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賤」人書(1)
穿越白皮書:
我——
也就是本書聰明伶俐,古靈精怪,人見鬼愛,花見草開,車見了卧槽的零人氣小女主,在大義凜然的穿越之前寫下這一篇——應徵穿越名額的「薦人書」。
我很羨慕那些一穿越就掉在龍床直接做王妃或是皇后的女豬,落在種馬的後宮里和許許多多妖嬈且小雞肚腸的女人玩宮斗,仗著種子皇帝的寵溺,這種女主可以名正言順做了「三」而不倒,貴妃皇后你瞧哪個不順眼,你大可以狠狠踹她NNN腳以示報復,再回到無大腦的皇帝懷裡哼哼唧唧博同情分。
當然,以上只是小女子稍稍分析的一點點經驗。
據我所知,到了宮裡在女人堆里搶男人不是什麼好生計的角色。
比方說:
你極有可能被嫉妒的妃子、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and等等等無數和皇帝有關的女人,拍上一巴掌。如果對方恨你到牙齒痒痒,更有百分之一萬的可能性出現這樣慘烈的一幕:你會遭受很多個連環巴掌,那個恨你入骨的女人會把你扇到眼冒金星,口齒不清——當天保管你兩腮通紅像田雞。
再比方說,做了皇帝的枕邊人,免不了要侍寢,那些免不了的必然OOXX情節,都毀在網管的監督下直接飄成一句「床縵落下,一室旖旎」最精彩都被剪成啞劇,助你開發大腦思維想象力,白流你半天口水。
啊,岔遠了,話再說回來:
這侍寢總是遲早的事,身為女主的你很有可能中獎懷有龍種,運氣好一點一舉得男,母憑子貴,運氣不好的被幾個嫉妒女人下點葯、拌一腳,流產什麼的虐身又虐心。
其實,大千穿越,還是有很多不涉及宮斗的,女豬一出場就是傾國傾城萬千寵愛在一身,碰上莊主、堡主、盟主、洞主……
很多很多的男豬,都是年少有為、帥氣不凡的,宛如蒼蠅見了臭肉,一窩蜂就是喜歡女豬不放,愛得死去活來。
穿越「賤」人書(2)
我很垂涎這樣的際遇,如果……我可以穿越,我心甘情願做一塊發臭的被許許多多蒼蠅盯住的爛豬肉。
我在「穿越薦人書」上特地備註了以下幾點:
——我不要種馬男人,寧可我是種馬女主;
——我不要做醜女,不要傾國傾城,太丑了沒人要,太漂亮了被嫉妒,想著就遭罪,給我一半一半就可以了;
——我還要很多帥哥、很多美男,最好都是小處級別的,大的高的美的帥的都可以,其實……我的要求不高;
——我不要虐來虐去的故事情節,不要和別的女人爭寵,把我的穿越里的女人全部劃去,包括在大街上走的路人甲和在街邊賣蘿蔔的大嬸;
——我的初夜要很美很美的那一幕,我脫衣來,他脫褲;我脫褲來,他脫衣;我撲他來,他壓我;唉,想想就臉紅。
——我還想生個兒子,反正穿越過去有美男老公養活,最好再要一個女兒,兒女成雙,生孩子最好不要那麼疼,不要流血,不要坐月子,不要……
(以下省略N+1條備註要求)
等我折起「薦人書」時才發現,我寫了太多,附加了很多多餘的紙張,以至於信件很厚。糊信封,粘郵票時不得不多加一元錢郵資。
我滿懷期待,將沉甸甸的「希望」投進了信箱,敬候佳音。
那是一家穿越夢工廠,保管穿越夢想成真。
×××我是×××妖嬈的××分割線×××××××××××××××××××××××××
夢,有時候是和現實背道而馳的。
某一天,我的「薦人書」落在了某位大大的手裡。
展信,閱之:
「很好,我也不喜歡種馬男主……」
「啊……美女和醜女?一半一半?」
「冰清玉潔的美男啊……這個簡單……」
「……不是吧?想一女獨吞天下?」
「你丫的,OOXX情節要被舉報的,作者敢寫么?」
越讀越惱!
最後堅定:這位想穿越想瘋了,給你穿,還一大堆要求——到底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求求你,要虐我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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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電話聲。
我接電話,那頭冒出甜膩可愛的女孩子聲音:「喂,是那位沒有人氣的女主?」
我怒:「你誰啊?我是暫時沒人氣,我的穿越故事沒開始,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沒人氣?!」
甜膩的聲音很沉穩:「三十秒后就給你製造穿越,故事已經設定,你的穿越保證金已經凍結,特此感謝你使用『北宇集團』穿越服務。」
我大駭:「啊?什麼?三十秒之後?」
「對,你還有二十秒時間給你的故事再附加一點備註——當然你也可以保持沉默,故事將模式化發展。」
我心底一顫,哆嗦著問道:「你……北宇?那個……專寫虐文的北后媽?」
「有意見?」甜膩的聲音似乎有點霸者無敵的專制。
我老淚縱橫,你NN的「穿越賤人書」,怎麼落到這位大爺手裡了?我這不是要被整死么?我這不是要北后媽活活虐死么?
呆愣了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了催促:「還有十秒、九秒、八秒……」
「等!等等!北大!我求求你……要虐我啊!」
電話的那頭,傳來一聲什麼東西破碎的爆響,好死不死,這一聲響,吞掉了我說的一個字。
一個最重要的否定字:對,就是那個四筆畫的,地球人都知道的那個字……被無情的淹沒在電話那頭的爆裂聲中……
留串省略號,等於一個馬賽克!
腦海里轟然一響——我說了什麼呀?!
我欲掙扎解釋。
話筒里篤定的下了判決:「時間到,歡迎你做我的女主——」剩下無數清冷奸笑!
曾經,我幻想過很多種穿越模式:可以是響鈴的,可以是震動的,當然,也可以先響鈴后震動,或者先震動后響鈴。
殊不知,除了響鈴和震動,這個世上還存在著一個啞巴模式……
夢想,永遠都是美麗的。
現實,永遠都是茶几你大爺的……
求求你,要虐我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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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辦公室。
眾人紛紛忙碌,黑暗中,電腦屏幕撲朔白亮的光。
一號線員報:「女主死於心臟病突發,倒地、魂離,靈魂穿越開始——」
電腦屏幕只見一條白底藍帶子慢慢增長……
1%——3%——7%——
某北放下電話,不悅地沖後面吼:「搞什麼,這時候撞破花瓶?」
幸好聽清楚了客戶最後的要求,不然這故事怎麼進行!
電腦屏幕的藍帶子繼續增長:
11%——14%——16%——
某北啃手指,沉聲道:「進程慢點,改個情節。」
眾人呆愣:「程序載入中,這時候改情節?」
「客戶要求的嘛!你以為我喜歡做后媽虐女主啊?」某北搖頭,嘆了又嘆,「現在的孩子真難伺候,居然有主動找虐的——」
本著「我不虐女主,誰虐女主」的宗旨,於是,最初設定女主的好命變成了……
唉,拉開本篇故事帷幕,很「黃」很暴力~~很「虐」很歡快。
××分割線××以下××正文××××××××××××××××××××××××××××
夕陽無限好——
只是血太多……
當我朦朦朧朧的睜眼,我看到了山林間的落日,夕陽如血,染紅了西半的大林子,餘輝透過樹葉的縫隙,點點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蒙著在草穗尖兒上……
眼皮很沉,恨不得就此閉上睡著。
潛意識裡,有個聲音急切地在喊什麼……
她說,她不想死,她想去找「他」,她催我快點動,快點爬起來——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常家的人不能這麼窩囊。
我試著動了動……很快,炸開的疼痛證實了這具身子的現狀:
喘息不穩,苟延殘喘、奄奄一息,就是我現在的處境。
拼盡為數不多的力氣,我瞥下眼去看……不看不要緊,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露,白花花的腸子(1)
我是不是在做夢呀……
為什麼肚子上裂了一道口子,為什麼我看到有什麼白花花的東西跑出來了?不會是腸子吧?不會是我的腸子吧?是誰這麼無良啊?這是誰設定的狗血情節啊?是誰讓我一穿越就受虐受傷還要腸子外露啊?
你大爺的騙錢狗血穿越集團!
越想,我心裡越委屈,嗚咽一聲,手邊抓上了什麼東西……
這才發覺……
我趴在岸邊的亂石灘上……下身浸在河水的淺灘,傷口裡絲絲紋紋飄出來的血跡染進了清澈的溪水裡,暈開了紅色,漸漸變深。
我的穿越……居然在等死?
痛……漸漸也跟著麻木了。
貼耳在地上,我聽到了腳步聲——匆匆往我這個方向跑過來。
來的是兩個穿著水色青衫的女子,她們看到了河灘上的「壯觀」,橫七豎八的屍體……女人,都是女人,並且和她們身上的衣服一樣!
她們相視一眼,默契地一點頭,其中有一個道:「快找——趁她們沒來之前快點找到她!」
她們在翻屍體,有的……也懶得翻起正面,臨近了我,我努力撐起一條眼縫,微弱的呼救……
「救……救我……」
呼吸愈來愈困難了——
簡簡單單的呼救,說一個字,還要空咽下一口嗆人的空氣……說了等於白說,無聲!
「這裡!她在這裡!」
我暗自慶幸,是不是有人發現了我搭在石頭上的手指在動?
天,不亡我啊!
青衫的少女幾步跨來我面前,確實有人底下身子來探我的鼻息。
「她還活著!」
「她的臉……」有人低呼一聲,看在她的眼裡心痛又惋惜。
我已經顧不得我的臉怎麼了,我現在只求活命,只求有人幫我把流出來的腸子塞回我的肚子……最好放回原位……嗚嗚嗚,我怎麼就攤上這麼杯具的穿越啊……
最「杯具」的就是:我的心聲,永遠只有讀者可以看到,當事人這裡沒有旁白解說。
外露,白花花的腸子(2)
蹲在我身邊的女子低笑一聲,她正要扶著我起身,突然間,她慘叫一聲,抱著她的手臂跌在了一旁!
溫熱的血瞬間灑在我的臉上——
方才慈眉善目的少女一下子變得陰險,她手裡的長劍正在滴血!
是她同伴的血,手起刀落,趁著同伴不備,利刃割下了女子的一條左臂!
「啊——」斷了一臂的女子慘叫著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血紅色瞬間污了她的美麗青衫。
行兇的少女低喘,她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製造的血色,映在夕紅的山林河灘上。
「你……清燕……你……你……」
「我、我——不是!不是我!」少女握著劍,哆嗦著退了一步,她嚇到了,急著給自己找借口壯膽辯解!「是她該死——她殺了很多人!她和白道的男人勾搭不清,敗壞碧水軒的威名!現在……現在大小姐做了軒主……從今往後,沒有她……碧水軒有了新的軒主,她必須死!必須死!」
失去一臂的女子強忍著左肩處的傷痛,她慘白著一張臉站了起來。
她諷刺道:「原來……你也是叛徒……你也是常歡樂的一條狗!你背叛軒主!清燕……你這個無恥的叛徒!」
少女大叫道:「不是!我不是叛徒,我是在為碧水軒的姐妹除害!」
「除害?你以為大小姐做了軒主,就會善待你們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不知道!」她哆嗦著抬手,沾著血滴的劍尖指向失去血色的容顏,她哭著大喊,「是你傻!她大勢已去,你還想救她!清漣,是你逼我殺你的——為什麼你要救她——是你逼我的!」
「殺?那就殺啊……一劍將我刺死。你就可以拿我……再拿常歡心的人頭去討好新軒主!」她清冷的一笑,扶著斷臂逼近少女一步,「來啊!」
「不要!你不要過來!」
我趴伏在地,喘得快沒氣了……
你們再廢話下去,我就沒命了。
求你,帶上我的腸子(1)
我意識模糊,根本就不想研究她們這是在爭論什麼。
耳邊,徘徊著她們的爭執——
少女的身子退了兩步,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倒地,再也不動了。
那個叫清漣的女子,隨便扯開了她衣裙上的一塊布料,靠著只剩下的右臂和牙齒,緊緊勒住了她的傷口!馬馬虎虎的包紮之後,清漣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我聽到了她忍痛的喘息……
也是啊,斷了一條手臂,活生生的斷了……多可惜……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來了。
感動?算是吧。
「心兒……」她喚著我,奮力勾著我起身。
冰冷發顫的指尖摸上了我的鼻樑骨,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想到她們剛才的低呼,我猜測……可能,我的臉上有傷?
這個身子不僅腸子外流,還破相了嗎?
她摸著我臉上的傷口,揩去污穢的血滴,她輕聲安慰我:「沒事——別怕,清漣會救你,就算碧水軒所有的人背叛你,清漣不會背叛你——你會好的,心兒,一定要撐住!」
我張了張嘴,想說的話說不出。
「你想問什麼?清燕嗎?她死了……背叛你的人都該死……」她挺肩,逼我坐起了身,這一動,我眼角的淚水劃出來……
感動!真的是感動——
就算作者棄我,給我安排如此無良的虐身慘案,可畢竟給了我一個知心知底願意豁出性命救我的好姐妹啊!
此情此景,天地可表!
清漣看到我的眼淚,苦澀的取笑道:「怎麼哭了?你是在為我流淚嗎?心兒……你說過你沒有心,沒有心就不會心軟……也就不會流淚的。」
她吃力地將我扶起,猛的一顫,我模糊的視線里,看到我肚子上白花花的東西掉在了一旁!!
啊,等等!我的……腸子,我的腸子……
我說我沒有心?那是穿越前的這個身體的主人玩酷耍帥說的,沒有心,人就死了——
求你,帶上我的腸子(2)
但是,也是最最最最關鍵的!
穿越后的我——我要我的腸子啊!
很奇怪的是,清漣不在乎一旁白花花的東西,她忍著她的斷臂之痛,在我身上摸了一番,像是迫在眉睫必須找到一樣東西!
我吸了一口氣,眼瞳擴散著瞪大……其實,已經是人快要死亡的垂死掙扎。
清漣對上我瞪大的雙眸,顯得有些心虛,她彷彿怕我這個死人追究她的過錯,她急著解釋道:「心兒,我在找你的令牌。我把你的令牌放在這裡的女屍身上,再拋下水,這樣……常歡樂就以為你已經死了,你就可以安心養傷東山再起!」
她自顧自說話,她並不知道,我連我的聽覺都將失去……我還管你什麼天衣無縫的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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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身體還有力氣說話,我想馬上開口提醒她……腸子,別忘了我的腸子。
可惜,本篇故事就是和本姑娘作對的——
清漣摸不到她想要的腰牌,林子的那一頭有了別的動靜,她瞬間警惕!
「不好了!是大小姐的人找來了!」
「唔……」我的指尖搭在她的袖子上,她這一動,弄得我的身子很疼。
這裡是河灘,倒了歪七扭八很多條死相各異的屍體,有的浸水太久,皮膚泡起了一層皮,還有一具屍體……是清燕,就是剛剛那個行兇欲殺我反被清漣所殺的「小叛徒」。
這裡的林子,不過是依稀的樹,沒有可以躲藏的夾縫。
倒是另一頭,夕陽下的幾道黑影噌噌噌的動!恍若夜間的鬼魅一樣嚇人!
清漣急了——
她想救我,她很清楚,我落在那位「大小姐」手裡下場只有一個——雖然說,現在的我,也已經離死不遠。
河灘下面的水,變得湍急。
就是這麼奇怪,西落時分,本該退潮,可這裡的河水居然逆反思維,嘩嘩地淌著,直往下流而去——
詭異的邪佞少主(1)
清漣無路可退,她架著我的身,拼盡她的力氣,拉著我一起下水。
身子落在水裡,我早就分不清什麼是痛,什麼是冷。
清漣急道:「心兒!她們追來了!我不能把你交給常歡樂!就算救不活你——哪怕你死了,你的屍體也不能留給那個賤人凌辱!」
身體里的另一個魂魄漸漸沒了生息。
她暈了,不對,應該……是死了,再也沒有聲音。
我完全取代了這個身體,身上的傷是痛的,睜不開眼,耳邊清漣的話——字字清晰。
她、她——她要幹嗎?
不是帶著我逃跑嗎?又把我攥進河裡幹什麼?
她淌進河水,水從她的腳脖子一寸一寸往上攀爬,很快沒過她的膝蓋骨!
她的五指正在慢慢鬆開,她無奈地說起:「心兒,順水而下吧……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機會!如果你還能活著……再也別回來了!」她一咬牙,心痛難當……
我的身子一輕,不再由她抱著,耳邊水流嘩啦啦的——也有嘩啦啦的水往我的七孔里猛灌!
我怒!
怒不可遏!
你這是救人還是殺人!
我這麼順水漂下去,還沒遇上打撈我的好心人——我就先溺死了!
不要……不要放我順水逐流,我還有氣……我的穿越才開始……我還想活著啊……
清漣是絕對聽不到我的心聲的。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的心聲,只有親愛的讀者們和旁觀者知。
有沒有覺得少了什麼?
惡啊……
清漣,我的好清漣,你怎麼就不把我的腸子綁著我的身在放我入水玩漂流呢!!
腸子……我那白花花的腸子還在亂石灘上!
怎麼辦……怎麼辦……
呼嚕嚕——
水,愈發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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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很模糊。
我覺得自己很飽……我是不是又能死回家告發那家無良的穿越詐騙團伙?可悲的我,穿越才多久啊,傷重不愈,痛也痛過了——還要淪落到在河裡做死魚泡著。
詭異的邪佞少主(2)
古時候的河水質量肯定不達標!
但凡一具屍體就能污了一條很長很長的河……
我已經做好了壯烈犧牲的準備,連腸子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給我做女王左擁右抱我都不稀罕搭理!
漫漫無盡的黑暗……
睜不開眼,卻模糊地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是男人的聲音,不是一個……也許是兩個……沒準……是三個。
其中一個說:「少主,她還活著!」
一股清淡的風刮過,他的長指伸來探著我的鼻息——
「妖女就是妖女,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氣,換了常人早就死了。」
「聽說碧水軒傳有有一種至高心法名為的『護心之術』,受了重創還能在兩三個時辰里護住心脈不死。想不到,傳言是真的?她年紀輕輕竟然能有這等修為,想必是把碧水軒的至高武學練到了上乘。」說話的男人溫文爾雅,不焦不躁,他彎下身,指尖輕輕撫上了我的面頰。
「啊……少主,她的臉……」
男人冷蔑的一笑:「碧水軒的女人真是狠毒,一個軒主大位,不惜手足相殘,殺人也就罷了,連她的容貌也要一併毀了……」
「都說碧水軒的妖女沒有人性,看來都是真的。」少年問他的主子,「少主,現下怎麼辦。是不是帶回寒潭交給潭主發落?」
男人揚手打斷他的話,他指了指地上失去知覺的少女,反問:「她一腳已經跨進閻王殿,你再把她帶回寒潭,等交到叔叔那裡,她已然涼了屍骨。」
「少主的意思……」
「帶去海邊。」
小隨從大駭:「什麼?」
「救活她。」
「少主!她是碧水軒的叛徒,她不僅背叛碧水軒,還背叛魔教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少主——她現在是碧水軒通緝的叛徒,她們正在懸賞她的項上人頭。你救了她……會、會……」
男人淡笑,平靜如沒有漣漪波紋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