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接風宴
「怎麼樣,這頓接風宴做得不錯吧?」趙飛燕一面解開圍裙一面笑著問道,她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莊重看了一眼餐桌,一共六道炒菜一個湯菜,竟然還有一瓶紅酒,莊重楞了一下:「不是說標準是三菜一湯嗎?這……」趙飛燕好容易醞釀的好興緻就讓莊重這樣給敗掉了:「放心吧,這接風宴算我的,不會影響到你以後的伙食標準。」
莊重坐了下來,趙飛燕把紅酒和開瓶器遞給莊重,莊重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九三年謝爾頓莊園的『血紅』,這太貴重了吧?」趙飛燕沒想到莊重竟然是個識貨的主,不過想想他花錢那眼都不眨的樣子,一定也是家裡有錢的主,玩點小資倒也不足為奇。
趙飛燕淡淡地說道:「這酒是原本準備和我未婚夫新婚的時候喝的。」楊帆是做紅酒推銷的,這瓶酒還是他留下的,至於怎麼得到的趙飛燕不知道,這瓶酒對她有著很大的意義,如果不是為了讓莊重這個財神爺感受到她這個房東的熱情她是捨不得拿出來的。
莊重拿著紅酒,卻沒有打開,半天他才放了下來:「既然它有這樣重要的紀念意義你還是好好珍藏著吧,我去買幾罐啤酒來。」趙飛燕再一次被莊重打敗了,她說道:「啤酒冰箱里有,不過這可是你自己挑的,別怪趙姐小氣!」莊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去冰箱里取出幾聽啤酒。
莊重打開一瓶,正準備喝上一口,突然想到了這個美麗的女主人,他把打開的啤酒遞了過去,趙飛燕沒有接,站起身來:「我去拿杯子。」莊重說道:「不用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不用了,你隨便吧!」
趙飛燕坐了下來,接過莊重手中的啤酒咕了一大口。
這樣的天氣喝著冰鎮的啤酒確實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趙飛燕等莊重也開了一瓶,微笑著說道:「來,歡迎你入住,我們幹了這杯!」莊重說了聲謝謝,然後和她碰了一下,一口氣就喝完了一聽啤酒。
趙飛燕楞住了:「真干啊?我說小子,你不會是誠心想灌醉我吧?我可警告你,不許動壞心思,趙姐我很厲害的,我會跆拳道的!」莊重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干,你隨意!」趙飛燕這才喝了一大口。
趙飛燕突然發現和莊重在一起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莊重的話很少,她只要不先說話,莊重是不會主動開口的,莊重就這樣喝著啤酒,吃著菜,趙飛燕原本以為他至少會客氣兩句,說自己做的菜如何如何好吃,可莊重卻一個字都不提。
不一會,莊重的面前就堆了四個啤酒罐子了,他站起身來把冰箱里剩下的半打也取了出來,趙飛燕沒想到莊重這麼能喝,她那一聽才喝了一半不到,莊重就四聽下肚了。趙飛燕有些擔心,俗話說酒後亂性,這個大男孩不會真對自己有什麼企圖,此刻正在借酒壯膽吧?
「我說,這啤酒可不算在伙食費里的!」趙飛燕說道,莊重淡淡地說道:「一會我出去買!」趙飛燕一口氣把自己剩下的半聽喝完,伸手又撈過一聽,莊重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勸阻,不一會莊重就把另外四聽也喝光了,接著又用一種令趙飛燕咋舌的速度刨了幾碗飯,就在他放下碗的時候趙飛燕第二聽啤酒又才喝了一半。
莊重放下碗,站了起來:「趙姐,我回房間抽支煙,你吃完叫我一聲,我來收拾。」說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趙飛燕氣結,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自己好心給他接風,而他倒好,自己一個勁的吃啊喝的,好話也沒有一句,不過莊重最後那句話倒是讓她的心裡微微有些溫暖。
趙飛燕把酒喝完就再也吃不下飯了,頭微微有些暈,她是喜歡喝啤酒,不過酒量卻很是有限,只能喝一聽。
趙飛燕可不會真聽莊重的去叫莊重收拾,她骨子裡是很傳統的,她認為男人是不應該進廚房的,君子遠庖廚。
她一個人默默地收拾著,可頭卻隱隱作疼,一不小心一隻盤子掉到了地上,「咣啷」一聲,莊重的房門迅速打開了,只見他單手往沙發靠背一撐,一個魚躍就站到了趙飛燕的面前,趙飛燕被莊重這反應給嚇呆了,而莊重在搞清楚狀況后輕聲說道:「趙姐,你去沙發上坐會,這兒我收拾就行了!」
趙飛燕這才回過神來,慢慢地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她扭著身子,望著正在收拾的莊重。
莊重的手腳很是麻利,很快就把餐桌收拾好了,趙飛燕聽到廚房裡傳來水聲,她知道莊重一定是在刷碗,她說道:「擦乾了水擱消毒櫃里。」
不一會莊重走出了廚房:「趙姐,我出去一下!」趙飛燕胡亂地應了一聲,聽到莊重關門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趙飛燕的腦子很亂,這個莊重讓她看不透,雖然說沉默寡言,但人並不木訥,還有剛才自己打碎盤子時莊重表演的那一手,趙飛燕猜想他一定學過武術什麼的。
趙飛燕想到這兒又有些擔心了,自己讓這樣一個不知根底的男人住進來,會不會是「引狼入室」?可合同簽了,租金也收了,再想反悔是不可能的了。趙飛燕幽幽地嘆了口氣,她暗下決心,自己一定得小心一些,她跑進了卧室里,在皮包里翻了半天,終於翻出了她的一件法寶:防狼噴霧劑。
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那身半透明的紫色紗質睡裙,裡面黑色的內衣褲依稀可見,她想了想換成了一件白色的棉質短袖T恤,又找了條牛仔短褲穿上,將防狼噴霧劑揣進了口袋裡,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大約半小時後門鈴響了,趙飛燕知道一定是莊重回來了,她過去把門打開,莊重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就這一會的功夫趙飛燕竟然換了一身衣服:「趙姐,你要出去?」趙飛燕臉上一紅,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不可能直說她穿成這樣是為因為害怕莊重露出狼的本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