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悍匪授首

「張黑子，你帶幾十個弟兄留下來斷後，官軍要是追上來，咱們全得完蛋！」

「放屁，大當家都跑了，憑什麼讓我們斷後？要完蛋大不了一起完蛋！」張黑子當即反駁出聲。

「繳械投降者可免一死，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安排好這邊善後的事務，張順端坐在戰馬上大聲吼道。

「我投降，我投降！」除了田玉雄的心腹四五十餘騎之外，其他人怎麼可能跑得過官軍的座馬，後面那幾挺重機槍也被推上來，這幫鬍子提不起絲毫抵抗的意志。

「把槍扔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

張順指揮士兵追擊，看管俘虜。秦宇乘著快馬，提了槍，便一路向主力部隊趕去。

「駕，駕！」屁股下的馬嘴裡吐著白沫，平常田玉雄等人趕路絕不至於如此不惜馬力，再好的馬，一路不停地狂奔，壽命也不會太久，只是這次遇到了十幾年最大的一次危機，急著逃命，此時田玉雄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大，大當家，咱們這次往哪裡去？」賈正驚慌失措地問道。

「到哪裡去？當然是回山寨，那裡還有咱們近兩百弟兄，還有這十幾年攢下來的財貨，要是都弄丟了，老子還有幾個十幾年從頭開始？」田玉雄面色猙獰，此時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失去了山寨，他將重新變得一無所有，這幾年養尊處優，田玉雄已經沒有那份東山再起的毅力和雄心。

「可是」

「沒什麼可是，駕！」田玉雄不惜馬力的揮動馬鞭，拼了命地往回程趕。

馬蹄踩踏在路面的聲音脆響，隔得遠遠的便能聽到，得得得的回聲在山中響起，視力再不好的人也能聽到動靜。

「田先生，這馬隊的動靜，是田玉雄那幫人無疑了，除了鬍子，就是咱們官軍也沒有這麼多的馬。」楊興神色一肅，田和霖此時在軍中沒有官職，作為秦宇的幕僚，楊興對其也是十分恭敬。

「看來秦大人那邊已經告捷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田和霖臉上有些震驚的神色，其實對那幾挺機關槍的真實戰力，田和霖也有幾分懷疑，畢竟沒有親眼看過機槍在戰場上的表現，秦宇帶的人和田玉雄相差太過懸殊，沒想到不僅打贏了，而且時間還這般短。

「田先生何出此言？」楊興不解地道。「為何未曾見面便能判斷出勝負？」

「若是擊敗了官軍，這次田玉雄必然滿載而歸，興高采烈，隊伍的速度哪能快得起來。這撥蹄聲又快又急，說明主人歸心似箭，十有仈jiu是吃了敗仗要返回山寨重整旗鼓，或者是攜帶細軟出逃。」田和霖自然不會和楊興說他有著豐富的鬍子經驗，想當年在遼中鬍子界，那也是小有名氣的。

「田先生說得甚為有理，既然這樣，那我便要痛打落水狗了。」楊興臉上一笑，並未將這些鬍子放在心上，秦宇耗時數月訓練出來的兩個營，自己只帶了五十人，剩下的兵力都在他這裡，兵精械利，就算田玉雄傾巢而出，尚且不懼，一支殘軍，那便更沒有害怕的必要了。

「所有人，注意隱藏！聽我的號令再開槍，不要放走了一個鬍子！」

楊興下令，數百官兵隱於山道兩側的密林之中。登時林中的飛鳥驚起，飛到空中盤旋。蹄聲越來越近，若是在平時，樹林上空的異象足以引起田玉雄的懷疑，不過此時急著趕回山寨，哪裡還有功夫顧得上這些。將近五十騎人馬相繼出現在楊興埋伏的山道上。

此時田玉雄心裡還有著僥倖，秦宇的官軍基本上都是步卒，他們暴發戰鬥的時間並不長，一經失敗，田玉雄立即帶人迴轉，興許能趕在官軍的前面趕回山寨。山寨中的幾房美嬌娘，田玉雄的生母，還有那加起來二十幾萬兩的金銀，都是田玉雄無法割捨的東西。

只是希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山道兩側響起的密集槍聲，使得田玉雄，賈正所有人頭皮一麻。

「完了！」這是所有人中槍倒地前唯一的念頭。

「駕！」

「駕！」密集的槍聲讓田玉雄所有人感覺到抵抗只是徒勞，只能拼了命的揮動手中的長鞭，希冀能衝出官兵的包圍。

呯呯呯，槍聲跟炸豆子似的，一陣緊過一陣。

「希律律....」越來越多的戰馬倒地慘嘶，田玉雄肩膀，大腿上各中了一槍，強烈的疼痛沒讓他跌下馬去，不過身邊，身後越來越少的人，讓田玉雄心裡一陣絕望。

埋伏在道路兩側的官兵見鬍子的數量越來越少，已經端著槍從埋伏的地方衝出來，堵住山道兩側，將包括傷員在內的十餘人全部都圍了起來。

終日打雁，卻叫雁吸了眼，田玉雄長嘆了一聲，在鐵剎山呆了十幾年，沒想到只是因為小看了一個年輕人，便落得這般山窮水盡的地步，十餘年打殺出來的成果，毀於一旦。

呯，零星減少的槍聲中，田玉雄後背又中了一槍，頓時如遭雷擊，眼前一眼，栽落馬下，再也沒有知覺。

「未走脫一人一騎，這次伏擊楊大人當居首功。」田和霖笑著向楊興拱手道。

「這都虧了大人算無遺策，還有田先生的協助，我哪裡敢居功，以十倍之力擊敵，這仗要是打難看了，我還哪裡有臉面去見秦大人。」楊興謙虛地道。

「大人，田玉雄被打死了！」

通輯田玉雄的告示在本溪府貼得到處都是，不過此時田玉雄狼狽不堪，渾身血污，檢查是否有活口的士兵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認出田玉雄來。

「死了？也好，這下山寨群龍無首，必將不攻自破，也省得後面麻煩。」田和霖撫著鬍子，「楊大人，悍匪田玉雄已經授首，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驅兵疾進，一股作氣攻下田玉雄的老巢，切莫走了殘寇，擾亂日後本溪安定的局面。」

「正該如此。」楊興點頭，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局面，便緊急趕往田玉雄的山寨，在半道中，隊伍後面的馬蹄聲再度響起，只是這次要稀疏了很多，有士兵回過頭去，看到為首那人一身熟悉的武官服飾，不由大喜，「是秦大人，秦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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