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2
"好好吃，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我大快朵頤，活象非洲難民。幸虧了賢石的校園卡，我能夠坐在學生餐廳享受豐盛的午餐！其實，賢石是故意這麼做得吧？這麼說，他還是很樂意和我做朋友呢！
"嗯，我費還呢的龕。"我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口齒不清地對坐在對面的賢石說話。他挑起眉毛疑惑得看著我，天，小鏟子連拿著筷子挑眉毛的姿勢都這麼優雅！
"我說我會還你的錢啦！"我吞下一個完整的魚丸，完全顧不得形象了，反正有這傢伙在旁邊吃飯，我怎麼都是粗魯樣！現在最重要的是吃飽！
"不用了。"賢石語氣立刻變得十分不爽，"我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吃你的就是了！"
"可是……"
"再可是，把飯給我吐出來！"賢石不耐煩地恐嚇我，一邊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吃完飯，趕快填好這個申請表！"
"唔……"我美滋滋地看著賢石，一點也不介意賢石的毒嘴，其實他還是蠻關心朋友的嘛。
"喂，向日葵，中午你和賢石在一起，是吧？"下午是網路教學課，每個人桌上都多了一台電腦，英秀靠著她桌上電腦顯示器的掩護，對著我猛打眼色。
"對啊！賢石請我吃午飯呢！"我立刻頭縮在我的顯示器的保護範圍之內，這樣老師應該注意不到我們竊竊私語了吧？
"如果你敢對不起我，你就等著吧！"英秀威脅似的揮揮拳頭！
"我們沒……"還沒等我說完話，biu――的一聲，教室里響起電子郵件傳來的聲音。好大聲！嚇了我一跳。只見屏幕上閃出一則郵件："崔賢石、向日葵同學：關於重發學生證，剛才遞交的申請表有重大的錯誤。請馬上到教務處"，下面有落款單位和時間。所有同學的目光刷――全聚集在我和賢石身上。0_0，難道我的申請表又出了什麼大問題，值得學校用這麼明顯的網路通知！
"賢石、向日葵，你們兩位馬上到教務處去！"老師也看到了通知內容。
"啊，知道了……"我瞅了一眼賢石，他皺著眉頭，大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我尾隨賢石走出教室，英秀憤恨的眼神一直目送到門邊。
"奇怪，申請表應該沒有問題，而且也不應該在上課的時候發這樣的通知……"賢石蹙緊眉頭，"不過，還是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吧。"
"唔，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我跟在他身後，無限內疚的踏入MainBuilding。教學樓里從職員室開始，天象儀、電腦主機房，所有的地方全都需要學生卡才能進入，如果不是賢石幫忙，我不知道要多麻煩！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賢石徑直走到電梯旁。"等一下吧！"哦，電梯還停在4樓。我趁機四處打量MainBuliding，一個普通的學生很少有機會進入這幢大樓的。一樓大廳里靜悄悄，看不到一個人影。現在是上課時間，大家都不在，我暗忖道。眼角卻瞄到一個人影。咦，是李在元！他正從MainBuilding外匆匆走進來。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他怎麼也來教學樓！我吃驚地看著他，李在元好像意識到有人注意他，抬起頭來，看到是我，突然一笑，笑得我莫名其妙。
"向日葵，你在看什麼，電梯來了，快點進來。"哦，電梯到了，賢石已經走進裡面，一手按著開關，等我進去。
"在元同學，快來，你要上去嗎？"我好心地大聲招呼他。
李在元根本不在意我的招呼，徑直從電梯旁邊走過。我被賢石拉進電梯，自動門關閉的一剎那間，我彷彿聽到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冷笑。
電梯開始往上爬。我剛想對賢石說句對不起，讓他久等了，電梯的燈光突然閃了幾閃，賢石的臉部輪廓在我的眼前晃了幾晃，突然一切陷入無限的黑暗當中。電梯也咣當一聲停住，不上升，也不下降！
一股強烈的恐懼慢慢爬上我的心頭，我緊緊靠著牆壁，黑暗中有股壓抑的東西排山倒海地襲來，擊中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我的意識開始渙散。昏暗中傳來賢石虛幻的聲音，彷彿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這是怎麼回事？停電……出故障了？！"
"……"我沿著牆壁慢慢滑下去，渾身像虛脫了一般。
"喂，……阿葵，你怎麼不出聲……"黑暗中賢石的聲音越來越縹緲。
"我怕……"我用力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
"阿葵？！阿葵？！"黑暗裡傳來焦急地詢問，彷彿有一雙手摸索過來，撫上我的肩膀，"你怎麼蹲在地上？！"我不停地顫抖，"你在發抖！！！！！！！阿葵，阿葵！！別怕！"
"我怕，這裡，太黑了，太小了……"我，掙扎著想逃脫如影相隨的壓迫感。
"我知道了，阿葵，不怕！你等等。"溫暖的雙手從我的肩膀上消失，唯一一點的溫暖消失了……我無法控制地顫抖。"爸爸媽媽，媽媽爸爸……"多麼希望此刻爸爸媽媽能給我一點點力量，我好害怕，我害怕黑暗狹窄的地方……
彷彿經過了天長地久的時間，我被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按住，耳邊傳來長長淺淺的呼吸，"阿葵，聽著，我們被困住了！剛剛我試過，緊急擎失靈了，報警鈴也不響，大概是電腦出現問題了，一定會有人發現！"有人在身邊，賢石在身邊！！！賢石的呼吸讓我心安了好些，黑暗裡的一點溫暖又回來了！
"阿葵，不怕，振作點！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你平常都是很有活力的向日葵！"賢石就蹲在我的面前，我多麼慶幸不是我一個人面對這麼可怕的場景！
突然，我們同時晃動了一下，又晃了一下，啊，電梯動了！嘩――――它突然猛力加速上升，賢石沒有蹲穩，撞上我的身體。然後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只有強烈的眩暈感佔據了我整個腦海，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像經歷了天長地久的時間，賢石的聲音終於穿過層層混沌，喚起我飛到九霄雲外的魂魄，
"阿葵，阿葵！沒事了，沒事了，停下來了。"我意識到了一個堅實的懷抱環緊我，一隻溫暖纖長的手輕輕拍撫著我的背部，而我自己也緊緊地抓著賢石的衣擺，偎在他懷裡！這個姿勢太親密了！我的臉刷的一下變得很燙很燙。
"阿葵？"賢石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你沒事了嗎？你出了好多汗！"
"我，我沒……"我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電梯突然沒由來地直線下降，我的心臟狠命地被抽了一下，本能的抓緊賢石的衣擺，他緊緊把我摟在懷裡，任由飛速下降帶來的痛苦感在身體里翻江倒海。
什麼時候有個終結？！我在心底哀叫，然而祈禱似乎沒有起半點作用，這次電梯飛速降到最低層之後不但沒有停下來，直接往上狂飈，上去了，下來；下來了，上去；如此往複，我快要忍受不了了！我連呼吸都開始困難……，我要死了嗎？我該哀悼我的並不美麗的青春年華就這樣走了嗎？
"阿葵，你沒事吧？！有我陪你！無論怎樣，有我陪你！"賢石大聲得對著我耳邊叫，他拚命得抱著我，渾身顫抖，焦急地不停叫我，"阿葵，阿葵，答應我，一定頂住，你會沒事的！"
我虛弱地任憑他緊緊摟著我，如果被這樣緊緊抱住因呼吸不暢而死，也好過現在的死法吧？！終於地獄般的折磨過去了，電梯又平靜下來，我以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阿葵，你感覺好了些嗎？"賢石的輕輕問我。我驚覺我們還維持原來的姿勢，"如果可以的話，現在來吧！"他鬆開抱著我的胳膊，站起來。
我愕然。
"我們要立刻從電梯上面出去！"他俯身拉住我的手，"阿葵，無論怎樣，你要堅持一下，我一定把你帶出去！"
賢石的手，又大又有力，而且非常溫暖，他拉緊我的手……我很安心，在黑暗的狹小空間里，我第一次不感到害怕。
"來吧，騎到我的肩膀上，你看到了嗎，上面那塊安全窗，把它用力推開，我們從上面爬到窗頂，然後從井道出去。明白了嗎？"
"嗯！"我點點頭，這時候再辛苦，我都要撐住。一分鐘后，我騎在賢石的肩膀上，吃力地推著安全窗，好緊，我根本推不動。密密的細汗流過我的鼻尖，墜下去，一顆一顆……噢，還是不行！
"阿葵，別著急。安全窗不經常使用，所以推起來不會那麼容易，你注意使力的方向，來，再試一下！"
"嗯！"我努力地點點頭，我們要快點才行，不然一會兒電梯如果又上上下下狂飈起來，不知要受多大的痛苦！
我用力地推，嘩啦一聲，安全窗動了，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我們爬出井道，回到MainBuilding。終於從封閉的電梯里爬出來了，接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我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氣。
"阿葵，我們沒事了！成功了！"賢石興奮地大叫，和剛剛鎮定的模樣一點也不一樣。
"嗯……嗯……"看著他展開的眉頭，真心的笑顏，我的心開始跳個不停。"有我陪你！"剛剛他在電梯里是這麼對我說的嗎？
"阿葵，你能撐住嗎？如果可以，我們走吧，去別的地方看看，這裡一定有問題。你看整層樓全沒有電，沒有一個人在，幸好是白天。"賢石走到電梯跟前，試探性地按了按鈕，電梯門居然開了。
"太奇怪―――唔唔唔唔"有人突然從背後捂住我的嘴巴，一隻手勒住我的脖子，狠命往後面拖。下一瞬間，我已經被控住了整個身體。
"阿葵，你幹什麼――――唔！"賢石聽到聲響，扭過頭，突然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吃一驚。
13
"李在元？！"賢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身後那個死死勒住我脖子的傢伙。啊，原來是在元同學，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哈哈哈哈哈，崔賢石，太有型了！有我陪你！"李在元學著賢石的腔調，居然也有七分相似。
"你偷聽……"賢石驚訝地張大了嘴。
"哈哈哈哈哈"，李在元爆出一陣得意的狂笑。他一笑，胳膊上就使勁，勒得我只想揍他一頓，我很辛苦！
"……我明白了，剛剛我還奇怪為什麼會突然停電，這下全搞明白了。原來是你搞得鬼！"賢石恢復了沒有表情的臉。
"嘿嘿，你猜得不錯，是我！全校的電腦系統被我破壞了，不但沒有電，所有的上課計劃也被搗亂了！哼，笨蛋，這個學校，居然什麼都敢依靠電腦！現在恐怕外面正一團混亂呢！"李在元說到得意處忍不住又是一陣狂笑。原來他是黑客！
"你想幹什麼？！"賢石沉聲問道。
"嘿嘿，我想清滕可能從此會消失掉吧？！"
"那是沒可能的，即使你的這次行動對清滕的殺傷力很大，不過，這所學校不會消失，以你一個人的力量，還做不到這點。"好酷，賢石！
"混蛋！竟敢挑釁我！"李在元手臂上加力勾住我的脖子。
"喂，你勒得我好緊，我很辛苦耶，咳咳咳咳―――"不行，再被他勒下去，我不是去見閻王爺，就是要帶一個"紅項圈"。
"你放開她！"賢石要衝過來。
"慢著！"我突然覺得太陽穴上抵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我生氣了！嘿嘿，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想嘗嘗滋味嗎？"
媽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手槍！
"這個人現在是人質了！"李在元得意洋洋的宣稱。這下我完全發不出聲音了。不會吧，我怎麼會這麼倒霉，遇到千年難遇的韓國校園暴力事件，剛從電梯里好死不死得活過來，現在又讓我免費兼職人質！我不要――――
"李在元，你瘋了！"
"很吃驚吧？嘿嘿，只是玩具而已，是玩具！"
一聽到玩具兩個字，賢石愣住了，我也愣住了。還好，還好，這傢伙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不過雖然是玩具，說不定以這個距離來開槍的話，殺傷力恐怕也不小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究竟想幹什麼！？"賢石很快冷靜下來。
"跪下！！！跪下吧！！！"李在元一字一句地吐出五個字！見鬼！他在說什麼？！要高傲的賢石給他下跪！他要侮辱賢石！
"……你以為你是誰！今天就要你來還欠我的！如果不是崔家，我便不會被人強迫改變了！雖然我不知道創造清滕的崔家有多厲害，但是今天可以讓你先看看我有多厲害，哈哈哈哈哈……"李在元陰陽怪氣地狂笑一通，我緊張地直冒虛汗。
但是賢石的臉上波瀾不驚，他在想什麼？！
突然他的瞳孔緊縮，又發生了什麼事？！
啊，我的左臉上有粘乎乎的東西貼上來。嘩！！！！！！！！！！！！！！！！！！！！！！！！！！！！！！！！！！！李在元居~~~~~~~居~~~~~~~~居~~~~~~~居然用舌頭舔我！！！！！！！！！晴天霹靂！！！！！！！！！！
"你想我交回女朋友和學校吧？！"他是故意的！"嘿嘿，你不在乎的話，這就是我的了！"放開那隻臭手，居然在我的身上到處亂摸！
"我很想看看，為了我的尊嚴，我很想看看崔賢石下跪的樣子！你不是很高傲嗎？哼，我就是要打消你的驕傲！！！現在只要你跪下去說一聲對不起，我就把女朋友和學校全還給你！"這個猙獰的人，太太太可惡了，我憋不住了，"少羅嗦！！！！！！！！！！！！！！！！！！！！！！！！！！！！！！！"我大叫，"賢石！別聽這種顛佬胡說八道，我會沒事的！"
"你敢叫我顛佬！！！！！！！！！！！！！！！"嘿，你生氣，我比你還生氣！
"叫你顛佬太便宜你了！！！！！！！！！！！！！！！！！！！！"
"你形容我做顛佬已經夠了！！！！！！！！！！！！！！！！！！！！！！"結果我完全忘了自己是人質，李在元忘了他是暴徒，我們吵得不亦樂乎。可是我比較辛苦一些，我得扭著脖子大叫，因為那傢伙不肯把胳膊從我脖子上卸下來。
"不要吵這種無聊的話題！！！！！！！！！！！！！"賢石大為光火，在一旁揉太陽穴。我立刻停嘴，對哦，剛才好像進行的是個十分嚴肅的話題，怎麼……
一管冰涼的東西重新指上我的腦門，"向日葵，你也太讓人生氣了！從入學初期開始，你就鬧騰不休，你很開心是不是？！哼！天生的蠢材就是這樣子了！全身上下只叫人覺得乏味的女人！"他拖著我往電梯的方向移動，企圖把我塞進電梯。
我心裡一驚，頓時驚惶失措，拚命掙扎，"不要，我不要一個人呆在電梯里！！！！！！！！！"不要，好不容易出來，我再也不要忍受剛才的痛苦！！！！
"崔賢石，你看著傷心吧？！嘿嘿嘿嘿"我整個身體突然騰空而起，李在元把我夾在他兩手之間，"你很害怕狹小黑暗的空間吧，呵呵，我全聽到了，今天就好好讓你享受享受！"他就要把我推進那個黑暗的空間。
"不要，不要―――"我拚命抵住電梯門……
"……李在元！我跪！"一聲斷喝，把哭泣的我嚇住了，背上的推力瞬間也消失了。我看到――
賢石慢慢屈下左膝，然後右膝。他低下頭，我聽見他的聲音在說，"放過向日葵吧！"
"賢石――"我喃喃自語，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思議――嗯，好玩。"過了好久，我聽見李在元充滿疑惑的聲音響起來，不過很快帶著嘲諷的口氣，"崔賢石真的毫無自尊可言呢！嘖嘖，你真的為了這種女人向我下跪……！？"賢石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真是可笑――――唔――――"我聽到李在元重重地悶哼一聲，一股強大的衝力使我控制不了地隨著倒向地面，然而，下一瞬間，一隻有力的大手，扯住我，輕輕一拉，居然擺脫了李在元的懷抱。我被賢石拉過去，擋在身後。
這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我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在元已經仰躺在地上，鼻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賢石站在他和我之間，一幅保護者的姿態！
"你居然敢打我――"李在元掙扎著坐起來，不可思議地盯著賢石。
"你給我聽著！"賢石屈膝半蹲著，一把撈起他的前襟，"阿葵並不是天生的蠢材！！！若你像她被所有人欺負，被所有人用奇異的眼光看待，你能像她一樣笑看人生，若無其事嗎？！"原來我在賢石的心目中是這樣的！
"所以我可以為她向你磕多少次響頭也不要緊！"賢石甩開李在元，站起身來，"這與崔家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的自尊心作祟罷了！連自己的朋友也無法保護的人真是羞恥啊！"空寂的大廳里除了賢石的聲音，沒有一絲響動。
14
"哇，教學樓有電了！"習慣了剛剛昏暗的光線，突然充滿光線的大廳讓我止不住捂住了眼睛。李在元坐在地板上，熟練地擺弄著，一項一項恢復整個校園網路系統。這時候看著認真工作的李在元，似乎沒有剛才我想象的那麼可惡嘛！甚至，還有一點點可愛呢！不管怎樣，他後來同意幫助恢復學校正常的網路活動。不過這傢伙居然還大言不慚說，畢竟賢石已經下跪了，他也是漢子，當然會一言九鼎，決不食言而肥之類云云。有夠自戀！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很危險，會被抓起來的！"我實在不解，顛佬就是顛佬，他的思維模式常人豈可理解！
"哼！我就是覺得這個學校太沉悶了，當初被我父親強迫讀了清滕，我已經怨恨在心，到了這裡居然死氣沉沉，只有一幫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絝，平常欺軟怕硬，實在讓我覺得乏味極了！"
"你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居然有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因為他覺得不起勁，就把別人的生命當作腳指甲一樣唾棄！
"就是這樣！我還很快樂呢！"分特，真是一個愉快的犯人！他突然眼裡射出精光，盯住賢石，"賢石，你可以把我趕出學校！你可以這麼做得吧？！"
"啊？"賢石搔搔頭髮，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我沒有這個權力，……不過，我十分同意這是一間很乏味的學校！"
"歐？是嗎？"我迫不及待地插嘴，"我不覺得呀，這裡蠻有趣……"
"你真感性，和其它人不同吧！？被人欺負還若無其事……"賢石的臉上黑線一串串。
0_0，我又說錯了什麼話？
"你們真是一對有趣的戀人！！！"在元嘻皮笑臉突然插了一句。
"戀人！！！！！！！！！！！！！！！！！！！！！！！！！！！！！！"
"戀～～～"
我的臉刷得一聲發起燒來，賢石的聲音也在發顫。兩個人同時扭頭盯著李在元，那個肇事者很無辜地看著我們兩個。
"我不是這個意思！嘿嘿"，他搔搔腦皮，鄭重其事地宣布，"我決定了！我也要加入你們兩個人的圈子裡！我要當綠化委員！"
"不會吧……"我不要和一個變態合作！
"你們要是不同意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李在元揚揚手裡的玩具手槍，恐嚇我們！
"不會吧……"我和賢石面面相覷，李在元，你果然夠變態！
第二天，李在元這個大變態追著我，我到哪裡，他就到哪裡。我上女廁，他一定在男廁！我到花圃去料理，這個傢伙當然也跟在屁股後面。
只好把他介紹給英秀認識了！當看到熟悉的身影早就在花圃忙碌的時候，我別無選擇。
果然，英秀的反應不出意料。
"又加多一個人成為綠化委員！！！！！！！！！！！！！！！！！"
"我是被迫讓他加入的，呵呵呵呵……"乾笑真的很痛苦耶！
"哦，李在元，就是那個大變態，故意粘香口膠在向日葵的校園卡，還扔了人家的東西，之後居然不道歉！"英秀盯著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看長得樣子就知道不像喜愛植物的人！"
"你太小瞧我了，花我可是很熟悉的，例如韭菜花，豆腐花，腦花……"
"你這個白痴！噁心死了！！！！！！！！！！！！！！！！！！！！！"
"你看，我們相處的不錯吧？看起來很融洽……"李在元還想大放厥詞，英秀截住他的話頭，"我認為沒有必要要那麼多委員！"
"那麼……你退出吧！安英秀！"李在元想了好半天笑眯眯地提建議。
"為什麼要我退出！！！！！！！！！！！"英秀的臉至少膨脹了三倍！
":-0……"我該想個萬全之策才好，不然兩個人爭到老眼昏花的時候恐怕也沒有結局！我轉轉腦子，再轉轉，不如這樣吧！
"英秀，在元，"我出聲制止兩人的爭吵，"現在最起碼有四個人相當綠化委員，人數雖然不是太多，但也不算少，可以成立一個綠化委員會了，將來如果還有其他人願意加入校園綠化工作，都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委員會，這樣的話，綠化委員會還有可能變得越來越大呢！"
"行得通嗎？"
"這個建議聽起來好像不錯。"謝天謝地，兩個人終於停止了爭吵。
"而且校內的植物已經成批成批地換成真得植物了，"賢石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咦，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雙手插在褲帶里，神態自若，"只有我們也干不來！所以成立綠化委員會的建議很不錯。"
"好好，主意很不錯呢！"英秀立刻附和，剛才河東獅吼的魄力，立刻成了繞指柔。
"成立委員會得學生會批准，阿葵，下星期實力測驗完畢之後，我們在學生室見面，好嗎？"賢石徵求我的意見。
我還沒開口，李在元已經陰陽怪氣地搶先開口，"哎呦！今天也是親親熱熱的！好像前兩天的樣子呦！"那天在電梯里賢石緊緊保護我的姿態倏得全回到我的腦海里，一想到這些，我全身發燙。我是如此尷尬地面對著賢石。
英秀立刻使用暴力詢問李在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別誤會！並不是他所說得那樣！……"賢石好像也很尷尬他吃力得想要解釋，可是最後放棄了，他走了，我怔怔得看著那個高挺的背影，不知道賢石怎麼想那天的事情。
"你敢給我失憶！！！！！看我今天怎麼整你！！！！！！！！！！！！！！！！"英秀的女高音劇烈地震動著我的耳膜，我驚覺還有兩個人在身邊，"這樣你還想不出來嗎！？"可憐的李在元，已經被英秀搖得腦漿都要飛出來啦，他就算原來沒有失憶，現在也差不多了！嘖嘖，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我開始在課堂上跑小差，雖然以前也這麼干過，可是，可是，這次，我經常不經意得想起那天電梯里發生的事情，每次想起，心裡都跳得慌張！李在元有一次跟我開玩笑，說起那件事，臉上也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賢石居然那麼強烈地維護旁人，令我大吃一驚呢，我還以為他對所有人都很冷血！"
"冷血！賢石是這樣的嗎？！"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好像我們兩個談論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雖然開學初期，賢石對我有些冷淡，可是那是因為他不好意思向別人示好吧？！（-_-///，好像剛開學的情形不是這樣吧？！）
"若不這樣的話，即使出身名門，也不能稱霸整個韓國！"
可是，賢石真得很冷血嗎？沒有可能的，第一次見面，他就為我划傷的手臂包紮，冷血的人絕對不會這樣的，可是，細想起來，我竟真得完全不了解賢石，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有兄弟姐妹嗎？他所有的一切，我都很想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