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化龍化驢

傍晚時分，太陽一落，黑了天，倦鳥兒要歸巢。變戲法的收了場。

俞化龍倒頭便拜，口稱：「師父，我想給你學法術。」

那絡腮鬍子嚇了一跳，一看是那個白臉小伙。臉上不禁露出媚笑，這不是男子漢的笑意啊。有些意味深遠。

「小哥，你想學這個手藝嗎？要是別人我就不教了。」

「是你就沒問題。」

俞化龍一聽喜出望外大聲道：「師父，你住在哪裡，要是沒地方住，跟我去住。」

「我剛來到曹州，還沒找店哪，好吧我跟你去住。」

俞化龍帶著這位師傅不多時來到客店。兩人在房間里坐定，俞化龍吩咐店家，「好酒，好菜，只管上來。」

店家答應一聲也沒多言，下去準備了，不多時送過來四碟菜，一壺酒。葷素各兩盤。

兩人邊喝邊聊，俞化龍把以往經過，給這位師傅講了一遍，再次誠懇央求師傅教自己學法術。絡腮鬍子滿口答應。

俞化龍問他家居哪裡，姓氏名誰，他只說是河間大鬍子。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然後兩人吃了清湯麵。

酒畢，飯畢。

店家送過來一壺茶，兩人又夜談。夜已深。燈燭快要燃盡。俞化龍道：「師傅不如早點休息的好。反正以後我就跟隨你左右。」這房間里有兩張床，本來可以，各睡各的無事，那知這師傅非要和化龍，一張床睡

俞化龍不答應，心想這師傅真怪，哪有剛見面不太熟，就和人家一張床睡的。兩個八寶男子大漢在一張床睡，怪彆扭的。

這河間大鬍子上了化龍的床，一上來，就不老實，伸手來摸大公子。大公子吃了一嚇。道：「師傅你這是為何？」

「我是男子啊！」

「好徒兒，你就答應幫為師吧。我還要教你學法術的，你還想學不？」

你看他邊說，邊動。解褲，具出，突突亂顫。好似一隻發了情的騷虎。

「我是男子啊，男子怎麼會和男子交合，有違常理。」

「師傅愛龍陽之好，可另選他人，我出錢就是了。」

「我這身體慢說男子，女孩兒，我也未曾讓人摸過。」

「乖徒兒，小親親，你喜歡女孩是吧，你來看。」

這大鬍子一抹臉，身影急轉，轉眼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髮髻高聳，梳了個烏雲堆雪式。粉襖，碧羅裙，眉目如畫，一派風流。

「師傅，我還是不能從你。」

「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俞化龍心想，我沒學到藝，先失體，真真可憐，這絕非良人，自己是羊入虎口。

他只一想，跳床，就跑，哪裡跑得了

這妖人用手一指他，口中念念有詞，在這房內，灰暗燭光下，俞化龍變成了一頭小毛驢。黑叫驢，還是啞巴驢，不會叫。

這妖人，把這頭小驢牽了出去。栓在院子里一棵榆樹上。生怕跑了，栓得緊緊的。

河間大鬍子去屋裡睡覺，美美的睡覺。只留下小毛驢俞化龍在涼如水的夜裡，受凍熬煎。不禁暗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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