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東方勻澈一早就接獲鳳寧寧的通知,要他依照約定的時間到這附近躲藏,伺機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
坦白說,他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這個計劃會成功,因為他心知西門如玉會武功,那幾個扮演登徒子的傢伙肯定討不了便宜。
他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鳳寧寧,因為他若是說了,豈不是就泄漏了他認識西門如玉,所以才知道她懂武功?因此他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多說。
既然他知道這個計劃一定會失敗,為什麼他還要前來呢?這是因為一來他已經答應了鳳寧寧,不想對她失約,二來是想看她得知計劃失敗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因此,早在她和那三個冒牌登徒子在街角竊竊私語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躲在遠遠的暗處看著一切,結果不出他所料,當她發現西門如玉會武功,而且三兩下就將她事先安排好的假登徒子給打倒時,那一臉錯愕咋舌的反應實在有趣極了。
東方勻澈笑了笑,正打算要上前去,突然見到幾名獐頭鼠目、神情猥瑣的男人圍住了她。
看著那情景,他的濃眉驀地皺了起來。想不到冒牌貨被打跑了,這會兒卻來了真正的登徒子!
依他看,鳳寧寧根本不會半點功夫,沒辦法像西門如玉那樣有自保的能力,再加上她的腳傷應該也還沒痊癒,恐怕應付不來。
看著那幾個傢伙調戲鳳寧寧,東方勻澈的眉頭深鎖,胸口驀地燃起熊熊怒火,黑眸更是泛起了危險的光芒。
他向來不是暴力愛好者,可此刻卻宛如血氣方剛的少年受到挑釁一般,只想要將對方狠狠地痛揍一頓。
東方勻澈無暇細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沈著俊臉,大步朝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走了過去。
在東方勻澈現身之前,鳳寧寧獨自一個人面對這幾個登徒子,她惱怒地瞪著他們,雖然心裡相信東方勻澈會來救她,可此刻看著這些人猥瑣下流的嘴臉,她仍舊感到厭惡極了。
「走開!」她低喝道。
「唷!這麼凶?」
「少啰唆!離我遠一點兒!」
「如果我們不呢?」
「那等等就有你們瞧的!」
「瞧?瞧什麼?」登徒子一號不將她的話當一回事。
「呵呵!我倒是很想要瞧瞧妳美麗的身子呢!」登徒子二號的語氣和眼神同樣的下流放肆。
「無恥!」鳳寧寧咬牙啐罵。
「會嗎?古人都說了『食色性也』,我只不過是順從人的天性罷了,妳也別害羞了,一起來快活吧!」
「滾開!」
「哈!這麼潑辣?就不知道妳在床上是不是也同樣這麼夠勁兒?」登徒子三號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鳳寧寧。
他的觸碰讓鳳寧寧感到噁心至極,她使勁想要抽回手,不料在激烈的拉扯間,她竟不慎摔跌倒地。
「啊!」劇烈的痛楚讓她忍不住痛呼,原本她的腳傷還沒有完全痊癒,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哎呀!扭傷了?妳可別怪我們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是妳一直拚命掙扎,所以才會跌倒的。」
「就是啊!妳接下來還是乖一點比較好,我們保證會對妳溫柔一點兒的。」
「你們作夢!快點滾開!」鳳寧寧恨恨地嚷道。
「呿!怎麼還是這麼潑辣?沒關係,看我們怎麼整治、調教妳!」
看著他們不懷好意的嘴臉,鳳寧寧的臉色有些蒼白,急嚷道:「東方勻澈!你這個臭傢伙還不快給我出來?」
她才剛嚷完,東方勻澈那低沈的嗓音就驀地響起--
「要我救妳,妳的態度是不是應該要好一點兒?」
鳳寧寧轉頭看見他,一顆心總算感到踏實了。
「你怎麼那麼慢?也不快一點兒出來!」她噘起了唇兒責怪,那神情看起來帶著幾分不自覺的撒嬌。
東方勻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俊臉上的怒氣才稍微平復了些,見她因為自己的現身而鬆了一口氣,他忍不住故意皺眉問道:「妳怎麼就這麼放心?我只不過是一個人,妳就這麼篤定我能對付得了這些人?」
呃……說得也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武功?說不定他根本身手不佳,即使出來也只會落得被這幾個傢伙打得慘兮兮的下場……
她咬了咬唇,他被圍毆的畫面讓她的心驀地一揪。
「那你快走,別管我--」鳳寧寧的話還沒說完,就瞥見他的嘴角揚起,那笑意讓她瞇起了眼。「你在耍我?」
「沒有啊!我怎麼捨得耍妳?」
聽見她要他趕快離開,知道她寧可自己身陷險境也不願意拖累他,那讓他的心彷佛被什麼給撞擊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在他的胸口激蕩著。
「放心吧!我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扔下妳不管的。」他直視著她的眼眸,語氣認真地說道。
登徒子們見狀,忍不住訕笑了起來。
「哼!就算你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看你一個人能不能敵得過我們四個人加起來的八拳!」
幾名登徒子說完后,不僅將他團團圍住,甚至還立刻出手想要迅速擺平這個礙眼的傢伙。
那四個人大聲叱喝,氣勢甚是驚人,但東方勻澈卻是半點畏懼的神色也沒有,俊臉甚至還因為怒氣而顯得嚴峻冷厲。
在他們的圍攻之下,東方勻澈從容地出手回擊,力道毫不留情,轉瞬間,幾個大男人皆已哀嚎倒地,下場比剛才的小虎、阿牛和大炮要凄慘十倍以上。
「快滾!否則你們的下場不只這樣!」
幾個登徒子聽見東方勻澈的警告,當場顧不得面子,立刻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鳳寧寧一臉錯愕,雖然她相信東方勻澈有本事擺平這些傢伙,但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
「怎麼?傻了?是不是太佩服我了?」
鳳寧寧回過神,故意哼道:「還說呢!你既然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害我還跌跤?」
「是妳自己告訴我,要等到美人落難之後,我這個英雄再出手相救的啊!」東方勻澈和她裝無辜。
「我說的美人是西門如玉!」鳳寧寧沒好氣地說。
「呵!可偏偏我每次救到的美人都是妳,這回也不例外。」
「唉……」鳳寧寧無奈地嘆氣,只怪自己運氣不佳。
「怎麼了?一副倒楣的模樣?」
「兩次的計劃都大失敗,而且還扭傷,這樣難道不倒榍嗎?」
「說到扭傷……」東方勻澈低頭看了一下她的腳,搖頭嘆道:「我看妳的腳這下子傷得更嚴重了。」
「是呀……啊--你做什麼?」鳳寧寧低呼一聲,想不到他竟然又毫無預警地將她抱了起來。
「這還需要問嗎?當然是再度拯救妳的腳嘍!」
啊?他這個冒牌大夫又要出動了?不會吧?
這一次,東方勻澈直接將鳳寧寧帶回東方家,並將她抱到了一間雅緻的房中,讓她坐在上等紫檀木製的椅子上。
鳳寧寧環顧四周,這裡不是卧室,不是廳堂,也不是書房,看起來像是收藏各類藥材的地方,因為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藥材氣味。
「為什麼你不帶我去看大夫?」鳳寧寧忍不住提出質疑,懷疑東方勻澈是不是故意想整她?
上回是在城外,所以他將她帶到溪邊還說得過去,但這回是在城裡,又不是找不到大夫,為什麼他卻還將她帶了回來?
東方勻澈勾起嘴角,半開玩笑地說:「因為我假扮冒牌大夫扮上了癮,捨不得把妳交給正牌的大夫呀!」
「你這是在拿我的腳開玩笑?」鳳寧寧立刻抗議。
「放心吧!」東方勻澈一邊從抽屜中取出一瓶葯,一邊說道:「這裡的許多藥材,城裡沒有一間藥鋪有,而我手中的這瓶葯更是由多種珍貴的藥材費時費工地提煉而成,對於治療跌打損傷很有奇效,珍貴得很呢!」
「真的有這麼厲害嗎?」鳳寧寧挑眉望著他手中那瓶葯。
敢情他是為了幫她塗抹這個具有奇效的傷葯才特地帶她回來的?他讓她這個「平凡老百姓」使用這麼珍貴的傷葯,是表示他在乎她嗎?
這麼一想,鳳寧寧的一顆心忽然無法控制地加速跳動。
「當然厲害啦!我保證妳很快就能完全痊癒了。」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懇的分上,我就給你一個面子試試看好了,不過……我可以自己來嗎?」
上次在溪邊他幫她推拿腳踝時的曖昧情景,至今回想起來仍令她臉紅心跳,要是再讓他像上回一樣地推拿她的腳,她怕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會再度湧上心頭,讓她整個人不對勁極了。
「自己來?當然不行!」東方勻澈斷然拒絕。
「為什麼?」
「因為妳肯定不懂得怎麼使力,只會讓自己白白疼痛而已。」
「呃……這……」鳳寧寧一陣啞口,確實不懂得推拿訣竅的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反駁。
「好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快點把妳的腳伸出來。」
東方勻澈說著,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立刻動手褪去她的鞋襪,再次露出她光潔的小腳。
他一手握住她的腳,另一手則開始將傷葯塗抹、推揉在她扭傷的腳踝上,那葯初與她的肌膚接觸時有些冰涼,但是隨著他的推揉,冰涼的感覺逐漸被暖熱給驅散,而她腳踝的不適似乎也真的減輕不少,看來這珍貴的傷葯果真具有奇效。
「怎麼樣?好多了吧?」
「嗯。」
「好啦!可以穿上鞋襪了。」
看著一個俊挺出眾的男人竟然紆尊降貴地替自己穿上鞋襪,鳳寧寧的心跳頓時亂了節奏,思緒更是陷入一片混沌,理不出個頭緒來。
她不懂,這種事他大可以隨便吩咐一個下人來做就好,何必親自動手?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一心想娶西門如玉的他,心裡應該只有西門如玉一個人才對呀!既然這樣,他又怎麼會有心思去對其他女人好?
見她一臉困惑、若有所思的模樣,東方勻澈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了?在想該如何報答我嗎?」
「嗄?」
「我這個英雄救了妳這美人兩次,若是依照一般情形不都該以身相許了?妳不也比照辦理嗎?」
「嗄?嗄?!」鳳寧寧錯愕地瞪大了眼。
以身相許?他沒說錯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像在開玩笑嗎?」
「像!很像!非常像!你根本就是在開玩笑!」鳳寧寧的語氣肯定極了。
事實上,她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在開玩笑,因為他忍不住想看她錯愕時的有趣表情,但是此刻聽她說得這麼肯定,他又忍不住想要更進一步地捉弄她。
「很可惜,我不是在開玩笑。」
「騙人!」
「我騙妳幹什麼?難道騙妳會有什麼好處嗎?」
「呃……呃……好處……好處當然有啊!好處就是……呃……」
「想不出來了吧?」
鳳寧寧一陣氣結,瞋惱地間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她才不相信他真的要她以身相許呢!要是他真的這麼不「專情,」,也不會堅持只要娶西門如玉為妻,其他女人誰也不要了。
所以嘍,他肯定只是故意戲要她罷了!但是……為什麼明知如此,她的心裡卻還是蕩漾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看來妳是抵死不願意以身相許,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但是我先後兩次救了妳,妳也該有所回報,這樣我才划算,妳說是嗎?」
「嗄?划算?」
「是啊!我是個商人,凡事當然是講究不蝕本,我救了妳兩次,向妳討點報償並不為過吧?」
「好嘛!算你說得有理!那你想怎麼樣?等事成之後我拿到萬兩黃金,分你一百兩?」
一百兩黃金,這樣的報償應該夠了吧?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黃金是他們東方家給的,退回去一百兩對她來說,感覺上並沒有太大的損失,所以鳳寧寧說起來不痛不癢的。
「一百兩黃金?」東方勻澈揚起嘴角,笑著搖了搖頭。「我又不缺錢,何必要妳那一百兩?」
呿!敢情他不將百兩黃金放在眼裡?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嘛?」鳳寧寧索性直截了當地問。
「金銀珠寶我家中多得是,我當然是要點沒有的。」
「沒有的?什麼東西?」鳳寧寧蹙起了眉心,她可不認為自己擁有什麼東方家所沒有的珍奇寶貝。
東方勻澈的回答是一把將她摟進懷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妳、說、呢?」
他的俊臉俯近她,故意裝出l副想吻她的模樣,果然如預料中地看見她浮現驚慌失措的神色。
「我……我……我不知道……」
鳳寧寧因為他的舉動而手足無措,而他的靠近又令她渾身發燙,她頓時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下意識地以舌尖輕舔著自己的唇。
她這小動作看在東方勻澈眼裡,宛如強力的挑逗與誘惑,他的眸色霎時變得深濃,閃爍著比火焰還要灼亮的光芒。
原本他只是想要嚇唬嚇唬她,看看她羞窘慌亂的表情而已,可現在他卻驀地湧上一股想要一親芳澤的渴望。
他不是聖人,而懷中的人兒嬌柔香軟,充滿了難以抗拒的誘惑力,讓他不假思索地順著心底深處的渴望,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當兩人的唇片相貼,東方勻澈幾乎忍不住要為了她那不可思議的香甜柔軟而發出輕嘆。
她溫潤的紅唇就宛如上等的蜜糖,不僅甜而不膩,還帶著花一般的芬芳,讓人像蜜蜂一般,只要沾著了就立刻上了癮。
東方勻澈驀地收攏手臂,將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情不自禁地加深這個吻,像是永遠也品嘗不夠她的甜美。
鳳寧寧因為他的舉動而驚呆了,一時間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只能僵著身子任由他掠取。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來真的,竟然真的吻了她!當他的唇封住她驚詫低呼的剎那,彷佛也將她腦子的運轉功能給停住了。
她不能正常的思考,甚至快要不能呼吸了!無助又慌亂的她,只能像個溺水之人似的緊緊攀住他的身軀,在他灼熱的親吻之下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到最後……甚至還不自覺地回應他……
這個吻出乎意料的火熱,也出乎意料的甜美,東方勻澈幾乎捨不得放開她,直到房外傳來了下人們交談的聲音,才打斷了這個吻。
鳳寧寧急促地喘息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剛才那個吻給抽光了似的,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只能嬌弱地倚靠著他健壯的身軀,要不然她肯定會跌倒在地,讓她的腳傷立刻又變得更加嚴重。
還沒回過神的她,混沌的思緒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直到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轟的一聲!她的腦子裡彷佛有陣陣的火花炸開,那讓她的雙頰頓時發燙,簡直像顆小火球似的。
想到剛才那個吻,再想到自己竟不但沒有反抗,甚至最後還不自覺地回應起他的親吻,她頓時羞窘得不知所措,只想要立刻挖個地洞將自己掩埋起來,永遠也不要再出來見人了!
無奈的是,她沒法兒真的挖個地洞躲起來,只好選擇落跑,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在經過剛才那個吻之後,她該怎麼繼續面對東方勻澈?
鳳寧寧伸手推開他,正想跑開,然而腳步還沒踏出去,就被強悍地摟回一堵厚實的胸膛中。
「你……你……你……」她結結巴巴地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妳要上哪兒去?」
「我……我該回去了……」
「妳的腳受了傷,還不小心一點兒?妳要是就這麼莽莽撞撞地跑掉,肯定跑沒兩步就會跌倒,然後傷得更重。」
還說呢!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吻了她,她又怎麼會慌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這會兒他倒反而對她訓起話來了!
鳳寧寧只敢在心裡偷偷地嘀咕埋怨,不敢真的開口提起剛才的那個吻,怕只會讓自己更加尷尬不自在。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待在這裡,永遠不走啊!」
待在他身邊永遠不走?唔……這主意聽起來並下壞,不過東方勻澈相信她肯定會拚了命地猛搖頭。
「妳想回去了嗎?」
「那當然,不然我留著要幹麼?葯已經上好了,不是嗎?」
「是啊!既然妳要回去,我就送妳一程吧!免得妳的腳『操勞過度』,如此一來即使塗上了具有神奇療效的傷葯,效果也會大打折扣的。」
「可……」
「不要跟我討價還價,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東方勻澈難得用毫無轉圜餘地的語氣跟她說話。
「怎麼這麼蠻橫霸道……」
聽見她的嘀咕,東方勻澈搖頭說道:「我這可是為妳好。」
為她好?這幾個字重重撞擊著鳳寧寧的胸口,讓她更加心慌意亂,頓時像被咬掉了舌頭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正我正好要出門,就順便送妳回去吧!免得妳在半途又碰上了麻煩,這回我可就沒辦法及時現身救妳了。」
「好吧、好吧!你說的都有理,我說不過你,那就照你的安排吧!」鳳寧寧故意裝出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她偷偷瞥了眼他的俊臉,一顆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紛亂。
她實在很想問他,剛才為什麼要吻她?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索取報償?還是故意要戲弄她?
在他的眼裡,究竟是怎麼看待她的?倘若他真的只喜歡西門如玉,又怎麼會想吻她?而倘若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又怎麼會吻她?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湧上心頭,鳳寧寧很想知道答案,但卻沒有勇氣問出口,只好把這些問題藏在心裡。
「怎麼了?不是要走?發什麼愣?」
「沒有啊!」鳳寧寧連忙搖頭否認,就怕被他看出自己紛亂的心思。
「那走吧!妳還可以吧?需不需要我抱妳?」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就行了!」鳳寧寧臉紅地低嚷。
「真的嗎?」
「真的!」她語氣堅定地回答,就怕再次被他摟在懷中,那種亂紛紛的心情會變得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