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修理皇族(二)
皇上很鬆弛地靠在椅背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江洋啊,我怎麼覺得這皇帝當得很累呢,天天腰酸背痛的,看奏摺都看不過來,唉--,整天滿腦子都是煩心的事,也沒個消停的時候,你今天不會帶來什麼煩心事吧,」
江洋心說,我這個才真的讓你煩呢,他微微一笑:「微臣的作用不就是為皇上分憂嗎,只是有件事微臣也拿不定主意,需要皇上拍板敲定,剩下的由微臣去解決就好,不敢驚擾皇上,」
皇上眉頭一皺:「還真有麻煩事,你都拿不定主意的事還能小得了,」
「這個--這個--還真是有點麻煩,」
「行了--,朕還不了解你,有事趕緊說吧,別裝著吞吞吐吐的,你膽子沒那麼小,」皇上沒好氣地說,
「嘿嘿--,皇上聖明,」江洋一個馬屁隨手丟了過去,隨後開始講訴起韓忠的案子來了,皇上的臉色越聽越青:「還有這樣的事,朕看他們是不把大宋律法和我這個新皇放在眼裡了,哼--」
江洋心說,這事都是一年之前發生的事了,跟你這個新皇有一毛錢關係嗎,但皇上能把問題拔到這樣的高度對處理問題當然有好處,江洋也不去理會這茬,他看皇上的確動了真怒,又澆了點油:「這五爺可聽說非常的護短,臣只怕到時候會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他都七老八十了,往我那裡一杵,我碰不得、說不得,到時候可有點消化不良,」
「這樣,你先去認真核實下這個案子,如若屬實的話,朕再欽點你處理這個案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也給那些依仗祖上陰德不思進取,還要作威作福的不肖子孫一個足夠的教訓,免得他們給皇族抹黑,」皇上想了想后交代道,
江洋一聽這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連連點頭,隨口又聊了些瑣事後就打算告退,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太監的唱諾:
「貴妃娘娘駕到--」
話音未落,苗曉秋已經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帶進來撲鼻的芳香味,
江洋連忙起身施禮:「微臣見過貴妃娘娘,給娘娘請安了,」
「哦,我說怎麼今兒個皇上談笑風生呢,原來是江大人來了,大人不必多禮,咱們都是自家人,」苗曉秋一襲乳黃色的裙子,頭上盤著高高聳起的髮髻,渾身珠光寶氣,與當初的裝扮和氣質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整個人看上去高貴而典雅,讓人不敢直視,見到江洋也在這裡,她先是一愣,隨即笑容像花一樣盛開過來,
「不敢--不敢--,」江洋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苗曉秋卻是側著身子擋住了皇上的視線,一雙眸子直勾勾地望著江洋,眼睛里都快要滴出水來:「本宮卻是不敢有一天忘記江大人的再造之恩呢,總要找個機會報答恩公才行--,」
江洋感受到了她火辣辣的眼光,雖然江洋並非是什麼坐懷不亂的謙謙君子,但膽子也沒大到給皇上戴綠帽子的程度,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微臣實在是愧不敢當,娘娘過獎了,」
苗曉秋翻了江洋一眼,一扭身,款款扭到皇上身邊:「皇上,臣妾特地給您煲了點銀耳湯,還望皇上趁熱吃了吧,」,說著一揮手,一個宮女麻利地將食盒擺到桌子上開始裝碗,
「好--好--,」皇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正好江洋也在,一起喝點吧,」
「這--,合適嗎,」江洋有點尷尬,只想早點離開此地,
「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快給江大人裝一碗,趁熱喝,」皇上佯裝生氣地說,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苗曉秋的心思全放在了江洋身上,雖然皇上對她恩寵有加,讓她內心十分的感激,但江洋卻是她一直的夢中情人,都說女人對第一個走入她內心的男人有著病態的執著,苗曉秋少女懷春的時候就對江洋情根深種,一直沒能解脫,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哪能簡單的放過江洋,
她親手給皇上端了一碗后,又端起一碗走到江洋身邊:「江大人,這可是本宮的一片心意,還請大人盡情享用,」,因為背對著皇上,苗曉秋眼中毫不避諱地秋波流轉,言語中也是意味深長,
「這如何使得,」江洋急著接過湯碗,不想娘娘卻沒有放手,江洋不敢用力,輕輕拽了拽,苗曉秋撲哧一笑鬆了手,還極快地用右手在江洋的手背上撓了撓,
湯碗晃了晃,好懸沒有灑出來,江洋趕緊掩飾地大口喝起了湯,吃得太猛了,一小塊銀耳嗆住了喉嚨,江洋噎的兩眼發白,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他漲紅了臉大聲咳嗽起來,模樣非常的狼狽,
「咯咯--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貴妃娘娘的櫻桃小口中傳了出來,她笑得花枝亂顫直不起腰來,手指著江洋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瞧你那猴急樣,」
江洋近距離看到貴妃娘娘的波濤洶湧,臉漲得更紅了,
皇上也樂不可支地說:「你是想讓朕成為第一個拿銀耳湯賜死大臣的皇帝嗎,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吃這麼急幹嗎,」
「臣失態了,咳咳--,」江洋不好意思地假意又捂住胸口咳嗽了幾聲,心裡只想著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好了,不耽誤你們辦正事了,臣妾這就告退--,」苗曉秋得意地望了眼被自己逗得極其狼狽的江洋,跟皇上丟了個媚眼后,扭動著臀部離開了書房,這讓江洋鬆了一口氣,
閑聊了一陣,江洋起身告辭,出了門后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上全是汗,媽的,這次被人調戲了,江洋惺惺地想著,悶頭往外走,
「這不是江大人嗎,下官見過大人,」一個白凈臉蛋的人閃出拐角看到江洋后趕緊過來打了招呼,
「哦,是杜大人,這是要去面見皇上,」看到是皇上的紅人杜長林來了,江洋也客氣地跟他招呼起來,
杜長林滿面春風,顯得很是幹練,他瘦削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得色:「是啊,皇上三天兩頭叫下官過來,我就這勞碌命啊,」
「哈哈--,別人還求之不得呢,杜大人何必如此自謙,」江洋說著就打算離開:「杜大人快去吧,皇上還等著你呢,」
「不急--,沒什麼要緊事,」杜長林似乎是想跟江洋套近乎,又靠近了一步,身上的香味讓江洋的鼻翼動了動,一個大男人身上有香味,不管是自己抹的還是從女人那帶來的,總是顯得有點不著調,江洋不自覺的眉頭也皺了皺,
杜長林卻是很興奮,他神秘地小聲說:「大人,聽說了沒,蔡京府上可是抄出了白銀七百多萬兩,銅錢四百多玩貫,其他珍寶無數,收穫可真不小啊,」
「哦,那有上千萬貫現錢啦,還有其他同黨抄家之後的呢,這下戶部日子好過了,」江洋驚訝地說,他的確不知道此事,戰後他就沒有插手這些有可能引起詬病的事情,一心修身養性呢,大宋一年的稅收總收入也不過六千多萬貫,這消息讓江洋也大吃一驚,這次所獲的確夠皇上和戶部高興的了,難怪皇上的心情那麼好,蔡京不虧是歷史上有名的奸臣,斂財的手段的確高明,
看到江洋驚訝的表情,杜長林滿意地笑了:「這事還沒有公開,還請江大人幫著保密,下官先謝過了,」
「一定--一定,」
「那好,大人忙去吧,下官這就去皇上那了,」見目的達到了,杜長林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拱了拱手後轉身告辭了,
「查抄應該是御史台或刑部的事啊,怎麼禮部侍郎也管上了,」江洋心裡納悶起來,新皇登基后一切都順風順水,刺頭都借著這次叛亂被拔乾淨了,皇上之前吃了十年的苦,就像被壓縮的彈簧一樣,一旦解脫后,他內心的各種yuwang會比別人膨脹得更厲害,做事也自有自己的一套規矩,他可不像宋神宗那樣好相與,聽說因為有人在背後妄議皇上的不是,被他當即下令派人暗中處斬了,顯示了他對大不敬的人零容忍的態度,這也讓其他的大臣更不敢妄議朝政了,就連監察御史等言官也都小心行事,生怕惹怒了新皇,死個不明不白,
「大人,」一聲親切的喊聲打斷了江洋的思緒,抬頭一看,是常立松這小子,江洋張嘴一笑:「常大人今天親自當值嗎,」
「大人,你可不能這樣,我常立松不管到哪裡,還是你的一個親兵,沒有大人就沒有我老常的今天,我可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常立鬆氣急地分辨道,臉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哈哈--,逗你呢,」江洋笑道:「對了,你趕緊給我搬出去住,皇上不是賜給你一座府邸了嗎,堂堂皇城司的指揮使,也該有個像樣的家吧,麻溜給我滾蛋--,」
「大人是要趕我走嗎,我都習慣了,還真是捨不得大家呢,」
「那也不行,抓緊時間搬出去,聽到沒有,」江洋口氣嚴厲地說,
「哦,那我過兩天就搬,可不管搬不搬,俺老常的心永遠留在大人身邊,」
「別肉麻了,你又不是美女,哈哈--,」江洋樂了,這份難得的親情成了江洋來到大宋最寶貴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