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給我閉嘴!」聞人桀兇悍的打斷羽柔的話。
他雙臂倨傲的疊在胸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銳利的俯視著母親。
「老媽,您很無聊嗎?替她準備熱水,還特地替她烤了一隻鴨,您要不要連她的泡麵都一起準備好?」
「你說這什麼話?」聞母退後一步,挽住羽柔的手臂,不拘年歲行輩,擺明了就是和羽柔站在同一陣線上,「現在偶和她速好朋友,偶們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聞人桀好笑的嗤之以鼻,「你們才認識多久?忘年之交?」
羽柔厭動的反手挽緊聞母的手臂,眼眶紅了起來。這輩子能結識聞母,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
聞母是如此親切隨和,心地又好,一點夫人架式都沒有,比隔壁鄰居的歐巴桑還要好相處。
「不行嗎?既然她速偶的忘年之交,那麼她現在的困難就速偶的困難!」
聞母見羽柔眼眶紅了,心不禁更軟了,用手拍拍羽柔顫抖的小手,「剛才偶們在裡頭說的話,你應該全都聽見了吧?你這麼對待羽柔,羽柔不但不恨你,心裡還粉呷意你,你要真有良心,就出手幫幫她,別害她淪落紅塵,被壞倫抓去賣掉。」
「伯母……」把人家心事都講出來了,她覺得很難為情,人家她的告白是有計劃的說,她很想按照小說里的劇情來進行。
聞人桀的俊容莫名紅了起來。
他當然聽見了,羽柔喜歡強悍的男人。
他本來就很強悍。
哼!喜歡上他,算她有眼光!
只是這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居然跟他老媽講那麼白痴又肉麻的話,最不可思議的是,他聽了竟然有悸動的厭覺。
「那是她的事!」聞人桀依舊故作冷血的說。
他只想向他自己證明,他根本不把羽柔放在心上。
聞母不敢相信兒子居然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不禁氣呼呼的訓起兒子,「從小偶速怎麼教你的?做倫千萬不可以忘本,吃倫一口,還倫一斗,倫家她媽媽當年那麼幫偶們,你怎麼可以忘恩負義?還說這種氣倫的話?」
聞人桀收回停留在母親身上的眸光,視線落在羽柔身上,不悅的質問著,「你全跟我老媽說了?」
羽柔慚愧的垂下了頭,縮了下秀肩,一副正努力在懺悔的德行,「因為她問了,我就說了。」
「你可真懂得巴結。」他嘲諷著。
但她為何不肯巴結他?他雖然每月按時給老媽零用金,但他才是真正有錢的那個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蠢豬!他從沒見過像她這麼豬頭的笨女人。
「我哪有?」羽柔不服氣的頂嘴,「我對伯母是真情流露……」
「嗯!」聞人桀真是聽不下去。
「你……」嗚嗚……好傷心喔!羽柔覺得她的人格都被他看扁了。
儘管他是如此過分的糟蹋著她的自尊,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喜歡他喔!
天啊!她真是無藥可救了。
「你別怪她,是偶逼問她的!」聞母悶哼一聲.開口替羽柔講話,「偶看你是不會借她錢了,不然這樣好了,你就當偶跟你借的,老媽偶日後再慢慢讓你扣零用錢。」
「伯母……嗚嗚……」羽柔一時好生感動,再也忍不住即將崩堤的淚水,用手掩著臉啜泣了起來。
她的哭泣聲令聞人桀煩躁的蹙起濃眉。
他一直想在她面前好好的演一場戲,好證明自己薄弱的良心不為任何所動,卻在當她宣洩出內心的委屈時,他又立刻感受到冰冷的心已逐漸被她的淚水融化中。
他蹙起的眉頭糾結得更深了,他心中的怒火也燒得更盛了。
粗暴的伸出手,聞人桀一把抓住羽柔的細腕,以惡狠狠的態度硬是將她拖離母親的懷裡。
「啊!」羽柔的心兒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怦怦亂跳,含淚的眼兒無辜且無助的凝視著他冷情決然的俊容。
「兒子,你做什麼?不要傷害她啊!」聞母緊張的衝上前,想把羽柔「救」回懷裡。
「老媽要我幫她的話,就別再插手管這件事!」聞人桀明明心已經軟「喔!OK、OK!」聞母見兒子終於妥協,樂得把手鬆開,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免得他反悔。
「慢點!你弄疼我了啊!」羽柔用另一隻手輕撫著被他抓疼的小手,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般嘩啦啦的直流。
「閉嘴!女人!」他吼道,一雙黑眸如野獸般散發出犀利且駭人的眼神,握著羽柔的皓腕強而有力,硬是把她拖進別墅里。
***
聞人桀直接把哭得很兇的羽柔拖進位於二樓的大書房裡了,還是裝出一臉的心狠手辣。
聞人桀的腿很長,走起路來恍若龍行潛移,蘊藏著無人能比的王者氣勢,步伐穩健而有力。
羽柔被聞人桀粗暴的甩進書房裡,像丟球似的將她擲在放在書桌前的那張椅子上。
書桌的擺設很整潔,一台液晶螢幕電腦、一台多功能的事務機、一台造型可笑的有線電話、一枝頭上長滿羽毛的原子筆,外加一個邱比特脫褲子撒尿的迷你雕像,如此而已,沒有其他東西了。
「嗚嗚嗚……你弄得我好疼喔!」羽柔像小女人般委屈的撫摸著被掐疼的手臂。
雖然他把她弄疼了,可是她還是好喜歡他喔!而且剛才他使的力道好猛喔!她的力氣已經夠大了,想不到他比她更強大。
噢!她真是好愛他的剛、猛、烈喔!害她在他面前,愈來愈不像她過去的自己,反而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女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女人?喔喔!不敢相信她會這樣形容自己。
這微妙的奇怪變化,使羽柔難以抗拒的深深著迷,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
這種身為女人的踏實感,在過去不曾有過,她一直都懷疑自己壓根兒投錯了娘胎——穿皮衣、皮褲,騎哈雷飆車——她真的以為自己投錯胎了,直到愛上了他,她才確定她真是個女人。
「不準哭!」聞人桀不耐煩的咆哮。
「嗚嗚……」羽柔整個人如驚弓之鳥似的,迅速讓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噙淚的眼睛既無辜又可憐的望著他。
「敢再掉一滴眼淚,你就給我試試看!」聞人桀猙獰著俊容,語氣粗野的低吼著。
「唔!」不哭就不哭,他幹嘛老是那麼凶啊?
羽柔嘟著嘴兒,用手背抹去淚水,命令自己不許再哭,免得被他更加瞧不起。
「你要我借你一億對嗎?」他語氣試著平靜的說。
羽柔一張看來可憐兮兮的小臉不住的點著頭,「只要你肯借我錢,不管你要我怎樣,我都可以商量,也一定盡全力配合。」
「要我借你錢很簡單,你讓我高興,我就借你錢。」他跋扈的說,身子在書桌前停下,支撐著上半身力量的手肘微置於桌面上。
「請問,我要怎樣才能讓你高興呢?」羽柔忽然臉紅心跳了起來。
她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幕幕的限制級電影畫面,女主角去找男主角幫忙,男主角要求女主角用身體作為交換的條件……書房外倏地傳來聞母的大笑聲。
「呵呵……偶兒子總算良心發現了,老王,你快叫他們去準備晚餐……不不不,今晚的菜色肯定不夠豐富,偶去黃昏市場多買一些菜回來……搞不好羽柔一會兒又餓了,她吃泡麵撐不了多久的。」
「去把門鎖上。」聞人桀嫌吵,命令羽柔去關門。
鎖門?幹嘛鎖門?限制級的電影畫面又再一次清楚的在羽柔腦海中上演,害她不由得思考一會兒要怎麼接招。
為了讓他「高興」,羽柔毫不遲疑的跳下椅子,衝上前去把門關上,並上鎖,然後笑嘻嘻的回眸,踩著小碎步,快樂的回到書桌前,想著一會兒要怎麼以身相許。
此時,他己燃起一根煙,她站在原地注視著他。
「坐下。」他打開WORD。
「喔!」羽柔乖巧的坐回椅子上,「聞先生,你……」
聞人桀做事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羽柔實在有點兒怕他。
「不要講話。」聞人桀夾煙的長指彈掉煙蒂。
「喔!」
「叫你不要講話,還喔!」聞人桀把香煙叼咬在唇上,頭也不抬的說,雙手開始忙碌的在鍵盤上打起字來。
「唔……」差點又出於本能的想要回應他的話,羽柔連忙捂住小嘴,骨碌碌的眼兒瞄了瞄電腦,又望了望他。
由於她只能看見電腦螢幕的背後,根本不曉得他在打什麼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亦不知抽了幾根香煙。
室內空調很好,沒有半點煙味,羽柔把手放在唇上,悄悄打了一個呵欠。
「拿筆。」聞人桀已經把剛才所打的字給列印出來了,現在拿著列印稿,椅子轉向她對面,打開抽屜,取出一個紅色印泥。
他一聲令下,立刻打倒了找上羽柔的瞌睡蟲,只見她勤勞的傾身向前,他一個口號,她一個動作。
要是他肯借她一億,要她做牛做馬都行,就算每天都要被他用這種口氣喊來喊去,她也甘之如飴,毫無怨言,反正她喜歡他,根本不想計較那麼多。
「聞先生,請用。」她迅速拔起羽毛筆,慎重的遞到他的面前。
聞人桀也不檢查一下錯字,直接就在紙上簽名,並蓋章。
他的簽名帶著迫人的霸道和強悍,下筆蒼勁有力,如同他的人一樣。
「你讀過後,覺得沒問題就簽名。」聞人桀把簽好名的文件扔到她面前。
「你要我簽什麼東西啊?」羽柔看了一下他已經簽過名的文件。
這不是……「借款契約書。」聞人桀粗獷的雙肘抵在桌上,十根修長的指頭握掃於剛毅的下顎。
羽柔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的媽呀!這什麼鬼東西啊?
***
茲因債務人牛羽柔(以下簡稱乙方)周轉需要,向債權人聞人桀(以下簡稱甲方)借款,並提供不動產擔保設定抵押權予債權人,經雙方同意訂立下列各項條款,以茲遵守:
一、甲方借與乙方新台幣一億元整,與本契約書雙方簽訂完成時,當場以現金支票一次給付,並經親點無訛,不另立據。
二、乙方並提供所有不動產(如產權狀影本)向主管地政機關辦理第一順位設定抵押擔保。
三、借款期限:
自民國96年12月15日起至民國97年12月15日止,期限屆滿之日,應全數清償,債權人出示塗銷資料為據。
四、本合約期限屆滿,乙方不為清償時,本擔保之不動產願逕受法院強制執行。絕無異議。利息月利率百分之1,遲延利息百分之2,違約金以每萬每日XX計算。
五、本合約書自雙方簽署後生效;本合約書壹式貳份,由雙方各執壹份為憑。
甲方:聞人桀(身份證字型大小:XXX……)乙方:(身份證字型大小:)中華民國96年12月15日羽柔在讀完借據的內容后,倒抽一口氣。
這未免也太太太太……苛刻了點,又太專業了吧!可見他對台灣律法有相當程度的了解,不然怎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打出這樣一篇文章?
像他這樣一個嘴巴又毒、心腸又壞、文筆又好的男人,不當律師真是可惜,不過如果他今天真是一名律師,她恐怕被「洗臉」得更慘。
「你要我一年內把一億還清,並抵押所有不動產喔?」羽柔要費盡好大的力氣,才能勉強保持住笑容,事實上,她臉部的肌肉已經在抽動了。
聞人槧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名企業家,在企業界闖蕩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利息雖然很低,但。要她一年內還清一億,根本就是強人所難,第一、她辦不到,第二、她沒有不動產可以抵押。
「牛羽柔。」
「有!」連名帶姓的喚她,她會忍不住的想要喊「有」,她哀怨的看著他,「聞先生,叫我羽柔就可以了。」
「嗯!羽柔,許多事情必須先有規章,免得事後有所爭議。」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很自然的喊出她的名字。
「可是你的還款期限比地下錢莊還要緊迫逼人耶!」契約書的內容讓羽柔變得有些激動,她抗議著。
「我的利息卻比地下錢莊少許多。」
這是實話。
「話是沒錯,可是期限……」
「要不要簽?一句話。」聞人桀不想聽廢話,「你不簽,就休想從我身上拿到半毛錢。」
「這……」她為難的說:「聞先生,很抱歉,我沒有……我名下沒有任何不動產,伊甸園蜜月旅館和我家那棟房子登記的全是我爸爸的名字,我只有一台哈雷,哈雷不屬於不動產,所以……」
「那麼你就回去找你爸爸商量,請他主動向主管地政機關,辦理第一順位的設定抵押擔保。」聞人桀熄掉煙蒂,十指交纏在…起,放在桌上。
「聞先生,有兩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明,第一、伊甸園蜜月旅館已經抵押給銀行,並向地下錢莊借錢周轉,第二、我爸爸躲債去了,我找不到他,啊……」靈機忽地一動,羽柔興奮的看著他,「我能不能抵押別的東西?」
「除了伊甸園蜜月旅館還有些價值之外,你有什麼價值一億的東西可以抵押給我?」聞人桀的眸銳利的上下打量著她,「你的人嗎?」
「是啊、是啊!」羽柔振奮的猛點頭,又擔心他認為她太隨便,她便自抬身價的說:「如果我的人真的價值一億,而你也心懷不軌,貪戀我的美貌,那我也認了……」
「等一下,你剛說了什麼?請再重複一遍。」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雖然她老是搗亂他的心,害他的思緒因她而胡亂飛,但他至今仍不認為這有什麼。
羽柔抬頭挺胸,裝出高貴的氣質,「你心懷不軌,貪戀我的美貌。」
「我貪戀你的美貌?請問你哪來的美貌?」他不客氣的問道。
他心裡明明就覺得她長得其實不錯,可他就是不願承認,因為她這個人很容易囂張。
羽柔厚著臉皮說:「至少我是女人,女人就是有價值。」
「有什麼價值?」聞人桀把手一攤,倒想聽聽她的看法,「你說的有道理的話,我就讓你的人做為抵押。」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民法有規定,有背於違反公序良俗者,無效。
公序良俗就是公共秩序、善良風俗的簡稱,就算雙方簽定合約,告上法庭,也會因無效而被駁回。
但,他明知簽這類型的合約無效,他仍願意聽她怎麼說。
「你是不是女人生的?」
他挑眉,點了一個頭。
「你在饑渴的時候,是不是需要女人?」
聞人桀擺了擺手,「什麼叫饑渴?」
「性饑渴。」她硬是從牙縫間把話擠出,說出口后,她厭覺雙頰很燙。
「我從沒這方面的困擾。」聞人桀的心莫名狂跳起來,緊盯著她倏然酡紅的小臉,這樣的她,看起來真是嬌媚。
「我很能了解你說這句話時的邪惡念頭。」
「邪惡念頭?」
「沒錯,要不然你母親一開始也不會誤以為我是被你搞大肚子的女人,陰錯陽差的把我拉進屋子裡,硬要你對我負責,可見你一定很風流。」不過,她會努力讓他的風流最後栽在她手裡。
「你似乎離題了,現在是在探討你個人的價值,而不是要你研究我這個人風流不風流。」
「是你先問我什麼叫饑渴的。」
「那你也不必長篇大論。」
「好,對不起,是我錯了。」一來為了借到一億,化解旅館危機,二來為了得到她的愛情,她再也顧不了後果了,把心一橫,她堅定的說:
「我還可以附贈床上的溫香軟玉。」
「你床上功夫很好?」聞人桀的手肘抵著桌面,交纏的十指抵著線條剛毅的下顎。
「不好。」她坦白說。
「那就…¨」
「因為我沒有經驗。」在他尚末吐出更惡毒的話之前,羽柔把話接了下去。
「我對處女沒什麼興趣。」聞人桀開始覺得事情的發展愈來愈有趣了。
他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竟然有人為了借錢,犧牲初夜也無所謂,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心裡純粹喜歡他,才如此堅定的想要對他奉獻出她的身體。
不管怎麼說,他都覺得眼前這個小女人另類到不可思議。
而他在想,如果他錯失了這個機會,她會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去向另一個男人借款?
當然,他沒道理擔憂,但他就是忍不住擔憂起這個煩人的問題。
老實說,她並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他喜歡嬌艷的女人,所以,就算他風流,也不是個不挑嘴的男人。
偏偏他對眼前這個直率到快要不行的小女人,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慾望,那種慾望比他在真正感到需求時還要強烈幾萬倍。
「我會看A片溫習,讓自己表現得不像個處女。」羽柔甩了甩短髮,右手插進秀髮里,下巴呈四十五度角上揚,風騷的做出一個自認美呆了的撩發動作。
她搔首弄姿過分滑稽的動作惹人發笑,那撩人姿態配上她那一身帥氣的打扮,怎麼看都覺得很不搭軋,聞人桀實在很不願為了她而壞了一臉的冷酷,硬是把笑強忍住。
而且要知道,所有圍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恭敬敬敬、戰戰兢兢的拍他馬屁,只為了得到他的青睞,唯有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很敢講話,每一句話都毫不避諱。
她明明沒什麼優點,但他就是覺得她很特別,或許就是這一點小小的特質在深深吸引著他……「我會讓你很滿意的。」她甩髮,在他面前輕搖款擺的走過。
不,最能吸引他注意的,的確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風騷模樣,不盈一握的細腰、輕扭的誘人美臀……「好吧!」他唇邊噙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滿懷心計的看著她,「不過我要求試用。」
「試用?」哦?可以嗎?羽柔興奮的看著他。
「沒錯,你得先答應成為我聞人桀的奴隸,任由我差遣並試用三天,通過三天考驗后,我們再坐下來重簽這份合約。當然合約內容我必須改一下,不動產訂正成你——牛羽柔。」他算盤打得很精。
「好,我答應你!」需要金錢來救急又愛情觀單純的羽柔一口答應。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