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情劫

第七百六十九章 情劫

人便是有著自己能夠得到的,有著自己嚮往而不可及的。

花落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力氣,便是靠在了一旁,沉沉的睡過去了。就算是自己這般遠遠的看著鳳于飛,也好。

若是能夠重新選擇,自己當初還會跟著凰肆來到這鳳翎國嗎?

若是能夠重新選擇,花落相信自己還是會來,不管是否想到,鳳于飛會成為自己這一生的劫數,不管她知不知道,若是來到這鳳翎國,回去便是困難,花落都會選擇來這裡。

因為在這裡,她才懂得一個人為何活著。

「念妃……念妃……」看著花落閉上了眼睛,青紫著急的不行,可她剛剛喊了兩聲,便是聽見花落輕輕的揮揮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又不是死了,只是疲憊了,你莫要吵,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不要告訴皇上……」

天色漸漸暗下來,鳳于飛心中生怕又出現前一晚發生的事情,於是找了一處曠野停下來,他這時候才想到花落,便是找過去,看見仍舊在昏睡的花落,輕聲的詢問青紫:「這是怎麼回事?這一路上太過的勞累了嗎?」

「不……」青紫剛要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卻想到剛才那時候,花落對自己說的那些,想起花落一直隱忍的原因,便是又點頭,說道:「念妃只是因為這一路上,太過的顛簸,有些受不了而已。她睡前讓我告訴皇上,這片並沒有什麼危險,可以放心的駐紮。」

鳳于飛並沒有什麼擔心意外的樣子,只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之中。

凰肆來看過花落後,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卻也沒有開口。青紫嘆口氣回頭看著躺在榻上的花落,這樣真的值得嗎?自古帝王多無情,可偏偏鳳于飛這個人錯就錯在太過的專情,若是他能夠將自己的心思分到花落身上一點兒,她必定都是感恩戴德的吧?

城都之中,軒轅卿看著兀自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半人半鬼的身影,嚇了一跳,往後挪動了兩步,說道:「大爺,您怎麼來了?不是說如今在邊疆部署戰局嗎?鳳于飛和凰肆爺都已經前往了,怕是不日就會到達了。」

「他們到又如何?我又不是等他們去了才採取動作。」那沙啞的聲音響起來,讓軒轅卿不由得渾身一顫,總覺得自己身處在刺骨的寒冷之中,看見的那人影已經不能夠用人來形容了,他的臉上幾乎是只能看到兩個窟窿,而那一開一合的,又只是舌頭而已。

人的輪廓在他的身上已經消失不見,而同一時間,軒轅卿只是定定的看了凰年一兩眼,便是被他用手給抓起,冷冷的威脅著說道:「你若是還想要活著,就不要用那樣的表情看著我,不然我會讓你跟我變成一樣……」

「我錯了……」軒轅卿立刻垂下眼眸,凰年一這才鬆開了自己只剩下骨頭的手指。

為了能夠奪得皇位,他付出了這一切,將自己的所有壓在了這個巫蠱之術身上,明明是禁術,但是他卻為了修鍊,不顧一切。他如今半人半鬼,就算是人看到了,也都會以為是邪魅來索命。

凰年一後悔嗎?不,他不後悔,就算是沒有容顏又怎麼呢?只要是他坐在這個明黃色的龍椅上面,就算是他是一縷魂魄,他也能夠讓眾人臣服,他也能夠揮手為雲,覆手為雨。他也能夠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耀。

「鳳于飛和凰肆已經出發多久了?」凰年一坐在一旁,看著軒轅卿,只剩下骨頭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聲音有些沙啞的問著。

軒轅卿此刻便是學明白了,她沒有選擇抬頭看著凰年一,她只是跪在地上,用一種極為恭敬和臣服的姿態,說道:「三日前離開的,如今便是已經過了樹林。我曾經在那個小丫鬟身上設置了跟蹤的巫蠱之術,便是如今在那片曠野停留呢。」

「你的巫蠱之術,已經超過了花落嗎?難道她不會發現嗎?你這樣不顧我的旨意就擅自做主,是在無視我嗎?」凰年一聽見她這麼說,又是渾身爆發出一陣的憤怒,他剛要怒吼,卻聽見軒轅卿連忙解釋的聲音。

論起巫蠱之術,軒轅卿自然是不如苗疆聖女來的厲害,可是若是在不同的地方下了不同的巫蠱之術,那麼花落就會疲於去尋找,也自然是不會看自己最身邊的地方,青紫是她的貼身丫鬟,她不會想到軒轅卿竟然會把最重要的巫蠱之術放在她的身上。

她自然也是短時間之內不會發現的,這段時間,也就讓軒轅卿能夠在城都之中,知道大軍的動態,也正是因為這樣,軒轅卿才最終沒有逼迫凰肆讓自己跟隨,也沒有偷偷暗中的尾隨。

「算是你有點兒能力。」凰年一這般說著,眼神中自然是流露出了一絲的讚賞,他輕輕的蹲下自己的身子,用泛寒的手指抬起軒轅卿的臉頰,問:「如今,凰肆還是面對著你,沒有碰你一根手指頭?」

軒轅卿聽見這話,臉色一變。是啊,這是她最為惱火的地方,她這張臉,就算是放在任何的地方,也是能夠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可是如今,凰肆卻面對著自己,如同石頭一般,就算是看上一眼,也懶得去說任何的話。

凰肆是自己第一個想得到卻無法得到的男人,軒轅卿自然是會在意的。

「你不用去在意這些事情,等我能夠登上這個大殿,坐在龍椅上的時候,你會是我身邊的皇后,我會把這後宮中的位置給你……」凰年一的承諾,更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互換。軒轅卿會成為凰年一身邊的幫手,是因為自己的母親。

她身在這軒轅大將軍府中的娘親,雖然貌美,平日端莊賢淑,可暗地裡卻是凰年一的表妹,他們有著血緣關係。她的娘親便是把年紀輕輕的自己,當做是童女一般的獻給了凰年一,而他則是對自己也算是善待。

凰年一教會了軒轅卿如何使用這樣的巫蠱之術,如何去用自己的美色俘獲男人的心。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夠讓軒轅卿走到如今城都之中,最神秘女子的位置上。可是相應的,軒轅卿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自己的選擇。

有時候,她心裡也是怨的,明明自己可以過著大家閨秀的生活,明明她可以選擇一個安穩的人,度過這一輩子。可為何偏偏自己的親生母親,會將自己送到這樣的一個如同地獄般的生活之中呢?

可既然已經陷入進去,她又能夠怎麼樣呢?

「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難道你覺得,我不如小肆嗎?」凰年一似乎是有些怒意,這般的說著,而軒轅卿則是渾身嚇得如同抖篩子一般的跪在地上,頭上的金釵都已經掉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青絲散落一地,遮蓋住她的容顏。

凰年一見她這樣,倒是也戀愛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咯咯的笑著說:「你放心,我定然會給你這天下最好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永遠不背叛我。我會讓你得到至高無上的榮耀,讓你得到所有人的羨慕與憧憬。」

「好的,奴家相信你……」軒轅卿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她也知道,自己這區區的一點兒伎倆,在凰年一的面前,也只有交出自己的一切,不要懷著任何的鬼心眼,這才是自己能夠活得長久的最大的一條路。

而在曠野周圍,花落仍舊是遲遲未醒,青紫有點兒擔心,時不時的用那冷水在花落的臉上擦拭著,看見她這般擔心的樣子,凰肆走了過來,在小溪邊,輕輕站在一旁問:「花落究竟是如何了?你跟我說實話……」

「凰肆爺……」手中的銅盆一下子掉落在地上,青紫回頭有些眼神閃爍的看著凰肆,他不是皇上,他又不會去跟皇上說這些事情,自己若是跟凰肆爺說了,念妃應該是不會怪罪自己的吧?

青紫在心中思慮了很久之後,才諾諾的開口,說道:「念妃如今的身子不如以往,總是會偶爾心口痛,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動用自己的那些巫蠱之術,她每次動用,都會耗費自己很大的力量。」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多長時間了?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們。」凰肆皺起眉頭,他似乎是感覺到,這其中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青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流出了幾滴淚水,說道:「念妃喜歡聖上,她不想要讓聖上的內心,她不想要讓聖上為難。」

苗疆聖女動真心,便是會觸發體內從小就隱藏著的巫蠱,而這個巫蠱,絕對不會是憑藉她的一己之力能夠抵擋住的。如今這般,昨夜又是為了他們大動能力,如此這般昏睡,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去看看她,你站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凰肆說完,轉身離開卻聽見身後的青紫說道:「若是聖上來了,也要擋住嗎?那我該如何的說?」

凰肆沒有回頭,聲音中不知道是充滿著同情憐憫,還是一種不屑,他說:「你覺得,鳳于飛會來看她嗎?」

是啊,鳳于飛如今來到花落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為了讓將士們看到,就是為了來問這巫蠱之術的問題,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來到這裡呢?青紫頓時垂下眼眸,對自己的這種幼稚而感覺到悲哀。

凰肆進入軍帳之中,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花落。

稍微精通一些醫術,凰肆手輕輕的搭在花落的手腕上,卻在觸碰到的那一刻,渾身一震。這並不是僅僅一種巫蠱爆發的感覺,花落體內的所有氣息已經紊亂了,難道說,動情這一劫,對於聖女來說,是萬毒穿心嗎?

可既然知道會是如此的結果,她又怎麼會?

「你在幹嗎?」可能是外界傳來的這種陌生的危險感讓花落本能的從睡眠中醒過來,她虛弱的問著。可凰肆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直接開口說:「你是想要讓自己立刻就死過去嗎?難道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緒嗎?」

花落聽見他這麼說,知道他定然是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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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悍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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