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三。小惡魔進化(下)
實在是大大的凶兆啊。——金風
要不是肢體扭結成一隻蜘蛛狀的遠山瞳所露出的那抹微笑帶起了我某一部分回憶,我還真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那天晚上被建次抓住的一身濃重涉谷風的小太妹麻生遙,也就是遠山曾經的冤家百合女友。在那段遠山瞳剛剛被激發出另一重自我的日子裡,她曾好幾次向我暗示要把那個臉上總掛著拽拽不屑神情的女孩,變成自己籠中的……
呃,我去台灣演出的一周時間裡,遠山瞳儼然已經成為了弘田傳媒新晉的平面模特,可是麻生遙卻真的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就連遠山那隻海藍色的眸子里,也彷彿沒有殘存關於她的任何記憶。
她究竟被弄到哪裡去了?
我第一次觸碰這個小妞的面頰,沒想到是在這樣詭異的狀況下——小妞的兩條白皙小腿硬生生地從腦後拗過,將自己鎖住的同時,臉上則凝結著詭異的微笑。聽到我的問題以後,遠山瞳再次輕輕咧開了由於頭部充血而顯得愈發鮮艷的唇角,抬眼努力向上望著我說:「嘻……金老師,你為什麼還記得她……我……這樣子,好看嗎?」
「……好看。」
我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只覺得滲人。她的微笑本來就很邪門,又在地上扭出體操的姿態,更由於帶著義大利的血統,真的能讓人恍惚覺得在大白天撞見了一隻在十九歲的花季被初擁的女吸血鬼!
「呼……我的腰……我不行了金老師。」被我形容為「好看」,小妞兒似是胸口一塊大石落了地似的,整個人由於失去重心所憋著的一股勁頭也一下子泄去。就如同一把人肉鎖具瞬間被打開了一樣,遠山瞳倏忽間歸復了正常人的形狀,軟綿綿的癱倒在了早已被汗水所浸染的地板。
「好長時間不練……果然是……不行呢。嘻。」
在這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我的腦中閃動著三個念頭。
一,遠山瞳似乎刻意要迴避這個問題。麻生遙究竟哪去了?
二,遠山瞳的臉蛋還被我捧在手裡。
三,她……她這個以前只會在瞬間出現的微笑,竟然在這次試驗身體柔韌性恢復程度的行動之後,一直掛在了嘴角上。
我直覺就有些不妙,而且這一會兒阿墨故意留出空間讓我和她獨處……我剛要抽離還糾結在她凌亂棕色長發間的手,卻被已經變得非常陌生的她抬起兩隻手給按住了:「金老師,我喜歡你這樣看著我……」
「嘖,我說大明星,你一直這樣子趴在地板上,太失態了。」霎時間,小妞兒的臉上爬滿了冰璃般冷性感的魅惑力,左目中藍色的眸光似乎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只能儘力按捺住心裡驚迫的心情,裝作若無其事地用力抽出右掌拉住她的胳膊,將遠山瞳硬是從地面上拉了起來,「也累了吧,先去洗個澡咯。」
(真的要女王化了嗎……)
半透明的薄紗睡衣,再加上一身汗水濡濕的漬跡,它早已經失去了本身的作用。被我拉直了身子以後,混血小美人的一雙不大不小,形態姣好的玉兔也就順其自然地曝露在了我的視野下。
她真的沒有再度發窘,反而帶著像是從德古拉古棺中溢出的邪惡微笑,拉了拉睡衣的下擺,讓兩抹嬌艷的色澤在睡衣下顯得更為耀眼:「嘻嘻,真的只有金老師最關心我了呢……我,這就去洗浴了。」
足以令人窒息的青春**,愛琴海之畔的雪肌,以及來自魔鬼的笑容,在有些晦暗的客廳里構成了一幅極為妖異的畫面。
幸好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她就轉身低頭,走向了浴室。在雙目離開她顏色不一的瞳仁的剎那,我真的彷彿一下子鬆了一口氣。真的,就連初見時刻的阿墨殿下,也不曾給我這樣大的壓力!
小師姐先前的預言,莫非是真的……這個混血的小妖精就是命中注定神奈川的下一任女王?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兩隻手的大拇指揉了揉太陽穴:遠山瞳那赫然已經成型的笑容,實在是大大的凶兆啊……而在我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我發現方才還靜靜地宛如處子一般在梳妝台前整理著容顏的阿墨,已經像一陣妖風般過境,斜斜地倚在了卧室的門邊。
「呵……小瞳真的好可愛呢。」
(可愛個鬼啊……)聽到這陣低沉的女中音,我心裡甚至翻滾起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兩步跨到小師姐的面前一把摟住了她的蜂腰,咬在她濃黑長發間的耳垂上問:「搞什麼啊,親愛的,她昨天有么有向你提起過什麼?關於她最近的生活?」
我估計遠山瞳在這世界上真的只相信兩個人,我和阿墨。而對於像個大姐姐似的一直照顧她,其實是在藉機會催眠她,誘發出她被封印的性格的小師姐,她早就已經習慣無話不說了。果然,女王殿下雖然深眸里洋溢著神秘的光,但還是順勢倚住我的肩,遂著我的問題回答了:
「她說起過。白天她要上課,去弘田傳媒受訓,接拍廣告,晚上會去照顧一個她的小奴隸。」
……
…………
(真的已經……了嗎……)「咳咳,好吧,那麼小瞳有沒有說過那個『奴隸』在什麼地方?」我繼續問道。
「呵……沒看出來,主人你還挺關心她的。」小黑貓似笑非笑地將手搭上了我的衣領,「可惜她沒有說。一會兒你自己去問她。」
「……現在她好像真的變態了。你滿意了吧……」阿墨的每一分每一寸動作,都帶著天然生成的殺傷力,可惜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和她在有一個小惡魔在場的情況下卿卿我我,順著她推手的勢道輕輕放開了攬在她腰間的手,抬起了身子說。
「呵呵呵……」
笑聲中,阿墨的語氣卻顯得有些不忿了,「我早就跟你說過,她如果真的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無論對你,對我,還是對她自己,都有……」
「金老師,我洗浴完畢了!」
……縱然潛伏的性格被催發了出來,有些說話的習慣卻不可能在一朝一夕改變的。我和阿墨都沒有想到,遠山瞳竟然在五分鐘左右就迫不及待地「嘭」地推開了浴室的門出沖了出來,還要跟我報備一聲;而更沒有想到的是,她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帶任何換洗衣服,因此——
「嘻嘻,阿墨小姐說只要被金老師看光了,我就再也不會害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