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墨商
姬雲軒一臉不耐煩地站在蘭菊的面前聽者兩人給她洗腦：「你是男孩子……」
……
拜託，我是男孩女孩我自己怎麼可能不清楚，你們倆也太狠了吧。萬一我真的是無知的小女孩以後如果因為被你咱們這麼誤導變成同性戀那不就歇菜了？
雖然姬雲軒心裡這麼嘀咕，表現出來最多也只是不耐煩而已，沒敢大聲嚷嚷。
「好了，蘭菊，我想軒兒會懂的。」葉水柔終於挺身解救姬雲軒來了，可是姬雲軒心裡並未見的有多開心，要知道自從那天之後她娘親看她的表情也一天比一天詭異了。這真的讓她大呼頭痛，只能小心翼翼夾起尾巴做人。
「可是少夫人……」蘭菊看著葉水柔欲言又止。
「不礙事的，我都明白。」
葉水柔堅決地神態讓蘭菊終究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一臉的不贊同。
「軒兒，今天今天做什麼了？」葉水柔在女兒面前站定，輕柔的摸摸姬雲軒的小腦袋問道。
姬雲軒抬頭看看娘親，伸手指著桌上的書，意思在說看書了。
「哦！」葉水柔輕應了聲，隨即沉默。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軒兒想不想和別的孩子一起玩？」
姬雲軒為娘親突如其來的問話問到發愣，然後抬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娘親。
跟和別的孩子一起玩？不是開玩笑吧？重生這兩年除了滿月和抓周，她並未怎麼見過姬家別的人。連她親爹也甚少看見。不過她將所有疑問都堆積在心底，她還沒有能力去好奇太多。而娘親竟然問她有沒有想要跟別的小朋友玩，是單純的玩么？
娘親看見姬雲軒的疑惑，不經意的微笑：「軒兒快三歲了，娘和爹說好了軒兒三歲錢都由娘親自帶著，等到軒兒三歲就必須讓爹親自教導，到時候可能會同你的哥哥姐姐們一塊念書。」
哦！原來是這樣啊。姬雲軒恍然大悟。
難怪這幾年她都沒有見過別人呢。
姬雲軒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危險，也多多少少了解姬家內部勾心鬥角的危險，這麼久她都沒有遇見過預期的危險日子只是那麼平淡的過著，她也就鴕鳥的不去多想。原來一切都是由原因的阿。
「軒兒！」娘親看著她半晌，回頭示意門外的蘭菊碧秋關好了門在外面看守，這才鄭重的蹲在姬雲軒面前與之平視。
「軒兒，有些話，娘只跟你說一次。」
瞧著葉水柔意外的嚴肅，姬雲軒及時心裡再打鼓也只能點頭。
「軒兒，娘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子，所以娘現在說的話你一直聽得懂。」葉水柔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是個女孩子，娘讓你女扮男裝一則是逼不得已，另一則也是為了保護你。如果作為姬家的女兒你將一生都不會快樂，作為兒子成長你才能夠有更多的選擇。娘只期望這一生你能保護好你自己。」
姬雲軒沒想到會從娘親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這些道理她自己自然也琢磨過。只是今日娘親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呢？姬雲軒心底湧起了不好的預感，她模糊的感覺娘親在隱瞞著一些什麼事情。
「娘，您要走了么？」姬雲軒感覺到了心底的疑慮便脫口問出。
「我……」葉水柔聽到問題愣住了，迷惑的神情盯著姬雲軒看了半晌，然後問道：「軒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姬雲軒頭皮發麻，她也知道兩歲大的小孩那麼冷靜的問問題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太變態了。只得低頭吶吶道：「對不起。」
「軒兒，無論你是什麼樣都是娘的孩子，只可惜……你是姬家的人。」葉水柔有些遲疑，「娘是要走了，這個地方太多的禁錮，娘總是不適應。對不起軒兒，因為你的出生娘才能夠獲得自由，這罪……是由你來替娘背……」
「娘……」姬雲軒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低頭思考著
「軒兒，娘對不起你啊。」葉水柔伸出手摩挲著姬雲軒小小的臉蛋，那張小臉上的表情是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她觀察過女兒很久，直到自己的女兒不是普通的孩子，雖然女兒極力隱藏可是她並不精於此道。葉水柔也猜不出到底是為什麼，可是這個孩子雖然很少說話但是十分的體貼以及善解人意，讓她沒有辦法不去愛她。
「娘，你走吧！」姬雲軒思考完畢抬起頭來堅定的說。
「可是……」葉水柔有些不忍，「娘走了你怎麼辦？」
想也知道她如果就這麼離開了，那麼女兒的身分便會很尷尬，不要提本身女伴男裝已經夠危險，這下再加上母親私逃，那麼這孩子單獨留下將會承受……
越想葉水柔去意越淡。
「娘要這麼直接離開么？」
「啊？」
葉水柔愣住，不直接離開還能怎麼離開？
姬雲軒很想嘆氣，「娘準備帶哪些東西走？用什麼交通工具？還是娘就準備背著包袱後門溜出去，然後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娘私奔了？」
「呃……」葉水柔聽著女兒的話，腦袋越來越低，隨即想起來什麼爭辯道：「我不是一個人走啊，有人來幫我！」
「哦？」姬雲軒挑眉：「那個來幫娘的人不會是跟娘一起私奔的吧？」
「這個……」葉水柔一向溫柔婉約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尷尬。被女兒問道啞口無言實在是很丟臉的事情。
姬雲軒都快無力了，原來剛剛那麼多感性的對話都是建立在計劃不全面的基礎上。
「軒兒……」葉水柔有些慌亂，她突然發現自己要和別人私奔這件事情會給女兒帶來多大的羞辱，她很害怕在女兒的眼中看到輕視。
「娘！」姬雲軒好容易重整情緒，認真凝視著娘親道：「就像您剛剛說的，無論我是多麼不普通，在您心裡我都是您的孩兒，現在我想告訴你，無論娘您做什麼，在我心裡你都是我娘。」
「真的？！」葉水柔語帶驚喜地問道。
「真的，不過我要見到那個要跟你一起私奔的人，還有，你出走的計劃需要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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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離姬雲軒的三周歲生日還有三個月，姬雲軒一反常態的不去看書，而是經常坐在那裡做沉思狀。
自從一個月前和娘的對話之後，姬雲軒的性格反而不復往日的沉默，一天天得開朗起來。見到誰都展露笑顏，企圖以純真微笑換取眾人的歡心。
本來嘛，長得清秀可愛的一個孩子，偏偏個性陰沉，這下變開朗了當然是人見人愛了。
姬雲軒算是想明白了，她以後還是要在這個大家庭裡面生活的，跟眾人都混熟一點沒有什麼不好。所以她主動要求蘭菊或者碧秋帶她出院子晃晃，熟悉熟悉這個生活了三年的家。
待得真的出了院子，姬雲軒眼睛都看直了，這個姬家到底是幹什麼的？擺在現代估計要上富豪榜了吧。
只見目極處，處處是樹林、假山、流水、花卉，很多院落都隱藏在樹林間彎彎曲曲伸展的小路盡頭。姬雲軒覺得自己好像劉姥姥走進了大觀園，一邊盡情欣賞一邊嘖嘖讚歎。
「蘭菊，你說實話，我爹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我們家看上去這麼**？」姬雲軒扯扯蘭菊的衣袖很嚴肅的問道。
「噗嗤！」蘭菊聽得小少爺的問話笑了出來，「少爺是我們瞾國當今天子的堂弟，也是姬家的下代主事。宅子就事天子陛下賞賜給少爺的。」
「賞賜？」姬雲軒聽得有些疑惑，「為什麼會賞賜給爹？爺爺不是姬家現在的主事么？」
「小少爺你不知道，姬家是掌控著瞾國經濟命脈的大家族，正是因為姬家是皇室的血親，皇家才放心讓姬家專心營商。不過姬家人也確實都很有頭腦，每個人都很傑出，少爺可能是最傑出的了。五年前瞾國與狼月國兩國交戰，少爺立了大功，皇上龍顏大悅賜下了這做宅子，據說這宅子原本就是皇上的行宮之一呢。」
蘭菊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抓頭卻看見姬雲軒茫然的眼神，心裡笑自己小少爺怎麼可能懂這麼複雜的事情呢？遂輕聲問道：「小少爺，我們出來很久了，回去吧？」
姬雲軒獃獃的任由蘭菊牽著手回去，腦袋裡面一片混亂，什麼瞾國？為什麼她都沒有聽過？
她到底來了什麼個鬼地方阿？！！！
姬雲軒回到和娘同住的院落當中，她還未從巨大的衝擊中清醒過來。雖然她歷史學的不好，但是也知道在中國的歷史上沒有出現過瞾國、狼月國之類的國家，難道她不在地球在外星上？
旋即姬雲軒響起來這兩年母親當作嫁妝帶來的書里也有中國傳頌的四書五經啊，姬雲軒更加迷惑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找史書來看，可是後來她才明白，原來在古代一般的人家根本沒有去讀史書的資格，有資格閱讀歷史的人只有皇親貴戚。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姬雲軒想著，很多事情並不是一蹴而就就可以的，必須循序漸進。她現在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時間。
她不敢自稱多麼聰明睿智，但是畢竟有著二十七年的生活經驗。即使身處於充斥著勾心鬥角、爾與我詐的豪門姬雲軒也並不害怕。
她現在才快三歲不是么？那些從來未曾接觸過的東西她有的是時間去學習。
姬雲軒曾經無數次想過要帶著娘一起私奔的人到底會是什麼樣？
劍客？俠客？抑或是豪門的公子？
及時想象了浪漫的版本也比不得親眼見到那人的震撼。
居然是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瘦弱的身軀彷彿一吹就倒，清俊的面容卻不見一絲的笑容。
那人站在門邊並不進來，只是定定的看著姬雲軒。
「叔叔，要我給您搬把椅子么？看起來你好像很虛弱。」姬雲軒很擔心的看著他，真怕他吹多了風會掛掉。心裡也嘆息她那個娘真的會給她找麻煩，不都說古代人多的是武功厲害的，她娘為什麼不能找個厲害點的，看得她好失望。而且娘竟然還讓他來帶她走，姬雲軒真怕到時候兩人還沒跑出城就被抓到……
那人神色複雜的看著姬雲軒，良久，長嘆一口氣，面向葉水柔問道：「他就是姬少勤的兒子？」
啥？姬雲軒聞言眯起了眼睛，只說她是爹的兒子，並不承認她是葉水柔的孩子，而且重點是——他竟然不知道她是女的？
姬雲軒沒有插嘴，目光也轉向娘親，只見娘親溫柔的看她一眼，回答道：「嗯，也是我的孩子。」
這個回答讓姬雲軒滿意的笑了。
「娘，他就是來帶你走的人？看上去好弱，行不行啊？」很不滿的口氣，怎麼看都沒有她那個親爹有氣勢啊。
「我當然可以！」那人斬釘截鐵的回答，目光犀利的向姬雲軒掃來，姬雲軒不害怕的回視他。
屋裡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果然不可以貌取人，姬雲軒心裡默默反省著，那一眼太狠了，就在她快支持不下去的時候，那人首先收回了目光。
姬雲軒緩步走到他面前道：「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姬雲軒。」
她的自我介紹讓那人愣了愣，又盯著她看了一會，才掀開緊緊抿著的唇吐出兩個字：「墨商。」
這位叔叔很不好相處呢，姬雲軒有點煩惱，可是墨商並不理會她，轉而對葉水柔道：「準備好跟我走了？」
葉水柔還沒答話，姬雲軒便搶先道：「沒有！我娘現在不可能跟你走。」
墨商掃了她一眼，視線依舊釘在葉水柔的身上。
葉水柔蹙了眉，回答：「商，現在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跟你走。」
「你反悔了？」墨商變很激動地質問。
「當然不是！」姬雲軒大聲道：「難道你想娘就這麼跟你走然後背負一輩子的罵名？」
「哼！」墨商冷哼一聲。
「商，你別生氣。」葉水柔急忙解釋「我沒有想要反悔，只是希望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然後無所顧忌的跟你走，如果僅僅這樣，我們會被姬家天涯海角的追殺。」
「難道我怕他們嗎？」提到姬家墨商的口氣更壞了「他們本來就欠我的！」
「商，別這樣……」
看著娘親為難的表情，姬雲軒對墨商更加不滿了，小小的眉頭緊緊皺著：「你不怕有什麼用？你以為我會允許我娘離開之後整日過著擔驚受怕的顛沛流離的生活嗎？我不知道為什麼娘會嫁給爹，現在卻要跟你走，我只知道，作為娘的孩子我絕對不允許她過不幸福的生活。如果你沒有能力為她帶來幸福，不去顧慮她的感受那麼你請回吧。」
「軒兒……」葉水柔開口想要阻止姬雲軒的話。
墨商收回了冷然的表情帶著興味的打量姬雲軒：「姬少勤的兒子，嗯？」
「也是娘親的孩子！」姬雲軒挺直了小小的腰板與之對視。
自此，姬雲軒和墨商的第一次見面以及交戰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