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賭
還不是因為他!她回以一記白眼,「沒什麼。」
「你和你的那位青梅竹馬關係似乎很不錯。」他繼續扯著話題聊。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車的後視鏡,看來,從出公司后,他便被人跟上了。
「哎?」她眨眨眼,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昨天我和向真經過XX路的時候,看到你和他在一家餐廳里說笑。」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在一起,讓他覺得很是刺眼。
席采綾鼓鼓腮幫子,「是不錯。」
「沒有想過和他交往一下嗎?畢竟你們看上去很相配。」他的嘴角擒著一抹看不透的笑意,如是說道。
她翻翻白眼,這位總裁,啥時候關心起她的私人問題來了?這種隱私類問題,已經超出了公事範圍,她好像也沒必要回答,「沒想過。」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他語音一轉,問道。
席采綾的腦袋差點撞上擋風玻璃。暈,今天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總裁很好,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愛上你。」畢竟她是拿他家工錢的,總得撿好聽的說。
「愛上?」他反問道,「你說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應該是很美好,很甜蜜,充滿幸福吧。」她純粹瞎說,因為她至今為止,也沒談過戀愛,「總裁難道沒有愛過人嗎?」
「沒有。」淡淡的嗓音,擴散在車廂內,「不過我有想要得到的人,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把她緊緊地抓在自己的手心中,讓她的雙眼,只注視著他一人。
真不知道他想要得到誰,不過可以肯定,又有一個女人難脫他的魅力了。席采綾如是想著。
車子停在了她家社區的門口,她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等等!」蕭懷雪一把拉住了身旁的人兒。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欺上了她,手指輕輕地撥著她的發。
身子貼得好近,尤其是在這悶熱的車廂內,更是讓人容易胡思亂想。席采綾的臉也很不爭氣地開始紅了,「還……有事嗎?」
「你的頭髮上粘到了東西。」他又撥弄了一會兒,才放下手,移開了身子。
呼!她不自覺地噓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道:「再見。」今天晚上,真是夠狼狽的。
「明天見。」他淺笑著,眼睛的餘光則意味深長地瞥向了五米外的某處。
生平第一次,席采綾總算明白怪物平時是啥感受了。當所有人,總是把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滋味,絕對算不上好。尤其是那些目光之中,還夾雜了羨慕、嫉妒、怨恨……
媽的,她是招誰惹誰了,一大早來上班,全公司的人都用看外星人似的眼光看著她。
尤其是那門口的警衛和掃廁所的大媽,更是在她身邊繞了N個圈,口中還不停地喃喃著:「真的很像,很像啊……應該是同一個人吧。」說得她簡直是莫名其妙。
一路走到秘書室,她拉著正在打報表的紀慈恩,「你說,我是今天衣服穿錯了,還是臉上長了大包了?為什麼我走到哪兒都有人盯著我?」
「你不知道?」紀慈恩倒是驚奇了。
「知道什麼?」她翻翻白眼,要是知道,她還會問嗎?
「你沒看今天的娛樂早報?」
「認識這些年,你應該知道我沒看早報的習慣。」
「這倒是。」紀慈恩點點頭,隨即從一旁抽出了一份報紙,指著其中的一頁給席采綾看,「別說報紙上那人不是你。」
一張彩色的照片,赫赫醒目地印在報紙上,一男一女,正坐在車內,拍照的角度是側面,所以從這個面看上去,就彷彿這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男的,一目了然,正是他們公司那風流無比的蕭總。而女的,雖然照片照得模糊,再加上男的身體擋住了一小半的臉,但是……很不幸的,化成灰席采綾都認得,那人就是她自己!
「這……這張照片……」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昨天晚上蕭懷雪送她回家的時候,替她取下粘在頭髮上東西的那一瞬間。
「采綾,你和蕭總談戀愛,瞞著別人也就算了,怎麼連我也瞞啊,搞得這麼偷偷摸摸,太不夠意思了。」紀慈恩抱怨道,如果不是看了報紙,她還不知道這事呢。
「我和蕭總談戀愛?」她詫異道,音量不覺放大,惹得整個秘書室的人紛紛側目。
「這不明擺著的嘛。」
「我……」她何其無辜啊。再看一眼報紙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幾乎已經點名了她的身份:神秘女郎A,蕭氏集團的秘書,二十七歲,曾參與過盛事的收購案……
好吧,好吧,她至少……呃,她也許應該感激這家報社,沒有點名道姓地指出她是誰,而是給她扣上了一個神秘女郎A的稱號。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不會相信?」她壓低聲音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紀慈恩明擺著不相信,「你們好歹都接吻了。」
「沒接吻。電視電影中不也常常會利用角度,給人以錯覺嗎?」她舉出實例。
「真的沒接吻?「
「沒有。」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除去上次那意外的吻,起碼在這張照片的時間段里,她和蕭懷雪的嘴唇,絕對沒有貼合在一起過。
「哎,真沒勁。」遐想的空間沒了,紀慈恩雙手托著下巴,「不過我是相信你的話了,但是別人不一定相信啊。」
「呃……那就麻煩你向人民群眾解釋一下吧。」她趕緊把重大包袱丟給了好友。
「哎,我去解釋?」紀慈恩反手指著自己。沒搞錯吧!
「當然是你了。」席采綾笑得獻媚,「誰讓咱們是死黨呢!」
死黨者……美其名曰:要死一塊死,要活一塊活。
本來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不過席采綾顯然沒想到,上帝並沒有如此簡單就放過她。
到了下午,在蕭懷雪的辦公室里,她在那張偌大的辦公桌上,發現了大咧咧攤著的娛樂早報,而攤開的那一頁,正是印有她和蕭懷雪照片的那頁。
她看著那報紙,只覺得自己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你看過這報紙了嗎?」比起她的驚訝,蕭懷雪倒是一派優雅地拿起了報紙,揚了揚。
「我……」她的嘴角抽搐了下。
「看來你應該是看過這報紙了。」他瞭然道。
她吞吞口水,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差點下巴掉地。
「拍得還不錯,就是稍微模糊了點。」
是的,蕭懷雪是如此說的,一副純欣賞的語氣。
「蕭總……」她訥訥地張大了嘴巴,這會兒是說這話的時候嗎?「你難道不覺得應該讓報社澄清一下此事?」
「為什麼要澄清?」他揚揚眉,反問道。
「因為這根本是子無虛有的事,我和你的關係,根本就不像這報紙上說的那樣,昨天你只是很簡單地送我回家而已。」
「也是,昨天我的確只是送你回家而已。」他點點頭,把手中的報紙放在一旁,「不過我也並不覺得報上所寫的,有什麼不妥。」
什麼意思?她瞪大眼睛。
「如果這是事實,不也很好嗎?」他走近她,俯身貼著她的耳際輕輕道。
溫溫的氣息,吹撫著她的脖頸,麻麻痒痒的,席采綾不禁渾身一顫。
「做我的女人,采綾。」他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字,優雅而又妖媚的呢喃,像是甜美的迷藥。
見鬼,這個時候,可不是欣賞對方聲音有多動聽的時候。席采綾在心中拚命地對自己說著,「你在開玩笑嗎?蕭總?」
「我從來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他的眼對著她的眼,「原本我打算放過你的,可是你偏偏自己主動撞了上來,如果在慶功會那天你沒有特意給我送葯,如果在昨天,你沒有特意讓我吃餅乾,那麼我也許……真的會放過你。」
而事到如今,卻是再也不會放手了。他向來習慣遵照自己的心意辦事,這次也不會例外。
暈,原來都是葯和餅乾惹的禍!「我那是無心……」
「無心也好,有意也罷,結果卻都是一樣的。」他打斷了她的話。
惡!她什麼時候如此有魅力了,居然能引得這種花花公子看上她?席采綾瞪著眼前的人,「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猜不出來嗎?」蕭懷雪輕彈了一下手指,「記得我之前所說過的話嗎?我有一個很想要得到的人。」她頭皮一陣發麻,「別說那人是我。」
「真聰明。」他讚許一笑,手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頂心。
「可是我想我們兩個並不適合。」她別開頭,拒絕他這種像在對待小孩子似的安撫動作。
「哦?」他退開一步,雙手環胸,「那若這則花邊新聞繼續炒作下去,你是『月神』的事,會不會也被媒體挖出來呢?」
呼吸一窒,她的臉色由紅轉白,「什麼月神,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因為你就是月神,五年前叱吒一時的月神。幾乎統一了全市一半的高校勢力,在飈車界也赫赫有名。光是你的檔案,就有很厚的一疊。」
他果然是知道了。席采綾緊抿著唇,眼神一冷,「你調查我?」
「差不多。」對此,他並不否認。
卑鄙!她在心裡低咒著。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是陰險到極點的人。
貝齒咬著下唇,她死瞪著他。也許她現在應該快速地衝上前,像當年那樣,狠狠地把腳踩在對方的背上,用著威脅性的口吻說著那些狠話;或者是直接把他打暈省事;更或者,可以無所謂地讓他去揭穿事實……可惜,她不是當年的她,不是處在那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年代了。
「不如這樣吧,我們來賭一下。」清雅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賭?」席采綾微微地眯起眼眸,猜不透他的意思。
「對。」蕭懷雪頷首,「如果我贏了,那麼我們就交往,我同時可以保證,沒有媒體敢登出你是月神的事,若是我輸了,那麼交往的事情,就當我沒提過,從此以後,我也絕對不會來糾纏你。」
就目前而言,還算是公平的做法,她想了想道:「交往的時限呢?」
「無時限,直到我對你沒興趣為止。」
席采綾沉思著,蕭懷雪的這句話,同時也代表,若是她輸了,那麼主動權就在他的手上了。
「你不想試試嗎?畢竟若是賭一把的話,你起碼有二分之一的勝率。」他的聲音像是惡魔的誘惑。
而她,偏偏該死地陷入了這誘惑。
「那賭的方式呢?」席采綾問道。
蕭懷雪淡淡一笑,「猜拳吧。」他向來相信自己的運氣。
……
兩分鐘后,女人死瞪著自己的手。輸了,她居然又輸了?!
天理何在!
酒吧里,兩個男人對飲著紅酒。
「這真不像你一貫來的作風。」白向真打趣地看著眼前的人,「以你平時的警覺心,絕對不會讓媒體拍到這樣的照片。」
「你說今天的報紙?」蕭懷雪挑挑眉。
「不然你還被人偷拍了別的什麼照片?」
他聳聳肩,「偶爾被拍一下,難道不好嗎?」
白向真盯著好友,片刻之後,他遲疑地道:「你……是故意的。」只有故意才能解釋為什麼懷雪會被記者偷拍下這樣的照片,甚至還是那樣的角度。
「是啊……故意的。」蕭懷雪笑笑。
「為什麼?別說你純粹想上一下報紙。」
他搖搖頭,輕啜了一口杯內的紅酒。
「難道說你是為了轉移媒體的注意力,想把周清雯的事情壓下去,才故意和別的人……」說到最後,白向真不覺住了口。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其一,周清雯的事情根本就已經淡了,至少現在沒有哪家的娛樂記者會報道關於周清雯的事情。在娛樂圈內,對周清雯採取封殺令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其二,如果他真想鬧出別的新聞讓人們遺忘周清雯的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女人出現在媒體面前,用不著如此麻煩。
「和你一起被拍到的那女人,就是你公司姓席的那個秘書吧。」白向真問道。
「嗯。」
「你為什麼非要讓她和你一起被記者偷拍?」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透其中的因果關係。
蕭懷雪目光直視著白向真,「你真想知道?」
「是朋友的話就老實說!」就算本來沒好奇,這會兒也有了。
潤澤的唇緩緩開啟,蕭懷雪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因為我無論如何也想要得到她,即使不擇手段。」
什麼?
白向真訥訥地瞪大眼睛,嘴巴久久合不攏,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沒搞錯吧,這些話……怎麼可能會從懷雪的口中說出?他甚至覺得好友是一個視女人為無物的男人。
一個從來不曾在女人身上發過一絲感情的男人,居然會不擇手段也想要得到一個女人?
「向真,我好久沒有看到你這樣的表情了。」蕭懷雪悠然地笑著。
白向真趕緊合上了嘴巴,「你說真的?」
「當然。」
「沒想到你居然會想要這樣的女人。」他可看不出那個姓席的女人有何魅力。
「想要,很想要,這是我第一次那麼的想要一個人。所以即使是用最卑鄙的方法才能得到她,我想我也會去做的。」
「你……」白向真看著眼前的人。和以前一樣的臉龐,一樣的聲音,一樣的淺笑。但是……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如果一個男人,無論如何也想要得到一個女人,那麼這種行為,該稱之為什麼呢?
「小……小綾,你什麼時候成了蕭懷雪的女朋友了?!」一份報紙被擺放在了她的面前,迎接而來的是何少卿那張皺成一團的臉。
「本來不是,不過現在是了。」席采綾懶洋洋地把整個身體都靠在軟沙發上。
「什麼叫『本來不是,現在是』?」他有聽沒有懂。
「意思就是蕭懷雪真的知道了我是月神的事,而我,很倒霉的猜拳輸給了他,所以必須做他的女朋友。」她一副「我認衰」的模樣。
「什麼?」下巴掉地,有人可以如此簡單地決定和別人交往嗎?「你……你真的答應了?」何少卿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啊。」她攤攤雙手,這是事實,就算想改都改不掉了。
「可……可……可……」他可是了半天,還是沒可出個所以然來。
「你『可』完了沒?」席采綾掏掏耳朵,按著手中的遙控器,換了一個電台。
「那如果席爸席媽知道了,怎麼辦?」
倒,差點忘了還有爸媽這關!不過好在老爸老媽從來不看什麼娛樂報,只要跟前的人不去告密就成。
「如果你敢告訴他們的話,你就死定了,何少卿!」她發揮她的瞪眼神功。
何少卿脖子一縮,很沒骨氣地點了點頭,「大……大不了,我當什麼都不知道嘛。」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一笑,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電視上。
不過奈何身邊的人還是在努力地發著牢騷:「小綾,我這些天看過不少關於蕭懷雪的報道,雖然他長得是不錯啦,又是公司的總裁,不過他的女朋友太多,簡直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可以很輕易地讓一個女人愛上他,然後再一腳把對方踢開。」
「這些我早就知道啊。」她在蕭氏,又不是才一天兩天。
「小綾,你可千萬別愛上這樣的人。」
她翻翻白眼,「你傻了啊,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蕭懷雪,反正這次只要等他對我沒什麼興趣了,就OK解脫了。」
「呼,那還好。」何少卿拍拍胸脯。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過了良久,席采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著身旁的人:「阿卿,當別人的女朋友,平時都該干點什麼?」
「……」何少卿無語,這樣……的小綾和人交往,真的——呃,沒問題嗎?
怎麼樣交往席采綾是不清楚,不過她總算弄明白,為什麼蕭懷雪可以那麼肯定媒體不會把她是月神的事抖出來。
因為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都在和不同的女人約會,很順利地把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些女人身上,自然,也沒人來問她的事了。
甚至每次走在公司里,她還能收到不少同情的目光。
「總裁,XX部發來的邀請函,要求公司能去兩個人參加會議。」走進總裁室,席采綾把邀請函遞給了蕭懷雪。
「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懷雪。」他淡淡地道,看了一眼那邀請函,便放到了一邊,「在公司里,我可以隱瞞我們正在交往的事,但這並不表示我放棄情人的權利。」
啥,情人還有權利?她一愣。
她發愣的反應讓他不覺一笑。這樣單純的表情,實在不像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情人之間,互相稱呼彼此的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好像也對!席采綾抓抓頭,「那……懷雪。」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多少彆扭了點。不過既然是自己親口答應要成為他臨時性的女友,似乎應該這麼做。
他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愛丁堡那邊有一個貿易展,我需要過去一下,你也準備一下。」
「愛丁堡?英國的那個?」
「對。」
「我也要去?」出差沒關係,但是一想到是和他一起出差,她就頭皮發麻。
「只是去五天而已。」蕭懷雪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想把席采綾拉入懷中。
她反射性地一閃身,卻被他攬住了腰。
媽的,他這是存心吃她豆腐,「蕭懷雪,我只答應當你女朋友,沒答應讓你抱!」她抗議道,努力地扭動著身子。
但是一股強硬的力道卻死死地卡在她的腰上,「不然你以為交往應該是怎麼樣的?席采綾,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會像小學生那樣,只是天天看著對方,說說話,最多偶爾牽牽手而已吧。」
但是隨之而來,她那副「就應該是如此」的表情,卻讓蕭懷雪覺得哭笑不得。
「采綾,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他說著,緩緩地俯下頭,湊近她的臉龐。
老天,不行了。她瞪大雙眸,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龐。儘管他的臉很美,儘管他的皮膚很細膩、光滑,儘管他的唇看起來很誘人……等等,現在不是欣賞對方的時候!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曖昧氣氛……明顯是接吻的前兆!
沒有多想的,她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腳,朝著他的胯下踢去。蕭懷雪抬手一擋,席采綾順勢擺脫了對方的牽制。
「你想幹嗎?」她臉色發紅地瞪著他。
「想吻你。」他攤攤雙手,回答得很老實。
「媽的,你這個……」她沒有罵下去。五年前,她就決定把自己的三字經統統收進垃圾桶里,「蕭懷雪,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你不準對我做這些動作。」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他好笑地反問道。
拜託!他就不能想一些純潔的交往嗎?雖然要求一個花花公子突然間變成聖人是難了點。
「男女朋友也不行!」這些事,真正能做的,只有她所愛的人,而非是一個臨時性的交往對象。
蕭懷雪輕輕地皺起眉,「如果我非要這麼做呢?」略微陰柔的聲音,與他平時的語氣有些不同。
「那麼我們之前的協議就會無效。」席采綾冷著臉道。
「你想反悔?」他笑容依舊不變。
「總比我一輩子後悔要好。」她磨牙霍霍,不喜歡看到他滿臉的笑容。彷彿一切的事情都盡在他的掌握中。
他垂下眼眸,「你就這麼討厭我?」莫名的,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便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是魔咒吧。她對他下了魔咒,讓他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她沒做聲。討厭嗎,以前是,現在好像……
「好吧。」過了良久,蕭懷雪出聲道,「我答應你,從今以後,除非你允許,否則除了抱抱你外,我對你什麼都不會做,不過……」
「不過什麼?」席采綾急急問道。
「不過你也必須答應我,當我們兩人單獨相處時,在我的面前,展現你最真實的一面。」他想要看清,那最最真實的她。
她真實的一面是什麼呢?在別人的面前隱藏得太久,久到她自己都快遺忘了。英國之旅,大部分的時間蕭懷雪都在參加著各種應酬以及會議。
而她,作為秘書,則是親眼看著他的忙碌。這個男人在商場上的圓滑、世故,實在讓她佩服。如果不是如此的話,蕭氏恐怕不會在他接手后,成長得如此迅速。
但是佩服不代表欣賞。她和蕭懷雪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天上的鳥,永遠不會懂得水中魚的好。
站在酒店房間的陽台上,席采綾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煙。
煙味環繞在鼻尖,那是一種讓人忘記煩憂的味道。
「哎……」她把整個前身都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抬起手,吸了一口煙。什麼時候,她變得那麼多愁善感了呢,以前自己不是總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嗎?
「在想什麼,一副沉思的表情?」一隻手橫過她的腰際,她的後背貼上了那略微冰涼的胸膛。
「沒什麼。」她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那懷抱,便不再掙扎,而是徑自抽著煙。
蕭懷雪不以為意地揚揚眉,「我倒不知道,原來你會抽煙。」她似乎總會帶給他意外。
「你不介意我抽煙?」她迴轉過身,挑眉反問道。
「為什麼要介意?」他撥弄著她被風吹亂的秀髮。
席采綾聳聳肩,「很多男人似乎都討厭抽煙的女人。」
「抽煙與否是你的自由,只要不過量就成,畢竟抽太多對身體沒有好處。」
「我只會在自己覺得心煩的時候抽煙。」不自覺的,她竟然對他解釋起來。
「哦,現在有讓你覺得心煩的事?」他笑笑問道。
有!就是他。她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
蕭懷雪雙手捧著席采綾的臉,「當一個女人這樣看著一個男人的時候,會讓男人覺得這是一種誘惑的。」
誘惑個鬼!
她揮開他的手,走進了室內,他尾隨著跟了進來。
「對了,你怎麼會在我房裡?」席采綾一邊擰滅手中的煙一邊問道。
「你房間的門沒鎖,我就進來了。」
「……」當她沒問吧。坐到電腦前,她打開郵箱,開始寫著郵件。
「這麼晚了還發郵件?」他狀似無心地問道。
她十指不停地敲著鍵盤,「如果不發的話,我回國后,會被那傢伙叨念死的。」
「那傢伙?是誰?」語音之中,有著一絲絲的異樣。
「何少卿。」
啪!
隨著她這三個字的落下,他的右手按在了她打字的雙手上。
蕭懷雪居高臨下地俯看著。
席采綾皺皺眉,「你這是幹什麼?」
「你和他真的只是青梅竹馬而已?」他淡淡地問道,似乎和平時公事上的問話沒什麼區別。
「一起長大的,不是青梅竹馬是什麼?」他的話讓她覺得奇怪。
「你喜歡他?」為什麼胸口像是堵著一層氣,讓他不舒服。
「還行吧。他算是我這輩子除了爸媽外,在一起時間最久的人了。」她說著,「還有,別按著我的手,我還要發郵件呢。」
蕭懷雪抬起手,面無表情地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席采綾把郵件發出。
直到她關了電腦,他才出聲:「好了?」
「啊……呃,好了。」他冷冷的神情,讓她覺得怪怪的。
「明天開始,別再給何少卿發郵件了。」他雙手交疊置於膝蓋上,優雅地說道。
她一愣,「為什麼?」
「我們現在正在交往,不是嗎?所以……喜歡我,至少在這段時間裡,喜歡我,只喜歡我。」他幽幽地道。
沒有道理的,他好像變得越來越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