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秘密被揭
同情心泛濫的結果,是去藥房買了一盒退燒藥。
二十分鐘后,席采綾回到了慶祝會的廳堂里。眼光瀏覽了半天,她並沒有發現蕭懷雪的蹤影,只能拉著紀慈恩問道:「總裁呢?」
「總裁?唔,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往休息室那邊走去了。」紀慈恩咽下口中的食物,隨即又問道,「對了,采綾,你剛才問我借車做什麼,你不是沒考到駕照嗎?」
「沒考駕照不代表不會開。」她把手中的車鑰匙拋給了對方,轉身朝著休息室方向走去。
狂汗!剛才采綾該不會是無照駕駛吧!紀慈恩手忙腳亂地接住了車鑰匙,「喂喂!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她嚷道。
沒去理會好友的叫嚷,席采綾一路走到了休息室。
蕭懷雪靠坐在沙發椅上,眉頭微微地輕鎖著。看情形可能頭痛得更厲害了。
像是聽見了推門而入的聲音,蕭懷雪抬起頭,看了走進來的席采綾一眼。
「沒什麼,我只是把退燒藥給你而已。」她趕緊申明道,順便把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這男人的目光太深邃,彷彿要看透一切似的。
「葯?」他遲疑地看向茶几上那淺白色的藥盒,一下子沒回過神來。
「如果你不想你的頭痛得更厲害的話,最好趕緊把這葯吃下去。」她難得雞婆地補充了一句。不過這話,怎麼聽著都像是威脅。
「我很久沒吃藥了。」他喃喃著,沒有拿起那葯,只是抬頭,定定地望著她。
墨色的眸子,如皎潔星空的明月,華麗卻也冰寂。一個雅緻的男人,有著一雙雅緻的眸子,可是這雙眸子,卻永遠都讓人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席采綾彆扭地迎接著蕭懷雪的注視,與其說是注視,她倒更覺得他的目光像是在研究。
不過,不可否認,蕭懷雪是個有魅力的男人,白色的亞曼尼西裝,襯著他本身的氣質,更顯英挺。烏黑的發,白皙的肌膚,幽媚卻又淡雅。矛盾的美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印證。
席采綾暗自感嘆,雖然她不屑於他的做作,但是面對著一張如此完美的皮相,不得不認為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我——本來打算放了你的,可是為什麼你又偏偏自己撞了上來?」輕柔的語音,卻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蕭懷雪喃喃著,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可是偏偏她卻發現了。她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但是她卻又偏偏多此一舉地給了他葯。
什麼?什麼放,什麼撞?席采綾眨眨眼,「蕭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二字尚未說出口,即被他的話打斷。
「席秘書,請替我倒杯水,我想吃藥。」他的神色又恢復到平常的模樣,雙手緩胸,優雅地吩咐道。
嗄?水?她一愣。
「最好是四十度左右的溫水,比較容易入口。」
什麼,連水溫都有要求?席采綾猛瞪著眼前的男人。
「不麻煩你吧。」他嘴角邊隱隱的笑容讓人聯想到大灰狼,而她,則是那個倒霉的小紅帽。
呸,呸,見鬼的才是小紅帽呢!「……不麻煩。」她抽動了一下嘴角道。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看著步出休息室的背影,蕭懷雪斂下眸子,掏出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阿奇,是我。」
「有什麼事?」渾厚的聲音再度從話筒的另一端傳出。
「除了周清雯的事,你再替我去查一個人,我要知道她的事情以及和她相關的人。」
「是誰?」
「席采綾,我的秘書。」
蕭家的大宅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則攤放著一份報紙,報紙是幾天前的,而那上面的頭版頭條,則是「影視明星周清雯懷孕,生父是鑽石總裁蕭懷雪」。
「懷雪,這是怎麼回事?」蕭墨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嘆了一口氣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娛樂圈的人一種無聊的炒做罷了。」蕭懷雪彎腰,拿起報紙,翻開了幾下道。
「無聊的炒做?那為什麼報紙上說這個女人是你的女朋友?」
「只是前女友,我和她的關係已經結束了。」他淡淡道,「所以父親,即使這個女人真的懷孕了,孩子也絕不會是我的。」
「懷雪,你——」蕭墨窒了窒。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沒說出口。
「如果父親是擔心這事對蕭氏有影響的話,則完全沒有必要。」
蕭墨定定地看著站在面前一臉閑適的兒子。
他的兒子,過早的早熟,過早的失去歡笑,過早的戴上了名曰「偽善」的面具。而他……則老了,老得快要看不清兒子面具下的真實面貌了。
「我不擔心蕭氏,我知道你有能力把它打理得很好。我也知道你身邊不乏女人,但是,懷雪,聽我的話,好好地去愛一次吧。爸也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你結婚、生子。」
結婚?生子?恐怕父親的這個心愿,他是永遠都完成不了了,「我會的。」他恭謹地說道,至少語氣聽起來不像是敷衍了事。
「你真的會?」蕭父懷疑道。
「是的,我會。」儘管現在說的只是一個謊言,但是他卻願意為了自己的父親,把這個謊言說得無比的真誠。
「不,你不會!」蕭墨苦笑著搖搖頭,「我人是老了,眼是花了,但是你有沒有說謊,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你是不是還是擔心著那個?可是醫院早就已經給你做過全身檢查,你完全正常。」
是啊,正常。可是即使正常,也不能掩飾掉他身上所流淌著的讓人厭惡的血,「我常常在想,為什麼我這樣的人,會出生在這個世界呢?」
「那是因為……」蕭墨張了張口。
蕭懷雪垂下眼眸,沒有再去看父親的眼,「不必解釋了,我知道,那只是神的一個惡作劇而已。」
而他,則需要為那個惡作劇承擔結果。
端著一疊要給蕭懷雪過目的文件,席采綾到了總裁室門口。不過有一人,顯然比她到得更早。
「對不起,我們總裁說過了,不想見到周小姐你。」總裁室門口的秘書正拚命地攔著想要闖進總裁室的女人。
妖嬈而凹凸有致的身形,襯著那張略施粉黛而顯得楚楚動人的臉龐,沒有人會覺得眼前的人是個孕婦。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周清雯努力地想要格開秘書小姐阻攔的手。
「但總裁交代過……啊,周小姐,你別進……」隨著兩人的拉拉扯扯,周清雯已經闖進了總裁室,而秘書小姐也尾隨而入。
房間里揚起了一些交談的聲音,片刻之後,秘書小姐退出了房間,並反手關上了門。
「采綾,你來送文件啊。」秘書小姐瞧著站在一旁的席采綾,苦笑了一下道。
「嗯,剛才那是周清雯吧。」她問,畢竟在這之前,她可是只從報紙和雜誌上看過這位大美女的模樣。「是啊。」對方點點頭,「不知怎麼的,今天早上就找到公司來了,吵了半天要見總裁。我看哪,一定是想逼婚。」
「逼婚?」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她懷的是不是蕭總的孩子……」秘書小姐徑自嘀咕著,然後看著席采綾,「如果你要找總裁的話,可得在這裡等一會兒了。」
總裁室內,蕭懷雪淡淡地望著站在眼前的女人,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請我坐一下嗎?」周清雯揚起一抹巧笑,扭動著纖細的柳腰。
他的嘴角,輕輕地掀起了一抹弧度,「周小姐,請坐。」
周清雯不客氣地坐在了辦公桌前的一張沙發椅上,單刀直入地問道:「為什麼這麼做,你是想封殺我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蕭懷雪攤攤雙手。
她冷哼一聲:「公司一下子把我當成瘟疫一樣,擺明著想要封殺我,難道不是你做的手腳?別告訴我你對這事不知情。」
「哦,你說這事啊。」他淺淺一笑,「我想,當初如果你沒有無端地對媒體說什麼懷孕的事,如今自然也就不會有這事了。」
「你真的那麼絕情?」她輕輕地眯起了那雙迷人的眸子。
「你說呢?」
「即使我懷了你的孩子?」
「是的,即使你『真的』懷了我的孩子。」他揚揚眉,「更何況,你我都心知肚明這話的真實性有多少。我想你並沒有多大的機會懷上我的孩子。」
「你——」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周小姐,我很忙,如果你來只是說這事的話,我想你可以走了。」他優雅地下著逐客令,猶如看著一個小丑在自己面前拚命地表演。
「好,我走!」周清雯霍然站起身子,「可是蕭懷雪,這事沒那麼快了結,除非你讓公司收回封殺令,不然我會讓你追悔莫及的!」
放下狠話,周清雯重重地踩著步子走出了總裁室。
蕭懷雪把身子靠在真皮椅子上,抬手輕揉著太陽穴。為什麼有些人明知道繼續往前走只會是死路一條,還拚命地往前走呢?
周清雯,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聰明!
叩!叩!
兩聲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出聲道。
一抹熟悉的身影步入了室內,「蕭總,這些文件需要您的簽名。」席采綾說著,把手中的那疊文件放到了對方的辦公桌上。
「嗯。」他低頭,過目文件,然後簽名,卻並沒有叫她離開。
席采綾只能這樣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看著他的手握著鋼筆,在紙上翻飛著。
直到所有的文件都簽名完畢,蕭懷雪才抬起頭,「會玩遊戲嗎?」他突兀地問道。
「遊戲?」她一愣。
「賽車的遊戲。」他指了指放在辦公室一角的液晶電視機,以及連接著遊戲卡槽。
她的心中揚起了一顧莫名的異樣,「我……」
不會二字還來不及說,蕭懷雪已經先一步道:「我知道,你會的。」
嗄?他怎麼知道的。自從進入這個公司以來,她從來沒有當著別人的面玩過賽車的遊戲,或者該說……她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去玩這類型的遊戲了。
不去理會席采綾詫異的眼神,蕭懷雪站起身子,拉著她來到了電視機前坐下,「陪我玩一下。」
「但……」
「還是說你是在害怕著什麼?」他的眼直直地看著她,像是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把她所有的秘密都挖掘出來。
「當然不是。」她趕緊拿起了遊戲的操控器,藉此避開了他的目光。
心……似乎跳得劇烈了一些。她的秘密,他應該不會知道才對!
進入遊戲界面,選擇好了各自的車型后,兩人開始操作著控制器,進行賽車。
十碼……二十碼……三十碼……一百碼……一百八十碼……
速度開始越來越快,她的手也不覺地開始顫抖,一種名曰——興奮的顫抖。
即使只是握著遙控器,即使只是在玩遊戲,依然會讓她興奮至此。這種感覺,就算她再如何想埋葬,卻還是無法掩蓋住。
兩輛賽車一前一後,相距不過一個車身。
席采綾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手指在一點一點地找回當年的感覺。而蕭懷雪,則用眼角的餘光瞥著身邊的人,嘴角掀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一場雙人大戰,足足進行了好幾輪才結束。席采綾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整個人半倒在沙發上,「好痛快!」是啊,很久沒有那麼痛快了,她的某種情緒,已經被壓抑得太久了。
他有些著迷地望著她所展現的神情,如此的洒脫,如此的不羈,像是一道風似的,隨時會從人的手中溜走。
「如果你喜歡這個遊戲的話,隨時可以再玩。」
「好是好玩,就是要精神力一下子高度集中,累了點。」她閉上眼睛喃喃著道,過度的興奮感,使她忘了他是總裁,她是秘書。
他雙手撐著沙發,側身湊近她,「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不同的面貌?」
「什麼?」
「你覺得月神美嗎?」他在她的耳邊低低地問道。
她猛地睜開眼睛,所有的興奮感迅速消退。她的身子,不知何時已經被圈進了他的懷中,而他的臉距離她如此之近,甚至連他的呼吸,都能撫動她的發。墨黑的眼珠,透著一股迷離之美,迷惑著所有注視著他的人。
舔舔唇,她小心翼翼地答道:「我……聽不明白總裁的意思。」他是發現了什麼嗎?還是說……
「不明白嗎……無所謂。」他的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眉,「至少,我覺得月神很美。而我,可能也沒法放過你了。我想是的,無法放過你了。」
在席采綾尚未反應過來之時,蕭懷雪已經吻上了她的唇。
溫溫的,卻帶著一點冰涼的感覺,那……是接吻的滋味……
天!她怎麼會那麼呆啊!居然會傻傻地讓蕭懷雪吻了她,甚至在這之後,她只是很狼狽地落荒而逃。這簡直有辱她的一世英名,至少,她應該狠K他一頓才是。
「小綾,你在想什麼?」何少卿身子前傾,湊上腦袋問道。
一張放大的臉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也使得她一看到他的唇,就聯想到了蕭懷雪的唇。
「沒什麼!」她一記鐵砂掌,把何少卿的臉推開。
「你打算謀殺啊!」何少卿痛得哇哇亂叫。
「禍害遺千年,你絕對不是憑我的力量可以謀殺得了的。」她撇撇嘴,而後由直直地瞪著何少卿。
「怎……怎麼了?」他被她瞧得有些害怕。
「你說,為什麼會有人無緣無故當著我的面提起『月神』兩個字?」她表情認真地問道。
他一愣,嘴巴張得半天大,「月……月神……怎麼可能,你已經五年……」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也以為這個名字已經被埋葬得差不多了,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提起。」之前的紀慈恩也就算了,可是偏偏連蕭懷雪也會說出這兩個字,尤其是他當時的眼神,像是知道了她想要隱瞞的一切。
「是誰?」何少卿問道。
「我們公司的總裁。」
「蕭懷雪?」他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去接小綾,曾經看到過這個男人一次。有著俊雅的外表,卻也有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涼絆唄!」席采綾聳聳肩,「不過現在我也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再看一陣子吧。」
「不行,你馬上辭職,別再呆在蕭氏。」莫名的,他有點心慌,彷彿小綾再呆在蕭氏,就會被拉入他所無法觸及的漩渦。
「辭職個頭,蕭氏福利好,工資也高。」席采綾擺擺手,對此意見不予採納,「我好不容易才有個穩定點的工作。」
「可……可是……」
「拜託,你除了會說可是,還會說點什麼啊!」她掏掏耳朵,受不了眼前人的支支吾吾。
「那……那大不了我養你好了,你辭職。」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
「你養我?」她眉一挑,「那好,你先把上次哭濕了我的香奈爾套裝的乾洗費還我,還有去年弄壞了我的MP3的修理費,另外每年來我家吃我的零食、小學時候每天吃我一支冰棍的費用,初中時候每天要我保護你的保鏢費,高中時候幫你泡妞的泡妞費……」
「等……等……我有欠你那麼多嗎?」
「還有當年給我家的狗亂吃東西,害得我家狗死翹翹的損失費,附帶……」
「這……這……當初我給狗吃東西,你不也是同意的嘛。」他抗議道。
「我哪知道你給它吃冰淇淋,它會拉肚子。」
「那你也有連帶責任。」
「連帶個鬼!」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餐廳里細算著從小到大的賬,完全忘了原先討論的話題。而在餐廳一邊的馬路上,因為紅燈而停下車的白向真,則無意中透過玻璃窗,看到了席采綾和何少卿。
「咦,這不是你的那個秘書嗎?」他對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蕭懷雪道。
「哪個秘書?」他隨意地問道。
「姓席的那個。」
「席采綾?」眸子微微眯起,蕭懷雪側頭,順著白向真所指的方向望去。
一男一女,靠得很近,似乎在說著什麼。在說話的時候,臉還幾乎貼在了一起。
這個男人……他見過!
「真沒想到,這女人也有男朋友。」白向真對席采綾可說沒什麼好印象。
「不過是無聊的家家酒遊戲罷了。」蕭懷雪輕哼一聲,別開頭道,「向真,綠燈了。」
「哦!」白向真趕緊發動車子。瞥了一眼身旁人突然沉下來的臉色,「怎麼了,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沒什麼。」他淡淡道,垂眸看著自己的胸口。
心有些刺痛的感覺,這是否就是——嫉妒呢?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看到蕭懷雪,總是會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拜託!她又沒欠他什麼,就算真欠,也是他欠她一個解釋才對,一個莫名其妙吻她的解釋!
被留下來加班,已經夠衰了,卻還偏偏和蕭懷雪一起加班,簡直只能用人間地獄來形容。
時間已經九點了,但是蕭懷雪卻絲毫沒有放人的打算。
胃在哀嚎,席采綾卻沒有多餘的「怨念」來抱怨她這位不人道的總裁。
「席秘書。」優雅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室內。
「什麼事,總裁?」她馬上起身問道。
「如果你餓了的話,在左手邊的柜子里有些點心,你可以吃。」蕭懷雪一邊看著文件,一邊道。
這一刻,席采綾絕對懷疑對方其實是有讀心術。不過眼下還是填飽自己的胃最重要。沒有多想,她從柜子里拿出了幾包餅乾。
「你不吃?」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還不餓。」更何況,剩下的這些文件,他需要趕緊看完。
「但你晚飯也沒吃吧。」從下午四點開始他和她就呆在一起處理這批文件,如果他吃了晚飯的話,那麼她直接把頭剁下來得了。
「那又怎麼樣?」
「如果你不想得胃炎的話,最好還是吃點東西。」不知不覺,她又忘記自己秘書的本分。
視線總算從文件上移開,他抬眼看著她,「為什麼要關心我?」
她一怔,瞬間結巴起來:「哪……哪有……」
「如果不是關心的話,那是什麼?」他反問。
就算是,也不用說得如此曖昧吧。席采綾深吸一口氣,「你是總裁,我是秘書,我自然『應該』關心你的身體健康。」
「是嗎?」他輕輕一笑,喃喃自語道,「原來只是這樣啊……」
放下手中的文件,他伸出手,「那好,給我一包餅乾吧。」
「哦,好。」她把一包餅乾遞給他后,便徑自埋頭啃起了手中的餅乾。
蕭懷雪背靠在沙發椅上,盯著手中的餅乾片刻,才緩緩地伸出手,拿了一塊放到嘴邊。真是奇怪,向來只是作為充饑用的東西,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甜美了?像是一種讓人戀戀不捨的美味。
心臟的跳動在一點一點地加速,和她共處一室,看著她的唇角邊沾染上了餅乾屑,看著她伸出舌尖,舔著手指的稚氣模樣……都讓他想要擁有。
「你那青梅竹馬的鄰居,是叫何少卿吧。」他輕輕地說著。
啪嗒!席采綾手中的餅乾掉在了地上,「你怎麼知道?」她不記得她有對他說過少卿的名字。
「這很容易知道。」他拿著紙巾,擦拭著剛拿過餅乾的手。
他調查她了嗎?席采綾的頭皮一陣發麻。除了少卿,他還查到了什麼?會不會……
莫名的,她想逃開這裡。
蕭懷雪則像沒事人似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可以自己回去。」她忙不迭地站起來,打算逃離這裡。
「我送你。」他一把拉住她,語音堅定地道。
手被他抓住,她忘了反抗……
坐在蕭懷雪的車內,席采綾暗自唾棄自己的懦弱行為。該死的,她是怎麼了?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僅僅只是因為他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就心慌成了這樣。莫非真的是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久得讓她忘了自己的本性?
「怎麼了,從公司出來,你好像就一直心不在焉。」他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