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槐樹林里竟然吐出了癩蛤蟆
看著桌子上的山珍海味,李二鬧迫不及待地動起了筷子,美美的一頓大餐后,大腦缺氧,李二鬧不由得感到倦意襲來,很想倒下去舒服地睡上一覺,俗話說,「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酒足飯飽過後,瞌睡蟲也給找來了。
人生本就是有兩件事是非做不可的,餓了吃飯,累了睡覺。尤其像李二鬧這種性格隨意的人,更是如此,在哪都能待出一種自己家的感覺。既然是困了,那就睡吧,反正天都這麼黑了,就在這住一宿,再回去吧。迷迷糊糊之中,李二鬧似乎聽到了兩母女在爭論說些什麼,隱隱約約的,但是聽不清楚,他伴隨著母女的爭吵,暈暈欲睡。
的確偷聽別人說話很不禮貌,還是不要聽了,繼續睡覺。就這樣一頭倒下去死睡的李二鬧,直到凌晨兩三點的一聲長長雞鳴,才將他驚醒。他驚異的發現,房子沒有了,桌子沒有了,山珍海味沒有了,小姑娘和她媽媽也不見了,自己竟然躺在一座成色很新的墳冢旁,之前的一切,似夢非夢。李二鬧的內心開始有些發亂,月亮還是隱隱約約地透過槐樹葉,灑在李二鬧的周圍,偶爾一聲長長的貓叫——喵——喵——喵——,嚇得李二鬧渾身發抖,向後一仰,好像靠到了什麼東西,扭頭一看,差點沒有把李二鬧嚇死,那正是一個女人的黑白色的遺像。李二鬧只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的相片,至於長得什麼樣子,胖瘦高矮,李二鬧完全不敢仔細地看,畢竟這夜半三更的時候,獨自一人在槐樹林,新墳墓旁。他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呢?趕緊遠離現場吧
可猛然間他又想到他之前在昏睡的時候,好像有人在給他說了什麼,好像就是小姑娘的聲音,但是他死活醒不了,如何也動不了。
「李二鬧呀李二鬧,你到底在幹什麼呀?」李二鬧重重的砸了幾下自己的腦門,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但是狂風的嘶吼聲越來越恐怖,老槐樹的枝葉也肆無忌憚地亂舞,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也從四面八方涌過來,使得膽量過人的李二鬧也冷靜不下來了,他一股腦就從地上爬起,飛奔著朝著村裡的方向跑去,天空特別的灰暗,只有幾顆星星在眨巴眨巴的閃動著,李二鬧在這個平時眯著眼睛也能走出去的樹林里,跌了一跤又一跤,可這是他已經顧不上疼了,先走出這個鬼地方才行。
跑著跑著,李二鬧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不舒服,好像有東西在他的肚子亂蹦,豆大的汗珠子也一顆顆的滲出額頭。緊接著,他的胃也開始翻騰,突然他覺得天昏地轉的,李二鬧又害怕又難受的林地里穿行。
終於,他難受的忍都忍不住了,李二鬧開始哇哇哇的狂吐。胃裡的東西全部涌了出來,都怪自己太貪吃了,吃了那麼多東西,弄得自己現在好難受。吐了一陣之後,李二鬧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他用手扶住身邊的一棵老槐樹,喘了口粗氣。
借著昏暗的星光,李二鬧隱約的看到,他的嘔吐物之中,似乎還有東西再動。
李二鬧再靠近一看,我的媽呀,竟然是一隻醜陋無比的癩蛤蟆還在嘔吐物里跳動,再一看他吐出的東西,什麼都有,貝殼,小蛇,石頭,蝌蚪……真是不看沒事,看了嚇死。
李二鬧的頭皮一陣一陣的發緊,耳朵嗡嗡作響,逃命要緊,於是,李二鬧狂奔著逃離了這個小樹林。一路上,他聽到林子里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似乎在笑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李二鬧逃出了這個讓他驚恐萬分的槐樹林。
他看到前面有農戶的燈光依稀亮了,也聽到了雞鳴的聲音,看到熟悉的村子近在眼前,李二鬧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回去,但還是不保險,再跑幾步,看到村子里的人就好了!
行走在自己熟悉的田間小路上,李二鬧內心百感交集,都怪自己充英雄好漢,一個人跑到樹林里,攤上了這樣的怪事,但是,讓村裡人看到他的恐懼,豈不是就認慫了嗎,千萬不能讓村裡人看到自己的難堪的樣子。
本就嚇得想哭,愛面子的他又不好意思哭出來,只好把所有的恐懼自己一個人藏在心裡了,於是乎,李二鬧放緩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朝村子里走去。
終於,終於走進了村裡,再回頭看看自己之前走近的槐樹林,到處煙霧繚繞,黑暗深邃,大槐樹在狂風中亂舞,李二鬧頓時就腳軟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在地上歇了幾分鐘,緩過勁的他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家。
躺在家裡的土炕上,李二鬧回想著自己今晚經歷過的所有種種事情,真是后怕呀!
依稀記得,晚上在吃飯的時候,借著昏暗的燭光,他看到小女孩和她媽媽慘白的面容,只是那麼多的美食擺在面前,自己竟然沒多想,還有他們輕盈的腳步,房子的憑空消失,難道晚上,他一直在和鬼打交道。李二鬧越想越害怕,乾脆不想了,等天亮了,找個人打聽一下不就知道。於是,帶著種種的疑慮,李二鬧睡著了。
第二天,直到日晒三竿,李二鬧才不情願的爬起來,渾身酸疼,看看自己的衣裳,也破爛不堪了,身上有幾處傷口還在往出來滲血,應該是昨天晚上回來的路上摔傷的,處理好傷口,李二鬧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出門了。昨晚經歷的怪事得找個人問問才行。
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才知道,樹林里他躺在邊上的那座墳冢,埋葬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有個女兒在幾年前得了一場大病,不幸死了。她的丈夫在幾個月前因為覺得那女人是一個不祥之人而一走了之,沒有任何的音信。而村裡人一俄覺得她是一個「掃把星」而遠離她。
她知道一旦她又任何的困難,沒有人願意幫助她。她十歲時一個道士為她算命,就說她是一個苦命之人,克夫克子之命,簡直就是天煞孤星。此時只有腹中的胎兒陪伴著她,她整天鬱鬱寡歡,唯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這個孩子身上。可是生孩子的時候,是在家裡請接生婆來接生的,因為難產,也因為山腳貧困,村民們嫌棄她,再加上醫生醫術不精,救治的不夠及時,導致孩子缺氧而夭折,母親也因為失血過多,最終這對母女一起離開了人世。死之前她怒視著她身邊的所有人,眼神中充滿了仇恨。當女人和孩子死後,村裡人把她和她的孩子埋在了一起。
聽完女人和孩子的事情,李二鬧心裡鬧騰得慌「天啊,難道昨晚我在和鬼一起,還和他們吃飯?實在是太恐怖了,如果我把這些事情講給那些小嘍啰們聽,他們會相信嗎?」也許誰也不相信,除了小跟班酷比,而此時酷比在哪裡呢?似乎昨晚,酷比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它去哪了呢?一連串的問題一股腦地從李二鬧的腦中蹦出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