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赴邊關
山路崎嶇顛簸不平。(更新最快)。
溫寧遠捂住胸口強忍身體的不適。自從那一箭重傷過後他就再不能長途跋涉。連續騎馬奔波三天三夜后疲倦和暈眩翻滾而至。
身旁的隨從揮鞭趕了上來和他並駕齊驅朗聲問道:「你沒事吧?」
溫寧遠苦笑道:「你若是想笑便笑吧。」
那隨從露出一分外靈活的大眼溜溜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方才笑道:「叫你坐馬車你卻非要逞能可是嘗到苦頭了?」
「軍情緊急。」溫寧遠回道。
那隨從嗤笑道:「可依你這度到那裡還能趕得上什麼?怕局勢早已掌握在於海天的手裡保准沒有你的用武之地。」
溫寧遠立刻覺察對方的意圖微微一笑道:「你別盡想著開溜皇上的旨意不容更改你可不準獨自上路。」
那隨從哼道:「皇叔不過是派你來保護我而已卻沒說讓我事事都聽你的這會你走不動了延誤軍情我是在幫你他自然怪不到我頭上。」語聲清脆悅耳赫然是恪純的聲音!
溫寧遠長眉細擰斟酌道:「再有三日就到了公主何必急於一時。恪純不由失笑道:「這話三日前你便說過了還打算誆我不成?你想瞞過於家的耳目我明白卻也太過小心謹慎到時反而得不償失。」
溫寧遠這才展眉笑道:「我在等消息。」
恪純撅嘴道:「爺爺可不會派人來接你也不會私下傳遞消息給你你死心吧。」
溫寧遠神秘地一笑:「我在等於家的消息。」
恪純轉頭不解地望著他。
他解釋道:「我們的行程花了整整一月的時間於家早該採取行動。我就是在等他們送往邊關的文書。」
恪純更加疑惑道:「可是這三天你我誰都沒看見呀?莫非他們避過我們地耳目改走別的道路?」
溫寧遠頗為讚許地頷道:「正是如此。所以我相信皇上已經嚴密控制了於將軍的情報網暫且穩住了京城地局勢。我們亦可在邊關放手一搏。」
恪純喜上眉梢。「那我們還等什麼?」她策馬疾馳嬌俏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溫寧遠地視線里。
溫寧遠微微苦笑。總是這般莽撞的急性子這一搏恐怕要以犧牲景王軍中勢力為代價。想必這不會是她樂意見到的。
離營地尚有數公尺的距離兩列騎兵早已雁行而出陣營分明。於海天策馬親迎高高在上的姿態里有種自然流露地傲慢。
待溫寧遠上前。於海天揮刀行禮朗聲道:「恭迎監軍大人。」他特意將監軍二字咬得極重即便景王陣營里諸如王勇亦流露不屑及抵觸的眼神。溫寧遠依舊溫和謙恭。「有勞將軍。」身後女扮男裝的恪純捧了黃綾聖旨策馬而出高聲道:「聖旨到於海天接旨。」
香案早已備下眾將士簇擁溫寧遠跟於海天跪下聽旨。恪純高聲朗讀聖旨任命溫寧遠為監軍督察邊關軍務。全權負責軍營大小事宜。
眾將士對溫寧遠的到來早有準備卻對他始終懷有芥蒂。這位文弱的監軍上次意外受傷牽連景王及恪純公主一事早已引起景王派系的不滿此次前來。一無物資二無賞賜。分明是要架空景王手中為數不多的兵權。
於海天卻似是毫不在意。恭恭敬敬地領旨謝恩。溫寧遠上前一步道:「皇上尚有一道密令要求下官親自向王爺宣讀旨意於海天警惕地挑眉片刻笑道:「監軍請。」
始終低垂的恪純一言不地跟在溫寧遠身後。溫寧遠掀開帳簾景王依舊卧病在床比之離別時刻蒼老許多猶如風燭殘年。
恪純心中驀然酸楚眼淚不自覺地滑落。溫寧遠適時地握住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提醒低低喚道:「王爺微臣有皇上旨意帶到。」
景王掙扎著想起身卻被恪純急急跑去攔下。景王這才看到她驚訝地半晌不曾回神指著她不住地喘息卻開不了口。
溫寧遠忙清一清嗓子急道:「王爺微臣所奏一事務請王爺節哀順變。」
景王警覺地收回在恪純身上地視線淡淡的疲倦襲來應道:「監軍請講。」「恪純公主因思念祉容公主積鬱成疾一月前不治身亡。」溫寧遠平板地敘述語調波瀾不驚。
景王半仰著身子本已倦怠地合上眼睛。聽到他的話驀然張開眼精光暴長。胸口卻一陣滯悶不住地咳嗽。恪純忙端過薑湯細心地喂他服下。
「皇上可還有別地旨意帶到?」景王淡聲問道。
溫寧遠頷道:「皇上請王爺務必保重身體。」
景王長長地伸過手擺道:「本王明白了有勞監軍。」
溫寧遠躬身道:「王爺是我天朝的棟樑我這隨從雖人微言輕卻細心妥帖。暫且由她照顧王爺王爺意下如何?」
景王淡淡地扯一扯唇角道:「監軍地心意本王心領監軍長途跋涉比本王更需要休養本王也不留監軍多言監軍請休息。」
恪純不意爺爺會讓她離開微微一怔溫寧遠卻會意地點頭。
恪純曾經在軍營生活一段時間留在景王身邊過於招搖不若留在他身邊或可照顧她不被現真實身份亦可保全她地性命。
恪純雖不情不願礙於大局只好答應。營帳里一旁的副將肅手而立。於海天聽完情報后微不可察地笑笑。「裘希你確信景王聽到地是恪純公主去世的消息?」
裘希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屬下聽到王爺帳里傳來極其隱忍地悲痛聲。斷斷續續中間似乎昏迷多次。」
於海天志得意滿地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溫寧遠此番前來目的是要安撫景王。以免消息泄露導致軍心不振。」
裘希斟酌道:「要緊關頭皇上派遣溫大人前來督軍。又囑咐他便宜行事對將軍大為不利。」
於海天不屑一顧道:「不過是文弱書生仗著皇上的寵愛妄圖干出一番大事。卻不知軍事不是政務有權者可壓制一切軍人重義氣重膽量。忠誠地是自己的將領。皇上跟溫寧遠地如意算盤到底要落空。」
裘希亦笑道:「皇上心中對景王甚是防備。」
「我們等待的豈非正是這樣的局面。」於海天嘴角笑意加深眸中戾氣不減「朝廷連軍餉都難以放恐怕氣數已盡就讓溫寧遠承擔這一千古罵名叫他看看我們的厲害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溫寧遠出任監軍景王的病情便一日比一日加重。眾將礙於老王爺噩病纏身不敢反抗但私下議論皇帝此舉概是因為不信任老王爺地緣故。害怕外戚專權。景王自先王起多年征戰邊關從未設過監軍一職當今皇上即位后。一年內卻派遣自己的心腹兩度出任監軍。王爺是太后的親哥哥皇帝此舉顯是在防備老王爺。加上軍餉不曾補給。朝廷處於危機的謠言漸漸興起。
於海天自溫寧遠到來后便不聞不問。平素緊急軍情彙報他也推三阻四不肯給予任何建議與對策。眾將日漸煩躁。不得已景王拖著病弱的身軀兩度升帳表明態度支持年輕有為的溫寧遠平息眾怒。
但謠言總是以迅猛的度傳播蔓延至一不可收拾的地步。
景王沉沉地嘆氣道:「事已至此怕是他們不肯輕易罷手少不得軍威壓制將謠言暫且平息。待你領兵上陣他們自會明白你的好處。」
溫寧遠不贊同地搖頭緩緩道:「如此一來皇上地威信就難得以確立。即便我們控制局勢卻不能強行控制人心。」
景王沉默半晌才微一點頭道:「你的話不無道理你可有應對的方法。」
溫寧遠待要開口細細思量一番卻選擇沉默只淡然答道:「微臣還要觀察些時日再做打算可想好兩全其美地法子。」
恪純不滿地抗議道:「萬一於海天教唆那些個莽夫與我們作對他們可不像你做事前萬分思量若是一刀將我們砍了你將如何是好溫寧遠微微笑道:「老王爺捨不得公主有半點損傷早就加派人手在周圍保護著我們公主大可放
景王微微頷不置可否。
恪純哼道:「你別想瞞我那些人可都被你派去替你栽樹乘涼了還有誰留在我們身邊保護我們?你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么?」
溫寧遠奇道:「再過兩月邊疆必然酷暑難耐。有林蔭將士也不用那麼辛苦怎能說是為我而種呢?豈非本末倒置?」
恪純露出你絕瞞不過我的自信神情大眼閃動靈慧地光芒。「城門依山而建道路本就不寬你在周圍種上樹木這樣鴣望族最擅長地騎兵就不能展開隊形實在抵擋不住的話還可將樹木砍伐抵擋他們地去路我說的是否有理?」景王緩緩撫須但笑不語。
溫寧遠點頭贊同道:「確實是好方法。」恪純聽到他的話益笑容躊躇滿志卻聽溫寧遠不緊不慢地續道「若是鴣望族用火公主預備怎麼辦?」
恪純傻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邊關水源緊張若是想弄條護城河又萬萬趕不及她的確經驗尚淺思慮不周被溫寧遠輕鬆地抓住脈門。但她直覺溫寧遠做事定有他的道理不會貪圖享受卻拉不下面子虛心求教彆扭地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景王意有所指道:「這孩子自幼被嬌縱慣了給寧遠添了不少麻煩吧?」
溫寧遠微露尷尬的笑意。「公主生性率直正是她與眾不同之處。」
景王卻悠長地嘆氣:「純兒她生在皇家經歷諸多變故。如今算得上一無所有連唯一的身份都化為灰燼怎能教本王不擔憂她將來的命運?」
溫寧遠鄭重其事道:「王爺的擔憂寧遠萬分理解也請王爺相信寧遠維護純兒的心意。這一生必將使她保有此刻的率直與快樂不教王爺憂
景王這才展眉重重點頭道:「本王終於聽到你的承諾可以安心地襄助皇上對付這內憂外患的局面。本王將純兒託付於你將倪家最後的希望交託於你。」
「寧遠不會辜負王爺的託付。」他面容溫煦聲音卻似有千鈞之力由不得人不信。
景王亦微微含淚而笑。
某雲不擅長宮斗更不擅長戰場戲。嚴重鄙視自己但戲份有必須存在的理由。大家多多包涵在大家的包容鼓勵下我將努力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