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小白涅槃
「哎,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華一佗滿臉的苦笑,「這葯里本有一味龍涎,這世上又去哪裡找龍涎,我本來以為用蛟涎代替可以,哪裡想到……,哎,一個神物,一個俗物,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我見過龍,可是那龍已經死了,我這裡還有龍魂!」呂青衫急急的說道。
「你有龍魂?」華一佗的眼睛亮了起來,可是,隨即又暗了下去,「晚了,就算你有龍魂也不成,來不及了,小兄弟,千年人蔘你拿回去吧,我會把方子告訴你,能不能煉成,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前輩,這次不成,我們再想辦法,為什麼這麼說?」青瞳一邊擦拭華一佗臉上的血跡,一邊說道。
「我……全身筋脈已斷,活不成了!」華一佗仰天長嘆。
「為什麼?」呂青衫和青瞳大驚失色。
「我在這裡睡了一百多年,雖然並未衰老,但是元氣大傷,再加上融魂湯爆炸,已經被震斷了筋脈,命不久矣!」華一佗邊說邊搖頭,似乎有未酬之志。
青瞳突然笑了,說道:「前輩,你是當世神醫,你是逗我們的,是吧?」
「是啊,前輩,你是神醫,怎麼可能無藥可救?」
「筋脈盡斷,非藥石所能救也,打個比方,比如一根帶子斷了,現在要用針線重新縫起來,這藥石就好比是線,可是,只有線沒有針從何縫起?」
「沒有其他辦法了么?」呂青衫焦急的問道。
「如果我修成內丹,自然可以以丹為針,續接筋脈,可是,老夫我遠沒有到那個境界!」
呂青衫心急如焚,卻又一籌莫展,這份焦急倒不是完全因為融魂丹,畢竟看著一個才華橫溢的中醫前輩在眼前不治而亡,實在是於心不忍!
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充斥全身,呂青衫不由自主的說道:「小白也許可以的!」
「小白?」青瞳不明所以的望著呂青衫。
「小白是誰?」華一佗同樣奇怪。
「小白……就是我的蠱蟲,他好像行的,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他給我的感覺……」呂青衫說著,小白已經浮現在空中。
華一佗靜靜的看著小白,不禁皺了皺眉,蠱蟲可以接經續脈?連他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嘗試……
「前輩,死馬當做活馬醫,你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不是么?」青瞳輕輕的說道。
「好!」生死之間,華一佗依然很是洒脫,「呂青衫,你去採藥!」
按照華一佗的指示采來的草藥,堆在了地上。憨態可掬的人蔘,小傘般的靈芝……這次,採的葯可是相當貴重,呂青衫甚至懷疑,這位神醫是不是偷工減料才導致的爆炸,給自己看病怎麼這麼捨得?
「你按照我的吩咐煎藥!」華一佗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次煎藥倒是沒有那麼麻煩,只是在火候上好像有些講究,很快,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氣泡,而藥液也變成了瘮人的淡紫色……
「讓你的蟲子下去洗澡!」
呂青衫一愣,不禁有些為難,這可怕的紫色,這燒開的藥液,小白下去不會被放湯吧?
華一佗彷彿明白呂青衫的心思,說道:「放心,滾湯燙不壞他的。」
呂青衫意念一到,小白毫不猶豫的鑽進了葯湯中……
滾燙的葯湯,冒著蒸汽,小白像是在洗桑拿,在蒸汽中上下翻騰,不亦樂乎,紫色的藥液彷彿沾不到他的身上,他只要從湯里翻滾出來,依然潔白如玉,瞬時,又消失在藥液中……
「好了,」華一佗嘆了口氣,緩緩地躺倒床上,「讓他試試。」
老人這一刻彷彿蒼老了許多……
人終究是人,神醫也是人,是人對死亡的反應就差不多。當絕望的時候,也許沒有人懼怕死亡,因為懼怕也沒有用,可是,哪怕只是有一絲希望,所有人都會本能的懼怕死亡,因為活著是那麼的美好……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這個辦法如果不行,那麼,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沒等呂青衫吩咐,小白已經隱沒在華一佗的胸膛中……
呂青衫閉上眼睛,感受著小白的感受,而青瞳,則緊張的盯著華一佗的臉……
華一佗的臉色本是蒼白,嘴角還帶著血絲,漸漸的,竟然變得紅潤起來,粗重斷續的呼吸也變得平緩起來……
青瞳不禁心中暗喜,她知道,小白做到了……
華一佗猛地睜開眼,緩緩的坐了起來,苦笑著說道:「命不該絕,命不該絕!」
小白得意的浮在空中,依然是那副欠揍的得意表情……
「前輩,你沒事了?」呂青衫又驚又喜,華一佗痊癒固然可喜,小白的這個作用卻著實讓人驚訝!
華一佗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了,我再調理一下即可,呂青衫,你能不能把這蟲子借我幾天?」
「借你幾天?」
華一佗一笑,說道:「放心,我不是傷害他,我感覺到他還有很多潛質,我想試著用湯劑幫他一下,對他,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
「前輩,千萬不要傷害他,我寧可不要什麼百利,也不要傷害他!」呂青衫不放心的說道。
華一佗笑道:「我就算想傷害他,恐怕也不知道方法,五行他都是不怕的,你還怕什麼?」
呂青衫只好點了點頭。
雖然是坐在珍貴的百草叢中,呂青衫卻是心神不寧,要知道,除了戰鬥,小白從來沒有離開過他,這一離開,彷彿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簡直是魂不守舍,值得欣慰的是,在這裡,他還是感覺得到小白的……
青瞳捧著那把空竹的寶劍,不停的比比劃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極了冰火島上的金毛獅王……
華一佗時不時的出來采些草藥,有時眉頭緊鎖,魂不守舍,有時又像個孩子一樣,欣喜若狂,一溜煙的跑出來,一溜煙的跑回去……
呂青衫的感覺時刻系在小白身上,生怕他會有什麼意外,還好,小白一直很平靜,只是偶爾有些煩躁……
就這樣,呂青衫大部分時間都在盯著腕上的手錶,就這樣,直直過了三天……
「成了,成了……」華一佗突然大呼小叫的跑了出來,滿面草灰,長袍不知何時被燒了了一個洞,樣子甚是滑稽……