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銀聖
我突然毫無預警地出現在賢城面前。
呵……他被我嚇了一大跳,面如土色地看著我。
「果然是你,^o^我沒看錯。」相比他的面如土色,我顯得神清氣爽。
「千、千穗,你在這兒幹什麼?」賢城詫異地對我說,同時不著痕迹地和我拉開了距離。
「銀聖在哪兒?」和賢城在一起的還有三名尚高的學生,但其中沒有哲凝和銀聖。
「你問他幹什麼?--」賢城不肯老實回答。
「……?」
我自己的男朋友我還不能問他在哪裡?!這個臭賢城,每次面對他我只能踢到鐵板。
「你別這樣看著我,千穗。喂,你們先過去,我一會兒就去。」
「咦?OO這不是那個把手指卡在鐵絲網裡面的女孩嗎?是她,沒錯!」其中一個尚高學生突然說道。……==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腦充血估計就是我這癥狀),脖子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
「你們快過去吧!」賢城總算還有點良心地替我解了圍。
剛才那個躲在電線杆子後面的尚高學生,會不會就是因為認出了我是那天在運動場上當眾出醜的那個人,所以才跟蹤我的?┬┬真的是這樣嗎?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的臉紅得更是可以擠出血來。尚高那三個學生挺聽賢城的話,沒有多說地就離開了,現在只剩下我和賢城兩個人。
「銀聖在哪兒?」
「銀聖?他怎麼了?你們倆之間沒有聯絡嗎?」
「你星期六是和銀聖呆在一起吧,就在果川。」我也不想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
「是啊,怎麼了?」
「他撒謊,對我說他星期六在釜山。銀聖這臭小子到底在哪兒,你一定知道的,快點告訴我!--」我不自覺地提高了嗓門。
「我真的不知道。」賢城不自然地閃避著我的目光,聲音有一絲髮顫。
「你說謊,他是不是去見什麼女孩子了?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嗎?」我一把揪過賢城的衣領,壓低他的腦袋,臉幾乎貼著他的臉問道。
「不是,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咦?聽你這話你是知道他在哪兒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給他打電話試試吧,千穗!┬┬」
「好,你還是嘴硬堅持不肯說的話……」
「我真的不知道。┬┬」
「我們走吧!」
「我們要去哪兒?┬^┬」
「我今天跟定你了,反正時間還早,我也有的是時間,你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這個主意不錯吧(我已經完全不顧及形象了)?」
「我現在正打算去和女孩子見面啊!朋友好不容易才介紹給我的。千穗,你就放過我吧!
┬┬」賢城他一臉沮喪地看著我,就差沒給我下跪了。
「是嗎?那正好我也去見識見識。走吧!」我扯著賢城的手就要上路。
「千穗,你行行好吧,我已經一年沒有交女朋友了,┬┬求你發發慈悲!」
「那我讓我媽媽幫你介紹一個。」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千穗?┬┬」
「銀聖的家在哪兒?」
「什麼?」
「我問你銀聖的家、在、哪、兒?」
「……」
※※※※※※
「哇噻,星揚洞,OO這兒可是富人區啊!」
「就是這兒了,賢城說找一幢有灰色院牆的房子就可以了,是嗎?」
看見我只顧著欣賞周圍的華屋美景,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希燦終於忍不住叫出來了:「--臭丫頭,你到這兒來是專程欣賞房子的嗎?」
「我不是因為以前沒見過這種結構的房子才這樣的嘛!喂,有灰色院牆的房子可不止一兩幢,你讓我從哪裡找去。我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不服氣地說道,不想承認自己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是那幢門口停著一輛跑車的房子嗎?一輛紅色的跑車。」我指著前方一幢房子問道。
「不是,我覺得應該是那邊的那一幢。」希燦邊說邊用手指給我看。
「哪裡?哪裡?」
「就是那一家,在山坡上面的那一幢房子,看見了嗎?」
「^-^Letsgo!」我立刻精神奕奕地說道,忘了前一秒還在喊餓。
「韓千穗,我快要累死了。--」
呼……呼……我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其實我也累得不行了,只不過想到勝利在望,所以才能堅持下來。話說回來,銀聖的家真的不是一般的氣派。
「沒想到銀聖是個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家公子哥兒。」希燦不無調侃地說,「不過看起來可真不像。」
「你說什麼?銀聖他怎麼了?┬^┬」我可不想聽希燦說銀聖什麼壞話。
「我覺得他反倒像是灌木叢里的雜草,你不覺得從來沒有人管過他嗎?無論是在他打架受傷還是住院的時候。」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什麼雜草。^o^不過現在我可以給他一個驚喜了,你等著,我這就給他
打電話。」
嘟……嘟……嘟……
「沒人接?┬^┬」
「嗯,我再撥一次試試。」
可惜,電話響了N多遍,還是沒有人接。--該死的,我氣得一把蓋上手機蓋。
「喂,希燦!」
「你又想幹什麼,我快冷死了。--」
「我們來猜石頭剪子布好不好?輸的人去按門鈴。」
「為什麼要我去?┬^┬」
「我好怕。」
「我能陪你到這兒,已經算是我仁至義盡了,你不要再提過分的要求了,想都別想。」希燦立馬退到我身後。
「他媽媽好像很可怕的,聽說還是翻譯家。」
「噗~,哈哈哈哈,智銀聖說他媽媽是翻譯家?!別讓人把大牙都給笑掉了。哈哈哈哈~!」「你去死吧!--」我追著希燦打。
「喂,喂,你幹什麼!」希燦一邊笑著一邊後退。
我們就這樣在智銀聖的家門口不停兜圈子,追追打打了將近10分鐘,就是那種精神病院裡面常上演的戲碼。
「是誰啊,在外面鬧死人了?!--」
哐當!銀聖家的門打開了。
一個長得很有氣勢的女人……大約25歲上下,和銀聖一點也不像,長相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呃噢~!不行,將來說不定會成為親戚,不能這樣說人家。
「您……您好!」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這個女人眯著一雙小眼睛,盛氣凌人地問道。
「請問銀聖在家嗎?」
「你是來找銀聖的?」
「是的。」
「是嗎?」那個女人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說話間明顯多了几絲不屑。李希燦這個無膽鼠輩已經躲到停在門口的轎車後面去了。
「你說你是來找銀聖的?智銀聖?」
「是的。」
「這可真是破天荒,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他朋友。」
「我看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您說什麼?┬^┬」
「銀聖不在家,--你沒有手錶嗎?」
「什麼?」
「你是他朋友的話就應該很清楚他什麼時候才會回家,現在這個點他會在家嗎?」
「我……我不太清楚。」
「不要再在這兒吵吵鬧鬧的了,回家去吧!你要是真想見他,我勸你到街頭巷尾的小酒館去找找看,說不定在那些地方你能見到他。最近的孩子真是一點禮節都不懂,冒冒失失地就往別人家裡跑。」
哐……大門又在我眼前重重地關上了,竟……竟然有這種待客之道,我氣得直哆嗦,這個該死的恰恰北女人,哪有這樣對人的,她怎麼沒被人給掐死。
「哇噻!這女人可不是普通的恰,她是誰啊?銀聖的姐姐嗎?」
「李希燦,┬^┬有你這麼當朋友的嗎,嗯?」
「突然看到這種母老虎型的女人,我的腿不受控制地就跑了。」希燦很委屈地對我說道。
「是吧?你也覺得她很像母老虎吧?呃~!我真是沒見過這麼恰的女人。」我對希燦立刻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
「她和銀聖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你確定這裡是智銀聖的家嗎?」
「我怎麼知道?我現在心裡亂得要命。」
「走吧,我們走吧,我肚子都快餓扁了,我們吃飯去。」希燦和我一樣,都是對吃極為重視的人。
「你去吧,我還想在這兒等一會兒。」
「什麼?」
「我一定要等到他回來,我今天這麼辛苦才找到這兒……還被那隻母老虎給凶了一頓。」是啊!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當然得有補償。
「……要是他今天晚上不回來呢?」
「不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你瘋了嗎?!韓千穗!」
「你先走吧,要是你也在這兒的話我會不安的,快走!」我不想拖著好朋友也和我一起挨餓受凍。
「真的讓我走?」
「走~!我自己等他就行了。」
「我真的走啦!」希燦徐徐站起了身子,連句再見也沒有和我說,就一步一回頭地走遠了。走吧!我真的是希望希燦走……雖然我一個人在這裡好想哭喔!好了,智銀聖,現在我可以一心一意地等你回來了,今天不等到你我誓不罷休。
月亮姑娘不知什麼時候羞羞答答地探出了頭,照出了地上我孤零零的影子。
「月亮月亮,圓圓的月亮高懸在空中;好像又大又圓的芝麻餅;大大的芝麻餅又香又脆;我要一口把它吃下。」
——我想到了童年時的兒歌。
……--呃~!肚子好餓啊!他今天真的不回了?
哐當……我的媽呀,銀聖家的大門竟然開了,我連忙裝作是過路行人的樣子,緩緩從他家門前走過。
「好兒子,乖兒子~好久沒有陪媽媽逛街了,今天終於可以陪媽媽出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率先從門口傳來。
好兒子~?--智銀聖,你這個兔崽子果然在家!呵……我氣沖沖地扭頭向他們看過去。嗯?出乎我意料,我看到的是一個我從沒有見過的陌生男子,年紀不超過20歲,和智銀聖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倒並不是說他長得很醜,只是遠沒有智銀聖那麼出類拔萃罷了。
在他旁邊還有一位看起來不到40歲的年輕媽媽,她長得倒是和銀聖很像。只見她微笑著把自己的兒子推上了跑車的駕駛席,自己也隨後坐在了駕駛席旁邊的座位,眉眼間滿是掩不住地對兒子的疼愛。他們的跑車從我身邊飛馳而過,年輕媽媽無意中還看了我一眼,她見到我時臉上立刻露出訝異的神情。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眼,但這已經足夠了,足夠讓我看見她是怎樣一個大美人。
很難讓人相信她已經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了,皮膚保養得很好,絲毫沒有媽媽們臉上常見的皺紋和斑點,反而如少女般的白皙柔嫩,170公分的身材苗條有質,曲線玲瓏,幾乎和智銀聖完全一樣的大眼睛,閃現出几絲貓的狡黠,更顯得整張臉靈氣逼人。除了她的笑容顯出些許成熟嫵媚的風韻來,她實在不像是一個有這麼大兒子的媽媽。相信我,她絕對是一個在街上回頭率百分之百的大美人,是一個讓人捨不得拒絕的尤物。她長得真的和智銀聖很像,如果說剛才我還有几絲疑惑,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銀聖家的話,那麼現在我已經完全肯定了,我沒有找錯地方。
從對他媽媽美貌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我更摸不著頭腦了……銀聖有很多兄弟嗎?怎麼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而且看他們兄弟倆這天差地別的外貌,我實在很難相信。哎喲喲~!想得我頭痛,這該死的傢伙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再等下去我都成化石了。
腿實在酸得不行,我決定不再折磨自己(當然不是放棄等待,這不符合我的個性),一屁股就在智銀聖的家門口坐下了。唉~!舒服,我愉快地咕嚕了幾聲,就像給小貓撓痒痒時,它經常會發出的那種聲音一樣。早該坐下了,我在心裡埋怨自己,管什麼形象不形象的。我極不淑女地揉捏著自己已經麻木的雙腿,現在只有一點美中不足了,那就是太冷!
饑寒交迫之下,我的眼皮忍不住開始打起架來,而且越打越激烈,大有抱在一起不願分開的
趨勢。銀聖~!┬┬你怎麼還不回來啊!……我的意識已漸漸離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