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登基大典
從御書房出來.慕容蘭絮便一路往回走去.在途中遇到了華嚴.華嚴也一直被留在宮裡.他被安排另一個地方住著.平日他也只是待在屋裡.他不想因為自己而給慕容蘭絮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今日他也待不住了.本去了慕容蘭絮的住處去看看她.卻從靈心口中得知慕容蘭絮被歐陽明哲叫了去.這才往這邊趕來.此刻在看到慕容蘭絮一副臉色不佳.眼神空洞地從他身邊經過時.頓時加快了幾步攔著她的去路.問道:「絮兒.你怎麼了.」
慕容蘭絮其實是沒沒注意到華嚴.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往前走.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才抬起頭.一瞬間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沒事.」
「你的臉色很難看.歐陽明哲叫你去做什麼.」華嚴直接問道.
「回去再說吧.」慕容蘭絮淡淡地答了句.便先往回走去.華嚴緊隨其後.兩人在到了屋裡時.慕容蘭絮才繼續說道:「歐陽明哲讓我明日參加登基大典.」
在聽到這句話時.華嚴清冽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異樣.追問道:「那你為何臉色那麼難看.讓我給你把把脈.」
華嚴說著欲要拿起慕容蘭絮的手.慕容蘭絮連忙去端起桌上的茶壺.自然的倒了兩杯水.淺淺一笑道:「不用了.許是這兩日形勢比較危及.我也沒睡好.自然會有些難看.一會我好好休息一下便無事了.」
華嚴聽完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想.這兩日確實比較特殊.她擔心睡不好是自然的.「那我給你一些安神的葯.你喝完休息一晚便會好多了.」
「嗯.多謝華大哥.」
兩人在說了一些話后.華嚴便離開了.慕容蘭絮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感受著秋風帶給她的涼意.倒也漸漸讓她慢慢平靜下來.自己喝了毒藥的事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一是怕他們擔心.二是不想打亂已經布好的計劃.
而歐陽明哲所說的毒藥.又是真是假.此刻她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別的不適啊.當然歐陽明哲也不會假裝讓她服下毒藥.那樣對他沒有絲毫好處.至於這毒真的無解嗎.真的只有歐陽明哲才有解藥.華嚴又有沒有辦法呢.
「小姐.華大夫的安神葯已經熬好.快趁熱喝了歇會吧.」靈心一手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葯碗.一手端著一碟蜜餞.從屋裡走出來.笑著遞到慕容蘭絮面前.
慕容蘭絮接過葯.淡淡笑了笑.一口飲盡.華嚴的葯倒也不怎麼苦.又拿起那蜜餞.酸酸甜甜倒也爽口.
也罷.想那麼多也沒用.不如一切看天意罷.
一切都按著預料好的在發生.慕容蘭絮一覺睡到天亮.一大早便有好幾名宮女前來侍候.粉妝淡抹.一會兒便將慕容蘭絮精緻的妝容畫好.配上奢華靈動的衣飾.清雅中不失莊重.雍容中透著飄逸.
連老天也來湊一份熱鬧.整個天空烏雲密布.一場暴風雨似乎將要來臨.低沉的空氣壓抑著每個人的神經.整個皇宮都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警備狀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入目到處皆是大內禁軍.看得出儘是武藝高強之輩.
慕容蘭絮在宮女的帶領下.迎面正對上洛紫玥.二人對視一笑.一同往泰和殿正殿而去.
還沒進去.一道道守衛便已經可以看出歐陽明哲的精心布置.宏偉莊嚴的大殿映入眼帘.金碧輝煌的牆壁.五爪金龍盤柱.畫棟雕梁懸頂.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大殿外的大理石地面鋪就的寬敞的空地上.已有不少人在此等候.而大人物卻都未到.慕容蘭絮順勢掃了眼.在看到慕容志揚的時候.心中頓時一暖.慢步走了過去.慕容志揚在看到慕容蘭絮時.有一瞬間的驚訝.因為按制度來說.女子是不能參見此等大典的.
「爹.」慕容蘭絮笑了笑.站到慕容志揚的身邊.扶著他胳膊.
慕容志揚在看到女兒安然無恙時.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慈笑著拍了拍慕容蘭絮的手.「沒事就好.」
「聽說先皇沒死.不知是真是假.」
「沒亂說了.如今明王爺馬上就要登基了.難道你不想活了.」
「唉.皇室的內鬥從來都不是說得清的.我是站在明王爺這邊的.即使他沒死.也沒法與明王爭的.事到如今.難不成還能翻盤不成.」
整個殿外三三兩兩交頭接耳之人不在少數.紛紛低聲議論著各自得知的消息.聽著眾人的議論聲.慕容蘭絮心中也跟著不安忐忑起來.
一個個人物也開始出場.東陵、西嶽、北玄的使臣也已陸續而來.孟燁熠在走到慕容蘭絮的身邊時微微一笑.未與她說話徑直走到屬於他的位置上.
突然一聲渾厚的鐘鼓鳴起.霎時凌亂的人群寂靜下來.一個個整冠理衣嚴正以待地等著歐陽明哲的到來.
一抹明黃色綉滿金龍的華服進入了眾人的視線.百官低下頭去.身穿龍袍的歐陽明哲攙扶著李琴淑慢慢走上高台.待李琴淑落座后.緩緩轉身目光凌厲地俯視著下面各級百官.
此時登基大典也算正式開始了.歐陽明哲的旁邊.一個老宦官一臉嚴肅地站在那兒.手捧著一個裝飾雕刻著雲紋的托盤.上面是一方明黃色的方盒.南楚的國璽正在裡面.
階下三鳴鞭.在鳴贊官的口令下.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之禮.緊接著便是宣讀詔書.詔書一旦昭告天下.歐陽明哲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丞相洛遠慶將詔書捧出.交至禮部尚書手下.再由禮部尚書呈與鳴贊官手中.鳴贊官恭敬地將詔書打開.拔高了嗓音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楚三百七十一年.明王歐陽明哲仰賴天恩.順承帝業.登基於泰和……」
鳴贊官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來.卻聽到鳴贊官的一聲哀嚎.眾臣心下訝異.紛紛抬頭看個究竟.只見鳴贊官便被一枚暗器擊中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手中的詔書更是毫無疑問的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心中幾乎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可誰也不敢吱聲.台上的歐陽明哲淡然看著在他眼前發生地一切.他反而沒有群臣那般驚異.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眾人四下尋望著整個皇宮.等著來人現身.就在眾人一眨眼的功夫.歐陽鴻睿淺笑著出現在兩邊群臣的中間空地上.
玄紫色的長袍.頎長高大的身軀.墨發如絲束於頭頂.偶有幾根發縷飄散至肩.隨著風洋溢瀟洒.面若雕刻.目如朗星.黑曜石般的鳳眸在掃到人群中的時候.薄唇間的笑意更深了.
「五弟.你這麼大的陣仗是何故.」歐陽鴻睿明知故問的一句話讓台下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忍不住額角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
「閣下是何人.為何冒充朕的皇兄呢.」這個時候.歐陽明哲自然不會承認對方的身份.若是承認他是歐陽鴻睿的話.那麼歐陽明哲所做的一切便是謀朝篡位.
此時此刻.在場的氣氛凝重到了無法呼吸之地.陰沉沉的天空一瞬間亮了幾分.如今幾乎沒人會不清楚狀況.這兄弟倆如同兩隻老虎在廝殺.他們誰敢上前插話便等同找死.
登基大典已完成了大半.歐陽明哲也已自稱「朕」.便已經將自己視為名正言順的皇帝了.台下也無人敢去反駁.
歐陽明哲看了眼下面眾臣.心下冷笑:果然都是些牆頭草之輩.
一個個將歐陽明哲的眼神視若無睹.只有禮部侍郎於祥.壯膽上前.怒聲說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先帝.來人.還不快將他拿下.」
於祥口口聲聲稱歐陽鴻睿為先帝.便已確立了他的立場.歐陽鴻睿微微一笑.看也沒看他一眼.只一抬袖.下一刻.於祥便已經被強大的內力擊中左胸.重重倒地.
「於侍郎.此事尚未清楚.何必急於拿人.」慕容志揚率先開口.然後轉身對台上的歐陽明哲拱了拱手.道:「明王.老臣覺著此人或許正是鴻帝.皇上洪福齊天.定然活著.」
「慕容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辭.何謂皇上定然活著.皇上方才才登基.你說這話何意.」高位上的李琴淑淡看著這一幕.故作仔細地看了看歐陽鴻睿一番.然後嘆了一口氣道:「哀家自小照顧鴻睿長大.此人是不是他哀家會不識得.」
慕容蘭絮將眾人的立場與表情收入眼底.群臣一個個面色凝結.慌亂中帶著害怕.如今歐陽明哲一派定不會承認歐陽鴻睿的身份.李琴淑自然是幫著自己兒子的.那歐陽鴻睿又要如何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正當眾人以為歐陽鴻睿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時.歐陽鴻睿哈哈一笑.冰冷的視線掃過一個個人.冷凜的聲音悠悠開口:「五弟.你覺得你有勝算么.當真要與我一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