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4章

第82——84章

為了愛

「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

……」

「四嫂,,八嫂為什麼要樣做?」月瑤難得安靜地聽彈半的琴。

「因為太愛八爺吧,離開八爺,也就生無可戀。愛個人愛到至深處,會願意為他生,為他死,而,選擇用死亡捍衛自己的愛情。」八福晉是用整個生命來愛著八阿哥,選擇個方式,相信八阿哥輩子都無法忘記。

「但是,樣走,八哥豈不是要傷心輩子?」月瑤迷茫不解。

「是啊。有時候死要比活著容易,死可以百,活著的人卻要承受無盡的痛苦。」種愛,太沉重。

「聽允祿,八哥得知八嫂死訊后亦是心求死。」月瑤沉重地。

求死?心顫,手抖,琴聲亂,乾脆停下。今彈琴忘包上手指,堅韌的琴弦在手指上留下道道的紅印。在八福晉心是留下的傷痕定要比些深得多,痛得多吧……

「夫妻本是比翼鳥,失去只翅膀,另只,也永遠飛不起來……」

「四嫂,如果換作是,會怎麼做?」?如果沒有胤禛,會怎麼做?「不知道。」搖搖頭。

「如果沒允祿,活著還有何意義?」月瑤喃喃地,「但是,如果換成是不在,希望允祿能堅強地活下去,去尋找新的幸福。」

「新的幸福?談何容易?」輕嘆。

「不過,若是他真的忘,又會很傷心。」月瑤失神地望著,「四嫂,是不是很自私?希望即使不在,允祿也能永遠地記得。」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們都希望自己心愛的人幸福,但又都希望他的幸福裡面有自己。」

唉……愛情!們同時長嘆,起陷入沉思中……

「皇上?」對著門口的月瑤率先醒過來,忙站起身行禮,「皇上吉祥。」

轉過頭,胤禛和十六正站在入門處,也不知道來多久。

「弟妹無需多禮。」胤禛略抬手,示意月瑤起身。

「臣弟見過貴妃娘娘。」十六本正經地向行禮。

微感不悅,些繁文縟節太令人討厭。「庄親王客氣。」

客套完,時,四人都不知該什麼。

「打擾娘娘太久,臣妾告辭。」月瑤打破僵局,向辭別。

「瑤瑤,有空多來陪陪話吧。」

「是,娘娘。臣妾遵命。」十六和月瑤起對著胤禛行禮,「皇上,臣弟(妾)告退。」

「唔。」胤禛頭。

十六和月瑤起走。看著他們並肩遠去的背影,羨慕不已,十六到現在還是只有月瑤位福晉,他們夫妻情深,看樣子,他不會再娶,在個皇城裡,還是有對幸福的有情人的……

房中只剩們兩人。

「……」們同時出聲,又同時收口。

對他淡淡笑,「先。」

他猶豫下,「八弟……不想去看看他嗎?」

看八阿哥?「看他幹什麼?」

「不想去勸勸他嗎?」他目光閃爍。

「事已至此,勸什麼?怎麼勸?」坦然地看向他,當然想去看八阿哥,想去勸他,但怎麼勸?

「聽,他已經三沒吃東西。」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

八阿哥絕食?種求死的方式像是他的作風。

第二早,十三就出現在秋苑的門口,是胤禛讓他來帶去見八阿哥。

還沒想好應該些什麼,宗人府就到。個大名鼎鼎的地方,終於能親眼見識下。和想象中不同,畢竟是囚禁皇親國戚的地方,雖然條件簡陋卻不骯髒。

十三直直把帶到扇緊閉的房門前,停住腳步,「他就在裡面,好好勸勸他,告訴他,皇上並非絕情之人。」十三低低地完,示意身後的守衛開門。

「吭啷」的聲,沉重的鐵鎖被打開,守衛推開門,股帶著淡淡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皺著眉走房內,環顧四周,小小的間房,只在接近屋頂處有個尺見方的小窗,難怪通風不暢。

房中只有張小小的木板床,床上鋪著張有些破爛的草席。八阿哥緊閉著雙眼坐在床邊,若非胸口處微微的起伏,他身上那股死寂的沉靜真會讓人以為他已經坐化。

聽到響聲,他還是動不動。走到離他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從上次太廟見面到現在,不過二年多,他卻像衰老二十年樣,眼眶凹陷,臉色臘黃,鬢邊已然灰白,往日合身的衣服穿在他如今瘦骨嶙峋的身上,顯得過大。但即使是階下囚,他的衣服還是穿得整整齊齊,頭髮也梳得紊絲不亂。

或許是見來人久不出聲,他睜開雙眼,黯然的眼神突然變得激動,他猛地站起身,「!怎麼會來?」他顯得有些狼狽,有些難堪。

為什麼們總在不適當的地方見面?

「聽已經三沒吃東西。」開門見山地。

他嘴邊泛起絲苦笑,「就為個而來?」

「想死嗎?」問。

「覺得活著還有意義嗎?」他臉上布滿傷悲。

將八福晉留下的帕子遞給他,「是八福晉留給的。」

他遲疑地接過去,打開,驚呆。良久,兩行悔恨的清淚從他眼中緩緩流下,「是辜負,誤生……」

原來,他也知道。

「不怪。至死,都愛著。」

「是個好人……」他愧疚地。

「但卻沒好好珍惜。」無奈的,為什麼總要到失去才懂得要珍惜?

「都是的錯……」他壓抑的抽泣聲傳入耳際。

「對,是的錯。若不喜歡就不要娶,既然娶就應該好好珍惜。」

他臉的死灰。不由得心軟,當初,他未必真心愿意娶,但康熙賜婚,他能怎麼辦?

「如果給個機會彌補,會不會用心去愛,珍惜?」

「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他悲痛地。

「如果有呢?」追問。

「如果有,」他抬頭看著,「如果有,會用整個的生命去補償!」

搖頭,「不要的命,只要的心,能不能給?」

絲痛苦的決絕在他眼中閃而過,「能!」

聽到他的回答,頓時渾身都變得輕鬆。

「八福晉若能聽到個答案,定會很開心。」淡笑著。

「但是,永遠聽不到。唯有來世再報答。」他哀傷地。

「么愛,定能聽得到。來世太遙遠,輩子還沒結束,若真有心,就從輩子做起吧。」

「輩子?」他迷惑地問,「怎麼做?」

「八福晉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開心、幸福,若能做到,自然就滿足。」

「開心、幸福?還可以嗎?」他嘲笑著。

「怎麼不可以?只要想著對的愛,自然就能開心。」

「想著?」

「對。」堅定地答。

他沉思很久,慢慢地,臘黃的臉上透出股生氣,身上籠罩著的死亡的氣息蕩然無存。不由得感到欣慰,他應該不會再尋死吧。

晚上,準備就寢前,幫胤禛更衣,突然發現他鬢邊亦已泛黃,再仔細看,他眼角已布几絲皺紋,心中緊,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眼角。

「怎麼?」他詫異地捉住的手。

「也老。」心中澀澀的,他什麼時候也開始變老?

他好笑地看著,:「能不老嗎?兒都嫁人,不用多久,就當皇外祖。」

「胤禛,千萬不要死在之前,知道嗎?」

或許被悲傷的眼神嚇到,他有些緊張,「是怎麼?什麼傻話呢?」

「不是傻話,很認真的。不能死在前面,不能丟下個人,怕會受不。」

他用力將攬入懷中,「不要胡思亂想,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長?已經雍正四年,還有九年……

緊緊地回抱他,恨不得鑽到他體內,樣,們就可以同生共死……

也許是八福晉的死給胤禛帶來的衝擊太大,他對待八阿哥和九阿哥的態度有些軟化。聽十三,雖然八阿哥還關在宗人府,但待遇好很多,九阿哥也被押回京城監禁,事情像是有轉機。

難道,歷史有可能會改變?既憂又喜。

但胤禛的態度轉變令到很多人不安,朝中大臣紛紛上奏請胤禛嚴懲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以正國法,胤禛通通壓下沒有批准,更讓那些人惶惶不安,參劾八阿哥四人的奏摺不斷,堆積成山。

賢妻與妒忌婦的選擇

憑那蹩腳的騎術,緊趕慢趕,竟也追上那隊剛出城不久的人馬。然而,真趕上后,原本急躁的心卻變得異常平靜。

見他,該什麼呢?對不起?輕飄飄的句對不起有何用?保重?他是去坐牢又不是去旅遊,如何保重?

騎在馬背上,呆愣愣地看著隊伍中那輛封得嚴嚴實實的馬車,他就在裡面,離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只要策馬向前,揭開那塊黑色的布簾,推開那兩扇也許上鎖的車門,就能見到他!

他會變成什麼樣子?老,憔悴,還是……

在的心中,他還是當年那個桀驁不馴,狂妄不羈,風流倜儻的九阿哥。不,不應該他風流,認識的他簡直就是個情聖,不管如何氣他,傷他,負他,他依然往情深,矢志不渝。都情債難還,輩子,欠他太多……

「四嫂。」十三平靜地,「不去見他面嗎?」

人家是近鄉情怯,卻是近人情怯。「不去。」貯足不前,既然無法給他回應,何苦又去招惹他?

「如果次不見,下次……不知是何年何月。不會後悔嗎?」十三深深地望著。

後悔?「令後悔的事太多,不差次。」最後悔的是為何要認識他們?在個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

「回去吧。」最後看眼那輛馬車,調轉馬頭。

十三不再出聲,跟著轉頭,不像來時那麼急,們策馬慢行,馬蹄「得得」地響著,下又下地敲在心上……

「四嫂,等下。」十三突然,猛地轉身策馬奔去。

不知他想幹什麼,停下馬,看著他追上那隊人,被攔下來,然後他像是出示個什麼東西,隊伍停下。有人揭開馬車的布簾,稍後,個修長的身影走下馬車,的心突然忘記跳動:是他!

身下的馬兒陣騷動,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幾走,忙拉緊韁繩,勒住馬兒,極力望去,卻只看見個熟悉的身形,看不清他的面容。十三像是和他什麼,他亦朝的方向看過來。

咫尺涯,原來就是形容們的,短短的幾百米距離,卻像隔萬水千山,那麼的遙不可及。

定定望著他,他亦動不動地看過來。不知那雙美麗的眼眸是否風采依舊?裡面,如今是冷漠,是痛恨,還是情深款款?

像是過長地久,他轉身,上車,消失在那塊薄薄的布簾后……

去,他是走向死亡,還是——自由?

「四嫂,不用擔心,次是十六弟親自護送九哥去保定,不會有問題的。」十三奔回身邊。

但願沒有問題。

「十三,他們根本早已放棄,為何不能放過他們?」

十三沉默陣,「有人九哥在西寧時直用密信與京城保持聯繫,並且些年來他們培植的勢力仍在積極活動,只要他們還存在,些勢力就不會消失。」

「群龍無首,那些勢力遲早會消磨貽盡。」

「人心叵測,對皇上而言,他們始終是個威脅。」

「連也不相信他們嗎?」

十三黯然,「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不相信,群臣們相不相信。」

以胤禛多疑的性格,要他完全相信不容易,而且朝中大臣為自己的利益與地位,甚至是身家性命,決不會允許兩個被他們無情打壓過,身份地位比他們尊貴的人有翻身機會。秋後算帳……誰不怕?

看到胤禛對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的態度像是有所軟化,很多曾經主張處決三人的人惶惶不安,參劾他們的奏摺沒斷過,他們翻出些人以前的種種錯處,極力渲染、誇大,還十四欲造反稱王,有個姓蔡的人寫個什麼「二七便為主,貴人守宗山」的字貼扔到十四的住宅內,十四卻隱瞞不報,分明就是想造反。可在看來,十四不報,八成是因為不屑顧而隨手丟棄,把它當笑話。胤禛私底下派十三勸很多次十四齣山,十四都不肯,若他真想造反,當上大將軍,掌握兵權,不是更容易嗎?也許胤禛對十四是真的放心,但是,對曾經極力支持十四的八阿哥、九阿哥,無論於公於私都心存芥蒂,他如何肯輕易相信他們?

歷史,果然無法改變。

雍正四年八月二十七日,愛新覺羅。胤禟病死在保定。

雍正四年九月八日,愛新覺羅。胤禩死在宗人府。

腥風血雨染紅雍正四年。隨著二人的死亡以及十四的沉寂,有可能威脅到胤禛皇位的隱患終於徹底清除,至此,他終於可以安枕無憂。

雖然十六提前傳訊息給,但聽到兩人的「死」訊時,依然感到哀傷。八阿哥、九阿哥,兩個大清帝國鼎鼎有名的皇子從此徹底從歷史的舞台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改名換姓,永遠無法以真面目示人的隱形人,如此巨大的落差,他們能適應嗎?特別是九阿哥,種藏頭縮尾的生活,狂妄率性的他能忍受得嗎?

太子、八阿哥、九阿哥「死」,十阿哥被囚,十四正值青春年華卻甘守清燈古佛,十三因國事操勞,日漸消瘦,更因看著兄弟們個個死的死,囚的囚,日益沉鬱,十六也因為身負太多的秘密而不再像以前樣爽朗、坦率。

所有的切都變。唯不變的是胤禛對的情意,他依然只喜歡人,但份寵愛,又能維持多久?

那拉氏親自紆尊到秋苑找談話:選秀制度是祖宗留下的規矩,皇上已經拒絕登基時允裕後宮的選秀,雍正三年的秀選撥也找借口推,雍正五年的大選即將到來,他仍未鬆口,皇家已經四年沒有添過位小阿哥、格格,國中的無數適齡秀因直未能參加選秀而耽誤婚期……有條不紊、沉著冷靜地半,目的只有個,讓勸胤禛下旨舉辦選秀!

實在想不明白是以何種心情提出要為自己的丈夫選妃的,也不明白,個人因為心有所屬而不願再接受其他的感情,又與祖宗規矩有何相干?更不明白,為什麼非要讓大群的人去分享個人,而且,在明知有可能輩子守活寡的情況下還要強迫其他的人接受種悲慘的命運。

知道胤禛不是順治,不會為個人放棄江山,但,他都願意努力尋求兩全其美的方法,為何要假裝大方?

保持沉默,把決定權交給胤禛,但願他不會辜負對他的信任。

學會以彈琴、繡花甚至是抄寫佛經來令自己靜心,學會不去在意周遭的切,只怡然地生活在自己築造的假想世界中。

然而,的「成熟、穩重、賢惠」反倒令胤禛不安,他以為是心氣鬱結,導致精神萎靡,找各種借口讓好幾個太醫給診脈,為讓他安心,很配合地接受檢查,幾個太醫得出的結論都是身體健康,但他還是半信半疑。他的反應令哭笑不得,以前他總嫌不安份,太鬧,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準備當個賢妻,他又以為神經有問題。

月瑤奉旨來「開導」,好奇地繞著轉來轉去,然後像看外星人樣盯著看,視而不見地繼續與手中的綉帕做鬥爭。

「四嫂,是怎麼?真的病?」月瑤笑著問。

切,才有病。在心中翻白眼,卻只是溫柔地對微微笑。

見只笑不答,還笑得那麼淑,月瑤皺眉,「不是真受刺激吧。他們都沒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伸手摸摸的額頭,「不燙啊?也不是發燒。」

隨摸,手不停息,快到夏,準備做個香囊,找幾味葯裝進去,防暑。

「四嫂!」月瑤不客氣地抽出的手中的綉綳,「倒是話啊,樣,會讓人擔心的。」

唉,不就是想學學三從四德,做個標準的賢妻嗎?為什麼就么難?「瑤瑤,搞什麼?還給。」輕聲細語地。

「四嫂,倒想問問想搞什麼?聽段日子話也不,門也不出,整躲在房裡,」舉起手中的綉綳,神情古怪,「還繡花?」

「誰不話?」不過是話少些,而且,「繡花很奇怪嗎?們不也都做紅?」為什麼輪到做他們就大驚小怪,看不起?

月瑤笑,「們做紅沒什麼,但做?」誇張地,「聽有人認識二十年,也沒見拿過針線。」

是誰在背後壞話?「誰沒拿過針線?」

月瑤擠眉弄眼地:「們從未見皇上身上佩戴過荷包。」

又是荷包!為什麼就定要給他做荷包?無奈地嘆氣,「好吧,既然們么,就幫他做個吧。」決定順應民意,不就是個荷包嗎?

「會做嗎?」月瑤懷疑地問。

在他們心裡就那麼笨嗎?早八百年就做過,不過,那隻荷包到底丟哪?後來都沒找到。

「可以學。」謙虛地。

「四嫂,」月瑤不再玩笑,正經地看著,「到底怎麼?像變個人似的。」

「現在個樣子不好嗎?」謙和地,「言容德功,正努力按照們的《誡》、《則》來要求自己,學著做個賢妻。」良母就不用,反正樂樂已經交由雲飛接手,不用操心。

「還要學什麼?原來的就挺好。」月瑤不解地問。

「原來的有什麼好?不安份,老闖禍,十足個麻煩精。而且,還善妒。」列舉某人對的評價。

「誰的?」月瑤跳起來,為打抱不平。

極盡溫柔地笑,「皇上。」

月瑤頓時張口結舌。

從手中拿回綉綳,繼續穿針引線。荷包是嗎?綉什麼好呢?花?太人氣。風景?太複雜。還是隨便綉幾個字吧,綉什麼字才又簡單,又有寓意,還不會太敏感?真是麻煩。算,還是照原來的樣子做個算。

月瑤呆半晌,悶悶地走。忍不住對著的背影笑,定被搞糊塗。

另選塊適合胤禛的料子,開始做荷包。

「歇歇吧,小心傷眼。」胤禛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回來。」站起身迎接他。

「唔。今又沒出去?」他隨口問。

「沒有。」

胤禛看看,又看看桌上的綉綳,:「雖然經常惹麻煩,但不算嚴重。」

暗暗好笑,溫順地:「還善妒。」

他輕咳,「也不嚴重。」

「過應該看看《則》,看完。」才怪。

「懂的東西已經夠多,不雖然再學什麼。」他本正經地。

謙恭地:「想學做個賢妻。」

「已經是。」

「的意思是不用改?像以前樣就行?」很想,口無憑,立據為證。但他是皇帝,應該諾千金,不用立據吧。

「唔。」

啊,忍不住笑,他是不是有受虐症?以前老嫌,現在又好?「真的確定不用改?」

他扯起嘴角,「改不習慣。」

習慣?他就不能幾句好聽的?

「那好。皇后讓勸選秀,不願意,怎麼?」直言。

「不行。」他很乾脆地。

什麼?他就反口?瞪他,「是妒婦,會吃醋。」

他眼中滿是笑意,「秀入宮是祖宗規矩。弘曆、弘晝也是時候成親。」

「的意思是次選秀只是為弘曆和弘晝選妻,不要?」不信,他是皇帝,怎麼著也會留幾個好的給自己。

「不管選幾個,切都不會改變。」他貌似得輕描淡寫,但眼神非常鄭重。

他還是要納妃。納又不打算理人家,不是害人嗎?不悅,「樣做對人家很不公平,很沒良心。」

「能入宮,是八旗子的榮耀。」

什麼鬼榮耀!

「真的在做荷包?」他突然轉變話題,拿起放在桌上的綉綳認真看。

狡猾的傢伙。「是。」

「幫做的?」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抓著綉綳的手也有些太過用力。

月瑤傢伙不是早打小報告嗎?還用問。「是的。做得不好,不知會不會喜歡。」

「不挑。」他淡淡地笑,「個是什麼?」他指著「LOVE」中的那顆心問。

「那是顆心,從英文字母O中變形過來的。」不用教他個英文吧,他們有外教教過的。

「『L-O-V-E』的O?」他語氣中有著興奮,甚至微微顫抖。

真是的,非要拼著來。「對。」

突然,他眼中透出緊張,「裡面不會再有什麼吧。」

啊?什麼意思?「有什麼?」

「比如箭什麼的。」

「,有,沒綉完呢。」他怎麼知道裡面會有支箭?

他像是窒,「什麼意思?箭穿心?」

代溝!比馬里亞納海溝還要深的代溝!箭穿心,虧他想得出來!

「那是丘比特之箭!」差想撞牆,「丘比特是西方的愛神,相當於們的月老,傳被他用箭射中的就會墜入愛河,結成情侶。」

他露出笑容,「愛神之箭?」

「對啦。」沒力。

整晚,他都興奮莫名,害得直到亮才得已入睡,他卻還精神奕奕地去上朝

選秀

「秋姨,」弘晝興奮地大步走進來,「您么急讓們來有什麼好玩的事?」

「兒臣見過貴妃娘娘。」弘曆跟在弘晝身後,恭敬地行禮。

「弘曆,晝晝,們快來看看,看喜歡哪個。」指著桌上胤禛讓人送來的大堆畫卷。

「秋姨,那是什麼?」弘晝邊問邊興緻勃勃地打開其中卷畫。

「們未來福晉的畫像。」

弘晝聽,頓時沒興趣,隨眼瞄下,「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

弘曆比較持重,問:「娘娘,是今屆秀的畫像?」

「對啊。」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桌邊,「們皇阿瑪讓們從裡面挑個福晉。」

「兒臣的福晉本就應由皇阿瑪指定,況且些是秀,應當由皇阿瑪先過目。」弘曆拘謹地。

「如果皇阿瑪隨便給指個醜八怪也要?」

「秋姨,不就是個人嗎?哪個不樣?」弘晝撇撇嘴。

「什麼叫只是個人?那是們的妻子,要和們共渡生的人,自然要選個自己喜歡的。」

弘晝不以為然。

臭小子,腦子裡都裝些什麼?「也別高傲,不定喜歡人家,人家還不見得喜歡。」

「人太麻煩。才不想要呢。」

只小沙豬。臉沉。

「當然,如果像秋姨的那就另當別論。」弘晝見風使舵,嬉皮笑臉地拍馬屁。

「給老實。有機會不珍惜,小心給指個不喜歡的,讓後悔輩子。」笑著罵他。

「弘曆,也認真選。」催促直站著的弘曆,他的老婆可是未來的皇后,馬虎不得。

亦順手打開畫卷,張張地看,弘晝湊過來,指指,會個眼睛不好看,會那個嘴巴丑,挑三揀四。老實,對些畫的準確度不是很相信,王昭君不就是因為被畫丑才落選的嗎?誰知道裡面有沒有把山雞畫成鳳凰,把鳳凰畫成烏鴉?而且,只看畫像又怎知那個人品行的好壞?

看十多幅畫,也有些興緻缺缺,「樣看都看不出什麼。」

「秋姨。」弘晝突然賊賊地叫,臉的諂笑,「要不……」

「們實地考察。」弘晝滴溜溜轉的眼珠子讓靈光閃。

「對對。」弘晝忙不迭地頭。

們相視而笑。真是心有靈犀。

「樣不怎麼好吧。」弘曆猶豫,「若是皇阿瑪知道……」

「沒事,沒事。」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不過,們不能就樣去,讓人認出來就看不到真實的情況。」

「那簡單,們換裝不就行?」弘晝腦子轉得快,鬼主意也多。

「好,扮嬤嬤,們倆,」沖他們樂,「扮小太監。」

「太監?」弘曆皺眉。

「沒問題。」弘晝爽脆地答。

心動不如行動,馬上讓五兒準備衣服,弘晝三兩下就弄好,手腳之麻利,令不禁懷疑他是否已練過多回。

「弘晝,老實,是不是經常扮小太監?」斜視他。

「哪有的事?」他口否認。小子眼神狡猾得像只小狐狸,看八成是。

「哎,們知道秀住哪嗎?」問。

「秋姨,好笨,秀當然住儲秀宮。」弘晝譏笑。

「臭小子,敢笨!」敲下他的頭。

「哎喲。」他誇張地叫。

「弘曆,帶路。」不理他,直接對弘曆。

「秋姨您不認得路啊。」弘晝故作驚訝,「都住么久。」

「久什麼久,有住幾?再,皇宮也太大,誰懂七彎八拐的哪條路通哪啊。」

「秋姨啊,看您還是讓皇阿瑪有空帶您走幾圈算,省得哪您迷路找不到人讓皇阿瑪心急。」

「好主意,」朝他咧嘴笑,「小五啊,明就帶著嬤嬤認認路吧。」

「小五?」弘晝大張著口半合不上。

「對啊,現在起就是小五,弘曆呢,就是小四。有意見嗎?還是要叫們小桌子小凳子好?」

「不要。」那兩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不要就走吧。小四、小五?」得意地笑。

「秋姨,您還是不要叫們好,聽起來像個小毛頭。」弘晝垮著臉抗議。

抗議無效。「走啦。還有,要叫嬤嬤。」

「哪有您么年輕的嬤嬤?叫姑姑吧。」弘晝邊走邊。弘曆靜靜地跟在後面。

「不用拍馬屁,嬤嬤都四十,叫什麼姑姑?」不為所動。皇宮裡被稱為姑姑的都是些老宮,但再老,人家也不滿二十五歲。

「沒有啦,您看起來最多三十,叫您姐姐都行。」弘晝繼續貧。

「想佔便宜嗎?叫姐姐?」雖然知道他嘴上沒幾句實話,但聽到有人誇自己顯得年輕,心裡還是很受用。

「小五得沒錯,您也不顯老。」弘曆插口。

咦?驚奇地望向他,他從不像弘晝那樣會甜言蜜語,更不會拍馬屁。弘曆被看得臉發紅,不自在地轉過臉。

真是可愛的少年郎。「走吧,孩子們。」

「胤禛,們選秀的標準是什麼?容貌、出身,還是二者兼之?」晚上就寢前,問胤禛。

「二者兼有。為什麼問個?」胤禛邊更衣邊隨口問。

「好奇罷。」答。今和小四、小五去微服私訪,看到不少秀,覺得還可以,但真正算得上美的沒多少個,比得上良妃的更是沒有,大多是相貌平庸之輩。不過,個個架子倒是端得挺足。

「有什麼好好奇的。」他不感興趣。

「今屆的秀中有幾個美。」盯著他瞧。

「那又如何?」

「不好奇?」

他瞥眼,「想什麼?」

聳聳肩,「沒想什麼,只是告訴聲。」

他皺皺眉,欺身過來,黑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為什麼要告訴?」他溫熱的呼吸噴到臉上。

雍正就是雍正,他看似隨意地朝貼過來,但渾然成的霸氣與嚴威令人心生敬畏。連連後退,「只是怕看漏眼。」

他臉上掛著無害的微笑,步步緊逼,「看漏又怎樣?」

「不,不怎樣。」不知為什麼,開始結巴,雙腳撞到身後的床沿,跌坐在床上。

他把禁錮在懷間,深遂的黑眸精芒畢露,朝直逼過來,不由得將身子向後仰,轉過臉,想躲避他攝人的目光,卻怎麼也擺脫不他的箝制。他將壓倒在床上,不緊不慢地侵上的唇,細細地啃咬著,修長而略嫌粗糙的雙手在身上撩起串串火熱……

「去儲秀宮?」他滿足地摟著,慢慢平息紊亂的呼吸。

「唔。」閉著眼,貼在他寬厚溫暖的胸前,耳下是他強勁有力的咚咚的心跳聲,昏昏欲睡……

「不用在意那些人。」他輕輕地,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不用在意?但願吧。

「秋姨。」大早,弘晝就跑來找,「秋姨,咱們今還去不去儲秀宮?」

「幹嘛?看上誰?」

「切,才看不上們。」

「那還去幹嘛。」

「要找那個死丫頭報仇。」他氣忿地。

「誰?」故意裝不明白,心裡卻早笑翻。昨們在儲秀宮遇到個非常有趣的孩子,長得很可愛,而且活潑機靈,們躲在樹叢后偷看秀的時候被逮到。當時也在樹叢中,不過是在捉蟲子玩,弘晝個不留神,被手中的蟲子嚇大跳,臉都發白,那個叫雪兒的孩子見狀毫不留情地將他恥笑番。

「就是那個吃豹子膽敢是膽小鬼的死丫頭。」弘晝死也不肯叫雪兒的名字。

「。」樂不可支,「是雪兒啊。」

「就是。」弘晝臉色漲紅。

「想怎麼報仇?」問。可不能讓他傷雪兒,挺喜歡那個丫頭的。

弘晝得意地奸笑,從懷中拿出個小盒子,「不信不怕個。」

「是什麼?」忍不住好奇。

弘晝打開盒子,亮給看。

「啊!」尖叫:「臭小子,快把那東西丟掉!」

弘晝大笑,把盒子當寶貝似地收好,「秋姨,不過是條蟲子,至於么怕嗎?」

手足冰冷,「那是毛毛蟲!」自從小時候貪玩爬樹被毛毛蟲蟄到后,見東西就發抖,「哪有人像么小氣的?不過是笑話幾句罷,就和人家斤斤計較。」

「秋姨。」弘晝不滿地叫。

「警告,不許欺負雪兒。還有,快把東西處理掉,不然,就跟皇阿瑪告狀嚇!」搬出胤禛的名號來威脅他,他只得乖乖把蟲子丟掉。

丟掉蟲子,弘晝還是不死心,非拉著去找雪兒「報仇」。他們兩個倒也奇怪,見面就像火星撞地球,花火直冒。看著他們來往地斗個不停,簡直比看戲還熱鬧,弘晝總是被雪兒氣得跳腳,卻樂而不疲地去找雪兒。懷疑小子根本是別有用心。

「雪兒,累不累?」幫雪兒添杯茶。

弘晝又被雪兒氣走,雪兒臉的得意,「不累,謝謝秋嬤嬤。」

「是不是故意氣小五的?」看對和其他人都彬彬有禮,只有跟弘晝在起時才會牙尖嘴利,像只小辣椒。

雪兒俏臉飛紅,「誰讓他那麼囂張,看不起人?不過,和們在起比去學規矩好多。嬤嬤,為什麼儲秀宮的嬤嬤么聽話,不用去學規矩?」

「因為們很熟。」隨口掰個理由。

「。嬤嬤,」雪兒親熱地,「嬤嬤,可不可以叫姑姑?嬤嬤都是上年紀的,樣叫您很不習慣。」

笑,真是直率得可愛,「是小主,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雪兒臉色黯,「姑姑,不想當小主。」

「為什麼?」

「若是可以不用來選秀決不會來,不喜歡留在宮裡。」悶悶不樂。

第次見不開心,那雙靈動的眸子籠上層憂愁,看得人心疼,柔聲問:「為什麼不喜歡留在宮裡?」

輕輕地搖頭,「姑姑,因為是您才的,連額娘都沒敢和。不願意嫁給皇上,從沒見過他,更不願意輩子被關在宮裡,像只籠中鳥樣。」

「入宮不好嗎?有享不盡的榮華寶貴。」

「不想要,只想找個真心疼、愛的夫君。」低落地。

「有心上人?」

「沒有。」答。

「那有沒有想過要找個什麼樣的夫婿。」跟個十多歲的小孩談種話題真的很慚愧。

「沒想過。」

「覺得小五怎麼樣?」總覺得他們吵架的樣子很合得來。

「姑姑。」雪兒驚訝地望著,「小五是太監,怎麼可以喜歡他?」

「錯,的意思是像小五樣的子,會不會喜歡?」唉,當初沒考慮周全,幹嘛要讓他們扮太監?哪有孩子喜歡太監的?

雪兒臉兒又漲紅,嬌嗔道:「姑姑,您又開人家玩笑。」

「不是開玩笑。有沒有想過?以的條件,即使落選,皇上也有可能把指給其他的阿哥、王爺什麼的,到時,怎麼辦?」

雪兒小臉白,眼圈紅,晶瑩的雙眸中升起層薄薄的水霧,低聲:「不知道。」

輕輕拍拍的手背,真是可憐的孩子,十三、四歲本應是無憂無慮的年齡,卻要早早地決定自己的下半生,「別哭,姑姑幫想辦法。實話告訴,像小五那樣的子喜不喜歡?如果讓選,是願意選那樣的夫婿還是其他人?」

「沒想過。」茫然地答。

「那和小五在起時開不開心?」換個問法,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開竅沒有。

想下,「開心。」

「如果小五不是太監,願意和他共渡生,還是別人?」

再次認真地思索,良久,紅著臉,堅定地:「小五。」

「好。」開心地,原來情竇已開,「知道。雪兒,不用擔心,事情還沒成定局,會有希望的。」

匆匆辭別雪兒,正想去找弘晝,卻見他和弘曆起等在儲秀宮外。

「弘曆,也來。」隨口跟弘曆打個招呼,急切地問弘晝,「弘晝,老實,有沒有喜歡上雪兒,若是喜歡,就向皇阿瑪選做的福晉,若是不喜歡,就放回家另行婚嫁。」

「喜歡。」弘晝難得的認真,臉上沒有半嬉笑。

「確定?」問,「若是娶,就要輩子愛、寵、對好,不許三心二意辜負,能做到嗎?」

「有秋姨您幫撐腰,哪敢欺負?」弘晝又恢復弔兒郎當的樣子,但眼神卻無比的堅定。

選擇相信他,「好,事就么定。」

終於搞掂個,「弘曆,呢?喜歡上誰沒有?」

弘曆遲疑著。

「弘曆,知道的性格,在面前可以直,若是那位子也喜歡,定會想辦法成全們的。」

「富察。瑾萱。」弘曆輕聲地。

「也喜歡嗎?」

弘曆頭,右手撫向腰間個嶄新的香囊,臉上有著淡淡的欣喜。

沒想到他動作么快,連定情信物都有。

「好,都記下,等的消息吧。」完,風風火火地沖向養心殿。

快到養心殿時,遠遠見有個人從養心殿走出來,看背影像是李氏,來做什麼?沒空管其他的閑事,快步走過去。

「秦全,裡面有其他人嗎」問守在門口的秦全。

「回娘娘,沒有,只有皇上人。」秦全已經習慣的突然襲擊。

沒有就好,直接闖進去。

胤禛從龍椅上站起,迎上來,「什麼事么急?」

「幫的兩個兒子找到福晉。」高興地。

他看著,滿眼的好笑,柔和地:「是哪家的子?」

「弘曆的是富察。瑾萱,弘晝的是吳扎庫。雪兒。」

「他略思索,」富察氏還可以,但是吳扎庫氏只是個副都統的兒,不夠資格當弘晝的嫡福晉。」

「什麼資格不資格的,弘晝喜歡就行,而且,也很喜歡雪兒。」加重語氣。討厭他們,總是計較太多,兩情相悅不就行?若要論門當戶對,有誰能配得上他們帝皇之家?

「好,知道。」他寵溺地笑笑。

「么答應?」他越來越好話,滿心的歡喜,摟上他的手臂。

「對。」

「太好。」給他個感激的擁抱。

肩上的重任卸下,整個人都輕鬆,不過,想起那些可憐的年輕子,問:「胤禛,如果可以,能不能不要把那些孩關在宮裡?對們太殘酷。」

他搖搖頭,「是祖宗的規矩,總要有人留下。」

默然,為什麼要有種規矩?強迫正值花樣年華的孩子在樊籠里虛度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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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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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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