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60章
第156章浪漫的小事
她低頭說,「林總找我有什麼事……」
他挑眉看著她,招手說,「過來坐。」
她頓了一下才走過去,他坐在沙發那一邊叫她,那個樣子,像極了愛吃女員工豆腐的色老闆。
她停在那裡,說,「林總有什麼就說吧。」
他仍舊只是招手,「坐下說吧,站著幹什麼。」
她很想給他一個白眼,不過想起自己來工作就是為了還他人情,剛在心裡對自己說過,要為巨石赴湯蹈火,現在就要給自己老闆白眼了?她忍住了,面帶職業微笑,「林總有什麼吩咐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就不坐了。」
他雙腿交疊著,一隻手放在沙發上,歪著頭拽拽的看著她,「怎麼,坐下我能吃了你不成?放心,這裡是辦公室,我是公私分明的。」
她心裡暗罵,分明個屁,過去的多少個月里,他不是就是利用工作之便,將她騙的圈圈轉嗎?
他輕輕拍了拍沙發,「坐吧,有事跟你說。」
她挨著邊坐了下去,離的遠遠的。
記得以前周春香說過,老闆潛-規則第一步,就是先莫名單獨點名,叫到辦公室,嘴裡說有事,卻一句話也不提什麼事,只顧著把人往身邊帶。
林安森現在的樣子就跟周春香說的一個樣。
她說,「到底什麼事?林總,進來半天,光說有事,也沒說什麼事啊?」
他挑眉,「坐近點,我告訴你。」
她直接轉過頭去,「林總……我耳朵還好用,就這麼說,我能聽的見。」
他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似乎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很好笑。
她不覺有些生氣,他又在拿她開玩笑嗎?
吐了口氣,她站起身來,「既然林總沒有事情說,那我先走了。」
這時他才一把拉住她,「急什麼。」
她回頭瞪著他的手,「林總,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還想說話,卻見半透明的玻璃牆外有人影閃過,他便停了一下,然後恢復了一臉如常,說,「其實我想說,你父親明天就會出獄,你應該很快會接到通知。」
她愣了愣,心裡鬆了口氣,這件事拖了這麼久,總算是解決了,他看著她臉上露出了點點笑意,也笑了笑,放開了她的手,她說,「謝謝林總,我能不能請幾天假,去接老人回來。」
他卻挑眉,看著她,「就這麼謝嗎?」
她拉下了臉,看著他那一臉流-氓的樣子,說,「林總還想怎麼樣……」
他招手,「你先過來。」
她心裡暗罵,他這是故意拿對她的恩惠來壓她啊,不過這件事他確實是幫了不少忙,她咬著牙,忍了下去,坐在了他旁邊,誰知他馬上就湊了過來,因為是在辦公室里,雖然是冬天,他也只穿了件襯衫,男性的氣息明顯的撲面襲來,她坐在那裡,將不滿壓下去,一動不動的坐著。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你身上總是那麼香……」
瞧瞧,真真的典型性騷擾。
她仍舊不說話,他卻得寸進尺,咸豬手搭在了她的腿上,說,「穿這麼多……你不熱嗎?」
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衣服,她猛的轉過頭,捂住了胸口,瞪著他,「林總,自重些,這裡是辦公室,誰說公私分明的?」
他卻只是一笑,看著她,「關心員工的身體健康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說著他的手已經攀上了她的胸口,直接去解她的衣服扣子,手法熟練,速度飛速。
轉眼她扣子就被解下了兩個,她趕緊站起來,他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面對他這麼明目張胆的霸道行為,她簡直無言以對,她忍不住叫道,「林安森,你是轉性了是不是……」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無賴……
他笑著拉下來她,直接將她堵在了沙發的角落,看著她,「莫子言,是你說我太優越了,不知道放低身段,是你說我不夠主動,是你嫌棄我對你太模糊了,現在,我還不明顯嗎?」
他上去親了一下她的眼睛,「我在追求你了,莫子言。」
她愣了半天,看著他帶著無賴笑容的臉,突然有些無法適應,然而半天,她終於反應過來,用力的推開了他,然後擦著被他吻過的地方,憤恨的看著他,「這叫追求嗎?這叫追求?你這明明就是強取豪奪!」
他攤手,一副他當真不知道的無辜樣子,「那麼追求是怎麼樣的?你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她插著手,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學著他往常那高高在上的樣子,笑著說,「追求就是,你追逐著我,可是,我有權利躲開你,有權利拒絕你,有權利踹開你,有權利不理會你,有權利放空你,不懂的話,慢慢去琢磨,可以參考約翰遜先生的追求方式,他在這一方面很在行。」她拿起拿進來的資料夾,對他擺擺手,「好了,你自己好好想吧,可能追求女人對你們這些紈絝子弟來說有些陌生,但是,追求絕不能用這種威脅,脅迫,交換,以及各種帶有特權主義的行為,你慢慢來學習,我先走了!」然後就大方的離開了辦公室。
他在背後露出無奈的神情,她還真是會給他找事做……
莫子言請了幾天的假,親自跟莫子萱去了烏魯木齊,接了莫成凱回來。
幾年的牢獄生活讓莫成凱變了很多,他蒼老而瘦弱,看起來弱不禁風。
回到熟悉的城市,莫成凱心裡無限感嘆,曾經這裡是他的一片天地,現在卻一無所有。
莫子言將他們安置在了自己租的房子里,可是地方不大,兩室一廳,顯然不夠他們住的,她已經讓人去找房子,一時半會,估計也很難找到。
大姐在裡面忙著收拾東西,她自己面對父親時卻覺得很尷尬,便找了借口出門,來到門外,她嘆了聲,人的際遇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清楚,她覺得,年紀越是大,她越會相信宿命。
下了公寓樓,她慢慢向前走著,卻不想,一束花走到了她面前,她一愣,見花的後面,一個可愛的小朋友抬起頭來,說,「仙女姐姐,有位哥哥送你的花。」
她抬起頭來,瞥見不遠處,是林安森的車。
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傢伙,有時候真幼稚的讓人無語。
她接過了小朋友手裡的花,小朋友馬上跑開不見了。
冬天裡的難得的薰衣草,他遠遠的下了車,身上穿著很正式,銀灰色的西裝,包裹著他模特般的黃金身材,優雅的步伐,惹得一邊人的側目,他跨過馬路走過來,來到她的身邊,她手上捧著的一大捧花,便有了緣由,大家恍然中帶著欣羨,她無奈的搖搖頭,看著他,「林總學的很快啊。」
他點點頭,瞥了眼那些圍繞過來的目光,大方的說,「佳人開口,怎敢疏忽?」
她笑了笑,他說,「不知道有否有幸請莫小姐去吃晚飯?」
她想起家裡還有父親,便看了看身後的門,說,「可是……」
他瞭然的點點頭,卻在她耳邊說,「可是晨晨真的很想你,他說了幾天了,說你回來一定要帶他來找你,怎麼辦?他正在車上等著。」
她有些猶豫了,她其實也很想晨晨,如果不是忙著去接父親,她早就想去看晨晨。
他繼續遊說,「都已經見了幾天了,不在今天一天,我們只用午飯,晚上你再回來,怎麼樣?你們見了幾天了,晨晨可很久都沒見你了。」
這個傢伙,一會兒就又現行了,就知道拿別人來說話,她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看在晨晨的面子上。」
他也嘆息,「看來我真的老了,竟然要靠著兒子來吸引女性的注意了。」
她看在他認真的皺眉,不禁笑了起來,就這樣跟他一起上了車。
他帶著晨晨和她一起吃飯,卻一路安排的極其浪漫,凡是電視劇里演到過的情節,他都一應俱全,可見真的是下了功夫的。
她一路看著他表演,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只是因為多了晨晨,那感覺便又不一樣,他人小鬼大,偷偷對她說,「老巫婆,我告訴你,這些都是爸爸跟我學的,他從來不看電視劇,都不知道怎麼追女孩子,我比他懂的多多了。」
莫子言拍他的腦袋,「你是不是只研究這些,忘了學寫字了?」
他馬上皺眉,不滿的看著她,「哎呀,你怎麼這麼沒情調,這個時候說什麼寫字。」
她不禁笑出聲來,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受電視劇荼毒,還知道情調了。
林安森後來問她,「我看你家裡好像住不下一家三口吧?」
她說,「是啊……暫時跟大姐住一間,會重新找房子的。」
他馬上說,「我覺得沒必要,我家裡還空著幾間……不如你搬去住吧。」
莫子言愣了愣,看著他,「住你家?」瞪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很快會找到房子的。」
林安森說,「你別誤會,你不是答應要重新教晨晨,以前你都是來回的跑,很不方便,住在我家,照顧晨晨就更方便了,而且對你家裡也是一個幫助,以後你可以找一個離我家近點的房子,暫時,還是住在我家,不然,你跟你姐姐住在一起,也很不方便是不是?你習慣跟別人一起住?」
她確實為這個憂慮了幾天,但是……
她怎麼能上他的當,她說,「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以為別人不知道他打什麼注意嗎?
他無奈,只好給晨晨眼色。
第157章入住到他家
晨晨揚起頭說,「子言阿姨,你這麼多天沒來,是不想我了嗎?子言阿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啊。」
莫子言摸著他的頭,「怎麼會呢,阿姨也很想你,可是阿姨沒辦法去看你啊。」
他撅嘴,「為什麼沒辦法?大人就是會找借口。」
莫子言的話直接被這麼一句堵了回來,她說,「呃……嗯……那阿姨怎麼說才是不找借口?晨晨,你還小,不懂得的。」
他說,「我才不小呢,電視上都常演,大人說這個的時候,就是要開始騙小孩子了,可是小孩子也有權利知道真相的,你都不告訴我,你說……」他蹭到子言身邊,「是不是爸爸對你不好了,你討厭爸爸了,所以就不來了。」
「我……」她看著這個機靈鬼,無奈的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悄聲說,「阿姨,你不要因為他就連累到我啊,這是不公平的。」
她拍他的頭,「這麼小就知道公平不公平了啊。」
他點頭,用渴望的目光望著她,「子言阿姨,你住到我家來吧,我還想跟阿姨玩遊戲,那個遊戲我現在更厲害了,我還想讓阿姨給我講故事,爸爸都好忙,很久沒有給我講故事了,我還想跟阿姨躺在一個小床上睡覺,阿姨,你放心,爸爸對你不好的話,我會保護你的。」
莫子言聽的心裡暖洋洋的,好像一顆小太陽就那麼住了進來,這個小朋友真的難纏,他分明的知道子言想要什麼,他說的這些,她確實也是嚮往的,像個母親的樣子,跟他一起吃飯,抱著他睡覺,給他講故事,看著他在甜美的睡夢中彎著唇角,那是多麼美好的場景?
可是她抬起頭來,看著對面的林安森,馬上又覺得危險。
她想了一下,撫摸著晨晨柔嫩的小臉頰,說,「讓阿姨回去想想好不好?」
他馬上豎起了OK的手勢,「只許想一天!」
她笑著說,「遵命!」
父子兩個把莫子言送回了家,晨晨才對林安森說,「爸爸,我按照你說的跟子言阿姨說了,你要請我吃甜點哦!」
林安森寵溺的摸一摸晨晨,「好,爸爸當然會遵守諾言。」
晨晨學著大人的樣子,環著手看著他,「嘖嘖,爸爸,是不是男人遇到了女人後,就都會變得像爸爸這樣?」
林安森不解的看著他,「變成爸爸這樣?什麼樣?」
晨晨說,「一點也不威武啦!」
林安森哧的一聲笑了起來,這個孩子啊……
子言回到了家裡,大姐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將莫成凱的東西都收拾進一個房間,然後跟莫成凱坐在客廳里說著話。
莫子言一進來,卻看見大姐正看著她,眼神中,似乎有話要說。
她對莫成凱問了聲好,借口去換衣服,走進了卧室。
大姐果然馬上跟了進來,眼神中帶著憂慮看著她,說,「你跟林安森出去?」
莫子言頓了頓,老實的說,「是的。」
大姐馬上激動了起來,「你……你在他的公司工作,已經很讓人擔心,怎麼還可以工作之外,做私人的交往?」
莫子言看著過分激動的大姐,問,「我跟他有關係,難道很奇怪嗎?我們本來就是有關係的。」
莫子萱卻一臉不可置信,「有關係……你們有什麼關係?」
莫子言一臉無所謂,「我們有過三年的婚姻,大姐忘了嗎?」
莫子萱走到她面前,「可是你們已經離婚了,子言,離婚後,你們就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非要說有關係,他是林家人,我們是莫家的人,林家害得莫家家破人亡,這就是我們的關係!」
莫子言突然覺得很好笑,她看著莫子萱,「大姐,不說這個跟林安森有什麼關係……即使有關係,說什麼害得我們家家破人亡……也有點過了吧,況且,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樣,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如果不是爸爸真的有什麼,怎麼會被人抓到把柄?大姐,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現在爸爸也已經出來,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總是懷著怨恨,又有什麼用,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難道不好嗎?爸爸可以盡享他的晚年,你出去找工作,想要嫁人,就找個普通的家庭嫁過去,我們就做普通的老百姓,不行嗎?何苦再糾結過去的事,這樣,對爸爸,對我們,都不好。」
莫子萱顯然不相信,莫子言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瞪著眼睛,「子言……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知道你從小就覺得莫家欠了你的,但是……爸爸撫養了你這麼多年……」
莫子言的臉瞬間便拉了下去,她看著莫子萱,說,「難道他不應該撫養我嗎?既然生下了我,他就有義務撫養我……難道因為他『施捨』我的那些『父愛』,我就要用我的一切去報答他,去找林家拚命,去找林家報仇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莫子萱知道她觸到了莫子言的痛處,莫子言頓在那裡,半晌,她舒了口氣,說,「大姐,我知道你心裡會彆扭,但是,恕我直言,剛開始,我也覺得林家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可是經過這麼多年,我已經明白,我們不要拿他們的錯處,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們即使再仇恨,又有什麼用?什麼都回不去了,既然已經跟林家是兩條路上的人,就這樣保持平衡最好,至於林安森……」她微微低下頭,「我從沒怨恨過他,即使有過怨恨,也不幹莫家什麼事,我也從不後悔當初嫁給他,甚至,現在,我仍舊會跟他有關係,因為……你知道,他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嗎?」
莫子萱點點頭,莫子言說,「我想,那個孩子,或許是我的……」
她說完,便轉身過去拉出箱子,收拾東西。
莫子萱站在那裡,定了半天,慢慢的才反應過來,她過去拉住子言,「子言,你要幹什麼去……你說,林安森的孩子,是你的……怎麼可能……」
莫子言收拾著東西,說,「爸爸回來后可能住不下,我先去朋友那裡住一陣子,等找到大點的房子,我們再搬過去,錢放在哪裡你應該知道,不要委屈自己和爸爸,我還能養得起你們。」她簡單的將衣服塞進提包里,然後抬起頭,看著莫子萱,「大姐,我不想糾結,我對林安森,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是,我知道,為了晨晨,為了那個孩子……我會嘗試跟林安森相處!」說完,她便拉著箱子,向外走去。
卻不想,莫成凱正站在門口,他蒼老的眼中,帶著模糊的淚光,看著子言,顯然,他已經聽到了。
莫子言嘆了聲,說,「爸爸,現在,我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你好好的生活,什麼都不要想,我們,還有很多好日子呢。」說完,她笑了笑,就拉著箱子走出了門。
在門口打了車,向著林安森家駛去。
她看著車窗外,下雪了,元旦即將到了,一年又將過去,她越來越感到歲月帶給她的改變,她想,她也該有一個安定的生活,動蕩的太多了,她突然覺得很累……
莫子言搬到了林安森家的客房,她將包放好了,然後看著林安森,「約法三章,現在我是以晨晨的教官的身份搬進來,你不許對我有任何的企圖,不許進我的房間,不許牽扯我的隱私,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即使你在追求我,在我還沒有答應你的追求之前,你不許對我有任何逾越的行為,還有,我怎樣管晨晨,你不許干涉!」說完,門一關,她走了進去。
林安森聽她噼里啪啦的說完,還沒反應過來,就吃了個閉門羹,他站在門口,瞪著眼睛,他這是給晨晨請教官還是給自己請教管?
然而她總算是來了。
林安森果然還是規矩的,她住下的第一天,他並沒有來騷擾她,她跟晨晨一起工作,邊看著晨晨學習,她邊整理著公司的資料,晨晨的小小書房裡,兩個人各自忙碌著,晨晨一會兒抬起頭來問一問問題,那個樣子,平靜而溫馨,子言抬起頭來,便能看見晨晨認真的寫著東西,她嘴角也不經意的會透出笑容來。
晚上哄晨晨睡覺,她還要繼續加班,太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下,醒來時,就會看見桌子上放著一杯熱牛奶,她握著溫熱的牛奶杯,孤寂的生活了這麼多年,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暖,竟然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早晨莫子言準備打車去公司,在這裡有一個壞處就是,這裡很難打到車,因為這裡是富人住宅區,計程車司機都會覺得這裡沒什麼好賺的,家家都有幾輛車,誰要打車,所以,他們都不來。
她走了一段路,還是沒打到車,林安森的車這時便停道了她身邊,他說,「你走那麼快乾什麼,一起去公司。」
她才不要,她說,「不用了,從你的車上下來,會被公司的人罵死。」
他瞪著眼睛,「你想那麼多。」
她說,「林總是大老闆,當然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說完她便加快了速度跑了出去,終於看見有空車經過,她鑽進了計程車里。
林安森只能無奈的看著她離開。
莫子言坐在車上,猛的打了個噴嚏。
流感盛行,她可能也被傳染了。
第158章寶貝的關心
忙碌的一天,因為要做年終總結,而更加的煩亂,她不斷的收到郵件,一整天都在電腦前忙碌著,林安森也終於沒有時間來煩她,除了中午時有一段插曲。
他想要找子言吃飯,就打來電話,接了她的線,結果秘書接錯線,接到嚴筠那裡,他對嚴筠用調侃的口氣說,「有沒有榮幸請莫大小姐吃飯?」
可以想象嚴俊的表情,她最後拉著老長的臉對子言喊,「莫大小姐,電話。」
子言接過去聽到竟然是林安森的電話,簡直氣絕,最後尷尬的對嚴筠說謝謝,摔下了林安森的電話就繼續去忙工作了。
接著下午林安森出去訪客,回來時子言已經下班了。
莫子言回時就覺得自己更加嚴重了,甚至有種即將眩暈的感覺。
外面大雪紛飛,她有些咳嗽,回到林安森家先換下了隱形眼鏡,站在床前喘了口氣,身後晨晨不知什麼時候扒在門口看她。她回頭笑了笑,說,「今天不要離阿姨太近,阿姨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他聽了,小眼睛閃了閃,馬上跑出去,子言心裡還在哀怨,這個傢伙,以前就把她當瘟疫,現在更是避之不及了。
誰知他一會兒,又跑了回來,臉上帶著厚厚的醫用口罩,手裡拿著藥箱,說,「老巫婆,來,沒人關心你,我來當醫生,給你量體溫。」
子言愣了愣,看著他那小小的個子,拎著個比他都要大了的藥箱,樣子著實可笑,她坐下來,他指著自己的口罩,「放心,我現在有武裝,不怕病毒。」他很像樣子的拿出溫度計,對她說,「來,啊,量溫度。」
她笑著含住了溫度計,他坐在那裡,仰著頭看著她,說,「老巫婆,你看,都沒人理你,你生病了就我理你,所以,你看出最關心你的人是誰了吧,以後,不要對我那麼壞,不要打我屁股,知道嗎?」
她瞪了他一眼,真是資本家本質,對她好還不忘爭取點什麼。
拿下了溫度計,他說,「哎呀,都三十九度了,老巫婆,你要變烤箱了。」
她再次瞪他,然後拿著溫度計看了看,難怪頭那麼暈,原來是發燒了。
她靠在床邊,看著他,「小子,你看,我在家都好好的,來到這裡就病了,看來水土不服,我也算為你犧牲了,所以,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我們抵消,以後,我還是要打你屁股的。」
他直接翻白眼,「你一點都不友愛小朋友,我有缺點,你就要避免,怎麼可以天天提醒我。」
莫子言說,「小屁孩,你拿這個當缺點嗎?你看,老天都不讓你痛。你哪裡知道痛有多痛苦?不痛,是老天心疼你,給你的殊榮,知道嗎?」
他哼了一聲,剛想出去,想了一下,還是回過頭,拉著她,說,「本來不想理你,看在你病成了這樣,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
她皺著眉,「算了,我不去醫院,又不是什麼大病。」
他對著她吐舌頭,「羞不羞,都是小孩子才會怕去醫院,放心啦,也就是脫褲子打針而已,一點都不痛。」
她捏他的臉蛋,「疼你也不知道。」
他還是拉著她將她拉了出去。
她真不想去醫院,可是小孩子纏起人來,真是很難拒絕,她真就被他拉著去醫院了。
在路邊的診室里打過了感冒針,出來時晨晨就一直捂著嘴笑。
子言黑著臉瞪著他,他一點也不知道掩飾。
兩個人走在路上,他一直帶著口罩笑著。一大一小樣子十分好笑。
一會兒,路邊停下了一輛車,林安森下了車,向他們走來,「怎麼晨晨打電話說你病了?」
莫子言又瞪了晨晨一眼,晨晨馬上攀上了林安森的手,拉著他說,「爸爸,你不知道剛剛阿姨好丟人……」
莫子言一看他要跟林安森說,趕緊過去拉他,「不許說,」她抱起了晨晨阻止他,他掙扎著,還在對林安森說,「爸爸,剛剛子言阿姨脫褲子打針了,她比我還膽小呢,她害怕打針呢。」
林安森先是疑惑,聽他說完了,馬上驚奇的看向了莫子言,莫子言正追著他跑著,她用力的抱住他,叫著,「等著,回家我再打的你屁股開花。」
晨晨馬上回頭叫著,「爸爸,你聽到了,證據,證據,她說要打我。」
林安森呵呵的笑起來,這才像是正常的生活的樣子,他插著手,遠遠的看著兩個人,一會兒,他打電話讓司機過來開車,他也追上去,拉住了晨晨的手,「晨晨不要鬧了,子言阿姨都病了,你還鬧阿姨。」
晨晨一手啦過了林安森,一手拽著子言,子言抬起頭來,看著林安森,林安森無辜的聳肩,晨晨站在中間抓著兩個人,說,「爸爸,子言阿姨,看,下雪了……」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一路上到處都是新年的氣息,看起來那麼火熱。
小傢伙很有興緻,走的很快,拉著兩個人也不得不跟著,子言覺得這個樣子真的有點尷尬,或許在別人看來,這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但是她卻覺得臉上紅紅的,彆扭的很,雖然,心裡也覺得,有些暖暖的溫度……
他們選的診室離家裡並不遠,就那麼走回去,十五分鐘的路程就到了,三個人一直拉著手,兩個大人聽著小朋友嘰嘰喳喳的說話,偶爾看一眼,便馬上挪開眼睛,她從他眼中明顯的看到了詭計的神色,但是看著晨晨那麼高興,也不想打斷了他的興緻,於是就這麼一直走著。
然而,剛到林安森家門口,莫子言突然看見,顧泯宇正站在那裡。
他穿著單薄的大衣,似乎也剛到,身上並沒有什麼雪花。
他看到三個人,先是一愣,隨即,他目光便定在了子言身上。
她不覺有些尷尬,可是晨晨的小手硬是抓著她不放。
她對晨晨說,「聽話,晨晨,是阿姨認識的人。」
晨晨說,「子言阿姨,你要當著爸爸的面去跟別的男人私奔啊。」
莫子言無語的看著他,卻瞥見了林安森冰冷的面孔。
他瞪著子言,說,「別理他。」
子言嘆了聲,說,「林安森,我總是要跟他說清楚的。」
她說完,便向顧泯宇走來,然而他卻一把拉住了子言,說,「別去……」他深邃的目光,與白茫茫的雪地,呈現出鮮明的對比,讓人感覺更加冰冷。
然而她感到顧泯宇的目光也正凝在她身上,她咬了咬牙,推開了他的手,說,「我馬上就回來。」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向顧泯宇走了過去。
顧泯宇看著她,她說,「你怎麼來了……」
他拉著她的手腕,回頭深深的看了眼林安森,便拉著她上了他的車,車在林安森身邊駛走,林安森咬著牙看著……
在車上,莫子言看著他,他凝冷的目光讓她不禁有些擔心,她說,「顧泯宇……並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他不說話。
他一路沒有說話,只是飛車到了一處公園,她記得那一次他也帶她來這裡,小小的公園,很少有人來,滑梯和各種器材上都蒙上了雪花,他站在那裡,定了一會兒,回過頭,他才說,「我是去我大哥家,他也住那一帶。」
莫子言瞭然的點了點頭。
他看著她,「可是我沒想到會看到你們,沒想到……你們會是那樣……」
子言連忙說,「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他冷笑,「那還是什麼樣?」
子言低下了頭,是啊,她何苦再解釋?說明白了也好,她舒了口氣,說,「好吧……其實也沒什麼,我住到了他家裡。」
他的臉先是滯在那裡,隨即,更笑出聲來,只是那笑聲那麼的悲涼,他突然握住了手,一拳打向了一邊的器材上,莫子言連忙去攔,可是還是沒有攔住,她看見他泛紅的指節,上面慢慢的滲出血跡來。她拉著他的手臂,「顧泯宇……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告訴我,你愛上他了嗎?」
雪花一直在飄著,掛在他長長的睫毛上,讓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她低下頭,頓了頓,才說,「不……或者說,我也不知道,顧泯宇,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
顧泯宇皺眉,「什麼叫你也不知道?」
她嘆了聲,放開他的手,轉過頭去,看著蒼茫的雪地,「在我還上高中時,我有過一段戀愛,那是段……很單純,卻讓我永生難忘的戀愛……我曾經想過,那或許是我一生唯一的一次戀愛,因為……我一直無法忘記那個男孩,他雖然已經消失……但是,他永遠都在我心裡……」
是啊,永遠都在,即使他走了那麼久,有時,他的身影,都已經模糊,可是,想到他,心房裡一半甜蜜,一半憂傷的感覺,還是那麼清晰。
第159章要當我媽媽
她說,「從此,我對每個男人,都是一樣的感覺,從此,我不敢交朋友,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從沒想過我會跟林安森扯上什麼感情的關係,因為,從那場感情結束后,我就知道,我不懂愛了,或許,我從不懂得愛情究竟是什麼,只是盲目的追求著,顧泯宇,別問我是不是愛他,我根本就不知道愛情是什麼……」
顧泯宇皺著沒看著她,他第一次聽她說她的從前,她的從前,一直是個謎,沒人知道她過去經歷過什麼,只是尋常的人,也不會去想,相比一個大家閨秀,也就是平淡的成長。
然而平凡的成長又怎會有她這樣的個性?
他說,「那麼,你為什麼要選擇他?既然,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你會選擇他?」
她轉過頭,憂傷的看著他,「你看到那個孩子了?」
他詫異,「因為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或許是我的……」她眯著眼睛,雪越來越大,模糊了她的面容。
他手上滴著血,看著她的臉。
當初,她懷孕,陪在她身邊的,一直是他。
可是到最後,孩子卻還不是他的。
或許,一切真的是宿命吧?
顧泯宇一直將她送回了林安森家中,也沒再說話,只是沉著眼眸,看著前方,那個側臉,讓她不敢直視,總是太讓覺得太過傷感,心也會隱隱的為他疼痛。
可惜愛情中向來只有兩個主角,他淪為配角,便只能註定這樣的結局。
她默默下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車消失在大雪中。
她站在那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離去。
許久,她的電話響起,她一看,是顧泯宇打開,電話里,他長嘆了聲,呼吸里都彷彿帶著憂傷的味道。
他說,「你要幸福才行……這樣的話當著你的面說,對我也太殘忍了些,所以……子言,你要幸福,不然……我不會放過林安森的……」
無論她再怎樣的狠心,她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有些濕潤,那種電話,在那裡靜靜的聽著他的呼吸,兩個人雖然沉默不語,卻似乎已經在用沉默的話語交流,最後,她只能說一句,「顧泯宇……你才是,一定要幸福……」
放下電話,她站在那裡,嘆息一聲,雪花落在身上,她都快成半個雪人了,轉身準備回去,然而轉過頭,才看見,林安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後面,正凝著眉望著她。
她頓了頓,說,「林安森……」
他嘴角動著,眼中彷彿帶著磅礴的怒氣,那怒火,似排山倒海襲來,卻又平靜無波,這樣更讓人覺得害怕,她說,「林安森,你在幹什麼,我已經說了,我只是想跟他說清楚。」
他卻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進了房間。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他說,「不要讓晨晨聽到,我跟你單獨說。」
他冷著臉,「我不管你要怎麼樣,你接受不接受他的追求,你是不是為他感動,都是你的自由,可是,你可否選個地方?在晨晨面前,跟另一個男人離開……」他最後的話是低吼出來的,「你讓晨晨怎麼看?晨晨問我,那個叔叔是誰?子言阿姨為什麼拋下了爸爸跟他走,你讓我怎麼回答?」
莫子言愣在那裡,這是她疏忽了,她看到顧泯宇那樣,只覺得對不住顧泯宇,想要對他解釋清楚,可是她沒有顧及到小孩子。
她低頭老實認錯,「對不起……」
他哼了一聲,插著雙腰,站在那裡,狂躁的看著旁邊,「你倒是認錯的快。」
她舒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他,「認錯也不可以?」
他怨憤的抓住了她的雙肩,看著她,「你改過嗎?你就從來沒改過。」
她瞪著他,「你一面跟鄭薇訂婚一面追求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晨晨?」
「你……」他看著莫子言,咬牙切齒,然後他一把將她推到了床邊,邊動手解她的衣服,邊憤恨的說,「你這個女人,就是皮癢。」
她推著他的手,掙扎著,「林安森,你什麼,約法三章你忘了嗎?你不許碰我,不許動我,放開我!」
他根本不聽,直接將她的上衣扔下,並在心裡痛恨冬天,衣服太多,讓她有了更多機會掙脫。
她要逃跑,他直接將她拉了回來,「往哪跑?今天你想跑也跑不掉,你這個女人,就是欠收拾。」他撕掉了她的內衣,然後推倒在床上,一面按著她的手,一面解她的褲帶,「去他的狗屁追求。」今天就辦了你。
他直接脫下了她的褲子,她身上只剩下一塊蕾絲小褲。她皺著眉看著他,他不管不顧的覆了上來,對著她赤裸的胸口,又是啃又是咬的。她簡直被他弄的煩了,用儘力氣推著他的胸膛,「林安森……」
他停下來,眼中仍舊還有火焰,一雙眸子看著她,說,「怎麼……」
她嘆了一聲,感覺真的是渾身無力,她說,「我……我跟他說,我跟他只能是朋友,只是想要說這一句而已……」
他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虛弱中卻另有魅力,彷彿一隻慵懶的小貓,躺在那裡任人玩弄。他吻上她的唇,濕潤著,慢慢的輾轉著,她嗚嗚的叫了一會兒,終於懶得掙扎。
其實她是真的沒力氣了,她叫著,「我感冒了,你別這樣,會傳染給你。」可是嘴已經被他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即便他聽到,也被自動忽略,他看著她氣喘吁吁,滿意的笑了笑,還敢說什麼追求,跟他林安森說什麼約法三章嗎?她都送上門來了,他怎麼能輕易放過?
完事之後,他躺在一邊休息,她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
她不是不想動,身上黏黏的,感覺很不好,可是,她真沒力氣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已經暈倒了。
他碰了碰她,說,「別睡,去洗澡。」
可是她哼都沒哼一聲。
他翻過身來,撫摸著她的脊背,說,「子言?醒一醒。」
她皺了皺眉,呼出一口氣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他才覺得不對,她身上燙的有些異常,就算是剛剛激烈運動過,也不會這樣吧。
他翻過了她,摸著她的額頭,真的很燙。
他說,「子言,你在發燒。」
她默默點了點頭,心裡對他極盡咒罵,但是又能如何,她真不想說話。
他皺了皺眉,有點懊惱剛剛太過用力,他不知道她病的這樣嚴重。
他起身,抱起了她,說,「我帶你去洗澡。」
她任他做著,癱軟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只是感覺腦袋脹脹的,呼出的氣都好像在燃燒
他細緻的給她洗著,坐進了浴缸里,讓她坐在他身上,她身上柔滑的肌膚磨蹭著他,如果不是看她現在病的這麼厲害,他真的會忍不住再要她一次。
洗過了全身,他給她吹乾頭髮,然後將她抱到床上。
就這樣,她竟然也陷入了昏睡中,他撫摸著她的髮絲,將碎發撥弄到一邊,看著她熟睡的臉,輕輕的嘆息了聲。
她總是讓人這麼心疼,明明要對她發火的,最後,卻還是愧疚了……
第二天早上子言徹底沒能起來,她身上難受極了,好像虛脫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也不想動,她晚上就住在了林安森的房間,第二天想要搬回去,林安森怎麼也沒同意。結果晨晨來看她,就偷偷對她說,「子言阿姨……你……你晚上是不是跟爸爸睡一個被窩哦……」
莫子言無奈的捂著額頭,被小孩子問到這樣的問題,真是讓人難堪。
她躺在那裡不能動,晨晨倒是聽話了許多,給她倒水,喂她吃藥,也不叫老巫婆了,那個認真的樣子,好讓人喜歡。
但是林安森來了,他馬上就不老實,他攀著林安森的脖子,說,「爸爸,你跟子言阿姨睡一個被窩的話,是不是我就要叫子言阿姨媽媽了?」
莫子言聽了一愣,看向了林安森,林安森帶著笑容,滿是深意的目光看了眼子言,然後淡淡的說,「晨晨想叫子言阿姨媽媽?」
晨晨這個小屁孩馬上說,「才不要,我覺得老巫婆很好聽……」
林安森捏著他的鼻子,說,「子言阿姨還在生病,你就這麼欺負子言阿姨?」
晨晨說,「就是子言阿姨生病了才能好好欺負啊,她要是好好的,一定起來打我屁股。」
子言瞪著他威脅,「你別忘了,我病會好起來的,看我起來怎麼收拾你。」
晨晨對她吐舌頭,她又咳嗽了起來,接近年終,卻沒想到就這樣迎接新的一年,她難受的靠在靠枕上,頭昏腦脹。
第160章病的很徹底
林安森放下晨晨,過來給她喂水,她喝了水,他說,「要不要吃點東西?中午看你吃的很少。」
她搖了搖頭,他嘆了聲,手撫在她的臉頰上,如果放在平時,她定是要打落他的手,但是現在實在懶得去管,倒是晨晨,他在那叫著,「哎呀,爸爸,你摸子言阿姨,看來保姆阿姨說的沒錯,你們睡一個被窩,你還摸子言阿姨,怎麼辦,子言阿姨難道真的要當我媽媽了……」
子言吐了口氣,埋怨的瞪了眼林安森。
林安森只是笑笑,對晨晨說,「不要聽人亂說,爸爸是要就近照顧子言阿姨,所以才讓她住在這裡的。」
晨晨哼著,「不要騙小孩子啊!」
林安森看著子言,「你問子言阿姨,你說是不是?」
莫子言直接給他一個白眼,躺在那裡,繼續閉目養神。
因為生病,最後公司的年度總結事情也都交給了別人,她只專註休息。
只是明明公司很忙的,林安森卻常常在家,親自照顧她吃東西,定時給她準備好葯,第二天開始她就要打點滴,他找來了家庭醫生,她只需躺在家裡就可以,他一直不讓她搬回自己的房間,晚上時,他會睡在她身側,離的遠遠的,力求不打擾到她,有時早上起來時,還能看見他似乎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動沒動過。
有時她晚上會劇烈的咳嗽,到了十一點多是最嚴重的時候,他也跟著不睡覺,喂她吃藥,然後躺在那裡,跟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有時會說他小時候的事,有時說說工作上的建設。
他說,小時候高-乾子弟的生活,都是那麼的奢靡,雖然他說的小時候,其實也是十七八歲高中階段,但是那時他們的生活也已經是外人無法比擬,簡直就是王公般的奢侈生活。
她聽著他說的話,有時會不由自主聯想到了俊,聯想起她的十幾歲,他們的生活,那麼的不同……
在工作上的事情她還是會跟他有不同意見,經常會說著說著就吵起來,吵到最後,她又咳嗽起來,他才想起,她正在病中,便說,算了,你還在生病,這個以後再說。
他其實很細心,他會親自煮粥給她喝,知道她喜歡吃海鮮口味,便會做一些海鮮粥,口味清淡可口,吃起來很好吃。
他會親自給她洗澡,她是虛弱無力,但是還沒到不能自理,但是他總是好像她已經不能動了一樣,強行將她抱到浴室去,放下溫熱的水,給她洗澡,她羞澀的不想讓他看到,可是他只是笑著,說,「你哪裡還是我沒看過的?放心,我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不會對一個病人怎樣的。」他話是這麼說,可是洗澡時他就好像個色醫生一樣,打著正當的口號光明正大的吃豆腐,他摸著她胸前的柔軟,說,「看,你都瘦了,以前比這挺的。」
他會淋濕她的頭髮,輕輕的將手指插進去,緩緩的揉著,他喜歡看著她的青絲傾斜般的在他指尖遊走,他會對她說,「子言……你頭髮很好……」
他喜歡在給她擦乾身體,圍上毯子后,親吻她的額頭,好像對小孩子一樣,對她說,「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乖。」
每一樣小事,他都是躬親幫忙,不讓她動一下。
還說她瘦了,明明才沒幾天,就感覺自己有臃腫的趨勢。
病了四五天,她總算是好點了。
他也開始接手更多的工作,但是仍舊把辦公地點放在家中,他會坐在陽台邊,正好能看見床上的她,她隨意的按著遙控器,看電視上的節目,因為新年,節目無外乎也就是總結,和慶新,她百無聊懶的看著,覺得躺的太久了,眼睛都是乾澀的。
這時,林安森走過來,手裡拿著水杯,說,「吃藥的時間到了。」
她坐起來,他卻趕緊按下了她,她說,「沒關係,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卻笑著說,「你別倔,雖然是小病,但是大病都是小病積累來的,你還是好好的養。」說著,他將葯塞進她嘴裡,給她餵了水,看著她吃完,他嘴角一直帶著好看的微笑。
她抬起頭,卻見他一直都盯著她看,不覺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說,「林總,在看什麼呢,難道我臉上長花了?」
他免費看著還不算,直接上了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說,「沒,偶爾生病也是好的,平時你都不注意休息,現在休息夠了,臉色也更好了。」
莫子言無語,拍掉了他的手,說,「哪有你這樣,還咒著我生病是不是。」
他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她。
她翻了個白眼,被他盯的臉上發燙,她乾脆翻過身,轉過頭去不讓他看,然而她不知道,那種小女人般嬌羞的樣子,因為在病中虛弱無力,獨有一種慵懶氣質,他忍不住俯下身去,拉過了她,將她摟在懷裡,帶著胡茬的臉蹭著她的臉,讓她覺得痒痒的,他的吻眼看就要落下來,她說,「讓開,林安森,別碰我……」
他說,「別動,莫子言,我沒想怎麼樣……」
還沒想怎麼樣?她捂著他的嘴,「別碰我,小心被傳染,我可是病人,你有點愛心好不好。」
他呵呵的笑著,拉著她的手不讓她掙扎,慢慢的就將她壓下去,結結實實的在她唇上吻了下才放下,她氣憤的打著他的肩膀,「林安森,你要死是不是……」
他笑著,「如果不是看在你生病,會比這更徹底的。」說著曖昧的對她眨著眼睛,她氣的咬牙切齒,發誓她好了,一定離的他遠遠的讓他碰不到。
兩個人正鬧這,卻沒注意到門口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林夫人推開們進來,邊跟保姆說,「你擋什麼擋,我倒要看看,他卧室有什麼好擋著的,我當媽的還看不得了?」然而進了門來,看見大床上的兩個人,她才愣在了那裡。
躺在床上跟她兒子親昵相處的,分明就是莫子言。
她瞪大了眼睛,臉色立即暗了下去,眼中冒著怒火,咬著牙看著林安森,林安森轉過頭來,看見了自己的母親,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了下去,揮手讓一臉為難的保姆離開,他對子言說,「你先休息,我們出去說。」
莫子言看見林母的樣子,就知道不好,她轉過臉去,不想看她,林母呼吸急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走出去。
林安森走出來,關上了門,卻見林母一個巴掌打了過來,結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可是這一下她怎麼解氣,她看著林安森,喊著,「元旦讓你回家也不回,鄭家商量婚事你也不去,公司也說你沒去公司,我以為你是怎麼了,我以為你是病了,沒想到啊,原來是這樣……」
林安森挨了一巴掌,先是愣了愣,然後才順了口氣,站在那裡,高大的身軀,在林母面前絲毫不示弱,只是歪著頭,一臉淡然的看著她,「怎麼了?」
她看著她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了?怎麼了?你還敢說怎麼了?你的未婚妻是鄭薇,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難道忘了嗎?在外面亂弄也就算了,你還帶到家裡來,你像是什麼樣子!」
他卻只是看著外面,淡淡的說,「我的事,不需要媽來管,媽,你當我是十幾歲的孩子嗎?我已經三十三歲,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她呼著氣,氣憤的喊著,「我看你就是個小孩子,莫成凱被放出來,是不是你搞的鬼?以為我不知道?哼,這個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她弄到你家來?」
他不禁皺了皺眉,說,「媽,我再說一遍,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尤其,是關於莫子言!」
林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聲音很淡,平平的語氣,甚至沒有音調,可是,她就是莫名的感到身上一寒,縱然面前站的是她的兒子,她還是覺得,這個人陌生的可怕。
然而身為長輩,她還是要面子的,她大喊著,「你……你別太過分。」她說著,竟然快步的走進了卧室里,莫子言正靠在床上,看見她進來,絲毫不覺得詫異。
她走到莫子言身邊,剛想也揮巴掌,卻想起了林安森的話,不由得,便握緊了拳頭。
她看著莫子言,冰冷冷的說,「我聽說,安森已經幫你辦好了你父親的保外就醫,現在,已經回來了。」
莫子言看了眼林安森,說,「是的。」
林夫人說,「很好,你一直說,你父親的事,是我們林家欠你的,現在他出來了,我們林家,也算不欠你什麼了,那麼,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安森和鄭薇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應該知道的吧?你不是也有了新的情人?可是你現在躺在這裡幹什麼」
莫子言不解的看著他,林安森直接拉住了林夫人,說,「好了,出去說,出去,子言在生病,不要打擾她。」說著。就將她拉了出去。
莫子言靠在那裡,等了許久,林安森才回來了。
她看著林安森,林安森被她注視著,只是攤了攤手,她自嘲的笑笑,「你還有幾天結婚?」
林安森攤手,「別這樣看我,我總要幫鄭薇一把,既然已經開始,總要有個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