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馨語從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這麼的快樂。

每天早晨她都在他臂彎中醒來，然後他們會一塊走下樓用餐，時而凝視彼此的目光常會惹得她公公一陣陣咳嗽聲。

儘管為了轉學一事他們時有爭執，但她相信她一定有辦法說服她的丈夫。

「懶蟲，起床啦！」站在床邊，莫馨語推著床上的蘇子澈，見他半天未有反應，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側想出其不意的偷襲他。

想不到他先一步察覺的將她身子往懷中一帶，順勢翻過身壓在她上面。

「老婆，給你親愛的老公一個早安吻。」埋進她柔軟的胸脯，蘇子澈聲音模糊地道。

感覺到他不安份的嘴在她胸前游移，她嬌喘一聲，「啊……你壓著我，我怎麼答應？」

聞言，他把兩人位置交換，將嘴湊到她面前，「現在可以了。」

她話雖是那麼說，但卻不見得真的答應，趁著他閉上雙眼毫無防備之際，她敏捷的從床上跑開。

「飛機是不等人的。」想到從今天開始會有五天見不到他，莫馨語心中有些不舍的落寞。

或許是心中缺乏安全感，她總有一種不好的念頭。

本來她是想跟他一道去的，然而他卻拒絕了，他說：「我要為你找個驚喜，雖然並不一定能找到，但我會耐心等，等到它出現，而後將這分驚喜放在你手中，好嗎？」

所以她也只好乖乖待在家等他回來。而今天，他就要上飛機了，還在賴床。

蘇子澈陡地走下床，掛著邪魅的微笑，「女人，看來你永遠都學不乖。」

他動作猶如狩獵的黑豹，精準的確定目標抱住她。

「現在，我要的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早安吻了。」咬著她的頸項，他低吼著。

「我希望你是在開玩笑，不然……喔，老天，別那樣……」按住他正探入裙內的大手，她驚呼著。

伸手捉住她的小手，他強迫她感覺自己的堅挺，「飛機可以改班次，但這可不能等，老婆。」

「你不能這樣做……」她的斥責因為他的愛撫而顯得不具威脅性。

「是嗎？」他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但我覺得你已為我準備好了。」

他迅速的將兩人的衣物褪下，當赤裸的身軀交疊在一起時，他們的心顫動著。

「你也感覺到了，是嗎？」他對著她細嫩的耳朵吹著令人迷惑的氣息，決心撥撩她最深處的熱情。

她胡亂地點頭，小手主動地在他光裸的胸膛來回撫摸著，如同他先前對自己做的那般。

噙著醉人的微笑，蘇子澈很高興自己的小妻子不再如以往的羞澀，事實上夫妻本是一體，他們任何一方都有著絕對主導的權利。

「給我你最美的，嗯？」他誘哄著吻著她額際的汗珠。

她迷失的為他開啟，毫無保留的給他一切，兩人共赴人間至樂的天堂……

莫馨語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睡著，當她被電話鈴聲吵醒時，她才意識到蘇子澈已離去，而她竟然連送他到機場都沒有。

接起電話時，她的語氣顯得有些懊惱，「喂？」

「怎麼了老婆？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是因為我吵醒你了？」電話那頭的蘇子澈聽出她口氣不對。

「當然不是！」她有些怨懟道，「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隔著電話，他爽朗的笑聲在那頭響起，「我不叫醒你是因為看你睡得甜，再者，你到機場小臉鐵定皺在一塊，要是哭了起來，我可能上不了飛機了。」

「我才不是個愛哭鬼！」她氣呼呼地道。竟然把她看得這麼扁，真是個可惡又自以為是的男人。

「別生氣了，答應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會乖乖的定時吃飯，還有，不準一個人去找那個渾小子，知道嗎？」對於傅奇勛這傢伙，他仍是介意。

「人家有名字的。」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說。

「答應我！」他很堅持。

「好，我知道。」她自認為退了一步的回覆。

「別想敷衍我，莫馨語，我要親耳聽見你的承諾！」

他的難纏簡直讓她想高喊救命。「你有時候真的像頭固執的驢子！」

「說！」他失去耐心，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你行了吧！」只要他別再隔著電話對自己鬼吼鬼叫的，她什麼都答應。

「嗯！」他滿意的點點頭。「我要登機門了，現在，告訴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會想我。」他霸氣的說。

知道他的專制，她順道：「我會想你，而且是從現在這一秒開始，滿意了？」

他嗤笑一聲，聳聳肩，「意料中的事，沒什麼太大的驚喜。」

「那你還問？」她開始認為他是存心打電話來找碴。

這會兒他笑得更大聲，像怕她沒聽到似的，「我當然知道，不過，還是親耳聽見的感覺好。」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大男人的沙豬心態作祟吧！她想。

「你一定不曉得我想的是你健碩的胸膛，你身上的氣息，還有吻我的嘴唇、喜歡在我身上游移的毛手毛腳，還有愛我的……」

「閉嘴，女人！」感覺到自己已為她的話而產生反應，蘇子澈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在聽見她銀鈴般的笑聲后，他知道這是她的惡作劇。「你這促狹鬼，等我回來，保證餵飽你這幾日的相思。」他一語雙關的說完便掛上電話。

這妮子在他的調教下，真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了。

坐在廳堂的沙發中，莫馨語有些失神的枯坐著。

從前的她是不會如現在這樣無所事事，在學校，她一向是參與最多的校外活動和競賽，她從不擔心時間多得令人發愁，只會嫌時間過得太快而無法面面俱到，而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經離她頗遙遠。

說來好笑，她總以為那些為了男人而改變自己的女人是最可悲的，但她今天卻變成這模樣。

他不過離開了四天，那分空虛和寂寞卻將她啃蝕得體無完膚。

每天她最期盼的，就是他打來的電話，借著電話傳遞他低沉的嗓音，傾訴他倆無限的相思，在那一刻，她才能回復所有的朝氣，為的是不讓他擔心。

望著牆邊的掛鐘，她漾起笑容，只要再十分鐘……

隨手拿了本她小叔送來的雜誌，她無聊的翻閱著，忽然」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豪門醜聞不斷，會完情婦趕往浪漫之都會前女友，蘇二公子始終不疲周旋女人香。

據本刊駐巴黎記者報導：蘇氏集團二少日前因公到巴黎洽談，良宵仍不乏女人相伴，前女友唐歆與其出雙入對之親密，恐……

接下來的字她再也看不清了，淚水蓄滿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突然間，她覺得胃部一陣攪動。

唐歆這名字對她而言，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意去面對，面對她的丈夫曾如此深愛一個女人，懷疑他對自己是否也有如此深的情感……

這段日子以來她過得很快樂，她以為不去面對，就能獲得幸福，但眼前的現實卻逼得她認清恐懼。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她頭一次猶疑著是否該接起，但最後她是接了。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能聽見他的聲音了……

「馨語，是你嗎？」蘇子澈在電話的那頭沒聽見她的聲音，有此寄怪的問。

撫平情緒，她勉強打起精神，「不然，你希望是誰？」

「你說話的聲音不對，是不是不舒服？有沒有找醫生來家裡看？」聽著她濃重的鼻音，他心中不免擔心了起來。「算了，你把陳伯叫來，我親自跟他講。」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用不著看醫生的。」她虛弱的微笑，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緒。

「累？那今天就別說了，你去休息吧！」

「可是……我想再聽聽你的聲音……」她不捨得這麼快就掛掉與他的聯繫，如同她不捨得離開他。

也許今天緋聞的對象換成別的女人，她會要自己勇敢迎戰，更有自信能將她們擊退，然而她將要面對的，卻是一場一開始就已註定落敗的戰爭，因為唐歆是真心所愛，而她呢？她不知道。

聞言，他笑出聲音，「別傻了，明天我就回去了，到時不就能聽見？」看來他的小妻子真的很想他，但他又何嘗不是呢？

「是啊！我都忘了。」她的心感到陣陣的抽痛。

「快去休息吧！我掛電話了。」那端，他催促著。

「好，拜拜。」她淡淡地道。

「拜拜。」蘇子澈將電話掛上，幻想著當她看見他將帶回來的驚喜，她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直到電話發出切斷的聲響，莫馨語才將話筒掛回。

是該結束這場可笑的鬧劇了……買來的新娘……

「你真的這麼做了？」看著自己的小弟，蘇子敬有些懷疑他腦中的想法是思路錯亂還是怎麼地。

倚在桌邊，蘇子逸一臉輕鬆的點頭，「也該是有人給他教訓的時候了，不是嗎？」

這些年他總在想辦法整他二哥，無奈的是他精明狡詐，讓他總是功虧一簣，鍛羽而歸。

然而這次在他的精心設計下，他二哥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將有一場家庭紛爭正等著他，思及此，他臉上又忍不住浮出笑容。

「子逸，你還在為那件事情怪你二哥？」兩個都是他的弟弟，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他這個做大哥的又豈有不知的道理。

瞬間，蘇子逸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地換上笑臉，「從小到大發生過太多事了，我不知道你在說哪件事？」

他這小弟一向嘴硬，蘇子敬無奈的搖頭。

「你一定要我點明才肯承認？」雙手實於胸前，他又道：「這些年來誰都知道你還在為什麼事氣他，但你有沒有想過，感情是雙方面的，更何況他們當時年紀都輕，分手對他們來說或許是好的也不一定。」

「但是他不該用那個理由！」頭一回，他對著這個大哥大聲吼道。

蘇子敬嘆口氣，一副放棄的樣子。「我想子澈最大的不該，是搶了你的初戀情人而又拋棄她，是不？」

像是心事被人說中，蘇子逸俊逸的臉龐微微一哂。

「我只是看不慣他對女人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他承認他是對那位鄰家姐姐有好感，但他絕不會在他人面前坦白。

蘇子敬冷哼一聲，「得了吧！」小弟的心思，他怎會不了解。

受不了那將人看穿的眼神，蘇子逸只好道：「只不過是個玩笑罷了，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最怕是事情一起，便無法收拾。

「你有沒有想過你二嫂的感受？」睨他一眼，蘇子敬簡直想罵這個弟弟人頭豬一。

「大哥，你別開玩笑！」聽他這麼一說，蘇子逸也有些擔心了。

突地，電話鈴聲響起，蘇子敬暫時停下訓話的接起話筒。

不到半晌，他將電話重新掛回原位，一張臉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替他擔心。

「如果我是你，我會趕緊找個地方避難。」坐進椅中，他緩慢地開口，「你二嫂留下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走人了。」

看來，這次玩笑真是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