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丁展睿雙手環抱在胸前，高大的身軀倚在車子旁沉思著。
昨天，他又吻了白靈月。從第一次頂樓上的一吻，然後在他手術失敗后的安慰之吻，一個星期內一一他吻了她兩次。
或許他是貪戀著和她在一起時的自在感覺，才會想見到她，和她說話，然後吻她。
想起昨天的吻，俊顏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淺笑。又不是第一次了，她還會忘了呼吸差點窒息。
「展睿、展睿。」
聽到文雅甯的聲音，丁展睿回過神來，穿著一身高級名牌服飾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他的車子旁了。
文雅甯看著男友問道：「展睿，你剛剛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想醫院的事。」
「是嗎？我剛剛叫了你好幾聲。」她盯著他，美眸閃過一抹異色。
「抱歉，我想得太入神了。好了，我們走吧！」
車子上了路，她眼睛仍不時的瞟著他。
「展睿，我爹地他今天又問我，有關我們結婚的事，他希望我們可以早一點結婚。」
「是嗎？你不是不想太早結婚。」他專註的看著前面車況。
「如果先別問我，那你的意思呢？」
「我尊重你的決定。」
他的回答就像小學生在回答老師問題一樣，完全沒有一點感情，文雅甯有些不悅。
「如果我說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呢？」
丁展睿轉頭看她，「你開玩笑的吧！你不是說結婚是一、兩年後的事嗎？這樣一點也不像你文大小姐的個性。」
「是嗎？」她將臉轉回，「就當我是開玩笑的。」
「你今天晚上有點奇怪，我們向來很少談論這個問題的。」雖然他們見面的時間不多，但通常是安靜的氣氛比較多。
「是嗎？但我也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該跟你談論什麼樣的話題。」
看著像是在鬧彆扭的她，他感到有些困惑。
在他的印象里，她很少給人這麼有點孩子氣的態度。「你今天晚上反常，是因為文伯父的催婚嗎？需要我親自跟文伯父說清楚嗎？」
「不用了，我自己會跟爹地說清楚的。」
又是一次無聊的對話。她沒有耐性的偏著頭看窗外，不再說話。
交往一年多來，這樣無趣的對話經常發生在他們之間。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可是事實上，他們的相處可以用四個宇來形容——相敬如冰。
車內倏地陷入一片沉默，不一會兒，車子來到了陽明山一棟別墅前。
文雅甯的好友程沛青將在下個月結婚，今晚特地找了許多好友一起提前慶祝。每個人都是攜帶另一半參加，因此雖然知道丁展睿不太喜歡出席這種場合，但她這是要求他今晚一定要陪她一起來，不然她會很沒有面子的。
下了車，她親呢的摟著他的手臂，走進別墅里。
因為只是好友聚會式的小派對，受邀者大約只有二十人，用完餐之後，女生圍成一個小圈圈聊天，而男士們則幾個幾個站在一旁聊天，丁展睿借著抽煙的理由，一個人走到外面。
幾個女生在恭喜新娘於之后，將話題轉到文雅甯身上。
「我猜沛青結婚後，下一個當新娘子的一定是雅甯。」
「對呀，雅甯，你什麼時候結婚？你和你的帥哥男友也交往很久了，說真的，許久不見丁醫生，他變得更帥了。」
「對呀，雅甯真是幸福，將來的老公那麼帥。」
面對好友讚賞自己的男友，文雅甯感到很驕傲。
「我們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或許再過一、兩年再說吧！」
「一、兩年？！」程沛青感到不可思議，「我覺得你們應該早點結婚，畢竟丁醫生長那麼帥，難道你不怕他被其他女人給搶走嗎？」
「我相信展睿，而且他的身邊一直只有我。」她之所以可以如此充滿自信，是因為她明白，他一定會娶她的。
他想得到的，只有她父親能給他！
這一點打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了。
不過她不在乎，就算他是有目的而和她交往，將來甚至結婚，但不管怎樣，她都是嫁得一個出色優秀的好老公。
身為文雅甯的好友，大夥當然知道為何她會如此充滿自信，當醫生的，沒有什麼比娶個醫院董事千金當老婆還要更好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但男人的心有時可比女人還複雜，或許他現在覺得你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可是誰能保證若他發現其他更重要的事，不會丟下現在所得到的一切。」程沛青不忘提醒好友。
文雅甯聽完她的話后，臉上笑容有些不自在。
一會兒丁展睿從外面走進來，才剛進屋子，手機就響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
掛掉電話，他走向文雅甯，「醫院的病人出了點狀況，我得馬上回醫院處理一下，你呢？」
「你先去好了，待會兒我再請人送我回去。」
「嗯。」
他沒再多說什麼的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然後走出大門，頭也沒回開車離去。
看著他的車子在視線內消失，她美麗的臉龐神情僵硬。
她沒有忘記剛剛他在等她時候的表情，他居然……笑了，讓她相當的震驚。
交往一年多來，她當然見過他笑，但都是禮貌性打招呼的淺笑，和她在一起，他很少笑，她也習慣了，反正他酷酷不說話的樣子也很迷人。
但今晚他笑得溫柔，連表情也變溫柔了，那種表情她不曾見過，更驚訝他竟然也會有這種表情。
她承認剛剛在那途中，她有點鬧脾氣的故意問他那些問題，可是，誰叫她問他在想什麼，給果他給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
她一點也不相信他帶著溫柔微笑的表情是因為想著醫院的事情……還是，他是在想醫院裡的人？
她知道展睿一定會和她結婚，因為她清楚他想要得到名利的慾望有多麼強烈，可是，她可不要還沒有結婚，老公就緋聞鬧得滿天飛。
雖然她不要求他婚後要對她多麼的忠貞，可是她絕對不准他在婚前亂搞，她得好好處理這件事。
他的生活其實很平常，每天除了醫院外，就是在公寓或者與醫院有建教合作的研究室里，而醫院是有最多誘惑的地方。
她一定會找出讓他露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溫柔微笑的女人，而且她會讓他知道，他真正需要的女人只有她。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靈月接到值班護士打來的電話，立刻趕到醫院。
小志在病房的窗口，準備跳樓，要護士替他打電話給她。
小小年紀的他，為什麼會想不開？
到了醫院之後，她才從護士口中知道，小志的父母晚上來找他，他們已經離婚了，由於他們將有各自的新家庭，因此將他的扶養權轉給他外婆。
她第一次感到生氣，不明白為何小志的父母不能等孩子出院之後，再跟他好好的談，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何盂志看到她，哭泣的稚臉露出一抹令人心酸的笑容。
「靈月姐，叫你過來只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雖然我平常對你很兇，可是你還是很關心我，謝謝你。」
「小志，下來，你站在那裡太危險了。」
靈月往前走了一步，立刻換來他的喝阻。「你不要再過來，不然我現在就跳下去。」
「小志，你不要這樣……」
「你想跳就跳吧，如果你真的有勇氣的話。」
丁展睿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採的，但他的話讓病房裡的人全都倒抽了口氣。這樣會不會太刺激想要跳樓的病人？
聽到他的話，蹲在窗口的何孟志生氣了。「我討厭你，你給我出去。」
「說真的，你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任性的病人，你想死應該早一點跟我說，那之前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幫你安排檢查。」
「我活著也沒有用，根本就沒有人要我、沒有人愛我。」何孟志哭喊著，身體又往外移動，引來一旁觀看者尖叫。
「沒有人要你、愛你，你不會愛你自己嗎？」丁展睿抿著唇，神情森冷。「你以為你跳下去之後，你的父母就會為你難過嗎？我告訴你，他們不會的，他們會幸福快樂的過日子的，然後忘記你。」
「臭醫生，你閉嘴，你出去、出去。」
像是被人在傷口灑鹽，何孟志情緒失控的喊著，然後在他轉頭之際，丁展睿動作迅速的上前抱住坐在窗口的他；將他給抱進病房。
看到他終於離開危險的窗口，圍觀的人莫不鬆了口氣，但在見到他拿起地上破碎的玻璃杯划向丁醫生的時候，大夥又猛地倒抽了口氣。
「小志，不要！」
靈月來不及阻止，丁展睿的手背已經被劃出一條血痕。
丁展睿將何孟志瘦小的身軀強行壓制在病床上，任憑他如何掙扎也掙不開。
「臭醫生，你快點放開我，不然我還會讓你好看的。」
「小鬼，你給我閉嘴。」這會兒丁展睿連他的頭也一併扣住，讓他連轉頭都不行。「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人家不要你，你就只想到死嗎？你不會一個人活給他們看，不只要活，而且還要活得很好給他們看！」
看到他如此強悍又有魄力的模樣，病房內每個人都看呆了。
丁醫生真的好帥！
丁展睿怒目的吼完后，便放開了何孟志，而他則趴在床上大哭，似乎已經沒有想跳樓的意思。
總算沒事了，圍觀的人紛紛的自動離開了病房。
看到他哭得好不傷心，靈月想上前安慰，卻遭丁展睿阻止。
「太多的關心只會讓他更想依賴別人。」
「可是……」
「靈月姐，你走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何盂志沒有抬頭，趴在床上哽咽的說著，不想讓人看到他哭泣懦弱的一面。
「小志……」
「走了！」丁展睿拉著她的手走出病房，將空間留給他。
而經過小志這麼一鬧，已經晚上近十一點了。
「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現在還有公車……」
丁展睿拉著她的手一起走進電梯。
看到向來對護士們冷淡的丁醫生和清潔室美女一起離開，還說要送她回家，一旁值班的幾個護士看得目瞪口呆。
俊男美女在一起，動作又那麼親密，沒有鬼才怪！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
被丁展睿強行送回家的靈月，看到他手上被何孟志割傷的傷口，請他上樓，她幫他清理傷口。
她趕緊拿田急救箱來。幸好小志的力道並不大，傷口並不會太深。
「好了，丁醫生。」處理好手上傷口，她收拾著急救箱。
丁展睿看著手上的傷，忽地幽幽的說：「或許我剛剛不該救那個小鬼的。」
靈月瞠大了眼，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就像他所說的，根本就沒有人愛他，活下來，以後說不一定只會過得更痛苦罷了。」他仍微低著頭，一雙濃眉斂得死緊。
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靈月的心不禁揪緊。她知道這些話也像是他在說給自己聽。
他就是這樣嗎？一個人孤獨的生活。
她蹲跪在他前面，「丁醫生，事情一定不會像你想的那麼悲觀，以後一定會有人愛小志的。」
他抬眼凝著她晶瑩剔透的水眸。
「就算現在小志的父母不愛他，但以後小志的朋友會愛他、小志的妻子也會愛他，以後他們的孩子更是一定會愛他的。」這個世界其實到處充滿愛的。
聽到她一口氣連說了好幾個愛，他直覺好笑。「你的愛還真多。」
「我們身邊本來就有很多的愛，就像丁醫生你……」她本來想說他的父親也是愛他的，不然不會在離開人間前想見他。但這件事是她偷聽來的，所以她沒有說出口。
「我怎麼樣？你也想告訴我，我的身邊也有很多的愛嗎？」他笑得輕蔑，「我可以告訴你，我從沒有發現愛過。」
森冷又消極的語氣里挾帶著怨念，可以感受到他的成長過程是多麼不快樂。靈月在驚訝之餘，又覺得心疼。
他的母親去世無法愛他，他又說自己沒有父親，那他的女朋友呢？
「丁醫生，你有女朋友，而且你們不是將要結婚了？」
「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不過我們將來會結婚。」
「什麼意思？！」她被他的話給弄糊塗了。「如果你們不是彼此相愛，那為什麼要結婚？」
「誰說沒有愛不能結婚，為了達成我們各自的目的，我們當然會結婚。」
他和雅甯個性差異大，喜好也不同，但卻有著一樣的共識，都將和對自己最有利益的人結婚。對文家最大的幫助不只是讓雅甯有個體面英俊的老公，將來更可以順理成章的掌管醫院，讓她一輩子過著富裕無憂的生活。
丁展睿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靈月說出內心的話。在她的面前，他總是會展現出真正的自己。
靈月沒想到他原來是這樣想的，現在她有一點點懂了。
他內心的不快樂，原因就在於他心中沒有愛。
「丁醫生，人的心中沒有愛，會過得不快樂的，相同的，若你的婚姻沒有愛，將來是不會幸福的。」愛是可以讓人幸福和快樂的。
「幸福？！這種字眼不曾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以前沒有，以後我也不需要。」
「可是你快樂嗎？你不快樂對不對？」雖然姐姐要她別多管閑事，可是，她就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過得這麼痛苦卻不幫他。
他微僵了臉，「我快不快樂好像輪不到你管。」
「我不是要管你，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用點心，一定會發現身邊有人愛著你的。」就像他父親。
被她的固執給惹煩了，瞅著她清麗嬌顏，他半捉弄的問道：「為了避免讓人指責我沒有用心去發現身邊有人愛我，那現在我問你，對我的事這麼關心，又願意用吻來安慰我的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我、我怎麼會……」他的問題讓她的心大大的震了下，卻也發現自己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這麼說，你給我的吻都是同情之吻嘍！」原本只是好玩問問，沒想到知道答案后，他的心莫名升起一股氣。
我……「靈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面對他的質問，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她為什麼會一再的讓他肆無忌憚的吻她，真的是同情嗎？
「結果說到底，我身邊還是沒有人愛我不是嗎？」丁展睿不悅的下結論。「而你，是不是一同情人家，就會大方施捨你的吻？」
「我……」他是第一個吻她的人，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吻別人。
他將她的反應當作是默認，這讓他心中的無明火更熾盛。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近，雙手捧著細緻粉嫩臉蛋，俊顏俯下，給了她一個霸道而強勢的吻。
就算是同情也好，他內心有著強烈的佔有慾，這甜嫩美好的唇，只屑於他一個人的。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紀宏祺走進醫院，意外看見文雅甯居然一早就出現在醫院。
他舉起手準備向她打招呼，卻見她大步的直往醫院後方走去。怪了，她不是來找展睿的？
醫院後面只有儲藏室和清潔室，她一早去那邊做什麼？該不會和醫院最近的謠傳有關吧！看來他得快去跟學弟說。
文雅甯臉色難看的走進清潔室，不在乎裡面員工個個瞪著大眼的看她，走向正在準備清潔工具的靈月。
「白靈月，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喔。」靈月放下手邊的工作，跟著她走。
兩人在走出醫院的一路上，醫護人員個個莫不睜大眼睛看她們。
醫院最近盛傳外科部的丁醫生和清潔室之花白靈月之間關係不尋常，甚至還傳出他們已經同居的流言。這會兒正牌女友和傳說中同居的女人走在一起，看來謠傳是有幾分真實性。
她知道自己該多注意展睿身邊的事，但沒有想他真的傳出緋聞來，而且對象是白靈月，不管傳言是真的是假，她都要來醫院一趟，叫這女人滾蛋。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文雅甯就有著不好的感覺，因為她長得太美了。
不想在醫院像個吃醋的瘋女人一樣大吵大鬧，因此她們走到附近一處公園。
文雅甯不喜歡拐彎抹角。「白靈月，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出來。」
「大概知道，是跟丁醫生有關吧。」
當她出現在清潔室時，靈月就大概猜到她為什麼來找她，最近大家都說她是丁展睿身邊的另一個女人。
「沒錯！不管你和展睿之間的傳聞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想被人說和一個女清潔工搶男人，所以希望你可以主動離職。」
「抱歉，我不想離開醫院，因為我喜歡這個工作。」她不能離開醫院的，不然要怎麼達成任務？
聽到她不肯自動離職，文雅甯生氣了。「你是真的喜歡當清潔工，還是想在醫院繼續勾引展睿？」
「如果我說我和丁醫生之間沒有什麼，你相信嗎？」
「事情絕不會空穴來風的。」特別是她剛剛堅定的說不離開，這讓文雅甯更想要將她趕走。「開個價吧，不論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但我要你今天就離開醫院。」
「不管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離開的。」
她的話讓文雅甯醋火中燒。「別忘了我是醫院董事的女兒，只要我說一聲，你馬上就會遭到解聘，所以我勸你，最好是收下錢，從此不要再纏著展睿。」
面對情緒顯然失控的文雅甯，靈月有些驚訝。以前見到她，她給人的感覺總是大方優雅，難道她……
但丁展睿說過，他們之間的交往只有彼此的利益沒有愛不是嗎？
「文小姐，你愛丁醫生嗎？」
啪！
文雅甯生氣的給了她一巴掌，瞬間，白皙臉蛋清楚的印上紅紅的指痕。
「你只是一個地位低等的清潔女工，我愛不愛展睿，輪不到你來問！」她盛氣凌人道。
撫著灼熱刺痛的臉頰，靈月被她突來的一摑，感到有些頭昏。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到底要不要收下錢離開醫院，從此不再和展睿見面？」文雅甯生氣的手握拳，打算如果她再說不離開，準備再打。
她不能怪她打她，誰讓她當狐狸精勾引展睿，而且她該聰明的收下她的錢，然後不再出現。
「我有我必須留下來的理由，不能離開醫院。」
「那麼我問你，你不能離開醫院的理由，是不是和展睿有關？」
「……對。」靈月沒有說謊。
沒想到她還真的承認是為了展睿而不想離開醫院。「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這種地位低等的女人跟我搶展睿的，你沒有那個資格。」
文雅甯氣壞的高舉起手，準備再給她一巴掌。
忽地，她揮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不，是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雅甯，你住手！」
丁展睿放下她的手，走向前站在她們兩人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