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愛情真會讓一個人盲目到了極點!
雖然聞人桀對她無情無義,又沒心沒肝到了極點,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喜歡他。
只是她心裡或多或少是有些遺憾的。
她若早知會落此下場,乾脆不拿白不拿,所謂沒魚,蝦也好,至少她還有一百萬。
現下呢?一億借不到,一百萬也長翅膀飛了。嗚嗚……想來就有夠泣血的,嘔死了!
好,既然聞人桀這麼冷血,那麼就休怪她無情!
此時事態緊急,伊甸園蜜月旅館即將淪落拍賣局面已迫在眉睫.羽柔再也顧不得後果,決定坐定天下第一大字型大小的賴皮鬼寶座!
「噗噗……」羽柔發動哈雷,引擎大聲咆哮,車頭在她的控制下,帥氣的轉了一個大彎,往市區方向賓士而去。
俗話說:一皮天下無難事,她得趕快去買一個便宜大帳篷,搭在聞人桀家大門口。
對了,她還要準備一些民生用品,免得不小心餓死在他家門口,當然,水是最不可或缺的東西。
沒錯,她要天天在他家面前打坐兼吃泡麵,她就不信他忍受得下去,還會很自在的出入別墅,不肯對她舉白旗投降,她一定要逼他把錢借給她!
他若敢出動保鏢,企圖把她趕走.那麼她就立刻向水果周刊報料,讓他難堪。
她把這一切視為一場戰役,若說他有張良計,她就有過牆梯,到時看誰比較厲害了,哼哼!
***
夜已深沉。
沐完浴后,聞人桀替自己斟了一杯紅酒,燃起一根香煙,離開酒櫃到立體音響前放了一首輕音樂,旋即打開陽台的窗,踱出卧房。他慢慢的吞雲吐霧,略顯憂鬱的眼,仰望著懸在天上的明月。
他陷入沉思當中。
憶起羽柔,他就忍不住蹙起眉頭。
他明明就很不喜歡羽柔以那種討人情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偏偏她每一句話都刺到他的心。
他感覺得到,她企圖激發他微薄的良心。
他可以不把她今天說的話放在心上,偏偏卻很莫名其妙的在意。
眯起黑眸,叼咬在唇上的香煙被他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想要用各種借口好慰借自己久違的心虛。
他沒有對不起王霞女士,他很有誠意的欲給她女兒一百萬,是她女兒自己不要的……閉上黑瞳,聞人桀試著沉澱下心情。
卻不知中了什麼蠱惑,他一閉上雙眼,羽柔那個小纏女就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他眼前……他連忙睜開眼睛。
究竟是什麼原因.他竟會被羽柔身上某種說不出來的特質給吸引住?為此,他感到極為困惑與困擾。
他再吸一大口煙,緩緩吐出一團濃濃煙霧,重新把香煙叼咬在唇上,便轉身踱回卧房的小酒吧前。
「叩叩叩!」門上忽然響起敲門聲,隨即傳來老王的聲音,「少爺,是我,老王。」
「進來。」聞人桀用指尖把香煙掐熄在煙灰缸里,並端起擱在酒吧的台柜上的酒杯,啜了一口紅酒後,起身,順勢在牛皮沙發上坐下。
「是的,少爺。」老王扭開門把,恭敬的彎著身軀走到他身邊,「剛才有人來報告,牛羽柔去而復返,現在人就在大門口外。」
聞人桀蹙眉.看了一眼腕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她不回去睡覺,還來這裡幹什麼?
他一直以為被攆出去的她。早因放棄而離去了。
「不要理她。」儘管這事已驚擾了他的心,他仍假裝自己並不是很在意。
「可是……」老王似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聞人桀舉起酒杯,輕輕搖晃。
「我想,她是不會離去的。」
「怎麼說?」
「她車上載了一大箱泡麵和礦泉水。」
「那又如何?」
「她還準備了帳篷。」
「帳篷?」聞人桀狐疑的眯起黑眸,「難不成她真的打算在門前搭帳篷不成?」
「她正在搭了。」老王輕喟一聲,有點拿她沒有辦法,趕也趕不走。
聞人桀差點被紅酒嗆到,他從容的放下酒杯,抬眸望了老王一眼,「去把她趕走。」
老王遲疑著。
「怎麼了?」聞人桀上下打量著他。
「夫人……」老王咽下口水后,才畏畏縮縮的接著說:「夫人在幫她的忙,還……還替她燒了一壺熱開水,讓她可以泡麵用。」
「什麼?」聞人桀幾乎跳起來,他指著門口咆哮,「你是怎麼做事的?
「怎能放夫人去幹這種事情?你讓她去黃昏市場買菜,我就已經很不高興了。」
「少爺,跑黃昏市場是夫人的興趣,我們阻止不了她呀!她說如果我們連她的興趣都要剝奪的話,她就馬上死給我們看!」老王哭喪著臉說。
「你……」聞人桀還想講什麼,最後放棄似的用拳頭捶了一下沙發扶把。
他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雙手投在腰上,氣憤的在卧房裡來回踱步不已,心裡真是拿他這個老媽一點辦法都沒有。
十幾年來,老媽一直都改不掉勤儉的好習慣,即使他已經變得很富有了,老媽仍然十分的節儉、勤勞。
她和過去一樣喜歡騎腳踏車,喜歡上菜市場,喜歡去公園找阿公、阿婆泡茶下棋,她視自己再平凡不過,從不願改變自己融入上流社會的圈子,她只想安閑自在的過著每一天。
「算了、算了,夫人想怎樣,隨她高興吧!」聞人桀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杯子里的紅色液體,然後脫下睡袍,將高大俊朗的身子躺在看起來舒適的大床里。
「我要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老王還愣在原地,「少爺,請問怎麼處理牛羽柔的事情?」
「隨她去!別來煩我!」聞人桀煩悶的吼著。
「是的,少爺,晚安。」看樣子少爺的心情不是很好,老王深怕掃到颱風尾,匆匆退下,把門關上。
老王一離開卧房,聞人桀便起身,在床的邊緣坐下,他伸手拉開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拿出一張摺得四四方方,卻已經泛黃的便紙條。
深怕弄破了便紙條.他小心翼樊的拆開……人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挫折難免,彆氣餒,更別放棄你自己的夢想,你還年輕,再接再厲,我期待你成功之時。
王霞凝望著手上的便條紙,聞人桀的思緒頓時陷入沉思當中。
再次點燃一根香煙,他若有所思的:吞雲吐霧著。
雖然已事隔十二年,他對王霞女士仍留有深刻的印象,往事歷歷浮現心頭,卻已經有些不堪回首。
聞人桀把便條紙摺好,收回原處,關上抽屜,連抽了兩口煙,才把煙熄了。
一億……老實說,一億對現在的他來說,確實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在商場上打滾多年,早習慣昧著良心做事。
他若不冷血、殘酷,又怎會有今日的成就?在商場上,就是要狠。
而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是他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他若無條件的出手去幫助羽柔,等於是違背了自己當年創業時所立下的信念。
可是,他若不肯伸出援手,便更加證明他是一個利益薰心的商人,他的良心早就被啃蝕掉了。
他想,他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替自己找到一個平衡點……***次日。
聞人桀用完早餐后,司機小李備車在玄關外等著,接過女傭遞來的公事包,小李回頭恭敬的打開後車門,待聞人桀上車,小李才關上後車門,並繞過車頭坐回駕駛座上。
「少爺,去公司的路有很多條,我們要不要考慮從後門出去?」小李由照後鏡望著聞人桀。
「為什麼要從後門?」聞人桀明知故問。
昨晚他就接到消息,當然知道小李說這話的含意。
「天外飛來一帳篷,太詭異了,前門出不去。」小李尚未搞清楚狀況,「女傭小可一大早就來通報我,必須由後門才可能把車子開出去,因為有一個女孩把帳篷搭在我們家門口。」
「我倒很好奇那個小纏女究竟是搭了一個怎麼樣的帳篷,值得我們特地為她而繞道。」聞人桀冷冷的說:「開過去看看。」
忽然間,他發現自己只不過是為了想見她一面而找出來的借口,其實那是一種男人關心吸引他的女人的心態在作祟。
他昨晚整夜都睡不著,老擔心她會不會冷死在外頭。
自從昨晚把她趕走後,她的倩影就在他腦子流連,氣得他咬牙切齒咒罵了自己一整夜。
「是。」小李打檔,轉動方向盤。
豪華尊貴的黑色勞斯萊斯房車,沿著車道緩緩駛出聞家大門。
名車的引擎聲小到幾近無聲無息,沉靜的滑到大門出入口……小李突然踩住煞車,車子果然出不去,一個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的大帳篷擋在正門口,大帳篷的門還和聞家「兩兩相望」。
帳篷前的兩片布被風吹起,房車停在帳篷前,沉穩的坐在後座的聞人桀,同時吐出一口濃濃煙霧,吐煙圈的表情儼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鷥。
他的視線放進帳篷里,目光須臾不離的盯著羽柔,只見她瘦削的小小身子整個蜷曲在睡袋中。
或許她很早就蘇醒了,只是還在賴床,車子的引擎聲雖小,卻還是被她發現了。
「嗯?」羽柔抱著睡袋跳起身子,短髮凌亂的衝出帳篷。
一看見聞人桀的房車,她興奮的扯出一個大笑容,衝到後車門,彎著身子,小手猛拍後車門。
「啪啪啪……聞先生,我有話跟你說,快開窗!咕咕啪啪啪……」
聞人桀搖下車窗,目露凶光的瞪著她,「瘋子。」
呼……由他嘴裡吐出的一團煙霧直接噴在她臉上,嗆得她猛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聞人桀一雙如鷹般狹窄而修長的黑眸,淡淡的投向眼前這個死賴著不走的小麻煩精。
「借我……借我錢……咳咳……拜託你借我……一億……我……咳咳……要死了,好臭!咳咳咳……」羽柔咳個不停,她用手揮著還沒完全被風吹散的煙霧。
「別以為你擋在我家門口,我就會向你妥協。」他面無表情的說:
「你最好快點離開,不然我只好報警處理。」
「你報警,我就……咳咳……我就跟水果周刊……報料,咳……把你那無情無義、冷血無情、沒心沒肝又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全給抖出來,看誰比較狠!咳咳咳……」她下定決心要和他長期抗爭下去,無論是借錢或追她的愛情,而她很清楚這需要很大的毅力和耐性。
「笑話!我和你不熟,也沒有欠你什麼,我幹嘛要受你威脅?」聞人桀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冷眸不以為忤的移開,俊容恢復一派從容與冷鷥。
「你和我媽媽熟,十二年前,你欠我媽媽三萬塊!嗚……咳咳咳……」
她不耐煩的把舊事重提,講不到幾句話,就已經咳到眼淚都滾出眼角了。
「我當年只是跟你母親借了三萬塊現金。」聞人桀伸出三根手指頭,就事論事的說:「懂嗎?三萬,只有三萬,不是三百萬,也不是三千萬,更不是三億。」
「我知道,可縣——」
聞人桀不客氣的打斷羽柔的話,「結果事隔十二年,你居然上門來跟我要一億!你擺明了坑我。」
「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坑你?我是跟你借耶!我又不是不還——」羽柔情緒激動的直跳腳。
「還?你拿什麼還?」他卻再一次冷冷的中斷她的話,「我料准你根本就還不起!」
「你……」嗚……他又刺到她了,她好受傷。
「牛羽柔,我可不是傻子,沒道理幫助你周轉這麼一大筆現金,我是看在你母親當年幫我的情面上,才免費送你一百萬,想不到你居然嫌錢太少,現在還敢好意思反過來威脅我!」
羽柔從口袋裡抽出面紙擦著眼角,「我不管,總之,你不借我錢……我就……我就擋在你家門口……咳咳……讓你永遠都出不去。」
「笑話!我會出不去?小李,倒車。」他捻熄煙蒂,車窗搖起,懸於車窗前的俊美容貌,最後消失在黑色玻璃窗前。
羽柔一愣,隨即恢復神智追了上去,雙手在半空中不停的揮,「喂!
你…等等,快下車!聞人桀……別走,喂!別走,厚……嗚嗚嗚……」
眼睜睜的看著車子倒駛回別墅里,羽柔想追進去,屋子裡的傭人們卻已經很無情的關閉自動門。
她抓著欄杆,哀怨的望著逐漸離她遠去的車子,她欲哭無淚的直跺腳。
她告訴自己:她不會放棄的!
***
「還有誰可以提出異議?」
聞人桀沉穩的坐在主席位上,眸藏冷騖,威嚴到不可逆犯,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懾住在場的每一位高級主管。
「沒有的話,那就散會。」聞人桀的大掌重重的朝桌面一拍,下達一道解散的命令。
他起身離開會議室,拐了幾個彎后,進入總裁辦公室,挺拔的身軀在辦公桌后坐下。
美麗女秘書快步跟在他身後,取出鋼筆,動作迅速且準確的抽出疊在桌面上的檔案,一一攤在他的面前,「總裁,請批閱。」
「嗯!」聞人桀聚精會神的批閱著檔案。
不久,他凝聚在工作上的心思不知為何竟飄渺起來,羽柔的嬌小身影驀然清晰的浮現上腦海。
他以為專心投入工作,就再也不會去想一些雜七雜八的事,至少過去就是如此,想不到非常意外的,羽柔竟然深具影響力的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她的影子就像鬼魅一般,纏著他的靈魂不放,不管他怎麼逼。就是無法把她的影子逐出腦海。
該死!這真是見鬼,且還是一件破天荒的荒唐事,他這輩子還不曾為一個女人如此心煩意亂過!
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里,從來不會把私事帶到工作上。
而他見過的女人又何其多,諂媚奉承於他的女人簡直如過江之鯽J,像羽柔這種看到人只會喊「借我錢、借我錢」,卻不懂得如何對他諂媚巴結的女人,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之處,偏偏他清晰的思路就是忍不住為她而雜亂起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最近在走什麼倒楣運,怎會不幸碰上她?像只甩不掉的蒼蠅也就算了,他一向都保持絕對清醒的腦袋竟然會被她弄到整個潰散掉。
他不自覺的卷握起拳頭,強而有力的動作,令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他好恨,恨她佔據他心靈的小小身影、恨她的小嘴、恨她的一切,不過他最恨的還是他那莫名其妙為她怦然的情愫。
***「呼呼……燙喲……小心別燙傷了喔!」聞母專程替羽柔送來一盤烤鴨,給她配著泡麵吃,還特別替她泡來一壺熱呼呼的花茶,免得她冷到。
如今見羽柔吃得津津有味,聞母看了好不開心。
「伯母。你倫真好,你兒子要是有你這副好心腸,偶也不必天天坐在你家門前吃泡麵了。」羽柔的嘴裡塞滿了食物,說話時含糊不清.並滑稽的模仿起聞母講話時的台客腔調。
聞母不但不在意,還很開心,「你慢慢粗,別噎著了。」
「好!」快餓死了。羽柔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著,左手端著一隻比她的臉還要大的「一度贊」,那碗底大到幾乎遮住她一張粉嫩的俏臉,夾在右手上的筷子則不斷的夾著烤鴨吃。
「偶沒藏那麼多私房錢,不然偶就可以把錢拿出來借給你。」聞母見她一連咽不好幾口面,連同烤鴨一起塞進嘴裡咀嚼,一副活像幾百年沒吃過東西的模樣,不免感到些許心疼。
眼見碗底朝天,羽柔仍然意猶未盡,粉嫩小舌伸得長長的,津津有味的舔洗著碗底。
「呼呼……我飽啦!好過癮喔!」要是能讓她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那就更棒了。
不過能填的肚子,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她面帶開心的微笑,擱下空碗和筷子,心滿意足的用手摸了摸脹得像青蛙肚子般大的小腹。
忽然間,羽柔睜大了眼兒,反應慢半拍的重拾方才說了一半的話題,「伯母,你剛說什麼來著?你要借我錢喔?」
「沒有啦!偶沒那麼多私房錢,不過你放心啦!偶會努力說服偶兒子,要他把錢拿出來借給你。」聞母開始動手收拾著垃圾,把空碗扔進垃圾袋裡,並用抹布擦拭著她的帳篷。
「伯母,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羽柔覺得好感動。
伯母真是個大好人,和藹可親的模樣使她忍不住憶起去了天上做天使的母親。
聞母不好意思的看著她,「你母親當年曾經幫助過偶們,要不速她那三萬塊,偶和人桀早就餓死街頭了,他又哪來今天的成就?不過你要相信他,他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倫,他只速還沒想通這一點。」
「我並不認為他沒想通這一點啊!」羽柔嘟起小嘴,把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的說:「我覺得他太過現實了!他一定是土象星座的,呃……可是……」她又很矛盾的忍不住想要替自己的愛人說話,「大概是在商場待太久的緣故,所以才被利益薰斃了良心吧!不過他這樣好酷喔!」
「哦?酷?」聞母一臉怪異的看著她,「他這樣對你,你不恨他的嗎?」
「不會啊!」羽柔的頭搖得如博浪鼓。然後她弓起手臂,做起吃了菠菜后卜派的招牌動作,拍拍臂上的小肌肉,陶醉的說:「我喜歡強悍的男人!」
「偶兒子這樣對你,你不但不討厭他,反而還很欣賞他喔?」聞母沒當羽柔是怪胎,反而覺得羽柔好奇特,她好喜歡。
羽柔臉紅的點了點頭,小聲的說:「偷偷告訴你,我暗戀他。」
「真的喲?」聞母驚喜的睜大眼睛,覺得有趣極了,可笑容掛在臉上沒多久,便刷了下來,重重嘆了一口氣,「唉!你喜歡他有什麼用?他又不借你錢……對了,萬一偶兒子不肯把錢借給你,而你家旅館又不幸倒閉了,還不出錢,你會不會被地下錢莊的人抓去賣啊?」
她真是擔心,她總覺得她和羽柔特別投緣,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喜歡羽柔。
已經很久沒人對她付出關懷了,羽柔感動到紅了眼眶,不過她仍勇敢的不讓眼淚滾出眼角。
我倒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抓是空手道黑帶的,那些人渣敢碰我,我就打到他們掉牙!」話落,她神情黯然的放下雙拳,可憐兮兮的看著聞母,「不過,萬一他們來很多人,我就可能打去賣,瞧!喝!」羽柔把雙手握成拳頭,在空中打出一記猛拳,「我不贏他們了,畢竟我不是周星馳……」
聞母聽得心驚膽跳,天生慈悲的心,不免又跟著擔憂起來。
「不行、不行!偶得替你去跟偶兒子求情,要他把錢拿出來借給你!」
聞母看了一眼腕錶,「五點了,他應該回來了,瞧他的車子沒由前門進,想必是從後門進來了,你放心好了,偶很快就會給你帶來好消息。」
拎起垃圾袋,聞母匆匆鑽出帳篷,才一抬頭,就迎視到聞人桀噴火的雙瞳,聞母被忽來的高大人影嚇了一跳,驚得用手疾拍胸口。
「人桀,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嚇你老媽偶一大跳!」
帳篷里的羽柔,一聽見驚呼聲,忙不迭的爬出帳篷,一看見聞人桀,她驚喜的睜大雙眼,「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