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你就多理解理解吧,整天在家多無聊啊,讓他出去散散心吧。」
「算了吧,有什麼無聊的,他和你姑姑現在已經成了一對了,在一間小屋裡住得挺好的呢,成天和一群大媽出去玩,挺開心的。我絕對不能容忍他們騙我,不和我說實話,我是不會原諒他們的,人不能說謊,那樣不行。不要說他們了,你也快成家吧,讓我也享一享有兒媳婦的福。」
長秀故意再替萬德說好話:「那平時就算沒有兒媳婦,也是爸爸伺候您啊,您多幸福啊。」
艾莉也接過話:「就是啊,爸爸做的飯最好吃了。」
賢實才不想再說萬德,想起長秀說要把女朋友帶回家:「你不是說要把她帶過來嗎?讓我收拾屋子又收拾頭髮,現在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就快了,再等等吧。」一邊說一邊又漏出了只有想到自己心愛的人才會露出的笑。
可是允澤卻一點也不高興,甚至有點難過。
坐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想的是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此時也正想著這兩個男人。
面對長秀的感情,銀波心裡的壓力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其實,那天看到長秀和前任女朋友的那一幕,銀波心裡除了傷心,還有輕鬆的感覺。畢竟自己有過一次婚姻,她寧願長秀不是那麼優秀,哪怕離過婚,這樣可能對於他才更公平些,銀波心裡也少些愧疚。
明知道這樣的想法是不可以的,但是,還是會禁不住想起。如果,現在和允澤在一起的話……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全心全意愛著銀波的,恐怕也只有允澤了。允澤一直都是那樣的關心自己,愛自己,關於他的回憶,全都是自己對不起他。這樣的人,應該可以託付終身的,但是,最後一次,為什麼在火車站,他退縮了呢?
還是大姐說得對:結婚是很現實的,要根據條件找對象,如果要結婚,長秀才是最好的對象,一個對自己的過去什麼都不了解的男人,是最合適的,面對一個很了解自己的人,誰都不會無所謂的,就算是允澤,也拋棄了自己選擇了別人,人是自私的,愛情就更加自私了,愛情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換了誰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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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彬還是一句話也不說,正翰定期帶他到醫院作檢查,為什麼這樣的病會攤上自己的秀彬,怎樣才能讓他不再這樣沉默下去,到了醫院,正翰的問題就有了結果。來這裡看病的和多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但是他不相信這是唯一的原因,有別的原因,就一定有別的幫助辦法。
所有人的,都希望正翰、秀彬有一個完整的家,正翰有一個老婆,秀彬有一個媽媽,可是對象卻不一樣。
珍珠為了能讓正翰的媽媽福實接受自己,經常到家中幫福實做家務,給福實買禮物,但是福實並不領情,在她心中,只有金波才是自己的兒媳婦。
心裡看不起這個女人做自己的兒媳婦,就算是她再努力也是沒有用的。福實把珍珠一個人扔在家裡,提著一大早起來的做得魷魚包飯上了地鐵,又換了幾輛公共汽車,來到了金波工作的地方。
正翰從珍珠那裡聽說媽媽又去了金波那裡,連班也不上了,立刻趕了過去。
一進屋,就不由得福實說話,連拉帶拽的把母親推上了車。
給自己的兒媳婦送飯都不行,肯定是那個狐狸精告的狀,狐狸精,絕對不會讓我兒子再被你害了。
在綺子和金波那裡兩次受挫,福實決定再找翰傑努力。
翰傑的鍋爐店裡,福實和翰傑面對面地坐著。
「秀彬他姥爺,千錯萬錯都是我兒子的錯,就請原諒他一次吧。」
見翰傑沒有制止她不要說話,福實繼續往下說:「您也是男人,應該能夠理解吧,就是猴子也有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我兒子本身長得帥,自然就有很多追求的女人,上次我和親家母說過了,但是親家母一點情面也不給,我就冒昧找您來了。」
福實直了直身子,咽了一口唾沫:「金波她爸,我想我們撮合他們兩個吧。」
美麗眩目的鮮花
在結婚前,銀波決定再見允澤一面,當允澤興高采烈的趕到餐廳的時候,怎麼也不會想到,銀波會告訴他自己要結婚了。
愛情,其實看起來就像是一朵非常美麗眩目的鮮花,總有一天會凋謝的。
「人活在世上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好的對象,就象是遇到了再生父母。要靠你的運氣,如果對我還有感情的話,請你把我忘掉吧。在一個家裡總會碰面的,免得到時候尷尬。」
在銀波心中,她沒有資格得到允澤的愛,她只是希望允澤能忘掉她,不要為她再耽誤了自己的幸福,這樣的話,她真的會承受不起的。
「還要拜託你一件事,跟你的未婚妻好好說一說,不要再誤會了。」
從見面到現在,允澤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就在銀波要在他的視線里消失的時候,他拽住了她。
「你對你的選擇有信心嗎,不後悔嗎?」
「不後悔。」這聲音,也許只有銀波自己才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再也不會拉著你不放,這是最後一次,你再好好想一想。」
「我已經認真地想過了。」
「看著我的眼睛說。」
銀波堅定的看著那中間只有自己的眼睛:「我不後悔。」
看著銀波倔強的表情,允澤慢慢放開了銀波的手。
當銀波再次轉過身要離開的時候,去發現了站在兩人身後已經有一段時間的長秀。這樣的場面,每一個人都不自然。
銀波只是不想長秀誤會:「我,我們這裡前些日子的魚……」
長秀一句話不說,只是獃獃的凝望,一會看看銀波,一會又看看允澤,允澤主動上前:「我今天約她是因為前些天,你不是拜託過我……」
「是嗎?是這樣啊,」長秀這才勉強漏出了一下笑容,不過,這笑容只有一瞬間,就又消失了:「在我朋友中有不少這樣的,在中間說是搭橋,可最後卻取代了原來的人的位置。」說完就自己先笑起來。
見長秀笑了,允澤也只能陪著笑了。
「走吧,你們是不是也要走了。」
一邊說著,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餐廳。
留在後面的銀波可算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再也不要發生了。
在涼爽的微風中,夜幕降臨了。
或許是白天剛做了決定,一路上,銀波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漢江邊,長秀掏出一個信封交給銀波:「這是我的保證書,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看別的女人了,包括我媽媽和我妹妹。」
銀波一直死板的臉終於笑了,接下了長秀的保證書。長秀高興得抱起銀波,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就在眼神交錯的那一剎那,長袖緊緊地抱住了銀波:「不要動,什麼也不要說。」長秀多希望銀波就這樣在他的懷裡,永遠永遠。
回到家中,銀波將和長秀決定結婚的事情向家裡講了,全家人都替她高興。可是綺子卻擔心要是長秀知道了銀波的過去,事情會是什麼樣子。
在銀波的情感歷程中,允澤扮演的都是一個付出者的角色。有的人付出可以獲得回報,但是有的人到最後得到的只是傷害。
第二次當著自己的面說要和別的男人結婚,時間多麼殘忍的事,但是,此時允澤心中的不安與難過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擔心銀波再一次陷入不幸,如果兩個人可以從此再沒有聯繫也好,但是,她們註定會在以後的路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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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銀波答應接受長秀,這兩天,全家人一直對長秀這個神秘女朋友充滿了興趣,尤其是艾莉,每天纏著哥哥,要哥哥先透露一點。長秀實在沒有辦法,告訴妹妹自己的女朋友就是姜老師。
「什麼?姜老師,那個姜老師?」
「小朋友之家啊,小朋友之家的姜老師。我就說會嚇你一跳吧,我們還有允澤三個人已經見過面了。」
只要一提到銀波,長秀的臉上就會浮現出孩子一樣的笑容,但是,這樣孩子般的笑容此刻卻在艾莉的臉上消失了。
「真是荒唐,你還說,跟允澤,你們三個見過面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又襲上艾莉心頭:「允澤什麼都沒說,石一樂文她也什麼都沒說嗎?真是笑話啊!」
看見艾莉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長秀越來越不清楚怎麼回事了。
「你在說什麼啊?」
「他們倆是初戀啊!」
她是允澤的初戀情人啊,是允澤永遠也忘不掉的初戀情人啊。怎麼能和我哥哥結婚呢?石一樂文是服務生,我哥哥長得又帥,條件又好,有多少女人都想嫁給他呢?不問也知道,肯定是石一樂文先勾引我哥的。
如果他們再見到會怎樣,艾莉總是在想這樣的結果是什麼,可是每次一想到開頭,艾莉的心就覺得很恐怖。她多麼希望當兩人再相遇的時候,能夠當作相互不認識,但是,現在,連驗證的勇氣都沒有。
此刻的艾莉再也等不得,她一定要提醒允澤,她不能失去他。
艾莉顧不得天很黑了,來到允澤家門口。
「怎麼會有這種事,你們兩個人合夥欺騙我哥哥?」
艾莉永遠是隱瞞不住任何事,率直的個性讓她上來就問。
「聽說你們還見過面,見面的時候還裝作不知道是嗎?」
艾莉的話讓允澤一時間竟無一回答,或者,此時的允澤根本不願意解釋。
「石一樂文絕對不能和我哥哥結婚。」
這一晚,天氣雖然很涼爽,但是不論艾莉還是允澤,此刻都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你在中間算什麼,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在旁邊還撮合我哥和石一樂文,讓他們在一起?」
「這個婚絕對不能結。」
心痛欲絕的艾莉轉身就走,她不能理解允澤為什麼還是不能放手,但就在她剛一起步,允澤上前拉住了她。
「你聽我說,銀波,不是,那個石一樂文,已經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了。在高中的時候,我們兩個是曾經互相喜歡過。可是,可是,那是一種不懂事的,很模糊的感情。你能明白嗎?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喜歡過這麼一個女人,真的。」
為了能讓艾莉不阻礙銀波和長秀的婚約,允澤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現在一提到這個女人我就會感到非常的不愉快,我對她還有感情的話,怎麼會撮合他們呢?」
將艾莉有些被自己說動,允澤繼續說道:「想想看,這是常識。我從來沒有抱過她,也沒有親過她,跟你發生的一切從來就沒有跟石一樂文發生過。」
允澤緊緊盯著艾莉盈滿淚水的眼睛,希望她也能從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話,其實,有的時候,眼睛也會騙人的。
艾莉去找允澤質問,長秀卻選擇一個人把之前一無所知的事情想個清清楚楚。每次見面,允則和銀波間偶有的不自然,餐廳里允澤抓住銀波的手,那兩人相視的關係……
兩個歡喜冤家
這幾天,貞德一直呆在馬鎮那裡,兩個歡喜冤家,一在一起就相互挖苦。
在相互接觸的日子裡,兩個人的了解一天比一天增強了。白天的時候,經常喝喝小酒,聊聊天。
「我說馬鎮君,這大白天的你總喝什麼酒啊?」
馬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只是我不說罷了,總覺得心裡發悶,解解悶,喝點酒。」
在聊天的過程中,貞德得知在馬鎮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在哥哥去世了以後,還撫養了光澤和允澤。面對嫂子不顧孩子,一個人改嫁,馬鎮不僅沒有怨恨,還覺得一個女人不容易,應該得到理解。為了撫養孩子,馬鎮送過報紙,送過炸醬麵,後來又到桑拿浴搓澡……現在,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了,但是馬鎮還是擔心光澤的婚姻問題……貞德被感動了。
每個男人都有命中注定的那個女人,光澤和振波這邊也在相互找茬中增進著彼此的感情。
無意中光澤得知振波是國際律師,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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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愛情奔走著,雖然福實表現了對珍珠的極力不滿,但是想和正翰在一起,珍珠一直都沒有放棄在福實這邊的努力。
這一天一大早,珍珠又按時來到了福實家中。
「伯母。」
「哎呦,真是天天來上班啊。」
「這是伯母喜歡吃的黃桃。」說著將一兜黃桃放到了福實面前。
幾天來,珍珠想方設法給福實買各種各樣的東西,但是福實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桃?可能是律師,腦袋轉得快,男人那方面也是吧。買吃的我不煩,買多少我吃多少。」
說著拿起一個桃就咬了一口,福實終於吃了自己買的東西,珍珠心裡真是高興。
「好吃嗎?」說話的時候,珍珠臉上永遠掛著燦爛的笑容。
福實一邊擦了擦嘴角蘸上的桃汁,一邊說:「就是桃的味道唄,又能怎麼樣。」說著又咬了一大口。
「既然來了,去幼兒園把我們秀彬接過來,健康比學習更重要。」、
「接秀彬幹嗎啊?」現在還不到晚上回家的時間啊。
「什麼幹嘛啊?當然是讓秀彬見媽媽了,那麼小的孩子能不想媽媽嗎。」
珍珠不知道,為什麼福實就是認準了金波,其實她是可以照顧好秀彬的,而且正翰已經離婚了,正翰喜歡的人是自己。
「伯母,你不要總去找秀彬的媽媽了,前輩已經夠頭疼的了,你不要再讓他操心了。」
福實很生氣:「我說你是在教我嗎?還輪不到你說話,快去把秀彬接回來吧。」
「今天,是秀彬去醫院的日子。」
「為什麼他總去醫院?他爸爸又不說,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也不讓母親參與到這件事中,正翰一直沒有告訴福實秀彬得病了的事。
「他在接受精神可治療。」
「什麼,精神科治療?」聽了珍珠的話,福實有點不知所措:「就是說我們秀彬得了精神病?」
不等珍珠解釋,福實就跑了出去。
得到消息說秀彬在精神病科治療,金波找到正翰。
「你是怎麼照顧他的,沒有信心就把他還給我。孩子這樣了你是幹什麼吃的?」
面對金波突如其來的責罵,本就以心煩的正翰也大聲喊道:「我已盡了全力了。」
「盡全力?兩個人把孩子送到別人家是盡全力嗎?沒有了媽媽,有沒有了爸爸,那麼小就精神出了問題,那要傷心到什麼程度啊!」金波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他現在在哪?我的秀彬在哪?」
正翰帶著金波來到了醫院,金波看到已經好久沒有說話的兒子,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一個人背起兒子,默默地走了。
金波將秀彬帶回家裡,可是不管怎麼逗他,秀彬都不說話,看到兒子這樣,金波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都是愛秀彬的,金波心裡難過,正翰也不好受。兒子自己沒有照顧好,還要讓年歲已大的母親為自己操心,看著母親經常一個人在家喝悶酒,正翰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到了這步,把母親逼成這樣。他再也不是那個能讓母親引以為傲的正翰了。現在,自己不僅被公司趕了出來,還要母親承受聽別人閑話的痛苦,母親最喜愛的小孫子,現在卻連一聲奶奶都叫不了。
父母為了孩子,什麼事都能做,不想秀彬一輩子就這樣,正翰想到了金波……
藍調的音樂
好多天,長秀一直不和銀波聯繫,他想他有必要在作決定之前搞清楚事情的狀況,他決定找允澤來好好談談。
酒吧里,藍調的環境,藍調的音樂,兩個男人,為了同一個女人的幸福,一個臉上充滿了疑惑,一個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一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為什麼騙我?」
「我們是曾經在一起過,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你覺得這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嗎?」
「這倒不會。」
「現在的我們,只是互相對彼此有好感的老朋友而已,真的沒什麼了。現在就全看你的了,好好照顧你的銀波小姐吧。」
作為朋友,說這些話應該不是過分的吧,銀波,一定要得到幸福。
長秀解開了心中的疑點,終於可以放寬心來找銀波了。兩天陰沉的天終於放晴了,就好像此刻心裡又充滿暖意的長秀。
見到銀波的時候,銀波的臉上已經灑滿了陽光,與前些天在這裡碰見她和允澤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才是長秀愛的銀波,他不要那個和允澤有曖昧關係的銀波。
「怎麼這些天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時間,長秀還沒有想好應該怎樣開始說話,究竟應不應該讓銀波知道自己找過允澤,但是,因我的話已經出來了,就容不得他再思考了。
「我見到銀波小姐的初戀情人了。」
銀波的臉立刻有了點微妙的變化,他不知道長秀接下來的話會是什麼。
「人的姻緣真是奇妙啊,允澤,他是你的初戀情人吧?」
「是的,但是,就是為了這個不來找我,也不接電話的嗎?」
銀波的眼睛睜得好大,一種恐懼無法掩飾。
「老實說呢,我需要認真想一想,也不是外人了,因為我們將來是一家人,所以要慎重的考慮。可是跟允澤君聊完以後,我都明白了,知道你們之間沒有什麼,只是當時不懂事的做法。我已經都忘了,希望你也能忘得乾淨。」
銀波僵住的表情中與緩和下來了,但是心中的不安卻一時無法抹去。
「對了,準備都做好了嗎?」
「就怕突然出現會嚇著社長。」
「沒關係,我媽沒有那麼恐怖,就算恐怖,那就算我們玩一次心跳遊戲了。好了,晚上我來接你。」長秀起身要走,突然又停下來:「除了那個初戀,還有要告訴我的嗎?」
其實,從一開始,銀波就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以前都告訴長秀,但是始終沒有想好,這一刻,她決定隱瞞下來:「沒有。」
回到小朋友之家的路上,銀波一直在想,這樣撒了謊,會不會對不起長秀,會不會為以後的生活留下禍患,可是,如果長秀知道了她以前的生活,會不會一次而離開她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多想,不知不覺回到了小朋友之家,推開門卻發現艾莉已經等候多時。
艾莉劈頭蓋臉就問:「你很厲害啊,教教我吧,用什麼手段勾引我哥的?」
以後會是一家人,銀波沒有想到艾莉會說這樣難聽的話:「都是有修養的人,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