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魏凌君坐在裘頓派給他的汽車裡剛出別墅沒多遠電話就已經來了。
雖然現在有求於魏凌君不過芮秋畢竟是他的女兒他可不希望芮秋出了什麼事。
「魏凌君先生你剛剛的鏈子……」
電話里裘頓的語氣很客氣這讓魏凌君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不少他知道裘頓在南加州黑幫的地位而有如此地位的人卻能「禮賢下士」魏凌君當然心裡十分感激。
「裘頓先生你放心那東西只是個小玩笑罷了不會讓芮秋生危險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魏凌君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那大概是什麼……小玩笑?」說到底裘頓還是不放心非得要問個仔細才會安心。
「哈哈哈你放心那只是個衰符罷了。」
「衰符?」
「就是會讓她倒霉的符。」魏凌君稍微解釋了一下。
所謂的「衰符」是古代茅山術裡頭一個很普通的符令透過下符者催動符膽和符咒的雙重作用讓被下符的人運勢下降的一種法術。
這種法術並不致命但是會讓被下符的人感到十分倒霉所有的事情都無法順利完成。
當初無極子為了讓魏凌君了解符咒的特性幾乎每一種符都會讓他嘗嘗厲害而其中衰符讓魏凌君印象深刻。
今天如果不是被芮秋的冷言冷語給刺激魏凌君也不會拿這個符來整她而且那個看不起他的眼神讓他又在紅繩上頭多綁了一個「螞癢結」。
這個螞癢結是當年他和無極子走遍各地時無意中現當時兩人無意中救了一個男孩卻沒想到這男孩的家人是一門古老的術數門派繩門……顧名思義這個門派所有的功夫都在繩子上頭。
為了感謝無極子和魏凌君救了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繩門門主教授幾套繩門入門弟子才能學的結法給他們。
而這個神奇的螞癢結就是其中一樣。
所謂的「螞癢結」就是用一條繩子打出一個奇異形狀的結而不管是誰戴上了這個繩子他的下場就是會很癢非常癢。
魏凌君曾經試過依他的耐力加上體內穹蒼的抗力才能勉強撐過那奇搔無比的癢。
而正常的情況下……
「應該差不多開始了吧……」魏凌君看了看時間嘴巴喃喃自語。
芮秋一離開家裡沒多遠就接到爸爸裘頓的電話。
「芮秋剛剛那個東西……」
「爸爸!你還真的信那個騙子嗎?」
「呵呵……芮秋你不是常說你是科學家嗎?科學家重視的不就是事實如果你要說服我那最好方式就是用事實你說是不是……」
「哼……」
「芮秋我剛剛問過了魏凌君先生說那個東西叫做『衰符』就是會讓戴的人很倒霉的意思!」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人的命運可以用一張a4的紙和一條紅線來決定嗎?簡直是胡說八道到了極點!」一提起魏凌君芮秋的情緒又被挑了上來嘴巴不斷的罵。
「那……你是不是真的會認真的比試?」既然魏凌君都說不會出大問題裘頓樂的讓芮秋去試試看。
「放心吧我一定會和他賭完這一場的。」說完芮秋恨恨的掛上電話又罵了幾句過淑女應該說的話心裡才稍微解解氣。
不過才過沒多久芮秋就覺得一切都不對勁了。
剛從家裡回到醫院的實驗室芮秋就現自己記錄在計算機裡頭的實驗記錄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這個實驗已經花了她兩個多月的時間數據一消失那就意味著她的實驗必須從頭來過……
天啊……芮秋呆若木雞般的看著屏幕心中直哀嚎。
建設好自己心理的她走出了實驗室后才現房間鑰匙沒拿一轉身自動門已經鎖上而刷卡和鑰匙都在裡頭正在想辦法進去的時候卻現玻璃窗裡頭不知道哪一台儀器正在冒煙整個實驗室里都是煙霧……
大量的煙霧讓警報系統大作洒水系統開始噴洒沒幾分鐘就把她和實驗室噴成了落湯雞。
整棟實驗大樓的實驗人員被警鈴給嚇的奪門而逃這裡有很多實驗品一般都有劇毒要是生火災那就麻煩了……
兩個小時后好不容易處理完火災芮秋取回自己的鑰匙剛回宿舍準備洗個澡卻現水一下子冷得像冰一下子又變得好熱真是見鬼了!
而她剛把洗精倒在頭上滿頭泡泡時又現水居然停了;當她七手八腳的才用毛巾把頭的泡沫擦掉水又出現了……
「真是見鬼的倒霉了……」芮秋在書桌前坐下就開始大罵連續罵了幾聲后她拿起胸前的紅線符煉仔細觀察。
雖然自認為此時自己如果把它拿下來魏凌君絕對不會知道可是芮秋這個人是個極為信仰科學的人如果這個時候把脖子上的東西取了下來就算是贏了對方她還是覺得沒有事實根據。
事實根據就是自己從頭到尾都戴著直到明天晚上和那個騙子見面再當面戳破他的謊言。
可是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難道真的是這個東西搞鬼?」芮秋心中直犯嘀咕要不然自己在實驗室里那麼久了根本就從來沒有出過事怎麼今天這個東西一戴在身上問題就一直來?
可是念頭一轉她又覺得不太可能實驗室里的東西本來就很複雜要是有一些小閃失也不是不可能要說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項鏈和那張鬼畫符而生的那說出去絕對會被笑死。
哼!管他的先睡一覺明天再去找那個騙子告訴爸爸一定要讓雪璃接受更完善的現代醫學治療。
芮秋一躺下來就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身體抖了幾下好奇怪的感覺……
芮秋不自覺抓了自己的手臂幾下然後又抓了幾下。
是……是……是……癢!
好癢……
千萬股癢的感覺從身體裡頭不知名處冒出來芮秋大驚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癢……好癢……
芮秋根本無法抵擋那股從體內深處冒出來的癢她的雙手瘋狂的往身體各個地方抓去好癢啊……
有人說人體五大感裡頭最令人難以人忍受的是痛覺這種說法根本不對因為人的大腦對於疼痛有一個閾值遇到的激烈疼痛如果過某個閾值以上大腦就會自動「斷電」直接昏倒這種作法就是為了保護人體。
但是這種作法卻不適用在癢覺上頭無論你怎麼癢大腦還是不會斷電只能讓他繼續癢下去所以很多酷刑的手法都是用「癢」來達成目標。
芮秋現在的感覺就是如此有好幾次她都要伸手把脖子上的紅線給拿掉可是一想到魏凌君臉上那可恨的笑芮秋又放下了手繼續在身體各處抓癢。
這個癢很奇特不是來自於皮膚而是來自於身體內部深處因此不管你的手往哪裡抓都沒有用因為那個癢根本無法遏止芮秋只能一直翻著。
翻著……碰!
原本堅硬無比的木床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塌了砰的一大聲把附近寢室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
一群女孩子打開芮秋的房門時現她狼狽的躺在散落的木架、木板中間不自然的扭著身體臉上一面潮紅雙手一直在身上抓著。
回到飯店的魏凌君開始有點不安自己實在不該為了一點小事而得罪裘頓的女兒。
雖然說裘頓一直是很有禮貌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十幫會長現在是因為對方有求於己所以才會那麼有禮要是事情完了……
魏凌君可沒忘記當時在辦公室時裘頓身上散出來的殺氣。
那種程度的殺氣證明了裘頓絕對不是沒殺過人雖然和自己比起來差很多不過這裡畢竟是對方的勢力範圍……
魏凌君坐在沙上閉著眼想著該怎麼順利的處理完這件事。
一大早魏凌君和妥黑、金素三、泰普以及曼巴特就被飯店服務生電話吵醒。
一整桌的早餐說明了飯店對他們無微不至的照料但是五個人都明白那是因為裘頓現在需要魏凌君的關係如果魏凌君這件事搞砸了到時候五個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想想都令人害怕。
「魏凌君你……」金素三一點胃口都沒有事實上其它幾人也差不多一想到如果魏凌君失敗了接下來的後果……
「放心吧我會儘力的。」對於這幾個在別墅里朝夕相處的人魏凌君雖然說不上喜歡但也不是很討厭就是了。
電話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魏凌君接起是昨天的裘頓秘書打來的。
「好了我走了。」魏凌君從容的笑了笑站了起來。
其它幾個人這時才現以前在別墅里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魏凌君和眼前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外貌、動作、言行舉止都差不多不過就是不同了。
門一開是剛剛打電話的女秘書她就等在門口。
「魏凌君先生這裡請。」女秘書伸手請他進電梯。
電梯往上魏凌君奇怪的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奇怪了不是說要去裘頓先生家嗎怎麼會往樓上走?
電梯門一開一架直升機正等在停機坪上。
魏凌君第一次覺得有錢人的氣派真是難以想象。
從醒過來后被抓魏凌君一直待在別墅里雖然經過幾年的學習不過那畢竟都是聽來、看來的並沒有真正的去做過。
像直升機這種在美國已經是很普遍的交通工具魏凌君也是第一次坐到那種感覺真的是新鮮極了。
好快的度!難怪當年清朝會戰敗……
魏凌君腦袋裡回想著第一次知道近代史時的情況。
清朝末年八國聯軍船堅炮利魏凌君印象中的高深武術在成千上百支長槍大炮之前全部變成了標靶歷史影片里大刀隊、義和團、大內高手全部都成了一迭一迭的屍體。
高來高去的輕功在槍炮面前成了最標準的人肉飛靶。
高舉的大刀根本比不過十五公尺外十五把槍的齊射;神明附體遇上了大炮也只能重新投胎。
好厲害的東西啊……魏凌君第一次看到歷史影片的時候那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幾乎可以塞進一大顆漢堡。
後來他才知道他的朝代早就已經過去現在是一個名為科學的年代。
不過沒人知道的是魏凌君身上還擁有中國遠古流傳下來最神秘的茅山道術以及難以解釋的穹蒼內氣這些都足以讓他在這個以科學著稱的美國揮令人難以想象的奇迹。
直升機剛下降魏凌君就看到等在附近的裘頓。
魏凌君愣了一下連忙下了直升機往裘頓的方向走去:「裘頓先生……」
「魏凌君先生快快快……芮秋他……」裘頓看見魏凌君出現連忙拉著他的手往屋子裡頭跑。
看見裘頓慌張的神情魏凌君快步跟上。
一進門魏凌君就看到躺在大沙上頭的芮秋。
她的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不僅蓬頭垢面而且渾身髒兮兮有一股像是垃圾的味道不斷從她身上飄出來頭焦了好幾處臉上還有好幾處瘀青。
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露出衣服下紅腫的皮膚身上覆蓋著一大片的沙子。雖然她已經睡著了不過身體還是緩緩不斷的扭動。
而她的旁邊更是一塌糊塗玻璃桌子碎了碎玻璃滿地都是附近的地面上掉落一個大吊燈也是碎的一塌糊塗看起來是原本掛在房子上頭的那一個。
「魏凌君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裘頓一把拉住魏凌君語氣十分慌張。雖然以他黑道梟雄的氣魄面對這種莫名的神秘力量還是會感到恐懼。
魏凌君愣了一下接著大步往芮秋躺的沙走。
「小心!」裘頓見魏凌君往前走連忙聲警告從芮秋被送到這裡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莫名其妙受傷連裘頓自己也從樓梯滾了下來這讓裘頓想起了魏凌君昨天在電話里說過的話……
「我只是給她一張衰符罷了沒有危險的。」
這叫沒有危險?芮秋一躺下她旁邊的一個保鏢就被突然炸開的玻璃桌給割傷了手然後是大吊燈突然砸了下來又弄傷了兩個。
接下來是一個保鏢的手槍走火差點擊中昏睡中的芮秋、廚房突然失火冒出來的煙把芮秋熏的滿臉黑、警犭抓狂差點咬傷了睡在沙的芮秋、電視機冒煙爆炸屏幕碎片噴中了芮秋的頭削去了一小片、大魚缸突然爆裂導致整個大廳都是水、魚和沙子不過有一大半的水剛好都落在芮秋身上、外頭正在整理草皮的割草機旋轉葉片噴進了屋子裡插在芮秋身邊的沙上離她的脖子不到兩公分……
在黑道打滾了一輩子裘頓從來沒有這麼驚慌過連續不斷出現的怪現象都指向了芮秋脖子上的那個紅線和綁在裡頭的a4紙。
這麼說來源頭只有一個……魏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