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結局
第一百四十一章三路攻明
呂大器看到朝堂上眾人都望向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緊張,眼下的形勢一個不小心便是全軍覆沒、亡家亡國的後果,本想找人商議商議,可再看看朝堂之上,竟再無可以議事之人,有些本事的,或是被馬阮等人聯手迫害,或是因看不慣宏光帝信任小人而辭官離去,所剩大多是些文臣,若非當年自己率軍阻攔左良玉有功,馬阮二人因要借其軍威以抗遼東,恐怕呂大器此時也早被下到天牢去了。
無奈之下,呂大器只得上前一步道:「啟票萬歲,這一年來臣在江南各地廣招新軍,現我南明已有馬步軍卒百萬之眾,且有地利可守,遼東僅有三十萬大軍,定撼不動咱們分毫,請萬歲放心。」宏光帝對軍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不過百萬與三十萬的差距還是知道的,聞言大為欣慰,道:「好,呂愛卿不愧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將,有呂愛卿在,定可叫那幫遼東蠻子有來無回。呂愛卿上前聽封——,聯封你為大明兵馬總都督,加太子太保銜,負責節制全國兵馬,以抗遼東。」
呂大器此時也不敢說出什麼喪氣的話,好在他還另有準備,定可叫遼東好好喝上一壺,當下心定神安的上前領旨謝恩。宏光帝心中惦記著後宮的美女,正事即已處理完了,當下便擺駕回宮,繼續他的神仙生活。萬歲雖然走了。可呂大器卻不敢大意,要知遼東此次向南明發起總攻,一個不好,南明恐怕就要盡喪敵手,看到馬阮二人也要離去,他忙上前攔住二人,道:「兩位大人,臣雖受萬歲大恩,負責節制全國兵馬,可這後勤糧草卻還要兩位大人多多照應才是。不然若是打了敗仗。到時遼東那幫蠻子可不管什麼重臣、王爺地,怕是都要殺頭的。」馬阮二人雖然弄權,可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軍事的事自己插不上手,不然這一年來也不會任由呂大器手握全國兵馬,當下連道:「呂都督放心,咱們都是一心為國,後勤糧草的事便交給我們了,只要我們還有一口飯吃。
定不會叫前線的戰士們餓肚子。呂都督只要專心與那般遼東蠻子作戰便好,糧草軍鈾一樣也不會少。」
呂大器這才放心的離開朝堂,回到府中。立即調動各部兵馬,準備迎擊遼東大軍。安排好后,呂大器才對身邊親衛道:「將呂材叫來,我有事要問他。」呂材本是呂大器族中堂侄,為人機警很得呂大器看重。片刻功夫。呂材便已趕來,向呂大器行了大禮后,道:「恭喜叔父榮升全國兵馬總督,手掌全國兵馬大權,如今在這大明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呂大器卻搖搖頭,嘆道:「喜從何來?如今遼東三十餘萬大軍兵分三路。就要攻來,我軍雖號有百萬大軍,可你也曾見過遼東大軍的作戰能力,咱們真的是人家的對手嗎?這兵馬總督到底又可以坐多久?」看呂才無言以對,呂大器才道:「算了,不要再提此事了,我讓你去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要知此事可是才這一戰地關鍵,如果成了,他遼東軍雖有三十萬大軍又能如何,到時別說攻打咱們,就是自身也是難保。」「啟票叔父,此事已經成了八成,若無意外,當無憂矢。「八成?」呂大器低聲重複了一遍,猛然抬頭道:「八成不可,必要十成把握才行,你馬上再去與他們說,只要能大敗遼東,我南明百萬將士必將發起反攻,到時只要他們配合,別說奪回我大明江山,就是南蒙、朝鮮、台灣等地也不在話下,他們失去地,我大明都可以還給他們,甚至還可以加倍奉還。」
呂才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怠慢,當即向呂大器辭行,道:「叔父放心,我此去定會力勸各方,定要讓遼東軍兵折於南京城下!」「去吧,多帶些銀糧,想必他們中的一些人此時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但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讓遼東得了詣息,有了防備,不然咱們可是得不償失了。」
十日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這一天已是四月十五,遼東各集團軍按吳三桂所命,清晨七點,各地同時向南明發起了總攻。呂大器雖然已有了防備,可面對遼東軍的堅船利炮、火槍手雷,一日之間各地急報紛紛而至。不過半日功夫,南方福州便在遼東軍的鐵甲艦的瘋狂攻擊下,全面告急,中午時分,奉命迎戰的南明水軍近干艘戰艦和幾萬名士兵便已全軍覆沒,待到黃昏時分,福州沿海各處要塞已被遼東鐵甲艦的巨大火炮全面覆蓋了一遍,陣地上已找不到幾個話人,遼東軍步騎大軍共計六萬餘人分別從小杜山、梅花所、定海所登陸,連夜攻向福州內地,而海軍二團沿海岸線北下,尋找南明水軍主力,力求在決戰前將其全部殲滅,以斷了南明官兵逃亡之路。海軍五團則繼續南上,一方面攻打沿海各戰略要地,一方面與遼東步騎相照應,以防南明臨死反擊。
第三集團軍昔戰告捷,戰功累累,卻氣壞了第二集團軍的祖大壽,特別是騎兵三團地許立。他們本以為自己順水路而行,必會遇到南明軍的拚命抵抗,所以出發前,祖大壽特命海軍三團可以入江的艦隻全部作戰鬥準備,而他自己率步兵一團在大江北岸,而許立率騎兵團在大江南岸,交相掩護,以對付南明軍。可沒想到大軍小心翼翼地行了半日,竟連一名南明軍也沒看到,沿途所徑各城,俱是空無一人,大軍一直進入到南京境內,行至妥慶時才終於發現了南明敵軍。祖大壽等人卻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遇不要緊,南明竟是派了整整三十萬兵馬駐守安慶,為首的正是南明兵部尚書呂大器本人。同時在距安慶三十里左右的大江中沉了幾百條大小船隻,封鎖了整個江面達五里之長,海軍三團再想前進一步都難,而沒有了海軍的重炮拎護,步騎四萬大軍想要攻打三十萬軍隊駐守的葵慶又談何容易。雖然許立還是不安分的叫囂著,要讓安慶城中的南明軍知道遼東鐵騎的厲害,可祖大壽卻將其攔了下來。相較第二、第三集團軍而言,更加鬱悶的卻是吳宇率領的第一集團軍。吳宇和率領步兵五團的吳安分別從鳳陽、淮安向楊州進發,本以為自己距南京最近,中間只有一座楊州城算是險要,只要火炮一響,城中南明軍怕是便要哭爹喊娘,今夜便應該可以在楊州整軍。用不上三兩天便可趕至南京城下,如果能趁其他各部未到之機,攻下南京城,那自己這個臉可就露大了。那曾想兩路大軍在楊州城外十里處會合,趕到到楊州城下時,卻被城上的景象驚呆了。
楊州城本就是明末知名的經濟中心,後來南明在南京建都后,楊州又成了南明守住北門的要地。而奉命守在此地的史可法本就是知名良臣,又曾師從袁崇煥,雖然時日不長,可卻深受其師影響,本為文官的他。卻偏偏對行軍打仗十分感興趣。加上他當年曾答應定要阻止吳三桂亡我大明,所以他與遼東自是勢不兩立。到楊州上任以來,史可法更是將其一身本事發揮地淋漓盡致。史可法也知遼東勢大,加之火器犀利,若是與遼東軍野戰,怕是難有半分勝算,所以他自到任之日起便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加固城牆上及訓練精兵上。經過一年多的建設,此時的楊州城城高達三丈有餘,牆寬兩丈左右,城中面積也擴大了近五倍有餘。而經史可法親手訓練出的精兵也有五萬之眾。其中還有一支史可法最為得意的一萬騎兵。要知在這江南之地想要訓練騎兵。其困難不亞於在草原上訓練海軍,若非史可法使盡各種辦法,這支騎兵根本不可能存在。而呂大器在被封為兵馬總督后,深知楊州之重要,立即從全國百萬軍卒中抽調十萬大軍支援楊州,俱歸史可法一手調配。而隨著遼東軍的到來,楊州城四周百姓因南明一年來的消息封鎖及惡意中傷,在他們眼中遼東軍已成了吃人的惡魔,所以一聽到遼東軍來了。只要還能動的大明百姓全部逃入楊州城內,使本就人口眾多的楊州城此時更是人滿為患。不過這卻正合了史可法之意,他從城中近五十萬百姓中。抽調精壯男丁十五萬,組成民兵,並將十萬強壯婦女組織起來,為全城三十萬大軍準備吃食及戰時運送箭支、救治傷員。城中百姓因懼怕遼東大軍破城后屠城,都積極參軍。只求保得楊州城,留得性命。
如此以來,當吳宇和吳妥率四萬步騎趕到楊州城下時,卻見到楊州城上族旗抬展,城上守軍多不勝數。二人面面相視,卻是無言以對。面對這種堅城,就算自己火炮犀利,可一時間又豈能奈其幾何,想要率先攻佔南京地願望只能就此破滅了。未等遼東率先開戰,緊急從南京運到楊州地近百門火炮卻已率先怒吼,好在南明的火炮雖然射程極遠,可準頭卻實在不怎麼樣,又多為實心彈,雖有炮彈落入遼東大軍,傷亡卻不過百人左方。此時的史可法也正站在城頭向下觀望,只見炮彈落入遼東陣營,心中暗自冷笑,個日便叫這些遼東拘賊見見我大明火炮的厲害。可沒想到遼東大軍雖死傷百人左方,大軍卻是絲毫不亂,沒有將領的命令,他們明知繼續站在那裡只能成為城上大明火炮靶子,卻沒有一人急於逃命。這讓史可法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本想用火炮打遼東軍個出其不意,驚擾遼東陣營后,隨即派城中僅有的一萬騎兵趁亂出城追殺,如果運氣好,這支不過四萬人的遼東軍很可能便會就此被擊潰。
可眼看遼東軍卻是如此紀律嚴明,這個打算只能取沾,命人將城下待命的騎兵將領叫回,看來想要擊敗這支遼東軍還得另圖他策。史可法不過是有些失望,可城下的吳宇和吳妥卻已被氣得火冒三丈,未等攻城,便死傷百人,遼東軍何時吃過這等大虧,說出去,非得叫其他各路兵馬笑掉大牙不可。不過眼下卻不是意氣用事地時侯,城上南明軍即已有了防備,又有百門火炮助威,自己大軍再留在此處也不過是人家的活靶子,吳宇狠狠的咬了咬牙,一揮手,道:「撤軍!」語氣中透露著几絲氣憤、几絲無奈。看著城下遼東軍遠去地身影,楊州城上的南明守軍頓時歡聲雀躍,無不興奮之極,就連史可法也是長長出了口氣。雖然自己已有了萬全的準備,可遼東軍的凶名卻是遠近皆知,此次能夠不損一兵一卒,逼退遼東四萬步騎、殲滅遼東軍百餘人,已是一個了不得的功績。當下史可法命人上書宏光帝報捷,不過捷書中地戰績卻被史可法誇大了十倍不止,雖然史可法不想如此慌報軍情,可此時整個南明百姓一聽說遼東來攻,都是惶惶不可終日,正需要一場大勝來鼓舞士氣。所以當報捷文書呈到宏光帝面前時,便已成了逼退遼東五十萬大軍,打死打傷其軍卒近萬人。
看到捷報的宏光帝當即大筆一揮,又調來大批糧草,又加封史可法為南明兵馬副都督,太子少保,御賜尚方寶劍一柄,全權節制楊州左近兵馬,有先斬後奏之大權。而坐鎮武昌的吳三桂心情卻遠沒有史可法這般春分得意。看著第一、第二集團軍分別止步於妥慶和楊州,這確實是出了吳三桂的意料,沒想到南明經過這一年的休整,竟有了幾分與自己對抗的實力。第三集團軍雖說進展順利,可他們畢竟是離南京最遠的,若想拈著他們攻打南京,就算一路上沒有南明軍阻攔,恐怕也非十日半月可以到達的。況且南明即已在妥慶、楊州這兩處遼東軍必徑之路上設置了重兵,便沒有理由忽略了南方這路兵馬。果然,第二天便接到吳三輔的急報,自從輻州登陸后,大軍前行不過半日,便是步步荊棘,無數的南明軍分佈在山林中,大軍行進間,不知何時便會有飛箭射出,僅半日功夫,便已有百餘將士受傷,雖目前還無人尚命,可傷重的幾十人卻需兩人抬著繼續前,已是大大拖慢了大軍行進速度。各團中唯有新成立的步兵六團,因軍卒多為台灣土著,善於山地從林作戰,在王雲和王雷的率領下,不但沒有損兵折將,反而經常有所斬獲。徑審問得知,沿途不斷騷擾遼東大軍的正是南明福建的南明軍,還有部分竟是從廣東、江西、浙江趕過來的士兵,初步估計這些分散的南明軍竟多達十萬之眾,又藏身於密林當中,實在是讓吳三輔對之無可奈何。
面對已是強努之末地南明。自己派出的三路大軍竟無一取得戰果,這讓吳三桂也很是無奈。不過這卻怪不得各路將領,要怪只能怪自己低估了南明的實力,小看了南明的大小官員將領,沒有想到他們竟在短短一年之間便徵召了百萬大軍,雖說其中多是新兵,可人數卻擺在那裡,又有地利依仗,自己若是強攻,雖能取得最終勝利。可損失也必將慘重。再說這些南明軍都是中國的百姓,可是自己未來征討世界的利器,若都死於自己手中,又於心何忍。對各路持領問計之書,吳三桂若思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良策,最後只得下今各路兵馬小心行事,第一、第二集團軍暫時按兵不動,第三集團軍則要以步兵六團為主力,穩才L穩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吳三桂寄希望於南明自己,希望他們糧草不足。最後內亂。可吳三桂卻是低估了南明的實力。南方各地,尤其是南京作為大明經濟中心,這幾百年所積攢下來的財富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得到的,遼東軍圍困楊州、妥慶半丹之久,不但未見城中有半點無糧征照。反而時常能聞到從城中飄出的肉香。而第三集團軍經過半廳征戰,所取得戰果卻也有限,大軍至今仍在福建境內,未能按戰前安排地那般迅速挺進江西、浙江,封鎖南明退路。就在吳三桂一愁莫展之際,突有信使來報。有遼東急報。吳三桂接過信使急報,一看之下,更是大吃一驚。急報是由吳襄親自書寫,上面言道,北蒙、西蒙竟有大軍向邊境集結,同時在朝鮮、遼東、南蒙各地都有人高舉反旗,意圖衝擊各地府衙,好在各地駐軍及時鎮壓,才將這股反潮暫時壓了下去。可各地此時也已是人心慌慌,希望吳三桂拿個主意出來才好。
吳三桂心中一緊,連年征戰地惡果終於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顯現出來,正是因為自己率軍連年征戰,雖然佔了許多地方,俘虜了眾多百姓,可教化工作卻不能及時跟上,當初只是採取了大面積遷民政策,這個政策卻是只可治標,不能治本。本想等攻下南明,天下無戰時,再加緊教化,可如今看來卻是遲了,各個戰敗之地的百姓已經熟悉了新的生活,那些心懷故主的人便馬上造起反來。未等吳三桂想出對策,又有信使送來密報,竟是留守北京的吳智派人送來急報,京城許多大明遺臣竟暗自聯合,想要讓幼帝掌權,廢除吳三桂這個攝政王。據各地暗探調查,在山東、山西、陝西等遼東佔領的土地上,也有許多士子、富商參與其中。吳三掛著罷氣得狠狠一拍桌子,罵道:「老子如此善待你們,你們竟還不滿意,還想要拆我的台,即是如此,那也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可未等吳三桂命令傳達下去,又有台灣送來告急文書,如今有荷蘭、葡萄牙、日本三國國海軍派出大小戰艦三千餘艘,另有小船幾千艘,隨船軍卒近五萬人,正向台灣島進發,來者不善。吳三桂這時卻是真的怒了,遼東、京城等他事已經讓吳三桂心焦,沒想到這些洋鬼子卻也來要湊熱鬧,如此下去,這天下非得大亂不可。對自己人吳三桂也許還下不了根手,可對這些洋鬼子,吳三桂卻絕不會心軟。當即命人傳今海軍各團,除海軍四團和三團已入江的部分戰艦外,其餘各團立即向台灣海域靠近,定要將這些來犯之敵一舉消滅,也給其餘各池那些不妥份的人看看遼東地雷建手段。
這時吳三桂也已明白,能使出如此大手筆的,在目前來看,除了南明不可能再有他人。只是吳三桂不知道南明究竟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才能讓各方同時向遼東發難。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吳三桂再心軟了,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遼東便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他怕吳襄心總手軟,下不了根心,便命留守遼東的碧艷全權負責遼東、朝鮮及南蒙各地平亂及防守北蒙、西蒙等事宜,對那些造反的該殺地殺,該關的關。而京城及關內各佔領區則由吳智負責,對那些不知好歹的大明遺臣進行大清洗,一定要徹底沾除那些不和諧的聲音。而台灣則交給海軍師長吳徽和台灣省長王念祖負責,定要楊國威於海外,叫那些洋鬼子知道遼東的厲害。而南明吳三桂則留給了自己。命令下達之後,吳三桂立即率領著近衛團和騎兵六團趕赴楊州。只因楊州距南京較近,只要打下楊州,南京便等於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而此次各地之所以同時大亂的根源便在南明,一旦南明王朝被滅,不管南明曾答應過這些人什麼,恐怕都不會再有人相信南明還有能力履行承諾,到時一部分想要佔便宜的人自會主動離去,而遼東卻可以抽調出三十萬大軍,四處片戰,到時還有何人敢犯遼東虎威。
因吳三桂所率兩團俱為騎兵團,只用了兩日功夫便已抵達楊州城下,匯合了吳宇和吳妥等人。只是此時在楊州城下的遼東軍雖已達近十萬人,可大多都是騎兵,只有兩萬餘人為步兵,實在是不利於攻城。看到城下遼東軍又來的援兵,城上的南明軍心中也是一緊,特別是史可法更是深知遼東軍的厲害,不敢大意,命部下加強夜間巡邏,謹防遼東夜裡偷襲。
吳三桂對史可法這位歷史名將當然熟悉,不說大家曾同朝為官,就是前一世在史書上,對這位鐵骨鋒鋒、誓不降請的大明忠臣也是極為敬佩。可沒想到自己今天卻要來面對這個只知愚忠於南明的史可法。雖然知道勸降應該不會有任何作用,可吳三桂還是抱著萬一的心態,派了幾名城外的百姓入城給史可法帶去勸降文書。沒想到那史可法卻是極不給面子。那書信他竟連看也未看,當場在城頭撕毀,紙屑順著城牆彷彿一隻只白蝴蝶般飛落下來。吳三桂站在營帳中也是氣得面色鐵青,看來這史可法是真地鐵了心的要與遼東做對。吳三桂看著楊州城高大的城牆,雖然急於拿下楊州,可他還是強壓下戰意,命大軍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全軍攻城。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城上的南明軍便看到城下遼東軍營中人聲增雜。無數黑影在營中忙碌,連忙報於史可法。史可法也怕遼東軍又有什麼鬼主意,當即率城中眾將趕到城頭,遠眺城外遼東軍大營。只是因天色昏暗,實在是看不真切。史可法不敢大意,命眾將各回駐地,嚴陣以待。天色大亮后,遼東軍排著整齊的軍陣走出大營。來到楊州城下五里左右的地方,遼東軍立即分散開來。以防城上南明的紅衣大炮。
史可法看到遼東軍如此陣形,雖然知道火炮怕是難以給他們造成巨大傷害,可能多消滅一名遼東軍。一會的戰鬥中,便會少一分壓力。因此史可法命炮手對準城下的遼東軍開始開炮。一時間幾十門紅衣大炮同時怒吼,巨大的聲響傳遍城內外。好在遼東軍地戰馬都經過多年訓練,才沒有被這巨響嚇到,面對南明地火炮。遼東軍無人退縮,依舊排著散兵列形,繼續向楊州城靠近。大軍一直行到距楊州城千餘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此時正是遼東大小火炮的最佳射程。不過這兩里的距離,還是讓遼東損失不小,共有三百餘人在南明軍的炮擊中傷亡。到達了預定位置。各團炮手立即將火炮架起,四團共計有近千門大小火炮,在楊州城下分五列排開,雖然在架炮的過程中,南明的火衣大炮一直未停,可遼東將士卻更是視死如歸,一個倒下了,馬上便有人接上來,只用了不到半刻鐘時,所有火炮便已全部引彈待發。吳三桂早就已經憋足了勁,看到前面吳安搖動令旗,全軍已經準備就緒,當即大喝道:「放!射擊半個時辰,看他南明還囂不囂張!」暫時負責率領全軍炮兵的吳安接到命令后,大手一揮,手中紅色令旗彷彿一道血劍劃破天際,隨後便是干炮齊發,就連堅固的楊州城也在干炮齊鳴中顫抖不已。
史可法雖早料到遼東火炮定然犀利,為了減少軍卒傷亡,看到遼東炎炮準備就緒后,特命城上大部分軍卒躲入城牆中地藏兵洞里,只留有少數炮手和觀察哨。可他還是低估了遼東火炮的威力,第一輪齊射后,城牆上的炮手及觀察哨固然是無一倖免,火炮多被炸毀,僅剩地幾門火炮,也沒有人再敢靠近半步。就連躲入藏兵洞中的軍卒也是被震得耳鼻出血,傷亡竟達到五分之一。史可法忙命所有軍卒離開城牆,退到城中,只留下少量軍卒藏身於城牆上,觀察敵情。可他沒想到,城外負責指揮炮兵的吳安早料到此抬,三輪齊射后,便命所有炮兵立即向城后做延伸射擊,恰好南明軍剛剛逃下城牆,再次被遼東火炮炸了個正著。兩軍軍卒尚未對面,兩軍將領便已開始鬥智斗勇。不過從結果看,史可法是明顯吃了大虧,犯了知己而不知彼的錯誤。粗略統計一下,僅是幾輪火炮下來,自己手下軍卒傷亡便已過萬,士氣更是大減。好在剛才城上守城的都是前些日子才趕來支援地新軍,而史可法手中的五萬精銳還在城中無恙,不然史可法可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看到手下軍卒有些慌亂,史可法忙調上一萬精銳,負責壓陣,這才緩解了大軍的緊張。而遼東軍延伸射擊后,便再次將火力集中在了楊州的城牆上,只要能將城牆炸開一道豁口,沒有了城牆依仗的南明軍那裡還是已經武裝到牙齒地遼東鐵騎的對手。很快一刻鐘過去了,楊州城一段二十米寬的城牆在遼東軍千門火炮的集中轟炸下,已是搖搖欲墜,本來十米多高的城牆,此時只剩下不過四五米而已,而且上面已全是裂縫,看來用不了多久,便會倒塌,到時便是遼東軍發起總攻的時侯。
第一百四十二章海上激戰
史可法躲在城中一個角落裡,眼看著城牆即將坍塌,心中大急,一旦失去了城牆做依仗,遼東鐵騎若是衝到城裡,憑著他們的強大火力,自己手下將士及全城百姓的傷亡必將更加慘重。他連忙命部下組織起一萬民兵,在一干明軍的監督下,扛著沙石,冒著遼東火炮衝上城頭。
城外遼東軍看到有人竟敢衝上城頭,當然不會手軟,火炮更加猛烈,便得南明軍民兵根本無法接近城牆十步之內,修築城牆當然更不可能。史可法在看面著得大急,可也是無可奈何,僅僅片刻功夫,衝上去的一萬民兵,便已慌忙退了下來,那一干督戰的軍卒更是早不見了蹤影,能夠活著回來的民兵還不到一半,其餘俱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在城牆之下。「決不能讓遼東軍炸破城牆!」史可法對著自己親手訓練出的精銳喝道:「你們馬上派一干人,押著五萬民兵上支修補城牆,他們那怕就是死也只能死在城牆之上,有膽敢後退一步者,以通敵罪論處!」做戰時,通敵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不論是一千精銳,還是五萬民兵,再不敢後退一步,他們冒著遼東軍的重炮,不計傷亡,硬是衝上了城頭。不過也只能是衝上城頭而已,未等他們拋下手中沙石,遼東軍又是一陣火炮,民兵們死傷慘重。其餘人也碩不得拋擲的位置,扔下手中地沙石。轉身就逃。好在此次南明軍上來的人數眾多,他們竟又將已被炸倒一半的城牆補上了大部,其中更是夾雜著無數人的血肉之軀,如果離得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從城牆中流出來的鮮血。吳妥看到馬上就要倒塌的城牆,竟被南明軍修補上大半,心中大氣,罵道:「他娘的,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少人來填。命所有火炮。向城牆後面做延伸射擊,長度一千米,十發速射。」
剛剛逃下城牆的民兵雖然僥倖逃過一劫,可未等他們逃出多遠,便被隨後而來的炮火炸得粉身碎骨。史可法眼看五萬民兵倖存地尚不及一半,心中也是不忍,可此時又沒有其他辦法可想,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呂大器在書信中沒有騙自己。
當初隨十萬援軍一同到達地還有一封呂大器的親筆信。信中曾言道:只要史可法能堅守楊州城一個月,全國局面便會發生徹底改觀,到時遼東軍定會不戰而退。如今一丹之約已過去大半。希望十天之後,局面能有所改觀。若非有呂大器親筆信,史可法無論如何也不會用無數百姓的性命來換取這片刻的安全。就在楊州城下炮火轟轟之際,在台灣附近的海域上,也是激戰正酣。遼東海軍四個團。集結了鐵甲戰艦二十艘,宇宇級戰艦近百艘,其餘中小戰艦三千餘艘,迎上了前來犯境的幾千艘各國聯合艦隊。當初荷蘭、葡萄牙雖然已經吃過遼東海軍的大虧,可台灣位置實在是過於重要,關係到兩國在東南亞。甚至整個世界的利益,所以南明在發出求援信函后,兩國看到信函中所許諾的巨大利益,再也忍不住了。南明在信函中言道,只要兩國艦隊能拖住遼東海軍,根本不需要他們與遼東海軍正面作戰,待南明與其他各國消滅了遼東陸上勢力,取得大勝后,不但台灣島永久歸兩國所有,同時將瓊州島也無償交由兩國使用五百年,更將廣東、福建、浙江三省地沿海碼頭劃出十個,交給兩國使用,時限同樣為五百年。
這是呂大器的無奈之舉,如明南明亡了,這些東西將不再歸自己所有,而一旦大勝遼東,只是兩個海島和十個港口罷了,待自己實力強大時,還可再取回這一切。荷蘭、葡萄牙經過秘密磋商,隨即將東南亞各地戰艦集結起來,準備與遼東海軍開戰。而這時日本不知從那裡得到消息,竟也非要插手其中。荷蘭、葡萄牙兩國雖已集結起近兩千艘大小戰艦,可要他們面對遼東海軍,特別是遼東的鐵甲戰艦,他們還是心有懼意,見日本主動求戰,兩國當然高興,三國重新修訂了利益分配,當然這所謂地利益分配卻是慷南明之慨,已經到口的台灣、瓊州及十個港口他們當然不會放棄,只是再次向南明要去了八個沿海海港,交給日本,以滿足日本的貪慾。呂大器此時連眼前都已顧不過來,根本無暇考慮大明的今後會如何,對三國的條件當即應允,不過因為有日本地加入,呂大器也要求三國聯合艦隊能給遼東海軍以重創,在另一方面支援此次圍剿遼東的戰鬥。荷蘭和葡萄牙都已見識過遼東海軍的厲害,不敢輕易答應,只是含乎其詞。只有日本海軍從未與遼東海軍正面交手,不知天高地厚,拍著胸膛,向南明信使保征,定叫遼東海軍有來無回。加上日本離此又近,不論是大戰艦還是小帆板都可能渡過茫茫大海,從台灣北面登陸,所以他們竟集結了五干余艘大小船支,想要取得最大利益。
不過除了一千艘中型以上戰艦還可以一戰外,其餘艦船根本沒有被任何人放在眼裡,就連遼東的密報上,也根本沒有將那些一個大浪便能打翻一片的小帆板正式統計其中。看到日本海軍如此囂張,身為盟友的荷蘭和葡萄牙海軍也是心生不滿,竟未曾派人警告日本小心遼東地鐵甲戰艦,任由日本海軍迎上了遼東海軍。而他們卻在後面幾十裡外等著看笑話。在日本海軍艦隊接近台灣島不足百里的時侯,首先迎上他們的便是遼東海軍一團、二團的聯合艦隊,計有十艘鐵甲戰艦、四十餘艘宇字戰艦及干余艘中小艦船。看到遼東總計不過千餘戰艦,日本海軍總司令竟然未將他們放在眼中,在他看來,自己僅是大中型戰艦便有千餘艘,更有幾千隻小型戰艦,而在自己身後還有荷蘭和葡萄牙的幾千艘戰艦,要消滅眼前這些遼東軍艦還不是輕而易舉嗎。所以他只是命全軍五干余艘戰艦一同沖了上來,想要仗著人多勢眾與遼東海軍展開肉搏。
遼東軍雖然不怕白刃戰,可不發揮自己艦船的優勢,而與日本軍肉搏,豈不是讓雄鷹與雞比跑步,讓鱉魚與青蛙比跳遠。遼東海軍當然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在吳徽的命令下,本來沖在最前面的鐵甲戰艦和宇字戰艦全部後退。而日本海軍竟誤以為遼東海軍竟是怕了他們,更加瘋柱的追向遼東海軍。很快遼東大型戰艦已與其他大小艦支在海面上排成一排,而此時日本艦隊也已衝到了距遼東艦隊不過五里左右的地方。吳徽看著時機已經差不多了,當即命全軍千餘戰艦同時開炮,幾萬門長短火炮對準了正在全速前進的日本艦隊,隨著轟轟炮響,日本本就參差不齊的艦隊四處開花。
被直接命中的戰艦很快便消失在海面之上,而那些小帆板更是不堪,僅是炮彈引發的巨大海浪便足以將其葬送海底,遼東軍僅是一輪齊射,便已使日本艦隊的幾千艘大小戰艦有四分之一尚失了戰鬥力。千餘艘小帆板沉入海底。吳徽原本雖未瞧得起日本艦隊,可也沒料到他們竟會如此不堪一擊,當即命各團向僅存地日本戰艦發起衝鋒。二十艘鐵甲戰艦冒著黑煙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其餘宇宇艦等大小戰艦緊隨其後。鐵甲戰艦邊前進邊開炮,而且他們根本瞧不起那些中小型戰艦,甚至不願意為他們浪費一發炮彈,專對準了日本的大型戰艦開炮。在鐵甲艦的超級命中率下,很快便有十向艘日本戰艦先後起火,火勢越來越大,船上的軍卒只得冒著生命危險跳入了冰冷的海水中。日本艦隊在遼東軍第一輪齊射后便已經開始慌亂起來。不過在其艦隊總司令的強今下。他們卻不敢後退,只能迎著遼東戰艦衝上來,希望可以儘快與遼東戰艦展開白刃戰,才能扭轉戰局。
可遼東根本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那些小帆板仗著靈活快速的優勢,最先接近鐵甲戰艦,可沒他們靠上來,鐵甲戰艦所帶起的巨大波浪便已讓他們在海面上搖擺不定,無法掌控船舵。隨後鐵甲戰艦便已沖了上來。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在小帆板船上,將其壓得粉碎。船上軍卒只能是落入冰冷的海水中,運氣好的抱著一塊木板隨浪起伏,運氣不好地,已經沉入海底,成了魚蝦地大餐。在日本艦隊後面的荷蘭和葡萄牙艦隊眼看幾千艘日本戰艦竟不是遼東一合之將。心中大驚。葡萄牙艦隊司令官向荷蘭艦隊總督小聲問道:「咱們是否應該上前支援他們?不然用不上兩個小時,日本艦隊恐怕就要全軍覆沒。」荷蘭總督卻用看白痴一樣的異樣眼神著著葡萄牙艦隊司令官,道:「親愛的朋友,難道你認為你我兩國的艦隊上去就可以改變這個結果嗎?你難道沒有著到遼東人那神奇的鐵甲船嗎?難道你想讓你的艦隊與那些日本人一樣的下場嗎?不,最起碼我是決對不會讓我手下的將士做這種無畏地犧牲的。」
「可咱們前些時侯死去的同胞該怎麼辦?難道咱們不用為他們報仇了嗎?」「天哪,這麼簡單地問題還要來問我嗚?死去的那些人當中有你的兒子嗎?沒有吧。那咱們又為什麼要為他們報仇呢?」
葡萄牙艦隊司令點頭道:「當然,可是咱們下面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撤軍嗎?」「不,咱們現在需要戰鬥!」
葡萄牙艦隊司令官無比詫異的道:「戰鬥?你不是說咱們根本不是遼東艦隊的對手嗎,咱們還要打嗎?」「親愛地朋友,誰說咱們要與遼東軍開戰了,我說的是攻打日本艦隊,就算咱們得不到他們的戰艦,起碼也可以多俘虜一些日本的黃皮豬回去當奴隸吧!我家裡有著上面頃的莊園,可是正缺少人手耕做。到時遼東艦隊怎麼也不會好意思向他的盟友來討取幾艘破爛地戰艦和這些蠢得像豬的人吧!」
「噢,你真是太聰明了,也許咱們在殲滅了這些日本豬后,趁他們沒有海軍,甚至可以攻上他們的本土,要知道日本國土面積雖然不大,可各種礦產還是十分豐富的,而且我更喜歡他們的女人!」「那咱們還在等什麼,快行動起來吧。希望遼東這些強大的海軍不會與咱們搶奪日本的女人!」隨即兩國的聯合艦隊竟排開隊型,向著戰場壓了上來。戰場上的日本艦隊此時已經被遼東海軍打得狼狽不堪,看到荷蘭和葡萄牙兩國的聯合艦隊終於趕到,無不在心中讚美著天照大神,自己終於有救了。而遼東戰艦見到荷蘭和葡萄牙兩國幾千艘戰艦壓上,只能停止了攻擊的步伐,重新集結起來,準備與這些海上的強盜做最後決戰。
可不管是遼東還是日本的艦隊都沒有想到,兩國聯合艦隊在趕到日本艦隊後方五里左方時,其旗艦突然搶先開炮,炮彈很快便落在了一艦日本戰艦上。這讓遼東和日本雙方都睜大了眼睛,開始還以為是誤射,可隨後兩國幾千艘戰艦竟一起對準了日本艦隊開始攻擊,這讓本就不堪一擊的日本艦隊更是雪上加霜。而同時荷蘭和葡萄牙的戰艦上也打出旗語,向遼東戰艦問好,並希望能與遼東艦隊一起徹底消滅眼前的這些日本戰艦。吳徽看到荷蘭和葡萄牙發來的這個信息先是一愣,馬上便明白過來,這是兩國眼看敵不過自己,竟然為了向自己示好,為了眼前的利益,攻打起原本的盟軍來。
吳徽不僅暗嘆荷蘭和葡萄牙的這些強盜果然是沒有半點信用,以後可要小心他們。雖然自己有把握將眼前這三國的戰艦全部消滅,可如此以來自己也必將損失慘重,更重要的是將為遼東樹立兩個巨大的敵人。要知道荷蘭和葡萄牙在亞州的戰艦僅占其全國海軍力量的十之三四,若是兩國聯合起來,全面向中國開戰,到時正處於內亂時期的中國,必將受到巨大的損失。因此吳薇雖然瞧不起荷蘭和葡萄牙這群強盜,可還是命人向他們傳遞了友好信息,同時也命令手下艦隊,加緊攻擊,一定不能讓兩國的聯合艦隊得到太多的利益,國內的建設也正需要人手,這些日本人正好可以為中國的建設貢獻一些力量。在三國的聯合打擊下,這片海域只能用人間地獄來形容。那些日本戰艦別說與遼東軍的鐵甲艦、宇宇艦相比,就是荷蘭、葡萄牙的戰艦也要強上他們幾籌。特別是遼東戰艦的開花彈更是讓日本人吃盡了苦頭,日本戰艦射程不足,根本碰不到遼東軍戰艦,可遼東軍戰艦卻在十幾裡外,便可一炮將其擊得粉碎。而遼東軍的中小戰艦跟在大型之後。專門負責俘虜落入海中地日本軍卒,這些人可是將來建設中國的最好苦力。遼東、荷蘭、葡萄牙三國艦隊僅用了兩個時辰,便將幾千艘的日本艦隊全部殲滅,取得了台海大捷,台灣附近的海面上到處都漂浮著日本人的屍體,海水也被染成了紅色。這一戰幾乎可以做為後世一次經典的戰例。
只是荷蘭和葡萄牙兩國的聯合艦隊卻對自己的戰果並不滿意,他們僅俘虜到了日本三艘大型戰艦、十二艘中型戰艦、百餘艘小帆板及一千多名日本俘虜。而遼東軍卻是大獲豐收,共計俘虜了日本二十四艘大型戰艦、一五十八艘中型戰艦、千餘艘小帆板還有一萬多名日本俘虜。其餘的幾干艘大小戰艦及萬餘日本軍卒俱已葬身大海。戰鬥結束后,荷蘭和葡萄牙戰艦便急忙反航,他們一方面害怕遼東軍對其開戰。另一方面。則是要商議如何趁此良機攻佔日本諸島的事宜。而遼東艦隊也沒有時間管他們,畢竟南明才是眼下最大地敵人,只有佔領了中國全境,消除了國內戰亂,遼東軍才能將分散地五個手指搽成拳頭,與世界其他各國一較高下。
隨著遼東海戰大勝的消息傳回內陸,遼東境內的反叛勢力有所收斂,就連北蒙和西蒙也暫時停止了行動,現在各方勢力都在看著遼東和南明之間的大戰結果。一旦遼東戰敗,各方勢力當然會毫不猶豫的在遼東這塊肥肉上狠狠的咬上一口。若是遼東大勝,各方則會暫時與遼東和談。可若是遼東慘勝,那結果則不好說了,各方很有可能趁遼東與南明兩敗俱傷之際大舉犯境,以消滅這個最大的敵人。楊州城下的吳三桂等人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在面對楊州這座堅城。他們也是穩紮穩打,並不急於求成。自從吳三桂趕到城下這三天來,楊州城每日都是在炮火聲中度過,為了保住城牆,楊州中的十五萬民兵已有十餘萬人倒在了城牆之上,就連十萬奉命來援地南明大軍也有三萬犧牲。只有史可法親手訓練的五萬精銳損失較少,只有兩干餘人被炸死。面對這一結果,史可法只能是暗叫僥倖,好在遼東並未開展夜襲,使得城中軍民能夠趁夜間對城牆進行修補,不然的話,這楊州城怕是早就被攻破了。可他們那裡料到,這卻是吳三桂所設下地計謀。這三天看似雙方交戰正酣,而遼東大軍被阻於城下三日不得寸動,可實際上,遼東軍卻是大量的消滅城中守軍的力量,僅這三日,遼東軍未傷一兵一卒,不過是消耗了一些彈藥而已,可城中的南明守軍,陣亡卻已達十幾萬之眾。若是南明軍用三十萬大軍與自己展開巷戰,自己區區不到十萬兵馬,如何能攻得下三十萬大軍所守的楊州城。
吳三桂固然得意,可史可法也不是白痴,師從袁崇煥地史可法,也是盡得兵書精髓,又豈能對此毫無覺查。只是史可法卻是有苦自知。一方面有呂大器親筆書信,要他堅守一個月,如今已過去了二十四天,尚有六天,如果真將遼東軍放到城中,史可法也沒有把握能堅守楊州城六天以上,更何況,一旦遼東大軍攻入城中,卻不與自己展開巷戰,只是過城而去,直奔南京,那自己堅守楊州城又有何意義?另一方面,在城中召集的這十五萬民兵說來人數從多,可這些人根本沒有從過軍,未曾受過任何訓練,而且他們連最基本的武器都沒有,就憑手中的木根、鐵鍬如何是遼東軍的對手,如果過早放遼東軍入城,恐怕這些人見不是對手,便會投降。可與遼東軍激戰過一番后,卻又不一樣了,能在遼東密集的火炮下倖存地,可以說都是些精壯,而且經歷了炮火,幾次從閻王爺手下逃得性命,他們也不會畏懼戰爭,畏懼死亡。更重要的是,這些日子以來,死在遼東軍炮火之下已有十幾萬人,這些都是城中百姓的親人,如今楊州城中的軍民都已與遼東軍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如果展開巷戰,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去動員,這些恨不能生淡了遼東軍的百姓也會與遼東軍決一死戰。得知遼東海軍已大勝日本艦隊,而荷蘭和葡萄牙的聯合艦隊已經被迫反航的消息后,吳三桂總算去了一塊心病,而經過這幾日炮擊,楊州城中兵力已被沾耗近半,是到了該最後決戰的時侯了。
吳三桂當即命吳安加緊攻擊,夜間也不要間斷,爭取在明日清晨轟塌楊州城,為大軍攻城作好準備。同時命吳宇等人,天黑便開始休息,養精蓄銳,待明天便與楊州城中的十幾萬南明軍決戰。早憋了一肚子氣的吳妥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他親自來到炮營陣地,督促炮兵對楊州城發起總攻。因為楊州城上的紅衣大炮早已被炸盡,所以遼東炮兵可以如同在自家後花園一般輕鬆的攻擊楊州城,而不會有一點危險。千門火炮從中午一直炸到晚上,城中南明軍只盼著快點天黑,按往日經驗,只要天一黑,遼東軍便會回營用飯,晚飯之後便不會再來攻擊,自已如能儘快修好城牆,還可以好好睡一覺。很快太陽便已沉入西山,天色也暗了下來,遼東軍果然在天黑后便停止了炮擊,全部返回營中用飯。而這時城中的幾萬南明軍也快速的拿好沙石,躲在城牆附近的黑影中,隨時準備上去修補城牆。
城上的觀察有很快傳回浩息,遼東軍已經走了。得到命令的南明民兵快速地沖了上來。登上不足四米的城牆,將手中沙石扔到缺口處,隨即返回再取沙石,幾萬民兵如此往複了近半個時辰,城牆已經修補了一半。許多南明民兵以為今夜也可像住日一樣,修好了城牆,便可返回城中,好好休息一夜,待明日再上陣來。
可就在南明軍民都已漸漸放鬆了警惕的時侯,突然城下黑暗的遼東軍炮營中火光一閃。再次響起驚天動地的響聲。未等城上城下的南明軍反應過來,千餘枚炮彈已徑落在了城牆內外,幾千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南明軍民便已倒在了血泊當中,一命嗚呼。
隨後遼東炮營陣地亮起了一推堆籌火,一支支火把被點燃,將楊州城外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這時有倖存的南明軍才發現,本來應該空無一人的遼東軍炮營陣地,此時竟是人員整齊,千餘門火炮發出一道道火舌。一枚枚炮彈落在楊州城的城牆內外,奉命修補城牆地南明軍民頓時死傷無數。炮聲驚醒了正在城內休息地史可法,不用手下來報。史可法也可以從炮聲中知道,遼東正在趁夜色攻城。剛剛穿好盔甲,未等史可法出門,門外已有親衛來報,城外遼東軍正在用炮火攻城。修補城牆的幾萬軍民死傷大史可法聽后大為後悔,都怪自己大意,以為遼東一直沒有深夜攻城,想來個夜也不會來攻,卻不料落入了遼東軍的圈套,被遼東軍偷襲成功。他本想到城牆附近觀察敵情。可剛剛走到距城牆幾裡外,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城上火光熊熊,聽到遼東軍的炮聲不斷,其炮火的密集程度,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老鼠也決難倖免。史可法知道,這定是遼東軍發起總攻前的準備,按遼東的火力來看,用不上天明,這段城牆便會坍塌,而自已此時若硬命部下上前修補城牆,先不說他們是否會聽從命令,就算他們肯依今行事,怕也是難以衝到城牆之下,只能是白白損失性命,得不償失。沉思片刻后,史可法冷靜下來,回到府衙,召集手下將領議事。待眾將到齊后,史可法才道:「看現在遼東軍的攻勢,城牆怕是難以倖免,頂多明日一早,遼東軍便會入城。考驗咱們地時侯到了!南京城就在咱們身後,萬歲就在咱們身後,咱們若不能守住楊州城,南京危矣、萬歲危矣!各部回去后,立即按事前準備的方案行動,動員全城百姓,與他遼東軍打一場巷戰,要讓他們知道,咱們南明的將士,咱們楊州地百姓沒有怕死的孬種!我要讓這楊州城成為他遼東軍的墳墓,成為他們永世難忘了傷痛!」
遼東圍困楊州城二十餘天,特別是近幾日來,委日炮火攻城,城中軍民死傷十幾萬人,倖存的楊州軍民無不與遼東軍有著切膚之痛,對遼東軍已是恨之入骨。所以當史可法與遼東軍決一死戰的命令下達后,整座楊州城立即行動起來,上至七八十歲地老翁,下至十幾歲的孩童,甚至裹了小腳的婦人,也都從家中取出菜刀、木根走上街頭,只等著與遼東軍血戰到底。
一夜的炮擊,今城內外的遼東、南明軍民無人能夠真正妥眠。就在東方剛剛露出一線曙光時,在炮火中頑強站立幾日的楊州城牆終於轟然倒塌,二十餘米寬地一道豁口就擺在遼東軍面前。面對這得來不易的良機,遼東軍卻並不急於進攻,反而暫時停止了炮擊。史可法明白,這定是遼東軍的誘敵之計,想要引誘自己派軍上前槍修城牆,再用重炮攻擊自己。如今城中可用之軍不過十幾萬人,那裡還有餘力如此白白浪費。吳三桂等了約有半個時辰,也不見城中有人出來搶修城牆,看來南明軍是看破了自己的想法,只得再次下今道:「命吳妥率炮兵再次三輪齊射,請空城牆附近守敵,隨後進行延伸射擊,直至最大射程!」吳妥得今後,一連三次齊射。炮聲剛剛響起,只見遼東大營前的幾萬早已整裝待發的遼東鐵騎冒著硝煙沖向了楊州城。此時在城牆附近早已沒有了南明守軍,遼東鐵騎毫不費力的便衝進了楊州城。可楊州城作為南方經濟重鎮,城中街巷四通八達,最寬的足以容得下六輛四輪馬車並排通過,可最窄的小路,就算是人步行也得側著身子,這種複雜的地形給遼東的騎兵帶來了一定困難。
第一百四十三章城中隱敵
而最重要的卻是城中還有南明五萬精銳、十萬軍卒,以及五十餘萬百姓,這些人無不對遼東軍恨之入骨,他們躲藏在房前屋后,狠狠的盯著進城的遼東鐵騎,只要有機會,那怕是用牙,他們也會狠狠的咬上遼東軍一口。好在遼東軍對城中這種情況早有所防備,遼東鐵騎進城后,卻並不忙著搶佔地盤,而是順著楊州城最寬的街路快速賓士,騎兵一團、六團、步兵五團六萬多步騎很快便已佔領了各主要街路,將整個楊州城分割開來。史可法看著遼東軍的動作,卻並不著急,反而暗自冷笑,你吳三桂以為這樣就可以分割我們了嗚?以為這樣就可以殲滅我們嗚?真是太可笑了。遼東軍在楊州城立穩腳后,面對毫無聲息,更無反抗,尤如一座死城一般的楊州也很是奇怪。不過他們還是規規矩矩的按照吳三桂事先制定的計劃,開始對城內已經劃分好的地方進行清剿。
吳宇親自率領著一個營的兵力,對距倒塌城牆最近的一個街區開始進行請剿。這個街區長不過三百米,寬僅二百米左右,就算藏人也不過幾百人而已,所以吳宇豪不在意的親自上前督促將士。可當吳宇命軍卒踢開一座座房門后,才驚奇的發現,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一連推開十幾間屋子,也沒有任何發現,別說人,就連一粒糧食也沒有。吳宇開始還不以意。畢竟這裡距城牆不過三百米左方,想來這裡地百姓早在這幾日的炮聲中逃到城中避難去了。即然已經請剿完畢,吳宇也不多做停留,立即率人迸住下一個街區,繼續請剿。可沒想到一連請剿了四五個街區后,竟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正在吳宇心中疑惑時,後方已經請剿完畢的地方竟又傳來敵情,有幾名大意的遼東軍卒竟在那裡被人偷襲了,死傷了十幾個人。吳宇聽到這個諧息,怒不可遏。當即點齊了兵馬。重新殺回到剛剛請剿過的街區。而等吳宇趕到時,才發現吳三桂已經騎馬站在那裡。吳宇見到吳三桂后,不敢善作主張,上前道:「軍長,末將指揮不力,請軍長處罰!」
吳三桂一擺手,道:「史可法作為袁將軍的學生,豈能沒有一點本事,好了。不必自責了,你便與第六團共同負責守衛各主要街路,切不可放過一名南明軍民。傳今下去。命吳安率炮手過來支援,將所有街區按順序依次進行覆蓋攻擊,隨後由祖大壽率軍進入街區進行仔細查看,切不可放過任何可疑之處,我就不信這些南明軍還能再逃過咱們的搜索!」對吳三桂的安排。吳宇無話可說,誰讓自己沒能很好的完成任務,只好率軍前去巡街。
而吳安很快便率炮軍趕到此處,架好火炮,對準了眾人面前的一個小型街區進行轟炸。很快,這片不過萬餘平米地街區便已成為一片瓦礫堆。別說是人,就是老鼠恐怕也難以在剛才猛烈地炮火中活下去。隨後祖大壽又派出一個連的兵力對這片廢墟進行仔細查看。可過了兩刻鐘,整片廢墟已全部查看之後,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敵軍的痕迹。不僅是祖大壽、吳安心中暗自嘀咕,就連吳三桂也心生疑慮,難道見鬼了不成,可腫才明明有兩名遼東軍卒就是在此處受到襲擊,而守在街道上的遼東軍又沒有看到有人經過,這到底是為什麼?吳妥見沒有結果,大聲叫道:「軍長,不行讓咱再轟炸他一遍,我就不信那些南明軍還能變成耗子,鑽洞跑了不成!」
吳三桂聽后先是一愣,隨即一拍吳妥肩膀,笑道:「多虧你的提醒,我知道這些南明到底是如何神出鬼沒了。不要再浪費炮彈了,就憑咱們現在的炮彈,就是想要將楊州城全部轟炸一遍都還不夠,那裡能讓你再浪費。祖大壽……」「末將在!」祖大壽上前道。「命人重新搜索這片街區,注意各處房屋前後的水井,看裡面是否有密道存在!想來這些南明軍能夠如此神出鬼沒,定是從地下密道往來。」
這時眾人才恍然大悟,祖大壽也高興的一點頭,道:「媽的,這群鼠輩,既然他們喜歡鑽洞,我就將所有洞口都給他炸平,讓他們這一輩子都呆在洞里!」說完,祖大壽轉身就要離去。吳三桂卻急道:「慢,切不可打草驚蛇,咱們即已知道了他們地這個秘密,如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對不起史可法費了這番功夫!舅父只要查明南明軍是否真的利用密道出入便可,暫時不可驚擾他們!」祖大壽聽后,這才點頭離去,親自率人去查密道。不過片刻功夫,祖大壽便率著一隊士卒返回,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名垂頭喪氣地南明軍卒。著來祖大壽此去已是有所發現。日a祖大壽來到吳三桂面前,將那名相綁結實的南明軍卒往前一推,才道:「軍長,果然如你所料,各大宅的深井竟都有密道存在,不過大都已封了入口,為了不驚動他們,也就沒有強行打開。不過這小子正爬在井邊上觀察咱們,被咱們逮了個正著,請軍長發落。」吳三桂點點頭,對那名南明俘虜低聲道:「你叫什麼名字?家鄉又是何處?」
沒想到那名南明俘虜竟對吳三桂的問話不理不採,一邊的吳妥氣道:「你竟敢如此無禮,今天老子便叫你嘗嘗老子地手段!」說完便要上前對這名南明俘虜動手。
未等吳安上前,那名南明俘虜卻對著吳安吐了口唾流,罵道:「遼東狗賊,咱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有什麼手段便使出來好了,老子若是皺下眉頭,便不是好漢!」看到南明俘虜如此強硬的氣勢,吳妥反而不知該如何對其下手,俗話說,除死無大難,吾本不畏死,奈何以死相威脅。連死也嚇不倒他,吳妥也沒有辦法,只好停下了腳步,看著吳三桂。吳三桂一皺眉,道:「不共戴天之仇?咱們好像沒見過面吧,何來如此深仇大恨?你不是有什麼誤會吧!」
「誤會?哼,你們這幾日兵圍楊州城,每日炮火不斷,僅三日功夫,便炸死炸傷咱們楊州城的軍民達十幾萬之多,我的老父、兄長都喪於爾等之手,父仇不共戴天!何來誤會之說?」遼東眾將聽后都是一愣,眾人都是聰明人,僅從此人話語中便已了解了許多信息。前幾日只顧著消滅城中有生力量,卻忽略了此處環節,僅從此人對遼東軍的態度,便可知城中軍民對自己敵意不小,往日攻城,守城軍隊因畏懼遼東大軍,多是押城中百姓為炮灰,城中百姓當然會伺機造反,未等遼東大軍進城,城中百姓便已是(16K.16K.)翹首以盼,如有機會便會協助遼東大軍佔領城池。可今日史可法卻已在此處經營一年有餘,早已與城中百姓相約生死與共,所以這些百姓才會如此堅決的反抗遼東,看來這楊州城怕是不好攻了。不過再難攻,也得把楊州攻下來,不然楊州便如同一根刺,就算自己率軍繞路攻打南京。這根刺也會續在自己地咽喉,讓自己進退兩難。「傳令下去,命吳妥繼續依次攻打各個街區,祖大壽負責請剿工作,所有密道出口處布明哨,讓那些見不得天日的鼠輩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下面。同時準備好沙石、炸藥,待時機成熟,便給我將所有密道口全部堵死。」
眾將得令而去,吳妥、祖大壽等人也加快了攻擊節奏。而史可法對密道已被發現一事卻是毫不知情,仍然緊守在楊州城的一角。靜待最後反攻的時機到來。因為史可法嚴今全城所有軍民。暫時不得與遼東軍接火,而各秘道口又都有遼東軍把守,南明軍卒根本無法再騷擾遼東軍。所以沒有遇到任何反抗的遼東軍進攻節奏不斷加快,待到傍晚時,已攻佔了大半個楊州城,只剩下東南一角約四分之一城區沒有攻佔,而南明軍民此時便多集中於此,遼東軍甚至可以看到城區內人影晃動,看來這裡便是史可法最後負於頑抗的地方。
吳三桂看天色已黑。命大軍稍作攻擊,卻發現守在此處的南明軍抵抗甚是強烈,派上去一個連的兵力。僅前進了不到五十米,便遇到了南明軍的阻擊,直到這個連地彈藥基本耗盡,殲滅了近千餘南明軍民,可守在此處地南明軍民卻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吳妥在一邊早就叫道:「軍長,讓我來吧,只要幾炮,定叫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吳三桂卻搖搖頭,道:「不急,看來史可法是要死守此處。待個夜利用密道,派遣大軍繞到我軍後面,兩面夾擊我軍。」
「軍長,即已知道了他們的打算,咱們現在就把那些密道全都給他炸了,看他還如何攻擊咱們!」「想來史可法為行此計,定是費了不少功夫,咱們豈人奪人所好,如不讓他將此計用出來,他史可法怕是死也難以膜目!」
只可惜跟在吳三桂身邊的眾將都對其了解甚深,根本沒有人會被吳三桂此話騙到,只看吳三桂嘴角的笑容,便知道吳三桂定又是有了什麼鬼計,看來史可法和這些南明軍要倒霉了。「命令全軍嚴加戒備,特別是各密道口的守卒,一旦聽到命令立即用沙石或用手雷封住密道口,不能讓南明軍卒從咱們身後殺出。其餘將士除崗有外,全部就地休息,今夜子時,便是咱們全面總攻的時侯!」夜色越來越濃,距離子時越來越近。剛才一輪明丹還桂在天邊,可此時彷彿也知道此處要有一場血戰一般,竟拉來了許多雲朵,遮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楊州城也漸漸隱下一片昏暗之中。矽a在楊州城東南角的一座宅院中,十幾員將領站在下昔,看著堂上的史可法。而史可法卻緊盯著桌上地一個沙漏,細沙不斷漏下,時間也是一分一秒的過去。「都督,現在已經二更多了,馬上就要三更了,咱們……」堂下一名將領小聲道。
史可法卻搖搖頭,道:「還早,那些遼東軍初占楊州城,必然興奮不已,現在定還有不少人睡不著,咱們此時發起攻擊,很可能被人發覺,再等等。」
很快時間已到了三更時分。史可法終於站了起來,大聲道:「此戰不僅決定楊州之戰勝負,更關係到南京妥危!雖然遼東軍兵強馬壯,火器犀利,可為保我大明江山,保我萬千乎民,眾將定要齊心協力,共赴難關,與遼東拘賊血戰到底!」「血戰到底!血戰到底!」眾將齊聲喝道。史可法雙手虛按,眾將這才收聲。史可法繼續道:「他遼東雖然強大,可咱們卻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只要眾將用心儘力,決非沒有取勝的機會。只要咱們能擊敗城中地遼東軍,萬歲定會嘉獎諸位。但如有膽敢臨陣退縮者……」史可法環視一周,才道:「殺無赦!」
聽到此話,眾將無不肅然。史可法又道:「遼東火器犀利,為保證諸將戰場安全,我將為每人派兩名親衛手執火銳,負責貼身保護,望諸位不可辜負了萬歲的洪思!」眾將一聽此話,心中更是一驚,什麼貼身保護,說白了就是就近監督,更何況這些人都手拿火銳,就算自己武藝再高,恐怕也得很難逃過火銳的射殺。不過此時卻無人敢反駁,只得欣然領命。史可法見堂下眾將雖面色不善,卻無人開口,他也知道這些人心中定是不服,可眼下卻實在是顧不得這些了。「我命令!所有將領立即返回各部,收攏軍卒,待四更便發起全面反擊!定要讓這些遼東拘賊有來無回!」
「有來無回!有來無回!」眾將這才向史可法告別,在場眾人都知道,個夜與遼東定是一場血戰,不知自己還能否見到明日升起的太陽,是否還能再次見到這些弟兄,有關係好的,臨行前狠狠的抱在一起,用力的拍打著對方,祝福對方能夠得勝而歸。
各部將領回到駐地后,立即帶領著本部人馬,下到地道當中,悄悄趕往各自目的地,準備向遼東軍發起最後的反擊。可大軍剛剛下入地道不過半個時辰左方,還有近半數的軍卒沒有趕到預定位置,只聽得自已頭上干炮齊發,萬馬奔騰,震得地道中的灰土落了近寸厚,有幾處地道被震塌。坐在堂中的史可法聽到外面的聲音,不禁騰的坐了起來,大叫了一聲:「不好!遼東軍竟趁夜發起總攻!」說完史可法便向外面衝去,可剛哪衝到門口,門外有親衛大步衝進堂內,見到史可法便跪倒在地,道:「啟票都督,遼東軍趁夜色向我軍發起總攻,我軍因大部已下到地道當中,寡不敵眾,加之遼東軍火器犀利。僅是一次衝鋒,便突破我們十幾處防線,現在已有許多遼東軍衝到我軍內部。」
史可法也沒想到遼東軍白日取得了巨大地勝利,竟還會趁夜攻城。不過這雖然出乎意料,史可法卻並不著急,畢竟自己已派出四萬精銳和近十萬南明軍民下到地道當中,只等時間一到,便要讓遼東軍內部四面開花,看他遼東軍如何抵擋。「傳我命令,所有守城軍民不得後退一步。一定要守住防線。我親率五干精銳去殲滅已殺入城內的遼東軍!」親衛得今離去,史可法剛要出府率軍剿滅沖入城內的遼東軍。可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在遠處不斷響起爆炸聲,聲音應該是從遼東軍的佔領區傳來的。史可法先是一愣,隨即呆住了。在遼東軍的佔領區內,已沒有一名南明軍民,何以傳來爆炸聲?難道是……。史可法不敢再想下去,可事情卻偏偏不如他的意願。
就在史可法發獃了片刻,又有親衛沖入府門,見到史可法。便大聲叫道:「都督,都督,大事不好了。咱們通住遼東軍內部的地道口都被他們給炸了!」
「什麼?炸了?都炸了?」史可法上前一步提起跪在地上的親衛,聲撕力竭的問道。那名親衛點點頭,道:「是,據前面弟兄傳回地消息,就在剛才炮聲剛過。守在地道口地遼東軍便用炸藥手雷將所有地道口都給炸塌了,還投入許多沙石,一時間根本挖不出去。」史可法聽了此話,只覺得自己混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得一乾二淨,雙腿一陣發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口中不斷念道:「完了,都完了,如此以來,只憑咱們手上這些人馬如何敵得住遼東軍的十萬兵馬!」
「都督,你到是拿個主意啊!那些被困在地道的弟兄們還等著您的命令呢!」「地道中的弟兄?」史可法一想到地道中十餘萬大軍,心中也是一緊,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軍卒繼續被困在地道中,不然只會被遼東軍瓮中捉鱉。史可法強打精神,重新站了起來,對那名親衛道:「馬上傳令,命所有軍卒立即返回,咱們就在這城中光明正大的與遼東軍決一死戰!」
很快史可法的命令便傳達到了各部,可卻有些晚了,遼東軍從進攻到現在已過去兩刻鐘左方,憑藉著火炮、手雷、長槍等優勢武器,遼東軍已搶佔了三分之一的地方。
佔領了地方后地遼東軍即不急於進攻,也不忙著打掃戰場,而是仔細尋找各地的地道口,找到一處,便用手雷封住一處,防止南明軍從地道中再殺出來。而被困於地道中的南明軍本就在遼東軍地火炮聲中顯得有些慌亂,待發現前面的地道口被堵后,更是軍心渙散,有許多人未等按到史可法的撤軍命令,便已開始後退。可當他們重新返回入口處時,卻發現眼前的地道口也被炸毀,無奈只得繞路,奔向後方,重新尋找出路。
可當初修地道時,南明軍只求行軍方便、隱蔽,地道內足夠寬敞,足有兩米半高,兩米寬,可距地面也足有兩米,又未曾留有通風口。加之此時地道中足有十幾萬人,進出口又被封大半,陰暗潮濕的地道中空氣流通不暢,只片刻功夫,便已讓人覺得氣悶。所有南明軍再也碩不得什麼大明朝,什麼宏光帝,眼下最要緊地是自己的性命,所有人無不拚命的往回跑,希望能夠儘快衝出地道,重新呼吸新鮮的空氣。可地道足有十幾里長,人也實在是太多了,想從出口跑回到入口,至少也得小半個時辰。為了保住性命,被困在地道中的南明軍與時間展開了生死較量,往往兩支部隊剛剛由兩個岔路口衝到一條地道口時,雙方根本來不及打招呼,為了多爭取一秒鐘,在黑暗中的他們早已沒有了所謂地戰友情、同袍情,他們的心彷彿也如同這地道一般黑暗,只要是阻擋在自己前面的人,不論是誰,只是一刀下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可這種巨大的活動量,又使他們不得不多喘息幾下,本就稀薄的空氣更加入不敷出,讓這些人朝著死亡之路又近了一步。
南明軍自相殘殺的情況在楊州城下的任何一條地道中隨處可見,無數南明軍未等看到敵人樣子,卻已死在了往日戰友的手中,不知他們九泉之下是否能夠膜目。本就潮濕陰暗的地道中很快便已是泥濘不堪,爛泥已經沒過了腳躁,可這些爛泥卻多是用人血和骨肉和成的。就在地道中的南明軍卒還在與時間賽跑時,地上的南明軍也在接受著火與血的考驗。遼東軍的火炮一直未曾停歇,並隨著遼東軍不斷向前,反覆的犁著南明軍的陣地,遼東鐵騎隨著衝鋒的號角,用馬刀劈開面前的一切障礙,只知前進、前進、再前進。南明軍的陣地上本就守軍不足,僅有三萬正規軍,其餘多是普通百姓湊數,未曾開戰時他們還想著死難的親友,記得要為他們報仇,可當他們真正面對遼東軍的火炮和長刀時,在死亡面前,他們退卻了,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越來越多的楊州百姓痛哭著放下了手中的菜刀、鐵叉,跪在路邊氣降,希望遼東軍能撓他們一命。看著路邊的楊州百姓,遼東軍此時根本無玻理會,他們明白,只有殲滅了南明軍的統率史可法,這場楊州大戰才會真正的落下推幕。
很快史可法的臨時都督府外便已被趕到的遼東軍所包圍。可這座都督府佔地甚廣,史可法一手訓練出的五萬精銳除四萬被困地道。三千前幾日死於遼東炮火外,其餘近七千人都守在都督府中。史可法本想率這些人出府作戰,可各處戰報不斷傳回,卻沒有一個好消息,不是這條街被占,就是那支部隊降敵,而地道中地十幾萬大軍一時也指望不上。至於投降,史可法卻是從沒有想過。因此他最後決定困守都督府,與遼東軍作最後決戰,希望自己的都督府能夠成為全城的百姓的一面旗幟。只要自己帥旗不倒。想來城中的百姓也不會輕易放棄抵擋。同時他也希望被困於地道中的大軍能夠及時回援,到時自己手下便可有十幾萬大軍及幾十萬百姓,相信還可與遼東一戰。只可惜史可法實在是高估了楊州城百姓的意志和南明軍的戰力,卻低估了遼東軍實力。直到遼東軍兵圍都督府,史可法也沒有等到一名援軍,只有那七千精銳守在他的身邊。
對史可法的本事,吳三桂也是甚為敬佩,雖說史可法地用兵還略顯幼稚,可他畢竟是名文官。而遼東此時最缺地便是能夠治理一方的能更,最讓吳三桂看重的卻是史可法的品質,直到這時。他竟還能忠於南明,忠於宏光帝,緊守著當年向袁崇煥許下的誓言,僅此一條便足以讓吳三桂心生愛才之心。所以吳三桂竟不顧城中戰局危險,率領著一營親衛。親自趕到都督府外來見史可法。對吳三桂的約見史可法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對這位傳奇英雄的本事,史可法在心中也是佩服得根,不過卻對吳三桂的品質不恥。畢竟攜天子以今諸侯的把戲在一千多年前便已被曹操玩得爛熟,今日吳三桂又行此法。
天下人又皆能不知其中玄妙。二人在都督府前地空地上相距百步,身後便是各自的親衛隊。場上雖是氣氛緊張,可場中二人卻非等閑之人,根本沒持這緊張的氣氛放在眼中。「憲之兄,多年未見,不想今日竟在此是重逢,一向可好?」吳三桂首先開口道。「哼,我如何敢當你之兄,如果不見到你,我也許會更好!」史可法面色鐵青地道。
「憲之兄,你為袁將軍之弟子,而袁將軍在遼東時,也曾指點於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如此說來,你豈不正是我之兄長?」吳三桂不在意史可法的態度,淡淡的道。「你還敢提袁大人?若是袁將軍泉下有知,知你亡了我大明三百年江山,定恨不能生唉了你這個竊國之賊!」史可法怒指吳三桂,罵道。「竊國之賊?敢問憲之兄,我竊了誰人之國?」
「這還用問嗚?天下人誰人不知你扶持十歲孩童為帝,卻封自己為攝政王,把持軍政大權,我大明三百年江山便是葬於你手,你不是竊國之賊又是什麼?」「憲之兄此言差矣!當著憲之兄我也不想說假話,眼下我雖奉先帝之子為帝,可將來我定會取而代之,可這就是竊國之賊嗎?這天下難道就是他朱家的天下?往前再數三百年,這天下還是蒙古人的天下,那大明開國皇帝朱元漳也是竊國之賊不成?」
「休得胡言,我大明開國皇帝是擊敗蒙古鞋子,救萬民於水火地英雄!而你本是明臣,卻不思報恩,反而擁兵自重,高舉反旗,你這等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賊子竟還敢妄圖與之相提並論,難道你就不知廉恥二字嗎?」「哈、哈、哈!報恩?他大明朝究竟有何恩於我?想當年,我與袁將軍等人駐守遼東,抵抗女真鐵騎,若沒有我們,大明恐怕早就亡了吧!後來朱由檢調我入京,我又助他登上皇位,除去奸臣魏忠賢,可他又是如何對我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如果后我不擁兵自重,恐怕袁將軍便是我的前車之鑒!我記得袁將軍遇難前你也曾只身前往獄中與其見面,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沒恨過朱由檢,沒有怨過這天下奸臣!難道就只許他朱由檢不仁就不許我不義?難道我非得落得與袁將軍一樣的下場,才算是忠義之人嗎?」
「你……」對先帝朱由檢史可法也是無話可說,而對先師袁崇煥,史可法更是為其不平。所以對吳三桂所言,史可法一時間也無言反駁。
第一百四十四章南明覆滅
吳三桂又接道:「這天下本就不是他朱氏一家之天下,而是天下百姓之天下!當年大明開國皇帝率萬民反抗蒙古的殘暴統治才最鉻建立了大明萬里江山,可今日不也是如此嗚?三百年,大明經過這三百年的時間早已不復當初,內有奸臣當道、盜賊橫行,外有女真、蒙古、日本虎視單單,甚至荷蘭、葡萄牙等遠國也敢強佔台灣,可大明威嚴又在何處?我之所以興兵而起,不也正是為了救萬民於水火嗎?」「強詞奪理!這天下若是沒有你們這班人,何以亂至今日的地步?你若真是為了救萬民於水火,又如何會率軍攻打楊州,難道楊州城的百姓便不是百姓嗎?你可知前幾日火炮攻城已葬送了十幾萬人的性命,個日你又率軍殺入城中,不知又有多少人為此送命,有多少孤兒寡母從此無依無靠!如今被困於地道中的軍民多達十幾萬,可你又命人炸毀地道口,將這十幾萬軍民活活埋在地下,如今生死難料,這就是你所謂的救萬民於水火?」
「楊州城軍民死傷慘重我如何不知,可這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嗎?你若不助紂為虐,堅守楊州城,我如何會炮擊城牆,若非你逼迫他們搶修城牆,如何會有如此傷亡?至於地道中被困的軍民不也是你下的令嗎?難道我為了保全他們的性命就得用我遼東軍的性命來換?只要你現在下令全城停止抵抗。我保證不傷一軍一民,如有死傷,我願用我頸上人頭來抵,如何!」「你……,哼,想讓我投降於你這反賊,只能是白日做夢,我史可法就算死也不會投降於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史可法不管吳三桂如何表情,打馬回到府中。繼續抵抗。
而吳三桂徑史可法這一提醒也終於想起被困於地道中地十幾萬南明軍民。回到陣中,忙命人傳下命令,讓各部立即掘開地道口,只要南明軍民肯放下武器便放他們出來,免得白白死於非命。對史可法這個油鹽不進的強硬派,吳三桂也實在是無玻再多做考慮,畢竟自己境內也是亂成一團,若不能儘快攻下南明,時日一久。所有矛盾全部激發出來,遼東危矣!當下命吳宇帶來百門火炮,強攻都督府。只有七千餘人的都督府如何是遼東火炮和近萬鐵騎的對手。未等天亮,都督府的守軍已是全軍覆沒,史可法早在都督府被破前的一刻在府中自盡身亡,為南明盡忠。天亮前,被困於地道中的十幾萬南明軍民。活著的都已逃出地道,被遼東軍押在一邊,不過清點之後,才發現只有不到兩萬人,其餘已盡斃命於地道中。倖存的兩萬餘人中,竟有千餘人神智不清。想來昏暗的地道、殘酷地戰尋,已讓他們神經不堪重負。
楊州城中原本有軍民共計近八十萬,經過這幾日大戰,活下來地不到四十萬,這一戰可以說是遼東自入關以來所見過最慘的一戰。至於其中的誰是誰非,卻是無人能說得清楚。吳三桂更是沒有時間來理這些瑣事,佔了楊州,南京距自己便已是近在爬尺,為了防止南京宏光帝等人得到沾息后逃跑,吳三桂碩不得大軍勞累不堪,只留了步兵五團在楊州打掃戰場,自己親率近衛團、騎兵一團、六團立即南下,趕住南京府。當天傍晚時分,先鋒吳宇假冒南明軍詐開儀真城,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攻下此城,在靠近江邊的地方繳獲了大量船支,當天趁夜便渡過長江,佔領了高資鎮。遼東大軍在高資鎮修整一夜后,第二天清晨趕往南京府,未到午時,已將南京府圍得水泄不通。馬士英、阮大錢直到此時方如夢初醒,大罵呂大器無能,已被遼東軍殺到了城下,他呂大器竟在昨夜還上報大捷文書,說是在妥慶城下殲滅遼東軍千餘人,還說什麼只要有他呂大器在,南京城便是固若磐石。
馬阮二人捨不得容華富貴,想要率軍抵抗,可此時南京城的軍卒早被呂大器帶走,全城帶甲軍卒只有宏光帝的三萬親衛軍,用來鎮壓百姓還算勉強,可那裡是遼東軍的對手。再說二人本就是無能之輩,又貪生怕死,暗中商議后,二人竟用計捻了宏光帝,獻城而降。遼東軍趕到南京城下不過一日功夫,便兵不刀血的奪了南京城,同時俘虜了宏光帝,可謂大獲全勝。但對獻城有功的馬阮二人卻不但沒有被重用,反而在當日便在午門斬昔,傳告天下。當守在妥慶地呂大器得知南京城被破,宏光帝被俘的消息后,站在城頭他竟連吐鮮血,仰天而倒,直到晚間才漸漸的蘇醒過來,著著四周關切地眼神,他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命人出城向城外的遼東軍投降。許多將領不解,急道:「都督,咱們不能降啊!咱們若是也降了,那南明豈不是沒有希望了?再說咱們還有三十萬大軍,他遼東對咱們也是無可奈何,實在不行,咱們便退往雲貴山區,借山林與他遼東周旋到底!」
呂大器躺在軟塌之上,雙眼無神,長嘆口氣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全天下的百姓想想,經過這些年的征戰,百姓久亂思妥,早就盼著能過上安穩地日乎,而如今天下大勢已定,遼東軍已是天下之主,就算咱們有與遼東拚死之心,難道還能扭轉這天下大局嗎?再說萬歲被俘、南京失守的消息已是天下皆知,你出營問問那些軍卒,他們還有人會跟著你去雲貴受罪嗎?不如早降了吧!
也為這中華百姓留些元氣!」堂中眾將聽聞此言無不淚流滿面,卻也知呂大器所言有理,此時妥慶城中早已是謠言四起,自己若真的命大南遠入雲貴恐怕不等遼東軍來攻,手下軍卒早已反了。
被阻於妥慶城下已有半月的祖大壽等人本還在苦思如何攻下妥慶,可城中的降書卻讓他們的計謀全成了廢紙,對呂大器能夠如此深明大義之舉,祖大壽當然高興不已,當晚連夜商議了投降地具體條件,第二天午時,呂大器拖著病軀親自出城投降。至此南明已基本宣告滅亡。在呂大器投降遼東后的幾個廳中,浙江、福建,江西、廣西、廣東、湖廣、貴州、雲南等地南明軍先後投降於遼東,而北蒙、西蒙見遼東已徹底滅亡了南明,當然不敢再有動作,大軍在三日內便各自返回原駐地。在遼東境內的反賊也很快便被各地駐軍消滅,中國曆徑了幾十年的大戰後,終於以遼東大勝而告終。一六四O年十月一日,秋高氣爽,風輕雲淡。在北京城外的校武場上卻是人聲鼎沸,京城中不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將軍士兵盡皆聚集於此。隨著整整一百零八聲炮響,校場上的人群才終於靜了下來。
炮聲過後,只見百匹純白戰馬披紅桂彩,在百位身著純銀盔甲的騎士駕馭下,列成方隊最先走入大校場,隨後八行錦衣旗校,手持著金瓜、錢斧、朝天蹬等等儀仗緊隨入場。之後卻是一匹高頭大馬,上面端座一人,一身黃金盔甲,微笑著驅馬入場。校場上近百萬人一見此人,不禁盡皆歡呼不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明朝攝政王吳三桂。而今天也正是其登基的大好日子。吳三桂看著四周歡呼的百姓,也是興奮不已,不時舉手與百姓抬手。而吳三桂的每一次招手必定又引起又一輪的歡呼。在吳三桂身後是一輛十六匹棗紅馬牽引的金色馬車,車上的下百大明朝的最後一個皇帝,也就是在今天,這位不過十幾歲的小皇帝將告別自己的皇位,宣布大明朝徹底消亡。之後便是幾百位文武官員,一身整潔的新式朝服,肅然地跟在車駕後面。一千威武的親衛軍緊隨其後,負責保護眾人安全。
眾人從校場走過,一直走上校場中央的高台。一個太監走到高台一角,揮動靜鞭。文武百官及全場百姓在三聲靜鞭響后,寂靜無聲。有太監上前宣讀大明最後的一位皇帝的最後一卷聖旨,崇武帝朱慈炯言自己因德才不足,不足以統治天下,願讓位於攝政王吳三桂。而吳三桂按慣例三次請辭,崇武帝自是三次不準,最後吳三桂才終於正式登基。隨後有小太監走上高台,宣讀吳三桂登基后的第一道聖旨,自今日起建立中國,紀元採用公曆、農曆雙歷并行法,並將今日即公曆一六四O年十月一日定為建國日,每年此日舉國同慶!同時大赦天下,獎賞眾臣。此時中國的軍政體系已全部改為遼東的治理方法。天下分文武官員,其文官分為一至九品,其中一至六品設正品及從品,共計十五級。而武官與遼東軍制相同,從上將到尉官共計三等十階,並有五等士官,同為十五級。
此時中國領土包括朝鮮、蒙古及台灣等地共設三十六省,每省設有一師武警駐軍,同時全國共有海軍五軍、騎兵六軍、步兵六軍,以及吳三桂的親衛軍,總計二百萬人。登基儀式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隨後便是中國的第一次閱兵儀式,海軍最先出場,只是因為北京附近無遼闊海域,固海軍只能同步兵一樣列成方陣依次通過高台。隨後便是步兵,整齊的軍列,新式的步槍、重機槍、火炮,讓四周圍觀的百姓興奮不已。最後出場的便是遼東建國之基的騎軍。此次參加檢閱的騎兵都是各軍中抽調的最為精銳的部隊,六支方陣雖有幾千人,卻除了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再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在經過主席台前時,每支行人方隊同時拔出馬刀,向主席台敬禮,而吳三桂更是站在前方莊嚴的回敬著軍禮,同時吳三桂也是在向那些在征戰中戰死沙場的戰士們敬禮,希望他們也能在九泉之下看到今天的這一幕。此次吳三桂的登基儀式僅持繼了一天,卻讓全中國的百姓見識了國家軍隊的強大,更讓全世界從新認識了中國這條東方巨龍。在登基儀式的最後,吳三桂親自站在了台上,高聲道:「中國的萬千百姓們,經過全國幾千萬軍民的共同努力,中國這條東方巨龍從今天起終於重新騰飛於世界之顛!可大家不要忘記那些為了中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是他們,用自己的鮮血、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我們今日的幸福生活。讓我們為了這些死難的將士默哀三分鐘!」
全場的幾百萬人,特別是遼東的將士們想起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無不為之感嘆。三分鐘后,吳三桂首先仰起了頭,大聲道:「今天新中國已經成立,可這並不代表著我們便已結束了戰爭,便可以刀槍入庫,放馬南山。
在我們四周還有許多人對我們虎視單單,不容咱們輕敵,為了新中國能夠繁榮昌威,為了新中國的百姓能夠安居樂夜,咱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今天決不是論功行賞的日子,更不是將士們安逸享樂的時侯,而是咱們踏上新征程的起點!希望大家不要停下前迸的步伐,讓我們繼續踏著敵人的屍體繼續前進,直到將中國建立成為全世界最強大的帝國!」吳三桂的講話可以說是一封戰鬥檄文,向全世界列強發出了不屈的信號,而在吳三桂的一生中,也的確是這樣做的。一六四一年四月,中國海軍以一名海軍士兵在日本九州島失蹤為由,強行派軍登陸九州島。中日之戰由此爆發。因荷蘭和葡萄牙早在幾年前便已強行攻佔了日本部分領土,所以此次中日之戰便成了中國與日本、荷蘭、葡萄牙三國聯軍的大會戰。大戰共持繼兩年之久,中國共派遣海軍三個軍及步兵兩個軍、騎兵一個軍,總計三十萬大軍,消滅了三國聯軍共計一百餘萬人,最終全部佔領了日本領土,從此日本四島成了中國的四個省。而荷蘭和葡萄牙在此戰中可以說是傾盡全力,戰敗后已從海軍強國一下子成為一個二流國家。一六四四年十月,北蒙、西蒙在各自主子的指使下犯邊,中國再次出動騎兵兩個軍,共計二十餘萬人,兩線開戰,僅用不到一年時間便徹底游滅了北蒙、西蒙,並乘勝追擊,將西藏也納入了中國版圖。隨後又集中全國五十萬鐵騎揮軍北上,向東一直攻佔到白令海峽,向西攻至距莫斯科不過三百時簡已,將俄國趕到了歐洲,並使其徹底淪為中國的附庸國。一六四七年三月,吳三桂再次派出五個步兵軍一路向南,用時三年,先後攻佔越南、寮國、泰國、柬埔寨、緬甸等國,最後集結三十萬大軍攻入印度,僅用四個月時間,便佔領了印度全境。
同時海軍也向南攻佔了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地,到一六五O年,整個亞洲已基本盡歸中國所有,而同時中國的軍力也已增至五百萬。隨後中國的鐵騎先後踏上了歐洲、非洲、大洋洲、南美洲、北美洲,甚至是南極洲的土地,中國的艦隊駛到了太平洋,印度洋,北冰洋,大西洋的每片海域。放眼天下,已再找不到可以與之匹敵的國家,其餘諸國無不仰其鼻息生存。一七一二年,吳三桂誕辰一百周年之際,世界諸國國王無不親至中國,為百歲的吳三桂祝壽,中國這支東方巨龍已真正騰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