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熱鬧的氣氛是屬於屋內的。
而在這個的私家花園裡卻是那麼的寧靜。
在一個被屋內的燈光映得閃爍著流光異彩的噴水池邊。
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正相偎坐在那裡。
他們現在正在一起吃著冰激凌,那是一個很大的水晶盆子,裡面的草莓冰激凌壘地高高的。小男孩正在喂小女孩吃,你一口我一口的。
看著小女孩吃得幸福樣,旁邊的小男孩也不由自主的露出幸福的笑容來。
小女孩的眼光突然定定地注視著不遠處的一朵喇叭花。小男孩露出瞭然的笑容,說了聲:「喜歡喇叭花的話,我摘給你。」
小女孩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心慌起來。
突然間她笑了,露出了今晚最燦爛的笑容,小男孩有點看呆了。
「呵呵!我看的不是那朵花,況且那一朵還不是喇叭花呢,是牽牛花。」
「啥?」小男孩頓時傻了眼。原來長大后精明如他小時侯也有笨得讓人發笑的時候。
「哈哈哈哈!」看著他傻眼的樣子,小女孩笑的更加猖狂起來。
「那你在看什麼啊?」他真的很想知道讓他丟面子的究竟是什麼。
「你看,停在牽牛花上的是小蜜蜂哦!」她拉著他的手,走到那一藤蘿植物的旁邊,伸出細瘦的食指指了指那隻「害他丟面子」的蜜蜂。
「怎麼?喜歡蜜蜂?」看著這個罪魁禍首,小男孩撓撓頭,有點搞不懂她。
「恩,蜜蜂很開心噢,可以自由自在的飛啊!健健康康的,很羨慕。」小女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蜜蜂看。
「那為什麼不喜歡蝴蝶,它也會飛啊,而且蝴蝶比蜜蜂漂亮哦。」
「因為蜜蜂有針刺啊,能保護自己。」女孩很堅持,「因為我的身體……」
「我會保護你的。」忘著小女孩憂傷的表情,小男孩許諾他今生第一個誓言,此時他的眼睛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朦朦朧朧之間,他醒了過來。
「怎麼最近老是做這個夢。」他嘀咕一聲,下床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清咖啡的苦澀使得他精神起來。
「蜜蜂……」他若有所思,一絲嘴角往上翹起。
***
十月一日晚上
廣場上熱鬧非凡。對,就是廣場。因為是五所高校一起舉行,所以無論再怎麼大的場地也不夠用,因此就由五個學校的校董親自出面遊說,才使得政府同意把廣場出借給他們作為今晚狂歡的場所。
在這裡到處是帶著面具的人,連侍者也帶著清一色水果的面具。現場熱鬧不已,聽說本來連電視台也想要現場直播這個盛會,但卻被拒絕了,因為這是屬於他們自己的舞會,開心的舞會,而不是讓自己成為小丑的舞會。
現場有各種各樣的人,當然扮演的人物也就不同拉!但是最多的還是公主騎士什麼的,畢竟人人愛美嘛!但是如果現場突然出現蜜蜂的話,而且還是兩隻的話,就叫人驚訝拉。因為蜜蜂在別人的眼中真的很難看,即使有人想別出心裁,但也絕對想不到蜜蜂身上去的,但沒想到還真有人無聊到去扮演這種動物,而且還是兩個人哦。看清楚,是真的穿著厚厚的蜜蜂服哦!屁股上還真有針刺呢!
那兩隻蜜蜂從身高體形上來看應該一隻是母的,一隻是公的——哦不,應該說是女的和男的。
終於在茫茫人海中兩隻蜜蜂相遇了。
這時那隻「公」的向「母」的做出了邀請她跳舞的姿勢,「母」的晃動了一下它的觸角,表示同意了。
「你很奇怪,怎麼會扮演蜜蜂呢?」「公」的問。
「那你不一樣奇怪。」「母」的反問。
「能告訴我理由嗎?小姐。」他現在對她充滿著好奇。
「我喜歡蜜蜂,因為它有針刺能保護自己。」
「啊!」他發出驚訝之聲,心中不由得澎湃起來。
「怎麼?」
「我小時侯也聽過同樣的話!」他毫不隱瞞。
「哦!很少有人會這麼想的。那個人是個女孩嗎?」她突然也感覺到什麼,期待著他的回答。
「是個六歲的小女孩,不,應該說是我記憶中六歲的小女孩。」他試探著。
「你」「你——」
兩隻相握的手都同時激動的握得更緊。
「能脫下面具嗎?」
「舞會規定不可以。但等結束就可以了。」
「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讓我們保持新鮮感到最後一刻吧!」
兩隻蜜蜂一直在一起跳,沒有換過舞伴。終於12點鐘聲敲響,舞會結束。
「誰先拿掉面具?」她問。
「你先幫我拿掉吧,女士有優先權。」
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徐徐上升,終於捧住他的蜜蜂臉孔的面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輕輕地脫下他的面具。
一張英俊的臉,一張熟悉的臉,一張曾經喜歡的臉。
是他,羅啟恆,她的好朋友何映水的現任男朋友。
「啊!」她大叫一聲,狠狠的推開他,向後奔去。
「等等!」他喊到,急忙追過去,可是也許他真的很帥吧,反正剎時,他被一群女生包圍了,想衝出重圍都難,更別說是追人了。
「我長得有這麼丑嗎?」他摸摸自己的臉,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不解道。看來他是自尊心受傷害了。
小蜜蜂不停的跑,撞到了正要脫下面具的一對,那是兔子和胡蘿蔔的組合。
小蜜蜂在說「SORRY」的同時並沒有停止往前跑。而聽到她聲音的兔子立馬跟了上去,而胡蘿蔔也當仁不讓的跟在了兔子的身後。
小蜜蜂漸漸跑離了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到了一個偏僻的拐角處。
「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她腦中不斷地想著這句話,說她沒有重逢的喜悅是騙人的,說她看到對方是他沒有一絲竊喜是騙人的。只是不該的是為什麼他是映水的男朋友,為什麼既然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還要來招惹她呢,為什麼自己居然還是喜歡他呢!
「我以後該怎麼辦呢?」她低語自問。
「不,我不能讓他知道是我,我得馬上去換件衣服,可是我根本沒帶換的啊!怎麼辦?希望他不要看見我。」其實,她不希望他看見她還有一個真正的原因,一個自私的原因——因為羅啟恆不喜歡蕭瓔珞,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她希望她還是留在他心中那個六歲時候的樣子。
「瓔珞,過來。」牆角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是白儒風。
瓔珞抬頭看看他,撲了過去,她現在所希望的就是一個避風的港口。
「想換衣服嗎?」他拿出一套連衣裙給她,要她到臨時的更衣室去換。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羅啟恆就是那個小男生,可是私心叫他沒有對她說出來。可當他從冷炎那得知他要扮演蜜蜂有從瓔珞那得知她也要表演蜜蜂時,就料想到會發生今晚的事,於是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不論是衣服還是臂膀的依靠。
很快瓔珞便從更衣室里走了出來,頭低低的。
他走上前去,輕柔地抱住她。
「哥,我很堅強的,不會哭的。」可是她的話語中卻帶著濃濃的哭音。
聽到她叫他哥哥,他的眉頭一擰,難道他就只能當她的哥哥嗎?
他用力的抱緊她。感受著她在他懷裡面像小貓一樣的顫抖,他的心也更加迷惘起來,他所追求的是正確的嗎?是能實現的嗎?
一隻白色的兔子,就是那隻被撞倒的兔子,站在牆角對面,眼前的一幕使他呆立著一動不動。
「他們真是一對嗎?」上次那一幕親吻的鏡頭和這次的擁抱深深的刺激著他,自己真的沒有希望嗎?
遠處的人影終於分開,然後他的手臂摟上她的肩,她的頭靠在他的懷裡,正慢慢地朝他走來。
他在猶豫,要不要走?還是——問問清楚?
不走,不能走,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希望,他也不能放棄。
於是他抬頭迎向她。對她說道:「你有時間嗎?可以談談嗎?」
「啊?」她看著他,有著不解,終於點點頭。
「有了可愛的兔子就不要我拉!好象把我當垃圾誒!」他嘲她,希望她笑笑。
她真的笑了,雖然有點點勉強,但至少是笑了,他也吁了一口氣,稍微放心一點。
「誰叫你平時老是欺負我,當然不要你了。」她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撒嬌味。
「真是沒良心的東西呢!好了,我走了,等會見。」說完一個飛吻,這是他成心的,反正他是要處處表現曖昧的關係呢。
瓔珞看著沈望晨微蹙的眉頭,好象知曉了些什麼。
她走近他,拿起他手裡已經脫下的兔子頭,帶在自己頭上,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終於撲哧笑了一聲。
「你扮的兔子很可愛。」她喜歡可愛的東西。「你想和我說什麼呢?」
「我……我」她剛剛對那個人表現出來的撒嬌使得他堅定的心又開始搖晃起來。
她的頭微側,透過兔子頭透明的雙瞳可以看見她的兩個眼睛正眨巴眨巴不解地看著他。
也許兔子的頭滿重的吧,她一個重心不穩,便要摔了下來。
他連忙伸手扶住她。
兔子頭落地。他猛然見看見了她眼裡的驚慌與傷心。是什麼使得她會這樣?有是什麼使得她要隱瞞她真正的心情呢?他為她心疼起來,因為在他眼中的她一直是開朗的代名詞。
「我喜歡你。」他扶著她的肩,眼神堅定。
她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哥哥曾經說過,但也是調侃式的,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可是這居然是真的。
「對不起,說了讓你困擾的話,因為看見你和那個男的那麼親密,所以我才忍不住……」看見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他開始覺得無望了。
「啊?那個人是我的哥哥啊!我哥哥很喜歡這樣的,越是有人誤會他就越開心拉。」她開始扯話題,因為氣氛好象有點怪怪的。
「他是你哥哥?」想想溫文儒雅的沈望晨吃驚的表情吧。
「是啊。」
他的臉剎得紅了起來,也許平放個雞蛋能煮熟哦。「那個那個……」他語無倫次起來。
看著他的臉如煮熟的蝦子似的一樣紅,她笑了起來,是真的笑哦,而且是很不給面子的大笑。
「你收斂點,我……」他像做賊似的看看周圍的人有沒有注意到這裡。這個樣子早就沒有市中第一才子的樣子了。
「哈哈……哈哈,你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嘛!」她笑得肚子疼了。
她現在應該不那麼傷心了吧,他看著她笑,心裡這麼想著。
終於等到她笑完,他嚴肅道:「我剛剛的話都是真心話,你的回答是……」他問得小心翼翼。
瓔珞抬頭看著他,自己喜歡他嗎?答案是肯定的,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啊。而且他符合自己對男生的所有要求——她又想起自己的「擇偶標準」。所以應該,她應該是喜歡他的,應該比喜歡羅啟恆更喜歡他,畢竟羅啟恆體育很好,這可不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她應該喜歡沈望晨多一點,不是嗎?
感情是這麼衡量的,也就只有這個傻瓜了。
「好啊!有男朋友很方便的,你可以為我燒飯煮菜洗衣買菜伺候我,很方便吶。」
「你確定你是在找男友,而不是菲佣?」
「呵呵,對我來說是一樣的拉!怎麼?做得到嗎?」
「別的還可以,可是我不會燒菜,我明天去報烹飪班可以了吧。」他嘆口氣,照他學習的情況來看,學燒菜也應該滿快的吧。(汗!沈望晨的邏輯推理也太離譜了吧。)
「好,真是我的好男友啊!」她大笑起來。
「你啊!」對著她的笑顏,他滿眼都是對她的寵溺。
此時,他們沉浸在極大的幸福之中,瓔珞不得而知,但沈望晨他絕對是的。
但他們的幸福不一定是別人的幸福。
「媽媽,媽媽,你快看,胡蘿蔔在哭呢?是不是因為兔子不喜歡吃它呢?」一個小女孩天真的問著。
就在兔子的不遠出,胡蘿蔔正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