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吃錯醋

戀上愛情,讓我們多了甜蜜、多了煩惱、多了寂寞、多了心痛...

酒會結束后,過了一個星期,媽媽們早在兩日前趁他們沒醒時,留信回鄉了,記得當時的棗,還暗自歡呼了一下,看來媽媽們回家,最開心的莫過他。在學院,酒會帶來的效應也很大,就像現在學生不論自願或是不情願,已把蜜柑當成會長未來夫人看待。縱使仍有少數日向棗俱樂部的狂迷不認同蜜柑,可是她們都不敢有任何的小動作,只可以在背後暗暗咒罵這個搶她們王子的女人。汗......而蜜柑對於同學的轉變沒有太大的驚訝,因為她清楚明白日向棗在學院的影響力,只要是他說的話,相信無人敢違抗。正如在酒會上,在眾人面前宣布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就知道從此在學院的地位已不同,從一個普通學生躍升為日向棗的未來夫人,等於是半個日向棗的代言人,而且不像以往不見得光的關係,現在是光明正大的身份。想到這個,她的心情就不覺明媚多了。棗,今年要高中畢業了嗎?在回校的路上,蜜柑問了藏在心裡好久的問題。今年的學期很快就完,自己現在還是高一,棗就是高三,那麼學期完不就代表棗要離開學院上大學了。最近也不知為甚麼,只要想到棗要離開,她的心就很不舒服,很難過的樣子。嗯!應該剩兩個月吧。棗坦承,對哦,她不說,他自己都快忘,誰叫這段日子發生太多事。棗會上哪所大學?忍著想哭的衝動,她靜靜的問。只剩兩個月嗎?心竟會痛,而且有點苦。不知道,或許是東大,或者回北海道,我爸一直希望我可以回北海道讀大學。北海道!很遠......離東京好遠。突然溢在眼眶的淚水不受控的流滿一臉。我的事你就不要管,先管好你自......己......說著時,發現身旁那抹矮小身影不見了,回身,看見她站在後面,低著頭,一動不動。喂,你怎麼啦?他叫道。又搞什麼啊?只見她不搭理,仍然低頭。棗看到學生紛紛向他們投來注目禮,急急的走到她跟前,不耐煩的問,你又搞什麼啊?沉默......

喂......竟然她不抬頭,就由他低頭好了。壓下身體,待自己看清她的臉時,他怔住。裡頭是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他慌忙問,好端端的,哭什麼啊?經過的同學都好奇的看看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會長不知所措的樣子誒!忽視別人的注視、忽視他將要爆發的脾氣,她獨自傷心落淚。嘖,你就站在這裡哭過夠,煩死了。他日向棗的耐性是有限,對她,已經是特別通融,不要以為他不吼她就代表不生氣,其實心底已經氣絕生亡好幾回了。索性不再理會,拋下她,日向棗自個兒朝課室走去。女人不能寵!狠狠望著他遠走的背影,委屈一涌而上,跑到他身後,用手上的包包拍打他,日向棗,你這個豬頭、魔鬼、大便臉、我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啊!突來的襲擊,讓他不懂還手,只曉躲避,你瘋啦!幹嘛...啊......蜜柑大力的踢了他的小腳肚,引來棗一陣悶哼,我才不會管你,再也不理你。再加一記拍打,她擦著淚,往校舍跑走。吼,死女人,發什麼神經,莫明奇妙。撫著腳下的痛處,棗一邊暗罵,一邊睨著四周掩嘴忍笑的人,像警告他們【想死你就給我笑出來。】接受到會長恐怖的眼神,個個急步走開,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學...弟...此刻身後卻傳來一把鬼里鬼氣的聲音。隨之一陣冷風吹過,棗僵直身體,不覺打了個寒顫。學...弟...鬼聲迫近,我...很...苦...棗感到自己的後背很沉。我...做...好...了...背部的『東西』伸出手,遞出一本釘裝好的簿子。什麼東西?接過簿子,看見上面的標題是『訂婚酒會』,挑眉,他應該知道是什麼來的。你要...我...做...的專訪。哦!那麼交得出專訪的人,後面的『東西』必定是殿內明良,也意味他不用跟他客氣。你遲交。哎,學弟,你要諒解我......在棗身上彈起,殿解釋,為了專訪,好幾次我差點給雜誌社辭退。你的意思是我害你?棗冷笑。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搖頭晃腦的否認,只是這個,一天真的做不完,一個星期是極限,我保証全日本只有我能做到。還舉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那麼,我不就很幸運能請你這個全日本第一給我的賓客做專訪。

哪裡...哪裡...還真老實不客氣。但你還是遲交了...搖頭,臨走前,他,日向棗也要給這個喜歡攪局的傢伙一記重擊。不論你是全日本第一,不準時交貨就是無能,學長我對你很失望。然後把整本專訪拋進路旁的垃圾箱。啊......沒了,捱了一星期通宵寫出來的專訪竟葬沒在垃圾堆中。我很辛苦才做好的。對我已經沒意義。棗回頭,因為有人經已得到教訓,這次教訓教曉你以後不要瞎事亂摻和,特別是我的事。給殿一抹得呈的壞笑后,他大步離開。噢......學弟的笑容明顯告訴他,『你中計囉!』,他居然被算了,啊!怎會這樣。真是欲哭無淚,有口不能罵,有冤不能伸。可憐的殿就這樣跪倒校園,接受學弟學妹們給予的同情眼光。

節哀吧!學長!嗚......嗚......一頭衝進課室,也不理會撞到多少人,她---日向蜜柑要仆在桌上大哭啊。

日向同學怎麼了?班上同學見蜜柑失常的樣子,不禁嚇壞。我也不知道。可能會長後悔,不要她了。有些女生亂猜測。喂,不說話沒人會說你是啞巴。正田凶凶的瞪著那堆說話的女生。班裡的女生怎麼這麼小家子氣的,虧她自己跟她們一班,令她感到自己的素質也在下降咧。笨蛋,你做甚麼啦?在課室里,就聽得見蜜柑超大的哭聲。小螢......嗚......你好醜!皺眉,她的眼睛好腫,好像要瞇成一條線。嘩......嗚...她已經哭得夠可憐了,小螢還要這樣損她。好了,不要哭,再哭就把全校的人引來。現在門外堆滿了黑壓壓的人,她不難估計遲些人把課室都填滿,就為看她的哭喪。但我......好...難...過...稍微止住哭聲,她抽泣著。因為日向棗?能影響蜜柑情緒的人,應該只有他。嗯,棗......他......想起,她又想哭了。他怎麼了?可不要給她哭誒。他...他要走...走...走去哪裡?除了小螢,班中女生同樣大聲問。被小螢一瞪,她們連忙噤聲,但仍聳起耳朵,偷聽。他告訴你要走的?嗯,他高中畢業后......就要上大學,離開...這間...學院,他還說...可能...會去北海...道上...大學。就這樣所以你不開心?她多少猜出大概了。

不知為甚麼......知道他要上大學,離開...學院,就很難過。淚水止住了,說話的聲音也變順。哦!那麼你喜歡他嗎?小螢問。在酒會上,蜜柑媽媽---柚香阿姨已告訴她,蜜柑跟棗會訂下婚約,是一對耳環訂下他們的一生,本身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他們從小就有婚約,十年來,大家從沒見面,只在母親的說話中知道有對方的存在。是在這一年,兩人才正式見面,所以說兩人是兩情相悅才訂婚是不可能,但現在看來可能有什麼在變化當中,首先是日向棗、繼而是眼前哭花臉的蜜柑。或許,這段婚約是拉攏兩個笨蛋一起的最佳工具。今井,你這樣問不是很奇怪嗎?蜜柑跟會長也訂婚了,哪會不喜歡。正田插嘴。你先不要說話,好不好?小螢對正田說道。蜜柑,你認真答我,喜歡棗嗎?不知道,但我不討厭他。如果他走了,你會難過...蜜柑點頭。

你會寂寞...嗯。你會想念...再點頭。有時還會心痛...勉強點頭。那就是了。小螢已經可以督定蜜柑喜歡棗,因為我也會這樣。真的?對哦,流架也是今年的畢業生。嗯!說起流架,小螢臉上有淡淡的粉紅,是戀愛中少女的特徵。小螢,我跟你都同病相鄰,好悲慘哦。抱著小螢,蜜柑好不可憐。不要將你的鼻涕擦到我的衣服上。先警告她,要不然瘋起來,她真的會做。我不會流鼻涕,只會流眼淚。不一會,小螢肩膀上已一片濕潤,然後傳來蜜柑悶悶的聲音,流架有說去哪所大學嗎?本校部。我們學院有大學部的?抬頭。有,棗沒告訴你嘛?他才不會告訴我。那麼......棗......會不會...可能......選擇學院的大學部。

想著想著,心情括然開朗。蜜柑不知道身旁一直有雙受傷的眼神看著自己,徑自與小螢聊得起勁。鬱悶、鬱悶、還是鬱悶!今天一整日下來,他都魂游太虛,上課的內容也不知聽到多少,滿腦子只有今早她哭著跑走的身影。

可惡!霍然站起,他拉門出去,然後重重的把門關上。一連串的巨響,嚇呆了班上所有人。棗獨個兒走到樹蔭底下,盤腿而坐,然後悠閑的把身體往後靠在粗壯的樹榦上,閉上眼假寢,他需要把自己腦里混亂的思緒沉澱,將一整天糟透的心情好好整頓。雖然有點遲,不過也要說,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棗聽到樹后一把男聲說。哦,謝謝你。是女聲,有點耳熟。我沒有出席你跟會長的訂婚酒會,對不起。跟會長的訂婚酒會?雙眸猛然張開。是嗎?不要緊啦,當時人太多,我都沒注意!是我說對不起才對。女聲有抱歉。難道你不知道我沒上課半個月了?男聲有著濃濃的失落。你這樣說,老師好像真的有提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太重要,只是回家一趟,不必在意。哦,原來是這樣。陽一,如果沒什麼事,我可以回去了嗎?太陽好猛哦。蜜柑,等一下......轟,終於兩位被偷聽的主角出來了。怎麼了?蜜柑問。蜜柑我......喜,我喜......來不及說出另外的兩個字,就被人打斷。笨蛋,你在這裡啊。棗從大樹後走出來,他不是不知道陽一要說些什麼,所以出來阻止,他可不爽聽到別人對她這樣說。棗!蜜柑連忙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臂,你也在這......但下一刻發覺不妥,今早才生他的氣,才不要主動跟他和好誒,於是放開手,與他保持一小段距離。蜜柑...我...棗哥哥......同一時間,兩把聲音同時響起,接著棗感到一陣撞擊,下意識的抱緊,一團柔軟的東西就這樣躺在自己懷裡。低頭一看,黑色頭髮......棗哥哥!懷裡的人兒抑頭,露出一張可愛笑臉。小葵!棗睜大眼,訝異的問,你怎麼來了?我想你啊!說完,臉往棗的懷裡蹭。你這個丫頭。揉了揉小葵的頭髮,他笑著說。蜜柑愣怔的看著這一切,棗在笑,而且笑得好溫柔......手上的禮物悄然滑落,雙手掩著將要放聲大哭的聲音,她靜靜的退後、跑走......同樣看見的陽一,默默的注視蜜柑離去的方向,未說出真正的心意,他就失戀了。喂,你未婚妻走了。轉頭,陽一對正緊緊抱著另一個女孩的棗說。棗四下張望,果然人不見了。陽一徑自拾起地上被蜜柑遺落的禮物,這是一條心形項鏈,項鏈就如他的心一樣,被蜜柑狠狠掉棄。注意到陽一凝視著禮物傷心出神的樣子,棗彷如看到他對蜜柑的愛戀,很刺眼,想到這,他突然很火大,不要說我沒警告你,蜜柑是我的未婚妻,請把你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思想抹乾凈。你當我是什麼人?顯現是那種人。不屑。你......一拳揮下,陽一大聲喝罵,你沒有資格說我,你不又是在她面前抱別的女生,少裝君子。棗哥哥...看見棗嘴角流著血,小葵慌得哭起來。沒事。擦掉口角的血漬,棗說,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陽一。這拳我替蜜柑打你,警告你以後要對她好點,不然另一邊臉我一定給你打腫。瞅著他瘀青的嘴角,陽一目無表情的說。還有你,不要做第三者了,這樣不會幸福。啊?不等他們有所回應,陽一握緊手上的項鏈,跟棗擦肩而過。晚上,日向家出奇的安靜,小葵定定的坐在沙發上,不時用眼角瞄著另一邊的棗。此時的日向棗,死氣沉沉的坐著,一動不動,頭髮把他半張的臉遮住,讓人看不見任何錶情。已經好晚了,她到底去了哪裡?一聲不說給他離開,難道不知道他會擔心嗎?把沉重的腦袋挨向後背,他有一刻的空白。從見到小葵后,他再也沒看到蜜柑,學校沒有、家裡沒有...彷彿今天她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想起早上她哭泣的臉容,心緊緊的揪痛,她會不會又在哭了?是躲在什麼地方哭嗎?痛苦的閉上眼,耳邊好像隱約傳來陣陣哭聲......檯面的震動,提醒默靜的二人,小葵最先反應過來,棗哥哥,你電話。棗無力的拿起電話,喂...你跟蜜柑發生什麼事了?來電的是小螢。沒事。沒事?沒事,蜜柑不會哭著跑來找我。蜜柑去你家了?他站起來,激動的問。嗯。放學時,她說要跟我回家。

太好了。提著的心,終於能放下。蜜柑告訴我,你有別的女孩,不要她,真的?女孩?把視線飄向一旁的小葵,棗終於明白她今天不回家的原因,這個笨蛋...而且還害他吃了一拳。她是我妹妹,日向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