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沙堡
「為什麼沒辦法討厭他？我終於知道了……，因為他早知道什麼是絕望，知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有多痛……」（綺羅）
綺羅和零兩人坐在海邊石堤上聊著。綺羅突然對零喊：「零，他們在蓋城堡耶！我們一起來幫他們好不好？」零看著綺羅已經和兩個小孩開始堆起沙子，不禁笑了，用力跳下石堤，也跑了過去。零大喊∶「既然要做，就做個大一點的！」四個人開始開心地堆起沙子。
孩子們開心地在沙堡前雀躍，綺羅和孩子們笑著……零累癱在沙灘上看著開心的綺羅……突然遠處傳來家長的叫喚，兩個小朋友準備要回家了。綺羅和零，和開心回家的兩姊弟揮手道別。
綺羅：「他們大概不會忘記今天的事吧！」
零：「天知道？！」
綺羅：「一定不會的。他們曾經和兩個不知姓名的哥哥姊姊，一起蓋了一座大城堡的記憶，一定不會消失的。」
綺羅回首看著城堡，落寞地說「只是……到了明天，那座城堡……恐怕已經不見蹤影了……不管它有多大，多漂亮，總有一天——會被毀掉……」零很乾脆地說∶「毀掉了，再做就行啦！只要你願意，要我蓋幾次都沒問題！」零牽著綺羅的手，微笑著說：「我們一起蓋吧！」
綺羅看著零，眼裡充滿淚水。兩人背影牽著手，一起奔向日落的最後一刻……
強暴
「一段揮之不去的記憶，即將蘇醒……」
綺羅在零的住處，揚揚手中提袋，體貼的說∶「我在路上買了紅豆湯！」
零沈鬱著一張臉，看著綺羅往裡走，轉身就把門悄悄反鎖死。綺羅一邊倒著紅豆湯一邊問零：「要現在吃嗎？」零低聲地回答∶「我剛剛才喝過咖啡……」綺羅一愣，因為零突然
由后，一把將綺羅抱住。零就這樣吻著綺羅的後頸，接著伸手，就往綺羅的上衣里摸了進去。綺羅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零將綺羅抱得更緊。
綺羅全身發抖地說∶「零？……」零卻將綺羅抱得更緊。綺羅全身更僵硬地說∶「不要這樣……不要……」零反而一把將綺羅抱起，拋到床上，不悅地說：「不要再裝了！你人都來了不是嗎？」綺羅不敢置信地，仰頭看著眼前逼近的零。然後綺羅苦苦哀求著零∶「不要！求求你不要！零，求求你、求求你！」零整個人壓了上去，綺羅拚命地掙扎，試圖推開零……
零制住綺羅的手，開始吻著綺羅的頸子、全身……「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聽我的話……。」
頓時間，所有過去的每一幕令人戰慄的記憶，一幕幕蘇醒，黑暗中，一個醜惡的男人逐漸逼近綺羅……。突然間，綺羅陷入歇斯底里，拳打腳踢、死命地推開了零。綺羅大喊∶「不……。」
零被震住不忍地住了手……綺羅趁隙，拼了命往門口跑，一轉門把，卻發現門竟已被鎖住。她轉開鎖，想要打開門，突然身後的零伸過手來，一把將門按住，綺羅更是驚嚇瘋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抱著頭，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零目睹一切，心疼地安撫綺羅，卻怎麼也控制不住瘋狂的綺羅，零終於大悟，試著抱住情緒失控的綺羅說：「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勉強你……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綺羅一愣，在零的懷抱里，終於漸漸安定下來。一聲哀嚎后虛脫似地，緊緊地抱住零，痛哭不已。
零：「是誰做的……？告訴我…是誰？」綺羅：「我爸。」零完全愣住。接著問道∶「……你爸不是已經死了？」綺羅激動抬頭說∶「他不是我爸！那種人，他才不是我爸！假裝很好心地來接近我和我媽媽，結果竟然背叛我媽，對我……」
「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夢見那個人來找我，無論我怎麼躲，他總是窮追不捨，所以……我就在夢裡用最殘酷的方法殺了他，我恨男人！。」綺羅抱著自己、縮成一團，不停地啜泣……零在房內，抱著頭坐在地上。零原本撐著額頭的手，蓋上了眼睛，眼淚卻就這樣流了下來……
跳樓
「才一下子沒看到對方，我們的心就覺得很不安……因為我們是靠著彼此的體溫長大的……」
「聖是怎麼知道你們不是你爸爸親生的孩子？」綺羅尋求答案似地望向零。神情木然的零回答說：「從洛杉磯回來不久，我在我媽的遺物里發現了一封信，那是我媽寫給另一個男人的情書，裡面的內容，叫人看了還真會臉紅心跳！……我想，那應該是一份沒辦法交到對
方手上的遺憾吧？……信裡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有個和我長得很像的男人。「
「是我，跟聖說的。」零突然說。
綺羅驚訝地看著零：「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那麼了解聖，而且你明明比誰都重視聖，為什麼……」綺羅激動地說不下去。零緩緩抬頭，那雙犀利的眼神又出現了，盯著前方漠然地說∶「因為我討厭他。就像我老爸討厭我們、希望我們消失不見一樣……」
綺羅卻分外冷靜地看著眼前的零說：「說謊。你怎麼可能會討厭聖？你明明跟我說，因為有聖在你才不寂寞、你說你們兩個一直是形影不離的！」
零回應：「那是因為別無選擇！我媽快死了，我爸又看我們兩個不順眼，放眼望去，我的生命里只有他，而他也只有我一個人可以依靠。因為只有他一個伴，所以我才想保護他，我們根本沒有能力選擇喜歡或不喜歡，我們必須共存。」
「想想小時喉，才只是一下子沒看到對方，我們的心就覺得很不安……因為我們是靠著彼此的體溫長大的……結果卻……是我殺了他。」
導演專訪
Q1：在劇中，仔仔飾演一個看到弟弟自殺而心靈受創的賽車手，要一人分飾兩種完全不同的角色，而且劇中又有別的男生愛慕他，在拍攝的過程中導演是如何引導仔仔詮釋這截然不同的角色？
開拍之前，我特別找仔聊過。我告訴他戲劇表演對他來說是一種能量的補充，其實演完《流星花園》后，大部份的事情都是在消耗能量，如果《戰神》能讓他從表演中吸取些能量
，演這部戲是再次補充能量的機會。而且我希望仔能藉由飾演「零」這個角色一次扳掉《流星》里「花澤類」的形象。
我跟仔說，漫畫里的「零」就是酷冷的樣子，但我希望在戲劇中呈現出來的「零」是有更多內心層面的人物，除了外表的「痞」之外，看起來好像很糟糕，其實內心是很黑暗很勇敢的人。
我請仔去參考梅爾吉遜的「致命武器」系列及木村拓栽的表演方式，尤其是「梅爾吉遜」的那種輕鬆感及神經質，正是我希望在「零」身上可以看到的。我並不想照原本漫畫中對「零」所描述的酷帥方向走，因為那樣的角色已經太多了，並沒有意思，要讓「零」這個角色討喜，就得賦予新意。
仔是個很聰明的演員，學習速度非常快，他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成功的掌握了「零」這個角色的多面性，而且是有內涵深度的，非常的不容易！
Q2：大S飾演曾遭強暴而自我封閉的女孩，有很多內心戲和衝突戲，在拍攝的過程中導演是如何引導大S詮釋這個角色？
從《流星花園》的合作之後，他們（這裡指演員）對我都有一定程度的信任，知道我不會為了嘩眾取寵而拍強暴的戲，所以不管是多困難的戲，都是很單純的因為劇情需要而拍攝。
「你要讓自己進入一種曾經被強暴、被性侵害的狀態……而且要長達半年以上。」我跟S說的很白，一個長期被自己繼父性侵害強暴的女孩會碰到很多殘酷的狀況，包括衣服會被如何的剝開、被強迫發生性行為、甚至被要求做一些不堪的事情……這些事情都要是像曾經親身經歷過的，我要S試著去在身體和心理建立一個被強暴者的經驗值。
為了更了解被性侵害者的境遇與心理狀態，我跟S在開拍前幾個月有走訪婦女團體，了解一些個案的故事，很多想像不到的情節卻是活生生的發生在我們四周。本來我要求S用寫日誌的方式，自我建立起這個角色，後來S發現一動筆情緒就解掉了，也就作罷了，但我們在心裡一直保持一種對「綺羅」的默契。
S是個領悟力很高的演員，而且很專註，在還沒開拍前，有一次在她臨出國度假前，我還很不好意思打電話告訴她，「你要把綺羅真實地建立起來，那些難堪的過程都要建立在心裡長達半年以上。」
Q3：拍攝賽車的戲是不是特別複雜？請特別談談期間的甘苦、準備工作、事前需要做什麼練習等等。
我是一個不看賽車的人，對賽車的規則也一點都不了解，所以拍賽車戲之前的確有點擔心。我們看了許多跟賽車有關的資料，從門外漢變成略知一二，這是必要做的功課。
仔為了要練習騎重型機車，還去考駕照，在專業車隊的協助下，我們遠赴日本標準賽車場拍了賽車場次的戲。我們也與有「現代戰神」之稱的日本知名賽車手阿部典史會面，也反覆看了他賽車的帶子，從真實的賽車場面激發了一些拍攝靈感。
我們是在冬季赴日拍戲的，所以除了要克服賽車場上各種技術性的問題之外，還要在零下的溫度工作，的確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經驗。
Q4：《戰神》跳拍的狀況似乎多了一些，在這樣的情況下，演員的情緒如何連貫？
讓演員的情緒連貫是導演的責任。每一場戲拍攝之前我都會先抓到每個角色的情緒位置，然後在跟演員個別說明這個角色現在應該到達哪一點。十四本劇本一直盤旋在我的腦海中，什麼時候笑容該多少、憤怒該多一點……都要抓得准。
我不太贊成跳拍的太嚴重，因為看過我導的戲就不難發現，每一個角色的一舉一動、每個情緒都是累積的，你不可能一開拍就演到後面的場次，因為情緒還沒累積到那裡，出來的東西就不會自然。我的表演需要累積，我要求演員要真的打從心底觸發每一句話、每個動作，要真的達到某種能量才能發出的自然表現。
所以抓到每個演員在每場戲該有的情緒點，是很重要的，因為一個閃失，就會影響前後的連貫與順暢，這是導演該做的功課。
Q5：拍攝《戰神》最大的挑戰是什麼？為什麼？
改編漫畫拍攝成劇對我來說並不是第一次的經驗，只是我在思考如何將如《流星花園》般的浪漫夢想與《名揚四海》的細膩與厚實融合恰到好處，得到一個新的進展，在漫畫的故事結構下有一定程度的厚實而細膩的表演。
當初看完原著漫畫《戰神》時，我直覺認為若是要照著原著漫畫走，是沒有辦法拍的，因為真的太黑暗了。在經過反覆思索，我想，只能用一種「光明的力量」去反思整齣戲，抓出「勇氣」與「愛」來穿越沉重的黑暗，才有拍攝的可能。
所以拍《戰神》最大的壓力並不是在性侵害或賽車等場面的戲，而是在挑戰「黑暗」。怎樣藉由劇讓「黑暗」自然地呈現，寫實但又不殘酷，是拍這部戲要面對最艱困的事情。
整部戲里的主要人物在某種程度上來看都非正常的，內心潛藏著巨大的黑暗，每個點的每一分內心情感的掌控，都顯得非常的重要。
Q6：劇中有許多相當經典的道具和場景，可否聊聊準備的過程？
因為在劇中綺羅是會畫畫的人，她為零畫的那幅Mars的圖其實也是找了大約四組畫室的
人才敲定的。每一次溝通我都會講得很清楚，甚至拿些範例來給繪者參考，但他們似乎都一直沒辦法理解，甚至為此還有一些爭議，但我是不會放棄的，因為不到位就是不對，最後終於有人畫出那種應該有的感覺了。從畫草圖到歷經四組人，終於完成了這幅關鍵性的圖畫。
另外像在海灘的那場戲，綺羅與零和幾個孩子一起堆沙堡，在原著漫畫中的沙堡外型就是很符合的，所以我們前後找了兩位沙雕雕專家，先畫設計圖，然後在用保麗龍刻成與實體一樣大小的沙雕，再試試看鋪上沙子的效果，這些前置作業都很花時間。等到真正搬到海灘上時，光是堆沙成碉堡就花了幾個小時呢。
經典對白
1.這個世界的確存著許多令人束手無策的惡意，不管如何努力地偽裝，還是會一點一滴地露出來，散發著令人不悅的氣味……（綺羅）
2.生命最大的恐懼，不過是來自於心底那個不去發現的黑暗，但是靈魂告訴我們，只要還有心跳，就一定有勇氣。
3.為什麼沒辦法討厭他，我現在知道了。因為他早知道什麼是絕望，知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有多痛。（綺羅）
4.心靈的傷，不是治不治得好的問題，而是在於你要如何去克服它。
5.人類的內心，有如宇宙一般寬廣無際。一個人刻意去接觸他人的內心，這件事本身或許就是一種愚蠢的舉動。
6.殘酷與勇敢，只有一線之隔，所以有人說戰神是最殘酷的人，有人卻認為他非常勇敢。（零）
戰神在拂曉降臨，其魂魄將繼續奮戰下去……
7.隱隱約約地，我自己也感覺到了……在我心裡，有一個非常惡劣、殘酷的部份存在。對於那個部分，我實在無能為力，雖然我努力想讓那樣的自己恢復正常，但每次和聖在一起，這個想法就會萎縮。（零）
8.我可以感覺到你身上的顏色，華麗的顏色，很絢爛，很漂亮，還帶點悲傷的顏色……（綺羅）
9.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一個對自己來說，絕對不可或缺的人存在。（零）
10.那怕前方有任何阻隔，我們都要繼續不斷奮鬥下去，衝破眼前的黑暗……那裡，就是生命的答案。（[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