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求葯,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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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筠發現鳳夙變了。

時間流逝,深秋時節,鳳夙變得更加沉靜寡言,時常立身庭院中,或是躺在睡榻之上,手中拿著一本書,等他想上前跟鳳夙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阿筠問燕簫:「我娘怎麼了?是不是你惹娘不高興了?」

燕簫良久沉默,再也無法安心批閱奏摺,像個毛頭小子火急火燎的奔到庭院之中,有時她在擺弄花草,有時她會拿著一本書單手負后,一邊走一邊默默翻閱。

看到他,她的嘴角永遠都會掛著笑,但卻帶著幾分看透世事的雲淡風輕靦。

「怎這個時候回來了?」她迎上前,含笑問他。

「忽然想起你,所以就來看看。」把臉埋在她的脖頸之中,心裡總會不期然浮起淡淡的疼痛。

現如今,他還有命,所以可以因為想念她,隨時回來看她,倘若有一天命不在了,他還怎麼看她呢揍?

「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孩子一樣?」她失笑,眼裡開始有了濕潤之色,但嘴角笑容卻一層層蔓延開來。

也許,燕簫是知道的,他明白她的難捨,她亦明白他的難棄,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會這般割捨不下,痛徹心扉。

秋天快過去的時候,他和她晚膳時觸景生情,飲了少許清酒,她眼眸如波,聲音嫵媚:「簫兒,你抱抱我。」

燭光下,鳳夙清雅絕俗,艷麗無雙,那一刻燕簫眼神炙熱,

無法遏制的奔涌而出,他把她放在床榻之上,脫去她的衣袍,近乎膜拜的啃咬她白皙的身體。

她攀著他的肩,縱容他的索求,極致歡愛盡頭,他在病痛咳嗽中,無法饜足的要了她太多次,喘息和呻吟聲凝膠在一起,痴痴纏纏。

「可愛我?」她聲息破碎,柔語輕問。

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紅塵懨懨,我心中,唯你一人。」

她笑了,抱著汗濕的他,看著帷帳外守護的宮女內侍,失神漫漫。

歡愛索求動作中,鳳夙柔軟的身子宛如湖水浮萍,輕輕擺動著……

那夜,他終於沉沉睡去,即便是睡著,仍然霸道的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鳳夙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拿開,坐起身的時候,這才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穿著中衣,赤腳撩開帷帳,抬手示意宮女上前。

守夜宮婢相貌嬌美,但聽聞適才歡愛之聲滿面潮紅,一直低著頭,站在鳳夙面前,有些唯唯諾諾。

「端盆熱水過來。」鳳夙之聲,微微的啞,隱隱的媚。

「諾。」

熱水很快就端了過來,鳳夙端著熱水入內,宮女見了,忙小聲道:「娘娘,這種事情還是讓奴婢來吧!」

鳳夙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宮女,那一眼原本很正常,但宮女見了,卻忽然意識到適才的話語有多大不敬,至少招惹了鳳夙。

帝后情深,她一個小宮女進去幫帝君擦身體,換成哪個娘娘都容忍不得,宮女甚至覺得這一次她大概要小命不保了。

但鳳夙卻淡淡開口道:「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宮女余驚未了,抬頭望去,只見面前早已無人,只余紗幔蕩漾出淺淺漣漪,證實鳳夙之前確實出現過。

燕簫在半睡半醒間察覺到有一條熱毛巾在身上遊走,檀香味入鼻,他身體漸漸放鬆,他起先沒睜眼,但如此被「撩撥」,確實受不了,不由抓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把玩著,出口之聲異常沙啞:「你歇歇,我自己來。」

見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不由失笑,敢情他因為她的舉動,覺得難為情了。傳揚出去李恪怕是又要說鳳夙是非了。

好在已經擦得差不多了,歇歇也無妨。

她開口,也算解釋了:「出了一身汗,我怕你不舒服。」他若是再招惹風寒,身體怎麼受得了?

心裡湧起熱流和感動,他坐起身,攬過她脖頸,深深的吻了吻她,「我很好。」把她拉到懷裡,然後身體下滑,抱著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懷中,沉沉的閉上了眼睛:「這樣就好。」

相擁而眠,他在她懷裡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勻稱,鳳夙看著他的睡顏,心中如水寧靜,輕聲呢喃。

——黃泉碧落,杳杳茫茫,我決不讓你一人受苦。

——睡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吻了吻燕簫額頭,鳳夙掀背起床離開。

天色尚未大白,就有快馬載著一位黑衣女子疾馳離開宮門,背影洒脫,大有幾分快意恩仇的決絕。

城樓之上,有黑衣男子佇立多時,輕輕咳嗽,望著女子離開的方向,久久失神。

李恪站在燕簫身旁,忍不住勸道:「城樓風大,奴才扶您回去吧!」

「你知道夫子這次離開帝都,要去哪裡嗎?」燕簫聲息悵然,開口詢問李恪。

「這……奴才不知。」鳳夙離開帝都悄無聲息,而燕簫呢?更是裝作不知,這兩人……哎,天意弄人啊!

沉默片刻,燕簫忽然說道:「她回漠北了。」她定是為了他的病,試圖求救無歡。他……何嘗不了解她。

李恪瞬間了悟,喜道:「這麼說,皇上有救了。」漠北有活佛無歡,鳳夙又是無歡看著長大的,如果她出面的話,無歡一定會救皇上,他怎會一直沒想到活佛無歡呢?

燕簫倒沒有李恪這般開心,緩緩說道:「幾個月前,我曾前往菩提寺拜訪過無歡,目的是為了獲知天香豆蔻的下落,無歡當時聲稱可以醫治我的病,但必須捨棄天香豆蔻……我選擇了後者。」燕簫無謂輕笑:「我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只不過無歡怕是不會再願意出手第二次。」

無規矩不成方圓,聖僧者,見苦難者必救,但無歡不是聖僧,他只是隱居避世的活佛,沒有那麼大的慈悲心腸。

李恪詫異道:「那太傅今夜前往漠北,您怎麼不攔著?」

「有些事情需要她親自去看清。她記掛無歡能夠醫治我,已經整整三個月,我不希望她不開心,她不告訴我,定是擔心我攔著她,如此這般,還是由著她吧!不過數月而已,她總會回來的。況且……」欲言又止,燕簫沒有把話說完。

李恪心事重重,好奇問道:「況且什麼?」

燕簫目光望向發白的天空,氤氳迷離。

況且,他也希望能夠出現奇迹。無歡撫養夫子長大,或許真的願意網開一面,救他一命……無歡若出手,那是他幸;若是無歡不願出手,那便是他的命。

自此以後,夫子和他都該自此死了這條心,好生過他們的日子,再也不奢求會有奇迹發生,這樣也未嘗不好。

正如夫子之前所說,她已經不奢求這世上會有奇迹發生,至於這一次,將是最後一次……

「沒什麼。」燕簫收回目光,轉身看著身後巍峨深宮大院,清冽的嗓音透著淡淡的陰鬱:「回去換身衣服,再過不久該上早朝了。」

漠北。

黃沙瀰漫,這是鳳夙離開帝都之後的第二十三天,她已經在漠北沙漠逗留了六日之久,在水糧快用盡的情況下,她竟然找不到生活十幾年的菩提寺,這太詭異了。

到了第七日深夜,一陣龍捲風襲來,她捲風而入,終於找到久尋不見的菩提寺。

但觸目所望,物是人非,正確的說菩提寺除了她,再也一人。

她住了多年的房舍,室內擺設依舊,但她離開后卻在瞬間消失不見,身後一片黃沙,哪裡還有屋舍的蹤跡?

她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皇爺爺,熟悉的鵝卵石小道,萬年長青的竹林,波光漣漪的紅蓮池,巍峨誦經殿……

她奔上高高的台階,她曾經輾轉奔走千萬遍,每一次都腳步輕盈,但這一次卻異常沉重。

她忽然間開始感到害怕起來。如果皇爺爺沒有在這裡的話,她該如何?這麼多僧侶一夕間全都去了哪裡?

她不在的這些時日,菩提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內殿無人,只有佛祖悲天憫人的端坐在大殿內,看著她。

「皇爺爺——」她疾步快走,掀開重重經幡,試圖找到無歡的蹤跡。

一間間,她不厭其煩的尋找著,但結果永遠都是一樣的,一次次希望升起,然後再慘遭幻滅。

沒有,這裡根本就沒有皇爺爺的身影,纏繞她周身的只有一片無言的死寂。

寶殿之內,她倉惶跌跪在佛祖面前,無助呢喃:「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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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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