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坦白從寬

心亂如麻，這個詞正好可以解釋我現在的感受。這時候粥也吃完了，雙方也陷入了沉默當中，有些話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常去歌廳唱歌嗎？」我試圖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

「不是！第一次碰到你以後，我才經常去那裡的！」江雪抬起頭急著解釋的說著，不小心將心中的秘密泄露了出來。

看著她因為這句話而再次漲紅的臉，我不由好奇的問道：「你的臉這麼愛紅嗎？」

江雪又急又羞的看著我，生氣的對我說：「你還說風涼話！這不都是你害的！」

「是，是我不好，行了吧！你可別生氣，生氣就不好看了！」我連忙哄著她，不過說實話，她生氣的樣子還真美！區別於夢痕的天真稚氣不同，江雪的美是那種性感又成熟的美，幽蘭牡丹各有所長。

江雪嗔怪的瞅了我一眼，笑了出來。

「自從第一次在歌廳相見以來，我幾乎每天都會去那裡，想要再見你一面。」我痴迷的看著她那有如冰雪綻放的笑容，喃喃的說道。

「我也常去啊，怎麼沒有見到你呢？」江雪聽到我的話心裡甜甜的，抬起頭不解的問道。

「我每次都是下午或是晚上七點左右去，也許時間將我們錯開了吧！」我看著她那嬌美的面容，笑著說道。

「噢，我一般都是五點左右去，我們是四點半下班，太晚了回家我爸媽不讓。」江雪略顯失落的說道。

「你跟父母一起住嗎？沒有男朋友嗎？」我急欲知道的是後面的一個問題，又不好意思直接問。

「是啊，我一直和父母一起住。」江雪笑了笑說道，也不知道她是真沒聽到後面的問題，還是在跟我裝糊塗。

「啊，那你，那你有男朋友嗎？」我試探著又問了一遍，其實從種種跡象來看，她是不可能有男朋友的，但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

「沒有。」江雪低著頭回答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我將心中的大石放下，喃喃的低語著。

「你說什麼？」江雪抬起頭問道。

「啊，沒什麼，我是說『這樣啊』、『這樣啊』。」我的話連我都不信，這幾個字連音都挨不上。

雪又將頭埋到了胸前。

一時間我還真找不出什麼話再聊，說實再的，畢竟這也是第一次正式聊天，有些話還真不好開口問。

「那你呢，你有女朋友嗎？」江雪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緊張的眼神讓我不知所措。

終於來了！這個讓我擔心的問題終於讓她問了出來。慌亂的心情讓我一時間不知所措，看著江雪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我狠下心說道：「有，我有個女朋友。」

江雪的臉瞬間就被一種失望混合傷心的神情所取代，看著她那眩然欲滴的眼神，我真有些痛恨自己的那張嘴。

「那，你，你的女朋友一定長得很美吧！」江雪努力的擺出一副笑臉，但她的眼神已經將她那顆受傷的心給出賣了。

「是啊，像你一樣美。」我無奈的回答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是無話可說了，總不能直接對她說：「我同樣喜歡你，夢痕同意了我和你的事，願意和你做對好姐妹。我們相戀吧！」這話別說提了，就是想想都覺得自己很無恥。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和江雪都沒有再開口，氣氛也急轉直下，看著江雪那失落又迷茫的表情，我真的希望找個點的樓，然後直接跳下去。

「我，我先走了，時間不早了。」江雪猛然抬起頭，神色凄涼的開口說道。

「我，我送你！」隨著這句話的脫口而出，我才想起自己現在別說起身下地了，就是坐起來都是做夢。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江雪說著苦澀的笑了笑，站起身，最後瞅了我一眼，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我緊皺著眉頭，點起一根雪茄。江雪的離去也代表著我們沒開始的緣份就這樣結束了。而嘴裡那濃烈的煙草氣息這時卻顯得是那麼苦澀。

「老大，怎麼了？我看江雪的樣子不太對啊！我讓人送她回去，她卻連話也沒說，只是搖搖頭笑了笑就走了，我不放心，讓兄弟跟著她一起回去。你們怎麼了？是不是鬧掰了。」裘子打開門走了進來，著急的問道。

我盯著手中的雪茄，緩緩的說道：「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有點齷鹺，有了一個夢痕，還痴心妄想的再有個江雪。」

裘子聽到我的話愣了愣，然後搓著手『哼』啊『嘿』的不知道主著什麼。

「別說了，你的意思我都懂。這兩天派人盯著她，有什麼事最快的度告訴我。」我收起失落的心情，擔心江雪會想不開做些傻事，吩咐著裘子說道。

「知道了！你也別想太多了，事情可能還沒那麼糟！最少夢痕不也是同意了你和江雪的事嗎！」裘子一邊答應著，一邊安慰著我。

「算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讓我安靜一會吧。」我煩燥的擺了擺手。

「好吧，有事的話叫我，我就在外面。」裘子擔心的看了看我，最後也只有無奈的走了出去。

仰起頭靠在牆上，任由手邊的雪茄在那裡冒著煙，腦子裡一片混亂。也許，也許和我江雪沒有『以後』了。這樣結束也好，總是要比到最後一刻才攤牌好，畢竟陷的還不深，長痛不如短痛。

拿起床頭的手機，無意識的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老公，怎麼，想我了？」電話一通，就傳來了夢痕那開心的聲音。

「是啊！好想你！」心裡的不快讓夢痕的一句話給驅趕到了九宵雲外，也只有她能撫平我的創傷。

「你現在在哪裡呀？我哥說你出差了？」夢痕問道。

「我？我現在回h市了。」拋開所有的不快，笑著對夢痕說道。

「噢！下次出門要告訴我一聲啊！要不然找不到你，擔心死了！」夢痕這才將這些天來的擔憂放下。

「我會的。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就是我同那個女孩的事情解決了。你也不用擔心了。我跟她說了我有女朋友的事。」我說這些的時候，嘴裡有一絲絲的苦澀。

電話的另一端一陣沉寂，好半晌才開口說道：「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夢痕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擔憂。

我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夢痕，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你沒跟她說我不反對這件事嗎？」夢痕不解的問道。

「沒有，你能接受，但是她會接受嗎？」我苦澀的笑了笑，其實這件事也難為夢痕了，她表現的如此大方。平時的她是那麼的天真，到了這件事上她會這樣妥協安全是因為太愛我了。

「老公，你也別難過了。這兩天我過去，你等著我啊！好了，不說了，我要掛了，過一會還要去上晚課！」夢痕安慰著我說道。

「你別過來了，我沒事，你……」沒等我說完，夢痕就掛上了電話，她也知道我會阻止她來的。

我看著手裡的電話，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這下好了，編的謊話也要被拆穿了！夢痕決定的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唉，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了！

第二天一早，裘子就跑了過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成彬和張軍。

「老大，昨天龍雪在江雪家安了一個小的攝像頭，看見江雪在家哭了一整夜，今天請假了，沒有去上班。」裘子一進屋，放下手裡的早點，著急忙慌的說道。

我一口還沒喝下去的水一下全噴到了裘子的臉上，裘子就這樣維持著這個表情，哈著腰，手裡拿著早點，站在那裡。

「怎麼在她家裡安攝像頭！那她的一切不都讓你們看見了！太不道德了，讓龍雪馬上拆了！」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裘子說道。

張軍一邊捂著嘴樂，一邊遞給裘子一包面巾紙。

「這不也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嗎！也不至於噴我一身啊！老大，你也真夠毒的！」裘子一邊嘟囔著，一邊擦著身上的水。

我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轉過來對成彬說道：「我昨天晚上給夢痕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了。她說這兩天要來！你讓劉琳那邊派人送她過來吧！看來咱們這個謊話是瞞不住了。」

成彬聽了我的話，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苦笑著說道：「天哥，你可把我害慘了！大妹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讓她知道我騙她的話，我廢了！」

我同病相憐的瞅著成彬說道：「我不也是一樣嗎！受著吧。你也知道夢痕她是說到做到，說不準今天就會來呢！你安排一下吧，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現在h市不太平，不要讓別人知道夢痕與我們的關係！」

「好吧，我去安排。」成彬無奈的點點頭說道。

「老張，你立刻去道上放話，將『吉川會』是日本人控制的消息全面的傳出去，同時告訴道上的人知道，我們『漢堂』將全面的抵制『吉川會』，所有與『吉川會』勾結的人或組織，都將受到我們『漢堂』及『鬼斧』的打擊。」我搖搖頭，整理了一下思緒，轉過來對張軍說道。

「那是不是要馬上開戰了？」張軍一面點頭，一面問道。

「還沒那麼快！最少也要等我從日本回來后。怎麼也得一、兩個月。這只是給外面的那一些搖擺不定的幫派一點時間來考慮一下事情的後果，讓他們做一個明智的決定。我想『龍幫』的內鬥在未來的兩個星期之內就會結束，到時候他們也會像是『鬼斧』一樣實力大減，不會再有太大的作為。如果到時候李唯勝出的話，我們就再送給他們一份『大禮』！」我神情冷漠的說著，混身上下充滿了肅殺之氣。

「知道了天哥，這件事你就放心吧！」張軍恭敬的點頭說道，同時也被我的話點燃了沉默多年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外面那明朗的天空，不由得喃喃自語道：「看啊，也許用不了多久，這天，就要變了！」

「不會吧，昨天雪才停，又要下了？」裘子不解的看著窗外，全然不知他的話產生了多大的『效果』！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