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騙子
莊重的手裡抱著一箱啤酒,趙飛燕忙讓到了一旁:「你真去買了?」莊重「嗯」了一聲,然後換了鞋,把啤酒抱到了冰箱旁,然後拆開箱子,細心地把啤酒給放進了冰箱,又把紙箱給扔進了樓梯口的垃圾道才拍著手回到了屋裡。
趙飛燕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了,她手裡拿著兩把鑰匙:「大的這把是防盜門的,小的這把是你房間的。」
莊重接了過來,放進口袋:「你不是要出去嗎?」趙飛燕反問道:「我說過要出去嗎?」莊重不再說什麼,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趙飛燕泡了兩杯茶,輕輕放了一杯在莊重的面前,自己端著一杯在短沙發上也坐了下來:「你家是哪的?」
莊重回答道:「龍城!」趙飛燕說道:「家就在龍城還跑出來租房?和家裡人吵架了?」莊重淡淡地說道:「我從小和奶奶一起生活,她已經去世了。」趙飛燕又問道:「那你父母呢?」莊重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趙飛燕忙說道:「對不起!」莊重搖了搖頭:「沒事。」
趙飛燕很不習慣這種一問一答,她感覺自己就象是在查戶口。趙飛燕閉上了嘴,拿起電視機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電視畫面里正在播放著一條關於部隊訓練的情景,趙飛燕看到一個戰士單手撐著高高的圍牆一躍而過的時候她想起了莊重剛才的動作,太象了。
「你不會當過兵嗎?」趙飛燕望著莊重。莊重扭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趙飛燕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莊重竟然承認了,她說道:「我記得你今年也就二十一吧?」在簽租房合同的時候她看過莊重的身份證。
莊重說道:「還差兩個月。」趙飛燕怎麼也想不明白,莊重這個年齡怎麼可能當過兵?而現在又變成了大學生。她很想問個究竟,可一看到莊重那樣子,她又沒了興緻。她指著電視上的那戰士說道:「你看他肩膀上那兩條杠,這是什麼軍銜啊?」
莊重說道:「上等兵。」趙飛燕放下茶杯:「那你呢,你原來在部隊是什麼軍銜?」莊重淡淡地說道:「中校!」趙飛燕對軍銜沒什麼概念:「和他的比誰大啊?」莊重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接著拿了套睡衣進了衛生間。
幾分鐘后,莊重出來了,換上了睡衣:「我先休息了,晚安!」
趙飛燕等莊重關上了房間門才小聲嘀咕:「這才幾分鐘啊,就洗好澡了?誠心給我省水啊。」趙飛燕又看了一下表,九點半鐘,莊重竟然睡這麼早,現在的年輕人可都是夜貓子,她覺得莊重一定不正常,可她又說不出哪裡不正常。
她無聊地換著台,沒有合意的片子,關了電視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
才上QQ,閨蜜米雪兒便發來了信息:「你那房間租出去了嗎?我這有一姐們剛和老公離婚,正到處找房呢!」趙飛燕回了一條:「怎麼不早說,我下午才租出去的,錢都收到明年了。」
「那就算了吧,租房的人認識嗎?」米雪兒關心地問道。
「不認識,不過付錢倒是很爽快的,對了,你知道我租他多少錢一個月嗎?」
「他?你不會招了一色狼吧?」米雪兒從趙飛燕的字裡行間發現了異常,忙問道。
趙飛燕只得回信息給她:「確實是一男的,不過是個小男孩,才二十一歲,人看上去倒是很老實。」信息才發過去,米雪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哎,我說飛燕,你膽也忒肥了吧?這孤男寡女的,就不怕出事啊?」
趙飛燕忙把房間門給關上輕聲說道:「我這不是急著用錢嗎?一千五一個月呢?你想想,這可比我原來想的多了一倍,都快夠我每月還銀行的了!」
米雪兒嘆了口氣:「知道你難,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安全吧?」趙飛燕說道:「應該沒事吧,他也就是大男孩,再說了,他很老實的,話也不多。」米雪兒說道:「別被外表給迷惑了,我告訴你,不叫的狗才咬人呢!探過他的底了嗎?」
趙飛燕說道:「我問過,他是龍城大學的新生,馬上就開學了。對了,他還當過兵呢,我想當兵的人應該不會壞到哪去吧?你家那口子不就是軍人嗎?」米雪兒笑了:「你可別印象派,軍人不靠譜的多了,你想想,圈養的一群公狼,好容易逮著一個機會他能放過嗎?不對,你不是說他才二十一嗎?怎麼又是當兵又是上大學的?」
趙飛燕無奈地說道:「我不知道,不好細問,不過他倒是說了一句,說他在部隊的時候是個中校!」
電話里傳來「噗嗤」一聲:「你害我才喝了的一口水都噴出來了,他說他是中校?二十一的中校?飛燕,我肯定地告訴你,這傢伙百分百是一騙子,我家那口子比我大整整八歲,三十多了,還是個上尉。中校可比他要高上兩級,至少得是個副團長呢。」
趙飛燕被米雪兒這通電話把她的心給擾亂了:「那怎麼辦?合同已經簽了,錢也收了,人也搬進來了,要是毀約我可得雙倍賠償違約金呢。」
米雪兒嘆了口氣:「你呀,你想想,一個正常人能接受你這高於市場價近兩倍的租金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吧,晚上把自己的房門給關好了,另外,最好別在晚上上衛生間。」趙飛燕嚇得要哭了:「雪兒,我,我每天半夜都得上廁所的,你別嚇我成嗎?」
米雪兒說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這樣吧,等過兩天我家那個回來了讓他找那小子談談,能勸他搬走當然最好,不然震懾一下也是好的。」趙飛燕說道:「如果能震懾是最好的,我這個時候真不想失去這筆錢!」米雪兒罵道:「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掛了電話,趙飛燕緊張地望向房門,她甚至懷疑此刻莊重會不會就躲在門外偷聽她講電話,她悄悄地站了起來,把房門打開,門口並沒有人,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