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楊父一身狼狽，垂頭喪氣地慢慢由賭場踱步走出來。
又輸了！見鬼的。
心裡不斷地咒」馬，打定主意了，今天非去把兩個兒女的名字改成兆瑩、兆聖，再來跟他們大賭特賭不可！他就不信自己會輸一輩子。
「請問你就是楊千瑩的爸爸嗎？」
「媽的！」他邊走邊咒罵，似乎沒聽見旁人的問語。
蔡如意被罵得一瞼莫名，本想發作，卻在女兒暗暗扯袖的提醒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吞下這口氣。
「先生，請問你是楊千瑩的父親嗎？」蔡如意上前擋住他的去路，再度問道。
聲音中有壓制不住的火氣。
楊父似乎這才發現旁邊有人，抬起頭來，懷疑地看著眼前一對穿著打扮貴氣、時麾的母女。
似乎…他剛剛似乎還聽到她口中的不悅之意。
不悅？
「是不是小瑩那死丫頭做了什麼壞事？」他瞠大眼，明知道乖巧的女兒會使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不能不防。楊父急忙擺手將一切撇得一乾二凈：「告訴你們，既然事情是她做的就跟我無關，要找你們找她去，千萬別來找我」
天底下哪有一個做父親的是這種德性的？蔡如意嫌惡地看著眼前這落魄賭鬼。
時青雅更是打從腳趾看不起他。
「她沒惹禍，只不過纏上了不該纏的人而已。」時青雅訕訕然道。今天她改穿著一套碎花長裙，再扎了兩條小辮子，看起來清純無比。
「誰？」
「陸柏翔！也就是我的小堂……我的未婚夫」時青雅改口道。
「陸柏翔？哦」楊父輕蔑地拉長音。「你們說的是那窮小子啊？」還以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咧。
「什麼窮小子？我未婚夫可大有來頭了！」
去！狗眼看人低的老傢伙。
楊父一臉不屑。「什麼來頭不重要啦，反正我也不喜歡那小子，他最好離我女兒這一點，要不，小心我打斷他的狗腿！」
「你敢動我寶貝侄兒一下，我保證你會有住不完的醫院。」蔡如意氣忿地警告道。好說歹說都是她的侄子，哪容得旁人這麼張狂。
「啊……」楊父被她兇悍的態度給驚駭住了。
看這女人好象滿有錢有勢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肯把女兒嫁給姓陸的那窮鬼，莫非是看上那小白臉的「姿色」？
嗯，說真的，那小子還真是長得不賴啦，不過光有一張好看的臉孔做啥？既不能吃，也不能賭啊。
「我不會。」老子哪有那麼閑。
「很好，只要你答應我管好你女兒，別去纏我侄子的話，條件我們可以談。」
蔡如意放出了個甜餌。
果不其然地，楊父立刻張大了貪婪的眼！「那就借我兩萬塊，讓我再去試試手氣吧。」
「不用說兩萬塊了，如果你女兒肯放過我全子，就是兩百萬我都給你。」蔡如意毫不猶豫地拿出支票簽寫。
楊父一聽，心臟簡直都快麻痹了！兩……兩百萬？天啊！真的是兩百萬耶。
「好好好，你放心，我絕對會管好我女兒，不再讓她見那姓陸的小子！不，是見陸先生一面。」他識相地改口，並伸手撈那張支票。
蔡如意將支票移開：「你必須先跟我保證。」
「我保證，從現在起我會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女兒，阻止他們見面」
「很好！我醜話可是說在前頭，如果你敢不遵守諾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蔡如意警告道。
「沒問題，沒問題……」楊父信誓旦旦地答應，將支票撈到手裡后狠狠地吻了一下。
哇！沒想到那窮小子居然這麼值錢！那他女兒若是多釣幾個像這樣的凱子，那他豈不是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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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楊千瑩覺得她爸怪怪的，從昨晚回來后就像撿到黃金那樣笑得樂不可支，她一直以為他大概是贏了點錢，一會兒后又要出門去賭了，不料他竟然一夜都沒出門，甚至還起了個大早。
只是怪得很，他一直莫名地盯著她看，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莫非是口袋裡的錢又輸光了？
「不會吧？你把昨天我給你的五千塊又輸光了？」她詫異地問。
楊父撇撇嘴，擺出一副有錢大佬模樣。「什麼五千塊！老子現在是有錢人，哪看得上那一點點小錢？」
「有錢？你也會有錢？」楊千聖邊吃早餐邊揶揄道。
「對，老子就是有錢」
看一雙子女都不相信的樣子，楊父本想拿出支票在他們面前炫耀，以茲證明一番，沒想到竟在此時看見他的財神爺陸柏翔到來。
「瑩瑩、小里，你們準備好了嗎？」陸柏翔探頭進門問。卻意外地看到楊父也在，連忙打招呼：「呃，伯父，早。」
「早……」不，不對，他幹嘛跟他問好？楊父想起口袋的支票，連忙吼道：「你這臭小子跑來我家幹嘛？」
「我來接瑩瑩和小聖上學。」最近他都會來接他們姊弟倆上學，不過當然不是騎腳踏車，而是開車。
「不用不用，從今天起我會親自負責接送他們的，你可以滾了！」楊父不多說，立刻趕人。
「伯父，你別誤會，我對瑩瑩是真心的，我會好好照顧她。」
「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會照顧，輪不到你這外人插手，你現在立刻給我走！」
楊父無情地道。
楊千聖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拉著姊姊道：「姊，我們快坐陸哥哥的車去上學吧，要不然會遲到的。」
「站住！你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只會跟你老子作對而已。」他擋在子女面前，再度槌心肝，十分懊悔生了個專司與他作對的臭小子。
「爸，你別這樣，我們上學要遲到了……」楊千瑩連忙出聲央求。
「就算遲到也不能坐他的車不！不只不能坐他的車，還必須遠離他，這樣我們才有兩百萬可以拿。」楊父乾脆亮出那張支票道。
「兩百萬？真的是兩百萬！」楊千瑩看著上頭的數字簡直難以置信。「爸，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錢是哪裡來的？」
「幹嘛？你那是什麼表情？就算老子再窮、再沒用，我也不會去當小偷的，這錢確實是人家要給我的。」
「誰？」他們齊聲問。
「他的未婚妻，或許應該說他未婚妻和他丈母娘也不對，他丈母娘又說這姓陸的小子是她的侄子，哎呀，他們的關係簡直複雜透頂了。」楊父這才驚覺。
「反正是他們給的就對了。」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他嬸嬸動作滿快速的嘛。
陸柏翔趕緊問道：「一點都不複雜，那聲稱是我未婚妻的其實是我堂妹，她是開玩笑的。」從小到大那花痴就一直嚷著要嫁給他，實在拿她沒辦法。「另一個是我嬸嬸。對了，他們拿兩百萬給你，那有沒有說什麼？」比如他們的婚事等等。
「有！」楊父得意地答。
三雙眼睛立刻直盯著他。
楊父這才緩緩道：「他們要我阻止你們來往，連見面也不可以。所以姓陸的，你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天起請你別再接近我女兒。」
「怎麼會這樣？我不信，我嬸嬸怎麼會這樣說？她怎不是來提親的嗎？」陸柏翔氣忿地問。
「提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楊父一臉茫然。
「我要娶瑩瑩，伯父，我要娶她！」陸柏翔激動地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請你別擋我財路，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地拿掃把趕人了。」
「不，我不走！我一定要跟你講清楚。」他是鐵了心了。
楊父比他還要激動，這兩百萬他死都不會放的。
「你給我走！我絕對不會將女兒嫁給你，除非你能拿比兩百萬更高的錢給我，那我才會考慮」
楊千瑩楞住了！她爸爸這是賣女求榮啊？
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感覺心好痛。
「你……你這該死又市儈的老頭！看你把瑩瑩給弄哭了。」陸柏翔氣得口不擇言，趕忙伸手將她給擁入懷中細聲安慰：「別哭，不要哭了，我疼你就好，別在意他的話」
「喂！你這臭小子真過分，居然敢當著我的面對我女兒動手動腳？」楊父連忙將他們分開，並擋在女兒面前。「想娶她，提錢來講！。」
「錢錢錢！難道在你心裡除了錢就再也容不下其它了嗎？」陸柏翔火大了，再也不顧一切地逼問：「她是你女兒，不是論斤論兩的豬肉耶，骨肉至親怎麼能用金錢去評價呢？」
「我…我這可都是為她好！你看看她，每天辛苦忙碌得要命，也賺不了什麼錢，照她那種賺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賺得到兩百萬咧」楊父撇撇嘴道：「而我有了這兩百萬以後，我們至少就可以過一陣舒服的日子了。」
「是嗎？你保證你不會在一夜之間將它輸個精光？」
「你……你觸我霉頭啊？」臭小子，嘴巴太毒了吧！
「我還沒講完呢！」陸柏翔再度咄咄逼人道：「你也知道她辛苦忙碌？那你還這樣看著她忙她累而不管，只是盡情揮霍她辛苦所得，這樣你良心真能安嗎？」
他激動不已地揪住他的衣領。
「你……你要做什麼？」楊父慌張地問。
「阿翔！快放開我爸，別這樣…：！」楊千瑩擔憂地道。
在旁的楊千聖顯然也給嚇到了，雖然討厭他，但再怎麼說總是自己的父親，他也有點擔心。
「哼！我才不放他，他這可惡的老傢伙居然讓你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而自己卻只會逍遙快活，今天我絕對不放過他！」他忿怒地道。
「小瑩！快救我，這……這小子瘋了！」楊父趕緊求救。
「嘿！現在你會想到瑩瑩啦？」陸柏翔唇角冷撇問。「她是個非常難能可貴的女孩，連我都懂得疼惜她了，而你這個做父親的不但沒盡過責任，還那樣傷害她，你自己想想，你這樣對嗎？你對得起瑩瑩的媽媽嗎？」
「我……」說到亡妻，楊父突然不再掙扎了。
是的，他說得對！他是對不起這雙子女，尤其是小瑩，從小她就得負起那麼沉重的家庭負擔，而他這個做父親的，除了伸手跟她要錢或打罵他們之外，似乎沒做過任何對的事。
「放手！快放開我爸爸，阿翔……」
楊千瑩乞求的眼神望著陸柏翔，他這才心軟地放手，楊父立刻跌坐在地。
「爸，你沒事吧？」他的異樣讓她擔憂。
楊父將目光移向女兒。這些年來他封閉墮落，為的就是想忘記喪妻之痛；當然，他也承認出口己是個懦弱的男人，妻子一走，剩下他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兩個幼齡稚子，他要負責教養他們，負責他們的成長，負責扛起所有的責任……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可怕，他內心充滿不安與恐懼，所以決定任自己墮落，找個不用負責的借口。
他是個懦弱的男人，是個沒有勇氣負責任的懦弱男人……「爸…」楊千瑩擔心地望著地。
陸柏翔說得對，他根本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這麼多年來，他將自己怕負的責任完全地推到女兒身上，不但如此，自己還成了女兒沉重的負擔，他這樣……還配當人家的父親嗎？
楊父抬頭，不確定地顫著聲問：「小瑩，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楊千瑩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兩人，最後回到父親身上。「不，我從來沒恨過你。」
他是她的父親，她又怎麼會恨他呢？
「那如果爸爸真的要你為了那兩百萬而跟這個姓陸的小子分手呢？」他試探地問。
陸拍翔忿怒地再度將拳頭握緊。
楊千瑩無助地對上了他那期待的眼神，實在難以決定。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那般再度滑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那樣地傷害她，使她不能像一般花樣年華的女孩那樣盡情揮灑青春，而在這關頭上她居然還為他考慮，楊父也不得不為之動容了。
「我知道了，小瑩，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楊父突然將手上的支票拿出，在他們訝異的目光下撕了個粉碎。
「爸，你…」
「小瑩，是爸爸對不起你，從今天起我會好好努力，絕不再讓你那麼辛苦了」
他老淚縱橫地懺悔道。
荒唐了太久太久了，他這失職的父親實在需要好好振作一下，至少為他這可愛的女兒啊！
這極大的轉變讓在場的另三人都愣住了！他……他剛剛說他要努力？他要努力？
「爸，你說的…是真的嗎？」楊千瑩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他表情堅毅地道：「或許你們現在還不信，但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楊父眼光望向小兒子，卻見楊千聖悄悄扮了個鬼臉，並撇過頭去。
他的心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這才想起好象在記憶中，這兒子從來沒喊過他一聲爸爸。
想來他是個多麼失敗的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屑喊他。
他感慨地望向那帥氣的陽光男孩，將女兒的手交到他手心裡。
「你叫陸拍翔吧？謝謝你罵醒了我，也謝謝你疼惜、照顧我的女兒，我就將她交給你了，你千萬要好好疼她」
陸柏翔對於剛剛自己的衝動也有點赧然，受寵若驚地握住了她的手。
「會的，我會愛她甚至於勝過我的生命。」陸拍翔真摯地道。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楊父安慰地道。
眼神望向兒子。接下來他必須好好努力，總有一天他會讓兒子心甘情願地喊他一聲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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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他們的愛情真的戰勝了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將圓滿落幕，但他們都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人物陸柏翔的天才大哥陸柏駒。
楊千瑩第一次見到陸柏駒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那是一張和陸柏翔非常神似的俊臉，原本以為陸柏翔已經夠俊美了，想不到他大哥也不遑多讓，只不過不似他那般的清朗陽光。
陸柏駒的眉宇較為濃黑剛毅，眼神較為冷峻犀利，緊抿的唇也較為單薄、顯得無情，再加上他森冷嚴謹且精幹內斂的氣度，雖是親兄弟，但兩人間的差異很明顯。
「聽說你們要結婚？」陸柏駒的音調十分地低沉迷人，然而語中所蘊含的強悍氣勢，使人膽寒。
「是的，大哥。」雖然是和大哥一起長大的，但對這個大哥，陸柏翔還是有份莫名的懼畏。「她就是我跟你說的楊千瑩。瑩瑩，他是我大哥。」
「大哥好，我是楊千瑩。」她抑制下心底的畏懼，落落大方打招呼。
陸柏駒唇角輕撇，黑眸一閃，銳利的眼神直盯著眼前的女孩。
「不準！」他緩緩開口。
「什麼？」他們雙雙詫異。
「我說，不准你們結婚」陸柏駒的聲調雖然慵懶，卻能讓人輕易地感受到他言語中的堅持。
「為什麼？大哥，為什麼我們不能結婚？」陸柏翔對這大哥一向敬畏有加，但眼前的事關係著他一生的幸福，他不得不全力爭取。
「很簡單，你們沒有結婚的權利。」陸柏駒老實道。
「我不懂你說這話的意思」楊千瑩不明地問。
陸柏駒輕揚唇角，顯得嘲諷極了。「你們拿什麼跟我說要結婚？經濟？學歷？
本事？哈！你們什麼都沒有，只是兩個被愛情沖昏頭的小孩子而已，教我怎麼能答應？」
「那很簡單！大哥，我會努力的，等畢業后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給瑩瑩一個舒適的家。」陸柏翔堅定地道。
「很好，那就等你畢業后，拿你努力的成果來跟我談吧！」陸柏駒座椅一旋，轉身面向落地窗。「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不！大哥，我們要先結婚！」他同樣固執。「反正以我們家的財富來說，就算三輩子不工作也沒問題。」他實話實說。
「說得對。」陸柏駒輕笑，笑容卻是那麼地刺眼；而說出口的話，更是諷刺：「問題是，那些成果都不是你所努力來的。而且你未滿二十歲，照爸媽之前所立下的遺囑，你名下的財產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下，不能動用」
他父母很有先見之明，在生前已立下了遺囑，每年還會隨實際狀況做更改，怕的就是意外發生后的紛爭。
他以為他會在乎那些嗎？陸柏翔體內的叛逆因子在此時已然全部爆發。
他氣急敗壞地道：「沒關係！那些錢我不要，全都送給你，我就不相信我陸柏翔少了你的庇護，就會流落街頭當乞丐！」
陸柏駒瞇起眼。沒想到這一向對他尊敬又畏懼的弟弟居然會當他的面說出這種話。愛情真有那麼大的魅力，足以讓人迷失心全嗎？
現場的氣氛一度僵持住，沉悶得讓人連呼吸都困難…這不是楊千瑩要的結果，她不希望他們兄弟為她鬩牆。
「阿翔-你冷靜點，千萬別太衝動二她動道。
「瑩瑩，你相信我，以後的日子或許會苦了點，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委屈。」陸柏翔真摯地道。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兄弟不合；我也不希望你為了我而跟家裡脫離關係。」她不想紅顏禍水地成為他們兄弟鬩牆的主因。
「瑩瑩，你就是這麼善良、這麼好，你值得我用全部的愛來對待。」陸柏翔緊握住她的手道。
「那現在去跟你大哥道歉吧，別說衝動話」
「可是……」
「去吧。」楊千瑩將他推向前，卻意外地見到陸柏駒那譏諷的眼神。
「好！真好！你的演技簡直比時青雅還好！」他訕笑道。
陸柏翔剛按下的火氣又上沖：「大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目光帶著揶揄地瞅著他們。「如果你少了陸家的庇護，那麼一個要錢要勢的女人，還能得到什麼？」
他言下之意……莫非就是說她楊千瑩是看上了他們陸家的財勢，想要攀上阿翔這隻金龜婿，才會阻止阿翔和他鬧翻？
「你……你說這話簡直欺人太甚！」楊千瑩粉瞼脹紅，再也忍不住地抗議。
她只是希望他們兄弟合好，很單純的念頭啊！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居然會被如此曲解。
「大哥，我真是錯看你了！」陸柏翔當然也無法容許自己的女人被如此輕悔。
「我早該想到了，像你這種不懂愛、每天遊走在金錢堆里的人，是絕對不會了解愛惰的偉大之處的」他氣到口不擇言。
「沒錯。愛情？嘻嘻！告訴我，它一斤值多少？」陸拍駒表情輕蔑依舊，毫不在意地一副市儈樣問道。
「在我心中它是無價之寶，這是你這個在商場上打滾、滿身銅臭味的人所永遠不會懂的事！」陸柏翔立刻拉著楊千瑩的手往外走。「別求他了，我們的愛不需要他這種人的祝福。」
門被用力甩上，陸柏駒薄唇揚起了一抹笑，而那抹笑容是那麼地莫測難懂、危險至極，就像在算計著什麼。
是的，只要他陸柏駒想做的，誰都無法阻止，都得照他的意思去做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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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我大哥他……說話竟然會那麼傷人」他十分內疚地道。
自從父母雙亡后，留下龐大的遺產，大哥不但要防止外人覬覦，還要照顧他和姊姊，甚至肩上還扛著陸家興衰的重責大任。當時他年紀還那麼小，個中的酸苦可想而知。
而這些年來，確實也真夠大哥辛苦的了……陸柏翔發覺自己無法去責怪他，他對大哥還是十分尊敬的，只是他一向敬愛的大哥為什麼就不能了解他的心呢？
愛情無法論斤論兩啊！是否因為大哥從沒嘗過愛情滋味，所以才會如此偏激？
是他嗎？是他連累了，讓大哥無法去追尋真愛？
「我不會怪他的」楊千瑩了解，陸柏駒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何況他們年紀還這麼小，身兼哥哥和父母之職的他會擔憂，其實也是情有可原。
「瑩瑩，你就是這麼好。」
楊千瑩搖搖頭，靠著他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他們是可以去公證結婚，但這麼一來不就擺明了讓陸柏翔真的為她而脫離家庭？不，這不是她所樂見的，阿翔的父母已經雙亡了，她又怎麼忍心讓他為了她而再失去手足至親呢？
？別擔心，我們去找我大姊，說不定我大姊可以幫我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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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駒居然論斤論兩地計算愛情？直是太可惡了！這對愛情來說簡直是種嚴重的侮辱嘛！」又嬌又嗲的嗓音出自於陸柏翔的大姊陸心霓口中，那宛如小女孩似的嚶嚀聲，就算是在罵人也悅耳動聽得不得了。
楊千瑩總算開了眼界，沒想到陸柏翔的大姊居然會這麼地漂亮，尤其瞧她那長長的睫毛眨呀眨地，再配上嬌軟的嗓音，簡直就像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小公主，更像個陶瓷娃娃，那般美麗。
他們陸家三個姊弟真的全都是一等一的俊男美女呀。
「大姊，你一定要幫我。」陸柏翔哀求道。
「會的會的，你們的愛情故事好感人喔，我若不幫忙，豈不是跟小駒那沒心肝的人一樣嗎？」
「謝謝大姊。」楊千瑩第一眼見面就好喜歡她，覺得她比她小時候一直想要的娃娃還漂亮。
「咯咯……」猶如脆鈐般好聽的笑聲傳來，陸心霓拉著她的手道：「你好可愛喔，配上我家小翔剛剛好，男的俊、女的美。」
「大姊也好漂亮」
「是嗎？我老公也常常這麼說耶！呵呵……」
她那又嬌又嗲的嗓音和絕世的美貌，連楊千瑩都快抗拒不了了，更何況是男人？恐伯沒幾個能夠招架得住吧！
「走走走！就交給大姊我好了，我帶你們去找小駒算帳。」陸心需揚起甜甜
的笑容，一手挽著一個道：「非要他跟你們道歉不可。」
「姊，你要找誰算帳？」
突然兩個同樣出色的大男人走進來，其中一個問話的就是他們正打算前往討伐的主角陸柏駒；另一個魅力獨具、較為成熟的男人，則是陸心霓的老公藍介遠。
「找……你」陸心霓磅礡的氣概突然消失-聲音帶點心虛。
是的，她這個姊姊說來有些丟臉，她也很怕這個小她一歲的弟弟耶。
「算什麼帳？」陸柏駒好整以暇地問，眼神卻瞥向另一邊那對小情人。
加油啊！陸心霓，為了你可愛的小弟和可愛的瑩瑩，你必須勇敢一點。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反對小翔跟瑩瑩結婚呢？我覺得他們很好啊，很相配的一對呀！」她拉拉老公的衣袖，嗲嗲地尋求附和：「老公，你說是不是呀？」
老婆在上，他還能搖頭嗎？
藍介遠扶了扶眼鏡。「呃……是的」
「看吧，連我老公都這麼說了。」陸心霓得意地揚起快樂的笑聲，清清脆脆的，好聽極了。「小駒，那你就答應他們吧！」
陸拍翔和楊千瑩都投以感激的眼神，大姊出馬應該沒問題吧，應該……「不行。」陸柏駒依舊固執地道。
「大哥！」陸柏翔焦急地喊。
「姊夫，我看美國設新分公司的事以後再談吧，我先走了。」陸柏駒話說完，轉身就走。
「小駒站住。」陸心霓急忙嬌嚷著：「我是大姊耶！老公，你快跟他說要他答應。」她不敢跟弟弟抗議，只好改請她老公幫忙了。
「老婆，請原諒我。」藍介這哪裡好插手管這檔於事？
「沒錯，就算姊夫說情，我也不會改變主意。」陸柏駒固執地道。
「大哥，既然你這麼難以溝通，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陸柏翔也丟出狠話：「原諒我們結婚的喜帖就不寄給你了」
陸拍駒冷笑一聲。「你們不會結婚的，至少目前不會。」
他強勢的作風讓人反感，陸柏翔才不信他。
「瑩瑩，我們的計畫依舊，婚禮還是定在六月」他堅持地道。
陸柏駒和陸柏翔對視一眼，至親兄弟的感情就此出現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