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靈體

「滾出來吧！」

霍玄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他很想弄清楚，先前跟這傢伙未聊完的話題。

白光一閃，杜殺的身影便出現在面前。霍玄頭也不抬，直接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想離開，那石棍不答應什麼的，到底是何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些！」

「是這樣的……」杜殺想了想，還是將前因後果如實說了一遍。當然，他隱瞞了自己也受血契之力約束這件事，他怕如果被面前這臭小子知道的話，還不知會怎樣折騰自己？

「哦……」霍玄聞聽之後，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過來。他瞅了那根石棍一眼，不屑地道：「說實在話，你這根什麼狗屁昆吾的破玩意兒，少爺還真不感興趣，就你把它當成寶貝。」

語氣一頓，他盤起雙腿，坐在床上，又道：「你說吧，現在需要我做什麼，你才能走人！」

「哥要你死！」

杜殺心裡咒罵，臉上卻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昆吾現在認你為主，我的元神之體也離不開它，只能先跟在你身邊一段時日了！」

「跟著我！」霍玄聽后眼珠一轉，心中有了計較。很明顯，他能感覺面前這位來歷不明、又能飛天遁地的玄師鬼魂，好似對自己不具任何危險。最起碼，這傢伙不敢明目張胆傷害自己。

其中原因，對方雖然沒說，可他心中能猜測幾分，應該跟那破石棍脫不開干係。既是如此，那就要好好謀算謀算，怎樣從這傢伙身上套些好處過來？

「這個……阿杜啊！」霍玄清了清嗓子，喊道。

「阿杜？你是在叫我？」

「這裡只有咱們倆，我不叫你，叫誰？」

「這……阿杜這個名字聽上去有些彆扭，要不這樣，小玄子，你以後就叫我殺哥，如何？」杜殺小心翼翼地徵求霍玄的意見。

「傻哥？太土了，不行！」霍玄顯然不樂意，直接丟出一句，不容置疑，「阿杜這名字很好聽，以後就這樣了！」

「隨你！」這位被命名『阿杜』的傢伙，頭一偏，咬牙切齒地道。

霍玄將這傢伙表情看在眼裡，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他甚至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這傢伙搞不好跟那破棍子一樣，都被自己的精血收伏，認主了。

不能不說，還真讓霍玄給蒙對了。只不過，他自己現在還不敢確定。

「我說阿杜啊，少爺救你脫困，現在又要帶你四處闖蕩，你想想看，你那破棍子又長又重，我的納戒也放不下，成天背在身上，有多吃力啊……這個，少爺我這麼辛苦，你總該表示一下，傳我幾手合用的法術吧！」霍玄終於道出自己的意圖。

「哼，臭小子，想學哥的法術，沒門！」

阿杜心裡咒罵，臉上卻擺出一副為難神色，「小玄子，想要修鍊玄門法術，首先一條，你必須要擁有靈體才行！」

「靈體？」霍玄奇了。

「對，靈體！」阿杜點了點頭，正色道：「只有身具靈體，方能溝通天地靈氣，配合獨門法咒手印，便能施展出法術。只可惜，身具靈體的人，太過稀少，簡直萬中無一。很不幸，你便不具有靈體，因此，無法修鍊玄門法術！」

這傢伙睜著眼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替我檢測過？」霍玄問出此話，心裡已經有些泄氣。

「早在我脫困之時，便替你檢測過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還可以再替你檢測一次！」阿杜滿臉真誠地道。

霍玄吃了一次虧，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對這傢伙的話，自然半信半疑。想了一下，他點了點頭，「好，你再替我檢測一次！」

他倒想看一看，對方是如何替他檢測體質？

「臭小子還不死心！哼，憑哥的手段，想糊弄你輕而易舉！」

阿杜心中暗恨，臉上卻掛滿笑容，立刻開始行動。只見他嘴唇翕動，飛快念出一段拗口咒語，緊接著右手一指，一縷靈光從指尖射出，迅速在霍玄面前凝結出一面透明的鏡子。

這面鏡子有二尺方圓，如同水晶般剔透，泛出淡淡靈光，充滿了神秘感。霍玄見了驚奇不已，臉對著鏡子左右顧盼，打量不停，卻無法從鏡面上看見自己。

「小玄子，你只要將手貼在鏡面上，如果鏡面變色，那就證明你身具靈體。如果鏡面沒有反應，就代表你是凡體，無法修鍊玄門法術。」

阿杜一邊說，一邊還親自示範。只見他將右手貼在鏡面上，霎時，鏡面立刻有了反應，泛出清濛濛光暈，映射周遭都是一片碧綠。

「我可是罕見的至木靈體，因此，鏡面上會呈現青色光暈，沒有半點雜色。」阿杜充滿自傲的話語聲響起，「若是火靈體，鏡面會呈赤色，土靈體的話會呈褐潢色……總之不同靈體，鏡面會呈現不一樣的顏色。小玄子，你現在可以動手，為自己測試靈體。」

霍玄聽后舔了舔嘴唇，有些緊張地看向身前這面鏡子，沒有過多猶豫，伸出右手貼了過去。掌心碰觸到鏡面，他感覺就好像浸在水中一般，涼冰冰的，說不出的舒服。

可是不像阿杜那樣，掌心貼在鏡子上，鏡面立刻便有反應。他足足過了好半會，眼巴巴盯著看，可鏡面就是沒有半點反應。

「我都說了，你不具靈體，這回總該相信了吧！」阿杜那令人憎惡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耳旁響起。

霍玄緩緩收回右手，轉頭看向阿杜，見這傢伙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笑意，心裡火大，咬牙切齒地說道：「少爺沒有靈體，看你的樣子，似乎很高興啊！」

他那不善的眼神和語氣，讓阿杜心裡隱有不祥預感，正待解釋，便聽一字魔咒傳來。

「滾！」

哀嚎聲立刻響起。阿杜的身體連同那面鏡子盡皆碎裂，化成點點白芒鑽入門角落的石棍裡面。

攆走這可惡的傢伙，霍玄心情仍然有些頹喪。成為無所不能的玄師，是他自小的夢想。現在，這個夢無情地破碎了！

「看來，我這一生只能是武者……」他坐在床上，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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