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打洞器遊戲
情勢發生了急遽轉變,邦德女郎一臉惶惑地看向了霸王別姬。兩大高手將要決戰紫禁之巔嗎?
好在善解人意的吉哲導演再次出面,為我化解了嘉恩的強烈抱怨。接下來,那些未諳世事的高中生很快就圍坐成一個圓圈,然後開始了痛快地暢飲。
圍坐在這些高中生的中間,我感覺自己就象是一個另類人物,我愈發感覺此地不宜久留。不僅僅是因為我和這些小傢伙沒有共同語言,其實我更害怕在這些孩子面前喝醉酒。吉哲為我打抱不平已經讓我感覺很沒面子,如果再被這些小傢伙看到我酒醉的模樣,那我就真的是顏面盡失呀。
我在這陣尷尬的氣氛里如坐針氈,而吉哲的興緻卻仍然沒有消退。只見他揚起頭,大聲地叫囂起來,「你們這些傢伙,你們知道這位是誰嗎?」
吉哲的大手直直地指向了我。這個傢伙,他又想說什麼胡話?
喝得醉醺醺的朴鴻哲隨聲附和起來,「是你的堂兄啊?難道不是嗎?」
「堂兄?哈哈。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位大哥就是曾經的釜山一把手……」
「喂,吉哲!」關鍵時刻,邦德女郎當然要及時出手。
「是,大哥?」
「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沒有啊。」
「我覺得你好象喝多了呀。」
「唉呀,大哥也真是的,你小看我的酒量了。這點兒酒算什麼啊?」
「那就老老實實地喝你的酒。」
「是,知道了,大哥,我不說了。」
唉!真是不容易,吉哲這傢伙終於開竅了。
「可是,大哥,你能不能讓我把這句話說完啊?」
唉!吉哲真是經不起誇獎呀。相較於他那健壯的體格和厲害的拳頭,吉哲的腦筋真是不容恭維。
我運用我的無敵雙眼向吉哲投去了鄙視的一瞥,那個傢伙終於明白了我的用意,明智地選擇了低頭喝酒。
就這樣,圍坐成圓圈的八個人繼續陷入無聲的酒席中。這種沉悶的氣氛不禁令我感覺有些異樣,我下意識地瞟向了旁邊的位置。
「看什麼看?」嘉恩翻出一對衛生球眼睛向我吼道。
「不是,只是覺得你今天太安靜了……」
我的話音剛落,這個丫頭就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大叔真的那麼怕我?」
「當然不是。」
「是嗎?看起來好象不是啊。」
「怎麼會這麼說?你有什麼依據嗎?」
「嗯……」嘉恩低下頭,彷彿在進行著冥思苦想。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就自信滿滿地看向了我,「大叔看別人的時候都很正常,可是每當和我說話的時候,你就會低著頭。哈哈,這是一個有力的證據吧!」
毛帽子的話讓我想起了爸爸的一名手下,那個名叫百熊的大叔曾經對我說過,「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從基本姿勢開始學習。當你和別人打架的時候,千萬不能先向對方低頭,也不能避開對方的眼神。因為這樣的動作會間接表示你的懦弱,這只是一種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愚蠢行為!」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努力使自己鼓起勇氣,努力讓自己去直視對方的眼睛。漸漸地,我變成一個再也不會躲開對方眼神或者在別人面前低頭的邦德女郎。可是……我竟然會在一個女人面前低頭逃避,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哈哈,大叔,你又低頭啦。」
沒錯,正在我進行回憶的時候,我的腦袋已經漸漸地低了下去。
正當我準備急中生智化解尷尬之時,我的旁邊傳來一陣厲聲的咆哮,「臭丫頭,你說什麼?看來我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吉哲的一聲怒吼使他化身為所有視線的聚焦點。上演於今天凌晨的恐怖之感再次重現,我們仿似再一次回歸到凌晨時分的超市,我們之間的氣氛再一次呈現出劍拔弩張的感覺。
「喂,你這個該死的丫頭。你靠誰啊,居然這麼得勢,你想死啊?」
吉哲兇惡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而站在吉哲面前的嘉恩卻無動於衷。
「我怎麼了?」嘉恩若無其事地看向了怒氣沖沖的吉哲。他們之間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吉哲看著這個向自己頂嘴的毛帽子,忽然發出了一陣不可理喻的笑聲。
面對吉哲的冷笑和嘉恩的對峙,四人保鏢團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於出來勸架。難道需要邦德女郎再次出馬嗎?不過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那我就勉為其難出去解決一下吧。
「都別吵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和解呀!」
「大哥!這個臭丫頭這樣說話,難道大哥不上火嗎?」
「還好吧,她畢竟是個女生嘛!」
本以為這句輕鬆的言語可以化解這陣尷尬,沒想到吉哲卻在此時發揮出超能的智慧。他一臉無奈地看向我,「上次在超市我就感覺不對。大哥,因為她是女生,所以你就讓著她嗎?」
唉!吉哲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發揮出如此豐富的想象力呢?看來對於吉哲這樣的人物,我是根本不能埋藏自己的隱私。因為當時沒有向他說明情況,我竟然因此而埋下了今天的禍根。我決意儘快擺脫,準備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巧妙地緩和狀況。
幾秒鐘之後,邦德女郎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好主意。
「喂,朴吉哲。」
「是,大哥。」
「你先回去吧。」
「什麼?」
「只有你回去之後,我們才可以繼續喝酒呀。」
「大……大哥?」吉哲用一副很受打擊的表情看向了我。
雖然對吉哲深感抱歉,但我卻只能想出這樣的主意。那就是,儘快讓吉哲消失於公園。
「呀,還等什麼呢?大叔讓你在這裡消失呢!」
「天啊,大哥你看看,這個死丫頭還在這裡挑釁,難道你還讓我走嗎?」
「吉哲,聽大哥的話,你還是先回去吧。」
吉哲仍然頂著他的苦瓜臉,一臉無奈地看向我。我知道,我的命令已經傷害了他的自尊心。然而事已至此,我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呀。
「你如果不走,那我走!」我佯裝出一副氣憤的模樣,向可憐的吉哲發出了最後通牒。
「啊,不要了。大哥。還是我走吧!如果這些傢伙對大哥無禮,你就給我打電話吧。我會馬上趕過來的。」
「放心吧,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吉哲呀,我知道你在關心我,可是你的話總是讓我陷入被動,好象我是一個很沒用的傢伙呢。
看著吉哲的身影漸漸消逝於黑暗之中,朴鴻哲卻發出了一種無奈的抱怨,「真上火……明天上學以後,吉哲會不會揍我們啊?」
事實證明,朴鴻哲的擔憂已經提前實現了。只見嘉恩咬牙切齒地看向他,然後狠狠地打了他的後腦勺,「喂,朴鴻哲!你到底是怕我,還是怕那個傢伙啊?」
朴鴻哲的後腦勺是最可憐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經受著毛帽子的無影掌。
「快點回答呀!」
「你……你更可怕。」朴鴻哲摸著後腦勺,結結巴巴地回答起來。
毛帽子舉起吉哲的紙杯,然後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真是失算呀,本以為吉哲離開之後一切都會安然無恙,但是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傢伙已經徹底打破了我的預想。吉哲啊,真是對不起,看來你是白走了。
「那傢伙就是李彗星的一條走狗,你們為什麼那麼怕他?真是讓人上火啊。」嘉恩揚起脖子,將整整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聽說李彗星是一個很可怕的傢伙呀?他是釜山的老大?」獅子頭饒有興趣地看向了嘉恩。
「那個傢伙真的很可惡,朴吉哲就是他的手下。」
難道吉哲真的是李彗星的走狗?人高馬大的吉哲居然聽命於一個身高不足1米70的傢伙?
朴鴻哲的大聲喧嘩打破了毛帽子和獅子頭的對話,「你確定吉哲在李彗星下面幹活?」
毛帽子的鼻腔里發出了一陣寒流般的嘲笑,「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雖然沒有關係,只是……有些難以置信呀。吉哲的拳頭很硬,他好象從來沒有輸過。」
我一言不發地繼續喝著悶酒,雖然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力,但是吉哲畢竟是我的好兄弟。我看著他從一個懦弱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勇猛的道口隊長。可是沒有想到,現在的他卻依然附庸於一個所謂的老大手下。
「大叔。」毛帽子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我一臉驚詫地看向了她。
「大叔不喜歡聽這些話是嗎?因為吉哲是你的堂弟?」
「還好啦。」
「他真的是大叔的堂弟嗎?」
「沒錯,是我堂弟。」既然吉哲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身為大哥的我自然不能直接拆穿。事實上,我和吉哲之間的關係比兄弟還要親密呢。
我的話音剛落,獅子頭以及朴鴻哲的四位保鏢團就開始了嘩然大笑。這些傢伙似乎很喜歡看我受到欺負。
「你覺得大哥好還是覺得大叔好啊?」朴鴻哲笑嘻嘻地看向我,向我投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
這傢伙到底想要說什麼?剛才吉哲在場,他不僅親切地稱我為大哥而且那樣殷勤地接待我。現在吉哲回去了,他就馬上恢復了本來面貌!
「因為我沒用敬語,大叔是不是嚇到了?我想大叔應該不是那種向小弟告狀的傢伙吧?那樣也未免太沒出息了。我們剛開始認識大叔的時候就沒有使用敬語呀。」
事實已經證明,受到別人的保護和自己變強之間擁有本質差別。
「但是大叔畢竟是吉哲的堂兄嘛,所以我們會保持最起碼的禮節。大叔不要太害怕啊。」
聽著朴鴻哲的話,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應該是說,這個傢伙的話會令每一個人都忍俊不禁。
「大叔,你覺得我的話很有意思嗎?為什麼要笑?」我的笑臉似乎令朴鴻哲頗為不滿。
「哦,我可能是喝多了,所以就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熊樣。自尊心倒是很強啊!」
「啊!」正當我準備進行反駁之時,朴鴻哲的慘叫聲再次傳來。很顯然,他的後腦勺再一次遭受了毛帽子的無影掌。
「你喝多了吧?到此為止吧。」
聽了毛帽子的教訓,獅子頭以及保鏢團再一次開始了哄堂大笑。看來這些傢伙確實有些冷血,無論受欺的主角是誰,他們都會看作是一場鬧劇。
30分鐘之後,這頓無聊的酒宴宣布結束。那些小傢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他們的周圍布滿了零七八落的空酒瓶。機敏的邦德女郎已經總結了他們的行程,結束了學校的課程之後,他們就會在凌晨時分洗劫超市,然後再到這裡開懷暢飲。真是一群很會享受的傢伙呀,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以後的道路嗎?也許吧,也許他們都是富豪人家的闊綽子弟,根本不需要為所謂的生計而發愁。
「走吧,今天也要去弄一些吧?」
朴鴻哲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開始了大聲地叫喊。而獅子頭則用一句嘲笑的口氣回應了他,「你連500都過不去,還好意思去玩兒呢。」
「啊,那個時候是因為狀態不好,今天我一定能過500!」
毛帽子仍然在執著於朴鴻哲的後腦勺,「你這個廢物,你不是學過拳擊嗎?還有臉說。」
「啊,怎麼總打我!我今天一定能過500!」
「好。如果過不了怎麼辦?到時候讓我暴扁你一通!OK?」
500?究竟說的是什麼呢?
基於強烈的好奇心理,我跟隨著這些精力過盛的小傢伙來到了一家市內的遊戲廳。
朴鴻哲向打洞器里投入了一些銅幣,然後就開始做起了準備運動。
啊……原來所謂的500就是打洞器的分數啊。
朴鴻哲煞有介事地進行著準備活動。他的保鏢團兄弟也已經化身為按摩師,正在精心地為林鴻哲進行全身按摩。
「你們看好了,我今天一定打過500!」
毛帽子依然用那種無法相信的目光瞪向朴鴻哲,「別再啰嗦了,快點兒開始吧。」
朴鴻哲露出一抹皎黠的笑容,然後向後退了幾步。緊接著,他就進行了長長的深呼吸,大喊一聲之後,他就朝著打洞器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傢伙仿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開始拚命地向目標進行擊打。打洞器的分數呈現出忽高忽低的變化。
100……150……200……300……350……400……413……
「哈哈。你這個沒用的傢伙。」
「我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美善的誇張大笑以及嘉恩的不置可否已經表達了她們的態度,深感丟臉的朴鴻哲擺著一幅很荒唐的表情開始罵道,「這個機器一定有問題……我在別的地方可以很輕鬆地打到500分。一定是這個機器有問題。」
「喂,朴鴻哲。你給我下來。」毛帽子使勁推開了朴鴻哲,然後擺出一副準備親自出馬的架勢。
這是令我有些期待的一幕啊。我想朴鴻哲之所以會害怕毛帽子,也許就是因為嘉恩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吧。
「大叔,你覺得我會得幾分?」毛帽子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挑起眉頭看向了我。
「嗯,可以打到20多分?」
「開玩笑嗎?大叔還是等結果吧。」
嘉恩低下頭,開始做起了熟練的劈叉動作。
我不禁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她,這個動作可不是一般人都會的。記得嘉恩曾經在超市裡表演過舞蹈,想必這也是基於她的舞藝才華吧。
「怎麼樣,看到我劈叉了吧?」嘉恩挽好裙子,然後直接走向了打洞器。
伴隨著嘉恩的有力踢打,打洞器的分數顯示越來越高。
100……150……200……238……
遊戲結束了,嘉恩的分數是238。
「你看看!就是這個機器有問題!嘉恩的分數一定比這個高的。」林鴻哲的拳頭功夫一般般、遊戲水平一般般。可是他拍馬屁的工夫倒是有一套嘛!
可惜毛帽子根本沒有搭理朴鴻哲,她反而將目光轉向了我,「還剩一局呢。大叔來一次吧。」
獅子頭美善再一次發出了震天震地的笑聲,我真是擔心她的下巴會因為而脫臼呢,「大叔也要踢嗎?估計連100都不到呢。還是別浪費錢了。」
「大叔曾經當過兵呢,應該可以踢出200分吧。」朴鴻哲也不甘寂寞地在旁邊搭訕起來。
「喂喂,都給我安靜一下!」毛帽子的一聲令下之後,那兩個囂張的小傢伙終於閉上了嘴巴。
「大叔在想什麼呀?快去踢吧!」
「一定要我踢嗎?」
「如果不想被別人說成是女生,大叔就要表現一下嘛!」看來這個小丫頭是有備而來,她明顯是在向我發出挑釁嘛。
「大叔不想踢嗎?還要繼續當女生?」
「不是,我想問一下那裡的最高分是879分嗎?」
「1000分是滿分,879分是當前的最高記錄。這些都和大叔沒什麼關係。一般的男生都可以拿到300分吧,大叔只要達到這個水平,我就認可你是個男人!」
「無所謂呀,你怎麼想都和我無關啊。」我故作瀟洒地聳了聳肩,然後開始做起了準備運動。
「什麼?難道真要踢嗎?大叔是不是瘋了?」
伴隨著朴鴻哲的驚訝感嘆,我開始步入初始運動。
我向後退了幾步,然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緊接著,我就跑向了打洞器,然後開始利用手腕的加速度進行拳部擊打。同時我也使出腰部的力量,拚命地踢向了目標位置。
咚!咚!咚!
打洞器傳出了一陣陣強烈的聲響,而顯示屏的分數也在節節攀升。
100……150……200……300……400……500……944!
隨著最高記錄的更新音樂,朴鴻哲的尖叫聲再次傳來,「天啊!這是真的嗎?」
站在我旁邊的嘉恩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了我,然後她就興奮地跳了起來,並且不停地打著我的胳膊,「哇……大叔!你是最高記錄呀!」
「是呀……是最高記錄。」我拚命地甩著自己的雙手,看來冠軍確實不好當呢,我的雙手已經漸漸麻木了。
朴鴻哲的五官彷彿擠到了一起,他露出一臉懷疑兼鄙視的目光看向了打洞機,「不對,應該是機器出問題了。」
「是啊,我覺得也是呢。」獅子頭美善撫摸著自己的纖纖玉手,對於這場遊戲的結果同樣表示出懷疑態度。
「這裡還有一張票。大叔,那你就重來一次吧!」嘉恩納諫如流,聽從了兩位同伴的建議,向我提出了重新審核的要求。
「我的拳頭很痛啊。」這樣的感覺真是有些鬱悶,畢竟我也是身為長輩的大叔級人物,居然要陪著這些小孩子玩兒打洞遊戲,他們居然還要懷疑我的分數。
「喂!大叔,快點兒。重新來一次!」毛帽子的命令不僅適用於保鏢團以及獅子頭,對於我來說也具有同樣的威懾力。
我只好無可奈何地重新上陣,但是由於剛剛經歷了一場仿似戰爭般的遊戲,我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咚!咚!咚!
打洞器依然在執著地發出陣陣聲響,而顯示屏的分數卻始終在慢慢迂迴,不肯重現第一局的光輝戰績。
100……150……200……240……241!
當遊戲結束音樂剛剛響起,獅子頭美善就開始了大聲尖叫,「哈哈。你看看,我就說不可能吧?」
「大叔倒是很會嚇人嘛,唬人的功夫也很不錯啊。」朴鴻哲仿似取得了重大勝利一般,對於我的失敗顯得分外興奮。
映襯在保鏢團以及獅子頭的肆意嘲笑之中,嘉恩的表情仍然保持在嚴肅的狀態中,「大叔,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
「大叔是不是故意沒有打好啊?」
「沒有啊,我已經全力以赴了。」
既然失敗了就要勇於承認,邦德女郎的體力確實不如從前啊。
「真的嗎?」毛帽子仍然保持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這個小傢伙真是不可小覷,她好象總是希望挖掘我的潛能,總是以為我在隱瞞自己的實力。不過她的懷疑確實有道理嘛,邦德女郎確實在保持著真人不露相的狀態嘛。
「是啊,我沒有必要騙你嘛。」
「那你還要逞強,還要裝酷?大叔也真是的,我還以為大叔很厲害呢。」
毛帽子噘起嘴巴,發出了一陣由衷的不屑。也許是我搞錯了,她的語氣里好象還隱含著一絲失望。
也許我應該感謝這些小傢伙吧,他們的張狂玩耍也讓我想起了自己的過往。我和同窗好友張星植、文石宙、黃智浣和南仁哲也曾經象他們一樣,在酒吧、在公園、在遊戲廳里度過自己那段懵懂而又張狂的學中時代。
我的朋友們,你們已經退役了嗎?好想念你們啊。你們已經變成象我這樣的大叔了吧?該不會也在被高中生欺負吧?如果真的是那樣,咱們真是同命相憐啊。
「喂,你們先回去吧。」毛帽子繼續著自己的發號施令。
「怎麼?你不回去?」
「我要和大叔去喝一杯。」
天啊!這個小丫頭又要搞什麼鬼?「這是什麼話?我也要回家了。」
「大叔,我曾經說過吧。今天要給你點兒顏色看看。這只是剛開始,你就想逃跑?」
保鏢團和獅子頭已經非常配合地走開了。嘉恩揚起眉頭,輕咬著嘴唇看向我。這樣的表情與其說是挑釁,倒不如說是挑逗。
結果可想而知,我還是無可奈何地跟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身後。真是很挫敗的感覺呀,為什麼我總是對於這個小丫頭言聽計從?難道因為她是女生嗎?不會,絕對不是。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就這樣,我和毛帽子形成了一對奇怪的組合。毛帽子蹦蹦跳跳地在前方帶路,而我則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半晌過後,前方的引路人轉頭看向了我,並且向我投來了一抹分外燦爛的微笑。
沒錯。這個小丫頭的笑容確實格外迷人而可愛。我想,如果這是我們的初次見面,我絕對會因為這樣的笑容而產生一見鍾情的衝動,說不定我也會因為這樣的笑容而墜入情網呢。
「大叔,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我非常討厭性格懦弱的男人!」
我無語地低下了頭,毛帽子的總結忠於實情。雖然我曾經擁有叱吒風雲的歷史,但那畢竟已經是過去時。總之,在我認識嘉恩之前,我已經強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循規蹈矩的乖乖仔。
「但是很奇怪。我明明知道大叔很懦弱,可是卻總想見到你。」
「怎麼……怎麼突然說起這些?」
「嗯,還有呢。在我看來,大叔那些荒唐的舉動也很可愛呢。」嘉恩歪著頭看向了我,仿似很欣賞我那羞澀的表情。
唉!這個直來直去的小傢伙總是讓我陷入尷尬無助的境況。誰會想到邦德女郎會因為一個女生的誇獎而變得面紅耳赤呢?
「我們這是去哪裡啊?」也許我確實是一個懦弱的男人吧,我居然無法坦然面對嘉恩的感慨,只能傻傻地選擇轉移話題。
「嗯,就是這裡了。」嘉恩用下巴指向了前方的一幢別墅。
「這是哪裡?」
「是別人免費為我提供的住處……裡面應該還不錯。」
「這……」我發出了一陣氣若遊絲的聲音,實在有損於邦德女郎的光輝形象呀。
「大叔,家裡沒有人,你不用緊張啊。」
嘉恩再一次洞察了我的心事,看來我的懦弱男人形象已經難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