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陷害
這會苟盛和苟不離到了苟德勝院里,一見這陣勢,心裡就後悔了,早知不該來的。
可是想要走,這會也走不了了,就站在那裡懊悔。
苟不離低眉瞧瞧苟參,心說完了,打蛇不死反被咬,苟家這回非得在苟參這個小賊手裡敗落了,自己早就瞧著他不是個好相與的茬。
許浩明捻著稀稀拉拉的幾根鬍鬚,看看這些房子的形狀,對眾人說:「閣樓檢查了沒有?」
「稟告大人,檢查過了。」
許浩明皺眉,眼睛更是被擠得看不見了,想了一會,問:「這家可養有牲畜?」
苟德勝就回答:「養了幾頭牛的。」
許浩明就說:「看到牛棚可有食料,將食料扒開仔細看,還有糞肥,也要查看,不得有誤!」
幾個差役一聽,不情願的走了。
但是沒過一會,有人遠遠的就喊叫著跑來:「大人,大人,果然有發現,牛糞堆里藏有東西!」
苟德勝一怔,他那肥胖的妻子也坐了起來,等看到眾位差人捏著鼻子抬著一個小布袋走過來,立時站了起來。
幾位差人將布袋放到許浩明面前,將布袋口打開說:「大人,這裡就是搜到的贓物。」
這打開的布袋裡都是金銀玉器和一些貴重物品,苟德勝目瞪口呆,他的妻子更是破口大罵:「苟德勝你這狗東西,你背著老娘藏了這麼多的體己,真是氣煞老娘了。」
許浩明冷笑一聲,看著苟德勝說:「如今人臟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全部帶走!」
苟德勝瞠目結舌,嘴裡說著:「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苟盛和苟不離見到從苟德勝家裡搜出了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心說自己的老大絕對是和賊人串聯了,否則他怎麼會有這麼多家底。
苟盛兩人正在胡思亂想,許浩明又說:「將這二人也帶回去,他們也逃不了干係。」
一時苟家就充斥著哭爹嬌娘的聲音,苟德勝的家人全被押解著往穎水縣去了,許浩明又讓人封了苟德勝家門,圍觀而來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麼,倒是有人認識苟參的,就在一邊指指點點。
到了穎水縣衙,許浩明就拿出了那夜在阮小六家搜出來的那些贓物和剛才在苟德勝家牛棚里搜出的贓物對比,果然就發現了有許多能配成一對的東西,苟德勝解釋不清,許縣尉就讓衙役大刑伺候,一會兒苟德勝就被打的皮開肉綻,抵擋不住,只有招供說自己和穎水縣最近的失竊有關。
苟參和苟德勝是兄弟,審問苟德勝的時候苟參就迴避著,等到審訊完畢,許浩明令人將苟德勝押進牢房,苟參就求見。
這時還有許多衙役在場,許浩明就問苟參什麼事,苟參回答:「大人,苟德勝是我兄長,如今他被捕入獄,請大人允許屬下探看一番。」
許浩明說:「你倒是個有情誼的,不過他往日那樣對你,你就沒一點嫉恨?」
苟參回答說:「事與事不同,當初我和苟德勝幾個是家庭矛盾,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怎麼也能解決,無非是禮與讓,得與失。」
「如今他是囚犯,我是官差,律法所在,今後無論如何,我去探看,屬於兄弟情份。」
屋裡幾個侍曹聽了官差的話,都覺得苟參雖小,但是倒有擔當。
見到許浩明同意,轉身就要走,許浩明說:「前些日子抓的那個葉偉光,念他是初犯,也沒有造成什麼危害,同時在阮小六事件中有立功表現,你訓斥他一頓,將他放了就是。」
「喏。」
「至於那個女匪花紅……還是再等等吧。」
苟參出了許浩明的門,到外面買了一些酒肉,滿滿的放了幾個食盒,令人挑了進到牢獄。
苟德勝全身是傷,趴在牢房裡一動不能動,見到苟參進來看他,嘴裡嗚哩哇啦叫著兄弟兄弟的,鼻涕眼淚就流了下來,而苟盛和苟不離一臉羞慚的蹲在牆角,不好意思過來說話。
獄卒們知道苟德勝是苟參的兄長,倒是沒有為難苟德勝和他的家人,這會苟參來了還帶著吃食,嘴裡都說著侍曹大人真是仁義。
苟參拿了些五銖錢分別塞到這些獄卒手裡,嘴裡只說大家辛苦,這些獄卒別的不說,收起錢來個個手腳麻利的數一數二,嬉笑著紛紛致謝。
苟參又麻煩他們帶了些吃的送到女牢給苟德勝的家人,見到眾人走了,才黯然長嘆,招呼苟盛和苟不離過來吃東西。
苟盛到底是油滑,見到苟參主動問自己,就過來拉住他的手說:「兄弟,你快救救哥哥們,我在這算怎麼回事啊。」
「先吃東西。」
苟盛撕了一隻雞腿就啃,苟參見到苟不離在一邊蹲著不好意思過來,就拿了半隻雞過去遞給他說:「三哥,不要餓壞了自己,身體要緊。」
苟不離早就餓的受不了了,接過了雞張口卻是一句:「四弟,你吃了沒?」
苟參頓時有些啼笑皆非,搖頭不語,端了一碗粥過去餵食苟德勝。
苟德勝就著苟參的手吃了幾口,臉上都是汗,苟參又為他擦汗,苟德勝嘆氣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怎麼會弄成這樣。」
苟參說:「我也不信哥哥會和盜賊串通一氣,不過今天在家中搜出的財物,和前幾日從一個賊那處搜到的正好匹配,這個就有些麻煩了。」
苟德勝說:「栽贓,一定是有人栽贓!」
苟參沒有說話,苟不離生氣自己無辜被牽連,瞪眼說:「誰栽贓你,怎麼不栽贓與我!」
苟德勝聽了就氣得渾身抖,苟參接過話說:「三哥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未必沒有道理,那些贓物不會無緣無故的到了哥哥家裡,難道,哥哥家裡有誰和盜賊有關?」
苟德勝一聽,仔細想了一下說:「不會,家裡的人都是在我們苟家許多年的,斷然沒有這種嫌疑。」
苟不離又嘟囔:「那老大你可是得罪了誰,誰就想讓你倒霉的。」
苟德勝一聽,看了苟參一眼,苟參就說:「我這幾天一直忙於抓賊,幾乎夜夜睡在縣衙,出入都有人相陪,縣尉大人也是夜不能寐,這些穎水縣人人都可作證,直到今天忽然接令去哥哥那裡,我還以為又是抓阮小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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