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藍采和著魔踏歌 鐵拐李賜葯收徒

第五回 藍采和著魔踏歌 鐵拐李賜葯收徒

解印辭朝學煉丹,功成白日上青天。

有子傳芳無後慮,逍遙快活五雲端。

且說安祿山在楊貴妃房內嚷著要吃奶,楊貴妃便笑眯眯地解開酥胸,一對渾圓雪白的狂乳顯露了出來。安祿山握在手裡,一下就將紅杏兒銜在口裡,他瘋狂地抽吸著,兩手在楊貴妃的酥胸上狂亂地抓撓著。楊貴妃扭動著身子,吟哦不斷,玉手在安祿山身上摸索得更加強烈。待到渾身噴火的時刻到來,安祿山一個躍馬出槍翻上牆頭,頓時就讓楊貴妃嬌昵銷魂。兩人事畢一看傻了眼,楊貴妃細嫩的乳部和胸部被抓出了幾道血印子。楊貴妃看后說道:「孩兒你這下讓我如何在老頭子面前交待,他每日睡覺都是一手捧著一個在懷裡。」安祿山哼了一聲,提上褲子蹭蹭地走了。

楊貴妃自有法子哄騙老頭子。她裁一塊四方的紅錦緞,將胸乳包裹起來,紅錦緞綉上花邊,背後一條絲線扣聯。據說這是中國的第一幅胸罩,玄宗見了,又是一番痴迷。

自此楊貴妃與安祿山越發打得火熱,只是玄宗不但不察覺,反而擔心有人會暗害安祿山,竟賜給他一個金牌護身!

楊貴妃還有一堂兄,本名釗。玄宗寵愛楊貴妃,楊釗也跟著沾光,再加上楊釗雖無才學但善於專營,很快由劍南節度使手下的一個採訪支使升為侍御史等職,後身兼十五使職,權傾內外,唐玄宗還為他賜名國忠。

楊國忠起初與宰相李林甫互相利用,楊國忠為了向上爬,竭力討好李林甫,李林甫也因為楊國忠是皇親國戚,儘力拉攏。在李林甫陷害太子李亨時,楊國忠充當打手。他們在京師另設推院,屢興大獄,株連太子的黨羽數百家。由於楊國忠恃寵敢言,所以每次總是由他首先發難,楊國忠與太子李亨的矛盾也由此愈結愈深。

李林甫死後,楊國忠繼任宰相,身兼四十餘職。天寶十年,楊國忠上任京兆尹不久即命發兵攻打南詔,結果大敗。楊國忠對此不僅隱瞞不報,卻大敘戰功。接著,楊國忠又請求第二次發兵攻打南詔。玄宗便下旨在長安、洛陽、河南、河北等地廣泛招兵。楊國忠派御史到各地去抓人,把他們帶上枷鎖送到軍營。天寶十三年六月,楊國忠再次發兵攻打南詔,結果又遭慘敗。楊國忠仍是隱瞞不報,大敘戰功。兩次攻打南詔,損兵折將近20萬人。

楊國忠為了籠絡人心,發展自己的勢力,讓文部選官不論賢不賢,年頭多的就留下來,按照資歷有空位子就接官。按照慣例,宰相兼兵部、吏部尚書,選官應交給侍郎以下的官員辦理,規定的程序十分嚴格。而楊國忠卻預先定好名單,然後把左相陳希烈等人叫到私宅,宣讀一下就算定了。

天寶十二年,關中地區連續發生水災和嚴重飢荒。玄宗擔心會傷害莊稼,楊國忠便叫人專拿好莊稼給玄宗看,並說:「雨水雖多並未傷害莊稼。」玄宗信以為真。扶風太守房王官和左闕諫議大夫藍采和奏報災情,楊國忠便叫御史審訊他們,從此再沒人敢奏報實情。

藍采和向唐玄宗奏明楊國忠之劣行,直言進諫玄宗過分寵信外臣,必為禍患,玄宗不悅。此後楊國忠即與藍采和作對,藍采和在朝中遭到排擠、陷害。

楊國忠與安祿山一個是楊貴妃的堂兄,一個是名義上的義子、實際上的情人,又都受到唐玄宗的寵信,便形成了二虎不能相容之勢。楊國忠雖權傾朝野,但安祿山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當安祿山聽說李林甫死後楊國忠居然當了宰相時,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道:「我原先以為大唐的宰相何等天人,不料楊國忠這樣的無賴居然也能擔當此任?」楊國忠向安祿山索取巨賄,他一口拒絕。楊國忠見不能制服安祿山,便經常向玄宗說安祿山有謀反的野心和跡象,想借玄宗之手除掉安祿山。可玄宗認為這是將相不和,沒予理睬。楊國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奏請讓隴右節度使哥舒翰兼河東節度使,以便排斥和牽制安祿山。天寶十三年春,玄宗按照楊國忠的意思召安祿山入朝,試其有無謀反之心。安祿山將計就計,裝模做樣地向玄宗訴說自己的一片「赤心」,贏得玄宗更加信任,打算讓安祿山當宰相(加同平章事),並令大常卿張士自草擬詔敕。楊國忠知道后立即勸阻道:「安祿山雖有軍功,但他目不識丁,怎能當宰相?如果發下制書,恐怕四夷輕視朝廷。」玄宗只好作罷,任安祿山為左僕射。至此,安祿山與楊國忠的矛盾更加尖銳激烈,一觸即發。

一日安祿山偷偷進宮與楊貴妃歡愛之後說道:「每次相會,歡暢不夠,心虛有餘,頗為不便。我今欲把你接出宮去,同至邊境,以圖長久。」楊貴妃聽罷笑道:「痴兒,人家能是天子,你就不能是天子么?我大唐妃子,豈能學村婦私奔?」一句戲言卻堅定了安祿山反叛的決心。

玄宗年已七十,無法使楊貴妃得到滿足,安祿山準備舉事久未來朝,楊貴妃按耐不住,思緒萬千。她想到藍采和雖也年近六十,但聽說他在家修鍊道功,看上去卻像是少壯之年。楊貴妃曾居於道觀,對道家的雙修之術有所耳聞,曾聞精通道家雙修之術的人可以十御不泄,楊貴妃暗想藍采和定然不是等閑之輩。楊貴妃正在心裡發癢之際,忽聞藍采和被楊國忠以通敵叛國之罪打入死牢。楊貴妃暗想機會來了,忙差人去宣藍采和到後宮論道。楊貴妃宣藍采和進宮,誰敢阻攔?

藍采和奉旨來到後宮,見楊貴妃衣衫寬敞地坐在那裡,忙跪地拜見。楊貴妃起身說道:「藍愛卿,平身。」藍采和謝過,楊貴妃又道:「久聞藍愛卿修鍊道功,想必道術不凡,我想領教領教。」藍采和道:「微臣不過修身養性,哪有什麼道術可言。」楊貴妃笑道:「愛卿過謙了。來,為我揉揉肩。」說著又坐了下來。藍采和慌忙低下頭,戰戰兢兢地說道:「微臣不敢。」楊貴妃看著藍采和柔聲說道:「有何不敢,讓你揉你就揉。我聽說有道術的人服侍女人,能讓女人更加風光異彩。難道你不願服侍我?」藍采和忙說道:「不,不是。」楊貴妃又笑道:「那就快來吧。」藍采和誠惶誠恐地走上前去為貴妃揉肩。楊貴妃嬌聲說道:「好舒服,好!…後背,…腰,…」又拉著藍采和的手:「這兒,…這兒,…」藍采和遵旨一一照辦,手指絲毫不敢遊走它方。

楊貴妃又叫藍采和也坐下,忽然抬起雪白的玉腿,一下塞進藍采和的懷裡,媚眼看著藍采和說道:「來,替我揉揉腿。」藍采和抱住貴妃豐嫩的大腿不知所措,結結巴巴地說道:「微臣不敢。」楊貴妃摸摸藍采和的臉蛋,柔聲說道:「叫你揉你就揉,少廢話。」藍采和不敢抗旨,只得再為貴妃揉腿。

楊貴妃覺得時機成熟,又說道:「我聽說道家的男女雙修,對男女雙方都大有益處,男人可以十御不泄。」藍采和不敢抬頭,也不敢言語。楊貴妃笑道:「你說是也不是?」藍采和見不說話不行了,便應付道:「有此一說。」貴妃又道:「我也曾居道觀,喜愛道功。」說著貴妃一把將藍采和攬入懷裡,口裡說道:「我要你和我一起修鍊男女雙修。」藍采和忙掙扎開站起身說道:「娘娘恕罪,微臣不懂男女雙修。」楊貴妃也站起身,又一把將藍采和抱住,在藍采和臉上一陣狂吻,藍采和嚇得渾身顫抖,無力反抗。

就在這時,就聽侍女在外面喊道:「皇上駕到。」楊貴妃聞聽忙鬆開藍采和,藍采和撲通摔倒在地。楊貴妃剛把衣衫整理了一下,藍采和也剛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唐玄宗就已進到了內室。

唐玄宗本就好道,聽說楊貴妃把藍采和叫到後宮去論道,也忙到後宮來湊熱鬧。他突然到來,把楊貴妃和藍采和嚇得不輕。他一進屋,楊貴妃和藍采和慌忙跪地拜見,玄宗笑道:「愛妃平身。」轉眼看到藍采和跪在那裡渾身發抖,玄宗問道:「愛卿何故如此?」藍采和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楊貴妃把話接過去說道:「有人說他要謀反,你要殺他,他見到你能不害怕?」玄宗笑道:「都是楊愛卿乾的,我倒不相信他一個老儒,能謀什麼反。」楊貴妃對藍采和說道:「皇上赦你無罪,還不快謝恩?」藍采和忙拜道:「謝主隆恩!」

唐玄宗向藍采和擺擺手說道:「愛卿平身,坐下說話。」又對楊貴妃說道:「聽說你倆在此論道,接著說吧。」楊貴妃說道:「你把他嚇成了這個樣子,還論什麼道,讓他退下吧。」藍采和忙說道:「微臣告退。」

藍采和驚魂未定地離開後宮,暗想日後不被楊國忠整死,也難逃楊貴妃的魔掌,最後也落得身敗名裂。藍采和想著想著不由暗下決心:「罷了,我且歸隱去吧。」於是當即解印辭官,別妻離子,歸隱終南山而去。

藍采和在終南山獨自尋一岩洞,按著他以前從道書上所學的修鍊之法及道士所言,開始隱居專心修鍊。

天寶十四年,安祿山以「討國忠」為名發動叛亂,即安史之亂。天寶十五年六月,叛軍攻陷潼關,長安危在旦夕,玄宗根據楊國忠的建議,決定逃往蜀地避難。當走到馬嵬(wei)驛(今陝西興平縣)時,將士們又累又餓,加之天氣炎熱,拒絕繼續前進。此時,楊國忠的政敵太子李亨、宦官李輔國和將軍陳玄禮一致認為,除去楊國忠的時機已經成熟,決定由陳玄禮出面對將士進行煽動,說這場叛亂全是由楊國忠引起的,殺了楊國忠就可止息叛亂。將士們聽陳玄禮一說,群情激憤,恰在這時,有20多名吐蕃使者在驛站西門外堵住楊國忠的馬頭,向他要飯吃。激怒了的士兵們立即將他們包圍上來,大喊:「楊國忠與吐蕃謀反!」一箭射中了他的馬鞍。楊國忠逃進西門內,軍士們蜂擁而入,將其亂刀砍死,並將其首級掛到驛門的外面。憤怒的將士們又將館驛團團圍住,喊殺連天,請求誅殺楊貴妃。

玄宗怎捨得殺掉楊貴妃!高力士怕僵持下去局勢失控,對玄宗說道:「眾怒難犯,現已無法鎮服,皇上若不速決,割愛正法,恐禍及皇上自身。」玄宗無奈地說道:「你把她帶到佛堂前結束吧,但不要使用刀劍。」高力士領旨忙到楊貴妃的居室說道:「請貴妃歸天吧!」楊貴妃平靜地說道:「我已經知道,楊家合族已被陳玄禮將軍所殺。陳將軍素以廉政著稱,我十分了解他。」高力士說道:「貴妃是無罪的!」楊貴妃說道:「使國家遭此劫數,乃因楊宰相誤國。而楊宰相正是依恃我的勢力,才敢那樣妄為,怎能說我無罪呢?」

楊貴妃和高力士來到佛堂前,楊貴妃雙手合十,淚如泉湧,泣不成聲地向站在一旁的玄宗說道:「皇上,請您多保重!」玄宗心如刀絞,含淚說道:「愛妃,願來世再相逢。」而後楊貴妃即被縊死,楊家人一個個被軍士所殺。後來太子亨(肅宗)在靈武即位,玄宗被封為太上皇,至德二年末(758年初)回長安,后抑鬱而死,最後安史之亂也被平息。

藍采和辭官歸隱終南山後,因他已有修鍊道功的深厚功底,隱居專事修鍊后功夫進展得很快,不幾年就中關仙術將成。

但就在藍采和聖胎將要煉成之時,眼前又出現幻境。他看到楊國忠又在玄宗面前誣陷他,又看到楊國忠在嘲笑他,立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藍采和不慎陷入魔障。他突然感到自己已經成仙得道,他看到楊國忠在笑他,他也大笑。他又看到楊國忠被一群士兵追殺,人頭唰地落下。藍采和忽然站起身,情不自禁,又蹦又跳,又說又唱,顛顛狂狂地走下山去。

他走上街頭,揀了三尺長的木板作拍板,沿街邊拍邊唱:

時人想雲路,雲路杳無蹤。

高山多險峻,澗澗有真龍。

碧草前兼后,白雲西復東。

欲知雲路近,雲路在虛空。

他四處游唱,沿街乞討,似狂非狂。兩隻靴子跑丟了一隻也不管,從此便一腳著靴,一腳赤足。他只有一個棉衫,冬天作被,即作被了便不作衫,於是他冬穿單衣;夏天無需蓋被,即不作被了也無處放,他便穿在身上。他修鍊道術已近中關,身上的氣脈已全部打通,體內已近於陰盡陽純,聖胎也即將修鍊成形,故此他雖夏穿棉衫而不熱,烈日暴晒而不出汗;冬穿單衣而不冷,卧於雪上而不覺寒。他更對此樂此不彼,如此方顯他仙術已成,異於常人。他討到錢也無心經管,仙家本身就不愛錢,他有錢就去酒館飲酒,剩了錢便送給窮人,無錢便不吃不喝,因他已完全可以不吃不喝,他下山前就早已辟穀了。

他原本就才華橫溢,他不僅中過進士,在朝中作過官,見過大世面,經歷了人生的風風雨雨;他還曾博覽群書,通曉仙道,無論別人問他什麼,他都信口唱來,帶著仙意;他隨心所欲,似癲非癲,似狂非狂。

有人施給他錢,他把錢用個細繩子穿上,拖在後面在地上拉著走,一邊走一邊唱:

鐵筆大縱橫,身材極魁梧。

生為有膽身,死作無名鬼。

自古如此多,君今爭奈何?

可來白雲里,教你紫芝歌。

有人問他:「瘋子,你到處亂跑,你家住哪啊?」他聽罷唱道:

垂柳暗如煙,飛花飄似雪。

夫居離婦州,婦在思夫縣。

各在天一涯,何時復相見?

寄語明月樓,莫棲觀飛燕。

眾人聽罷皆大笑。有人自語道:「莫非他家有不幸,受了刺激而被弄成這樣?」有人再給他錢,他還是往繩子上穿。繩頭在地上拖著被磨破了,錢被撒落在地他也不管。有人喊錢掉了,他也不顧,只是往前走,邊走邊唱:

東家一老婆,富來三五年。

昔日貧於我,今笑我無錢。

渠笑我在後,戲笑渠在前。

相笑倘不止,東邊復西邊。

有人又問道:「你莫非傻了不成,大熱的天,你怎穿個大棉衫?」言畢眾人皆笑。他卻唱道:

我今有一襦,非羅復非綺。

借問作何色?不紅亦不紫。

夏天將作衫,冬天將作被,

冬夏遞互用,長年只如是。

又有人問道:「你要到何處去?」他看看那人,又凝望天空,然後突然唱道:

白鶴那肯化,千里作一息。

欲往蓬萊山,將此無糧食。

未達毛羽落,離群心慘惻。

卻歸舊來巢,妻子不相識。

眾人邊跟著他走邊聽他唱,至於他唱些什麼,眾人聽起來似懂非懂,但覺得很逗趣。只見他又接著唱道:

浩浩黃河水,東流長不息。

悠悠不見清,人人壽有極。

我欲乘白雲,曷由我生翼。

唯當少壯時,行住須努力。

這時有人笑道:「你還要努力,你努力個甚?」眾人聽罷又笑,他也和眾人一起笑,笑罷唱道:

本志慕道倫,道倫常護親。

時逢桃源客,每接話神賓。

談玄明月夜,窮理日臨晨。

萬機但泯跡,方識本來人。

他唱罷有人笑道:「你都唱些什麼,我們聽不懂。」他看看那人,咧咧嘴,搖搖頭,逗的眾人又笑。而他又拍著拍板唱道:

高高山頂上,四頓極無極。

獨坐無人知,孤月寒照泉。

泉中且無月,月自在青天。

吟此一曲歌,歌中本是仙。

他唱罷抬頭一看,見街旁有一酒家,便欲進去。可低頭一看,見錢都已經撒落了,他搖搖頭,將繩繫於腰上,然後摸摸頭,自言自語道:「我剛飲過,不去了」。眾人一看又笑,人們把從地上撿到的錢又扔給他,他撿起來,向眾人做個揖,而後進了酒家。

進到店裡,他還未坐下就喊道:「店家,來壺酒。」店家應聲走到他近前,見是一個窮叫花子,衣著怪異,又聞到他還有酒味,疑惑地問道:「你還要酒?」

他不耐煩把錢放到桌子上,大聲地說道:「一壺老酒。」店家未動,上下打量著他,又問道:「客官不要菜?」他正要說話,卻聽有人說道:「菜是要的。」他和店家循聲望去,見有三人走進店來,為首的一人邊走邊大聲地說道:「先生何不與我同飲?」

但見此人眉清目秀,狀貌魁梧,衣著華貴,舉止不凡,一看就是個富貴之人。跟在其後的是兩個僕人。

他也不含糊,瞪著眼說道:「有何不可?」說著把錢向店家一推,又對店家說道:「去弄酒菜。」店家問道:「客官要什麼菜?」他揮揮手:「隨意,隨意。」

那人笑著坐下,兩個僕人站在兩旁。那人邊坐邊說道:「在下李玄,敢問先生大名?」他回道:「踏歌藍采和。」

李玄對藍采和說道:「先生剛才所唱我都聽到了,真乃高深莫測,先生可是懷才不遇啊!」藍采和說道:「我乃看破紅塵,遇與不遇何妨?」李玄又道:「先生才有八斗,真乃奇人!何不隨我同去,包你吃喝不愁,還能榮華富貴。」藍采和說道:「說什麼榮華富貴,我只說雲地白牛。」

李玄笑道:「說得好,你可知我是何人?」藍采和聞言看著李玄,疑惑地搖搖頭。

李玄道:「我是李孔目。」說罷現出原形,身背葫蘆,手執鐵杖,兩個僕人也不見了。藍采和一見,驚訝不已。

店家來送酒菜,只見兩個乞丐在那裡,卻不見李玄三人,吃驚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且說先前藍采和在大街上邊走邊唱時,鐵拐李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在藍采和走進酒家時,鐵拐李點點頭暗自道:「此人可度。」於是按下雲頭,化作一中年豪紳,將葫蘆和鐵杖點化作兩個僕人跟在他後面,大搖大擺地跟著藍采和進了酒家。

鐵拐李見店家在吃驚地看著他倆,便瞪了一眼店家說道:「沒你事了。」店家被嚇了一跳,慌忙退下。鐵拐李又見藍采和在呆看著他,便倒了兩杯酒說道:「先生何不同飲一杯?」藍采和這才醒過神來,慌忙起身跪拜道:「弟子愚鈍,不知大仙在此。」鐵拐李起身扶起藍采和說道:「快快請起。」

鐵拐李從葫蘆里倒出一粒丸藥,遞於藍采和道:「你可將其吃下。」藍采和接過即將其放入嘴裡嚼了一嚼,感覺苦澀難耐,他不禁皺起眉頭。鐵拐李道:「你若嫌苦就將其吐出。」藍采和搖搖頭,將其吞下,頓覺神清氣爽,出離魔障。

鐵拐李笑說道:「君且請坐,你我同飲一杯。」藍采和正欲入座,忽然又跪地而拜,懇切地說道:「鄙人蒙先生不棄,實乃三生有幸。采和欲拜先生為師,懇求先生收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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