲絕我左良玉不成!」左良玉長嘆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三尺開外。而這時幾萬鐵騎也已趕到了吳洪和南明騎兵交戰的地方。吳洪看到來人大喜不已,為首之人正是吳習、吳苟,身後便是吳三桂地近衛團兩萬餘人。看到遼東來了援軍,本來奉命糾纏遼東騎軍的南明親衛軍也知自己決不是幾萬遼東鐵騎的對手,再看到前面步兵都已四散而逃,他們當然不會甘當遼東軍的刀下之鬼,大部分親衛忙掉轉馬頭,逃命要緊。僅有三千餘親衛對左家忠心耿耿,雖明知事不可為,卻依舊盡忠職守,與遼東軍戰在一起。可當吳習率領著兩萬大軍衝上后,這僅剩的三千左良玉親衛眨眼間便被淹沒在遼東鐵騎的洪流當中,沒有濺起一點水花。看著南明軍慌忙逃竄,吳三桂猛的站起身來,大喝道:「架木橋,吹衝鋒號,全軍衝鋒!」隨著號聲響起,南明軍更是不堪,而遼東軍卻是士氣大振,而負責阻擊許立的左夢庚及僅剩的千餘親衛也聽到了身後的衝鋒號,看到滿山遍野的遼東鐵騎,再也鼓不起勇氣反抗,掉頭就逃。

許立率領大軍早憋著一口惡氣,當然不會放過這些南明軍,當下緊跟著南明敗軍向戰場殺來。此時左良玉手下的二十三萬大軍,經過這大半日的苦戰,已只剩下不過六七萬人,而遼東軍卻有近五萬鐵騎,又是在空曠的平地之上,南明軍那裡還是對手。許多南明軍卒看到遼東鐵騎向自己衝殺而來,只能放下手中刀箭,跪地氣降。而左良玉眼看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二十餘萬大軍不過半日功夫便已是損失怠盡,想著一路走來的艱幸,徑此一戰卻已是再也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心中的痛苦又有誰知。左良玉為將多年,又豈會甘心做了遼東軍的俘虜,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一旦放下了武器,遼東又怎肯輕易放過自己,到時就是想死怕也難了。當下反轉手中寶劍,看著越來越近的遼東軍,聽著他們大喊著「投降不殺」的口號,大喝道:「我左良玉英雄一世,豈能做你階下之囚?若有來世我再與你吳三桂決一死戰!」隨即寒光一閃,左良玉一腔熱血噴出三尺開外,一代良臣已是自絕身亡。

而左夢庚此時已撤到距左良玉不遠的地方,眼看父親一命嗚呼,頓時銀牙很咬,對身後一直跟著的幾百親衛道:「如今咱們敗是敗了,可父仇不共戴天,我左夢庚就是死,也要咬下遼東幾塊肉來,你們也各奔前程吧!」說完左夢庚打馬迎著遼東鐵騎沖了上來。跟在左夢庚身後的幾百親衛竟無一人潰逃,全部跟著左夢庚殺了上來。只是他們僅僅幾百人,想要阻攔遼東幾萬鐵騎,不過是蝗臂擋車,很快便被淹沒在遼東的洪洪鐵騎之中。而南明軍的另一名主要將領黃澎早已不知去向,不知是趁亂逃走了,還是被殺在亂軍當中。戰豐一直持繼到黃昏時分,激戰了一日的戰場才終於安靜下來,祖大壽所率的步兵早已於午時前後趕到戰場,不過卻只有打掃戰場的份。戰場上再沒有了喊殺聲,只有一些輕重傷員躺在血泊當中不斷地呻吟著。遍地死屍引來一群烏鴉在戰場上盤旋。吳三桂站在戰壕前的土丘上,看著眼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戰場,長嘆一聲,向身邊親衛問道:「戰果可統計出來了?咱們死難弟兄的屍體都找齊了嗎?」

那親衛小聲答道:「啟票軍長,咱們來此的七千鐵騎和三千步兵現在僅存四千鐵騎和不到一千步兵,其中完好的不過二百餘,其餘人人帶傷。共有五干余兄弟戰死殺場。屍體卻……卻只找到五百具左右,戰死的騎兵都被雙方戰馬踏成了肉泥,而步兵的弟兄多是引爆了炸藥與敵軍同歸於盡了!」吳三桂聽著手下的報告,一雙大手緊緊的撂在一起。指甲更是深深嵌入了手掌之中。此戰遼東軍僅損失五六千人。卻全殲了左良玉所率地二十餘萬大軍,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場舉世震驚地大勝。可吳三桂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都怪自己太過自信,以為僅憑自己一萬兵馬,藉助先進的武器便可牢牢守住大營,可沒想到南明軍竟也是悍不畏死,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傷亡。死難的五千餘人都是自己的兄弟,而倖存的人大部分恐怕再也不能重返戰場,這一切都只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啊!若是戰前多做些準備。派一支人馬悄悄埋伏在附近,此時的結果也許會更好一些。

這時負責打掃戰場的祖大壽率人趕了過來,敬了個禮。道:「軍長,咱們地弟兄都已抬進了慈利城,傷者正在救治,死者則準備火化后帶回遼東,不過這些南明的傷軍……」

吳三桂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天空盤旋的烏鴉。低頭看了看不遠處呻吟不止地南明傷軍,長嘆口氣,道:「算了,他們怎麼也算是咱們中國人,雖是不同陣營,可這也怪不了他們。都怪左良玉一人而已。咱們又豈能忍心見他們屍棄荒野?命人將死難的人埋葬,傷兵能救治的就救治,俘虜全部押到四川、山東等咱們的地盤上,讓他們接受教育,如果表現好的便讓他們恢復平民身份。」經過兩天地忙碌,祖大壽才將最後戰果呈到吳三桂面前。此戰遼東軍死傷達一萬一千餘人,其中戰死的高達六千餘人,重傷兩千餘人。卻殲滅了自左良玉、左夢庚為首的二十三萬南明軍。其中南明軍戰死的軍卒高達十萬餘人,輕重傷員四萬,被俘虜五萬左右,還有四萬餘人趁亂逃走。此戰報一徑發布,立即在中原大地上引起了一陣陣動蕩。特別是在南京城,雖然官兵極力封鎖消息,可隨著從各地入城的百姓當中,左良玉戰敗的消息還是悄悄地傳遍了全城,並立即在南京上下引起了恐慌,上至皇帝,下至文武大臣,直至普通百姓都不敢相信,遼東軍竟僅用一萬餘人的傷亡,便全殲了南明最為精銳的左良玉二十餘萬兵馬,這等大敵又豈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不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城中大街,不論是大小官員,還是普通百姓,人人沉著臉,他們不知遼東軍何時會揮軍南下,到時自己的命運又會如何。可誰知吳三桂全殲左良玉部后,不但沒有立即南下,反而進一步收縮了防線,甚至連時常犯境的遼東軍卒也不見了蹤跡。這讓南明軍民長出了口氣,昨日還是沉寂無聲的朝堂之上,今日上朝的大臣們卻是群情激昂。有人甚至口放枉言,希望萬歲能夠御駕親征,趁遼東軍大戰之後,兵力空虛之際,揮軍北上,反攻北京城。在他們看來,遼東軍公布的戰報絕不可信,不然他們也不會收縮兵力,遼東軍與左良玉一戰應該是兩敗俱傷才對,左良玉二十餘萬精銳大軍固然是全軍覆沒,可遼東軍入關的幾十萬大軍怕是也是所剩無幾,只有這樣才符合常理,不然遼東軍又豈會放過這個進攻南京的最佳時機。

兵部尚書呂大器還算沉穩,不但沒有同意諸位大臣反攻之說,反而向宏光帝進言道:「遼東軍雖然連徑大戰,先後剿滅了李自成、張獻忠部,最後又與左良玉大戰於惹立,也許他們會有一些損失,可據探有回報,遼東軍此次入關的軍卒不過占其野戰軍的一半而已,其餘大軍駐軍在朝鮮、北蒙、遼東及台灣各地,咱們若是逼得急,吳三桂難免要調動所有大軍入主中原,再說其遼東境內的預備軍多達百萬之眾,一旦吳三桂破釜沉舟,與咱們決一死戰,僅憑咱們現在剛剛徵召的百萬軍卒怕不是其對手。依臣之見,還是應該立即著手訓練新軍,同時聯絡各地反吳勢力,待時機成熟,再反攻遼東軍不遲。」

對呂大器的建議,朝堂之上一時間無人反對。馬阮等奸臣本就是弄臣,根本沒有什麼本事,眼著遼東停下了南下的腳步,他們高興還來不及,那裡還敢反攻,只要能保住現在的局面便已是大喜了。至於宏光帝更是只知吃喝玩樂的主,後宮尚有成百上乾的南國佳麗等他去征服,他那裡會冒著危險去遠征遼東。當下大手一揮,將政事交與馬阮二人,而軍事交由呂大器,命眾朝臣配合,他自己卻回了後宮。轉眼又是一年,此時已是38年4月5日,沉靜了近一年的北方這段時間卻是軍馬頻出,不過各地百姓對往來的遼東兵馬卻不象過去看到明軍時那般害怕,四處躲避。要知當時如果有百姓敢攔了朝庭大軍,當場被打死的例子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如今這些百姓看到遼東軍不但不躲,反而有許多百姓主動上前送水送飯,慰問官軍。只因這一年以來,在遼東的幫助下,北方的各地百姓不但分到了土地,而且還領到了免費的種子、耕牛,雖然需要三年逐步償還,可這已經讓各地百姓高興不已。經過一年的勞作,辛勤的百姓用自己的雙手收穫了豐碩的果實,讓他們終於過上了期盼已久的富足生活,這些百姓是打心眼裡感激遼東軍,感激吳三桂。而且吳三桂還將後世的軍民共建活動推廣到了各地,命各地駐軍在訓練之餘。幫助當地百姓搞好生產生活,所以你如果在北方看到一群身著軍裝地遼東軍在田間地頭與當地百姓一同農作時,千萬不要驚訝。

正是因為這一簡單有效的政策,很快便消除了各地百姓與遼東軍的隔閡,百姓們主動將自己的孩子、丈夫送到軍營,要求參軍。經過一年的訓練,這些新軍已初步形成了戰尋力,雖然不如遼東野戰軍,可與南明軍相比,卻已是不相上下。攻堅也許不行。可用來守城卻是綽綽有餘。更何況這些新軍是在保衛自己的家鄉,如果南明真的膽敢攻來,這些新軍怕是捨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家鄉。有了這些駐軍,原本駐守各地的野戰軍終於可以重新集結起來,為大軍南下創造了有利條件。武昌府作為遼東軍南下的橋頭堡,經過這一年地建設,已重新煥發了活力,城中原本地斷壁殘垣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整齊的建築。乾淨的街道。吳三桂的臨時王府便座落在城中心。往日沉靜的攝政王府這幾日卻是熱鬧異常,已經入關的各團主要將領都已齊聚府中,府中到處都是金星閃耀。

人聲鼎沸。多日不見的弟兄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自然是有太多的話要說。直到有人來報,軍長命大家到會議室開會,眾人才重整軍容,依次走進會議室。吳三桂及海、步、騎三師師長已坐在昔位。待眾人都坐下后,吳三桂首先道:「今天地會議議題大家也都請楚,便是要商議與南明決戰之事,不過開會前,我先為大家介紹幾個人。新成立的騎兵六團團長杜龍、副團長阿古達木、吳三順,海軍五團團長鄭芝龍。步兵六團副團長王雲、王雷。」被點到的人先後站了起來,向四周人敬了個軍禮,標準地軍禮贏得了眾人的陣陣掌聲。其中阿古達木是賽罕貝的堂哥,吳三順是吳徽之子,都可稱為將門虎子,眾人當然認得。吳三桂又接著道:「杜龍、阿古達木,還有三順大家都熟悉,鄭將軍的大名大家想必早有耳聞,王雲、王雷也許大家對他們還不熟悉,不過他們所率的步兵六團卻是山地戰地好手,此次攻打南明,自然是少不了他。況且個后大家在一起的時間還長,大家可以慢慢了解。下面開始開會,大家首先彙報一下各自情況。」下面眾將依次彙報了自己大軍的位置及備戰情況。前來開會的計有吳三桂近衛團,騎兵一、三、四、六團,步兵一、三、五、六團,海軍一、二、三、五團,總兵力達到近三十萬人,可以說是集合了遼東大半實力。

為了此次會戰,遼東軍各部早已按命令集中到預定地點。其中近衛團和騎兵六團就駐紮在武昌,騎兵一團在鳳陽,步兵五團在誰妥,海軍一團在上海附近,三團組成第一集團軍,由吳宇率領,準備先攻楊州、上海,再從北攻向南京。騎兵三團、步兵一團及海軍三團組成第二集團軍,由祖大壽率領,駐守在九江一帶,準備順江直上,攻打沿途各城,最後與第一集團軍會師於南京城下,攻下南京府。而騎兵四團、步兵三團、六團及海軍二團、五團組成第三集團軍,由吳三輔率領,現駐紮在台灣島,將渡過台灣海峽,攻下福州,再一路北上,攻打福建、浙江兩省,以斷南明退路。聽到各部都已按預定方秦到達指定位置,吳三桂微笑著點點頭,道:「好,即然各部都已準備妥當,我命令,四月十五日向南明發起總攻,第一集團攻向楊州,隨後圍困南京,如有機會則立即攻城,如事不可為可等其他各路兵馬到齊后,一同攻城。第二集團順江而上攻打沿江各城,最後與第一集團在南京城下匯合。第三集團渡過台灣海峽,攻打福建、浙江、廣西等,徹底斷了南明的退路。此戰定要一舉拿下南京!大家有沒有信心!」

堂中眾將轟然應道:「有!有!有!」隨後各部依今而去。遼東大軍調動頻繁,當然滿不住南明朝庭,隨著一封封急報送到,南明朝臣無不為之膽寒。久不升朝的宏光帝迫不得已走出了後宮,來到朝堂之上。向來囂張地馬阮等弄臣一臉嚴肅,不敢多言,大家都著著兵部尚書呂大器,希望他能拿個主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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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重生之吳三桂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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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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