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發展準備
晚上，楊家領導人都到齊了，開會。
「定睿，你雲了天雲觀？」今天一天沒見人影。楊靜想到這種可能，不由皺了皺眉。
周定睿站著搖了搖頭，道：「沒去。」
楊靜一怔：「那你……？」
「我只是跟天雲觀的凈事道長做了筆生意。他們的豆腐我們楊府包了。」頓了頓，周定睿道：「小道長很健談。」
「哦……」楊靜點點頭道：「一切可好？」
「不愛說話，脾氣也有些壞。不過，倒不是惹事的人。」周定睿說著抿抿嘴，猶豫了一下才道：「聽說，長得非常醜陋……」
「誒？」按說皇族選親總是有一定優勢的，那些皇親國戚別的不說，長相總差不多是當朝的上選才是。用到醜陋這個詞，實在讓人有些吃驚：「天生的？」
周定睿垂下頭：「據說是六歲時急症耽誤之後就這樣了。」
「唔……」楊靜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道：「活著就好。別想那麼多了。」
「靜師父說的是。」周定睿一揖。
楊靜咳了一聲，道：「定睿，上次的事情完成得太過順利，反而讓我覺得危險。」
「我也有些感覺。」周定睿皺皺眉，道：「從兵法上說，只能說我們正好順應了『天』意，她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不過，事後恐怕會開始暗中盤查。」
楊靜點頭道：「這我倒不擔心。洪福已死，按梨子的個性，還有我上次給他的藥量，那個魏詢應該也活不了多久。至於那車泔水，也早就毀屍滅跡。等上『天』來查的時候已經什麼馬腳都沒有了。我擔心的是，我們楊府要發展起來，以我計劃中的增長速度，很容易惹人注目引人嫉妒，沒有官家背景，恐怕會有麻煩。而此事才過，我們做什麼樣的行動有一定的危險性。我也不想把梨子賠進去。這才麻煩。」
聽到是這事，周定睿笑了起來，道：「這不麻煩。官場之上，沒有朋友只有利益。我們只要到時拿得出足夠的利益，不怕沒人上鉤。這事……交給我，沒問題。」
「也好。」讓他從這時開始打下關係網的基礎，也是件好事。楊靜沒有反對，只是叮囑了一句：「要分利益最好是初開始就分，等果實成熟時，人都會變得貪心，不好控制了。」
「是，謹遵師命。」周定睿笑眯眯地應道。
「好了，說正事。」楊靜沉下心思，道：「關於楊府的發展定睿有什麼看法？」
「靜師父有什麼想法？」周定睿沒有回答，直接反問道。
何念恩在楊靜面前永遠是但笑不語，看著她的目光全是慈愛。初時的幾個月，楊靜還覺得這種目光有些毛骨聳然，這一年多的適應下來，已能從感情上接受這個爹了，雖然還是有點點古怪的感覺，但也不會顧忌什麼了。
「我的想法很多，但有些不知該如何選擇。」楊靜把下午整理出來的，現階段可以執行的想法的單子拿出來，遞給周定睿。
周定睿越看越是心驚，更多的卻是疑惑：「這個珍妮機看結構確實神奇，真要做出來，我們做個綉坊，這京城的制布市場只怕根本經不起衝擊！不過，要保密恐怕也有些難度。至於造紙……竟然如此簡單？！這也是賺錢的買賣！也許應該去開個書局？不過，這香皂……是何物？」用燒鹼、食鹽、油脂能做出別的東西？！這太古怪了……
「洗浴用的。可以洗得很乾凈，還有保養皮膚的作用。還可以加入香味，賣給各家的……小……呃……少爺老爺。」楊靜差點說錯性別：「造起來不難，明天我們可以私下試試。定睿來看看操作性如何。」
「好。」周定睿很自然地把單子揣進懷裡：「那明天把七小子的活計停下來，重新安排一下。該招人了。」
楊靜點頭，道：「咱們楊府，他們將是基礎，要好好培養一下。記得請個先生來，不求文武雙精，文武雙全總還是要的。」
「是。」說著，周定睿對何念恩，道：「乾爹，明天招人的事就先交給你了。先招十個樸實肯乾的大人，能直接上手的。實在不行，再招五六個年輕丫頭，磨房的事，茶攤的事都可以交給他們，你監督著就是。明天我跟靜師父要做許多準備工作。其它就拜託乾爹了。」
何念恩點點頭，這事並不難。杏花村這些日子來說項的也夠這數。正要說話，就聽到咣當一聲，門突然被摜開，三人回頭一看，卻是笑呵呵的梨子。
「師父～～我回來了～～～」梨子興奮地衝過來，挨在楊靜跟前就又要磕頭，楊靜無奈地踹了他一腳，不讓他磕下去。厲聲道：「不許磕！」
「師父？！」周定睿一愣，轉過頭看著楊靜道：「靜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楊靜臉一紅，把下午的事說了。周定睿心裡不太舒服，但見楊靜並沒有拒絕，猜想她可能另有深意。只能肅下臉來，道：「梨子，既然入了楊門，就得守楊門的規矩。作為師兄，晚上你來與我一起，我跟你好好說說。」
梨子也難得地嚴肅下來，深深地給周定睿行了個揖：「是，師兄。」
楊靜看著女子打扮的梨子，心下一動，道：「梨子，交給你個任務。」
梨子一聽，又要跪，又被楊靜踹了一腳才算真的記住，笑呵呵地垂手站在一邊。
「明日，你去請個私塾先生來。不要求學問高深，要基礎紮實。對男女沒有偏見，我們的學生有男有女，而且，主要目的是識字，做詩頌詞就沒必要了。你要給先生把這些都說清楚了。最好能搬到我們村來住，束修學生給，房子免費住。」自己這裡恐怕就梨子一個可以扮做成年女人的了。七小子中雖然有三個女孩，但還不堪用，只好讓梨子上了。
梨子一愣，表情委屈地道：「師父不親自教俺嗎？」
楊靜也跟著愣了一下，道：「學字這種基礎的你跟著先生學，有同學在，你也學得快些。晚上我給你師兄上課的時候，你也來跟著上。」這孩子典型的愛爭寵型的，真是。
「好。那俺明天就去請先生！一定請個最厲害的先生回來！」熱血梨子好笑地握了握拳。
「叩叩叩」三聲敲門聲，梨子衝過去把門開了，很開心地大叫：「師父，小山來了～」
「進來，小山。」楊靜招了招手。
小山一見屋裡何念恩與周定睿都在，立刻就想跪下。何念恩連忙開口道：「不用，不用。你們七個就是我們楊家的孩子，怎麼能每次見都跪？！太生份了。小山，過來，讓我看看。」
小山有些怯怯地過去：「見過老爺，小姐，大少爺。」
何念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不錯，不錯。長高了也長壯實了。這我就放心了。我還總擔心你們會受委屈呢。」
「不會，不會。」小山是個機靈孩子，趕緊拍馬屁道：「老爺對我們好得連石磨村的丫頭們都羨慕呢。不只我長高長壯了，我們七個個個都比三個月前長高不少呢。大家都說記得老爺的恩呢。」
何念恩笑著沒搭這個話，只是拿眼睛看了楊靜。楊靜連忙揮揮手，道：「別說這些，什麼恩不恩的，一家人說這個太生份。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就咱們家的七小子做些安排。我看小山你挺機靈，就決定交給你了。」
小山比當僕役的梨子更象個合格的僕役，垂首而立，規矩得很。直點頭道：「小姐吩咐就是，小山一定努力完成。」
「好。」楊靜道：「小山，你是這七個孩子里比較大的女孩子了。許多拋頭露面的事都要你去辦，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喜歡。事情是這樣的。」
楊靜把要好好培養七小子的事說明白了。明天梨子去請先生，小山就去擬定七小子之後的工作生活計劃。跟先生學文，跟梨子學武，跟周定睿學為人處事還有行商要決，而且還得幫著府里管理將要到來的各個項目，忙得很。
小山眼神亮了又亮，半晌才問道：「是我們七個都要學嗎？」
「自然！都是我楊家的孩子，怎麼能厚此薄彼？」頓了下，看了眼周定睿與梨子，問道：「定睿，梨子，要不，你們收他們為徒吧？」
「啊？收徒？！好啊好啊，俺也當師父了～～」這是梨子的反應，跳起來開心大喊。
周定睿沉吟了一下，道：「先教著吧，我看著合適，再收。」比較沉穩。
梨子一見周定睿如此，愣了一下，也道：「那，那，那俺也要教教再看。」
「好。到時你們決定吧。」楊靜點點頭，因材施教也確是應該。說著，對小山道：「怎麼樣，小山？你可以嗎？」
小山突然一跪，磕了個頭，道：「小山可以。」
囧，古代人真喜歡跪啊～～～
「對了，明天，你帶人上城裡去買點東西回來。中午之前要回來。」楊靜把燒鹼食鹽和油脂都一一說了，小山應下，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