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 避風頭
當何田醒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昏過去了。他此時是在一輛車上,佔據了整整一排位置。不過他躺著的姿勢也不大舒服,半個**都懸在空中。這車一抖動,就把何田驚醒了。
「我這不是被俘了吧?」何田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努力剋制住自己想要睜眼看看的想法。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全神貫注地傾聽周圍的動靜。好像沒有什麼異常,這車似乎保養得不怎麼好,何田都能夠聽到某些部位出的響聲了。
但是除此之外,卻沒有什麼異常。沒有得勝的邪神信徒興高采烈的談笑,也沒有戰敗被俘的帝國戰士沮喪的談論。就像是何田只是坐在一輛計程車上,並且司機還是只會說「十塊錢!」的那種。
何田悄悄地睜開眼睛,迅地往周圍瞟了一眼。從他的這個角度,能夠看到的東西很有限。但是他已經看清楚了,在自己的前排副駕駛位置上,是沒有人的。如果是押解的話,那些邪神信徒不會這麼大意吧?如果開車的是混沌戰士,倒是不怕何田暴起難,不過用混沌戰士開車專門押送自己一個人……那個,奢侈點了吧?
並且最關鍵的是,自己沒有被綁著,好像也沒有什麼傷口。所以,應該不是那種最壞的情況吧。何田想清楚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假意動彈幾下,呻吟兩聲。裝成剛剛醒來,但是還無法行動自如的樣子。不過何田已經拿定主意了,要是現司機是邪神信徒,那自己一定要馬上將其擊殺,再趁機溜掉。
汽車的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然後何田感覺到車停了下來,有人從駕駛座那裡探過身來看。這個人是……呃,他的臉正背光,看不清楚。
不過那人只是看了看何田,就輕聲呼喊道:「何田、何田,你醒了嗎?」何田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那人又說道:「你感覺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需不需要我開快點?」
聽了這樣的話,何田才敢肯定,他是沒有惡意的。何田慢慢地將眼睛完全睜開,有些虛弱無力地說道:「沒什麼,就是感覺沒有力氣。對了,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
那人笑道:「沒力氣?那倒無所謂,肯定是剛才你在戰鬥中脫力了。想起來也是驚險啊,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都敢衝上去……」
一邊說著話,那人就一邊轉過身去,又將車往前開去。他抬頭看著後視鏡,大聲說道:「我沒有分在你們那層樓,真是可惜啊,沒有能夠親眼看到。聽說當時你們那層出現了大傢伙,我們這邊的人都收拾不下,全靠你舍死衝上去。要不是你那幾下,上面的那些人,還不一定有那樣好的運氣呢……」
何田聽到這裡,就已經目瞪口呆了,他急忙問道:「上面?那是什麼意思?」
前面那人「哦」了一聲道:「是了,當時你可能已經是力戰昏迷了。當時上面一層樓的人,在接到了下面的求救信息后,一時還分不出兵力來。當他們收拾完了那一層的敵人後,就決定切開走廊的樓板,從上面直接跳下去,打敵人個措手不及。當他們跳下去的時候,剛好就揀了個便宜,殺掉了那個大傢伙。」
「其實當時我應該是被壓昏了的吧?」何田這樣想著,臉上卻恰到好處地出現了謙虛的樣子來,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驕傲。當然他心中還有些疑惑,這傢伙是道聽途說的,弄錯了事情還好說,不過那些降臨者戰士離得那樣近,為什麼他們不出來說明真相?
雖然心中還有疑慮,但何田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是安全的了,他笑著問道:「那我們現在是到哪裡去呢?」
「現在?當然是回基地去呢。」那司機興高采烈地回答著,「這次大行動太厲害了,不管政府那邊會採取什麼應對措施,大家總是要避風頭的。外地的戰士基本上當時就走了,不過本地一些身份尷尬了一點的,這段時間還是躲起來比較好。所以這次基地里人特別多,我可是沒有見過基地里熱鬧成這個樣子的呢。」
何田也笑了笑,突然他感覺到了不對,趕緊問道:「我們這次好像是鬧得太大了吧?他們怎麼收拾的?那可是在市中心啊。」
「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當時我們是冒充了警察的身份,堵住了樓里的通道。又在街上製造了交通事故,讓警察無法迅趕來。不過當時撤得太急了,來不及消滅痕迹。」那司機興緻勃勃地說著,似乎一點也沒有把警察放在心上,不過他又擔心地問了句:「那麼多的痕迹,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何田想了想,便說道:「本來我還不清楚的,不過現在聽你這樣一說,那就更沒有問題了。你要知道,官場中的事情,從來都是瞞上不瞞下的。雖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但是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了解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們冒充警察的人最後撤退。等他們一走,真正的警察就來接手了。」
「我們在戰鬥的時候,堵住了通道,是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雖然有些動靜,但是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事。如果當地的領導不太傻,那就知道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你想想看,現場我們不會留下屍體,也沒有苦主。就是一些痕迹而已,還沒有暴力拆遷嚇人呢。」何田輕描淡寫地說著,又問道,「對了,你剛才說是大家到基地里避風頭,但是我不需要啊。」
很明顯,只有那些社會身份比較尷尬的帝國戰士,才會需要躲到基地去。可是何田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警察來查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嘛。
那司機卻笑著說道:「去轉轉也好嘛,我的任務可是把你拉到基地去呢。再說了,最好是檢查一下,免得有什麼後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