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莫非和海蒂
在被營救以後一年,莫非和海蒂還沒有結婚。
海蒂始終在猶豫不決。她知道愛和恐懼都不利於作出重大決定。眼下住在一起已經夠危險了。
周末,莫非帶她去竹林旁的拉古那·塞卡賽道。汽車喇叭在尖叫,而她的心也在怦怦地跳著,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她喜歡恐怖過後的感覺,她會閉上眼睛,傾聽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逐漸變弱。
愛以光的速度在飛奔,直抵內心。
當舊的恐懼產生並威脅到她,她會回憶在蘭那王國的經歷。他們在叢林中活了下來,她還參加了一個護理訓練課程。
莫非也變得謹慎小心,他是個標準的樂觀主義者。但在叢林之中魯珀特瀕臨死亡時,我們可以看到,他變得痛苦不已,鏡頭不會說謊。當兒子在顫抖時,彷彿粉碎的是莫非的牙齒和頭骨,他的自責變得更深更廣,將他包圍,撕碎他的心臟。他在夢裡看到這些發生,就像曾經看到過的錄像帶。他一次次要救兒子,然而每次都失敗了。
當他告訴海蒂這個不斷重複的噩夢時,她說:「我知道。」
那就是他需要聽到的。她知道他的恐懼很多,他總是尋找解決的辦法,這需要他變得更仔細。
雖然在「無名之地」時,魯珀特不喜歡自己被當做神,但現在他又重新開始了夢想,要成為「小白哥」和神靈之王。他讓自己扮演這兩個角色,有時候也成為一棵樹,或一隻鳥,或一塊石頭。他幻想自己在一個廟宇里。
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蘭那王國,去營救他的子民——神之軍隊。他要把他們變得看不見。
他在練習新的紙牌魔術,還在網上尋找關於「小白哥」的文章,他驚奇地發現,有好幾個網站都認為,他就是南夷部落神話般的人物。那些人相信他是神秘的,據說「小白哥」會把一本失傳的重要著作帶回來,結束他們的苦難。
他搜索了更多資料,發現一篇奇異的文章,由一個部落首領的妻子寫成。在這篇生動的散文里,她敘述了在「住著南夷部落的原始叢林」里,遇見一位英國人的往事。他稱他自己是一個貴族,但他有著「成為貴族后錯誤的傲慢,不是通過優點,而是依靠骯髒的錢財」。山區部落與世隔絕,她相信這個英國人就是「傳說中的小白哥」。他被稱為Seraphineas,一個奇怪的基督名字,他和二十多個「永久的處女」生了許多孩子。
魯珀特花了很多夜晚,像狗循著氣味一樣搜尋,直到發現一條讓他興奮不已的線索——他最喜歡的書《牌桌上的專家》,曾經叫做《牌桌上的技巧,詭計和託詞》,作者就是S.W.Erdnase,反過來就是E.S.Andrews。
我不是在暗示,說魯珀特就是南夷部落的神。我只是用魯珀特的話來提醒你:在神奇的土地上,奇迹會發生。
魯珀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