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一定要幸福

綺羅繼父接到零父陳崇之的電話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陳零這傢伙竟然就是OAK集團陳崇之的兒子,還好沒有輕舉妄動,否則大好的合作機會就給毀了。繼父暗自慶幸的模樣讓綺羅母親一陣心痛。此時門鈴響了,綺羅母親開門一愣,站在門外的是零。

零真誠地向綺羅母親道歉,並請求她把綺羅嫁給他,正當綺羅母錯愕地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早已悄悄站在一旁的綺羅感動地奔向零的懷抱,兩人緊緊相擁,看到這一幕,綺羅母親

欣慰地綻放笑意,同意讓零來照顧綺羅未來的生活。

綺羅臨走前,綺羅母親鼓起勇氣對綺羅說出藏在心底多年的抱歉,綺羅又震驚又難過地看著媽媽,長久以來的痛苦頓時化作淚水,母女倆再也忍不住地相擁而泣,綺羅向母親保證自己一定會獲得幸福。

終於要見到零的父親了,零總是形容自己的父親是既冷血又令人討厭的長者,但在椎敏小姐眼中陳崇之是一個沒用到可憐地步的悲慘男人,綺羅實在很難將這兩個極端的形容連接在一起,這位OAK集團總裁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綺羅十分好奇。

零和綺羅來到崇之預定的高級日本料理店赴約,媽媽桑拉開包廂門,包廂里已經有一個男人背對著門口站立,他一回頭便讓綺羅嚇了一大跳,他是之前畫廊里想買「MARS」的男人,那時他還讚美說:「這是幅好畫,在美麗當中,又給人一種心痛的感覺。」像這樣一位溫厚的長者怎麼會是冷酷恐怖的人,此時的綺羅寧願相信椎敏小姐的話。

遺書中的秘密

或許是第一次住在這麼大的房間里,綺羅住進陳家豪宅的第一晚遲遲無法入眠,突然想再去看看聖那間掛滿了零畫像的房間,也許那充滿油畫顏料氣味的房間可以讓自己安定下來。

綺羅走進聖的房間,環顧四周,除了幾張風景畫之外,還真的全都是高中時候的零,她的眼光仔細掃過每一幅畫,突然眼神一亮,拿起了角落的一幅油畫,這是房中唯一的抽象畫,看起來好像只是用顏料隨便塗一下的感覺。綺羅細細地端詳著,發現中央彷彿浮起了一個四角形,於是便拿起油畫刀小心翼翼地將四角形的一邊劃開,裡面果然藏著一封信,而那封信竟是聖的遺書。

原來聖早就因為不小心聽到阿姨和姨丈的談話知道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了,雖然第一時間受到很大的衝擊,但並未將他擊倒,因為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從零為了聖差點開槍殺死一個小孩開始,聖發現自己心裡住著一個沒有實體的怪物,看到零那令人驚駭的舉動,他非但不害怕,臉上還泛起殘酷的笑意。事後聖為自己的心理狀態感到不安,但無論用盡任何辦法,都無法壓抑那個在心裡不斷翻攪的怪物。零越是殘暴就越能讓聖的心靈感到平靜,就像聖透過零變得越來越有破壞性一樣,聖認為零也一定透過自己而保護著什麼東西。然而,聖卻感到零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因為有零,聖才能一直當個乖小孩,聖實在沒有把握面對真實的自我,他多麼希望可以像零一樣堅強啊!於是聖選擇了自殺,至少可以讓自己永遠留在零的心中。

看完聖遺書的綺羅難以置信地捂著嘴。在零的心目中聖一直是純潔而高貴的,這件事千萬不能讓零知道,畢竟他的世界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

遲來的真相

零又來到母親的房間,坐在母親畫像對面的藤椅上,看著畫中的母親,不解地回想剛剛進門前的窒息感,為何總覺得慈愛的母親想要掐死自己?為何和母親有關的記憶總是帶著莫名的沉重與悲傷?零思索著片段而混亂的記憶,突然想起母親生前的主治大夫,記憶中母親是因為癌症去世的,為何這位大夫和自己在療養院的院長是同一個呢?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零回到療養院,拜託院長告訴他真相,院長看著眼神堅定的零,只好讓這件塵封已久的往事再度重回現實……

自從零的生父曉彥過世后,零的母親宵芷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好,若不是因為零和聖,宵芷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她認為他們母子被孤立在世界上,崇之對他們母子越好,越讓她感到不安。宵芷極盡溺愛的護著兩個孩子,但過度的愛有時會造成悲劇,無論是付出的一方,還是承受的一方。

宵芷曾經為了保護孩子殺死一隻正在和孩子嬉戲狗,後來為了怕自己死後孩子將無依無靠,甚至意圖掐死孩子之後再自殺。崇之為了不讓宵芷再度傷害兩兄弟,只好把她送進療養院。事實上,崇之無法生育,無論再怎麼渴望成為一個父親都無法如願,所以他早就把孩子視如己出,當宵芷終於明白這一切之後,心中才獲得平靜,雖然因此病情好轉,但她仍舊選擇到另一個世界和曉彥團聚。

真相還原之後,零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和父親都是被人拋棄的。

遙不可及的夢

為了實踐對父親的承諾,零放棄了畢生的夢想──賽車,開始邊繼續學業邊跟著父親學習商場上的事務。為了讓零多多認識活躍在商場上的人物,崇之帶著零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每當零看著名流士紳穿梭在華麗廳堂間得體的交談,而他卻無法融入其中,零覺得自己好像不屬於那裡。

一日,零散步到河堤邊的空地,聽到河堤下方傳來摩托車的加油聲,和一些人在練習的

吆喝聲,不自覺地便坐在草地上看得出神,由於看得太專心,連綺羅叫他的聲音都沒聽到。在一旁的綺羅看到了零那久違的笑容,淚水不由得漸漸溢了出來。

要零放棄機車是錯誤的決定嗎?在知道零的父親其實是死於賽車意外之後,綺羅就更能體會崇之阻止零賽車的心情,但是放棄賽車后的零變得強顏歡笑,似乎頓時失去了生氣。零在河堤邊看練習看得出神的模樣、為了替同學送試聽帶再度騎上機車時的英氣勃發,以及被零丟在草叢的YAMAHANSR500試車邀請函,綺羅為零的犧牲感到十分心疼,她知道零是多麼期待能騎著NSR500馳騁在賽車場上,那是賽車手憧憬的頂級車種,也是零夢寐以求的目標,如今機會自己找上門來,零卻不得不放棄。綺羅雖然害怕零的賽車夢會奪走他的生命,但更不願看到零失去夢想,於是她決定去拜訪崇之還零自由。

為夢想而活

零終於帶著綺羅踏上日本袋井賽車場,繼續追求未完成的夢想,這一切都要感謝崇之的諒解與成全。

試車的時刻終於到了,綺羅和明高、響子在一旁看著零騎著NSR500在跑道上賓士,心中不自覺地緊張起來。零傾斜車身過彎,才剛踏上直線跑道,卻又立即逼近彎道。NSR500的性能與速度實在太驚人了,根本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零全神貫注,越騎越順手,隨著他一次

次呼嘯通過終點線,明高和技師們都為他的好成績而歡呼。目前袋井賽車場NSR500的最佳紀錄是九八年的二分五秒七七,而零的成績與這項紀錄已經越來越接近了,大家不由得都替他興奮起來。

太順了!簡直是隨心所欲!正當零為刷新紀錄全力賓士之際,突然車子的後輪騰空翹起,整台車子往前摔向天空!零背部先重重著地,車子則在離零著地不遠處落下,翻滾了出去。場邊眾人驚叫,而綺羅立刻往零倒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所幸這場意外並沒造成嚴重的傷害,但卻平了袋井賽車場的最佳紀錄,大家都非常開心地期待著隔日的模擬賽,綺羅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群瘋狂的人,才知道當初說要支持零追求夢想是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啊!

「沒有你的支持,零就一定跑不回終點。站在終點站等他吧,這樣他才會安全地回來,回到這個世界,回到你的身邊……」想起響子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綺羅明白自己既然不願束縛零,那麼就必須做好當他堅實後盾的準備。

聖的召喚

我怎麼會在這裡?剛剛不是還和大家一起笑著等待零回來舉行結婚party嗎?綺羅茫然地坐在手術室外,而手術室里零正和死神搏鬥著。如果不是大家要零在回家路上順便買醬油,零也不會在便利商店門口遇到桐島;如果不是桐島的淚水讓零放鬆了的戒心,也不會遭到他的暗算,胸腹受到利刃刺傷,性命垂危。

綺羅無法相信僅僅一個晚上就讓她從天堂墮入地獄,她無助地望著醫院走廊的盡頭,隱

約感覺到一個影子,是聖!聖拳頭緊握,緩緩向手術室走來,臉上漸漸漾起微笑,卻一看也不看綺羅。聖要來帶走零了嗎?綺羅突然驚懼大喊並起企圖抓住聖,晴美和達也見狀趕緊將她攔住,被兩人抱住的綺羅只能激動地對著手術室不停哀求著。

手術台上的零無視於四周醫護人員忙碌嘈雜的搶救聲,一直靜靜地沉睡著,彷彿正在做一場無止盡的夢。黑暗中他站上了聖最後站立的頂樓矮牆,他用力思索卻毫無頭緒,於是想要離開矮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一隻手從黑暗中緩緩伸出,猛地、緊緊地抓住了零的腳踝,零低頭一看,聖正用天真無邪的眼神望著他,零看著聖輕鬆地笑了,並緩緩朝著聖的手伸出了自己的手,兩隻手終於碰觸到彼此的指尖,但零卻莫名地感到遲疑,就在此時,陽台門突然被打開了,綺羅,她走到零面前篤定地伸出自己的手,零凝望著綺羅燦爛的笑容,終於流下眼淚對聖說道:「對不起,我還不能到你那裡去。」

戰神的降靈!

在公園的草地上,綺羅正專心構思著一幅以零和崇之並坐的背影為主題的作品,卻被一個暗影遮住光線,綺羅抬頭看著買咖啡回來的零,嘴角輕輕地揚起笑意。

一年前,他們差點再也無法像這樣並肩坐在草地上有說有笑。「我一直覺得,去年差點沒命的那時候,好像遇到了聖……」零突然想起聖,發現自己其實對聖一點都不了解,綺羅聞言一愣,隨即翻開畫冊的一頁拿出聖的遺書交給了零。零比以前成熟多了,一年多來一直

遲遲不敢告訴零的秘密,現在應該是時候了。

看完聖的遺書,零臉上帶著感慨的微笑,聖真是大白痴,才活了十六年,就急著為生命下結論,同時零也慶幸自己能有綺羅、達也、晴美等人的陪伴,還有父親的愛,如果聖可以堅強地活下來,他一定也能分享這份濃濃的愛吧!

至於另一個可憐人──桐島,自從那夜殺害零之後,突然像失去靈魂似的在街頭遊盪,隨即便被警方逮捕送進療養院,然而沒有零的人生對桐島來說就像失焦的相片,辨認不出主題,甚至連自己的影子、零的影子都已模糊不清。

活著真好!零再度站在賽車場上,興奮地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無論前方有任何阻隔,他和綺羅都會繼續奮鬥下去。

賽車

「能在那個賽車場上飛揚賓士的,只有少數的幾個人,只有敢以生命作為交換條件的代價,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在那美麗的地方,賓士……」(綺羅)

所有賽車急速賓士,看台上,明高和工作人員看著零的機車衝過終點。

綺羅(心聲):就快開始了,零的決賽。正想著,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綺羅奔去接電話。

綺羅:「零!」

穿著全套賽車服的零,正拿著手機說話:「要開始了。這裡簡直快熱死人,你那呢?」

綺羅:「嗯,很熱。現在感覺怎麼樣?」

零:「棒極了……才怪。其實我總覺得有點提不起勁,四周圍全是一堆賽車手,看了就煩!不過,如果你分一點精力給我,那我就完全沒問題,一定可以拼到底!」

綺羅:「什麼精力?」

零:「吻我。」

綺羅一愣:「可是這是電話耶!」

零:「只要有愛,我就可以感覺得到。吻我吧!」

綺羅拿著話筒望著。將話筒靠近嘴邊,閉上眼睛,輕輕地吻著。零閉上眼睛,笑著感應著……綺羅在家中看著時間,又回頭看著畫像中尚未完成的零,將雙手舉到面前,閉上眼開始禱告,「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你平安。」

畫畫

「繪畫是當你想要畫的時候,誰都可以隨時提筆,哪怕是多麼幼稚樸拙的作品,都否定不了你曾創作過的這個事實。」(綺羅)

「我可以保護你!有什麼事發生的話,我都站在你這邊!——就這麼說定了!能辦到的事,應該只有這些了吧?啊!對對對,還有一件事我也可以做的到!」零回首看綺羅,輕挑揶揄地說∶「你想親熱的時候儘管說,不介意的話我願意隨時提供我的身體給你!」零說著,

興奮地轉身離去,沒想到綺羅卻追到樓梯口,朝他急忙說道:「請……請借我你的身體!」

零頓時腿軟,摔在樓梯上,仰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樓梯口的綺羅,零:「你……你說什麼?」綺羅很篤定地說:「請你把身體借給我……當我畫畫的模特兒。」

某日,零提了提自己身上的外套問:「要脫衣服嗎?」正在換畫紙的綺羅趕緊說道∶「不用!……只要脫外套就好。」零故意曖昧地問∶「那脫完外套以後呢?」綺羅:「坐在椅子上不要動。」零:「隨便坐?」綺羅:「嗯。」

零隨便地坐下后說:「我是說要借你身體,沒想到你竟然暴殄天物拿他來畫畫,唉,我本來是想幫你做一件會令人感到很舒服的事呢!」

綺羅羞紅了臉,零看了更有興趣地說道:「聽說你討厭男生是真的嗎?……為什麼討厭呢?難道你喜歡女生?」

綺羅的臉紅到不行地說:「可不可以請你不要亂動也不要說話,這樣我很難畫。」零:「沒辦法,我又不是他!(拿下巴指著MARS)我可是活生生的人耶!」綺羅默默不語。

零:「零,你聽過戰神的預言嗎?什麼恐怖魔王將統治本世紀,世界將由MARS支配,邁向滅亡之路……零,你認為戰神統治下的世界會是怎樣的世界?」

綺羅:「你好像比較相信戰神是邪惡的?」

零:「不管我相信什麼,世界已經亂七八糟啦,遲早會毀滅。……反正我也不認為未來會有多美好。

綺羅:「……你的手怎麼啦?」

零:「……」零竟然睡著了。

綺羅小聲地說:喂?——喂?

綺羅放下筆,走向零,竟被零美麗的睡臉給吸引住了,綺羅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零的睡臉……綺羅心裡默想:「他的行事作風確實是亂七八糟讓人難以苟同,可是卻有一張那麼乾淨、那麼純粹的臉,讓我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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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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