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55章
第151章是不是愛我
「你去哪裡?」然而她剛打開門想走,他卻出現在身後。
回過身,他下身圍著浴巾,站在門邊,一手慵懶的撐著門,看著她,原本以為他是在睡夢中,原來早已醒來了。
她低下頭,說,「我……先走了……」
他微微皺了皺眉,走上前來,「怎麼,現在才想逃跑?」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今天……我只是……」
「只是意亂情迷嗎?」他笑了笑,低頭看著她。
她確實是一時衝動,現在才想到,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他呢?
他貼近了她,身體上男性的味道,讓她想起火熱的一夜,她更不好意思了。
微微轉過頭去,卻聽他說,「你是為了什麼去找連傑?」
她定了定,嘆了聲,說,「只是,原本氣憤的想要質問,到那裡才想起,我哪有什麼資格質問,況且,那是不理智的。」
他只是輕輕笑了笑,說,「我問你,你來巨石后,並不是第一次見連傑了吧?」
她抬起頭,看著他深邃的目光中,帶著質問的神情,她不覺頓了頓,皺著眉,問,「你是什麼意思?」
他說,「你不用再隱瞞,我已經知道,你為了你父親的事,去求他,是嗎?」
她瞪大了眼睛,原來,他已經知道她父親的事,然而她並沒有去求連傑,因為知道要付出代價,所以她一直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雖然並不理想,她也從未想過要出賣林安森來換取連傑的幫助。
然而林安森似乎並不這麼想,他看著一邊,嘆了口氣,然後眯著眼睛,望著她,慢慢的,向前走來,將她壓在了門上,撐著牆,低頭,輕輕望著她,「你為什麼每次都會忘記,還有我?」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傲慢的味道,讓她更皺起了眉來。
他說,「他能辦到的,我也一樣能辦到,而且不要忘了,他久居香港,對大陸的事,怎麼會比我還熟悉?你為何定要先想到他?來吧,你來求我,我馬上就能幫你辦成!」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的話里,分明有對她的蔑視,彷彿她只是一個為了父親,願意出賣自己靈魂的走獸。
她笑了出來,用嘲諷的目光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求你?為了我父親,求你施捨我嗎?」她並不想要他的施捨,她一直不想要任何人的施捨,她去尋求幫助的人,都是曾經有求與她,欠她人情的人,她一直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因為她就是這麼的固執。
現在他卻用這樣輕蔑的態度看著她,以為她是這樣低賤的,為了讓人施捨幫助,便願意付出一切的人。
「你錯了,我並不想要任何人的幫助,你們的施捨太高昂,我不需要!」她厲聲說。
他卻只是輕蔑的一笑,看著她說,「不,並不高昂,做我的情人,你自可以得你想要的,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比起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這個要簡單的多,不是嗎?」
他聲音越來越重,身體更貼近了她,將她禁錮在門邊,他充滿戾色的目光望著她,似乎質問一般。
她卻咬住了牙,在那麼強大的林安森面前,也絲毫不顯得弱勢,她說,「你仍舊在懷疑我?」
他說,「我說過,我想要相信你!」
她說,「可是你並不相信我……那麼你帶我來這裡是幹什麼?讓我用這樣的方法來補償你的損失嗎?」
他卻哧笑出聲,「這就是你的身價嗎?東南亞六間代工廠,這就是你的身價,是嗎?」
她瞪著他,不說話。
他突然轉身,直接拿起一邊的椅子,砸向了身後的茶几,「如果你只值這一點,那麼我保留著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伴隨著嘩的一聲,玻璃的茶几碎裂,散落一地的,是茶几上的雜物,就彷彿他破碎的目光,那麼的瘮人。
她瞪著那些碎片,一時竟然愣怔。
然而他突然回身攬住了她的腰,「我要的是你的愛,我要你說,你愛上了我,懂嗎?」
他渾身帶著不可以是的霸道之氣,彷彿一個王者,凌駕與一切之上,那雙幽深的眼睛,彷彿黑洞一般,吸噬著她的靈魂,她愣愣的看著他,在他的目光之下,終於癱軟。
他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愛上了她嗎?他一直在愛著她,所以才會願意為她保留這裡,為了她,不斷的引誘著她,又不斷的拋棄她,讓她在他忽冷忽熱的手段之中,漸漸的,無法自拔……
她喘息著,推開他的身體,轉身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他站在那裡,舒了口氣,滿地碎片在他的腳下,一片狼藉……
鄭薇來到林安森的辦公室門口,停在門邊鎮定了一下,才推門走進去。
林安森抬起頭,注視著她,那一眼,彷彿已經將她看穿,她不覺低下頭去,慢慢走進去。
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低下,她說,「你找我……」
他歪著頭,淡淡的看著她,「你為什麼這麼做?」
她抬起頭,「你……你已經知道了?」
接到成司南的電話,說林安森在找她,她已經覺得不太好,他為什麼不親自給她打電話,反而用那麼疏遠的方式,叫她來這裡,她知道她做的很冒險,很容易被看穿,但是,她仍舊沒能忍住……
他仍舊是平靜的,只是瞥眼看著外面,等她自己解釋。
她流著眼淚,說,「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做……可是,我很難再忍下去,她在這裡,所以才會發生這麼多事,我想,她走了,那麼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看著她,「你明知道,我做了這麼久,鋪了這麼多路,就是為了讓她自己回來……」
她嘴角動了動,最後只能低下頭,「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是自私的。」
經過調查,他已經得到確切的答案,劉麗也不過是受了鄭薇的指示,做了她的狗腿,他早就想到,如果不是莫子言,那麼就應該是鄭薇,那天莫子言跟他一起整理資料,鄭薇來送麻辣蝦,就是那天,她在辦公室將資料拷貝走了吧……
他望著她,說,「你還是太不小心了,你這樣,怎麼斗得過傑森?」
她抿著嘴,「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莫子言對傑森的態度,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明明不喜歡傑森,甚至是厭煩的,可是,每一次,她都在利用傑森……」
林安森笑了起來,「那麼,只可以傑森利用子言,子言卻不可以利用傑森嗎?」
鄭薇看著他,「我說過,女人,都是很自私的,尤其,在愛情上……」
他只是注視著她,那目光,讓她覺得有些疑惑,她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不是他明白的告訴她。她想,沒人會看透他的心思,因為他的心是那麼深,那麼深的心,只藏著一個人……
她祈求般的說,「別這樣看著我,求你,你這樣讓我覺得很難受……」
他卻忽然說,「我們結婚吧!」
鄭薇一愣……
莫子言回到家被大姐質問了半天,她卻一句話也不想說,回去便躺在床上,睡不著,只是看著白色的屋頂,腦袋裡一片空白。
也不知那樣躺了多久,只是漸漸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便迷迷糊糊的,真的睡著了。
夢中,她似乎看見了俊,他對她笑,他說,你會活的更好的,子言,你一定要活的更好……
她很久很久沒有夢見俊了……久到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俊……
幾天下來,她都是迷茫的,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數一數口袋裡的存款,一段時間不工作,還是能養得起自己的,可是她總是沒有方向,這才是最讓她難過的事,她怎可容忍自己竟然也失去了方向?
這一天,她下樓去,正在扔垃圾,卻見一輛蓮花跑車停在了她的面前,車上,約翰遜拉下眼鏡,對她吹口哨。
她身上只穿著家常的衣服,手上還拿著垃圾筐,看起來真是不像樣子,頹廢極了。
約翰遜說,「怎麼,在家閉關嗎?」
她無奈的看著他,「約翰遜先生……我其實想說,我現在一點也不想……」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先上車來。」他笑著對她挑眉。
她站在那裡,嘆了一聲,放下垃圾筐,上了他的車。
她坐在那裡,看著毛絨的座椅,摸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她說,「我這個樣子,真不太適合坐這個」她看著約翰遜,說,「約翰遜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他挑眉,說,「今天晚上會發生一件很有趣的事,想找你一起去觀摩。」
她愣了愣,馬上知道,是跟林安森有關的,她攤手,說,「我並沒有興趣……」
他笑著看著她,「森對你說了什麼?不會是說他愛你吧?」
她愣了愣,其實,她覺得,他雖然沒有開口,卻也是那個意思了。
他見她的樣子,就瞭然了,只是他又吹了個口哨,說,「如果你以為這就結果,那你真是太遜了,他對付女人的手段很強,如果這麼簡單,他就向你認輸,那麼,他也不會是林安森了。」
她不懂他的意思,他說,「我是說,他很厲害,你在外面,看著很聰明,但是在感情上,你永遠輸過他,他對女人,很有一套!」
說著,他發動了車子,並對她挑眉,「放心,我比他更有一套!」
莫子言就這樣被約翰遜帶走了,他再次帶她到名品街上,用了半個下午,收拾了一整套,從她出門時那家庭婦女一樣的裝扮,搖身一變,變成了鏡子中,那個渾身透著極盡奢華,艷麗四射的女人。
他滿意的看著她,說,「今晚的好戲,我真期待。」
看著他那個樣子,她總覺得有點放心不下,他期待,她一點也不期待……
是夜,在朝華寶殿,林家舉行了宴會邀請大家都去捧場。
到了門口,便見來的都是非富即貴,光看那些車牌號,就已經足夠眼花繚亂。
門口門童忙碌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蓮花跑車停下,立即有人殷勤的走過來開門。她被約翰遜紳士的扶了出來,抬起頭來,她奇怪的看著約翰遜,「林安森的宴會?」
他對她點頭,水藍色的眼中,帶著某種深意……
大廳中,林安森與熟悉的人招呼著,身邊是親密的挽著他的鄭薇,她經過了精心的打扮,看起來十分的溫婉大方,一邊的人誇讚著,「真是郎才女貌啊,羨煞旁人。」
他只是動了動嘴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看著鄭薇,「今晚你很美。」
她臉上紅了紅,說,「能聽你一句誇獎,還真不容易。」以為在你心裡,除了那個女人,誰都不會多看一眼呢……
林夫人在那邊喜氣洋洋的招待著人,眾人一看這架勢,也明白了或許今晚是要公布希么重大消息,所有人拭目以待。
就在這時,朱紅的雕花門被服務生推開,又有受邀的人進來,有好奇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約翰遜挽著一個惹眼的美女,緩慢的走進來。他不時與美女攀耳交談著,美女在他身邊舉止大方得體,身上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裝扮,加上身邊那個男人本來就讓她那神秘的身份,更讓人好奇。
約翰遜對上了林安森的眼睛,淡淡的一笑,與身邊的美人說了一句。
她望過來,上過妝的臉上,明亮而立體,帶著點歐美風的煙熏,讓她的目光,雖然只是淡漠,卻那麼撩人。
他眯起了眼睛,對鄭薇說,「又來示威了。」
鄭薇的手緊了緊,他卻只是碰了碰她的手,說,「不要被他嚇怕了。」
她說,「我有預感,你會比我先失去耐性,你不懂,我能看懂他的眼神,今晚,他會給你一個大驚喜的!」
林安森的眼中閃了閃,是嗎?
第152章瘋狂的做法
約翰遜拉著莫子言來到了林安森面前,莫子言低著頭,一臉淡然的看著他,他說,「親愛的森,我有耳聞,提前恭喜你了。」
林安森看也不看他一眼,毫不掩飾對他的不歡迎,反而看著莫子言,「你來幹什麼?」
莫子言抬起頭來,淡淡微笑,「湊熱鬧而已!」
約翰遜挽著子言,「不能這麼不公平,你們在說我聽不懂的話!」
林安森理都不理他,仍舊看著子言,用中文說,「只是湊熱鬧的話……說實話,我並不歡迎……」
莫子言微微的看著他,「那麼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呢?祝賀你嗎?」
林安森眯起了眼睛……
這時林夫人來到了他們身邊,先不客氣的看了眼子言,然後微笑著對鄭微和林安森說,「先別說了,過來吧,大家等著你們呢!」
林安森拉著鄭薇,鄭薇看了眼約翰遜,然後漠然的轉過頭去,林安森也帶著滿臉的深意,看著子言,對她翹起唇角一笑,隨著林夫人,離開了這裡。
莫子言和約翰遜站在那裡,看著兩個人上了最裡面的台上,然後有人遞上了話筒,林安森從容的接過話筒,音樂停下,大廳里的人都看著上面。
他微微一笑,說,「今天邀請大家來這裡,不僅是許久不見,想讓大家暫且放下繁忙的工作,來聚一聚,還有一個原因……」他輕輕摟著身邊的鄭薇的纖腰,與她相視一笑,頗有些俊男靚女羨煞旁人的味道,他說,「我與薇薇已經訂婚四年,因為一直在忙碌,無暇顧及,讓她委屈了,她等了四年,今天,我決定給她一個結果……」
莫子言雖然聽了約翰遜的話,早已料到,或許便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心裡還是不免會緊了一些。
林安森的聲音在場中迴旋,他一字一頓的說,「下個月十五號,我會與薇薇完婚,到時,希望各位親朋好友,都能到場與我們一同慶祝!」
場下鼓著掌,紛紛議論和讚賞著,他笑著鞠躬感謝大家,最後看向了這一邊,莫子言卻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看著,一言不發。
林安森舒了口氣,拉起鄭薇,隨著音樂聲響起,他帶領他的準新娘,一起來跳今天的第一場舞……
兩個人在舞池中央,成為眾人的焦點,一對大家眼中多年的金童玉女,終於結束了愛情長跑,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這是大家都想要看到的,更何況,觀望了這麼久,林家,跟鄭家,終於有了一個結果,大家也都舒了口氣。
約翰遜看著子言,說,「這麼平靜,可不像是一個女人該做的事。」
莫子言淡淡的笑笑,看著他,「那你覺得我該幹什麼?過去控訴他對我的拋棄嗎?算了,那隻會讓我更加悲哀而已。」
約翰遜對她高深的笑笑,說,「親愛的,交給我來,你只要跟著我,聽我的話,我保證,先受不了的,是他們!」
莫子言挑眉,表示懷疑,他卻對她伸出了手,邀請她跳舞。
她嘆了一聲,看他那一臉自信的樣子,便也好奇起來,他又想幹什麼……
他拉住了她的手,與她一同步入了舞池,隨著舒緩悠揚的音樂,緩緩的搖擺著,林安森和鄭薇在那邊,他們在這邊,兩對俊男美女,都是那麼惹人注意。
他環著她的腰肢,拉住她的纖細的手,慢慢的,與她十指相扣。
她有些詫異,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約翰遜水藍色的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對她說,「親愛的,要不要,來個紳士的吻?」
她瞪大了眼睛,「什麼?」
他說,「不要太在意,我說了,只是紳士的一吻,別這副表情,來,給我一個享受的表情,我保證,我們會驚動全場!」
莫子言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原來是這個意思。
對於西方文化來說,吻確實只是一個禮儀,但是對於中國來說……
她看了看周圍,雖然她長時間接觸外國文化,對此並不是特別的厭惡和拒絕,平日里跟人接觸,也經常會遇到互相碰觸的情況,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仍舊有有些膽怯。
然而他已經玩味的笑了笑,然後雙手環住她的腰肢,對著她的誘人朱唇吻了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感到周圍有不可思議的抽氣聲響起,他婉轉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只是淺淺的碰觸著,卻仍舊讓人有些尷尬。
他很有技巧,只是那麼輕輕碰觸著,在外人看來,卻彷彿是深情纏綿的長吻,她有些緊張,手不禁攀上了他的肩膀,這樣反而看起來更加真實了起來。
林安森的眼睛瞪了起來,舞步也停了下來。
鄭薇看過去,也愣在了那裡。
半晌,周圍的人都已經被那邊吸引過來,王子一般的約翰遜,和公主一樣高貴的女子,在眾人面前深情的擁吻,場面可觀的很。
鄭薇吐了口氣,憤恨的甩手要走,林安森卻拉住了她,看著她,「你幹什麼去!」
鄭薇咬著蒼白的唇,「我……我受不了了……」
林安森臉上亦是冰冷的,緊緊拉著鄭薇的手,不知是在對她說好,還是在對自己說,「你現在走,只會讓人看笑話!」
鄭薇痛苦的看著他,「難道一定要這樣嗎?」
他眯著眼睛,「別忘了,是誰先開始的,我們當初,是怎麼約定的?」
鄭薇看著他,他目光中中自帶有怒氣,卻硬是隱忍下去,扭曲的神色中,帶著冰冷的氣息,她咬了咬牙,只好定在那裡。
這時約翰遜已經結束了長吻,她臉紅心跳,不敢看周圍的目光,只是小女人般嬌羞的低著頭,他摟著她,繼續腳下的舞步,臉上帶著笑容,彷彿戀人般凝望著她的眼睛,「看見了嗎?我們把風頭搶過來了。」
她哪裡敢看,她瞪了他一眼,「你這樣會害死我的,本來名聲就不好……」
他卻哈哈的笑了起來,「親愛的,那些都是過眼雲煙,你們就是這樣,太過注重那些東西,反而忘記了人本質的東西。」
她心中感嘆,很多人心裡明白的,但是即便明白又能如何?每個人都放不開,這似乎是上帝故意在調戲著所有人。
她不知道,這樣兩個人說說笑笑,在外人眼裡看來,是那樣的親密,舞曲一個接一個的來,他不住的拉著她跳,她皺著眉看著他,他卻說,「算了,親愛的,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就當今晚是愚人節的狂歡夜,來吧,放開點,人要及時行樂才對!」
她聳聳肩膀,好吧,外國人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及時行樂態度,倒是很適合現在她的心情。
她便真的讓自己放空下來,不去管外人的眼光,就當做今晚是她的舞台。
也不知跳了多久,她終於累了,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約翰遜很體貼的送來喝的,然後他去跟熟悉的人說話,她便坐在那裡,掃了一眼整個大廳才,才發現,林家人的身影已經都看不見了。
她想,她這樣的舉動,真的很不給林家面子……
但是林家怎麼需要她給面子?她又為何要給林家面子?
想到這裡,便又釋然了,她坐在那裡喝著香檳,感覺雖然並沒有醉,腦袋卻暈暈的。
這時,突然一雙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回過頭,便見消失的林安森正站在她身後,冷著臉將她拉了出去,她掙扎著,皺著眉看著他,「你幹什麼……」
他壓低了聲音,「不想讓這裡變成鬧劇,就跟我走。」
她心裡其實是大約知道他要幹什麼,看著他那憤恨的模樣,心裡卻解氣的很,他看她眼眸中似乎還隱著笑,更加氣憤,直接拉著她,向里走去。
關上了門,走廊外仍舊是喧囂的世界,走廊里卻只有她和他。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卻見她竟然馬上就要笑出來了,美麗的妝容下,那晶瑩的目光中,帶著笑意,看著他,彷彿惡作劇后的孩子,他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上去按住了她,貼近她的臉頰,看著她塗成冶艷顏色的紅唇,剛剛那一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痛恨的伸出手,用力的磨蹭她的唇,將她的唇彩都抹的花了。
她皺著眉,連忙推他的手,「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
他咬著牙,「帶著他的味道感覺很好嗎?」
他吃起醋來的樣子很有趣,眼眸中完全是癲狂的神態,卻還強裝鎮定,淡漠的樣子反而顯得那麼做作。
她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他痛恨的看著這個沒有心的女人,直接將她壓下去,吻上了她的唇。
其實剛剛約翰遜只是淺淺的碰一碰,林安森卻是結結實實的深吻,還彷彿報復般的啃食著她的嫩肉,她感到呼吸困難,不住要推開他,他卻更加強勢,直接將她壓在門上,不許她有反抗的機會。直到她已經癱軟成一團,他方放開了她,喘息著,低頭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說,「有沒有比他的技術好?」
她氣憤的看著他,「他很好。」
「你……」看著她那可惡的樣子,他真有種將她揉碎了的衝動。
他說,「傑森一向瘋狂,你竟然也跟他一起瘋……」
她看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眼中卻有苦澀,「那麼你想我該怎麼辦?當真到你面前祝福你新婚愉快嗎?」
第153章是因為愛你
他嘴角動了動,說,「你只有這個選擇嗎?」
她歪著頭看著他,「讓開,我要回家去了。」
他咬著牙,「你真是……」如果可以,他真想打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見他不動,舒了口氣,說,「林安森,約翰遜先生說,我玩不過你,他說的很對,因為你一句話,我可以反覆的思索幾天,然而你卻在這裡正大光明的說,你要訂婚了,今天,如果不是約翰遜帶我來,我也會來,我要看看,你這顆心,到底是怎麼長的,可以一面對我說著那些話,一面,又對別的女人兌現承諾,林安森,我玩不起,我只想離開……求你,放了我吧……」
她說完了,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推開了他,向後走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沒有動,直到她消失在走廊中,那俏麗的身影,看起來那麼決絕……
林安森與鄭薇訂婚的消息好像病毒般飛快蔓延,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對別人的八卦都這麼的感興趣,他們幸福,關別人什麼事呢?可是似乎所有人都在談論。
莫子言現在沒有工作,自從巨石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后,處理結果一直沒有下來,她對此也沒什麼期望,但是心裡也沒有再去找工作的想法,於是便暫時讓自己放鬆了。
在巨大的改變改變,改變自己,才是最佳的自我修復方式。
她覺得林安森要結婚了,這對她來說,應該是外界的巨大改變,她無法抵抗這個改變,所以只能用改變自己來適應這個改變,她首先改變的,是自己的生活狀態,早上睡到自然醒,去吃早點,然後看書,去學一直想學,卻沒來得及學的東西,下午去學油畫,晚上去做瑜伽,然後看一場夜場電影,獨自回到家后,安穩的睡上一覺。
很閑散的生活,但是又很充實。
記得當初俊離開時,她也是用這種方式遺忘,換一種自己無法適應的生活狀態,然後逼迫自己去適應,在適應中忙碌著,便會忘記了痛苦,雖然最後並不是徹底的遺忘,但是也已經習慣了在那忙碌的狀態下回憶,痛苦也變得不那麼痛苦了。
習慣才是人生最可怕的武器。
晚上,她看過了一場並不算風花雪月,卻仍舊讓人動容的愛情電影,之後慢慢的走在散場的人群中,冬季的風帶著寒意,吹著她的臉頰,她裹了裹圍巾,將半張臉擋起來,抬起頭,看著前面年輕的情侶將手放進了男朋友的口袋裡取暖,那種溫馨的感覺,讓她覺得羨慕,然而這時,路邊一輛熟悉的車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見約翰遜坐在招風的車上看著她。
那些她羨慕的年輕人,反而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她,她瞪了約翰遜一眼,直接向前走去,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便緩緩的開在路邊,跟著她的步伐,剛要說話,她已經打斷他,「NO,約翰遜先生,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我現在很好,他結婚就結婚,他要怎樣就怎樣,已經與我無關。」
他好笑的看著她,一隻手扶著方向盤,慢慢的說,「真的不想聽了嗎?」
她想,她沒必要聽,因為近來所有人都在談論,他們的消息鋪天蓋地,想要避免也無法避免,她偶爾會聽到人們用羨慕的聲音說,他布置了怎樣豪華的婚典,邀請了多少豪貴的人,花費了多少金錢和精力,聽的多了,她也就不去刻意的逃避,她發現,多了,真的就麻木了。
她說,「約翰遜先生,我不會再為他瘋狂了,那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他瘋狂,這已經是我的極限,我親耳聽到他說他要娶別的女人,可是我也並沒有痛不欲生的感覺,這說明,我或許並不是愛他,只是迷惑了而已,每個女人都會被迷惑,尤其是他那樣優秀的男人,但是,迷惑也只是一時的,你說是嗎?」
約翰遜不置可否,卻說,「子言小姐,你可以這樣理智的分析自己,說明你真的很厲害,但是分析自己向來是不夠理智的,即使你覺得,你已經夠客觀,但是,你畢竟是主觀,所以,別妄下定論好嗎?」
她卻只是笑了笑,「也許吧。」她攤攤手,「但是,我真的不想去管了,如果他真如他所說,是愛我的,便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不管我做不做努力,如果他真的跟她結婚了,不論是什麼原因,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還不夠愛我。」她嘆了一聲,看向冬季孤寂的街道,「這幾天我有時會想,或許,他那天並沒有說愛我,只是我的錯覺……或者,他只是故意那樣說,讓我難堪……」她苦笑了聲,「不管怎麼說,已經過去了……」
約翰遜皺了皺眉,見她已經這樣說,只好說,「好吧……」
她對他笑笑,「對不起,這些日子,雖然我並不是故意的,但是,我還是利用了你,是我太幼稚了。」
他搖了搖頭,「沒關係,這些日子我很開心,我說過,我很樂意被你利用。」
她笑,「也很樂意利用我,我曉得,我們也算互不相欠了。」
他笑了笑,無奈的挑眉,她對他揮揮手,轉身向衚衕里走去。他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開車離開。
莫子言走進無人的街道,苦笑了聲,總算是為自己了斷了一件事,也算是今天的成就吧。
然而這時,她忽然看見,路邊還站著一個人。
是鄭薇。
她站在風中,裹著風衣,披散著一頭長發,在陰影的路邊看著子言,子言第一次發現,其實她也是很瘦小的。
鄭薇走過來,看著她,說,「能不能找個地方聊一聊?」
莫子言頓了頓,看見她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並不同於往日那個風光無限的鄭家千金。
她略想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在溫暖的咖啡屋內,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麼人,她要了杯熱咖啡,放在手心裡,溫暖的香甜帶著濃密的咖啡味瀰漫著,鄭薇卻一直在看著她,半晌,子言說,「鄭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鄭薇說,「我是跟著傑森來到這裡……」
莫子言愣了愣,說,「約翰遜先生?」
她點頭,然後,下一刻,她便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一臉痛苦的坐在那裡,莫子言聽見她發出歇斯底里般的聲音,「我再也受不了了,莫子言,我必須要告訴你……」
子言不解的看著她,「鄭小姐……你怎麼了……」
她抬起頭來,眼中已經閃現著淚花,卻被她可以的壓抑了下去,她有些激動,盯著莫子言,說,「你知道林安森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莫子言低著頭,轉動著桌上的咖啡杯,「這個……跟我沒什麼關係……」
鄭薇卻哼了一聲,「沒關係嗎?莫子言,不,跟你有關係,只跟你有關係。」
鄭薇看著她,眼中既有痛恨,又有瘋狂,似乎已經隱忍很久,「莫子言,你真的很傻,很笨,你最大的缺點,是你太自信,太自以為是,你以為你已經掌控了一切,包括你自己,但是,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而且,你也並不想去探究,因為,你覺得你知道的一切,已經是一切,但其實,那只是你自己那麼以為而已……」
莫子言愣了愣,「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鄭薇冷笑,「聽不懂嗎?好,那我明白的說,林安森恨你,他很恨你,恨你當年瞞著他你懷孕的事,恨你自己了無聲音的離開,恨你這麼多年都不看他一眼,恨你竟然真的四年才回來……可是你知道,他恨你,因為他愛上了你!」
莫子言瞪大了眼睛,一直在百無聊懶的挪動著咖啡杯的手也停了下來。
鄭薇說,「他愛你,他這麼多年,一直在等你,等你對他說愛他,他精心策劃了四年,等待了四年,從你離開,他就在等你回來,可是,四年裡,你竟然屏蔽了所有內地的消息,他想盡辦法,你都不曾回來看一眼,現在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慢慢的走進了他為你設定好的軌道,你終於慢慢的對他上心,你終於有了感覺,可是,你竟然總是在退縮,他每近一步,你就會退一步,即便他又強硬的拉著你向前走兩步,你仍舊會再悄然的退回來,所以,他只好用最後的手段,他跟我結婚,就是為了,要逼你去主動找他,挽留他,你只要對他說,不要娶我,你只要對他說,你愛他,不管最後會得罪誰,會被怎樣的抗拒和反對,他都會,非你不娶!」
第154章來到我身邊
莫子言感到忽然很混亂,鄭薇越說越激動,最後渾身都顫抖起來,話語中,都帶著顫音。
莫子言皺著眉,「他等了四年?他怎知我會回來?我從沒想過要回來……」
鄭薇冷哼一聲,「那麼你最後是怎麼回來的?」
莫子言想了一下,因為連傑告訴她,林安森有一個快四歲的孩子,她總是想,那個孩子或許是她的。
她眯著眼睛,「是林安森故意讓我知道晨晨的存在,才讓我回來?」
鄭微點頭,「他早就想讓你知道,可是,你卻故意不去聽大陸的消息,所以他整整等了你四年!」
這樣一想,一切似乎都暢通了起來,莫子言說,「那麼,他早就知道我來了巨石……早就知道,我會成為他的助理,這些,都是他計劃內的?」
鄭薇並不多說,只是喝了口咖啡,說,「這些,就要你自己來想了。」
莫子言眼睛動著,半晌,她抬起頭來,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鄭薇,「那麼,晨晨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鄭薇好笑的看著她,哼了一聲,「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似乎不太好,畢竟,今天我來,也是我自己自作主張,這些問題,你還是自己去問林安森比較好!」
說完,她拿起了包來要走。
莫子言卻又問她,「可是,你為什麼要幫他一起?為什麼要配合他?」
鄭薇看著她,冷清的眼中,有女人顯見的嫉妒,她歪著頭看著子言,「莫子言,其實你很幸福,他那麼愛你,他那樣的男人,為了你,從一個眾所周知的花心公子變成現在的大家眼中的好男人,如果是別人,或許是做不到的,你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幫他嗎?」
莫子言奇怪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鄭薇苦笑一聲,「本來,我是不想幫他的,當初我也很喜歡他,誰能拒絕他這樣的男人?有風度,有閱歷,體貼,細心,帥氣,迷人,有多金,他擁有所有女人喜歡的男人的特質,但是,他卻又總是讓人想抓也抓不住,好像天邊的雲一樣,追逐著他,都會變得很累,我從前很想要掌控他,我也自信我是可以的,因為我那麼愛他……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這個人,是他覺得誰都無法取代的……慢慢的,我也就失望了,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女人,對他失望后,我買醉過,傷心過,我一個人去國外旅行,我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直到我遇到了傑森。」
莫子言早猜到她與約翰遜定是有些關係,她並沒有露出驚奇的目光,而是靜靜的聽她說著。
「傑森有很多與林安森一樣的特質,他很細心,很體貼,對我的照顧是細緻入微的,我從對他毫不在乎,到後來,終於慢慢的被他征服,我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對女人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可是……」她眼中透出哀傷來,「是不是真的沒有一個完美的男人,他這樣好,可是他還是有缺點,他太花心了,跟我在一起的同時,他還有無數的女人,甚至,當著我的面,他都毫不避諱,我想,他不夠愛我,我想,我無法駕馭林安森,也更無法駕馭他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回國后,遇到了林安森,喝酒時,就對他說了這些,他對我說,男人是不能用來駕馭的……」
這句話是對的,愛情里從來都是互相的,為何定要一個人駕馭另一個人?
她嘆了一聲,繼續說,「林安森跟我達成了協議,我幫助他,他也會幫助我,他會讓傑森越來越無法離開我……」
她看著子言,笑容里染著哀傷,「你看,林安森很成功,他讓傑森愛上了我,他似乎也已經非我不可,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花心,那已經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我很悲傷,為什麼傑森對我的愛,不能像林安森對你的一樣,獨一無二,所以,我去普羅旺斯,我去找林安森,我就是要當面刺激他,告訴他,如果他再繼續下去,我真的會離開……」
所以才會發生後來的事,他們四個人,就這樣互相的攀比著,互相的置氣。
這一次,她站起身來,最後對子言說,「莫子言,我很嫉妒你,我得不到的,你卻可以輕易的擁有,我也很痛恨你,你可以那麼輕易的擁有……可是你竟然不能把握,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鄭薇看著她愣愣坐在那裡的樣子,心裡嘆息一聲,她覺得自己和林安森都是傻子,在愛情里,碰到這樣的對手,真是要費太多力氣了……她並不後悔說出一切,她不如林安森那般的耐力,她看到傑森再次來找子言,心裡便會害怕,怕他真的已經愛上了莫子言。所以她終於忍不住來到了莫子言的面前。
出了咖啡屋后,莫子言默默的走在路上,寒冬的街道並不能讓她冷靜,她感到心裡仍舊在混亂,她需要慢慢的理清思路。
回想著她回來的這些日子,每一件事,都悉數的翻閱后,她慢慢發現,她果然是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林安森的陷阱中,他運籌帷幄,每一件事,都計劃的那麼周全,讓她看不出一點破綻,當真以為,她的到來,只是她一個人的行為,卻不知,這些,都是他早已計劃好的。
這樣一想,她便憤怒了起來,該死的林安森,他這是明白的在耍她,想起那麼多片段,她的那些動作,在他面前,是不是就好像是籠子里的小白鼠一樣,不住的奔跑著,卻永遠也逃不出那個特製的牢籠。
他看的很爽吧?
她咬著牙,憤恨的想著,真是該死……
鄭薇說的並不對,是自己沒有把握好嗎?不不,是林安森,他一味的想要逼她去說,可是他卻從不開口,他只是等在那裡,他不斷的暗示,不斷的撩撥她,可是,他從不說,他只是等在那裡,卻為何自己不說出愛她的那句話?
她問過他,她讓他明白的說出來,可是,他拒絕開口……
他總是這樣忽冷忽熱,讓她怎麼把握?他總是這樣若即若離,讓她怎樣確定?
她從來就是無法確定,便不會去做的人。
想的越清楚,她卻越覺得難以相信,他怎麼可以這樣反反覆復,又掌握著所有的宏觀,他怎可以有這樣的信心,她就會愛上他?
抬起頭來,她才發現,她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林安森的家裡。
她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他的家裡每天都是燈火通明的,厚厚的窗帘將落地窗里的世界擋住,她不知他到底在裡面做什麼,看看時間,或許,晨晨已經睡著,但是他仍舊在工作……
就那麼站在那裡,不知多久,突然,門打開了。
她愣了愣,詫異的看見,林安森站在門邊,看著她。
他在裡面已經看見了她,她一直站在這裡,卻不進來,等了十幾分鐘,看她的樣子,似乎不預備進來,他只好主動走出來……
天很冷,她裹著厚厚的圍巾,穿著淡灰色的大衣,縮在風中,樣子那麼的委屈。
他走出來,看著她,不說話。
她咬了咬唇,「鄭薇來找過我。」
他眼睛動了動,似乎已經感到了她情緒不對,心裡不覺的想起,鄭薇找她做什麼?難道是……
她走上前來,抬起頭,看著他,那雙深色的眸中,帶著複雜的情緒,突然,她一把錘向了他的胸口,他只穿了一件毛衣,領口開的大大的,風灌著,他吐出的白氣縈繞在兩個人面前。
她捶打著他的胸口,一下比一下用力,那與女孩子的撒嬌已經大不相同,彷彿她真的在用儘力氣,向他報復,「原來你都在騙我,都在耍我,看著我在你面前跳啊跳的,很好玩是不是?看著我怎麼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很爽是不是?」
果然,鄭薇都告訴她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是冰涼的,他緊緊的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聖誕節即將到來,樹上掛著彩色的燈,高檔的住宅區,被妝點的好像是仙境,他的臉上耀著各種顏色,他的眉頭結在一起,似乎隱忍了許久,他才說,「不然,你讓我怎麼辦?」
她咬著唇,痛恨的又用力捶了一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閉上了眼睛,嘆息一聲,「你來只是要來質問我嗎?」睜開眼睛,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頰,看著她細緻的臉,凍的一片紅暈的臉上,微微顫抖的眼瞼,他說,「不要質問我,子言,我沒有辦法,你說,我不這樣做,怎麼能讓你回來?怎麼能讓你忘記你的過去,心裡只想著我一個?我沒有辦法……」他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輕的摸索著,珍視的目光定在她的眼中,彷彿她是他手中的珍寶一般,那麼小心翼翼……
第155章明白的追求
她咬著唇,「可是,你從沒對我說過,我那麼明白的問你,你卻不對我說……你只是這樣,我怎麼會知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就是在耍我,你優越的習慣了,所以不習慣對人放低身段嗎?別人都要攀著你,圍繞著你嗎?」她對他厲聲的說。
他嘴角動了動,半晌,卻只能無奈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突然推開了他,憤恨的看著他,「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我說……」
她一字一頓的說,「我愛上你了,不過,我不要你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向後挪去,「你滿意了嗎?滿意的話,就放過我吧……」
說完,她便瞪了他一眼,轉身飛快的跑開了。
林安森伸出手想要拉她,卻只碰觸到她的一點髮絲,他無奈的看著她離去,心裡嘆息,追求莫子言的道路,路漫漫其修遠兮……
莫子言晚上睡的很不好,快到早上了,才昏昏沉沉的睡著。
她想,她其實是對林安森很生氣,但也不是那種生氣,並且多少還有一些對自己的憤恨,她不能想象自己竟然就被他糊弄了大半年,還當真漸漸的就陷入了他的詭計中。
睡到了快中午才起床,大姐也不在家,她簡單收拾一下,準備去外面隨便找些東西吃。
正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閑散的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時,一輛車緩緩的開到了她身側,轉過頭,她看見林安森在車上看著她,車窗滑到最下面,他車裡的熱氣都能噗到她的臉上,她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下,不理會他。
他說,「上車來,帶你去吃午飯。」
她仍舊不理他。
他笑了笑,又說,「別任性,來吧。」
她轉過頭看著他,「林大總裁,您最近真是閑的有些過分,臉皮也厚的有些過分,昨天我難道沒有說清楚嗎?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麻煩林總別總是出現在我面前的,打擾我的生活。」
他挑了挑眉,心裡卻暗暗的想,她這個樣子倒是有些鬧彆扭的小女人的味道。
於是他笑意更加濃厚,一面握著方向盤,一面撐著下巴,歪著頭玩味般的看著她,說,「晨晨都想你了,這幾天天天問我,你怎麼不去看他,還埋怨我是不是把你炒魷魚了。」
莫子言的手顯見的動了動,落入他的眼中,他嘴角露出滿意的笑來。
然而她卻挑著眉轉頭看著他,「林總是在偷笑嗎?以為抓住了我的軟肋嗎?NO,NO,我不感興趣,更何況,我確實是被林總炒魷魚了,難道不是嗎?」
他頓時一臉的無辜,攤著手看著她,「好像只是讓你放假,並沒有下達辭退通知。」
她皺著眉算了下時間,「這個假期未免太長了點吧,我看,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他馬上笑著,「你是在氣這個嗎?那,明天就回來上班吧。」
她笑著看著他,「林總,你預備怎麼跟主管們解釋?我的嫌疑還沒有被洗清。」
他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她卻笑了笑,說,「那好,我就當做你已經恢復了我的名譽,現在我是清白的了,可以回去上班了,不是被炒魷魚了。」她停下來,他的車也隨著停了下來,她趴在他的車窗上,探進頭去,然後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可是,我覺得巨石並不適合我,我準備辭職,辭職信這兩天內會遞交到林總郵箱,林總,現在是我炒你的魷魚了!」
說完,她高傲的揚起頭,直接邁上了人行道,向另一邊的巷子口裡走去。
他的車根本開不進去。
他氣惱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趕緊拉下安全帶,下了車,這個女人,真是有仇必報的性子。
他追上去,說,「你不是來真的吧?」
她說。「我是充分的理解到,這樣會給林總帶來麻煩,所以,林總,我還是辭職比較好。」
他長舒了口氣,插著腰,看著她,無奈的說,「可是,晨晨真的是想你了……」
她頓了頓,提到晨晨,想念的酸楚也慢慢的蔓延上來,可是她真的很懊惱,不想再讓他牽著鼻子走了。
見她有猶豫,他馬上說,「今天晨晨還說,那個遊戲沒人陪他玩,他天天被boss打倒。」
哦,原來是想找她去,然後過一過把她打到的癮,她就知道,晨晨這個傢伙,最是讓人頭痛,她嘆了口氣,說,「算了,該讓他知道一下厲害,不要總以為自己是無敵的。」
他趕緊又說,「晨晨最近早上又起不來了,今天九點才起床,我想是晚上玩遊戲玩多了,不過我工作很忙,實在沒時間看著他寫字,不知道他最近有沒有老實聽話。」
莫子言皺著眉看著他,「林總,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晨晨是您的兒子,您有時間沒時間的,管不管的了,也跟我沒什麼關係。」說完她甩甩手就向前走去。
他嘆了聲,看著她,心想,以為他不知道她打的什麼注意,想要他說兒子是她的,所以她就會回去嗎?
她不知道他手裡還有制勝的法寶。
他走過去,拉住了她,說,「可是,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談一談。」
她不客氣的說,「可是我沒什麼要跟林總談的。」
他眼中帶著高深的笑,「真的嗎?可是,我想談的是,關於你父親已經批准了要可以保外就醫的事。」
她果然愣了愣,臉上的偽裝的高傲瞬間塌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半晌,才說,「是你幫忙辦下來的?」
他笑了笑,眼神瞥向了他的車,意思讓她到車上再談,她頓了頓,還是妥協了。
跟著他上了車,他發動了車子,眼中還有得意是神色在飛轉,她看著他,並沒有急切的問具體的事宜,只是說,「你為什麼要幫我……」
他笑了笑,「我早說過,你如果早想到我,恐怕早就已經辦成了,所以,以後,你要多多的想到我!」
她哼了一聲,心裡暗罵,真是個自大的傢伙。
見她也不急著問,他說,「放心,我沒想讓你回報我什麼。」
可是他這麼說,她怎麼就可以坦然的接受?她並不是可以隨便接受別人幫助的人,她想了一下說,「謝謝你……為了報答林總對我們莫家的大恩大德,不管巨石的人怎麼罵我,我也會當牛做馬,為林總效勞,林總滿意了沒?」
他卻低沉的笑了起來,看著她一臉不滿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來,用力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皺起眉來,甩開了他的手,生氣的說,「你幹什麼……」他放肆的笑了起來,她揉著自己的鼻子,有種想給他一拳的衝動,真是把她當做小孩子了,還會做出這麼幼稚的動作來……
笑了一會兒,他壓抑下去,一臉嚴肅的說,「你父親,估計會在元旦前出來,你如果要去接他,我已經安排了車,可以直接從監獄到烏魯木齊,然後坐飛機回來,但是,莫家早就被封,你可想過,他回來,要住在哪裡?」
她自然還沒想過,她連父親能被批準保外就醫都沒想過,現在才來著手安排,也確實有些晚了,見她低著頭思考著,他也不再說話。
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他注視著前方,一臉淡定的扶著方向盤,她想,他願意幫她,她總是要感謝的,他從未欠她什麼,真的沒有。
她真摯的說,「謝謝你,林安森,謝謝你幫我……」
他笑了笑,看著她,「什麼時候你可以自然而然的對我說出要求,不用擔心欠我人情,那我就圓滿了。」
她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那一句話,他已經又說,「好了,我就當做是給公司員工的福利了,沒什麼的。」
她舒了口氣,看著他,這麼大的福利,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讓她為巨石赴湯蹈火了。
第二天,她回巨石重新開始工作。
在她不在巨石的一個月里,巨石有了些悄然的變化,劉麗已經辭職,高管有一些細微變動,看來是經過整頓的。
她會重新回來也讓大家都驚奇了一下,對她的議論本已經悄然平息,現在隨著她重新回歸,便又回來了,大家本以為她也已經離開,雖然助理的職位一個月都是空缺的。現在她回來,也讓正覬覦著那個位置的人,頓時失去了希望。
成司南將資料交給她,說,「這幾天會比較忙,既要交接,又要做年終總結,辛苦你了。」
她嘆了口氣,看著滿桌子的資料,恐怕要連續加班幾天了。
一個月的閑散生活突然結束,是需要適應期的,幸而她適應能力還比較強,回來的第一天,便有條不紊的整理起了資料,她正在整理,桌上的內部電話響起來,接起電話,是林安森辦公室打來的。
「請莫助理來我辦公室。」
她不禁嘆了口氣,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一進辦公室,他正帶著笑意看著她,經歷過前幾天的事情后,她總覺得再面對他,已經無法真的做到上級下屬的安定,尤其他看她的目光,總是淡漠中隱著火熱,彷彿隨時都要用炙熱將她包裹一樣,讓她自己都覺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