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遠接高迎
古劍秋回到洪府,西霸天洪傑帶著莫先生和洪三小姐,已坐在他精舍之中等著他了。
洪傑先向古劍秋表示了致歉之意,然後怒氣沖沖地大發雷霆道:「古少俠,你發現了來人身份沒有?老夫絕不放過他,非派人取他性命以懲擅擾本府之罪不可。」古劍秋惱恨地道:「來人蒙面,不但身手不凡,而且一路上有接應,晚輩追出城外,來到一座樹林前,竟被他隱身逃脫了。」洪傑望了莫先生和他女兒一眼,道:「你們認為這是誰幹的?」洪三小姐搶著道:「各大門派自顧不暇,諒也無人敢來本府生事,依孩兒看其他三霸天都有嫌疑。
他們明的是來刺殺古少俠,暗中替古少俠消除我們對他的疑心!」莫先生連聲道:「高論,三小姐見解精闢之至。」洪傑吼道:「豈有此理,他們眼中還有老夫么?老夫拼著和他們撕破麵皮,非給他們一點顏色看不可。莫先生,你有何妙計替老夫出這口惡氣?」莫先生沉思了一會,道:「子軒倒想出了一條計策,只是需得借重古少俠。」古劍秋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煞有介事,他已意會到他們要開始利用他了。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故滿口答應道:「只要有晚輩盡得上力的地方,晚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洪傑笑道:「豈敢!咱們是朋友,有福同享!」莫先生接著道:「子軒之計是想請古少俠借用李禹臣那老小子的辦法,借口身份被我們發現闖出本府,先與本府脫離關係,然後再由本府暗中派人協助古少俠在江湖上獨樹一幟,專找三霸天的晦氣,憑古少俠的才智和武功,霸主你就等著看好戲好了!」西霸天哈哈大笑道:「妙計!我們是一明一暗,說不定老夫還可以從中客串一番和事佬哩!」古劍秋也笑道:「只是萬一晚輩靠不住哩?」洪傑笑道:「不會,少俠都不可靠,那普天之下再也不會有可靠的人了。」
在他們計策中,古劍秋只是一個傀儡,他們也不怕他不可靠,將來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洪傑的人,他古劍秋能怎樣?
古劍秋道:「承蒙霸主如此信任,晚輩敢不效命。但不知第一步晚輩該怎樣做?」西霸天洪傑道:「南霸天羅大鵬在信陽有一處古庄……」忽然話聲一頓,笑道:「那古庄莊主與小俠同姓哩!」顯然有了顧忌。古劍秋微微一震道:「那古庄莊主叫什麼名字?」「他叫古斌。」古劍秋暗吁了一口氣,道:「家父單名一個蒼字,霸主無需顧忌。」西霸天笑道:
「那也沒關係,萬一那位古莊主就是令尊,我們更可因少俠的關係化敵為友。古庄位處信陽要衝之地,對老夫將來發展極為不利,故老夫意欲少俠第一步最好先奪下古庄作為基地,然後南進北往,無不方便。」「晚輩何時採取行動?」「今天準備一天,明天與少俠送行如何?」「多謝自主,晚輩認為事不宜遲,剛才那件事正好作我們反目的幌子,要走現在正是時候。」西霸天客氣道:「這叫老夫如何過意得去?」雙眉一聳沒頭沒腦又道:「少俠,你今年貴庚多少?」「晚輩少小離家,確實年紀我自己也不清楚,大約二十一、二之間吧。」
洪傑笑向愛女洪秀琴道:「琴幾,你願不願意有這樣一位三哥?」古劍秋惶恐地搖手道:
「霸主,這,晚輩萬萬不敢。」洪三小姐秀眉一挑道:「三哥,你不會是看不起人吧?」人已站了起來,向古劍秋行禮叫道:「三哥。」古劍秋無可奈何,只好還了一禮,又重新拜見了洪傑。西霸天洪傑現在是他口中的「伯父」了。
古劍秋原沒有什麼行李,也不須收拾什麼,身上帶了十兩黃金,在西霸天洪傑怒吼連天之下闖出了洪府。一路上少不得有洪府的人擒拿追殺,弄得人人皆知。古劍秋也真夠狠心,出手無情,洪府死傷人數怕不下二三十人之多。三天下來古劍秋已逃到了南陽,離開信陽不過在有六七百里地了。這三天來古劍秋真沒好好睡過一覺,也沒好好吃過一頓,到了南陽,他準備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他剛進城,便見城門口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迎著他道:「公子可是姓古?」古劍秋劍眉一軒道:「你如何認得本公子?」那店小二哈腰道:「公子有位朋友住在小號,小的乃是奉命特來迎接公子的。」古劍秋這時管你是什麼人也不放在心上,一揮手道:「前面帶路。」那店小二帶著古劍秋穿過大街,進入一條小弄堂,古劍秋心想:客店哪有開在冷清小弄內之理,我倒要看看又是什麼妖魔鬼怪。當下他故作不知,任由那店小二帶著轉彎拐角來到一排又矮又小的房屋前。
古劍秋見了那小房子,要再不發脾氣,那就不成為「小魔頭」了。為了配合他的性格,一聲冷哼已衝口而出。那店小二嚇得雙腿發抖,面無人色打著抖道:「公子,小的絕無惡意,公子入內便知。」古劍秋心裡好笑,輕喝道:「少廢話,快去叫你那主人出來迎接本公子。」那店小二慌不迭應了一聲「遵命」,正要向一家最小的門戶走去時,只聽那門戶之內已有人打著哈哈,人未現話聲先出道:「老夫迎接來遲,請少俠賜諒。」話落人現,從屋內走出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白白胖胖,富家翁打扮的紳士來,向古劍秋又打拱又作揖道:「少俠請進!」
古劍秋目射精芒盯在那人身上,冷冷道:「尊駕何方神聖?」那紳士賠笑道:「老夫錢申,在尤霸主門下奔走。』」古劍秋眉頭一皺,「哼」了一聲道:「你們就這樣接待本人么?」說著又冷笑了一聲,不屑一顧地扭頭就走。錢申急得晃身阻住。古劍秋不待他開口,劍眉一挑道:「你待怎的?」「少俠請息雷霆之怒,先聽老夫一言。」古劍秋劍眉一豎道:
「你知不知道,本人在洪老兒那裡受的是什麼禮遇?」「洪老兒對少俠敬如上賓!」「你知道就好。」錢申一臉阿諛之色道:「老夫盡心悉力,少俠入內便知,外面偽裝,乃系對付洪老兒耳目的。」古劍秋「哦」了一聲道:「真的?」「少俠如果滿意,將來見了我們霸主,只要美言二句,老夫便感激不盡了。」於是古劍秋隨著錢申進了那破亂的房內,他們由前門進,由後門出,又轉入了另一戶人家,一連穿過了八家,來到一座大院牆外,越牆而入。好一處人間仙境!古劍秋向錢申抱拳道:「錢老丈,真是小弟錯怪你了。」「古劍秋稱他一聲老丈,他已有些飄飄然了,古劍秋再自稱小弟,他更沾沾自喜,有資格和古劍秋稱兄道弟了。錢申哈哈大笑道:「老弟,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錢申的笑聲帶來了一陣笙歌鼓樂:
十八個穿紅著綠的美女,東一個西一個從花叢之中現身出來。古劍秋笑聲揚了起來,錢申一聲「請!」簇擁著古劍秋進了一座大廳。大廳內已擺好了一桌酒席。
全廳中除錢申和古劍秋外,全是女子,錢申請古劍秋坐了首席,他一個人下首相陪。身後美女侍酒,只樂得古劍秋笑口難合。錢中移座到他身側,耳語道:「此間比洪府如何?」
古劍秋一掌拍在錢申肩上,打得錢申翻了一個跟頭,大聲道:「洪老幾小氣鬼,哪比得上這裡夠味!」錢申被打得撲倒在地,先是一愣,以為一句話說錯了,惹惱了這個小煞星,正不知如何是好,聽了古劍秋這麼一說,才放下心,爬了起來又陪古劍秋笑起來。酒足飯飽后,古劍秋被帶入一間小巧的精室。古劍秋半坐半倚在一張床上,懷裡偎著美女與他調情,背後倚著一個美女替他推拿,錢申在他身邊走來走去。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又怕惹他發火。古劍秋眉頭一挑道:「老錢!」語氣更親熱了。「老弟有何吩咐?」「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你可是不把小弟當朋友?」錢申大喜道:「哪裡!我是怕擾了老弟的好事。」古劍秋大笑而起,推開懷中美女:「去!去!現在不要你們了!」錢申大笑了一陣,才吶吶地道:「老弟,愚兄在未說到正題前,特代表敝主人向你表示歉意。」古劍秋笑道:「小弟與貴主人從未謀面,何歉之有?」「老弟在李堡替我們追回了一封感函,偏偏李禹臣那老混蛋糊塗,竟對老弟恩將仇報下了毒,敝霸主御下不嚴,內心甚為不安。」古劍秋笑道:「這也沒什麼,李禹臣那毒藥未必能傷得了小弟,而小弟那重手法的一指可有得他活罪受了。」「老弟豪爽,自有容人雅量,但敝主人總難心安,是以急騎送來解藥一份,還請老弟笑納。」隨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瓷瓶,雙手遞給古劍秋。古劍秋接過那瓷瓶,打開瓶蓋聞了一聞,只覺一股清涼香味沖鼻而入,葯未入口心神已是為之一清。古劍秋忽然笑道:「老錢,你們不會是毒上加毒吧?小心我的獨門手法啊!」錢申臉色一變,倒退了五步。
錢申這一下可真嚇慘了,解藥是霸主交下來的,到底是不是毒藥,他壓根就不知道,萬一果如古劍秋所言,不是解藥的話,他這條命可賠得太不值得了。他怕是怕極了,可是又不敢奪門而逃。古劍秋哈哈一笑道:「老錢,現在我和你賭了這條命。」倒出一粒藥丸,毫不猶豫地投入口中,就象個十足玩命之徒。其實他膽大心細,暗中提了一口真氣,頂住那藥丸,使那藥丸在體內緩緩發生效用,一旦發現情形不對,憑他的內功修為,還不難把那毒藥逼住,將來慢慢用功練化宣洩。上次在李堡,他是在無備之下,才上了李禹臣的當。藥丸入腹中之時,古劍秋已經試出實是解藥,他反而有些迷惑了。這時錢中早已一身冷汗。古劍秋點了點頭道:「不錯,老錢,你這條命保住了。」錢申一聽這話,吁了一口氣,抹著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苦笑道:「老弟,你自己不怕,可真把我的膽水都嚇出來了。」古劍秋笑道:「老錢,你們霸主還有什麼話要你轉達的么?」「敝主真誠歡迎老弟做客,不知老弟肯不肯賞瞼?」古劍秋搖頭道:「對不起,小弟現在沒有空,改日……」「哈哈!不要改日了,老夫兼程趕來了。」有人在精舍之外接上了話。錢申驚訝地「咦」了一聲,道:「老弟,我們霸主來了。」晃身先向房外邊去。
古劍秋也跟著出了房門,只見大廳之上老老少少來了七八個人。錢申搶步向為首一個身體修長的白髮老人行禮道:「屬下錢申,不知霸主虎駕親臨,未及遠迎……」東霸天尤志雄雙眉一軒,袍袖輕拂,把錢申逼過一邊,喝道:「廢話少說。快給老夫引見古少俠要緊。」
說話之間一雙虎目早已盯向了古劍秋。
古劍秋微微一笑,迎著東霸天的目光。緩步上前抱拳為禮道:「晚輩古劍秋見過尤霸主。霸主如此抬愛,至感惶愧難安。」東霸天一把抓住古劍秋的手,像喜逢故友似地哈哈大笑道:「少俠不要客氣,要不是你老弟替我們搶回了那封密函,我們這次人可就丟大了,此恩此德,老夫無日不在念中。」以他的身份說出這種話來,只聽得古劍秋全身發麻。古劍秋作出受寵若驚之狀,連連作揖道:「霸主言重了,這叫晚輩如何敢當!」尤志雄哈哈笑著,請古劍秋坐下,向他介紹他帶來的隨從人等。尤志雄隨行之人一共有六名,四個老頭,一對少年。
那四個老頭是:總文案不老童生冉再春;總教習七步斷魂掌万俟過;左護法鐵臂金剛牛逵;右護法禿首殘鷹宇文漆。那一對青衣少年則是東霸天尤志雄左右雙童司徒青,司徒艾,他倆是周胞手足,人都長得很帥,背插雙劍,一臉冷峭,看他們的樣子眉梢間充滿了不忿的神色,顯然,不大滿意古劍秋受此禮遇。
古劍秋劍眉微顫,開門見山道:「霸主此來有何指教?」尤志雄大笑道:「少俠快人快語,我們用不著轉彎子說話了。不瞞少俠說,老夫此來有兩個目的;一是想禮聘少快為本府總護法,其地位在各堡堡主之上,更有副霸主之實。」「如此位高權重,霸主放心得下晚輩么?」「老夫待人以誠,相信少俠必不會欺我。」古劍秋笑道:「正因如此,晚輩才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此話怎講?」「不瞞霸主說,到那時晚輩只怕約束不住自己,對霸主寶座生出非分之心,豈不有負霸主厚愛。」尤志雄聽得一愣,大有哭笑皆非之感,半天才暴起一陣狂笑道:「好呀!少俠真會說笑話。」古劍秋抱拳笑道:「不敢,請霸主說另一目的吧。」「少俠這次是不是真的和洪老兒弄翻了?」古劍秋反問道:「老前輩你認為如何?」
「據老夫猜測只怕這又是洪老兒那手花樣。」古劍秋哈哈大笑道:「老前輩不愧高明,說得一點不錯。」東霸天想問又不便出口地吶吶道:「少俠!老夫……老夫真不知該怎樣開口才好。」古劍秋邪惡地笑道:「老前輩想知道真情是不是?」「如蒙賜告,老夫必有以報。」
「報倒不必,晚輩只想老前輩答晚輩幾句話作為交換。」尤志雄笑道:「少俠有話只管問,老夫一定叫你滿意就是。」古劍秋笑道:「你們四大霸主關係奇怪,暗裡相鬥都不敢指名叫陣大幹一場。這到底為什麼?」尤志雄一呆,想不到古劍秋會問出看來不重要,卻無法回答的問題來,半天才搪塞道:「只因我們原來都是好朋友.誰也不願被人指為負盟背義之人。」古劍秋心中一動,暗忖道:「莫非二十五年前的奇案,就是他們所為,因此彼此都有顧忌?難怪師父要我走這條路。」古劍秋心念及此,聲色不動地陪著龍志雄打了一個哈哈,表示對他的解釋頗能心領神會。
兩人笑了一陣,古劍秋不等尤志雄再問,笑容一斂正色道:「晚輩與洪霸主暗中約好,由他助我在江湖上獨樹一幟,將來由我出面,對你們三霸天有所不利。」尤志雄猛震道:
「此話當真?」「一字不假。」尤志雄瞼色連變道:「這種重大之事,你為何要告訴老夫?」古劍秋端坐如故,鎮靜如常地含笑道:「晚輩請問老前輩一句,你我素昧平生,你為什麼送我解藥,又對我待如上賓?」「那是老夫認為你值得傾心相交。」「老前輩沒有利用在下之意?」尤志雄老臉一紅道:「你若是把老夫看作洪老兒,那你就錯了。」古劍秋挖苦他道:「我可比不上老前輩的高風亮節,話是告訴你了,你們看著辦吧!」也就是說他可以考慮談談條件。尤志雄也聽懂了,可是他故裝不懂。狂笑道:「好一個古劍秋,你不怕老夫先殺了你以絕後患?」古劍秋大笑道:「晚輩偶聽有人言道,四大霸天之中以洪傑獨秀群倫,將來武林天下非他莫屬。如今看來,果然不錯。」尤志雄吼道:「好小子,你是說老夫不及他么?」「晚輩初人洪府連傷包一峰,胡群兩人,而洪傑對我仍敬如上賓,今日晚輩深感老前輩賜葯之望誠,不念李禹臣下毒舊惡,好心好意給了你一個重要消息,而你卻要對我有所不利……」接著一陣狂笑代替了未完的話,他盡情笑了好久,雙目神光陡射,冷厲沉聲道:「我出道雖晚,可也不是被嚇唬大的,哪一位來取在下的命請快吧!」
東霸天身邊左右雙童早就看不慣古劍秋的大模大樣,目中無人,這時可給了他們出氣的機會,「嗆」的一聲,兩人寶劍同時出鞘,晃身飄落上前,喝道:「狂徒快來受死!」古劍秋正要向前走去,忽聽尤志雄笑道:「小兄弟你可看錯老夫了,我豈是無容量之人!剛才不過是對你的膽識略加考驗罷了。」一手拉住古劍秋,把他按回座上,同時怒目喝道:「無知童子,還不向少俠謝罪退下!」左右雙童氣得雙目盡赤,但在霸主面前又不敢不依,只好從牙縫中迸出一句:「對不起,請少俠見諒。」古劍秋暗忖道:尤志雄果然中了我激將計,看來這次倒是碰巧了。尤志雄叱退雙童后,笑道:「小兄弟,你認為洪傑老兒是真心對你么?」「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發現他有對不起晚輩的地方。」「旁觀者清,要不要老夫說幾件事給你參詳參詳?」「晚輩不妨聽聽。」尤志雄道:「就老夫所知,那日進入洪府偷襲少俠的人乃是武林無賴多事老人朱一吾和中州劍客卓哲元,另由丐幫幫主窮神齊百萬率領幫中高手接應,朱一吾失手逃走之後,卻苦了斷後的中州劍客,被洪老兒擒住了,小兄弟可知道此事?」古劍秋一愕道:「真有此事?洪老兒真不是東西,他們還一吹一唱的說那刺客乃是你們所派,因此我才答應與他合作對付你們。」尤志雄笑道:「他還有更對不起你的地方呢!」「老前輩一併說了吧!」「洪老兒擒住卓哲元后,先下辣手廢了他的一身武功,然後假借小兄弟你的名義,把他送回他家中去了。」古劍秋冷哼道:「洪老兒這一手不夠氣魄。」尤志雄道:「要是小兄弟你處理這件事呢?」「要是我,我乾脆一刀把姓卓的殺了!」說的惡形惡像,十足一個小魔頭。
尤志雄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道洪老兒真有那好心腸么?」古劍秋道:「他另有目的?」「小兄弟怕不怕「中州劍客』的朋友尋你?他用的可是「借刀殺人』之計!」「我怕他們?」「可是洪老兒用這種手段來對你,老夫總覺得他不夠朋友!」古劍秋一挑眉,忽然又搖頭,自言自語道:「江湖上本來就沒有真正的朋友。」「小兄弟,可不能以偏代全,忽略了江湖上也有義氣。」古劍秋斜目看了尤志雄一眼,輕聲「嗯」了一聲沒答話,表示他對尤志雄一樣的不相信。
尤志雄微微一笑,擊掌吩咐道:「來人,把老夫送給古少俠的禮物送上來!」
一個勁裝大漢雙手捧著一隻托盤應聲進入廳中。盤中端端正正的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