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羅毓辰坐在韓薇琪在英國租賃的公寓里,覺得一切就像在作夢。
直到現在,她仍為自己居然會答應薇琪的提議,感到很不可思議。
她摸了摸仍不太習慣的短髮,或許,她真的想要拋開一切的煩惱,才會答應這瘋狂的交換身分提議。
這個時候薇琪也應該到家了吧?不知道她會不會一回到家就被人給拆穿了呢?因為她們兩個再怎麼相像,但個性卻完全不同。
薇琪的個性大方、開朗,活潑又率直,就跟她母親一樣。
雖說她學她不愛說話的樣子是有點像,但是,她能有辦法一整天都不說話嗎?
如果凌輝知道她們互換了身分,他會怎麼樣呢?
想起為了不讓凌輝到機場接薇琪,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還故意哭了,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騙他的,因為他對她是那麼的全心全意。
如果他知道了,面對她再一次的任性妄為,一定會很生氣吧?
羅毓辰的心緊緊揪著,如果她不那麼愛他就好了。
但如果自己真的嫁給他,那麼每天看著他出門,心裡一定會一直擔心他會不會出事,那種憂心的煎熬一定比現在還痛苦一百倍以上。
可離開他,看不到他,她的心一樣難受……
不,她不能再想,她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她打開記事本看著,薇琪今天下午有兩堂經濟學的課,不過她後面有批註,如果真的很忙或者不想去上課,可以逃課。
上面還有很多堂課都有著這樣的批註,讓羅毓辰覺得好笑。誠如薇琪自己說的,她一點也不喜歡上課,念大學只是因為這個社會的需求。
不過,她一點也不想逃課,因此她拿了經濟學的書準備去上課。
她一走出門,對面也正好有人走出來,是個身高挺拔的金髮年輕男子,斯文的臉上有股書卷氣質。
她記得薇琪說對面鄰居叫馬克?卡頓爾,是劍橋大學的研究生,他們是不錯的朋友。
馬克一見到她,熱情地打招呼,「嗨!薇琪,妳回來了。」
「嗯。」羅毓辰回以微笑。
「義大利好玩嗎?」
「很有趣。」
說完后她發現馬克站著不動,一雙藍眸露出困惑的神色,這讓她感到非常緊張。他該不會認出她不是薇琪吧?
「你幹麼這樣看我?」是她剛剛所表現的還不夠活潑嗎?
「薇琪,妳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啊!」羅毓辰故意提高音量,笑容粲然。
馬克凝著看起來有些怪怪的她,「妳以前見到我不都是馬上抱住我,然後親我的嗎?」
抱他?親他?羅毓辰聽了背脊竄流下一道冷汗,但臉上還保持開朗笑容。
那麼他現在是等她過去抱他、親他嗎?
雖然說西方人的擁抱和親吻只是一種打招呼,可是要她去抱、去親吻一個陌生男人,她就是無法做到。
「薇琪,我現在才發現妳的眼睛原來這麼漂亮。」和她認識將近一年,雖然一直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女孩,但今天看起來特別的漂亮。
看見他向她靠過來,她呼吸倏地變得急促。
「馬克,我上課快遲到,先走了,拜拜!」說完,她快速地往樓下跑。
直到走出公寓,羅毓辰才猛地大口喘氣。
她剛剛還一直擔心薇琪回到台灣之後會只識破,結果,她自己不也差點就露出馬腳。
可是要她主動去親人,就算是禮貌,也夠教她全身發抖了。
看來,她得好好做一下心理建設,練習親吻、擁抱,畢竟她不能遇到每一個跟她打招呼的男人都跑開,那樣多奇怪。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里。
林龍看著魚貫走出來的旅客,倏地發現大小姐的身影,在看到她臉上的太陽眼鏡時他一陣錯愕。
大小姐戴太陽眼鏡?!
然後,他見她推著行李自他面前走過。咦?她沒有看見他就站在這嗎?
他立刻轉身追了上去,「大小姐!」
韓薇琪一聽到有人喊大小姐,立刻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迎面而來體格壯碩的男人,拿下太陽眼鏡道:「恐龍?」
「對。」怪了,大小姐怎麼一副不太認識他的樣子?還是她本來以為來接機的人是輝哥或阿三。
「抱歉,我剛剛沒有看見你。」毓辰雖然跟她描述過恐龍的樣子,但那麼多人,她一下子也認不出來,因此她打算等對方自己來找他。
是嗎?林龍總覺得有點怪。「大小姐,我來幫妳拿行李。」接過行李后,他領頭走向車子。
沒忘記毓辰的叮嚀,一路上韓薇琪都沒有開口說話,反正她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欣賞台灣的風景。
等車子緩緩開進羅家,看著眼前的豪華別墅,她一下子傻住了。毓辰沒說他們家這麼大啊!
不過由此可見,他們家是個大幫派。一想到自己將進入黑道之家,她覺得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好興奮喔!
阿三一見到林龍的車子停下,馬上走向前。
「大小姐,妳回來了。」阿三讓兩個女僕將大小姐的行李給拿回房間。「大小姐,一哥在客廳等妳。」
一哥?毓辰的父親,那不就是洪幫的老大?
一想到就要去見現實生活中的黑道老大,韓薇琪掩不住內心強烈的興奮,嘴角微勾上揚。
一哥長什麼樣子呢?雖然年紀可能跟她父親差不多,不過肯定不會跟她父親一樣身材發福,還有個大大的啤酒肚。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該要避開的男人,「凌輝呢?」
「輝哥本來也在客廳等大小姐回來,不過剛剛公司打電話來,好像有點狀況發生,因此他先趕過去了。」
「太好了!」凌輝不在,那麼她可以去見老大了。
「太好了?!」阿三見狀困愕不已。
大小姐這趟去歐洲遊玩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覺得她好像變得有點不太一樣,而且剛剛還笑了。
看到阿三一臉困怔,韓薇琪收起笑容,「沒什麼,帶我去見爸爸吧!」說完她戴起太陽眼鏡,怕待會兒興奮過了頭,眼神會泄漏一切。
她才剛進這黑道之家,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很有興趣,她可不想馬上就被趕出去。
看著大小姐戴上太陽眼鏡,阿三又是一陣驚訝,不過他也沒敢多問。
韓薇琪跟著阿三一起走進客廳,後面的林龍停好車也跟著走進去。
「一哥,大小姐回來了。」
韓薇琪看著站在眼前的一哥,瞬間瞠大了眼,一下子忘了呼吸。
他他他……他是毓辰的父親?裹在黑色西裝下的體格看起來結實有力,身材之好一點也下輸給年輕人。
他和她父親不是差很多,而是差了月球到地球那麼遠!
他看起來好年輕,線條剛毅有型的嚴肅臉龐,加上一雙深邃黑眸,這麼偉岸又具成熟魅力的男人,簡直就是東方皈的勞勃狄尼洛--又酷又性感,帥呆了!
幸好她戴著墨鏡,不然的話……恐怕大家一見到她崇拜的眼神,立刻就識破她的身分。
毓辰說過她和一哥不親,但她要是有這麼酷又性感的爸爸,一定時時黏住他,而且每天都給他一個親吻。
羅賢一眉頭微皺地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女兒,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打從凌輝說女兒要恐龍去接機場接她回家,他就覺得很奇怪,這丫頭不是一向只坐凌輝的車嗎?
「這裡不是歐洲,回到家裡就該把太陽眼鏡拿下來。」
渾厚的聲音聽起來很感性,讓韓薇琪更加確定自己絕不能拿下太陽眼鏡。
「我叫妳把眼鏡拿下來。」怎麼女兒看起來有點怪?
「不行!」不能拿下來。
「不行?」
「對!這是人家送給我的禮物,我答應對方會一直戴著它,直到回到房間以後再拿下來。」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對了,妳為什麼不讓凌輝去接妳回家?」
「那個……」
正當韓薇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聽見阿三喊--
「輝哥回來了!」
她轉過身看著走進客廳高大英挺的男人。原來他就是毓辰的凌輝,長得很帥嘛!
雖然毓辰只說了她和凌輝是青梅竹馬,但她發現她每次提到他,表情總是有些不自然,而且他又是唯一會發現她是偽裝的人,因此她猜他們應該是男女朋友。
駱凌輝一處理完事情,馬上就趕回家,一見到多日不見的人兒,除了有著思念,更有問題想問她。
「辰辰,妳回來了。妳怎麼了,怎麼會戴上太陽眼鏡?」
看見她戴著太陽眼鏡,駱凌輝的直覺是她是不是哪裡受傷或不舒服?
想著他伸手想拿下她臉上的太陽眼鏡,不料他才一伸手,她卻躲開了。
韓薇琪側頭閃過他的大手,然後移開身子。
怪不得毓辰要她小心凌輝,原來他不隻眼睛銳利,還會動手咧!
「辰辰?」面對她的躲開,駱凌輝有些愕然。
「我累了,想回房休息。」她知道毓辰的房間在二樓右邊第二間。
說完她便轉身上樓,留下臉上都出現驚訝的幾個人,因為大家都看到她拒絕的反應。
翌日上午。
韓薇琪站在房間窗口,在看見駱凌輝和一哥的座車離開后,她興奮地叫了聲,然後走出房間。
現在在這個家中,不會有人看出她是假的了,那麼她就可以好好地遊覽一番。
不過,由此可見毓辰真的不喜歡黑道千金的身分,和大家保持著距離,不然整間房子僕人不少,怎麼會只有凌輝才認得出她。
說到那個凌輝,昨晚他敲了她房門,今天早上出門前又敲了她的房門一次,不過幸好她說不要見到他,他並沒有太為難她。
她下樓之後,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分是羅毓辰,可是她的心還處於亢奮狀態,根本無法裝文靜。
不知道他們都把槍枝放在哪裡?會不會跟電影一樣,打開某個暗室,然後裡面有著各式各樣的槍械。
韓薇琪邊看邊找著,在屋子裡找不到暗室,她決定到屋外,甚至後花園找找看。
在後花園繞了一圈又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她決定再回到屋內繼續找。
不料她才剛要走進去,便和從裡面大步走出來的阿三迎面撞個正著,兩個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阿三看見自己撞倒大小姐,連忙趕快上前扶起她,「大小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韓薇琪發現撞她的人是阿三,有點訝異,「阿三,你不是和凌輝出去,怎麼會在這裡?」她剛剛明明看見阿三和恐龍跟著凌輝一起出門的。
「我回來拿東西。」阿三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感到有些納悶,大小姐真的好奇怪,語氣好凶。
「下次走路請你小心,撞得我痛死了。」她撫了撫額頭和臉。
忽地,阿三瞪大了眼睛。「大小姐,妳的頭髮……」
「我的頭髮?」她一摸,發現假髮歪了一邊。完了!她太不小心了,他可是凌輝的手下。
她立刻扶正假髮,然後抬眼瞅著他,「阿三,你剛剛看到什麼?」
「大小姐,妳的頭髮是……假的?」他囁嚅地說。大小姐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嗆、這麼大聲?
既然他都看到了,韓薇琪也懶得再掰理由,「沒錯,我的頭髮是假的,不過阿三,我警告你,這件事你不準跟任何人說,特別是凌輝。」
「為、為什麼?」阿三說話發抖,眼前個性大變的大小姐,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中邪,看花了眼。
「別問為什麼,總之不准你告訴任何人,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
「我讓你的腦袋開花,聽懂了沒?」她故作生氣地威脅著。
「懂。」應完他抱著資料,嚇得趕快離開。因為,他真的見鬼了!
看到他害怕地落荒而逃,她笑了出來,「呵呵呵,太好玩了,那個阿三怎麼會那麼膽小啊!」
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是不敢告訴任何人。
好了,她要繼續去找藏著大批槍械的暗室嘍!
拿起背包,羅毓辰開心地走出學校。
一連上了三天課,大家都把她當成是薇琪了。
她經過麵包店時,她順便買了麵包回公寓,一進門,電話就響了。
是薇琪從台灣打來的。
「薇琪,妳很厲害耶!我剛下課回到公寓,妳的電話就來了。」
「現在才下課?我的大小姐,妳不會是每天的每一堂課都乖乖地去上吧?我看哪天被人知道妳不是韓薇琪,一定是因為妳是個乖學生。」
「薇琪。」羅毓辰笑了出來。
現在她和薇琪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她也漸漸習慣她那誇張的語氣。
「對了,妳上過魯斯尼那個老傢伙的課了嗎?」
「上過了,有什麼問題嗎?」她覺得他是個非常認真的教授。
「以前我曾修過他的課,不過他一直說我不夠認真,常在報告作業上刁難我,因此我先跟妳說一聲,讓妳在交報告後有心理準備,因為他可能會退回來要妳重寫。」
「好,我知道了。」
「毓辰,聽妳的聲音,好像挺適應現在的生活,妳還喜歡韓薇琪的生活嗎?」
「嗯,現在的生活很新鮮。」她很喜歡現在這種平靜的日子。
「我也很喜歡這裡的日子,對了,妳知不知道你們家的……」韓薇琪本來想問她,知不知道你們家的槍葯庫在哪裡,不過她猜她一定不曉得,而且她也不喜歡聽到槍這個字。
「妳想問我什麼?」
「沒什麼,看妳很習慣我的生活,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晚上餐廳的打工,如果妳累的話,跟老闆說一聲,就可以不要做了。」
「別忘了我現在是韓薇琪,我會繼續工作的。」雖然是有點累,可是她想跟她一樣自力更生,這樣生活才有意義,「對了,妳那邊也OK?」
「當然沒有問題,我看我可以改行去當演員了。」韓薇琪自誇地說。「不過凌輝還是常常會來敲我的房門,但只要我說不想見他,他就離開了,真沒想到他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聽到凌輝的名字,羅毓辰的心微抽緊,「他從以前就是這樣,只要我說不,他從來都不會勉強我的。」他一直很溺愛她。
「看不出他是那麼溫柔的男人。」只可惜他不是她喜歡的男人類型,她喜歡的是……台灣的勞勃狄尼洛。「毓辰,妳真的討厭妳父親嗎?他是一個壞爸爸嗎?」
「我也不是討厭我父親,只是不喜歡他黑道老大的身分而已。」那種擔心親人隨時會喪命的痛苦,恐怕沒有幾個人可以體會。「妳別看我父親酷酷的樣子,其實他很痴情的,因為自從我母親死後,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身邊有其它女人出現。」
「不會吧!現在居然還有這種痴情漢的存在?」韓薇琪覺得一哥可以放入博物館,因為太稀少了。
「以前我母親常說,雖然我父親工作很忙,但只要她說過的話,或有關她的事,他從來不會忘記,而且不管在家裡或外面,只要她在我父親身旁,我父親的眼睛一定只看著她,不會看其它人一眼。」
不過當時她年紀小,不太能體會母親說的話,只是抱怨父親常常不在家。
「是嗎?」好羨慕喔!她也想被這樣的男人愛著,那感覺一定很棒。
「對了,薇琪,妳和馬克是什麼關係?」
「我跟馬克那傢伙哪會有什麼關係,我們純粹只是談得來的好朋友……咦?旆現在這麼問,難道馬克他想追妳?」可是她和馬克當鄰居那麼久了,他們從來沒有來電。
「應該沒有,只是他上次跟我說,妳見到他都會抱他、親他,所以……」她之後又和馬克照過幾次面,他好像看穿她一點也不想上前抱他,因此都是他主動上前和她勾肩搭背。
「抱歉,妳也知道我的個性,我把他當好朋友,而且我愛死了他的腦袋,他早個天才,智商有一百六十耶!所以他都還沒有畢業,一些大企業家已經找上門了。」她喜歡的是他的腦子。
「是嗎?」
「妳如果想要偷腥的話,馬克是個不錯的對象。」
偷腥?「妳在說什麼?」羅毓辰哭笑不得。
「妳不是說和凌輝在一起帶給妳很大的壓力嗎?如果馬克對妳有意思的話,妳就乾脆答應和他交往好了。馬克是個很nice的男人。」
「妳別開玩笑了。」
「我才不是開玩笑的,妳想想,從妳十二歲到現在,都已經痛苦十年了,而且愈是在意他就愈痛苦,難道妳還想讓自己的心再痛苦下去嗎?那得打多少強心劑啊!照我說,妳應該替自己找個新男朋友,然後忘了凌輝。」
忘了凌輝?「我做不到。」
「小姐,妳都還沒有試,怎麼知道做不到?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妳這樣一直逃避現實,心不會快樂的。反正妳人在倫敦,就利用這個機會,試著忘了凌輝對妳的好。」
韓薇琪是不了解毓辰和凌輝之間是怎麼樣的感情,只是,她覺得既然和對方在一起不快樂,也可能沒有幸福的未來,那倒不如分手算了。
羅毓辰直到掛上電話,腦子還是一片混亂。
薇琪說的話,不正是父親那天在書房跟她說過的話嗎?在一起痛苦而且沒有未來,那倒不如分開,然後各自尋找適合對象。
但是離開凌輝、不再依賴他,她真的就有辦法和其它男人交往嗎?
平靜的日子過了三天。
韓薇琪照前幾天的習慣,在房間的窗口看見駱凌輝和一哥的座車出去之後,立刻走出房間。
她一下樓就見到阿三。他怎麼會在家裡?
一想起前幾天的捉弄,她玩興又起,沒再多想,故意口氣兇惡地說道:「阿三,你怎麼又在家裡,凌輝不是已經出去了嗎?」
「嗯,我有點不舒服,所以沒有一起出去。」
「你不會是跟女人一樣,每個月都會不舒服個幾天吧?」
「我、我哪有。」阿三的臉頓時爆紅。
「呵呵呵,你真的很好玩耶。」韓薇琪笑得好不開心。
「有些事情的確是挺好玩的。」
聽到駱凌輝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韓薇琪笑容頓僵,轉過身就見他一雙黑眸冷厲地看著她。
「你、你不是出去了?」
「那是為了要看一場好戲而做的戲。」駱凌輝走向她,「到客廳去,一哥在那裡等妳。」
打從她第一天回來他就察覺不對勁,本來他以為她只是暫時心情不好,因此不想租他說話。
但她不曾這樣鎖著門,然後好幾天不跟他說話、也不見他,這讓他感到納悶。特別是那天她避開了他碰觸,讓他完全不能理解。
一次他無意聽到女僕提起她個性變得怪怪的,好像活潑了許多,而昨天阿三提起他「見鬼」的事,讓他開始懷疑。
她是假的!不然她不會個性變得那麼大方開朗,更不會對阿三說出那具威脅的話。
他私下問過僕人,知道只要他在家,她一定將門鎖起來,然後在他出去之後,馬上就跑出來玩。他幾乎已經能確定她是假冒的了。
但在不知道為何她要冒充辰辰,也怕傷害到辰辰,因此他設計了今天早上這一場戲。
一哥也在?韓薇琪訝異不已,原來他們……已經知道她不是毓辰了。
完了,她要被趕出去了!
毓辰,對不起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