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懵懂少年郎,行伍遇真師

009 懵懂少年郎,行伍遇真師

「什麼交易?」葉凡一愣,不知道蕭曉筱什麼意思。

蕭曉筱笑道:「格於師門戒律,我不能把我所修的法訣告訴你,但是我可以把我所知的正法修行次第傾囊相告,而你則教我你所修的劍法。我不要你的內功秘訣,但是劍法我相信不是什麼密不外傳的東西,如何?」

「正法修行次第?」葉凡莫名其妙:「那是什麼東西?」對於自己所修的劍法,葉凡是巴不得蕭曉筱讓自己教,但是對於她所說的東西卻完全不能理解,不知道那到底是啥玩意。

蕭曉筱也知道葉凡不理解,解釋道:「正法修行次第的講究主要指的是在突破某種次第之前所要遇到的考驗和劫數。只要得神通之用,就一定會經歷這些。你所修內功我看也相當不凡,但是不明身心修證次第,未得心髓,有了這些東西,你就可以比照相應境界進而突破。雖然我也不敢擔保你一定就可以做得到,但是總比盲修瞎練要好得多,你說呢?」

對於蕭曉筱的話,葉凡是一知半解,唯一聽明白的就是「劫數」這倆字,於是問道:「劫數,你說的是天劫嗎?」

蕭曉筱有些意外:「你也知道天劫?」

「知道啊。」葉凡道:「修行成仙的時候要挨五雷轟頂的天劫,我當然知道了。」

聽了葉凡的話,蕭曉筱差點背過氣去,差點就罵了出來:「你從哪裡知道的,小說上看來的吧?天劫哪兒有那麼簡單,算了,這會我也懶得和你解釋什麼。呶,在教你這些之前,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問清楚。雖然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也了解了你的為人,但我有言在先,說了的話不能不算,你為什麼要殺鄭元植,你今天就給我個交代吧!」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葉凡早知道蕭曉筱要問這個事,自己也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會問起來而已。

葉凡理了理思緒,道:「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我的出身你也知道,小時候的經歷我也就不跟你講了吧,我要殺鄭元植,還要從我入伍的時候說起了。」

如前所言,葉凡學習並不用功也不用心,高中畢業的時候自然沒能考上大學。高考成績出來以後,葉凡一臉晦氣地回到了家裡。

看他神色,葉振國便知道考試結果了,知道兒子心情不好,也不多問什麼。就這樣,葉凡在家裡沉悶了好幾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趕上圈裡的大肥豬的待遇了。

過了好幾天,葉凡他爹終於找他談話了:「葉凡,高考落榜了,雖然老子早知道按你的成績肯定考不上,但心中終究還是有點希望。」說到這裡,葉振國嘆了口氣:「現在擺在你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回去復讀,好好努力一年,然後不管好壞,你一定要用心,本科考不上,大專也得給我考上一個;還有一條路,那就是準備一下,過幾天你就南下廣東去給我打工去。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從法律上講,你也成年了,不能讓我們倆老傢伙還養著你。」

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葉凡從床上坐起身:「爹,還有沒有第三條路?」

「有!」葉振國道:「那就是給我滾去當兵。電視里不是說嗎,有志男兒當兵去!雖然你沒有考上大學,可終究也是個高中生,如果在部隊里努力上進,說不定還可以考個軍校提個幹什麼的。軍營就是個大熔爐,你就是塊需要好好鍛煉的毛鐵,能鑄成啥樣,就看你自己。」

葉凡想了想:「爹,我暫時還不能答覆你,能不能讓我考慮幾天?」

「可以。」葉振國並不像勉強自己的孩子,點點頭起身道:「但是我希望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其實在他的深心裡,他還是希望葉凡選擇復讀。在農村,能出個大學生不容易,在葉振國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的心裏面,能考上大學就是過去的狀元郎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無論是對自己的家庭還是對將來的葉凡,那都是由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葉凡一直沒什麼音信,葉振國和陳秀雲也不願逼他,都在無聲無息地登著,期待著。半月後,同村的淳于江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到了。在這山溝溝里能飛出個金鳳凰,那可是稀罕事啊。通知書到了以後,淳于家大操大辦,慶祝自己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學,又是到鄉里廣播站點播錄像,又是大擺筵席,就連走路的時候,腰板都挺直了許多,在他們的潛意識裡,自己和這些泥腿子彎腳桿已經完全不同了。

淳于江的升學典禮葉振國自然也去參加了,但也就是草草吃了幾口飯,隨了個份子就回家了。一個村裡就自己家孩子和淳于江考上了高中,卻沒想到自己孩子沒能考上大學,淳于中,也就是淳于江的老子有事沒事就在葉振國面前不著痕迹地冷嘲熱諷,彷彿勝利大逃亡一般得意。

這家人的嘴臉葉振國早就看夠了,葉凡也煩的不行,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葉凡終於道:「爹,媽,我不想復讀了,讓我去當兵吧。」

葉振國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之色:「你確定了?」

「確定了!」葉凡道:「不就是考個大學嗎,有什麼不得了的?爹,你也知道,我讀書真的讀不進去,就讓我去當兵吧。」

無論孩子做出了什麼選擇,只要不是什麼作姦犯科,落草為寇的破事,當父母的怎能不支持呢?當下也沒說什麼,這時候秋季徵兵正如火如荼地展開,第二天葉振國就帶了葉凡去鄉里武裝部報名備案。

葉凡有高中的文憑,身子骨也很不錯,徵兵體檢什麼的自然是都過了,很快離家的日子就到了,他需要去參加新兵集訓。

即將到來的軍營生活讓葉凡期待不已,不過真到了新兵營的時候,才知道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下了大巴,來到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山旮旯里,一群新猴子站在巨大的操場上東張西望,神色興奮無比,打打鬧鬧。葉凡自然也不例外了,就在大家新奇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口哨聲把眾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一個身穿六級士官制服,身材挺拔,神色凌厲,看上四十多歲的人黑著臉站在那裡,縱聲喝道:「立正!」

立正誰不會?只要上過體育課的都會,但是那姿勢可就層出不窮了。

這士官走到這一百餘人的隊伍面前,冷著臉道:「恭喜你們,即將光榮地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我姓季,叫季長風,接下來就是你們新兵連的連長。因為我臉黑,心黑,手黑,所以我更喜歡你們叫我老黑班長。至於我有多黑,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聽到這話,葉凡在隊伍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誰想得到這麼輕的笑聲,季長風居然就聽見了,一聲大吼:「剛才誰在笑?」

這一聲吼好不厲害,在場的新兵紛紛腳脖子發軟,膽小的差點就尿了褲子,包括也反在內,大氣不敢出。

看一眾新兵不答腔,季長風自然而然地就發怒了:「如果是個爺們就給老子站出來,我數三聲,如果不站出來,全連每人兩百個俯卧撐!」

靠,這叫什麼?找不到人就大面積懲罰嗎?反正笑的人也跑不了!

好漢做事好漢當,怎能連累別人呢?葉凡在隊伍里舉手:「是我笑的。」

季長風:「誰叫你舉手的?」

「舉手就是報告啊。」葉凡道:「學校里課堂上回答問題都要舉手的。」他這一說,有一半的人都笑了。

季長風一指葉凡:「你,出列!」

一開始還有些輕鬆,可一看見季長風原本還算白凈的麵皮此時黑得跟鍋底似的,心中自然有畏懼之意,同時也知道了為什麼他說他臉黑,原來臉黑就是喜怒無常的意思啊。出列以後,季長風瞪著一雙眼睛目視葉凡:「你給我聽好了,這裡不是你們的課堂,這裡是你們的地獄,所有人在這裡要說話都要喊報告,如果我沒有叫你舉手你就不能舉手。現在我再問你一句:剛才是誰笑的?」

「報告,是我笑的!」葉凡回答道。

季長風的臉更黑了:「你沒吃飯嗎,給我大聲點回答我,我沒聽清楚!「

這次葉凡也有來氣了:「報告教官,剛才是我笑的,報告完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路么,這一幕電視里看得多了,葉凡就有樣學樣了。

季長風:「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班長,我叫葉凡!報告完畢!」

「不是,你不叫葉凡。」季長風黑著臉糾正:「你給我記住記清楚,從你進入這裡的這一刻開始,你的名字必須加入一個前綴,菜鳥!所以你的名字就是『菜鳥葉凡』,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我就再問一次:剛才是誰笑的?」

「報告,剛才是我……」

「是誰?」

「報告,剛才是菜鳥葉凡笑的,報告完畢!」一邊扯著喊山的嗓子回答,肚子里則一邊大罵:「你妹的老黑,這剛剛才開始就讓我這麼沒面子。你他媽才是菜鳥!」

聽著葉凡和季長風在那裡一問一答,其他的新兵全都哄堂大笑,這一笑就笑出了問題,結果就是所有人集體趴下做了兩百個俯卧撐。

軍營里令行禁止,紀律是軍魂,只有紀律嚴明的軍隊才是真正擁有戰鬥力的軍隊。諸位可別笑,如果有當過兵的人看到這裡相信都能想到有相似的場景。入伍的第一課就是從進入新兵連的那一天開始,說起來像是下馬威,或者它就是個下馬威,但必須從一開始就要讓這些即將成為戰士的年輕人學會一個道理,在軍隊里紀律勝過一切,一切訓練的前提都要建立在嚴格的紀律的基礎上,否則那就只能是個兵痞!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對於軍人來說,只有三個信條:第一熱愛祖國,第二聽從命令,第三如果命令和第一條有衝突,則參照第一條行事。總之,紀律是拉出去就能打得贏的保證。

這一切在入伍之前,葉凡僅僅只是聽人說起過而已,現在他是真切體會到部隊的作風有多麼嚴謹了。隊列,內務是入門第一課,疊被子得疊成了豆腐塊,轉折處必須成九十度這才算合格,怎麼知道是九十度,簡單,拿尺子量的,誤差不能超過五毫米,站軍姿得在日頭下數小時紋絲不動,為了保證這些菜鳥能體會到何謂站如松,坐如鐘,就連吃飯的時候背上都綁著夾板。

最讓葉凡亡魂大冒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來個緊急集合,一旦集合哨吹起,五分鐘內就必須著裝整齊地在大操場上集合。晚到的和著裝不整齊的,就是一頓懲罰,武裝越野五公里。

在這裡沒有借口,沒有可是,只有服從再服從。

對於這些要求,和他讀書的時候一個樣,既不出色也不落後,反正就是平平穩穩居中而已。

雖然他也儘力要求自己去儘可能做好,但是有些事不是想做好就能做好的。

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押尾,努了這麼大的力也僅僅就是個中游,這讓葉凡極度地鬱悶。來部隊的時候自己就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不能混出個人樣,就一定不回去見爹媽。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可以啐出個坑,自己發的誓可不能算放屁。

所以只要一有時間,葉凡就會想盡辦法給自己加訓,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最好。他不奢望做個訓練尖子,但是至少要超越自己才行。

葉凡的小動作當然被季長風看在眼裡,一日晚上吃過晚飯,季長風又在訓練場上看到了做引體向上的葉凡,便遠遠地招呼道:「菜鳥葉凡,你在幹什麼?」

葉凡一激零,連忙從單杠上下來,然後跑步來到季長風面前立正行了個軍禮,道:「報告班長,我正在給自己加訓!」

「加訓?!」季長風板著臉:「難道你認為我給你的訓練還不夠,需要你自己給自己開小灶嗎?你是在質疑我的訓練方法嗎?」

「不是!」葉凡目不斜視:「報告班長,我認為是我自己的問題,這才不能掌握好您所教給我的東西。」

「放屁!」季長風罵道:「你的訓練水平雖然不能說是最好,但是我也看在眼裡,各項指標是合格的,怎能說是你自己的問題呢?好,既然你認為你還沒有掌握好,那我就給你特別加訓,俯卧撐一百個!」

「是!」葉凡哪裡敢還嘴,雖然明知道這老黑又拿自己尋開心了,但還是趴下了身子有條不紊地做完了一百個俯卧撐。

看著葉凡做完了俯卧撐,季長風問道:「累不累?」

「不累!」

「向左轉!」季長風顯然也不打算放過他,葉凡轉過身以後,道:「五公里越野,跑步走!」

這一趟可不是葉凡一個人跑,好像季長風防著他偷懶,居然也跟著他跑完了五公里。先是一百個俯卧撐,葉凡的力氣就被用了至少七成,又是五公里長跑,跑完以後整個人幾近虛脫。

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葉凡,季長風眼中掠過一絲笑意,卻依然冷著臉道:「以後還給自己加不加訓了?」

「報告,會!」

「好,是個爺們。」季長風道:「菜鳥葉凡,你給我記住,從明天開始,每天的這個時候除了訓練之外,你都必須來這裡接受我的訓練,你怕不怕?」

「不怕!」

就這樣,葉凡的加訓生涯開始了。剛開始幾天,季長風和第一次一樣,先是一百個俯卧撐,然後就是五公里越野長跑。新兵營的訓練強度本來就很大,每天還要做這樣高強度的加訓,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剛開始葉凡也想過放棄,但是一想到這念頭就生生壓住,自己不能就這麼認輸了,老子一定要堅持下去。

加訓半月以後,也就是葉凡的新兵生涯過到了一個月的時候,季長風開始指點葉凡怎樣在俯卧撐的時候調整氣息,怎樣在越野長跑的時候去調整呼吸,立正軍姿的時候如何去讓自己身心安定。

這個時候葉凡才發現,原來普普通通的軍姿,俯卧撐,越野長跑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和學問,這一學起來就興味盎然了。看著葉凡的軍事訓練水準在自己的指點下日漸提高,最後拔尖,季長風也很滿意。

訓練到第二個月,進入軍體拳格鬥訓練的時候,季長風終於問葉凡:「葉凡,我很好奇,我私下查看過你的資料,之前的履歷哪樣都不算特出,說實話,我一開始並不認為你就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如果一個人意志不堅定,做什麼事都未必能有什麼大成就,可這段時間我卻有些懷疑我的判斷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拚命地逼自己上進嗎?」

這件事葉凡並沒有想過,此時被季長風問了出來,葉凡也有些撓後腦勺,想了半天這才道:「教官,其實我也不明白,也許就是不甘心吧。我讀書不成,在我們鄉下,若是讀書不用功考不上大學會被人戳脊梁骨的,讀了十幾年書,從來沒上過前十。來部隊的時候我就暗暗發過誓,一定要好好在部隊里呆著,好好學習。」

「那你為什麼不去復讀呢?要知道在那裡學習都是學習,軍營是一座大學,社會也是一座大學,但是受正規的高等教育還是要更好一些。」季長風問道。

葉凡看著季長風:「教官,也許我真是志不在此吧。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我沒什麼大文化,但是我一進教室就走神,實在坐不住那冷板凳。」

季長風被葉凡的話逗笑了,這還是葉凡入伍的以來,第一次看到季長風這樣笑:「我說你這熊孩子,不願意受老師的教,卻願意自己跑到這來受我的教,你可真是個怪物。也罷,現在我也算是你的老師,我有點東西教你,你願不願學?」

「願學願學!你教啥我都願學!」葉凡連連點頭。自從讀書以來,葉凡哪裡受過這樣的關注?這段日子來,雖然季長風每日里對他非打即罵,加訓的時候也從沒給他過好臉色,但是葉凡也莫名有種直覺,教官很關注自己,否則也不能耐著性子對他這個兵專門加訓啊。不管季長風是不是真的對他刮目相看,葉凡深心裡寧願把這種嚴厲當做是關注。

季長風看著葉凡的臉,又開始拉下了臉來:「你既然願意學,但是必須要給我發一個誓來,那就是不能拿我教你的東西去作姦犯科,否則我絕對會親手廢了你。」

搞得這麼嚴肅,葉凡想也不想就發了誓。

看葉凡這樣子確實真誠,季長風也滿意,於是拉了他起來,從這夜開始,季長風開始教他紮根基的功夫。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弓馬仆虛歇等一系列的步法。至於其餘的,季長風暫時也沒教他,但部隊里都有軍體拳,有了這種底子,軍體拳自然不難掌握。隨後的日子,季長風就以軍體拳和他講解武術之中的各種講究,怎樣去練習發勁用勁。在葉凡確實掌握了相應的手段以後,季長風就開始教他劍法。

傳統武術之中,十日練棍,百日練槍,千日練劍,在十八般兵器之中,劍是最難練的,需要相當好的身體協調性以及柔韌度。葉凡也沒想到這個平日看上去臉黑手黑心黑的教官季長風居然還是個劍術高手,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套劍法可不是拿來表演的花架子,騰躍擊刺,是當真可以用到實戰之中的,尤其是對劍理劍術的拆解,季長風彷彿是擔心他掌握不到位,講解得相當細緻。

由於得了高人傳授,葉凡的軍事素質一日一個台階,尤其是格鬥,在新兵連里極少有人可以在他手下走過三招兩式的。

很快,新兵訓練結束了,葉凡也要被下放到連隊。也許就是這麼巧合,葉凡居然分到了師輸特務營三連,季長風竟然就是他的班長。

這一來更是得其所哉了。

一年光陰易過,葉凡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套全真劍法的所有內容,其他精微奧妙之處,也是限於功力而已,非一蹴可就。完全掌握以後,季長風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他了。

這一天是星期天,輪到葉凡休假,可以出去逛逛街放鬆放鬆,特務營的職能就是保衛師屬機關,屬於警衛性質,事情並不算多。由於醉心於武功,葉凡一有空就找地方練劍,一年中從沒休過假。

這天不由分說,季長風專門放了他一天假,讓他陪自己進城,結果走到半路,季長風就帶著葉凡走進了山野。

來到離駐地大約三公里左右的一處山上,季長風對葉凡道:「小葉,沒想到你還是個武學奇才,一年功夫居然就能練成整套的全真劍法。」

「我練成了嗎?」葉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練成了。

「練成了。」季長風神色中微微有為難之色:「至少外功你練成了,如果僅僅就是所求如此,你的劍術練到目前的境界,已經是盡頭了。」

葉凡一愣:「教官,聽你的話的意思,難道說這套劍法還有內功不成嗎?」雖然已經從新兵連出來一年多,葉凡習慣上還是叫季長風為教官,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講,此時的葉凡已經是季長風的傳人。

「你說得沒錯。」季長風點點頭:「這套全真劍法想要徹底練成,還必須練成這劍法的內功,可這就讓我非常為難了,因為我也沒有學到這套劍法的內功秘訣,得到劍譜就只有半本,缺少後面內功的部分。想必你也發現了,這套劍法的很多招式在使用的時候,總有一種潛力不足的感覺,就比如這招『定陽針』,功勁勢三位一體,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無論你我,出這招的時候總有一些細微的偏差,與原本的劍譜所述不同。」

「缺了就缺了,不練就不練唄。」葉凡聽季長風這麼說,也有些失望,但終究自己還是學會了半套不是,也沒什麼損失啊。

季長風看著葉凡搖了搖頭:「雖然學不到這本劍譜的原本的內功,但是卻可以用別的內功相輔助,也可顯出這劍法七成威力和面貌。只是你要曉得一件事,全真劍法傳自千年前的全真教,屬於道家劍法。如果修鍊內功,也只能用道家功夫才行。我也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但我就是這樣想的。」

「道家內功,我上哪兒找去?」

「這年頭,啥東西都能隨手買到,一些不傳之秘當然不能弄,但是道家氣功的書籍卻比比皆是,你隨便去弄一本回來自己照著書練不就完了。」季長風此時不輕不重地和葉凡開了一個玩笑。內功可不是那種拳架子,照著書就能練,最多練不成,卻絕對不會練出什麼毛病來;內功卻不同,那種定座中的狀況多多,沒有明白人指點極容易走火入魔,一旦練岔了,殘廢還是輕的。

「教官啊,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教了我劍法,那就連內功一起教了唄。」

「我就會劍法,內功的不會!」

「別介,教官,您又不是日本人,幹嘛學小鬼子說話。」

「滾邊去。」季長風道:「今天我叫你出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內功我是不會教的。自己想辦法,如果有不明白,就來問我。」

好好的又起波折,季長風不願意,葉凡沒讀過多少書,雖然也去買了些什麼《悟真篇》、《參同契》回來看,卻連入門都沒看明白。玄玄叨叨一籮筐,頭昏腦漲外加眼冒金星。看了幾回看不懂,索性拿到了炊事班給人家當了引火的,然後一有功夫就去纏著季長風,非得讓他教自己不可。

見推脫不過,季長風只得將自己所學的內功《紫霞功》抖出來教了葉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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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蹤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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