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甜蜜的日子飛快地流逝，一天，有不速之客到訪。

當布傑正在工作室辛勤工作，而肯坐在一旁的沙發伴著他時，真叩門進入。

「老闆，有客人找你。」

「客人？」布傑輕皺眉頭。今天他應該沒客人來啊。

「誰？」

「這個……」真露出不知該如何回答的神情，布傑覺得奇怪。

「我這就下去。」

是誰？

布傑離開工作室，肯很有默契地跟在他後頭。

當肯來到會客室時，嘴巴不其然地張個老大，身旁布傑的反應和你如出一轍。

「嗨！肯，好久不見了。」帶著墨鏡的俊美男子，向肯揮了揮手。

「哥……」

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他失去音訊多年的哥哥——烈·貝爾居然出現在這兒！

烈主動走到肯的眼前，深深地擁抱著他。

肯的眼眶滑出高興的淚水。

「我好想你。」烈放開和自己有著相同臉孔的肯。

「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了……」肯喜極而泣地道。

「我還不也是，當年離開那個老女人的家時，我也是這樣想。但今天我們終於重逢了！」烈開懷地笑著。

「嗯……」肯十分高興，忘了介紹他身後的布傑給烈認識。

布傑也識相地閉口不語，讓久別重逢的兄弟得以聚首天倫。

「這位想必是鼎鼎大名的電腦鉅子——布傑·靈頓先生了。」

倒是烈首先和由傑說起話來，他脫下默鏡，露出一雙吸引人的美眸。

「初次見面，你好！我叫烈·貝爾，是肯的哥哥，相信單是看外表已足以說明我和肯的關係了。」烈伸出手。

「你好！」布傑也趕緊伸出手以示友善，「我有聽過你的事情。」

「你有聽過我的事情？真巧呢！我也聽過你的輝煌事迹呢！」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聽說靈頓先生有過不少風流韻事呢！例如：英國著名女星珍妮！戴爾、美國首席女星芭菲·卡特、法國女星欣列·索姬……」

「哥？」

肯感覺到烈是在故意找布傑的麻煩。他的用意何在？

「是嗎？」布傑當然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但仍沉著氣應對，「我不知道烈·貝爾先生竟會對我的事如此有興趣。」

「我不單單知道這些呢！」烈用左手撐著頭道，「我還知道你其他更多的事呢！靈頓先生。」

「那我要洗耳恭聽了。」

「如果，大眾知道了電腦鉅子——布傑·靈頓是一名同性戀者，你認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烈笑得很不友善，充滿挑釁的意味。

「貝爾先生有話不妨直言，毋須拐彎抹角。」布傑的耐性已用盡，他沉下臉，不高興到了極點。

眼前這個人根本是來找碴的！若不是念在他是肯唯一的親人，布傑早就把他一腳踢出門了。

「好！爽快！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烈也爽快答道，「很簡單，我要帶肯走！請靈頓先生放人吧！」

「不可能！」布傑想也不想地斷然拒絕。

「哥！你想幹什麼？」肯不明白事情為何會演變成布傑和自己哥哥對峙的局面！

「帶你走啊！」烈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弟。

「肯不會走，何況，我也不會讓他走！」布傑用完全沒得商量的語氣說著，「你可以請回了！」

「靈頓先生你可能誤會了，「烈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我並不是在請求你，而是在知會你。」

「哼！你少仗著你是肯的雙胞胎哥哥，便可以在我的跟前有恃無恐。」布傑冷著一張臉，「我布傑·靈頓可不是好惹的，你識相的話就給我立即消失！」

雖然和肯有著一模一樣的臉蛋，布傑卻打從心底里厭惡著烈。

「布傑，別這樣！」肯連忙阻止一觸即發的戰爭。

「靈頓先生，請勿動怒。我不是來吵架的，我沒那麼有空。」烈仍是一臉輕鬆。

「我來是想帶走肯，只是，我也不會天真到以為你會無條件地放手。所以，我帶了一份禮物來。」烈遞過一份文件給布傑看，「我相信靈頓先生會喜歡的。」

布傑接過後立即仔細閱讀，過了一會兒，布傑才抬起頭，只是一臉的陰霾，「原來是你。」

「不就是我嘛！」烈得意地笑著。

「原來就是你在暗中阻礙我的計劃。」布傑愈發討厭烈了。

「什麼？哥……布傑……發生什麼事了？」肯一頭霧水。

「我一直想在紐約擴展我的電腦事業，近日我和一家美國公司簽了約，承諾在紐約市中心興建一所全美國最大的電腦中心。然而，正當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時，卻出現了麻煩。」布傑頓了一頓，「我一直無法收購簽約計劃中位在市中心的一塊地皮，無論我出價多高，對方就是不肯賣！若收購不了那塊地，就不能按照合約協定興建預定的電腦中心，因此那塊地皮正是關鍵所在。假如在限期前我交不了地給我的簽約夥伴，我將算毀約。」

「毀約？」肯也知道毀約是嚴重的事，「那……毀約的後果是如何？」

「第一，吃官司。第二，賠償對方的損失。」烈「好心」地替布傑接下去。

「我想，賠償的金額必定不在少數吧！靈頓先生。」烈一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惡劣模樣。

「你到底居心何在？堅持不志那塊地給我？」

「我現在不是送給你了嗎？」烈露出無辜至極的表情，「你現在不必花一分一毫，就能獲得這份禮物，這不是很棒的事嗎？」

「你不會無條件送給我吧！」布傑又不是才第一天在商場上打滾，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以此作交換，讓我批准你帶肯走？」

「差不多啦！」烈的笑意更深了，「很划算吧！」

「你認為我會答應嗎？」

布傑用厲眼瞪著烈，恨不得將烈碎尺萬段。

「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你會接受我的禮物，除非，你打算放棄你在紐約的發展，不！應該說，除非你寧願放棄你公司的商譽。這項違約的消息，肯定是新聞媒體最想渲染的財經頭條，到時，一定會造成投資大眾拋售貴公司的股票，我想布傑先生至少要用四十個百分比的資產，來保住肯！」

四十個百分比？肯沒想到，一小塊地足以釀成這樣巨大的損失，如此的天文數字。

「還有，我差點忘了，」烈拍了自己的額頭一記，「你還有可能要坐牢！對方是大公司，為了顧全面子，必不會善罷干休。」

坐牢、賠償、龐大的損失……肯不敢再想下去。

「靈頓先生，你是一個聰明人，只要你接受我的禮物，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別再執迷不悟了。」

「哥——」肯想說什麼，但卻被烈以眼神阻止了。

「這樣的大事，靈頓先生想必要用幾天時間來考慮吧。我三天後再來！」烈很大方地站起來。「肯，三天後見了。」

留下充滿自信的話語后，烈便揚長而去。

布傑控制不了自己，他一手掃下桌上的陳設品。

「可惡！」

布傑滿腔都是怒火，他心底明白他要在肯的面前忍耐，但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肯看在眼裡，心裡十分難受，他不想布傑不開心，但說來諷刺，讓布傑陷於極度不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雙胞胎哥哥……

***

咖啡廳——

「唷！肯，你早到了呢。」晚來的烈不改半吊子的性格，「給我咖啡，濃一點的。」他向侍應如此吩咐。

「哥，我有話想和你說。」肯一臉凝重。

「什麼事？」烈天真地反問。傻子也知道肯想說的是什麼了，但烈卻露出一臉的不知情。

「哥，你放過布傑吧！」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坦白道。

「你特意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烈的眸底閃過一道冷光。

「哥，你別為難布傑了。」

「我沒為難他，我是在幫你們，或許你們現在不領情，但我必須如此做！」烈收起玩笑的神色，正顏道。

「哥……我不明白。」

有必要將事情弄到這麼僵嗎？這種勢同水火的情況，我不想在我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身上發生。

「肯，現實是殘酷的，所有現實的苦頭我都差不多嘗過了。我奮鬥了這麼久，到處打探你的下落，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救你離開'星雲閣'，不要再過那種出賣靈肉的生活……」烈回想往事，不禁悲從中來。

「我十七歲便離家出走，和深愛的人私奔而去，當時滿心以為等著我的會是心中的理想生活，但我錯了！我徹底的錯了。現實是另一回事！現實令我不得不低頭，我的妻子因工作過勞而病倒了，但身為丈夫的我卻束手無策，我沒錢送她去醫院就醫……不久，她死了。死因是得不到適當的治療。」烈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我知道是我的錯！她若不跟著我一起私奔，她不會死！若她不嫁給像我這麼沒用的丈夫，她不會死！是我的錯！

「自她死後，我不分晝夜地工作，希望工作能麻醉我的意志和思想。最後，我終於熬出頭來，生活總算得以改善，但我卻已經無法和她分享！我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可以相伴的家人了……」

肯沉默地聽著。

他不知道哥哥曾經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肯，世人是不可能會接受同性戀的。更何況你是被那個勢利的老女人賣給布傑的，你是被迫接受布傑，你不是真心愛上他的。現實的殘酷我已經深深地體會過，或許，你誤以為你和布傑是相愛的，但那又如何？你們會幸福嗎？如果你曾任男妓的事實被公諸於世，你憑什麼確保布傑不會變心？到時候你又要怎麼辦？我是你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看著你走向不幸，看著你受盡世人的鄙夷目光或唾棄，看著你掉下無底的深淵而袖手旁觀。」

肯一剎那間無法反駁烈的言論，他遊說烈的心正在動搖。

「我們只能向現實低頭，肯，這很無奈，但我們必須接受。」烈抓住肯的手，「現在將你和布傑硬生生地分開，你暫時會很痛苦，但長痛不如短痛，肯，我是你的親哥哥，我為了你，多年費盡心思打探你的下落，甚至不惜耗費巨資預先收購那地土地，都是為了援救你，難道哥哥還會加害你嗎？」

肯無言地搖著頭，豆大淚珠滑下臉頰。

「肯，你勸勸布傑·靈頓，我沒有害他的意思，但我若不用這種極端的方法，我想他是死也不會放手的！只要他承諾和你分手，並從此永不騷擾你，我立即無條件讓出那塊土地。」

肯任由眼眶的淚珠一顆一顆地落下。

「布傑·靈頓是一個企業的總裁，形象十分重要，他不能鬧出他是同性戀的醜聞。人言可畏，肯，別再留戀了！這段愛情由一天始就是錯誤，分手對你倆只有好處，而且有百利而無一害，相信我！」

百利而無一害？

是這樣嗎？我和布傑真的只有分手一途嗎？

和烈分開后，肯緩步踏上歸途，他不知用了多少時間，終於回到布傑的大宅。

回家的途中，肯已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肯，你去哪兒了？」布傑一見肯回來，立即衝上前問道。

他深怕肯會隨時在他的生命中消失。

「……抱歉。我出外走走而已。」肯小聲道。

「你別嚇我！」布傑緊緊地摟住肯。

「很抱歉。」

肯不想哭，他要笑，令布傑日後想起他時，記憶里都有一個美麗的笑容。

「你吃飯了嗎？」肯關心地問。

「你還沒回來，我怎麼吃得下？」布傑柔聲道。

「那我們現在吃吧！我親自下廚！」肯展露笑顏。

「你下廚？」布傑吃驚地睜大眼。

「當然，別看我這樣。」肯一臉的自信，「我的廚藝可是一級捧的！只是一直都沒機會發揮吧了！」

「肯……」

布傑看著別於平日的肯，不安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

「嗯？」肯回過頭。

「不……沒事。」布傑暗罵自己太多心了。

「真是的……」肯又笑了，「等一下，很快就好了。」說完便往廚房走去。

果然不用多久，便有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放在布傑的跟前，令布傑大開眼界。

「怎樣？」肯神氣地道，「我很厲害吧！這些只是雕蟲小技而已。」

「果然真人不露相呢！」

本來布傑想和肯談烈的事，但當他看見今夜肯的心情異常地好，他暫時不想提起掃興的事。

布傑絕不會向威脅他的烈低頭，雖然布傑深知他不妥協的後果可能十分嚴重，但要他放棄肯，他做不到！

事業，他可以再發展；錢，他可以再賺！但肯，他不能再失去。輕重一剎那間便分出了。

「布傑？布傑……」肯一連叫了數聲，「不好吃嗎？」

「不是！」布傑連忙從沉思中拉回神思，還特意吃了一大口，「很好吃！」

「那就一丁點也不許剩下來！」

「全吃完的話，我不變成胖子才怪。」布傑立即抗議，「為了你好，我還是淺嘗即止好了。」

「為了我？」肯不太明白，「為什麼是為了我？」

「如果我變成大胖子的話，你可就慘了。」布傑一臉認真，像有什麼天大的理由似的，「你想想，一個大胖子壓在你的身上，你會不會好受，所以，為了你好，我還是瘦削點比較好。不是嗎？」

「你在飯桌也這麼下流！」肯有點臉紅。

「這是事實！和下流哪有關係！」布傑眨眨眼。

「你快吃東西，有剩的話，你就有苦頭吃了！」肯一副要將布傑吃進肚子的模樣，但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他。

對！就是這樣。

肯，你要笑。這樣，即使你不在了，布傑日後偶然想起你，也會會心微笑……

「我撐死了！」布傑終於不負肯所望，吃完所有的佳肴。

「快去洗澡吧！大肥豬！」肯拉起布傑，「我替你放了洗澡的水，衣服也準備好了，快去吧！」

「待會兒再洗可以嗎？」布傑出聲哀求，「我現在走不動啊！」

「不行！」肯篤定地道。」快走！現在！」

「肯……」布傑仍在試圖拖延。

「你現在不去洗澡的話，以後你也別指望我會再煮東西給你吃！你去不去？」肯出言恐嚇。

雖然他心底十分明白，今夜以後，他不會再為布傑煮東西了……

「好啦！我去就是了。」布傑只好站起來。

目送布傑走進浴室后，肯由自己的房間拿出那份布傑贈送他的生日禮物，他想了一會兒，決定把它放在布傑書桌的第一個抽屜，在公文袋上，他用心寫了幾句話，然後便把袋子放在抽屜內。

辦妥后的肯往布傑所在的浴室走去，他輕輕推開浴室的門，然後靜悄悄地進入，他聽見布傑正在沐浴的水聲，一逕站在白簾前，看著朦朧的身影，並緩緩地寬衣解帶，直至自己身上一絲不掛為止。

肯「拆」一聲拉開白簾，令正在淋浴的布傑大吃一驚。

「肯？你幹什麼？」

「我也一道洗。」

「什麼？」布傑見肯全身光溜溜的，又一反平日害羞本性地語出驚人，豈有不深受驚嚇之理。

「不行嗎？」

「不是。」布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會拒絕。

「那就是好羅！」肯柔媚地笑道，「來，我幫你洗背。」

「嘎？」布傑再一次愣住了。

「不要？」肯嫣然一笑。

「不是。」布傑記得上次要求和肯一起沐浴，他還堅持不肯，怎麼現在一反常態，還主動地要求為他洗背……

「那你轉過身體。」肯溫柔地道。

他要留下最美好的一面給布傑，這樣自己才不會有所遺憾。

布傑依言轉過身體，肯拿起一條毛巾，沾了點溫水，往布傑的背輕輕擦下去，水的熱力及肯在身後一絲不掛的誘惑，令布傑的體溫不斷向上升。

「肯……」布傑感到全身燥熱不已。

「嗯？」肯停下手邊的動作。

「呃……我想，我還是……」布傑希望肯能停止撩動他體內慾火的誘人動作，但另一方面，布傑又不想中止平日得不到的特殊待遇。

處於天人交戰的困境里，只見布傑的臉上一片掙扎。

「我什麼？」

肯將手放在布傑的肩上，自己的頭也倚在布傑的背上。

「肯……」布傑清楚感覺到自己下體的生理反應。

「布傑，你回過頭……」肯柔聲地要求。

布傑回過頭。

「布傑……」

肯將自己的臉湊近布傑的，在布傑仍未反應過來之前，肯的唇瓣已和布傑的薄唇密合為一……

「肯？」

布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理智。然而，肯卻不是這麼想，他的雙臂猶如蛇般，緊緊纏上布傑的頸。

布傑驚訝於肯的主動，他知道肯本質上是十分害羞的，但現在的他不但自動送上朱唇，更探進他的舌頭，在布傑敏感的口腔內加以刺激。

布傑在自己心愛的人的多番挑逗下，怎還能控制自己的慾望。

布傑熱情地以舌頭回應肯，二人的唾液互相交融，溶化在彼此的口腔內。

「嘎……」

肯和布傑吻至二人都呼吸困難才暫時停止，肯不住地大口喘著氣，在浴室的熱力及剛才熱吻的滋潤下，肯的臉上染上一片腓紅，看起來十分誘人。

「抱我……布傑……」

布傑連僅余的理智也一併消失了，他狠狠地再度吻上肯的芳唇，輕嚙他的唇瓣，像恨不得能將肯吞下肚子般。

「嗯……」肯也不吝嗇，不斷吸吮著布傑的唾液。

二人原已赤裸，省去不少煩人的步驟。

「要到床上嗎？」布傑用沙啞的聲音問。

聞言的肯搖搖頭。

「這兒就好……」

「你可別後悔。」布傑邪邪一笑。

他體內的慾望之火已足已燎原，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

布傑一邊用嘴唇吻上肯的香頸，留下不少愛的痕迹，一邊則用手撫上肯胸前兩顆早已熟透的果實。

「呀……」

肯在布傑的兩面夾攻下，溢出甜美的聲音，令布傑更為瘋狂。

在頸上留連一會兒后，布傑往下移，他低頭含著肯的蓓蕾，令肯不斷自他的圓唇中溢出歡悅的聲音。

「我……我也來……」

肯推開布傑的頭，依布傑為自己所做的，含吮著布傑兩顆早已堅挺的突點，令布傑的慾火更為猛烈，勢將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