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兼職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兼職

烏岱雲蹲著看縫窮婆一針一線的縫補長衫,不時瞅一眼她的臉,越看越覺得不錯,容長臉,小小的嘴,大大的眼睛,直挺的鼻子,尤其眼睫毛很長,黝黑並不粗糙的膚色,如果按照後世標準,健康的小麥色。

觀察一個女人應該先看她的手,手好看人就錯不了。烏岱雲注意到縫娘的手不怎麼粗厚,穿針引線時非常的靈活,說明心靈手巧,沒做過農事。一般常年幹活的女孩,手掌明顯要大一些,更有甚者布滿老繭。

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穿了件乾乾淨淨的舊藍布衫,蹺著那一雙新做的布花鞋,雙腿圓潤修長,腰肢很窄,胯部不寬,應該沒生養過,烏岱雲有些動心了。

婦人手裡縫著衣服,忽然瞟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哪一派?」

烏岱雲不懂,搖了搖頭。婦人便又瞟了他一眼,說道:「我問你是哪一派的讀書人,不是新學派嗎?」

「不是,我在縣裡寄籍,儒家弟子。」烏岱雲笑著解釋。

「哦。」婦人點點頭,又問道:「你在哪裡住,縣裡嗎?」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離這兒不遠。」烏岱雲心中一動,說道:「我身上沒帶著錢,怎麼辦?要不你同我回家取吧?」

「好吧。」婦人馬上同意了。

過了一會兒,長衫縫補完,烏岱雲接過來穿上,婦人便站起來扭動下腿腳,提起竹籃,跟著他朝著巷子走去。

烏岱雲隨口問她的住處,婦人說道:「我也在城裡。」

「你丈夫做什麼的?」

「我們當家的撐小船,在小東門碼頭。」

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烏岱雲不時扭頭看她,婦人胸前高聳,令人眼饞。雖然全身是汗水,卻沒有什麼異味,反而聞起來有些汗香。

根據後世的研究,每個人都有汗腺體味,如果陌生男女都感覺對方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會自然而然的相互吸引,成為情侶的可能性很高,反之就會相互排斥,哪怕身上的體味近乎沒有。

如果你能在她或他的身上聞到令人心動的芳香,沒有噴香水的情況下,恰好你們倆又在一起,那麼恭喜你。假如你不喜歡另一半身上的氣味,甚或厭惡,貌似就有點悲劇了。

烏岱雲帶著婦人進了孫家客房,見沈濤的房門鎖著,院子里不見一個人。

婦人也跟了進來,看著他開了房門,很隨便的拎著籃子靠在房門上,看著房裡的擺設。

烏岱雲從炕上翻出了個青緞子的小褡褳,拿出來坐在房內靠門的凳子上,一個個的數了二十個大錢,遞給了婦人。

婦人雙手接了,笑道:「有些少,公子都把我的衣服弄髒了,請再賞些吧。」

一邊說,一邊把錢扔進地上的籃子里。笑嘻嘻的,一腳跨過門檻,伸手去搶烏岱雲的褡褳。

「竟是強盜。」烏岱雲笑著不鬆手,如此一男一女相互拉拉扯扯。

突然,烏岱雲使勁往裡面一拽,婦人正好一隻腳在門裡,一隻腳在門外,一下子撲倒在了男人懷裡,自己還在笑個不停。

此情此景,經驗豐富的烏岱雲焉能坐懷不亂?面對送上門來的少婦,雙腿用力夾住她的下半身,不讓她走脫,伸手一把抱住了對方。

少婦呢只是一味笑得花枝亂顫,還不忘手裡的那個褡褳,笑得頭髮都快散了。

眼下的場景已經無需明言,烏岱雲探手揉捏著高聳豐滿,情動的道:「你要錢容易,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扭來扭去的婦人笑道:「單是縫衣服的錢么?」

「我再加二十文錢。咱倆講個交情好不好?你要多少?」

「講交情?赫赫!」婦人吃吃笑著,抬手扶了下散亂的髮絲,「別人一百錢至二百錢不等,我卻沒有這個價兒?四百錢少了一個,休想。」

「我就給你四百二十錢。」烏岱雲徹底受不了了,一口答應下來,猴急的就要扒掉女人的衣服。

婦人忙說道:「等我把籃子拿進來。」

「好。」烏岱雲鬆了手,他也怕人來,這是孫家不是自家。

當下急匆匆的關了房門,落了門閂,二人火速脫了衣服,就在炕上雲雨起來。

沒過一會兒,今年十八歲的孫江回來了,來找兩個朋友,見沈濤的房門上了鎖,而烏岱雲的房門沒有鎖,過去用手一推,發覺裡面上了閂,叫道:「開門,大白天關房門做什麼?」

正在快速抽動的烏岱雲一聽,吃了一驚,趴在婦人的身上不敢動了,對身下的婦人小聲說道:「別叫。」

房外的孫江又推了推門,說道:「開門啊!這才剛進門,在幹什麼?」

烏岱雲只好回應:「哎呀我肚子疼,要躺一會兒起來,你別鬧人了。」

「哦,那一會兒我再來,你躺著吧。」

孫江轉身要回去,一抬腳提到個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朵乾枯的鮮花,拾起來聞了聞,有一點頭油的氣味,顯然是婦人戴在頭上的。

「咦?」孫江心裡跳了一跳,心說誰的花會在他房門口?大白天不肯開門,莫非勾搭了家裡哪個媳婦在裡面干那事么?這怎麼可以?

一半出於不悅,一面出於對此種事的好奇,孫江故意跺著腳走出去,又悄悄的轉回來,湊到窗檯下往裡面看去。

雖然烏岱雲沒忘落了窗帘,急切之間卻沒有弄好,留了一道縫隙,恰好被孫江盡收眼裡。就見烏岱雲光著屁股,一個婦人仰卧在炕上,兩個人正耍的高興呢。

耳聽一串串不堪入耳的聲音,孫江睜大了眼睛偷看,心裡激動之餘,發覺那女人好像不是家裡的媳婦子。

看了半天,婦人已經不叫喚了,一動不動的躺著,說道:「起來吧,四百錢要怎樣?這麼久已經值八百錢了。」

孫江心中暗笑,果然是外面找來的婦人,倒不像畫舫上的姐兒,不過老烏的戰力不是吹的,平日他不是在吹牛。

烏岱雲還在那奮勇前進,厚著臉皮沒吭聲。想古時的**不是傻瓜,一樣按姿色明碼標價,按時間來收費,誰甘心一樣的價錢,被一個客人折騰半天?甭管你是不是美男,是不是壯漢,大多數**只求短平快,好趕著接下一個客。

這也是一種慣用伎倆,想趁機多要一些錢,針對那些沒有經驗或要面子的男人。

「夠了夠了。」

婦人眼見烏岱雲沒完沒了,又不提加錢,伸手把男人推到一邊,自己沒好氣的坐了起來,問道:「你到底加不加?不然我可就走了。」

不想她今日遇到了行家,烏岱雲不為所動,盡不盡興的無所謂,嘗嘗滋味就夠了,認為再掏四百錢不值當,還是沒言語。也是到底年紀不大,身為讀書人,不好意思強迫對方必須完事才行。

「好小氣。」婦人撇了撇嘴,就在那竹籃子里取出一塊布頭,隨便在胯下抹了抹,套上了褲子。

事已至此,烏岱雲也只能罷手,二人穿好了衣服,取出四百錢的寶鈔給了婦人,婦人先滿意的揣在懷裡,又伸手說道:「那二十文呢?」

烏岱雲從褡褳里摸錢,婦人見狀一把搶了過去,連同褡褳都往籃子里一摔,好像十分不滿似的,胳膊肘抄著籃子,開門揚長而去。

烏岱雲無語的張了張嘴,暗道我這麼賣力你有什麼不滿?平常那些**哪個不歡天喜地?直呼遇到了猛人?真他娘的晦氣,這娘們要麼不熱衷房事,要麼她男人喂得太飽,就知道惦記著錢。

「真不會做生意,就這樣還想有回頭客?做夢去吧。」烏岱雲發起了牢騷。

因褡褳里沒幾個錢了,也懶得和她一般計較,他坐在凳子上眯著眼睛,回味著縫窮娘的滋味。

那孫江剛才先一步的跑了出去,心裡像燒了一把火,竟在半路上等著。望著婦人一搖一擺的走出來,年紀少艾,模樣不錯,他跳出來伸手一攔,問道:「你適才在裡面做什麼?知不知道這是誰家?」

婦人唬了一跳,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青年斯斯文文,穿了一件芙蓉布汗衫,有些明白了,笑嘻嘻的歪著頭說道:「裡面有位爺們,叫我給他縫補小衣,所以進了門,不信公子進去問他。」

孫江搓著手,說道:「我在窗戶外看的清清楚楚,他是不是給了你四百錢?我明日也要縫小衣,你必須來。」

縫『小衣』可比縫大衣賺得多,大多數縫窮婆是正經人,也有一部分人為生活所迫,給那些沒錢的遊人、商賈、畫舫青-樓里的活計、船上的船夫等解決解決生理需求。

縫窮婆大多聚集在人流密集,河流要道的碼頭上,或早市晚市,面對的客人多為過往旅客,人流大,薄利多銷。因為在城鎮居民區里,漿洗縫補的活計,有的是居家婦女爭著承攬。對大戶人家來說,會優先照顧和自家有淵源的窮人,或交給名聲好的賢妻良母,或家道中落的貞節寡-婦。

因此像這位縫窮娘即使在繁華金陵為生,面對微薄收入,也不得不時常下下海。

哪個女人不想接類似烏岱雲、孫江這樣的讀書郎,體面少爺呢?長得好,人乾淨,會溫存,面嫩好佔便宜,於是她吃吃一笑,點頭算是答應了,又問道:「那什麼時候來呢?」

孫江想了想,說道:「吃了早飯就來,到時我在後門等你。如果我不在門口,你就在附近等著我,我一定會來。」

「知道了。」婦人連連點頭,仔細將孫江的相貌打量一番,比適才的那一位俊俏多了,膚色也白嫩的多,一身的書卷氣,年紀也輕多了,滿意之餘也怕認錯了人。

婦人心說:「今日晒了一天日頭,滿身汗水,頭暈腦脹,不願和那一位糾纏的時間過久,他又一上來就橫衝直撞,不解風情弄得人家怪不舒服,偏偏還小氣巴巴,四百錢還想乾的爽?等明日養足了精神,希望眼前這位俏郎君手頭大方,不求他像那一位那麼善戰,不是個繡花枕頭就好。」

心裡美美的想著,婦人抬手習慣性的摸了摸亂糟糟的髮髻,輕輕一笑,拎著籃子出去了。

傍晚,在綉樓里憑欄遠眺的孫惠若,望著隔壁一位老人在院子里教導兩位晚輩的學問,猜測是哪裡來的讀書人家,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帶著孫兒進京求學。

徐煜兄弟倆的年紀與孫江他們差不多,這個年紀除非是神童,不然不可能是進京趕考的舉子,頂多是地方推薦上來的學生。如果是的話,那也不得了,在家鄉一定家喻戶曉。

無論孫惠若怎麼猜測,也不會猜到是城裡人,僅僅為了歲考,就花一個月的錢租一間寓所。當然如果是臨近科舉之日,那她應該能猜出來,因自家前宅的客房很多,早幾年租給趕考的讀書人,賺了很多錢。近兩年則因京城物價越來越騰貴,連家境殷實的舉子也大呼吃不消了,紛紛投宿在城外。

忽然對面遠處傳來了呼喊聲,孫惠若望了過去,就見一群人在街上亂嚷,隱隱聽見有人喊道:「怎麼,欠了飯錢還敢打人么?」

又有人高聲說道:「俺銀子一時不湊手,你領著他們來打俺,難道能打得出來銀子嗎?」

「跟他廢話什麼?兄弟們,一起動手揍北方佬!」

「哈哈!不要笑死人了,你們南方人海面上也還威風,上了岸是不中用的。」

「屁話!正是咱們南方人驅逐了韃子,你們北方人向來是縮頭烏龜。」

「胡說!俺家長輩抗元的時候,你爹還在吃奶呢。靖難時,你們南方孫子在山東被燕軍打得丟盔卸甲,死傷無數,還是俺山東軍民至死抵抗,又是哪裡人丟人現眼在長江望風而降?」

「休要啰嗦,大家上啊,叫北方佬領教下南方爺們的拳腳。」

「來、來、來,叫你們知道知道俺菏澤人的武藝。」

菏澤?孫惠若沒去過山東,不知那是有名的武術之鄉。

遠處一群人朝著一個人撲了上去,結果人數多的一方轉眼間被打得東倒西歪。

晚上看不清楚,孫惠若只覺得好神奇,那山東人好身手。

偏偏吃了虧的他們嘴硬,不肯承認自己打不過人家,一個個呲牙咧嘴,這個說誰撞倒了我?那個說我怎麼被腳下的西瓜皮滑倒了?

孫惠若看的直搖頭,心說一群男人連打架都不會,難怪傳聞北方人動輒一言不合便喜歡大打出手,仗著人高馬大欺負南方人。

地域之見自古有之,南方人與北方人的隔閡也非一日之寒,其實鄰里之間,村鎮之間亦同樣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正常人都知道好人壞人不分地域。

眼看雙方又要打起來,孫惠若擔心有人受傷,正準備叫丫鬟去喊管家出去勸架,就見隔壁的兩個後生出現在門前,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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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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